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袁家我做主(校对)第103部分在线阅读
就好比现在的田丰。
在心中细细的斟酌了一番,田丰扯着洪亮的嗓子,对袁尚高声谏言:“袁公此刻出兵,虽不和天时,但事已至此,却难再退,县尊大人唯有尊父令,行军情,即刻率领麾下兵马赶往魏郡,在袁公身边悉心辅佐,时刻谏言,辅其睿智,以免袁公为小人之辈所谗而重蹈官渡之灾。”
这话说的隐晦,小人实则就是在暗指郭图之辈。
袁尚点了点头,对田丰的话表示赞同,接着又将目光移动到田丰身边的沮授身上。
若论智谋超卓,洞若观火,河北众臣当中,当属沮授为最,即使是相较于田丰,亦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果然,沮授一见袁尚看他,立刻拱手道:“田元皓此言甚善,很是中肯,在下就为他做少许补充……此次征伐,三公子须当在出兵与主公会和之前,做完四件大事,方可保此次出征无忧。”
“哪四件大事?还请沮先生指教!”
沮授面色一正:“第一件,立刻前往会晤甄家,以同舟之谊请其准备粮秣辎重,允其战后当有厚报,卓其供以军需后备,以防似有官渡战时,粮草难敷的情况发生,算是后手。”
袁尚闻言点了点头,道:“吃一堑长一智,沮先生此言深得我心,这事交由邓昶去办,甄家目前与我们关系不错,更何况我袁尚投桃报李,想必他们应该是没有怨言的。”
沮授点了点头,道:“第二件,三月训练,无极营已是颇具战力,但毕竟人数尚少,且临战经验不足,不可使其为先锋,当以之为奇兵,或可有意想不到之收获。”
“此事容易,此次出征,我让吕玲绮率无极营于后师押运粮草,不使其轻易露面,关键时刻,再做调度也不迟。”
沮授语气不急不缓,道:“第三,公子当速速做书信一封送往邺城,就以兵粮调度难以周转为名,请主公暂缓行军,稍做延滞。”
此一言发出,却令场中众人大为不解,无极县近来政务农耕皆属正规,兵粮调度分明无碍,为什么非要用这种借口延缓行军的速度,去惹主公不痛快呢?
似是看出了众人的疑惑,沮授随即开口解释:“诸位,今番主公不直接出兵南下,反而是要求河北各偏师与正军会和于魏郡,与平常用兵之法大不相同,如沮某所料不错,定是有人向主公献计,走平丘之地渡黄河,袭取陈留以为根本,然后东进,徐徐蚕食兖州郡县,最后攻下许昌。”
逄纪摸了摸胡子,奇道:“此乃妙计,非智谋之士而不能思之,正当速行,沮兄何故反其道而行,让公子延误主公出兵……”
话说到这里,却见田丰,沮授,逄纪三人不知为何皆是一愣。
多少年了,三人两方在袁绍面前出谋献策时,彼此都是唇枪舌剑,互相拆台,恨不得落尽了对方的颜面才能活得舒坦,像是今日这种心平气和与对方交谈筹谋的事情,几乎是没有一件……
真是奇怪啊。
过了好一会,沮授似是才反应过劲来,轻轻一咳,道:“计虽是好计,却也得分对手是谁,曹操本人颇具雄才,更兼其麾下智谋之士甚众,但凡是得了我军动向,焉能不晓得我军兵锋所指?我若是曹操,则必然领兵渡河北上,不予我们南下攻打陈留的机会……与其兵袭半渡而被击之,倒不如步步为营,在黄河北岸稳扎稳打,让他们过来,若是能稳固的破了曹操,在南下亦为不迟;且若事有不济,陈兵北岸,也是进可攻退可守,不至于有太大的损伤。”
袁尚闻言恍然,道:“原来如此,沮公果然高见!那不知这最后的准备,又是什么?”
沮授微微一笑,道:“第四,便是作书与黑山贼张燕,公子既是已与其定下生死之约,今番正好派上用场!如沮某所料不差,这次与曹操会战的胜败关键,却是就在张燕身上!”
“……”
……
沮授的四条准备建议给了袁尚充足的灵感和打赢此仗的信心。
在将这几件事料定之后,袁尚随即整备兵马,出了无极,兴兵魏郡与父亲和兄长们会和征曹。
不过在这之前,袁尚还要先将兵马往河内温县一行,只因战前四事当中,包括一件是请甄家为后援,保证兵马的后续辎重情况。
邓昶在与甄家做了沟通之后,立刻得到了甄家家主甄俨拍着胸脯的保证,许诺甄家捐赠的钱粮辎重即刻准备妥当,并由甄家专门派出接洽人与袁尚在温县会和,定下运送与线路等相关事宜。
因此袁尚的兵马在出发之后,先停留在了温县。
何曾想到,这一停,居然就停出了祸患。
温县夏称温国,商代祖乙曾在此建都,周代为畿内之地,大司寇苏忿生以温等十二邑为苏国,都于温城;春秋时晋国在此设县,时至今日,却是隶属于河内郡治下。
夕阳西下,暗红色的光芒照射在温县古朴的城墙之上,红影似枫,显得颇为肃穆庄严。
由南至北的官道上,两条身影正向着温县徐徐而行,一高一矮,一老一壮,状的长得浓眉大眼,一副淳朴的庄稼壮子模样,老的矮小如冬瓜,布衣草鞋,鹤发童颜,除了半枯半焦的大脑袋上有点秃外,细细看去,倒是颇有几分仙风道骨之色。
“葛玄,前面是什么地界?”那冬瓜老头皱着眼睛,老神在在的开口询问。
徒弟葛玄抬头仔细的瞧了一会,道:“回左仙师话,前面是温县,属于河内地界。”
左仙师闻言面色一喜,道:“恩?如此说来咱们已是到了河北了?恩,不错不错,跑了好几个月,咱爷俩总算是到了地方,难怪我老人家最近总觉得这周边的鬼魅愈盛,妖气浓重,整的我老人家每日的咳的直喘……”
葛玄的脸色不经意的抽了一抽,道:“仙师,多虑了吧,你天天咳嗽是因为炼铁片子熏的,跟妖气好像没啥关系。”
“你知道个屁!”
左仙师气的直跺脚,怒道:“什么叫立炼铁片子?那叫绝世神兵!不懂别瞎吵吵……上回教你的房中术呢?练习的如何?可是有所寸进?”
葛玄脸色一垮,喃喃道:“仙师你怎么又说这个?徒弟身边又没女眷,练无可练啊。”
左仙师长叹口气,怒其不争道:“混账东西,身边没有女眷,你不会想法去骗几个回来?你自己说说,你今年多大了?”
葛玄老脸一红,道:“三十七……”
“三十七!三十七啊!还他娘的是童子之身呢!你也是不要个脸了,我老人家要是你,早找棵歪脖子树吊死,还能留在人世给别人招笑话……”
说到这里,却见左仙师的面色猛然一滞,心头惊醒,似是有什么东西让他神思不属,连骂徒弟的功夫却也省了。
掐指算了一算,便见左仙师面色一变,勃然怒然道:“好孽障!居然也到了温县,却是在我老人家的眼皮子底下瞎晃悠,不知死活也!真是太不把我这半仙之体放在眼里了,今日必须收了你这孽障,也好还世间一个清平……徒儿,速速随我老人家进城降妖!”
葛玄木楞的看着左仙师,羞愧的低头言道:“仙师,您不骂我了?”
“收妖要紧,为师现在没有功夫,等除了这祸害天下的妖孽,咱爷俩在好好地说道说道。”
“仙师真是宽宏,多谢您这么给我留面子。”
第一百一十九章
懿
温县的大街上很热闹,城内城外的人往来穿梭,车水马龙,酒肆茶铺,生意兴隆,丝毫没有因为河北即将展开的大战而有所影响。
生活就是这样,不论战争与否,是不是和平安定,日子终归还得要继续过下去,行春夏秋冬,随光阴共进。
兵马在温县城郊屯扎,袁尚进城和县令打过招呼,随即又到处溜溜达达,开始了他的微服私访之行。
孔老夫子有言,温故而知新可以为师矣。
逛大街,也一样。
看着喧嚣的大街,往来奔跑的孩童,勤奋的商家,淳朴的贩夫,高傲游街的世家子弟,一人人,一情情,一景景,一幕幕,前世曾经离他那么近的生活,如今却仿佛渐行渐远,再不能出现在他的生活当中。
经过了这将近半年的生活,袁尚突然觉得,如果让他重来一次的话,他其实根本就不想选择争霸之路,倒是宁可生为一个普通的百姓,过上一种安安稳稳,普普通通的平静生活。
当了一个普通百姓之后干什么呢?置办家产,使劲挣钱,奔向梦想中的幸福生活。
有了钱以后干什么呢?取几个貌美如花,欺霜赛雪,大胸大屁股的漂亮娘们,下得厨房上得床的那种。
取了娘们之后干什么呢?当然是生几个出息的大胖小子,能吃能造,能文能武,天天出去给老爹搂钱!
生了大胖小子以后干什么呢?天下大乱,民不聊生,自己被征调出去当兵,参加军阀混战,然后混了几年,当了个不大不小的校尉,衣锦还乡。
衣锦还乡以后干什么呢?发现因为战争的摧残,自己前几年挣下的家业全部被当兵的卷走,漂亮娘们也被抢了,胖大小子没人养也饿死了,自己家破人亡,得了失心疯,变态了?
变态之后干什么呢?上战场疯狂的报复,冲锋陷阵,使劲的杀人,结果因祸得福,步步高升,最后还成了某地某城的太守,割据了一方!
割据一方之后干什么呢?争霸呗!
争霸以后做什么呢?梦想着过普通人的生活?
操!绕回来了!
袁尚狠狠的甩了甩脑袋,把无聊的瞎想从脑中抛出开去。
生活是个圈啊,看来老天爷把自己扔在这个时代,直接让他去争霸是对的。
微微苦笑了一下,袁尚抬眼望去,却是发现自己不知不觉的来到温县南城的一片低矮的土房群中,类似于现代社会居民区住宅群的那种。
不知不觉间,怎么瞎溜达到这地方来了?
袁尚微微的苦笑了一下,接着迈开双步,转身方要顺着原路返回,却突然发现不远处的一面低矮土墙处,一个年纪不到二十,和自个年纪相仿的青年儒生,正蹲在墙角边上,手里我这一卷竹简,偷偷的向着院内窥探……
袁尚的心顿时猛然一紧,暗暗琢磨……小偷!?
蹑手蹑脚的走到小偷边上,却见那小偷往院内瞅的入神,丝毫没感觉到有一个人在不知不觉间来到了他的身后。
“啪!”袁尚猛一抬手,按住那青年儒生的肩膀,忿忿言道:“哪里来的贼子,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在此私窥民宅?太没王法了!本公子今日要主持这个正义……”
话还没等说完,便见那小偷猛的一回头,冲着袁尚抬手做出一个“嘘~~!”的手势,然后咬牙切齿的冲着他低声嘶吼道:“你有病啊?给我小点声!没看见我这正去浊扬清呢?”
袁尚见状不由得一愣,这年头的小偷都这么横?偷东西都偷出理了?
乱世就是乱世,真乱!
“蹲下点,别让她们瞧见!”小偷儒生双目不离院中,猛然一拉袁尚的袖子,将他拉到身边。
顺着小偷的目光往里瞧去,袁尚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凉气,却见院落之中,横着摆了五个大木盆子,五个一丝不挂,浑身雪白亮丽的少妇人正在嬉笑扬水,侵盆沐浴。
袁尚木然的看了片刻,下意识的开口道:“好耀眼啊……不是,我是说,好不要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