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女将星第107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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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禾晏道:“请问现在是不是要切磋。如果是的话,我代替我这位兄弟上可好?”
  “你?”
  “不错。我乃凉州卫第一,打败了我,比打败了他,”禾晏看了一眼地上的卫桓,“有成就感的多吧。”
  台下的西羌人哈哈大笑起来。
  日达木子看着她:“这个人的脾性,我很喜欢!换他上!”
  禾晏道:“来人,请把这位兄弟抬下去。”
  卫桓被抬走了,抬走时,他看向禾晏,低声道:“你……小心。”
  禾晏:“知道了。”
  演武场高台上,又重新剩下了两个人。
  台下的新兵们看着,皆是为禾晏捏了一把汗。
  过去大半年间,禾晏在这上头出风头,也不是一回两回,有真心佩服崇拜她的,也有嫉妒眼红不爽她的,但这一刻,凉州卫的新兵们同仇敌忾,只愿她能打败
瓦剌,给那些羌人点颜色看看,让羌人们知道,凉州卫不是好欺负的!
  台下的新兵们提心吊胆,台上的禾晏却浑然未决,她笑道:“对了,我也不知这边比试的彩头是什么。我先说了,不如这样,我输了任你们处置,你输了,”她想起记忆里的少年,噗嗤一笑,吊儿郎当道:“就得叫我一声爹。”
  这下子,凉州卫的新兵们“哄”的一下笑出声来。
  梁平又是担忧又是自豪:“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贫!”
  日达木子的人,却无一人笑得出来。瓦剌阴沉沉的看着禾晏,抹了把唇角的血,道:“我们不需要彩头,比三场,输的人死,赢的人活,这就是规矩。”
  “生死勿论?”禾晏道。
  “怎么,怕了?”
  “倒也不是。”禾晏道:“教头,替我扔一截钢鞭来,要长的!”
  沈瀚从兵器架上抓起最上面一条最长的钢鞭扔过去,禾晏顺手接住,拿在手中把玩,看向瓦剌:“我用武器可以吗?”
  “可以。”瓦剌冷笑:“不过你确定不换成刀剑?鞭子,杀不死人的。”
  少年唇角微勾:“杀你,足够了。”
  瓦剌还没回味过来她话中的意思,就见那少年突然持鞭冲来,瓦剌一愣,随即哈哈大笑,抡起巨斧往前迎战。
  那少年冲至跟前,却并不出手,只是脚尖轻点,避开了石斧的攻击,绕到了瓦剌身后,待瓦剌转过身去,才抡动斧头,就又侧身避开。
  她看似主动,却又不出手,鞭子绕在手上,不知道在干嘛,仿佛在围着瓦剌转圈,不过须臾,她转身就跑,瓦剌跟上,甫一抬脚,便觉自己脚上缠着什么,维持不住平衡,往一边摔倒。
  但这大块头反应极快,意识到自己被禾晏的鞭子缠住脚后,就要稳住步伐,可禾晏哪里会给他机会,将鞭子负在背后,如驼运货物般狠狠一拉——
  瓦剌再也支撑不住,他本就身形巨大笨重,两只脚踩着稳,一只脚失去平衡,另一只脚就难以稳住,加之禾晏在另一头拉动,便“咚”的一声摔倒在地。
  那鞭子看起来也就一人来长,不知禾晏是如何使得,从瓦剌身下一拉,鞭子又轻松回到了她手中,她脚步未停,冲至瓦剌伸手,一手绕过瓦剌脖颈,鞭子在瓦剌脖颈上缠了个圈。
  瓦剌下意识去拉。
  禾晏双手一勒——
  成日投掷石锁,手上的力气不容小觑,古怪的力士身上穿着铠甲,脖子却没有任何覆盖,普通的血肉也是最脆弱的地方,他毕竟不是真正的钢筋铁骨。
  演武场的人只听见一声让人牙酸的“咯拉——”
  瓦剌的脑袋软绵绵的垂了下去。
  “你不算人,你是畜生,”禾晏低声道:“所以,杀你,鞭子就够了。”
  她复抬起头,虽是微笑,眼中寒气袭人,望着台下众人平静开口,“他死了,我赢了。胜负已分,下一个。”
  演武台上,情势陡转。
  方才瓦剌虐杀卫桓,如猫戏老鼠,迟迟不下最后一击,大约也没有料到,自己会死在面前这个看似孱弱的少年手中。
  杀死一个人需要多久?一盏茶,一炷香,还是一刻钟?
  统统不需要。
  凉州卫的新兵们知道禾晏厉害,之前在这里同黄雄江蛟比试的画面还历历在目,但眼下的禾晏,和过去演武台上“切磋”的禾晏,似乎又有不同。这少年收起玩笑之意时,冷而寒,身带煞气,不可逼视。
  她开口笑道,“战场上不需要花里胡哨的表演,想清楚怎么杀,就可以动手了。”目光落在日达木子身上。
  日达木子回视着她。
  慢慢的,台下的凉州新兵们渐渐反应过来,纷纷激动道:“禾晏赢了!禾晏杀了瓦剌!”
  “禾大哥了不起!”程鲤素被抓着,还不忘给禾晏叫好,“把他们打的满头包!”
  梁平与马大梅面面相觑,禾晏杀人的速度,就算是天纵奇才,也太快了些。
  “你们,”那少年站在高台上,望着西羌人微笑,“不会是输不起了,下一个谁来?”
  西羌人那头,暂且无人说话。
  她便又笑了,笑容带着一点挑衅,“我知道,以生命做为赌注,是有些可怕。没想到口口声声无所畏惧的西羌勇士,也会有不敢上台的时候。不过没关系,我大魏中原儿郎,从来心地仁善,实在不愿意,就此认输,就如刚才我所说,叫我一声爹,这切磋就到此为止,怎么样?”
  “不过,是谁来叫我一声爹?”禾晏盯着日达木子:“你是他们的首领,不如你来叫,如何?”
  “混账!”日达木子身后一名兵士上前一步怒斥。
  禾晏丝毫不惧,无辜开口:“这也不行吗?”
  王霸小声道:“真痛快!”
  “她是在故意激怒对手,”黄雄沉声道:“只是,现在这种情况,好像没必要这么做。”
  禾晏的性子从来都是这般狂妄自信,以往这样,旁人只当他是少年天性,如今这样的情况,激怒日达木子,可不是什么好事。
  “我来跟你比。”一个声音自日达木子身后响起,“统领,巴嘱愿意一战。”
  日达木子瞧他一眼,看不出喜怒,只道:“去吧。”
  这个叫巴嘱的男人上了演武场高台。
  同方才的瓦剌不同,巴嘱虽然健硕,却不如瓦剌那般巨大的过分,年纪也比瓦剌更年长一些,大约三十出头。他浑身上下拢在一层乌色的披风中,连脑袋都藏在帷帽里,露出半个下巴,眉眼都不太清晰的模样,整个人看起来苍白又古怪,状如鬼魅。他的嗓子也是嘶哑的,像是被火烧过,难听如乌鸦叫声。
  巴嘱走到瓦剌身边,虽同是伙伴,却无半分同情,一脚将瓦剌的尸体踢下演武场高台,骂道:“碍手碍脚的东西。”
  瓦剌的尸体咕噜噜的滚了下去,他看也不看一眼,只对禾晏道:“你身上有旧伤。”
  禾晏心下一沉,这个叫巴嘱的男人,比瓦剌更棘手一些。
  瓦剌无非就是身负蛮力,不懂得变通的力士而已。对付这种人,只要抓住他的弱点并予以打击,很快就能结束战斗。每一场战斗中,最怕的,是遇到如眼前这样有脑子的敌人。他能发现对手身上的弱点,这样接下来的每一步,都会有所制掣。
  他缓缓举起手中的刀,禾晏将铁鞭绕于手上,朝对方冲去。
  卫桓与瓦剌那一场,禾晏是观众,提前看到了瓦剌的弱点与短处,是以与瓦剌对战时,能快准狠的解决对方。而这一场,巴嘱是她没见过的人,而瓦剌与自己交手的时候,却被这人看的一清二楚。
  换句话说,巴嘱了解禾晏,禾晏却对巴嘱一无所知。
  他的披风下,似乎藏着不少别的东西,禾晏提防着,这人也十分狡猾,并不正面与禾晏发生碰撞,有了方才瓦剌的前车之鉴,他更与禾晏保持距离,鞭子只要朝他挥过去,巴嘱就会迅速改变方向,他身体比瓦剌灵活的多,一时间,铁鞭无法近前。
  禾晏的腰上,已经隐隐作痛了。
  她之前在凉州城里时,和丁一交手受了伤。后来又被内奸骗到白月山上去,与藏在暗处的人一番搏斗,几次三番,原先已经快要痊愈的伤口,早已裂开了。这还不算,回头就被扔进了凉州卫的地牢,地牢里可不会有沈暮雪日日来送汤药,又冷又潮湿,伤口大约是恶化了。
  方才杀瓦剌时候,用力用的太大,牵扯到了伤口,短时间还行,长时间此刻与巴嘱对战,便越发觉得痛得刺骨。
  巴嘱笑道:“你脸色怎么不好看,是因为腰上的旧疾犯了吗?”
  禾晏一怔,巴嘱手中的弯刀已经缠上了她的铁鞭,将禾晏拉的往前一扯,台下众人惊呼一声,巴嘱手上刀被缠着,另一只手毫不犹豫的朝禾晏腰间的旧伤处就是一掌。
  禾晏挨了结结实实的一一掌,却动作未停,手中鞭子松开,卷上了他的脸,被巴嘱避走,却将他的帷帽给卷掉了,露出了这人的脸来。
  两人齐齐后退站定。
  那一掌牢牢实实的贴在了她的旧伤口,禾晏勉强将喉头的血咽了下去,面上仍然挂着几分笑意,看向眼前人,嘲笑道:“啧,真丑。”
  没了帷帽遮掩的巴嘱,露出了真面目。这人一半脸是好的,生的也算英俊,另一半脸却被火烧过,坑坑洼洼,泛着暗红色的疤痕犹如蜈蚣,生长在他脸上,将五官都挤得错位。
  台下有人吓得惊呼一声。
  被禾晏碰倒帷帽,真容暴露人前,巴嘱脸色难看至极,盯着禾晏的目光,恨不得将禾晏吃肉饮血。
  禾晏一笑,朝他勾了勾手指:“再来!”
  巴嘱冷笑,冲了过去。
  禾晏甫一动,便知不好,方才巴嘱那一掌,没有留情,现在血已经浸了出来,所幸的是她来的时候为了保暖,换上了雷候的黑色劲装,纵是流了血,也看不出来。只是,这样下去,不知还能坚持的了多久。
  事实上,演武场高台上的切磋,从来都不是重点,重点在于,用这三场“切磋”,来争取更多时间。如果没有人能扛得住西羌人的弯刀,成为单方面的屠杀,那么后面的一切,都没有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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