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女将星第76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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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只好站出来,对宋陶陶笑道:“我要同肖二公子去做一件事,暂时不能陪你了。你放心,这位……赤乌大哥会保护好你的。”
  “什么事,危险吗?”宋陶陶又问。
  禾晏尴尬之余,又有些感动,孩子没白疼,还知道问她危不危险,她笑道:“有肖二公子呢,不危险不危险,你放心吧。”
  “那你千万小心。”宋陶陶叮嘱完她,才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禾晏回过头,对上的就是肖珏嘲讽的目光,她道:“我真没做什么……”
  肖珏转身就走,禾晏忙追上去,“舅舅,你别恼,宋姑娘虽然只问了我安不安全,没有问你,绝不是因为觉得你性子太冷不好接近,而我亲切温柔讨人喜欢,你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闭嘴。”肖珏停下脚步,审视的目光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一番,哂道:“你有心思废话,不如想想晚宴时怎么才能不穿帮。程鲤素再怎么说也是右司直郎府上的少爷,而你,”他意味深长的瞥她一眼:“装的像吗?”
  撂下这句话,他便头也不回的走了。禾晏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这人又嘲笑她了。她冲着肖珏的背影吼道:“右司直郎怎么了!”
  说到底,她也是禾家出来的少爷,谁还不是个官儿了!她装大户人家的少爷装了这么多年,什么装不了?今夜非要让肖珏刮目相看不可。
  ……
  凉州城门,一辆马车在人群中显得格外显眼。
  这马车装饰的十分华丽,单是外头,便用了上好的刺绣,绣着大幅山河图。草丛中还有一只白鹤,白鹤的眼睛竟是用黑晶做的,尤其精致有趣。
  有人撩开马车的帘子往外看了一眼,不过片刻,就将马车帘放了下来。
  袁宝镇拿帕子掩鼻,道:“这凉州城,风沙果真大,比起京城来差远了。”
  他如今四十有余,事实上同孙祥福年纪也差不多多少,可比起孙祥福来,保养的实在得当。衣衫整洁精致,面白无须,说话的时候含着三分笑意,很和气的模样。
  “你说,肖珏来这种地方,不是自讨苦吃是什么?”他问身边人。
  他的身边,还坐着一名侍卫模样的人,模样生的平庸,身材亦是瘦弱,若不是掌心虎口处的厚厚茧子,旁人只会以为这是个普通小厮而已。
  “不知道。”这侍卫答道。
  “罢了,反正今日就要见到了,待见了面,我再亲自问问他。”袁宝镇笑道,“哎,前面是不是孙家的人来了?”
  孙祥福亲自来接人了。
  袁宝镇面上就显露出一点满意的笑容来,“不错,不错,这个孙知县,很懂礼。”
  孙祥福看着停下来的马车,擦了擦汗。本来监察御史到凉州,他虽不能怠慢,却也不至于到城门口去迎接。只是如今他已经得罪了肖珏,若是再将袁宝镇给得罪了,就一点活路也没有了。他还指望着袁宝镇给他撑腰,给肖珏吃点苦头。自然得拿出十二万分的心力来讨好眼前这人。
  袁宝镇一下马车,孙祥福就迎了上去,拱手道:“袁大人来此,下官有失远迎,怠慢之处,还请大人不要怪罪。”
  “哪里的话,”袁宝镇笑的和气,“我见孙大人十分亲切,孙大人不必如此客气。”
  两人说笑一阵,孙祥福就道:“既然如此,就先请大人到府上歇下吧。”
  袁宝镇来凉州,是要暂且住在孙府上的。两人又一道上了孙祥福备好的马车,车上,袁宝镇就问:“听闻如今右军都督已经到了凉州,不知现在可在府上?”
  “肖都督暂且住在凉州城里的客栈,说是有要事在身。今夜才到府上,说起来,下官还有一事要请袁大人帮忙。”
  袁宝镇目光一动,笑容却一如方才,只问:“孙知县是在为何事苦恼?”
  “正是肖都督一事。我那不孝子,之前不小心冲撞了肖都督的外甥,我怕肖都督因此对我生出怨忿,今夜既然设宴为袁大人接风,还望袁大人在其中说和,将此事误会解开。”孙祥福一脸赧然。
  他虽然没有明说究竟是何事,袁宝镇也能猜到几分。一个在凉州只手遮天的知县,能养出的儿子自然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那肖珏的外甥是右司直郎的小少爷,两人起冲突,只怕孙少爷注定吃亏。
  他心里这样想着,嘴上却道:“我看孙知县是将此事想的严重了。那肖都督又不是不讲理之人,既是不小心冲撞,说清楚就是了。怎会还记恨在心?”
  “话是这么说,”孙祥福抹了把汗,赔笑道:“可肖都督……当年不也是这般处置了赵诺吗!”
  此话一出,袁宝镇脸色就变了。
  当年肖珏碑堂斩首户部尚书嫡长子赵诺一事,大魏人人皆知。只是时间过得太久,旁人又当他是年少气盛,便也渐渐忘记。如今被孙祥福一提起,袁宝镇就又想起来。当初赵诺出事的时候,赵尚书第一个找到的人,其实是徐相。徐相递了帖子,赵尚书上金銮殿,对着陛下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陛下同情之至,却也没有处置肖珏。
  “伐木不自其本,必复生;塞水不自其源,必复流;灭祸不自其基,必复乱。”当时的徐相只说了这么一句话,“此子不除,日后必成我心腹大患。”
  他们想的都是趁着肖珏年少还未长成的时候速速将他除去,可自他带着南府兵去了南蛮,就再也没给旁人留下这个机会了。他成长的速度惊人,不过几年时间,当年那个斩杀赵诺,世人皆认为不可理喻之人,现在再去做这些事,旁人也会觉得稀松平常。
  这就是肖珏在这几年里,所做的成果。
  他比肖仲武要厉害得多,也要年轻得多。
  “大人,袁大人?”见袁宝镇神情有异,且沉默不语,孙祥福不明所以,惴惴不安的开口。
  “无事,我只是想到了别的事而已。”袁宝镇笑道,“既然今夜肖都督来赴宴,我就替你跟他说一说,只是肖都督这人的脾性,我也摸不清楚,若是他不听我的,你可别记怪。”
  “哪里哪里,”孙祥福感激涕零,“袁大人愿意开这个口,下官就已经很高兴了。”
  袁宝镇笑着摇头,心思早已飞到了别的地方。
  肖珏再如何厉害又怎样,他此次来凉州,也就是为了替徐相除去这个心腹大患而已。
  但愿一切顺利。
  ……
  到了傍晚的时候,禾晏要同肖珏出门了。
  他们此去,就是去孙祥福府上,因此才要把宋陶陶送走,否则孙凌看到宋陶陶,或是宋陶陶看到孙凌,指不定要出什么岔子。
  因是要赴宴,禾晏便特意换了一件很“程鲤素”的衣裳,蜜和色的袍子,袍角依旧绣了一尾红鲤,程鲤素穿这衣裳穿的可爱天真,禾晏穿着又是不一样的感觉,瞧着明朗疏阔一点,但也是个清俊少年。她又挑了一只同色的簪子插在脑袋上,还不忘拿上那把折扇,半开折扇横于胸前,再看铜镜里的人,自觉颇为满意。
  待整理好之后,禾晏才一脚夸出门,甫出门,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肖珏。
  他也换了身衣裳。是件深蓝暗纹的双鹤锦服,今日没有戴金冠,只插了一支紫檀木簪,瞧着是清简,细细看去,料子刺绣皆是上乘。他本就生的格外俊美,如此装束,便少了几分冷漠,多了一丝英秀,玉质金相,实在是个矜贵优雅的勋贵公子。
  禾晏心里想,原先那个明丽的美少年,终是长成了这般秀逸的美男子,看起来像是没变,看起来,又好像和过去全然不同。
  肖珏一侧身,对上的就是禾晏略有些发呆的目光,他勾了勾唇,道:“把你的口水擦干净。”
  禾晏下意识的擦了擦,随即回过神:“哪有?”
  “你看起来像个傻子。”他话里话外都是嫌弃,“还想瞒过袁宝镇?”
  禾晏一听此话就不服气了,“唰”的一下展开折扇,十分风流,她走到肖珏身边,浅笑盈盈,低声道:“我这个样子,若是在朔京,不敢提都督,至少也该与程公子相提并论。否则,宋姑娘临走时为何独独嘱咐我,而不是嘱咐你?”
  少年眼角眉梢都是笑意,眼睛晶亮如星辰,却还是止不住的傻气,肖珏嘲道:“因为你蠢。”
  “什么?”
  “蠢人总是需要诸多提醒。”
  禾晏蹙眉,“舅舅,你是是不是特别讨厌我?”这个人,一日不挤兑自己能死吗?
  “你是我外甥,我怎么会讨厌你。”肖珏似笑非笑的瞥她一眼,吩咐飞奴,“出发。”
  ——题外话——
  晏晏:成年人的崩溃从借钱开始
第九十四章
宴无好宴
  孙府位于凉州城城西的中央,周围距离坊市不远,但又不会过分嘈杂。四处的宅子都修的又大又漂亮,肖珏不喜乘车,两人就一道乘马前去。飞奴没有跟着,不知道在何处。他既没有如赤乌一般护着宋二小姐,也没有跟着肖珏一起赴宴,禾晏猜测,大概是帮肖珏办事去了。
  没有了飞奴,同行之人便只剩了禾晏与肖珏两人,平日里飞奴虽然寡言,但禾晏与他说话,好歹还能搭上两句。单独与肖珏待在一起,禾晏就莫名紧张起来。好在他们骑马赶路,也不必说什么话,大概三炷香的功夫,已经到了孙府门口。
  孙府门口的小厮见到他们二人,应当是提前得了孙祥福的招呼,立刻热络的迎上前来,道:“这位应当是肖都督吧?这位是程公子?老爷已经在前堂等着了。”他接过肖珏与禾晏的马,一边吩咐另一个婢子:“映月,带肖都督和程公子进去吧。”
  那名叫映月的婢子生的亦是十分貌美,本来已经九月,秋日的夜晚早生出凉意,却只穿了薄薄的纱衣,若说没穿,还是多了一层,若说穿了,这能遮得住什么?禾晏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给这姑娘披上一件外裳,他们兵营里的汉子就曾说过,年少时候常打赤膊,年老时候,难免时常腿疼腰疼的。何必呢?
  映月开口了,声音婉转若黄莺出谷,“都督请随奴婢来。”一边说,一双含情脉脉的双眸盯着肖珏的眼睛,娇的能滴出水来。
  禾晏纵然是个傻子,也明白这婢子是瞧上肖珏了。好吧,这世道上毕竟如宋陶陶不一般的姑娘不多,世人皆俗人,肖珏那张脸长得还挺能唬人的,对他钟情的姑娘数不胜数,禾晏早该料到。
  不过任你落花有意,郎心似铁,肖珏看也不看这婢子一眼,反是侧头瞥了一眼禾晏,冷声道:“发什么呆?”
  “啊?”禾晏回过神,见他已经往前走去,连忙跟上。心道这人果真有病,放着如花似玉的姑娘不看,找她的茬做什么?
  两人随这婢子一同跨入孙府的大门。
  孙府修缮的十分豪奢。
  京官们的宅子,禾晏不是没有见过,也就那样。禾家虽然比不得肖家,但也算个官儿,在朔京叫得出名字,孙府竟能和禾家修缮的不相上下。可这不是朔京,而是凉州,孙祥福也不是京官,只是个知县。
  三年清知县,十万雪花银。这话说的不假,禾晏看着那些山石盆景,琉璃玉瓦,不觉心中惊叹。一个知县的俸禄如何买得起这些,孙祥福不知道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也是,看孙凌那德行,孙家父子在凉州作恶不少,几乎就是半个土皇帝了。
  她心里思忖着,殊不知自己的模样,亦被身边人看在眼里。
  肖珏眸光微动。
  少年人穿着程鲤素的衣裳,却不如程鲤素跳脱天真。虽说人靠衣裳马靠鞍,但一个底层的新兵,去装一个大户人家的少爷,无论如何都会露出马脚。做过的事,见过的人,会镌刻在人的身体中,成为清晰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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