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到一本三国志(校对)第63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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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卢植皱着眉头,上前,说道:“即使要在此处伏击,是否可以派遣几支屯曲,救援周围县城的粮仓,我们何以坐视同袍受死,百姓受掠?还望将军照顾扬州百姓疾苦啊!”,段颎眯着眼睛,顿了顿,说道:“若是以几千百姓之性命,杀得数万贼寇,有何不可?”
  听闻此言,卢植大怒,问道:“君不以安国保民为职耶?”
  “杀贼便为保民!保一人耶?保万人耶?”段颎反问道,卢植咬着牙,看了看周围的将士,几个校尉也是有些怒气,尤其是孙坚这样的扬州子弟,他们起身,说道:“请将军下令,命周围县城戒严,守卫粮仓之士卒撤退!”,段颎冷冷的说道:“安民之事,乃是郡县官吏之事!”
  “我,只是为了败敌,若再敢无视军令,斩!!”
  他冷冷的望着诸多将士,众人也明白,他说到做到,卢植悲啸一声,转身离去。
  众人哀叹,孙坚握紧了双拳,眼里满是怒火。
第0126章
攻伐新淦
  段颎又对于扬州各地郡县下令,要求会稽,丹阳,九江等郡县士卒,全力赶往豫章,务必要围住整个豫章郡的北侧,西侧,又令他们多打旗帜,多击鼓,以马尾挂枝条,做出人势众多的假象,又命荆州郡县士卒,从东方出兵,由江夏,长沙出兵,围住豫章郡县东侧,要求却是不同,段颎要他们隐藏自己,不要过于声张。
  至于交州,也是受到了命令,要求集结重兵与南海,苍梧,从南方围住豫章。
  就这样,段颎在无形之中,编织了一张巨大的网,甚至是将整个豫章都渐渐围绕住,他根本没有理会各地郡县里的那些山民,只要消灭了这些精壮,那些老弱,便是派出些郡县士卒,都能轻松的消灭,不足为惧,而他自己却是带着主力大军,安静的躲藏在新淦县。
  而在另一边,宜春县,南昌县,建成县等重要县城,也相继遭受到了袭击,他们急忙朝着扬州刺史求助,而扬州刺史更是勃然大怒,因为他自己知道,大军便驻扎在离这些县城并不遥远的新淦县,段颎这厮,为何要坐视周围几大县城攻伐而不相助?
  他正要发文质问,便有一人赶来,并且带来段颎之口谕,不许发文质问,若是坏了大事,便会害了整个扬州,这个时候,扬州刺史怎么不明白,段颎这是要牺牲豫章郡诸多县城,来获取一场大胜,他愤怒的颤抖起来,说道:“安能害民而取胜耶?段纪明名为安国保民之将,实为杀人取耳之屠户也。”
  汉朝之军功,是按照耳朵计算,因此杀贼的士卒,多取敌人之耳朵,来证明自己的战功。
  且不论段颎行事如何,却是成功蛊惑到了整个扬州的百姓士子,士子们多以为他已经率主力赶到会稽郡,又从会稽郡赶往豫章,可是,段颎是以驰道经过陈国,汝南,进入庐江,到达豫章,然后按兵不动的,作为一个常年与塞外与羌作战,常常因为粮草受到袭击而困扰的大将,他对战首要便是要护住自己的辎重。
  因此便驻扎在新淦县,没有想到,此举却有意外之喜。
  但是,此举也是造成了军心不稳,乃至与军中出现两种声音,以卢植为首,孙坚等吴中子弟对段颎的做法极为不满,认为他是牺牲了扬州子弟的性命,而董卓为首,典韦,皇甫嵩等将领,却是认为这是为了能够杀敌,保护更多的扬州子弟,两派之间,冲突重重,全靠段颎的个人威严,才能强行镇压。
  对此,唯一的中立派,朱儁却前来寻找段颎,他出身贫寒,父亲幼年早逝,而母亲靠着贩买缯为家业,朱儁因孝养母亲而远近闻名,其为人好义轻财,素来勇武,乡里游侠都敬重他,他是会稽郡的本地人士,也是能够参与此次战役的原因,他是被会稽太守尹端所举荐给段颎的。
  虽然他也是与孙坚一样的吴中子弟,却从未在军中言语主将之过失,但凡有争吵,他也是再三退避,也因此被孙坚等人鄙视,认为其讨好主将,不顾同乡情谊。
  他前来拜访,段颎便令他入内,朱儁先是拜见,而后便是表达了自己的担忧,他认为军中此刻校尉不合,军心不稳,生怕交战失利,段颎听闻,摇了摇头,说道:“有些怒气正好,且待贼寇前来,你就会知道,愤怒的军旅,要比和和气气的军旅能打得多!”
  朱儁无奈,只好告别了主将。
  而此处,与南昌县外,数万山越士卒正在搬运辎重,而六人聚在县城外,面色都有些凝重,尤突赤皱着眉头,他们出发的时候,共有六个宗帅,可是如今,却只有五个,六人的缘故,只是因为在另一边,还有一个怒气冲冲的尤突,他哀叹了一声,算是祭奠自己那位死去的兄弟。
  在豫章郡的各个民屯粮仓,他们受到了想象之外的抵挡,这些百姓大多未有农田,在天子的仁慈下,好不容易有了自己的田地,又怎么能坐视山民的洗劫?他们手持锄铲,石头木棍,与数量众多的山民展开一次次的抵挡,从未有一人逃跑服输,杀得这些山越首领,心里也是越来越惶恐。
  他们面色沉重的聚在一起,尤突赤看着众人,说道:“听闻,数万的士卒正从会稽乃至九江赶往豫章,看来是汉庭的主力要追缴我们了,把这些粮食埋藏之后,我们就不能再乱逛了,必须要攻克新淦县!这里乃是豫章之重,又是粮草储存地,向来此处的抵挡将会是最激烈的,可是,只要我们将这里攻克,日后便再也不惧饥寒了。”
  有一人,有些悲切的说道:“就算是攻克了此处,如此众多的粮草,我们又怎么能运出去?”,尤突赤看着他们,说道:“不必运走,藏于山林便可,只怕到时,汉庭已经从四面围住了我们,那时,我会留下,与汉庭决战,你们便逃吧,把粮草埋藏之地记在心里,只要有一人逃出,便能告知山中子民,让他们再不受饥寒所逼……”
  “大兄,我们与你一同留下!”
  “哈哈,总得有人回去,带那些同族子民,在山中,与汉庭主力周旋,想来,我若是能够战死在这里,还比你们轻松些呢……”尤突赤不以为然的说着,又看了看远处对他怒目相向的尤突,说道:“兄弟们,有一事,希望你们答应。”
  众人不解,尤突赤说道:“将来,无论听闻尤突做了甚么,还望你们都不要向他复仇!”
  大家面面相觑,点了点头。
  “让儿郎们吃饱喝足,下一步,我们就要攻陷新淦县!无论死伤多少,都要拼了!想想山里嗷嗷待哺的孩子们,想想我们的妻儿父母,这一战,我们要用死,来让他们能够继续活着!!”
  “遵命!!”
  顿时,诸多士卒将粮仓埋藏之后,便在各个宗帅的命令下,开始了自己人生中最为丰盛的大餐,他们似乎都意识到了甚么,即使吃着,也是格外的沉默,不少人还在颤抖着,有些伤亡者,还在呻吟着,看着众人惊惧的脸色,尤突赤猛地跳起来,用着独特的百越语,开始唱起歌来!
  “哎嘿,女孩啊,给我生几个大山的孩子吧,让他把我埋在大山吧!!”
  他全然不顾宗帅的威严,竟然唱起年轻时求爱的歌来,便唱便跳,众人大哭,猛地又齐声唱了起来,纷纷狂舞,尤突惊愕的望着这些人,又看着那个平日里肃穆,而此刻正在尽情高歌跳舞的阿父,眼里猛地落下泪来。
第0127章
张郃张屠
  且不提南越悲壮的歌声,段颎固然能骗得过整个扬州,却骗不过扬州刺史,固然也骗不过庙堂,扬州刺史向庙堂上书,列举段颎的恶行,按兵不动,坐视贼寇坐大,趁机捞取功劳等等罪行加在他的头上,当奏疏报到了王符这里,王符也不懂军事,只好向小胖子单独上书,小胖子看了,自然是勃然大怒。
  可是他又不相信,这位与塞外百战百胜的将军,会畏惧区区山越,按兵不动,想来也应该是有他的道理,他便没有声张此事,可是没有想道对方又联系了一干的江东籍官吏,与朝议之中提出了此事,他们弹劾段颎的同时,也弹劾王符,弹劾他私藏奏疏,不予百官知晓,庙堂之中,百官都在等待着段颎的大胜。
  结果却是听到了这样的消息,众人愤怒不已,要求天子下令撤去段颎,让张奂担任统帅。
  哪怕是正在幽州的皇甫规,也可以接替段颎的位置。
  朝议之中,小胖子面色阴沉,看着百官,他心里固然也是不解,可是他还是选择相信这位名将,他有些冷冷的说道:“诸君,可是要比段颎还要善与战事?”,众人一愣,摇了摇头,他们心里固然对于段颎不屑,可是对于他的军事才能,他们还是敬佩的,他做到了张奂都未曾做到的事情,一战直接将羌打的几乎族灭,那一战,他屠了近三万的羌人精壮。
  “段君此番行事,固然有自己的谋策,诸君不妨再等等,再做判断,如何?”
  小胖子有些不悦的说道,此刻,小胖子的威严日重,百官与朝议之中,也不再敢逼迫这位天子,天子强势的结束了这次朝议,便令众人返回,近期不开朝议,虽然小胖子强势将此事镇压,可是如袁平的旧党官吏对此并不满意,他们对于帝党早有怨言,比之新党更甚,王符,段颎,阳球,何……邢子昂,看看这些人,帝党简直就是恶贼巢穴!
  而段颎此刻犯下了众怒,就算不能逼他受罚,只要能让他退出权力核心,他们也是知足的。
  不甘心的他们,开始与雒阳散步出了段颎的种种所为。
  见死不救,按兵不动,畏惧山民,徒有虚名等。
  汉人多刚烈,对于段颎的这种行为,尤其是添油加醋的说法,他们又怎么能忍?无数太学生聚集在皇宫面前,请求天子严惩这个丢了大汉颜面的阉将军,这个外号,是因为段颎昔日曾投效阉党,而此刻又像个无种的囊包,故而被强行加在头上的绰号,小胖子听闻,立刻招来张郃。
  张郃急急忙忙的赶到皇宫,脸色惶恐,当他赶到了皇宫的时候,小胖子正在陪着宋氏说着什么,看起来心情还是不错的,面带微笑,张郃也就缓缓放下心来,小胖子看着他,微笑着让宋氏退下,亲切的将张郃叫到了身边,张郃缓缓坐在了他的对面,小胖子笑着,说道:“若是一把剑,再也不能杀敌,就只能被铁匠扔进火炉里,做成钉耙,为农夫所用。”
  张郃听着,当他明白了天子的意思之后,瞪大眼睛,猛地半跪在了天子面前,拱手叫道:“陛下,臣能杀人!!”
  小胖子似笑非笑的望着他,没有言语,张郃猛地起身,说道:“臣这便去办!”,小胖子点点头,他这便要离开,小胖子叫住了他,令他留在此处,起了身,从一旁的木盒之中,拿起了一册竹简,张郃有些疑惑的看着他,小胖子拿出了竹简,打开仔细的看着,边看边点头,随后便递给了张郃,说道:“此些人,你亲手去办!”
  张郃颤抖着接过竹简,翻开之后,却是密密麻麻的人名,甚至连籍贯,亲朋好友都记录在内,张郃看着这些人名,慎重的点了点头,便走了出去,一旁的宋典浑身颤抖,后背发凉,张郃不知道这些人名是什么人,他可是记得清清楚楚,五年之前,窦武谋逆而受诛,时下有无数官吏曾前来祭奠送行。
  当时,那个无奈而憋屈的年幼天子,愤怒的盯着他们,咬牙切齿的将他们的名字一一记载与册!!!
  此时已经过去了整整五载啊,宋典只觉得一阵胆寒,这公羊学派究竟是何等丧心病狂之人所创????
  张郃缓缓走出了皇宫,走到了门口,他便觉得后背发凉,浑身无力,险些倒了下去,手依着墙壁,深深呼吸着,慢慢的,他的眼神变得越来越坚定,忽然,他挺直了身子,手持一册竹简,朝着绣衣使者府邸走去。
  仅仅一夜之间,雒阳大乱,在阳球离开之后,沉寂了许久的绣衣使者,发狂了一般,四处逮捕士子名士,罪名是私自议论国之战事,泄密与敌,这样的罪行,按照汉律当诛!这些士子们自然也是疯狂的反抗,自己只是在雒阳内谈论战事,又怎么会泄露到扬州的奸贼耳边?
  张郃可不管,你这就算不是泄露军事机密,也算是散布谣言,蛊惑人心,张郃举起了屠刀,三日之内,整个雒阳血流成河,谁也没有想到,张郃会如此的残暴,如此的干脆,甚至都没有经历廷尉的审问定罪,便直接被他抓捕斩杀,而且,所杀之人,多为旧党名士,三日之内,竟然斩杀了七十余人!
  面对阳球的压迫,这些党人尚且敢围住绣衣使者,可是面对张郃的残暴屠杀,党人忽然便噤声了,再也没有任何流言敢在雒阳之中传播,也没有人敢在雒阳内对段颎破口大骂,弹劾张郃的奏疏将王符的书房堆满,王符笑呵呵的将这些奏疏拿给张郃,于是,又一批人被请到了绣衣使者府里。
  这下,整个雒阳方才静悄悄的。
  小胖子并不理会外头的琐事,他目前关心,只有宋氏的肚子,与扬州的战事。
  段颎显然也听到了雒阳的消息,这个时候,他写的奏章方才到达了王符这里,不过,这份乃是绝密奏疏,王符没有资格观看,王符便直接将奏疏递交给了天子,小胖子急急忙忙的接过奏疏,认真的读了起来,段颎先是将天子请罪,随后又一一说出了自己的猜测与计划,要在豫章郡的治所,全灭这伙山越,望陛下能够信任,能够等待半旬。
  并且,他要求扬州,交州,荆州三州的郡卒都能完全听从自己的命令。
第0128章
猛将骁勇
  南昌县乃是豫章郡主治所,而新淦县乃是都尉治所。
  山民在成功洗劫了南昌县之后,军心大振,几支山民从三处奔袭,与两日后,出现在了新淦县的周围,新淦县早就将周围民屯的士卒屯民都迁到了城内,城外粮仓也是空空如也,当山民赶到城外的时候,整个躲藏在新淦县内的北军都几乎沸腾起来,他们眼神狂热的望着各自的校尉主将。
  段颎却是冷冷的看着众人,吩咐道:“敢有出声者,斩!”
  众人便又沉寂下来,对于不能外出,他们表现的极为不甘,对于段颎的命令,更是抱有怨念。
  卢植站在他的身边,却是紧缩眉头,一言不发,而皇甫嵩却是问道:“将军,不可再压士卒们的战意,是否要出城与贼战?”,段颎摇着头,说道:“贼寇来洗劫粮草,我们等着他们攻城便是,何必心急?先好好休歇片刻罢!”,段颎说完,竟然又伸了个拦腰,有些淡然的找了一处荫凉地,坐了下来。
  士卒们无奈的看着他,又各自坐了下来。
  山民赶到了城外,看着巍峨高大的城墙,没有任何攻城器具的他们,不由得有些担心。
  他们望着领袖,尤突赤,尤突赤认认真真的打量着这城墙,面色凝重,他看着诸多山民,有些感慨的说道:“怪不得汉庭将粮草放与此处,真是一座险峻雄壮的县城!”,众人互相张望着,面色也渐渐变得凝重起来,尤突赤说道:“兄弟们,这座县城之中,有着我们一辈子也吃不完的粮食,这是给二十万大军准备的粮食,只要能摧毁这里,我们不仅会摆脱饥寒,还能摧毁了那二十万大军!”
  众人纷纷大吼起来,这叫声,却在诸多北军南军耳边,显得格外刺耳,就好像一群绵羊,来到一处虎穴,放肆的挑衅!
  他们完全不明白,无什么将军就是不让他们出城作战,段颎睁开了眼睛,对着身边一人点了点头,那人正是南军猛将黄忠,黄忠几步走到了城墙上,众人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他走到了城墙上,对着城外大吼道:“来者何人?为何犯我新淦县?”,尤突赤冷笑了一声,率领一群山民,手持大盾,缓缓靠近了城墙。
  他刚刚走到,准备言语,城墙上却猛地出现了两三百弓弩手,猛地便朝着他们射出弩箭,尤突赤大惊,连忙有山民士卒护在了他的左右,众人不觉,甚至有两个与尤突赤一同前来的宗帅,直接被当场射杀,尤突赤咬着牙,在众人的簇拥下,缓缓退了下去,那两个宗帅的尸体,直接被射成了碎肉烂泥!
  尤突赤瞪大眼睛,眼里满是血色,他再也没有说别的,手一挥,怒吼道:“杀!!!”,他手持一大盾,带头冲向了城池,众人皆怒吼着冲了过来,黄忠不以为然的望着他们,心里却是不明白,主将为何只让他们三百余人守卫城墙,若是刚才有数千弓弩手,完全可以将前来的贼寇全部射杀!
  黄忠带领众人开始反击,一场攻守战就此打响,山越没有什么工程器具,他们只能砍断一些横木,来撞击城门,可是如此,他们便在汉军的弓弩下,没有任何的自保能力,纷纷被射杀,城门处的尸首都堆成了一片,尤突赤方才冲锋,又亲自手持横木,朝着城门撞击,其余山民,也是手持粗劣的自制的云梯,朝着城池冲锋!
  城墙上的士卒,看起来极为淡然,对这些人数超过自己数十倍的山民,没有丝毫的畏惧,不断的弯弓射杀,双臂若是失去了力量,便立刻换人,尤突赤攻了片刻,心里却是格外的诧异,城门坚固,他是早有预料的,可是这些弓弩手不过三四百人,为何能不断连射,难道他们就不会赶到疲惫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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