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唐攻略(校对)第61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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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场中又是急鼓又是琵琶,又是剑器的呼啸风声,但是,李贤的这句沉吟却依旧传导了不少人耳中。直到此时,李治方才把目光从场中的剑舞上收了回来,低头看了底下的儿子一眼,见纸上墨迹淋漓,再品味刚刚那一句,登时面露惊诧之色。而几个见惯了场面的高官,也渐渐把目光投向了这边。
  李贤奋笔疾书了一阵,忽而又看向了大殿中央的那团寒光,左手举起酒瓮又喝了一大口,轻轻嘟囔了一声,忽而又高声吟道:
  “羽书速惊电,烽火昼连光。
  虎竹救边急,戎车森已行。
  明主不安席,按剑心飞扬。”
  这接连三句吟下来,终于引起了殿上众人不小的轰动,而李贤偏偏停下来咕嘟咕嘟地喝酒,再也没有了下文。正当人们以为只得这四句的时候,李贤忽然抱着酒瓮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冲着御座上的帝后咧嘴一笑,声音一下子高亢了起来。
  “推毂出猛将,连旗登战场。兵威冲绝幕,杀气凌穹苍。
  列卒赤山下,开营紫塞傍。孟冬风沙紧,旌旗飒凋伤。
  画角悲海月,征衣卷天霜。挥刃斩楼兰,弯弓射贤王。
  单于一平荡,种落自奔亡。收功报天子,行歌归咸阳。”
  不知是巧合还是故意使然,当他念出归咸阳三个字时,响彻全场的鼓声嘎然而止,而琵琶声亦从急促变为了缓慢,最后渐渐收摄无踪。只是舞得正急的屈突申若等人却不可能这么快收势,良久,四团寒光方才露出了身形,各自都是满头大汗疲惫欲死。
  自然,这剑舞需要每个人的全身心投入,尤其是充当领舞者的屈突申若更是如此。所以,四女谁都没有听到刚刚李贤的诗。然而,看到李贤放下酒瓮,捡起地上的纸双手奉给御座上的帝后,她们哪里还会不知道李贤已经大功告成,顿时露出了会心的笑容。屈突申若更是轻轻丢下了手中的剑器,口中发出了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
  这是御前,大醉之后呼呼大睡的情景自然不可能发生,因此看到李治拿着那张龙飞凤舞的字纸,正在专心致志地分辨着上头的字,武后便连声吩咐身边的阿芊去准备醒酒汤,又喝令两个内侍先将满身酒气的李贤扶下去。
  既然满身酒气,自然免不了换衣服;既然要换衣服,自然免不了先沐浴。整个人浸泡在热气腾腾的水中,李贤只觉得浑身每一个毛孔都完全张开了,再加上那力道恰到好处地按摩搓洗,他更是舒坦地长长舒了一口气。不用睁开眼睛,他就知道身边只可能是那个人。
  “阿萝……”
  此时此刻,阿萝正在用凉毛巾敷着李贤的额头,闻听这声顿时手一抖,一怔之后方才没好气地嗔怪道:“殿下今日风头可是出够了,奴婢刚刚在旁边偷看,只见那些大人全都呆着一张脸,想必是都吓着了。可是,您能不能不要一作诗就醉酒成不成?这冷酒伤肝热酒伤胃,小小年纪喝这么多酒,真是……”
  她硬生生地将半句不祥的话吞了回去,这才发现李贤的眼睛正一动不动地注视着自己,不觉好一阵慌张。自打被武后拨给李贤使用之后,两人就不知有过多少次裸呈相对,一开始也不是没有害羞过,但李贤调笑归调笑,却从未有过进一步的动作,久而久之她便习惯了。然而,如今分明和平常没有半点区别,为什么她的心怦怦直跳?
  李贤浑然不知自己的目光会给阿萝造成怎样的误解和压力,他只是觉得,这一刻的阿萝看上去分外真实。为什么会爱上杯中之物的缘由,他自己也不甚清楚,但隐隐之中他一直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现在的一切都不过是一场虚幻的梦,无论在梦里做了什么,癫狂也好任性也好,才华横溢也好美人环绕也好,一呼百诺也好无人理会也好……终究只是一个梦。
  这似醉似醒的刹那,他用一种自己恍若未觉的温柔看着阿萝,忽然伸出手在那小巧可爱的耳轮上摩挲了一下,嘴里低声嘟囔道:“美人如玉剑如虹……”
  阿萝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激得浑身发软,待要开口说话时,却只见那只作恶的手扑通一声掉回了水中,转而便响起了一阵鼾声。恨得牙痒痒的她只得在心中骂了一千声一万声惫懒的家伙,手中的巾子却仍是朝他赤裸的前胸抹去。
  “可惜,今天这一幕贺兰小姐居然没看见。”
  她的心中没来由浮上了这么一个念头,遗憾的同时却隐约混杂着几分奇怪的感受。即使自小服侍平日没少耳鬓厮磨,可刚刚混在宫人之中看到那个口中吟诗的人影时,她却仍然感到心头一阵发热,或许这就是平常那些宫人调笑时说的心有灵犀?
第一百五十三章
杯酒敬三人,豪情隐情柔情;再见老将,窥伺兵法
  李贤的好觉并没有持续多久。当他感到太阳穴上顶了一个冷冰冰的东西时,立刻就一个激灵惊醒了过来。一睁眼看到是阿萝,他心中一松的同时,便没好气地瞪过去一眼,丝毫没有注意到阿萝脸上尚未褪去的红潮。
  “殿下要是再睡下去,待会陛下和娘娘可是得让人把你抬到殿中去了!”阿萝朝四周的其他几个宫人招了招手,示意她们上来擦干身子,这才嗔怪道,“陛下和娘娘都催了好几回了,若不是我拖着,殿下就连睡这一会的机会都没有!”
  此时此刻,李贤方才想起自己并不在武德殿,刚刚的一幕恍然出现在脑海中,不觉深深叹了一口气,无可奈何地任由那些宫人摆布。名声在外的结果就是一发不可收拾,再这样下去,当初少时苦背老李的那些诗迟早得全都抖露出去,与其等到江郎才尽,不如哪天见好就收算了!话说回来,那诗里头的弦外之音,想必有心人也该听出来了。
  他刚刚装束停当,门口便闪出了王福顺,一看到他登时大喜:“殿下,陛下和娘娘都已经念叨好一会了,各位大人也等得不耐烦了!”
  李贤认命地耸了耸肩,冲阿萝点了点头便跟着王福顺身后出去。刚刚踏进大殿,他便感到面上一阵火辣辣的——仿佛是有人一声令下一般,一瞬间,所有的目光在他的身上来了个交汇,其中既有惊诧、敬佩、艳羡,更有质疑和不以为然。
  他早就熟悉了这种集体注目礼,当下也不去理会,笑吟吟地走到宝座之前向帝后行礼。只是这回人还没跪下去,就给武后一把拉了起来,自是省却了他好一派麻烦。
  灯光之下,武后两鬓的十一花钿熠熠生辉,各种珠光宝气的花树更是衬托出几分雍容华贵。看见那一身繁复至极的盛装华服,李贤不禁从背后生出了一股燥热,但在武后那炯炯目光的注视下,他没来由又像从头浇了一桶冰水,来了个透心凉。
  “诗自然是做得不错,只不过,你这字实在是不上大雅之堂!”说话的是李治,虽说挑剔居多,但脸上的笑意还是出卖了他的得意,“你今天能够得此佳词,却得好好谢谢申若她们,还有钦陵正使和善城公主。”
  这样的暗示李贤自然清楚是何用意,当下便命一个内侍拿着酒壶杯盏等物,笑吟吟地走到了席间——虽说他很想先去敬大姊头那几位一杯,但先外后内的道理他却还是明白的,所以先走到了吐蕃使臣那一席上。
  吐蕃其时正受大唐册封,因此李贤以亲王之尊亲自前来敬酒,因此不但是钦陵起身,其他人也纷纷躬身而立往后退了一步。李贤这一杯酒刚刚递过去,钦陵便爽朗地大笑了起来。
  “外臣一向崇慕天朝大国,今日先是一睹殿下在马球场上的风采,又听得如此绝妙好诗,心中着实欢喜。这击鼓不过助兴,并不敢居功,反倒是善城公主的琵琶和那四位千金的剑舞让外臣大开眼界!殿下亲自敬酒外臣着实领受不起,便以三杯为敬!”
  果然是虎父无犬子,这话真是说得滴水不漏!李贤自己这一杯还没下肚,就只见对方自己先喝了三杯,不觉更是对这家伙另眼相看。
  要说亲疏,新罗自然比不上和大唐有婚姻之亲的吐蕃,因此见李贤从吐蕃使臣那一席走过来,金仁问等人慌忙各自起身——除了善城公主金明嘉之外,其他人都领受了大唐官职,再加上在大唐呆的时间已经不短了,礼数上自然更加娴熟。
  用同样娴熟的外交辞令对付了金仁问,李贤便打量起了面前这位新罗公主。虽说见惯了大唐美女,但是细细打量金明嘉,他却不得不承认,人说新罗出美女还真不是什么诳语。这金明嘉大约是二八年华,可身量极高,在他看过的女人之中,也只有屈突申若能够和她并肩,而以他如今的个子,站在那里硬是矮了一个头。
  同样是素服,小丫头穿着艳光四射妩媚横生,而一身白袍的金明嘉却予人一种极具力度的感觉。脂粉不施的脸上,那双漆黑的瞳仁仿佛望不见底,几乎只是第一眼,他便直觉地感到她似乎会武,一时间微微怔了一怔。
  “我的琵琶是和一位中原老师学的,如果知道会在如此场合献丑,自当时时勤练了!”双手从那内侍的托盘中拿过酒,金明嘉微微一笑,露出了编贝似的牙齿,忽然又眨了眨眼睛,“我知道殿下酒量大,就不学那位钦陵大人了,先干为敬!”
  李贤弄不清楚她那一闪即逝的调皮神情是什么意思,只得干笑一声满饮一杯,这才来到了屈突申若四女面前。他和她们喝酒嬉闹也不是一两回了,但如今身处殿上,四周都有人看着,纵有千万言也不好说出口,因此他只能一如既往地说些场面话。
  一场剑舞过后,大汗淋漓的四女也同样下去换过一身衣裳,此时脸上仍然呈现出一种娇艳的红色。一一取过盘中美酒饮了之后,李焱娘殷秀宁和苏毓分别占据了三个角,屈突申若便低声轻笑道:“上午的人情,我们刚刚可是都还给你了!”
  面对旁边那三双意味深长的眼睛,李贤一时只觉得口干舌燥,一饮而尽后慌忙落荒而逃。好容易应付了李治和武后的一番耳提面命,他这才得以回到自己的位子,心中自然是哀叹连连——应付这样的宴会,简直比他平常算计人还累!
  “六郎,今天可是好艳福啊!”李敬业忽然凑上前来,满脸的狡黠和促狭,“那位新罗公主看上去对你也有些意思,否则怎么会主动上来奏琵琶?啧啧,要是我和伯虎有你的福分,那我就是死也无憾了!可惜,吐蕃那边怎么就没有一个公主跟着来,否则你就可以坐拥右抱了!”
  李贤气急败坏地瞥了这家伙一眼,忽然嘿嘿冷笑道:“你要是觊觎人家吐蕃公主,我倒是可以向父皇母后奏一声。不用再费心找什么公主和亲了,直接送你过去当驸马怎么样?”
  一句话说得李敬业讪讪而回,而旁边的其他三人自然免不了一阵偷笑。薛丁山和屈突仲翔都是第一回坐在这么靠前的位置,刚刚眼见李贤大出风头,不免有一种有与荣焉的感觉,屈突仲翔更是在心中盘算起了自己的买卖——要是能借着李贤的东风做成那些武将的兵器买卖,他的私房大约能再翻上几番。
  一场盛宴以宾主尽欢的结果而告终,是夜,李贤自然是一宿好睡。然而,第二天他照例来到李宅演武场的时候,却看到李敬业程伯虎薛丁山屈突仲翔袖手站在一边,场中两个人影正斗得难解难分。
  “这是……”
  分辨清了打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的两个人是谁,李贤顿时瞠目结舌,这不是李绩和苏定方么?看这两人你来我往的架势,哪里像是上了年纪的老将,分明比年轻人还猛!
  百来个回合下来,场中的两人终于各自退开,大汗淋漓的同时不免都有些气喘吁吁,旁边立刻有仆人飞奔送上手巾及饮水等物。
  “已经不知道有多少年未曾这样酣畅淋漓了!”下场之后,李绩便长长感慨了一声,“遥想当年亲自上阵杀敌的时候,仿佛还是昨日,一眨眼居然就老了!”
  “司空大人若是还说老,只怕我大唐便没有人敢说年轻了!”
  苏定方爽朗地笑了几声,这才看见李贤站在场边,连忙上前招呼。而李绩剧战之后,虽说已经感到一阵疲惫,但眼见一群小辈人人眼睛放光面露敬佩,心里也极其得意,遂指着苏定方道:“难得今天老苏上门,你们若是要请教的就抓紧机会。若是错过了,老苏一去凉州,你们就再也没那个机会了!”
  早就心痒难耐的程伯虎立刻拎着斧头上去求教,而苏定方略一忖度便爽快地答应了,很快,一老一小就在场中拉开架势打斗了起来。李贤正专心致志地瞧着,耳边忽然传来了李绩的一声轻叹:“老苏闲置二十年,一朝复出,前后灭三国,皆生擒其君王,可算得上是大器晚成!除了他本身勇武非凡,尽得卫公兵法精髓也算是一条!”
  苏定方居然也算是大器晚成……李贤竖起耳朵听着,但更多的心思却放在了最后一条。初唐名将之中,要论用兵方略,卫国公李靖当然算是出神入化的那一个,卫公兵法被后人吹得神乎其神。眼下就有一个得到李靖兵法真传的苏定方,李绩这感慨就有些名堂了。
  见旁边那三个小子都目不转睛地盯着场中两人看,他便不动声色地朝李绩那边挪了半步,然后笑嘻嘻地低声问道:“师傅的意思是……”
  “老苏今天是来找我喝酒的。”李绩轻轻捋着下颌的胡须,脸上露出了老奸巨滑的笑容,“他是性情中人,待会只要你把在外头应付屈突家那丫头的架势拿出来,大约也就成了。一大把年纪东征西讨……话说凉州那地方也不是善地啊!”
  这么清楚明白的暗示,李贤若还是听不出来,那就是道地的傻瓜了,当下自然是满口答应。横竖他如今已经是赫赫有名的酒鬼,该喝的时候就喝吧!只不过,李绩这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莫非是吐谷浑有变?
第一百五十四章
大醉之后,却有麻烦送上门
  和武将喝酒是什么滋味?
  看到早就醉得不省人事,倒在一旁呼呼大睡的李敬业等人,李贤深刻体会到了这一点。能打仗就得会喝酒,这似乎是在武将之中颠扑不破的真理,古往今来,因为不会喝酒而留下名字的武将他几乎没听说过,倒是因为醉酒误事的武将一大堆。
  小辈们酩酊大醉,李绩和苏定方却只是面色微红,而坐在他们对面的李贤见这两位老将拿着酒杯一直往自己脸上看,那份古怪的感觉就别提了。
  “沛……咳,既然在老李这里,我就干脆僭越几分,叫你一声六郎吧。”
  苏定方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这才感慨道:“我征战沙场一辈子,除了兵法之外,其他的书实在看得有限,但你当初那句‘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还’,却让我深有感触。昨晚上那首诗更是好,嘿嘿,我在旁边看见,似乎吐蕃那个钦陵的脸色都青了。当初听说老李收了这么一个身份特殊的徒弟,我还在背地里嘀咕几句,嘿!”
  说话间,苏定方仿佛是喝水似的又灌了好几杯下肚,而李绩忽然摇头笑道:“六郎别去理会老苏的胡言乱语,要说弟子,他可是早就收了一个,如今在西域也是……咳,不过,我教了你武艺兵法不假,这诗词之道我却从来没有教过,结果如今就连几个弘文馆学生都来我这里请教,真真是被你连累得不浅!”
  居然还有弘文馆的学生跑来向李绩请教诗词?
  李贤闻言差点没把眼珠子瞪出来,当下只得用一阵干笑蒙混过关。但是,李绩偏偏在提到苏定方那个弟子时含糊其辞,这却让他感到一阵奇怪。满斟一杯敬过了李绩,他又在苏定方杯中斟满了,这才好奇地问道:“不知道苏大将军的弟子是谁?”
  说起这个,苏定方和李绩同时面色微变。须臾,李绩便代替苏定方答道:“是裴行俭。”
  裴行俭?是那个在册立武后之后,被人举报曾经和长孙无忌褚遂良背后非议立后一事的裴行俭?看看两位老将在那里苦笑连连,李贤哪里不知道自己的记忆并没有错误,这脸上的表情就有几分不自然。敢情李绩故意带过,也是因为他李贤是武后儿子的缘故。
  裴行俭的问题很快就被苏李二人岔过不谈,而是借着酒意说起了排兵布阵和军略之术。两个身经百战的老将谈论这些,李贤自然插不上话,但这时候,他却不敢再往肚子里灌酒了,而是竖起耳朵专心致志地听着,一面听一面记,辛苦之处自不用说。
  “要说我大唐第一名将,其实却得首推卫公!”苏定方此时酒意上涌,干脆直接从旁边取来一个酒瓮,拆开泥封痛喝了一气,方才重重拍了拍桌子,“那时我为李卫公的前锋战将,跟随他纵兵破颉利牙帐,端的是畅快淋漓!只可惜回朝之后,便被人参以纵军劫掠之事,李卫公虽幸免,我却为之闲置二十余年。只幸这二十年我得卫公传授兵法,未曾虚度!”
  苏定方在那里大声嚷嚷,李贤不免拿眼睛去瞟李绩,见其一脸若无其事,他不觉心中纳罕。毕竟,武将大多都对声名极其看重,尤其是第一之名,更是铆足了劲也要抢到手。正疑惑的时候,他便听到李绩在那里轻叹了一声。
  “昔日高祖皇帝也曾经盛赞过卫公用兵之术,其手著兵法我昔日也曾经有幸见过,确实是精妙绝伦……对了,老苏你自忖得了卫公多少真传?”
  这突兀的问题让李贤一惊的同时,苏定方也有些愣神,旋即却深深叹息道:“卫公兵法精妙,我当初虽然获传精髓,如今想来,能够得到六分就已经殊为不易。”
  六分……六分就能够让苏定方灭三国擒三君!李贤闻言心中咂舌,刚想开口发问的时候,却只见苏定方在那里屈手指头:“卫公所著兵法,有《六军镜》3卷,《阴符机》1卷,《玉帐经》1卷……还有《卫国公手记》,不计其数。这其中,大概除了宫中珍藏之外,大约也就是我那里最全了。”
  李贤闻言登时恍然大悟,比之私相授受,自然是皇宫里的藏品最全,要知道,当年李靖的兵法可是让高祖太宗全都赞不绝口的。只可惜,别的东西他固然可以向李治和武后开口,但这种玩意却不行,他已经太引人注目了。
  苏定方很快就喝空了面前那个酒瓮,见李贤满脸的向往,忽然笑道:“六郎你身为亲王,却喜欢这种沙场征伐之道,实在是有意思!这新罗使臣一来,我少不得还要在京城盘桓一阵子,你若是真的感兴趣,就到我家里来随便看看好了!反正你认识我家那个毓丫头,顺便把屈突家那个丫头捎带上也就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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