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袁家我做主(校对)第74部分在线阅读
“大哥先别忙着夸,弟弟还有一件事。”
袁谭脸色一滞,颤抖着道:“你还想怎么样?”
“这位吕姑娘与其麾下之人,原先都是贼寇之身,此番却是有弃暗投明归服我军的意思,弟弟寻思,既然是要率众归顺,见了父亲总得有个归服的样子,若还穿着昔日贼寇的装束未免就有些失了礼数,少不得需得好好的给他们打扮打扮,比如说弄些上等的兵器,盔甲,马匹什么的粉饰一下,顺便在预备点见面礼什么的,这样才比较正式对不?我本寻思这些东西应该怎么办,如今遇见了大哥,这些问题也就都迎刃而解了。”
袁谭问言大惊:“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来人!将孔顺和他的一家老小一个个打入囚车,全都给我押解到邺城去!”
“停!停!”袁谭急忙抬手阻挠。
袁尚微微一笑,询问道:“大哥?”
袁谭的脸色微微发抽,长叹口气,道:“也罢,吕姑娘一众的兵器,甲胄,旗帜,马匹,见礼……为兄,包圆了!”
“兄长慷慨解囊,弟弟和吕姑娘皆不胜感激,兄长真大头也。”
袁谭眉头一挑,咬牙道:“你说什么?”
“我说兄长真大方也!”
……
次日,青州刺史袁谭下令,把军侯孔顺并其麾下剩余的刺客,及所有的老幼家眷共百余口全部押解至菜市口,尽皆斩首示众,一时间临淄满城腥风血雨,人心惶惶,并在市井之间掀起了一阵巨大的言论热潮。
在目视着孔顺被诛之后,袁尚也不多待,从袁谭手里拿过甲胄器械,并悬赏的三千金,随即打道回府,兄弟俩在临淄西城门口抱头痛哭了良久之后,方才依依不舍的分道扬镳。
看着袁尚一众满载而归离去的身影,袁谭的眼神顿时变得阴森凄厉,恨不能用目光将渐行渐远的袁尚身上的肉一片一片的割下来,方能解此心头之恨。
华彦陪在袁谭的身边,看着袁尚一众逐渐消失在视线之中,方才缓缓的舒了口气,摇头叹息道:“大公子,请恕属下直言,我怎么觉得三公子与原先,似是有点不太一样了,好像是变了不少。”
袁谭点了点头,咬牙道:“是啊,变得阴险,狡诈,无耻!比起原先更招人恨了!”
华彦摇头叹息道:“可叹他这次来临淄城一闹,不但弄去了我等好些军器金帛,还活活的折了孔顺,实在是可惜,可叹啊。”
袁谭冷冷的哼了一声,道:“孔顺废物一个,连这点事都办不好,活该有此下场,此事仅是杀他一家就能予以平息,已算是很不错了,有甚惜哉!”
华彦闻言一窒,心下不由得泛起了兔死狐悲的阵阵悲凉,张口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最终只能是长叹口气,闭口不言。
袁谭紧握着拳头,重重的捶打了一下自己的膝盖,仰天喃喃自语,道:“这个小子,他到底是使了什么手段,竟然连张颌与高览都甘心付命与他,忒的是可恨之极!袁尚啊袁尚,今日之辱,我必深记于心,总有一日,我要将你千刀万剐,挫骨扬灰!如若不能达成此愿,我袁谭此生便姓不得这袁字!”
第八十八章
终回邺城
建安五年年末,袁尚一众在经历了一系列的游走奔波,厮杀辗转,冲破了重重的险阻之后,终于成功的回到了河北袁氏的根据地——邺城。
古语有云:通京师者必有居关,而居关之路必有鸡鸣。
邺城虽算不得京师,但规模之大,城池之广,人口之众,却也是不逊于古之任何国都,在某些地方,比之两都:洛阳和长安,甚至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自打官渡之战到如今,掰着手指头算起,这一路的辗转迁移时日当真漫长,袁尚一众不知不觉,竟是整整走了一季的时日!
如今堪堪看到邺城那巍峨高耸的城墙,在烈阳下的照耀下,散发着强烈的金光,其厚重古朴的古典气势,令人忍不住心生敬畏,确是好一座大城啊!
“终于啊,到家了!”袁尚骑在马上,张口仰天的长吼一声,以释胸中激荡情怀。
在他的身后,张颌与高览也是感慨万千,心情激动难以遏制,二人互相对望一眼,都望到了对方眼中那一抹难以掩饰的喜悦感怀与豪情壮意。
在中原溜了好大的一个圈,不但没有丢却性命,还囫囵着回到故土,这对于他们来说,却是意料之外的事情。
纵然二将早已将生死置于度外,但此时此刻,他们却依旧是有着一丝无法用言语去表述的感慨。
人生如此,当不复求!
除却主要人物之外,袁军的将士们也都是心情激荡昂扬,有的心志脆弱点的,甚至是还落下了滚烫的泪花。
此时此刻,众人当中,唯有一人的心内是忐忑不安。
在袁尚身后的马车上,夏侯涓的脸色有些煞白,身体焦躁的来回扭动着,一双精致的小眼左右四顾,视线飘忽无定所,正好映射着她现在的乱麻成团的心情。
虽然此前的夏侯涓已是抱了随遇而安的态度,但归根结底,她毕竟是姓夏侯的!
袁氏与曹氏,目前是不共戴天的劲敌,虽然袁尚本人对她不错,从来没有什么恶意和非分的举动,但此时此刻,整个邺城之内却都是姓袁的掌控,虽然袁尚是袁氏的公子,但河北之主毕竟是他的父亲袁绍!
自己若是进了邺城,命运将来究竟会如何,袁绍等人会对她抱有什么态度?是会安顿她?囚禁她?杀了她?还是放逐她?一切都是未知之数。
人类是一种脆弱的动物,对于未知的事物,一向都是抱着极度紧张的态度。
哪怕是一直活在天真烂漫中的夏侯涓,面对不明所以的未来,身子也是不由的微微发抖,一股从小到大从没有过的冰凉感觉从头至脚的倾泄灌输而来,冰凉的寒意席掩了她脆弱的内心。
就在这个时候,一只温柔的大手不知从哪里伸出,轻轻的将夏侯涓从马车的边缘抖起。
轻轻的把她放在自己的战马之前,双手的主人左右握住缰绳,温柔的环抱住了夏侯涓,向着侧面一打马,纵马飞驰而去。
“啊——!”夏侯涓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到了,急忙轻轻的向后一靠,紧紧的贴在了身边环抱自己的那个宽阔胸膛之上。
“美女,看你有些失落,坐我的宝马,带你兜兜风如何?”一个微有笑意的声音,在夏侯涓的耳边轻轻响彻。
夏侯涓转过头去,映入眼帘的,是袁尚那张闪烁着阳光般微笑的脸庞,笑容中充斥着善意与关切,完全没有平日间使坏时候的那种诡诈和狡黠。
夏侯涓面色一红,低着头任由袁尚环抱着她纵马飞奔。
“哑巴,你好像有点不对劲?”袁尚一边御马,一边笑着冲她说道。
夏侯涓抬手扫开被风吹散在额间的秀发:“没什么,只是到了邺城,我有些迷惑了,不知今后该如何自处。”
“嘿!今儿是吹的什么风,你这丫头的舌头又长出来了?”
夏侯涓抿嘴一笑,接着回手用手肘轻轻的杵了一下袁尚的胸膛,表示不满。
袁尚不以为意,道:“其实并没有那么多可想的,你觉得该怎么活,就继续怎么活,不会有人会因为你姓夏侯而对你怎么样,你是我领回来的客人,我自然有义务让你安顿你的周全,不用想那么多,就当是来邺城转一转,散散心,等过段时间稳定了,我自然会想办法派人送你回去,袁氏与曹氏的征战,不会涉及到你的生活,我向你保证。”
夏侯涓闻言愣了愣神,显然是没想到袁尚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轻轻的依偎在他的怀里,感受着他身上的男子气息,夏侯涓不知为何,心内突然觉得,只要有这个男子陪在身边,哪怕是天要塌下来,都不是什么可怕的事,至于被带到邺城等琐事儿,更是不值一提。
“袁三公子……”夏侯涓靠在袁尚怀中,轻轻的叫唤了一声。
“嗯?”
“有时候,你也并不全是一个惹人厌的混帐。”
袁尚:“……”
夏侯涓的语气很轻,但听了这句话,袁尚的心却像一个大铁锤重重地锤打了一下一般。
连这种蜜罐里长大的天真丫头都对他的德行抱有质疑,看来自己真的很需要检讨一下自己的人品了。
我真的有那么糟糕吗?至少应该比邓老儿要强点吧。
队伍的不远处,吕玲绮骑在马上,看着袁尚载着夏侯涓御马而行,不知为何,心中突然泛起一股滴溜溜的酸意。
我这是怎么了?
吕玲绮不由的在心中暗暗的问她自己,她是孤狼之后,是飞将之女,她以为父报仇,救身陷许都的家人为己任,岂能够在其他的事情上过分在意!
沉浸在仇恨火焰当中的人,不需要其他任何的情愫,只要熊熊的火焰燃烧着自己,直到焚尽自己的生命,这便已是足够!
这个道理是吕玲绮为自己设定的,怎奈此时此刻,这条伴随了她两年的真理,却在不知不觉间被某人慢慢的击破。
吕玲绮真的无法将目光从那飞骑的马上转开,仿佛在这双眸子不是她自己的一样,任凭她自己怎么管都管不住。
我真是疯了!
吕玲绮重重的摆了摆头,将这些想法全部抛诸于脑后,一门心思的向着邺城的方向看去,仿佛是想从那高大巍峨的城墙上琢磨出什么能够让自己不再继续堕落的伤药。
然而伤药不曾望见,远远地,却是看见了一支队伍从邺城方向,奔着袁尚等人,迈着规整的碎步而来。
“三公子!三公子!属下逢纪,奉主公之命,特来迎接公子!”
袁尚闻言抬头望去,嘿,这不是老熟人吗,当初那个在官渡大帐,与郭图对喷,直喷的满脸都是吐沫星子的逢纪。
“妓!”袁尚哈哈大笑,翻身下马,冲着逢纪拱了拱手,笑道:“妓,你怎么来了?”
逢纪冲着袁尚作揖回礼,乐道:“逢纪奉恭喜三公子平安归附冀州,主公本想亲自出迎公子,怎奈有事不能离府,故而命城中大小官吏在东城门外相迎,逢纪领了君命,先行二十里为公子做引导,故而先至!公子,不会怪我迎礼不周吧?”
袁尚闻言不由大惊,道:“城中官吏都来迎我?这如何敢当,我又没打什么胜仗,这岂不是有些形势过大了?”
“呵呵,话可不能这么讲,三公子能在曹贼的后方搅上三月依旧安然归附,这已然是天大的本事,城中大小官吏各个无不敬重佩服,区区出城小迎之事,公子又何必挂怀在心呢?”
袁尚闻言微微摇头,道:“过了,真的过了……对了,妓先生,我父亲现在怎么样,近来身体可好吗?”
逢纪的面色变了一变,虚弱的笑道:“三公子,你若是方便,不妨直接呼某之表字便是,您老‘纪’啊‘纪’啊叫着,我怎么听着就那么别扭呢。”
袁尚嘿嘿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外行了不是,妓啊,这么叫,不是显得咱俩比较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