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贵女难求第39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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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庄仕洋也有些后怕,但想起自己刚被降了职,对周氏的一点点愧疚也就烟消云散了。
  寒雁站在床边,注意到周氏的血似乎是从身下流出来的,心中一顿,又有些不可置信的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大夫很快便过来了,坐在床头为周氏把脉,过了许久,才摇了摇头。
  庄语山急切道:“我娘怎么样了?”
  那大夫看了看庄仕洋,见庄仕洋也用询问的眼光看着他,便叹气道:“这位夫人是小产了。”
  犹如五雷轰顶,庄仕洋和庄语山都愣在原地,寒雁目光一凝,居然被猜中了?可是…
  庄仕洋连忙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大夫看了看周氏:“大概是刚刚一个月,所以脉象还不甚清晰。”
  庄仕洋晃了晃:“怎么会小产…”记起自己方才对周氏的拳打脚踢,更是无法置信。
  寒雁却是疑惑不已,周氏的确怀了身子,不过那是一年后的事,周氏生下了一个儿子,当时庄寒明已经去世,庄仕洋便令那个儿子做了嫡子。
  可是这一世,周氏怎么会现在就怀了身子,并且这个未出世的儿子如今就这么夭折,重生后她改变了自己的命运,难道也改变了别人的命运?
  周氏这时候已经悠悠的醒转过来,也将庄仕洋的话隐约听在了耳中,虚弱道:“谁…谁小产了?”
  见众人只是盯着自己,她心中一慌,突然觉得身下一阵钻心的疼痛,同时胃中翻滚不已,庄语山扑了上来,哭着叫道:“娘…”
  一个不可置信的念头出现在她脑中,她有些颤抖的抓住庄语山的手:“语儿…告诉娘,是谁小产了?”
  庄语山有些害怕的看着她:“娘…大夫说…娘小产了…”
  周氏只觉得有一只匕首在她的心脏深处翻搅,痛得她无法呼吸,这是她盼了许多年的儿子,这么多年,她只有庄语山一个女儿。若是有了个儿子,庄府的主母之位,必然是她的,可是如今!那儿子,只化作了一摊血水,什么都没剩下!
  眼中迸发出刻骨的恨意,她的目光在庄仕洋,寒雁身上一一扫过。是这个男人,扼杀了她腹中的孩儿,是这个小贱人,将她害到如此境地,她若不报仇,就不是周氏!
  寒雁将周氏的恨意看在眼里,心中叹了口气,这一下,周氏心中的确恨死了庄仕洋,倒不用她费心挑拨离间。只是周氏,必然也将自己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使出来的招数,怕是要比以往狠毒一百倍。眼下她卧病在床,遭此重创,暂时不能轻举妄动,只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一旦她好了,必然会原数奉还。
  她不怕周氏,但是周氏背后的力量,的确让寒雁有些忌惮,比如说,张太师。
  记得上一世,除夕过后没多久,张太师的宠妾,周氏的亲姐姐大周氏,便带着自己的儿子上庄府做客来了。
  也就是那几个侄子来了不久,庄寒明便出了青楼那事。
  很好,新帐老账,该一块算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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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白苏elin姑娘的钻钻~收到好开心~么一个=3—
  
☆、第五十九章
毁人清白
  正是一年之春,京城里散发着浓浓的年味儿。家家户户皆是喜气洋洋,处处张灯结彩,人们走街串巷,随处可见其乐融融的景象。
  只是今年的庄府,却是出人意料的萧条。
  汲蓝一边将篮子里的丝线绕成圈,一边道:“小姐怎又做起绣活来了?寒冬腊月的,可别冻坏了手。”
  手里雪白的绣绷子上是一只绣了一半的大雁,金色的丝线绣着,倒有些像一只华贵的凤凰,只是毕竟不能翱翔九天。
  寒雁拿剪子剪去多余的线头,笑道:“打发时间罢了,再说许久不碰这绣活,怕会手生。”
  陈妈妈心疼得紧,把暖炉往寒雁跟前凑近了些:“姑娘也别太辛苦了,那周氏的姐姐今日就要进府,也真是个不害臊的,当庄府是什么地方了。”
  寒雁摆摆手:“周姨娘刚掉了孩子,身为亲姐妹,前来探望一番也是正常。难得她们姐妹情深,庄府自然要热闹相迎。”
  陈妈妈撇了撇嘴:“若是探望也就罢了,可还带着自己儿子,这倒是奇闻一桩。我看她是打算在庄府长住。”
  寒雁听着好笑:“怎么说的跟打秋风的亲戚一样?长住就长住呗,不过是多两双筷子的事。”
  陈妈妈忍不住道:“姑娘…老奴这是担心,她是来为周氏出气来了,免不了要找姑娘的麻烦。”
  寒雁将手中的绣绷子放好,道:“还怕了她不成?庄府可不是太师府,进了这个门,就别想轻松出去。她既然来给我们下绊子,就得做好万全的准备。”
  “这…”陈妈妈有些迟疑的看向寒雁,见她一脸沉着自信,便有些安心。这几次周氏连连栽跟头的事,她不是看不出来。眼前的这个小姐,已经能独当一面,不再任人欺凌,若是夫人在世,定会欣慰万分。
  姝红端着一碟芙蓉糕走进来:“小姐,周…夫人到了。”
  张太师的原配去世多年,一直没有续弦,如今大周氏一人独大,虽无夫人之名,却有正室之实。
  寒雁从碟子里挑了一块形状最好看的放在嘴里,清香的味道令她弯了弯眼睛:“吃完后,我们再去见一见吧。”
  正厅里,庄仕洋正笑容满面的坐在主座上,看着对面温柔婉约的女子。
  这女子一身藕粉色齐胸半臂长襦裙,身姿窈窕,头上一朵粉色月季宫纱花,长发拢成一束垂在胸前。五官精致的似江南水乡的小家碧玉,极是清丽端庄,可是那含着怯意的眼尾微微上扬,便又多了几分诱惑的风情。
  “妹夫。”那女子开口,声音曼妙动人,令人闻之心痒难耐,偏又娇弱万分,正是大周氏。
  即便是不好女色的庄仕洋,见了此等绝色,也忍不住心神一荡。他的后院中,除去晚姨娘以外,媚姨娘热情似火,周氏温柔体贴。却从没见这样的可人儿,周氏虽然也温柔,懂得迎合讨好自己,看久了也便觉得有些乏味甚至无趣,可眼前的人,既有大家小姐的高贵气质,举手投足又有说不出的挑逗柔和,竟像是水做的一般。已为人妇,却跟少女没什么两样,让人忍不住想,是不是在床上也这般柔情似水。
  一边的周氏看见了庄仕洋眼中的痴迷,眼中闪过一丝不悦,轻咳了两声:“姐姐…”
  大周氏这才站起身,款款走了过来,拉住周氏的手:“妹妹,你怎么会这般不小心…”
  庄府对外称,周氏肚里的孩子之所以流掉,是因为雪天路滑,摔了一跤才导致小产。
  周氏摇了摇头,想起自己未出世的孩子,倒真的凄凉起来:“都怪我不小心…”
  大周氏闻言,亦是神色哀伤,眸中闪着泪花,配着她娇媚的容颜,实在楚楚动人。庄仕洋一眨不眨的盯着大周氏,凑近了看,越发觉得这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难怪张太师如此宠爱,心中又有些不屑,张太师那么一大把年纪,居然有福消受这等美人恩,也不怕耗尽精力…若是换了自己,脑中忍不住遐想起来。
  周氏的目光越过大周氏身后:“那位…是威儿吧,转眼长这么大了。”
  那少年走上前来,笑嘻嘻的冲周氏做了一个揖:“侄儿见过姨母。”
  周氏见了张威,倒是有几分真心的喜爱:“乖,威儿如今越发的懂礼起来,看着就是个好的…若我的孩儿还在…”
  大周氏见她想起伤心事,连忙道:“妹妹别想这么多了,你先养好身子,孩子日后还能有,莫要气坏了身子。”
  周氏这才点点头。
  又说了一会儿话,丫鬟煎好药,周氏被身边婆子扶回珙桐苑,张威在一边跟着。大周氏和庄仕洋落在后面。
  庄仕洋虽有心美人,却也忌惮张太师的权势,一路倒是循规蹈矩。只是路过府中花园时,大周氏竟主动开口询问:“听闻妹夫被皇上降职,可有此事?”
  庄仕洋正想着心中之事,冷不防被这么一问,犹如一桶冷水当头浇下,有些气馁道:“确有此事。”
  大周氏停下脚步,殷切的看着他:“说妹夫宠妾灭妻,兰儿无论如何都不信。”兰儿是大周氏的闺名,此刻就这么毫不遮掩的当着庄仕洋说出来,倒是令庄仕洋一怔。只听她接着道:“况且我这个妹妹,虽说有时任性了些,却不是那等恶毒的人。怎么会欺凌府上的四小姐…这其中,怕是有什么误会。”
  庄仕洋本来也对寒雁心存不满,便顺水推舟道:“我也这般以为。”
  大周氏便朝着他露出一个微笑:“妹夫这样想,兰儿便放心了。这一次兰儿来庄府,便是为了安慰妹妹,解开四小姐与妹妹的心结。”
  庄仕洋被她那一笑哄的有些痴迷,忍不住靠近她:“小姨子说的是。”
  “小姨子”这个称呼一出来,四下的空气便有些暧昧。大周氏有些娇弱的后退一步,脸上飞起一片红霞:“妹夫果然是好男人…”
  四下无人,庄仕洋只觉得面前美人一颦一笑皆是勾魂夺魄,即便是与周氏当年浓情蜜意时,也不及眼下心动难忍。竟是趁势摸住了大周氏的小手:“兰儿也是好女人…”
  大周氏一惊,连忙挣扎开,慌慌张张的逃开了。
  庄仕洋扑了个空,只觉得心中怅然若失,便把刚才拉住大周氏的那只手放在鼻子下使劲嗅了嗅,眯起眼睛一脸享受的模样。
  珙桐苑里的周氏半躺在床榻上,将手上喝完的药碗交给丫鬟,一转头就见大周氏走了进来。不禁冷笑:“这么快就勾引上了?”
  大周氏只是在她身边坐下来,一手把玩着自己的指甲,微笑道:“看不住男人,是你自己没本事,不是每个女人都像你一般无能的,妹妹。”
  即便周氏如今对庄仕洋已经没有了感情,听闻此话也忍不住啐了一口:“也不是每个女人都像你一样放荡!”
  “妹妹何必出言相讥,难道忘了你是怎么进府的?怕是也不清白。”她看着周氏憔悴的面容,摇摇头:“真是愚蠢,我若是你,现在就不该想着怎么与我置气,而是如何整治将你害成这样的人。”
  周氏冷哼一声,没说话。大周氏与她虽然是亲姐妹,两人的感情却不想表面上那样好。从小到大,大周氏都要比她更为玲珑圆滑,性子也更为柔软。因此,爱慕大周氏的人,要比爱慕她的多得多。同为姐妹,大周氏如今在太师府过的风生水起,自己却被庄仕洋毒打至流产。亲姐妹间也有较量,她输的太难看,如何甘心?
  大周氏像是看穿了她心中所想,笑道:“那个四小姐能将你弄到眼下这般境地,怕也不是个好对付的。除去她可比嫉妒我更重要,毕竟你我四姐妹,我总归是不会害你。”
  周氏心中明白她说的没错,眼下能帮助她的,就只有大周氏了。大周氏这么多年来过的越来越好,与她的手腕和心机是离不开的。当初在娘家的时候,她们两姐妹同为庶女,却是这个姐姐最终将正室夫人斗垮,在娘家一手遮天。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周氏迟疑道:“别怪我没提醒你,那个小贱人简直是个妖怪,我从未见过在她那样年纪的有这般可怕的心机。”
  “那是你蠢。”大周氏懒洋洋道:“不过是个十三岁的小丫头,明年及笄便要说亲了,你与她说一门亲事,不就能出一口恶气?”唇边逸出一抹冷笑:“女子的亲事,可就是事关一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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