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鬟酥腰第76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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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姑娘,全身上下都是属于他的。
  ……
  太皇太后丧礼在皇帝登基前照朝中礼仪办好,庄夫人出了宫,出宫之前,她嘱咐庄怀菁:“大事莫要沾,小事做通透。”
  庄怀菁应是。
  朝中众人都知庄丞相现在是闲职,庄夫人虽有诰命,但管不了朝中事宜,庄鸿轩年岁尚小,等入朝做官之时,恐怕是十几二年后。
  太子妃出身显赫,虽没有外戚撑腰,但太子甚为宠爱,她又身怀有孕,做皇后实乃最佳人选。
  登基大典事事繁杂,庄怀菁从天还没亮便早早起来,嬷嬷宫女已经等候许久,端热水,托盘中放金簪步摇,凤冠大礼袍。
  诸大官员面北而跪,经朝露殿,议政殿后,由礼部尚书宣政议责言论,御林军护送金龙车。
  自太和殿入诏,内阁学士着朝服捧诏书,读祭拜祖宗之词,皇帝行三跪九叩大礼后,金銮殿龙椅宣旨,更年号建武,追谥先帝与太皇太后,大赦天下。
  封后大礼同日下午举行,祭祖拜宗,仁明宫迎礼出殿,由内阁学士宣读立后圣旨,皇帝协皇后接受群臣朝拜,汉白玉刻龙啸飞天,群臣皆跪,声势浩大。
  庄怀菁自有孕来便一直被太子养着身子,封后大礼虽是累了些,但被他搀着,也撑了下来。
  登基当晚有群臣宫宴,庄丞相的腿疾又犯了,没法来,皇帝赐下九道菜做宴,以彰示对庄家宠爱。
  庄怀菁有孕不得久留,轻轻扶着肚子,先行回了仁明宫。
  她在宫宴上看见了二皇子,他和她对视一眼,敬了酒杯,贺她为后,只是那一会儿,他便又转回了头。
  月色正亮,天上飘起几颗洁白的小雪,庄怀菁穿件烟蓝常衣,袖口绣鸾鸟金凤边,斗篷衣厚实,她停在曲折的回廊中,朝外看了一眼,忽然生出一种莫名的慨叹。
  大半年之前,她还在为父亲的事奔波劳走,四处求人,能帮她的人,没人伸出援手。
  唯一有一个二皇子,身在西南回不来。
  没想到过了半年之后,父亲已经从牢狱中出来,犯了病也能在家中养病,母亲和轩儿都在。
  宫女在后低声道:“娘娘,外边天寒,还是早些回去好。”
  庄怀菁点了点头,她身子已经累了,要不然也不会这么早回来。
  新皇登基第一天有大朝会,诸臣跪拜,第二天小朝会,与内阁的大臣们商议政事,这几天程启玉都会很忙,庄怀菁也不想他担忧。
  她心中有很多问题想问程启玉,但他一句没骗你,让她觉得没必要再问。以前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已经过去,她再多加追究,总归没有意思,不如珍惜现在,朝前看看。
  庄怀菁往回宫的方向走,遇见两个太监提着灯,领着一个太医和小童,好像在说些话,似乎要去什么地方。他们恰好遇上庄怀菁,忙行礼道:“恭请皇后娘娘圣安。”
  “这是去干哪?”庄怀菁问他们。
  太医回禀道:“柳太妃突然伤风咳嗽了,让微臣去一趟。”
  今天是太子登基之日,她这病生得倒巧。
  太医后面那个小童脸长得圆,庄怀菁记得他是张御医的小孙子。张御医一直在给庄丞相养病,庄丞相的身体也已经好了,虽是还说不出话,但也没太大影响。
  庄怀菁长身玉立,面色柔和,朝他招招手,让他过来一些,问道:“可是张家的?”
  那小童叫张贡,在宫中学过规矩,从前跟着张御医去庄府,他年纪尚小,才十岁,记得有个好看的姐姐,今天做了皇后。
  他手里抱着药箱,有些紧张,朝庄怀菁行礼,拘谨小声道:“是张家的。”
  “不必多礼,你爷爷当初救过父亲的命,医术了得,”庄怀菁手抱暖炉,笑了笑,“我还没亲自谢过他。”
  张贡知道自己爷爷医术很好,但经她夸奖还是忍不住腼腆红了脸,连忙道:“谢皇后娘娘夸奖。”
  张贡本就是程启玉引荐进太医院的,现在庄怀菁又眼熟他,皇帝皇后都对他有些印象,以后便是随便做个太医,旁人恐怕也比不了。
  随行的太医虽是得了院正的命令带张贡,但他也是张御医带出来的,事事照顾得多些。他心想下次赵太医给皇后娘娘请脉时,让赵太医带上张贡,以后说不定能做个皇后娘娘的眼前红人。
  太监还要领人去柳太妃那里,见他们聊了起来,有些为难,但对方是当今的皇后娘娘,他们也不敢打断。
  天寒雪下,不时有寒风吹过,庄怀菁倒也无意久留他们,道:“你们若有事,便先去做吧。”
  作者有话要说:  来压孩子几个月出世,买定离手
  我出1瓶营养液,盲猜十个月
第82章
  庄怀菁回到仁明宫内时,
肩上落了些白雪,
宫女忙帮她解下斗篷衣,
塞给她一个新的暖炉。
  她抬手轻轻打了个哈欠,
倒不觉得冷,
只是困极了。宫女已经帮他整理好床铺,
用热炉子暖过。这间仁明宫属实是华丽舒适,以前虽没住过人,
但用具和木料都很干净。
  皇后娘娘得宠,
伺候的人也跟着享福,
虽有宫人想着谄媚讨好,
但新皇素来不喜这种行为,也没几个敢触他霉头。
  庄怀菁因怀着孩子,身子总是容易疲倦,程启玉回来的时候,
她已经睡下许久。近些日子事情繁忙,她又要随嬷嬷做事,
想不累都难。
  程启玉今日喝了酒,
身上有酒气,她不想这味道,
所以他沐浴一番后又漱了口。
  太监服侍他更衣,
外袍挂在黄花梨木架子上,
干净的明黄色里衣料子贴身。他长得高大,孔武有力,不说话的时候总有一种淡淡的漠然。
  明天有小朝会,
与大臣议事,卯时便要起身更衣漱洗,或许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
  天色已经很深,弯月悬挂在空中,淡淡的月光映在青石板地上,寒冷的风吹落枝杈间的白雪。
  程启玉抬起手,让太监出去,修长的手指掀开幔帐,见她睡在靠里的一边,专门给他留了给位置。
  穹顶坠着红福字玛瑙流苏,幔帐两边的金钩冰凉,床榻边微微下陷,锦衾被掀开一角。庄怀菁睡得正好,长发落在枕头上,她被这动作吵醒了些,睁开朦胧双眼,意识有些模糊
见到人是他后,又安心闭上了眼睛,靠他近些。
  她是下意识的动作,程启玉却又被逗得无声笑了笑,盖上大床被,抱她紧些。
  他喜欢庄怀菁依赖他的样子。
  他们是一对真正的夫妻,拜过祖宗,世人见证,上过玉牒,谁也拆不开他们。
  幔帐遮住夜明灯透出的柔和光芒,程启玉望她微微皱起的眉眼,抬手轻轻帮她舒展了几分。
  程常宣和她今天的敬酒,他都看在眼里,虽知他们是守礼法的,但心里总归是醋了些,他想程常宣身上有婚约,日子也定好了,以后也有王妃,该是守些本分,别盯着庄怀菁。
  从前他便看程常宣追着她跑,以那时的身份和性子,不能说得太多,如今倒是好了些。
  男人身形高大,愈发显得怀中的女人娇弱,但他们又好像天生一对样,契合如一体,谁也分不开。他们要忙的事情太多,他虽是很想要她,但也必须得考虑她的身子,压制住自己。
  程启玉在那方面的要求很强|烈,特别是她在自己身边时,若是真弄了,肯定不是那么简单就能停的。
  庄怀菁要是哭了,那事情更加不能控制,他爱死了那娇柔的泣声,那时非得哄着她再来次,最后也只会狠狠让她哭得更大声些。
  可他就是那样的人,以前便是装得再好,那也只是装的。
  程启玉的手轻轻握住她的手,闭了眼睛,他心想还有四个月,孩子就出世了。
  幔帐轻轻垂落,雕云纹脚踏上摆着两双鞋,床榻上的两人早已经习惯彼此的存在,安然的一夜没有梦境。
  ……
  许是皇后娘娘的肚子大了些,怕生产时出什么意外,皇帝便让太医院的御医隔些时候便来诊脉,还给仁明宫加了不少伺候的人。
  后宫现在只有皇后,又怀有身孕,便是再怎么添伺候的人也不足为奇。
  旁人只道帝后情深,庄怀菁却越发觉得那里哪里怪怪的,宫内人多眼杂,处处都是人,她早就知道这些,从前进宫时谨言慎行,不会给人留下话柄。
  那时她是陪庄夫人去见太皇太后,没那么多规矩。
  但现在守着她的人实在是多了些,庄怀菁只是随便找找,便能指出几个,几乎到哪都能看见。
  庄怀菁性子喜静,偶尔会想一个人静一静,但只要她摆手让宫女太监退下去,他们就瑟瑟发抖跪下,求她饶命,仿佛只要一走,性命就没了一样,她倒也无意要别人性命,只得作罢。
  她在查后宫支出账簿时,老嬷嬷在旁陪她,不时和她说些后宫中的事,又给她说些别人少听的隐晦事,如同宫女与宫女间的稀奇事,庄怀菁起初听着当乐子,后来才发觉老嬷嬷并非是随口一说,只是换着法子不离开。
  除了大晚上要睡觉外,她的身边都有人,就好像她是个金贵易碎的瓷器,人人都怕摔着。
  也不大对,即便是睡觉的时候,旁边也有个程启玉。
  先前在东宫摔了一跤,程启玉吓得让她在殿寝殿内养病,即便想出去也不行,她那时知道自己理亏,也没和他多争论。
  但现在孩子月份已经稳了,太医都说她身子好,偏他不一样,总要一堆人跟着她,便是自己怀着头胎,又比别人知道的月份大一月,但程启玉关心也过了头。
  新皇下了命令,不得让她一个人待着。庄怀菁问了他几次,他都没松口,还诱着她帮了他几次。
  他缠人得紧,又不愿意找别的宫女,还有好几个月,加上没事便弯眼看着她,庄怀菁都不好意思看他,一来二去,便很少拒绝他的这些事。
  他这人喜爱琴音舞乐,书画又精通,习高雅之术,明明是清风朗月之人。但他对那种事的兴趣,却大得出奇。
  庄怀菁是最注重礼仪的庄夫人看大的,纵使小时候不常在她身边,却也受过影响,现在不知怎么被他带成了这样,都没怎么想拒绝的事。
  有次差点把她心都吓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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