将府千金不佛系(穿书)第14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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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楚说道:“你可知太和楼若开到京城,对擂的可是哪家?”
  望回:“必然是玉风阁了。”
  “玉风阁又是谁人的?”
  “如今右相,国舅萧罗。”
  两人口中的萧罗,正是当今皇后的亲兄,太子的亲舅舅,深受圣宠,担右相之职,权柄过人,可谓一门荣光。
  殷楚点了点头:“望回乃是君子,对于此等商人的弯弯绕必然不懂。这乔靳打的算盘,正是让我当他的依仗,同国舅对擂。”
  望回惊道:“他不去求他人,竟来找了你这手无权柄之人?”
  殷楚笑道:“这便是他精明的地方了。官商之间,虽有利益勾连,但涉及到前途站队之时,官哪里管你之前给了多少好处,只恨不得把你一起抹掉。可找我便不同了,我手无权柄,游离于权势之外,众人看我富贵闲人,却得圣宠。加之我在外处事荒唐,即便是国舅爷,也不敢来我这里寻晦气。太和楼这便站住了。”
  殷楚越想越觉得有趣,又说:“乔靳手下生意无数,每每在新处开店,便有寿谦票号跟着,之后开花散叶,越做越大。太和楼之后又有其他商铺开来,俱都可以暗处打着我的名号。而他只用了太和楼的两分利,就得了这天大的好处,你说我们是不是亏了?”
  望回:“世子既然知道,却应了下来,必然有自己的斟酌。”
  殷楚将桌上酒盏一饮而尽,凉酒入腹,刺的他一身清明。他抬眸,之前戏谑荒唐的目光俱都没了,双目只如这漆黑之夜中的一颗寒星似的。
  他缓声说道:“这乔靳初来华京,萧罗便已经着人找过他了。我去那晚风楼的时候,桌上还有温茶两杯。可见他在那隔间当中,原与人谈着话,却被我打断。我猜想那便是萧罗游说之人。他见我时,颇有惊喜之色,大抵因我突然出现,替他解围了。他既不愿意同萧罗同流合污,也不愿做山西灾民生意,此人胸怀正直,乃商人之中翘楚,我哪舍得再从他那里挖银子呢?”
  望回点了点头:“世子爱才,看的透彻。”
  作者有话要说:  江茗:……………………这人怎么内心戏又足了这么多呢?
  望回:为我自己的彩虹屁打call!
  殷楚:我从来不乱夸人!我借着夸乔靳,夸我媳妇!
  感谢承包了我作话的恋恋青柠,谢谢你的营养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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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乔靳动作麻利,翌日便将同殷楚交谈的场景、谈妥的条件,通过飞浮告知江茗。
  飞浮说到殷楚那“乔掌柜,可是我缺银子啊”的时候,绷着一张脸,语气也平直。可江茗脑海里却浮现出那厚颜无耻之人的模样,大抵就是往后一靠,双手一摊,一副你奈我何的架势。
  日头已去,晚风渐起,天却还没完全暗下来。华京当中,星星点点的灯火已经燃起,各色店家的锦缎大旗花枝招展,沿着闹市搔首弄姿,引着人来人往。无知孩童左手掐着一把麻糖,右手拎着一根竹竿装将军,追逐欢笑。正是换牙的时候,讲起话来嘶嘶露风。红扑扑的小脸蛋有些皴了,好似真有种戍卫边关的风霜。
  墙外热闹,墙内隔了又隔,绕了又绕,才是江茗所在的小院。
  飞浮拿了一席出锋的皮毛毡子,盖在江茗的腿上:“能把要钱说的这么冠冕堂皇之人,我还是头次见到。”
  “只怕这冠冕堂皇之人,日后还会给我们更多惊喜。”江茗依旧坐在那把老藤摇椅上面,手指轻点,好似在打着节拍,“竟只要太和楼的两分利,这位世子爷还真是好打发。”
  飞浮规矩站在一旁,回道:“我来京中这段时日,倒是听过他许多传闻,不似是个精打细算的主。大概不知小姐你的用意,不然岂能只要太和楼两分的利?”
  寒风冷寂,江茗将手探进了毛毡里,这才觉得暖和起来。
  倘若自己未曾见过殷楚,大抵也会因他的名声有这般猜测。但自己同殷楚算是有过交锋,知道这人绝非用“酒囊饭袋”四个字可以一言蔽之的。更何况,不管找谁合作,只要有胆子去山西剥民脂,这刀头舔蜜的营生,赚的都不会比太和楼的两分少。
  江茗想到了什么,说道:“转头告诉乔靳,太和楼的钱,能拖便拖,实在不行分成几份给这位世子爷,拖过山西这一波去。”
  江茗的意思很明确,她是个商人,不做亏心买卖,是以一早就嘱托乔靳,万万不可取不义之财。单单这样还不够,太和楼的银两也不能成了他人牟取民脂民膏的来源。若是殷楚拿着这两分利,掺和到那山西官商勾连当中去,也是她不乐于见的。
  想到这里,江茗对殷楚的感官又十分复杂。
  他缺钱,确实挖空了心思的处处讨钱。将皇上的赏赐卖了;借着唱戏写诗从宸殇会众人手里挖东西;又直言不讳的说出自己缺银子,让乔靳想办法。这等纨绔子弟,还干着贪墨之事,明明是个奸角,为何后来又去死守关隘,落了个战死沙场的结局?
  这人身上似是充满了矛盾,前后不一,行举怪异,让人看不透想不通。
  江茗虽一时不得要领,但她并未把殷楚放在心里。这人不过就是书里的一个荒诞角色,和原主半分交集都无,唯一能说他的优点就是还有几分眼光,没被名动华京的江宛迷了心。如今两分利占了他些便宜,若有机会,同他道一声谢谢,两人的关系也就点到为止了。
  只不过,这机会并不会有了。以前她从未让人知道自己的身份,将来自然也不会。
  这么想着,她便又眯上了眼睛,问道:“乔靳将那店面拿下来了?”
  飞浮:“今晨就拿下来了,正按照小姐的意思装着呢,大抵不出半个月就能开张。”
  “他动作倒快。”江茗赞叹了一句:“看来那世子爷的酒量也不过如此,乔靳喝了半夜,还有余力去做其他的事儿。”
  江茗在现代学的是经济专业,虽占了知晓现代商贸金融的便宜,将一些方法改弦更张放到了现在的世界,成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但她也因自小的经历,凡事亲力亲为,绝不偷懒耍滑。
  开始经商的头两年,她跟着四处跑,事无巨细一点点亲自抠下来,甚至跟船出海,打通航道商机,吃得苦并不少。
  待各处商铺银庄稳定之后,这才将大部分事宜都转交给了乔靳。靳司为人老实诚恳,又勤劳肯学,将各处产业打理的井井有条。也多亏了有他,才能让江茗空闲下来喘口气,将原本晒的小麦色皮肤养回几分少女白皙。
  “他就是愁,不知道到时候要搞个什么样的噱头,才能配得上太和楼的名号。”飞浮在旁说道。
  江茗微微一笑,用头点了下木几上的请柬:“半个月后,莫不就是冬至?”
  怀寅公主为冬至那日所生,靖文帝年年在此时大宴群臣,为这位掌上明珠庆贺。怀寅公主自然知道靖文帝也会请镇国大将军府,但她又担心江茗的身份问题,怕到时候出什么岔子,便特地着人一早就送了请柬来,上面单单写了江茗的名字。既是对江茗的一份看重,也是对她的一丝关怀。
  飞浮答道:“正是。”
  江茗:“之前让他去给怀寅公主配的首饰,如何了?”
  飞浮回道:“去了,当然去了。乔靳找了个曾在宫里供职的画师,限他一日之内将怀寅公主的像画下来,再通过我们自己的驿站,快马加鞭送到临安府那头去,让人赶工做出来。”
  江茗点了点头:“那就成了。怀寅公主生辰,皇上赐宴,只要怀寅公主饰物将她衬的美,宴上再想办法引着众人夸怀寅公主几句,流出诗来,便成了。”说到这儿,她又蹙起眉来:“但怀寅公主毕竟是帝女,千金之躯,单就她一个,可做不了太和楼的名声。我们还需要一个普通人家的女子,那便双管齐下,也合了太和楼的名。”
  “这人该如何选?”飞浮已在江茗身边多年,当江茗同乔靳的传声筒也不止一次两次了,对事情问的透彻,以免再两头跑。更何况她现在江府当着丫鬟,总是出去也不合适。
  江茗微微一笑,刚要开口,就听见门外传来女子的呼喊声。接着,惜隽拉着怜莺冲了进来,扑在江茗面前,眼泪汪汪的:“小姐,怜莺仗着您的宠爱,欺辱于我。小姐,你可得为我做主啊。”
  江茗一看,眉头蹙起。怜莺欺负惜隽?那怜莺头上还沾着炖到熟烂的米粒儿,身上一片狼藉,此刻被气的直喘气儿,怎么看都是被欺负的那个。
  江茗心里叹了口气,原想言语敲打了江宛两句,能消停一段时日,如今看来,这宅斗的生意还得继续下去啊。她扫了两人一眼,开口问道:“怎么回事儿?说来听听。”
  作者有话要说:  飞浮:昨天小姐给了我一个金卤蛋~
  怜莺:昨天小姐也给了我一个金卤蛋~
  惜隽:什么?!为什么我连能吃的卤蛋都没有?!不行!我要出场!我要作天作地!
  感谢元倾娴、恋恋青柠、勇士君、烟雨流年的营养液~今天的作话再次被承包了!
第18章
  原来惜隽近日见飞浮受宠,自己大丫鬟身份似是不保,紧赶着多在江茗面前露脸,这边便端了糕点咸羹送去。谁知到了门口,竟遇到了正带着小丫鬟点正衣裳的怜莺。
  怜莺扫了她一眼,抬手就将她拦在门外:“小姐说了,晒太阳呢,不许人打扰,你这东西就先留在这儿吧。”
  原本江宛受宠,惜隽又是她的贴身丫鬟,在这大将军府后院当中也是响当当的一号人物,哪个丫鬟见了不低声下气?怜莺原也是其中一人,如今刚提为大丫鬟还没几日,便敢阻她的道儿了?
  惜隽冷笑一声:“这咸羹是刚端来的,放在这儿怕是会冷了,还是我送进去吧。”说着,她便想侧身绕过怜莺。
  怜莺往后一退,继续挡在惜隽面前:“小姐不喜吃咸,你当了这么久贴身丫鬟,竟连这个也不知?”
  惜隽心里骂娘,自己说出去是贴身丫鬟,可实际上呢?自己在这院子里,今日扫落叶,明日清花圃的,好像就是个打杂的。江茗又天天往外跑,一日下来连个面儿都见不着,自己哪里能知道她的喜好?
  她看着怜莺身旁那几个小丫鬟,以往见到自己一个个嘴甜的,惜隽姐姐惜隽姐姐的叫个不停,如今竟然当着自己的面交换眼色,还抿着嘴偷笑。
  她便越想越气,冲怜莺恨声说道:“你不过也就是个看门狗。你以为自己得了宠?把我扳倒了?其实好处全让那新来的飞浮给占了。她这才来了一日,你就被发派来看门了,还不让你进去打扰,你真以为自己能讨的多少好?”
  惜隽原本是想挑拨离间,谁知道怜莺竟根本无动于衷。
  怜莺虽老实,心里却清楚,即便江茗更亲近飞浮,那又怎样?总比惜隽这种搬弄是非仗势欺人的要好。就拿昨晚说,飞浮可是老老实实干活,拿重物端东西,哪个不是抢着干的?更何况怜莺跟着江茗去了宸殇会,眼见着江宛在外面抹黑江茗,对原先在江宛身旁的惜隽,便愈发看不上眼。
  怜莺一叉腰,往门口一挡,使出那股泼辣劲儿:“那倒好,我乐的轻松。总和某些人不一样。一开始让她干活,她装千金小姐。后来又舔着脸回来,抢着干。大抵是方才认清自己身份,不过和我们一样,是个丫鬟罢了。”
  惜隽听她这么说,登时火冒三丈,一手端着食盘,另一只手扬起来就要给怜莺一巴掌。谁知道她端了这食盘走了一路,又在门口纠缠良久,手早就麻了。一个不小心,就把那食盘掀在了怜莺脸上。幸好现在天气冷,又被这么一耽搁,那咸羹早已凉了大半,这才没将人烫坏。
  怜莺突然被泼了一脸,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惜隽扯着衣服拉进了院子。结果明明狼狈的是怜莺,惜隽倒先哭哭啼啼在江茗面前告起了状。
  江茗听惜隽这上气不接下气的哭,连说话都说的不甚清楚,就觉得脑壳儿疼。真是什么主子有什么丫鬟,江宛随时随刻都能流下眼泪,这当丫鬟的惜隽也不逞多让。只是哭起来,一个叫做梨花带雨,颇具观赏感;一个叫做晴天霹雳,哭嚎不断。
  “能先别哭了吗?”江茗开口道:“头疼。”
  惜隽“嗝”的一声,闭紧了嘴巴,抬头看向江茗。
  她打定主意,自己这么一闹,院子周围的人必然会知道。她毕竟是江宛原来的贴身丫鬟,江茗这么对自己,明显就是给江宛脸色看。江宛知道了,哪怕是为了自己的面子,也会来帮自己说话。自己能调回江宛身边最好,反正如今江茗也有了两个大丫鬟,自己被排挤在外,还不如另谋出路。
  是以,刚才在进门的时候,她哭嚎的声响简直要震彻江府。不知道的,还以为江府里要出人命了呢。
  “小姐,你可得为我做主啊。我原本在宛小姐那里,何曾受过这种排挤?”她想到江茗对着卫氏嘴甜讨巧,便又添了一句:“就连夫人也都常夸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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