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禽记者(校对)第529部分在线阅读

第804章
有些钱，得让人家赚
　　高冷低头发了个信息，随后将手机放入了口袋里阔步往车的方向走去。
　　他的信息很简单，发给颜九成的：九成兄，最近我开始做绿色食品了，想请你来当我公司的名誉顾问，不知道九成兄能不能来帮兄弟一马呢？
　　当顾问，尤其是名誉顾问是颜九成的老江湖了，他干的就是这活，不过他通常是给大公司干这活。
　　他什么身份？官二代，红二代，部队大院儿里出来的，吃的就是人脉饭，之前在凯撒集团就是凯撒集团的名誉顾问，什么叫名誉顾问？当出了问题了，需要找关系的时候，找你来搞定。
　　颜九成身上的“名誉XX”之类的头衔，起码十几个。这就是圈内吃人脉饭的典型，没几把刷子还吃不来这碗饭，还得是硬刷子，说通俗点：花钱供着你，以备不时之需。
　　高冷这公司还没成型呢，需要什么顾问？
　　这是给颜九成送钱呢，送了钱，看他能不能再指点一二。再者，颜九成这人到底怎么样，高冷不太清楚，可却是可以交往一番的，不说交多好的朋友吧，他手里头那些人脉能用钱买来用用，也是极好的。
　　有些钱，得让人家赚。
　　坐到车内，高冷拿起手机看了一眼，还没有接到颜九成的回复，他心情有些忐忑。你给人送钱，人可不一定要。并不是每个公司给颜九成的“荣誉顾问”邀请，他都会接的。他也得看公司、看人，看什么事儿。
　　高冷将头靠在方向盘上，人趴在那，脑子运转得飞快，将刚刚与王辉见面的情景又回忆了一遍，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我说方书记的时候，他的手本来拿着茶杯，一下抖了抖，这方书记是和王辉有什么亲密关系呢？还是王辉知道方书记在害沐正堂？高冷思索着，一时也吃不准。
　　他吃得准的是，刘书记、张主任、彭检察官、李院长这四个举报沐正堂，而且举报的内容都一样，指的项目都一样的四人，关系极好。否则，他也不会推断出这四个人肯定有同一个后台的结论。
　　因为这四人，恰好就是前后脚在稻田受那转移了财产的四人。
　　差不多的时间段，找的同一个人转移财产，这是早就有所预谋才会如此巧合。
　　而他们的背景、线索，指着的同一个人就是苏省副书记：方程。
　　高冷启动了车，在要踩油门前再次看了看手机，颜九成还没有把信息发过来，看来他也要考虑下，或者说，他要和王辉商量下。于是高冷不再管，将手机放到一旁，车飞快地往家里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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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师，高冷那我说了。”颜九成坐回院子的槐树底下，说道：“按您说的，我就说到雅好那，不过他给我发了个信息。”颜九成拿出手机将高冷发的信息给王辉看了看。
　　“请你当名誉顾问啊，哎呦，你又要发财了。”王辉一看笑了笑。
　　“他肯定是要问沐正堂的事啊。我还是拒绝了吧。”颜九成说道。
　　“问你沐正堂的事儿，你还能说出别的吗？”王辉似笑非笑地看着颜九成，颜九成虽是蜂窝煤心眼儿，人脉王，可是这话倒一下戳倒了他。
　　“嘿嘿，沐正堂的事儿打听到现在这个份上，我已经尽了全力了。”颜九成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老师，你们官场这谁负责什么项目，我还真不太清楚，高冷说六亿的黑帽子扣沐正堂头上了，老师，你觉得是真的吗？”
　　王辉迟疑了一下后，笑了笑：“这我哪知道？哪怕是真的，那又如何？高冷能拿到证据吗？”
　　“也是，人既然能去举报，可能那些证据啊，手脚啊早就做好了，铁证如山的，也没法子。再说了，他一个私营杂志社的总经理怎么跟那些官场老手斗？民不与官斗，这可是老话喽。”
　　说着，颜九成指了指手机：“那……这钱……”
　　“你吃这口饭的，我还挡着你生意不成？”王辉站了起来打了个哈欠，似乎漫不经心地说道：“他要是只是跟你打听一下沐正堂的后续案子进程，你能帮就帮了吧，沐正堂要真是被冤枉的，那背后的蛀虫也得帮国家挖出来不是？行了，我去睡了。你的事自己做主啊。”
　　颜九成一听，点了点头，看着王辉的背影叹了口气：“老师你都谋得一个悠闲职位了，还趟这趟子浑水做什么？沐正堂被冤枉了关你什么事？那背后蛀虫没抓到又关你什么事？搞不好你惹到现在官场上那些人，你又没了权，那就惨了，真是搞不懂这老一辈的红色精神。”
　　说着，颜九成拿出手机回了“好的”二字，啧了一声：“高冷的钱有什么好赚的？他才几个钱？全部家产加起来还没我一个手指头多呢，要不老师这么暗示我帮你，我才懒得帮。”
　　颜九成这种家境优渥长大的，加上又是吃人脉饭的金主，什么厉害角色没见过？高冷这种私营杂志社聘用的总经理，他骨子里还真是看不上。
　　虽然服高冷的能力，一小伙子无依无靠的这么快就是总经理了，加上腐肉案和他打交道算是不打不相识，上一次高冷可是在他按摩的时候差点没把他吓尿。
　　可服是一码事，骨子里看不看得上是另一码事。
　　在颜九成看来，高冷这人吧，可以交个朋友，却是求着他颜九成帮忙的朋友。
　　而眼下的事实也却是如此。高冷指望着颜九成为他打听沐正堂接下来的情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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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高冷早早地来到了办公室，老吊很早就到了高冷的办公室，老吊一进门就问道：“什么任务？”
　　“你手里头有信得过的司机吗？要十分信得过的。”高冷问道。
　　“张学龙不错，靠谱。”老吊坐到高冷的对面很是肯定地推荐这位在腐肉案的时候，总仓和他一起打伏击的小伙子：“你别看他以前是通下水道的，开车有灵性，一点就通，而且这人特仗义又聪明，还勤快，跟当年的我一模一样，他也背下了所有明星的座驾，好家伙，比我背得还多！”
　　老张不老，想成为英雄的张学龙在这段日子，收获了上司老吊的厚爱，自有他一番过人的本事。
　　“那行，胖子和他一起去执行一个任务，再带一个靠谱的记者。”高冷朝老吊招了招手示意他到电脑屏幕前：“跟着这人，摸摸他的行踪和其他一切情况。”
　　老吊绕过办公桌走到高冷的身后，往电脑屏幕上一看。
　　“苏省的副书记，方程。”高冷微微笑了笑，从抽屉里拿出一叠资料：“你叫张学龙盯紧他，盯上一周，我们的绿色农业总部就设到苏省。”
　　老吊迟疑了一下，提醒道：“老大，赌场彪哥已经回国了，这绿色农业是和他合作，而且他出大头，总部设哪里，应该要和他商量吧？”
第805章
恩威并施，恩在前，威在后
　　“谁说我要彪哥出大头了？”高冷这一反问，老吊差地懵了。
　　“彪哥出两千万，你们股份五五分，不是你要我这么去谈的吗？”老吊摸不着高冷的想法：“这合同还没签呢，彪哥仗义，你一分不出都占去五成股份，他出两千万呢。”
　　“此一时彼一时。”高冷笑了笑：“老吊，去买张机票，下午跟我去中海市。”
　　老吊跟着就站了起来：“什么案子？我叫中海市派车来接，你想调什么车？”他以为是去跟案子，如今高冷想调什么车就调什么车，想跟一排的车都没问题，老吊当了这司机头头，说话都底气都足了许多。
　　“就去附近的茶馆，不开车。”高冷说着，伸手拍了拍老吊的肩膀：“到了那再说，不是跟案子，介绍个人给你认识，也安排个私活给你。”
　　杨关关很快就落实好了机票，中午就飞到了中海市，不过是一顿饭的工夫，一下飞机，中海市分社的车就过来接机，如今高冷是总经理，以前他来中海市跟案子，来接机的不过是普通用于跟拍的面包车。
　　这一次可不一样。
　　老吊虽然给中海市分社打了电话，要求他们派奥迪A6过来接机，可真到接机的时候，来的是奥迪A8，司机是中海市分社的总经理，这接机就高了不止一个档次了。
　　“高总，吊哥。”这位中海市分社总经理约莫三十余岁，姓董，见了高冷很是客气地哈了哈腰，他倒是个有眼力劲的，居然亲自来接机，也是，这昨天刚参加完高冷这么声势浩大的就职典礼，这新老大来自己地界上，不来接机他心里发虚。
　　“您怎么还亲自来接机了。”高冷心中倒不诧异，见董总一脸小心翼翼哈哈一笑，伸手就将手搭在他肩膀上，从他手中拿过钥匙：“分社离机场挺远的，开过来累吧？我开车，你休息会。”
　　对于高冷来说，官威这种东西倒不是一直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来，平时大家就是朋友，工作的时候就事论事，这官威是能力决定的，你有能力，不怒而威，你没能力，桌子拍得震山响，人心里照样骂你傻逼。
　　董总原本以为高冷这人很冷，加上新官上任的肯定要拿捏几分，却没想到他这么平易近人，脸上的小心翼翼少了几分，连忙拿过钥匙裂开嘴笑了起来：“不不不，不累。我给高总安排了酒店，您是去酒店呢，还是去分社指导工作？”
　　“你分社的工作还用我指导？”高冷笑着跟兄弟一般拍了拍董总的肩膀：“你中海市分社的业绩可是这个！”
　　说着，高冷竖起了大拇指。
　　哎呦！高总看来对我们中海市很满意啊，刚接到他要来的消息的时候，山南省分社老总还说他这个人肯定会拿我开刀，看来并不是啊！我可得好好表现！董总心想，喜上眉梢，连给高冷开门都带劲了几分。
　　高冷微微一笑，坐上车。
　　“去酒店，我这次来是办私事，跟董总你借个车。”高冷的客气和谦和，让董总受宠若惊连连点头。一个“借”字让董总对高冷的印象愈发地好。
　　“高总，您是真牛！”董总边开车边不停地赞道。这调调就不是阿谀奉承了，透着真心实意。
　　高冷的腐肉案在上海分社运筹帷幄了好几个会议，董总可是看在眼里的，昨天高冷上台的时候他还冷嘲热讽了几句，可如今见高冷来，一点儿架子都没有，什么质疑都消失了。
　　这没架子和没底气，讲究一个度，高冷这个度把握得很好。
　　到了酒店，高冷就要董总离开了，他留下这辆奥迪A8一走，老吊立刻问道：“你怎么对董总这么客气？”董总前脚刚走，后脚老吊就问，可见他确实疑惑。
　　“对人客气不是很正常的吗？”高冷反问。
　　“那倒是，可是……”老吊想了想，又摇了摇头：“我见过很多老总，他们对下属可没这么客气，李一凡也没这么客气啊。”
　　“老吊。”高冷转过身面色严肃：“你要记住，李一凡和我是不一样的，他有背景，我没有。”
　　老吊点了点头。
　　“一个人在没有背景的情况下，面对另一个有一些背景的下属，要如何？”高冷反问。
　　老吊思索了一下，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我告诉你，星盛各大分社的总经理一个个都是有背景的，而且是地头蛇。”星盛在各地的分社是承包制，星盛总部赚分社的钱主要是一些渠道费，分社的副刊广告全由分社跑，收益也归分社。所以能拿下分社总经理、社长职位的，没几把刷子是做不成器的：各地的广告要拉到养活一个分社的人，付给总部每年不少的渠道费，还要有得赚，没点背景可办不到。
　　“这我知道，各地大一点的企业直接在星盛总部投广告，没必要在分社的副刊上投，可是各地的大企业却都会在副刊上投广告，那就是靠的分社老总的关系，强拉的广告。”老吊说的，是媒体行业的潜规则了。
　　大型的企业做广告是有一定标准的，小报小刊的投广告在上面掉档次。而星盛的副刊是什么概念？就是星盛杂志或星盛报纸里夹一页硬纸张，里面60%都是广告。
　　这更掉价……
　　可是各大分社的副刊却卖得火热，各地大企业基本都会在上面投放广告。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