谍海猎影(校对)第786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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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祖燕满腹的委屈,却无处诉说。
  其实支持武力讨伐只是诱因,委员长之所以不给他好脸色,是因为事变之前,西安连续多月异变,特工总部和党调处竟然一点苗头都没有查到?
  直到少帅和杨虎成将西安城内的中统特务全部扣押之后,准备兵谏的前两天,接到消息的贺清南才后知后觉的觉察到,西安会有事发生。
  但此时的委员长早已到了西安。
  严格说起来,这次事变能成功,主要原因还在委员长自己身上。
  贺清南没查到异动,不代表马春风没查到。
  四月份的时候,马春风就接到过特务处西北区区长江雄风发来的情报:经查,张少帅与杨虎成多次密谋,具体内容未详!
  马春风当即报给了委员长,但委员长毫不在意。
  东北军和杨虎成已被他逼到悬崖边上了,双方密谋对抗中央政府的收编很正常。
  此时的东北军,已由剿匪前的二十万出头,被红军打的还不到十三万了。
  杨虎成的十七路军被歼了一部分,叛逃了一部分,此时只剩下两万人不到。
  委员长不但不行抚恤,还乘机减发兵饷,取消了东北军两个师的番号。
  你要打不过就让开,乖乖的退下来,让中央军接防。
  换防便意味着收编,少帅与杨虎成心知肚明。
  为此,少帅还跑去南京,与委员长大吵了一架。
  委员长紧守底线不动摇,少帅失望而动,当月就命东北军停止内战。
  委员长大怒,本想与少帅摊牌,恰恰发生了两广事变。
  没办法,就算是挑刺,也只能先挑扎的最疼的那一根。
  八月底,两广事件接近尾声,委员长正雄心勃勃的准备武力统一广西的时候,西安又发生了“艳晚事件!”
  党调处的特务抓到了数名在西安活动的地下党,押到了国民党陕西省党部。
  十七路军的巡查队报给了杨虎成,杨虎成又报给了少帅,少帅当即命侍卫队长谭海带兵截回,并抄了国民党的陕西党部。
  这等于明着告诉委员长,张扬二人有问题。
  抄了陕西省党部,就等于在委员长的脸上扇耳光。
  委员长硬是忍下了一口气,同意了龙云,刘湘等人的调停,答应与桂系和解,并命特务处彻查,张杨二人是否有通共嫌疑。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西北区查到东北军骑军军长何柱国之前可能与红军在打假仗。
  除此外,江雄风还买通了少帅身边的亲信,查到少帅在四月份,曾驾机离开过西安。
  去过哪里不知道,但方位应该是向北。
  延安就在西安之北。
  这一消息报上去,别说委员长,就连马春风也不信。
  东北军剿匪期间,近七万的死伤绝对做不了假。
  包括被红军全歼,后被委员长直接撤消番号,就有三个正规师。
  一一零师,一零七师,一零九师。
  三个师长全部战死,七个团长被俘。
  这怎么也称的上血海深仇了吧?
  怀疑归怀疑,马春风不敢大意,将情报一字不差的上报。
  委员长半信半疑,抓紧时间将原本用来征讨两广的中央军悉数北调,准备将东北军和红军一锅端。
  十一月底,四十个师,近三十万中央军开始向临潼进发。
  期间,少帅两次飞抵洛阳,请求率东北军抗日,均遭委员长痛斥,问少帅和杨虎成是不是也想走陈济棠和李宗仁的老路。
  委员长让少帅自己选择:要么张杨二人听从命令,将东北军与十七路军全部投入前线,在中央军的监督下“进剿”。
  要么东北军调往福建,十七路军调往安微,将陕北让给中央军。
  其实这个时候,委员长已经决定,少帅若同意了第二条方案,等东北军一到福建,便会褫夺他的军权。
  到了这种程度,已经无所谓泄密不泄密了,少帅与杨虎成将军也知道,要么放手一博,要么如冯玉祥一般,任个有名无实的虚职,安养天年。
  冯玉祥已六十有五,他才三十五岁。
  十二月二日,也就是方不为登船出海的那一天,少帅再次跑到洛阳,向委员长面报,称其部下不稳,他难以支撑,再三请求委员长前往训话。
  委员长同意了。
  恰恰是第二天,马春风又接到了江雄风的密报:张杨二人连续数夜密会神秘人物,具体内容不详!
  这份密报刚刚送到委员长的案头,江雄风的第二份密报又来了:张杨二人疑会采取“兵谏”,逼迫委员长停止内战,共同抗日。
  马春风深夜去见委员长,却被委员长一通大骂:你当潼关外的三十万中央军是摆设?
  第二日一早,委员长乘着专机,连潼关都没去,直接去了西安,驻华清池。
  委员长之所以如此的有恃无恐,一是他坚信,在三十万中央军的包围之下,少帅根本不敢异动。
  二则是他高估了自己的个人魅力。
  这几年来,每逢关键时刻,张少帅都会义无反顾的站在他这一边。
  东北易帜,中原大战,二次下野,九一八时,密令东北军不得抵抗……
  少帅对这位义兄有一种迷一般的崇拜,甚至不惜为委员长背黑锅。
  委员长相信,张少帅绝对不会害他。
  确实,委员长真没有料错。
  所以,该发生的都发生了。
  虽然一个都没跑的挨了好几顿训斥,但不管是委员长还是他们四位,都知道哪个有功,哪个有过。
  自去年下半年开始,谷振龙就奉委员长之令,已逐渐将各地方宪兵部队中的特务组织向马春风移交。
  他则专心致志的办他的宪兵学校,扩充宪兵作战部队。
  没查到西北异动,也赖不到他。
  十二月十二日晚的常务委员会,他又是为数不多的反对武力讨伐的委员之一。
  再一个,连北平宪兵副司令蒋孝先都因保护委员长,被少帅的属下当场打死了,委员长再想迁怒,也怪不到宪兵司令部的头上来。
  陈超去年冬就已卸任首都警察厅厅长一职,转任海陆空三军总司令部总务厅厅长。
  虽然还兼着军事调查统计局副局长一职,但党调处有陈祖燕,特务处有马春风,他想插也插不上手。
  委员长更怪不到他的头上。
  马春风虽然挨了骂,但他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
  该查的他早已查到了,该上报的也全上报了,该派的警卫组他也派了,奈何委员长话不听,人也不要,他能有什么办法?
  委员长过于自大,没听他的劝阻,毅然去了西安,却不想真的发生了兵谏。
  恼羞成怒,气没地方撒了,也只能骂他。
  而马春风专门派去保护委员长的“特殊警备组”,在上机之前,却被蒋孝先给撵了下来。
  蒋孝先声称,西安一行,保护委员长有他的宪兵卫队就够了,用不到特务处。
  当时委员长就在场,亲眼所见。
  所以马春风不但无过,还有功。
  还有事变的第二日,马春风不计自身安危,随委员长夫人,单枪匹马的去了西安,也让委员长大受感动。
  只这两点,就把陈祖燕给比的找不到影子了。
  “没把你关起来都不错了!”谷振龙又劝着陈祖燕,“你看看晏道刚和曾扩情的下场,就能知道委员长对你多宽厚了!”
  “还有钱大均,若不是挨了一枪,差点也逃不过去!”陈超又补充道。
  晏道刚是西北剿匪总司令部参谋长,之前还是侍从室的主任。委员长专门派他监督东北军和西北军的动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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