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千秋(校对)第305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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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千秋简直想捂脸——这会儿萧敬先和那个他一见就大生敌意的随从就正在面前呢,小胖子实在是太丢大吴皇族的脸面了!
  就当他这么想的时候,萧敬先已经用手势屏退了过来禀报的聂儿珠,见人非常不情愿地退了下去,他直到人出门之后,这才笑容可掬地说:“这下正好,有皇上送的这个借口,我们可以非常自然地趁机干私活。”
  谁和你我们!我是被你们硬拉过来的好不好!还有,别把趁机干私活说得这么理所当然!
  越千秋正在暗自腹诽,就只见小胖子使劲点头道:“晋王说得对!趁着别人都以为我们要彻查那些闹事的书生,还有那些奸细,我们正好声东击西。”
  “声什么东击什么西?那位程小姐人还不在金陵呢,英小胖你不觉得应该先干正事吗?”
  小胖子如今早就不在乎越千秋给自己起的绰号了,可听到这话,他还是不由有些懊恼。可是,当着萧敬先的面,他还是死硬地说:“我不管,谁让你给我带的消息,打听那个女人行踪的事本来就归你管,所以你得负责到底,不然我就只能拖延时间,否则我怎么可能一直在宫外不回去?”
  越千秋简直郁闷了:“开什么玩笑,人家不来,难道我还能拖着人到金陵来和你相亲?”
  这年头也有相看,但都是双方长辈或亲友去相看另外一方,男女主人公还没成之前就相见,那绝对是要被人批死的。所以,小胖子当然知道自己的要求确实毫无道理,可他就是想看看越千秋那气急败坏的样子。
  当下,他故意冷哼道:“反正我的事解决不了,你别想去做正事!到时候大不了父皇面前,我和你一块挨骂!”
  萧敬先实在听不下去这越来越没水平的斗嘴了,他不得不干咳了一声,随即无奈地说:“你们两个别把皇上吩咐的事当耳旁风,该做什么做什么,那个谁的事,我来办,保管她十日之内出现在金陵城,如何?”
  “舅……就知道还是晋王殿下最厉害!”小胖子差点脱口叫出舅舅两个字。幸好他改口极快,没有在越千秋面前露出破绽。眼见越千秋不情不愿地哼了一声算是答应了,他才笑嘻嘻地说,“那我和千秋就去收拾那些家伙了,有劳晋王殿下费心!”
  越千秋见小胖子不由分说地过来拉拽自己,他没好气地躲过那只爪子,这才瞪了萧敬先一眼:“你可千万别给我耍花样,我会让人盯着你的!”
  “知道你越九公子手底下人才济济,我可玩不起花样。”萧敬先笑眯眯地挥了挥手,眼见越千秋满脸悻悻和小胖子一块离去,他面上的戏谑之色方才无影无踪。足足好一会儿,他才出声吩咐,叫了一个人进来。不是聂儿珠,而是一个满脸憨厚的大汉。
  “萧卿卿还住在原来那地方?”
  “是,她虽说神出鬼没,但那家客栈确实是她的临时落脚点。”
  “很好,安排一下,我要去见她。”见那憨厚汉子欲言又止,萧敬先就淡淡地说,“我知道,她那边耳目多,我这里也不少,越千秋那小子说到做到,肯定会让人盯着我,可我要做的事,还没有任何人能拦得住。要在我和萧卿卿见面时偷听,换他师父亲自来还有几分可能!”
第五百二十三章
故人终相见
  西城天宁客栈对于整个金陵城来说,都不算什么繁华地段,百年老店的名号,掌柜伙计都知道不过是东家为了招揽客人的手段,平素也没什么名人留宿在此。因而,当一位带着两个侍女和四个随从的神秘女客拿出一锭金子作为定金,道是至少包下整座客栈三天,从上到下都喜出望外。
  然而,如今三天过了,这位时时刻刻戴着面纱的女客却说要继续住下,房钱照付,几个侍女和随从也深居简出,并不给人添麻烦,可上至东家,下至掌柜和伙计,却都高兴不起来。
  因为自从这位住下之后,小客栈的四周围就多了无数眼线,甚至有官面上的人悄悄质询他们那女客的来历,言谈中不无警告。这下子,本来的财神姑奶奶变成了灾星,他们无不盼望人赶紧走。
  可看到过这位女客轻描淡写一掌轻轻一按,一张原本完好无损的桌子就瞬间化成碎片,掌柜纵使满腹忧惧,甚至还产生过恶意,可接下来却也大气不敢吭一声,生怕惹怒了这位绝对是女魔头级别的恶客,到时候脑袋也和桌子一样被咔嚓了。
  好吃好喝地供着这位惹不起的姑奶奶,其他客人纵使想要投宿又或者吃饭也只能拒之门外,三四天下来,掌柜和伙计无不唉声叹气。钱是赚着了,可如果得罪了官府,那就是白银万两也赔不起未来的损失!
  这一天,当看到又是一个通身富贵气息的青年公子带着几个随从跨过门槛进来时,柜台后头的老掌柜见两个伙计趴在门口旁边的桌子上打盹,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怒声喝道:“阿二,阿牛,早就告诉你们两个,把客满的招牌挂出去,你们是怎么做事的!”
  还不等两个伙计答话,他就只见那个为首的青年公子笑了笑:“我不是投宿的,是来会客的。你们去通报一声,就说故人来访。”
  老掌柜顿时一愣。这些天来打听那神秘女客来历的人不少,可去见她的一个都没有,全都只知道在私底下威逼他们这几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可怜人,就连东家都吓得躲回家不来了。然而,想到那女客的手段,那四个阴阳怪气的随从,那两个不苟言笑的侍女,他却不由得苦着脸说:“客人若要见那位,还请自己进去,小的可不敢惊扰。”
  哑然失笑的萧敬先也不勉强,头也不回地对身后几人言语了一声,无非是看好四周之类的话,却没费心嘱咐他们不许让外人闯入,随即就大步入内。当穿过大堂侧门,进入后院时,他才刚刚走出去两步,就只见四面人影一闪,须臾之间,四个形同鬼魅的人就将他围在当中。
  尽管四把剑齐齐对着自己,他却连眼皮子都没眨动一下,气定神闲地说:“阿姐,我虽说不是什么值得你重视的贵客,可也不算是恶客吧?你的属下用得着如临大敌?”
  “如果你连这剑阵都闯不过来,那么见我和不见我也没什么区别。十几年了,你妖王的名声如雷贯耳,今天何不让我瞧瞧,你这十几年来纵横南北的凭借?”
  “阿姐说笑了,我也就是随心所欲胡闹罢了,怎么能入得了你的法眼?”
  “说笑了”三个字出口的时候,萧敬先犹如闲庭信步一般,闪过了几乎不分先后刺过来的四把剑,哪怕其中一把剑削断了他一缕被风吹起的长发,他的脸色依旧纹丝不动。而当自称是胡闹时,他却已经出手反击,一双肉掌幻化出万千幻影,瞬息之间便是十几下重重击打在两柄剑上。
  趁着剑身荡开,两人几乎握持不住剑柄踉跄后退之际,他便趁机往另外两人攻去。只不过倏忽之间,他已经闪电一般连出八掌,将其中一人撂倒在地。接下来短短几息功夫,当法眼二字话音刚落时,他以一对三,不但让萧卿卿那三个身手不弱的轿夫陷入了苦战,而且额头不露汗渍,就仿佛在玩儿一般。
  就当四个轿夫苦战之下难以支撑,齐齐大吼一声,就要拿出最后手段的时候,就只听内中传来了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好了,你们不是对手,不用在赫赫有名的妖王面前露丑了。小四儿,真是没想到,一晃十多年,你竟然练出了不亚于你姐姐当年的身手。”
  “我怎么能和姐姐相比。”
  萧敬先在萧卿卿出口喝止那四个轿夫的时候,便已经垂下了双手静静伫立,哪怕这四个如同鬼魅的黑衣人全都露出了忿怒的表情,他仍是一脸无所谓,仿佛根本不担心他们会趁机偷袭。等到这四人缓慢而又僵硬地让出了去路,他却没有立时上前,而是若有所思打量了他们两眼。
  “阿姐你带着的这四位,刚刚使出的剑阵似乎带着两仪四象之意,莫非你是把当年找到的古书上那失传已久的四象二十八宿剑阵又复原了出来?还是说,他们四个天生灵犀互通,所以才能完成你当年的设想?”
  “你还是和当年一样,问题太多。”萧卿卿的语气里又多了几分寒意,“若是你再不进来,那就请回吧。”
  “阿姐何必拒人千里之外。”
  萧敬先呵呵一笑,却是再不多问,不过三两步,就越过了那四个听了他刚刚那番话后面色大变的轿夫,推开门进了居中的正房。当他看到那个坐在正中的白衣女子,面对那和当年相比几乎没什么变化的容颜,饶是他素来喜怒不形于色,却也不禁遽然色变。
  萧卿卿何等样人,萧敬先这一点一滴的表情变化,她全都看在眼中。她丝毫没有解说自己这十几年来经历的意思,哂然一笑道:“怎么,你在北燕还打着我的旗号招摇撞骗,如今看到我货真价实坐在这里,却不敢认了?”
  “只是看到阿姐韶华依旧,我却鬓生华发,一时看呆了而已。”萧敬先若无其事地胡言乱语,见萧卿卿丝毫不见羞怒,他知道这位当年姐姐的故交还和从前一样,很难激怒,也很难揣摩,当即自顾自地在客位上坐下,这才开口问,“阿姐让人带话给我,说你知道当年事?”
  对于萧敬先这样直截了当地询问当年旧事,萧卿卿有些意外。但片刻的沉默之后,她就轻轻地点了点头,随即竟又摇了摇头。
  “我是知道一些当年的事情,但并不知道全部。”
  萧敬先原本只以为萧卿卿也不过是以此为借口诳他见面,如今听到萧卿卿竟然真的承认说知道一些,饶是他平素再冷静,此时也不禁提高了声音:“那你可知道姐姐的下落?”
  “如果你是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我只能回答你,我也没有见她最后一面,更不曾见过她的尸骨。但如果你只要问她下落,我可以回答你,她确实带着丁安来过南吴。”
  萧敬先终于再也难以保持沉着冷静,脱口而出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的死讯传出之后,我在南吴见过她。那时候她是一个憔悴虚弱,躺在马车中气息奄奄的病人,但我追问她离开北燕的真相,她却始终不肯吐露,只告诉了我一件事。”
  萧卿卿顿了一顿,一字一句地说:“她说,皇帝并没有对不起她,而她也并没有对不起皇帝,夫妻这么多年,他给了她尽情挥洒的舞台,她也把他推上了至高无上的御座,所以,他们两不相欠。所以,就让世人都觉得,北燕那位皇后已经过世好了。我医术尚可,那时候就看出来,她应该活不了太久,而在那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得到过她的消息。”
  哪怕萧敬先在越千秋面前,也非常肯定地说姐姐早已不在人世,可如今真的得到了确证,他却只觉得胸中燃烧着一团邪火,不由得声音干涩地质问道:“你和姐姐当年何等情谊,你问不出来,就没有想办法去跟踪打探吗?”
  “你以为你姐姐是什么人,我又是什么人?”萧卿卿冷笑一声,讥诮之色溢于言表,“哪怕她知道我不是那样的人,我也知道她不会用那样下作的招数,但既然是我被她身边的人算计过一次,你以为我们还能像最初那样亲密无间?她没有说,我当然也试图追踪她的下落,至少要弄清楚她到底想干什么。但很可惜,她连人带车就在我眼皮子底下消失无踪。”
  萧敬先仍不死心,继续追问道:“那丁安呢?”
  “在我终于打探到她下落时,是听说她抱着一个孩子进了金陵,可等我赶到金陵之前,金陵某地出了一桩非常奇怪的失火案,再接着,一个孩子被当时还是户部尚书的越老大人带回家去了。从那个时候,越老大人就多了一个孙子,越千秋。”
  对于这样一个意料之中的回答,萧敬先眉头紧皱,心里也不知道转过了多少念头。他嗤笑一声,单刀直入地问道:“这么说,你觉得越千秋是姐姐的骨肉?”
  “不,恰恰相反。”萧卿卿眉头一挑,一字一句地说,“如果真的是丁安,她怎么说都是跟着姐姐多年的人,不说她有的是办法避人耳目,而且在南吴,也不可能有人追杀他们,就说她偏偏就演了这一出,那种斧凿痕迹实在太明显了。故意而为的障眼法,这种可能性更大。”
第五百二十四章
继承者
  哪怕萧敬先今日来见萧卿卿,并不是为了打听姐姐下落而来的,可随着萧卿卿一步一步揭开当年旧事,他就只觉得自己仿佛被人牵住了鼻子带着走。哪怕一次次试图把节奏重新带回来掌握在自己手中,却依旧因为对方抛出来的消息而心绪大乱。
  此时此刻,他终于不愿意继续纠缠在这个没有结果的话题上,自失地一笑道:“如果丁安泉下有知,因为她这一死,方才让姐姐那不为人知的布置出现了那么多疑点,也许会后悔自己轻易送掉这条命。但归根结底,纵使是你,也并不知道当年发生的一切,那我就无话可说了。你都不知道,也怪不得姐姐神神秘秘,每年只让人捎一封让人摸不着头脑的信给我。”
  见萧敬先刚刚的急躁也好,冲动也罢,一下子完全收了起来,取而代之的是当年不曾领教过,这些年却曾经听人说过的妖王做派,萧卿卿不知不觉收起了仅有的最后一丝轻视,再一次告诉自己,这已经不是当年那个跟在姐姐背后,只会嬉皮笑脸没正经的小家伙了。
  然而,萧卿卿的沉默不语却并没有让气氛冷场。萧敬先是什么人?无缝的鸡蛋他都能敲出一条缝,更何况今天本来就是蓄意而来?他微微笑着,轻轻用指节敲着扶手,仿佛纯粹的好奇,又仿佛大有深意地问道:“我听小猴子说,阿姐你有个女儿,好像小名还叫京儿?”
  萧卿卿眼神微微一闪,随即若无其事地说:“那小子居然连这样的小事都说了出来,看来那时候,我真是放他走得太轻易了。”
  “阿姐你自然一直都很厉害,可那小子别的本事没有,逃命的本事却可以称得上是天下第一。”萧敬先笑吟吟地调侃了一句,随即方才漫不经心地说,“不过说起来,我这外甥女的名字实在是起得有意思,就不知道阿姐念念不忘的,是北燕的上京,还是南吴的金陵?”
  两人如今都是离家去国的人,对于北燕和南吴都谈不上归属感,在此时这北燕南吴的称呼之中不免就非常微妙地带了出来。而萧卿卿更是知道,萧敬先的这个问题,并不是旨在探问她女儿的身世,而是在婉转地刺探,她如今到底站的是什么立场!
  她嘴角微微一挑,却没什么笑意:“天底下念这个读音的字多了,你怎么就知道,那是代表京城的京字?”
  “因为以阿姐的胸襟和视野,绝对不会用其他的字。我倒希望是晋,可阿姐生的是女儿,又不是儿子,再说了,阿姐总不会早在十几年前就知道我会封晋王,不是吗?”萧敬先虽说语气轻松,可只看萧卿卿脸色,他就知道自己这点胡扯的理由根本糊弄不了人。
  “我在上京虽是活人,却和死人无异。而且,我已经没有什么亲族之类值得牵挂的人了,还惦记上京干什么?至于金陵,我到南吴之后虽说也游过无数次,可对我来说仍是异国他乡。”尽管面露薄怒,声音亦是变得冷峻,但萧卿卿却没有发火,只是语气越发冷淡。
  萧敬先却仿佛没觉得再接着问下去便会触及到对方的逆鳞,仍是不依不饶地问道:“那阿姐为什么要给宝贝女儿起这样一个名字?”
  “她叫萧京京。”提起自己那个淘气的女儿,萧卿卿终于展颜一笑,不但原本美艳的五官刹那之间柔和了下来,更显妩媚天生,而且那种属于慈母的光辉,更是让她显得艳光摄人,“只不过我更喜欢叫她京儿,倒让那小子听见了。京京二字,你不会说不知道出自何典吧?”
  萧敬先这才露出了肃然之色:“诗经小雅正月中是有这么一句,念我独兮,忧心京京,那是一首抒发郁郁不得志者愤懑的诗……没想到阿姐已经淡出别人视野这么久了,却还是心忧天下。可是,记得不久之前阿姐还在千秋面前讽刺,诗词歌赋这种东西,全然无用。”
  “是没用,所以我用这两个字给女儿起名,只为了告诫她,也告诫自己。现在不殚精竭虑,将来便只能忧心京京!”萧卿卿轻笑一声,流露出了深深的讥诮,“就好比现在南吴那些争权夺势的官员,他们又哪里知道,纵使现在争得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势,将来兴许也是死无葬身之地?”
  想到之前越千秋那些猜测,萧敬先心里越发觉得眼前的萧卿卿嫌疑最大,然而,他今日来并不是为了姐姐的下落,甚至也不是为了让裴旭和钟亮焦头烂额的那场书生闹事,而是为了小胖子那个未婚妻。
  因此,他干脆继续接着这话头刺探了下去,直到听萧卿卿一一评判了一番南吴官员,发现她亦是对那位狡猾的越老太爷评价颇高,他这才抛出了今天最重要的问题。
  “阿姐曾经收留了神弓门的令祝儿,在宫里似乎也埋了几颗钉子,不动声色间就把神弓门经营得有声有色。你有京京这样一个女儿,那么是打算让她将来继承红月宫的基业?不是我泼凉水,霍山郡主之女在北燕少不得一个富贵荣华,可红月宫的继任者却说不定要面对官府和武林的双重压力,阿姐真的要舍易取难?还是说……你本来就准备了其他的继承者?”
  面对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饶是萧卿卿自觉早就已经非常重视萧敬先这个故人了,仍是不自觉地双手紧紧交握。那一刻,她想起了昔日好友在自己面前那异常自豪的夸耀。
  “我这弟弟只不过是因为平素倚赖我,这才得过且过。只有我知道,只要他肯展现光芒,必定会名扬天下,无人不知!”
  萧萧,你算是说对了,可你这个太聪明的弟弟兴许日后会变成我的敌人!
  除了此去北燕这大半年,越千秋和小胖子一直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冤家对头,简直比自家兄弟还要更熟稔一些。所以,这次他们在不明就里的外人看来,是久违的合作,可在他们看来,不过是和平时一样。两个人斗嘴归斗嘴,真的准备开工的时候,配合却也非常默契。
  萧敬先扣住的那几个奸细,小胖子早两天就打过交道,心里早就打算趁机抓住大佬们的把柄,而越千秋亲眼目睹过萧敬先那场猴子戏,对这些人完全没兴趣,于是一个想接手,一个愿意放手,小胖子就轻轻松松接过了这一边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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