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唐攻略(校对)第44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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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说看到而说听到,其中的分别就大了。果然,他这话刚刚说完,就只听李治轻轻叹了一口气:“罢了,你要是还能忍住呆在后面,也就不是你的性子了。朕知道你好奇心大,肯定会出来听个动静……算了,朕且问你,李义府今日君前失仪,可是有罪?”
  李贤心中咯噔一下,一时间很有些无奈。他此时要说有罪,这话回头必定传到他那位母后耳中;可要说没罪,那简直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从魏征开始,大唐那些名臣似乎都有在君前耿脖子的习惯,但问题是,人家是诤谏,而李义府那是赤裸裸的藐视!
  “父皇,说实话,看到李义府最后那目中无人的样子,儿臣甚至想出去将他扭回来!”电光火石之间,李贤很快找准了切入口,怒气冲冲地道,“自古当臣子的,哪里曾有他这么无礼傲慢的?父皇好心好意提醒他,他居然这样狂妄,儿臣刚刚真是气急了!”
  话音刚落,他就觉得李治的肩膀一僵,索性放下了手,从后头转到了前头,在御座旁边单膝跪了下来:“但是,父皇,以前于太傅给五哥讲课的时候,儿臣曾经在后面听到过一句,为君者须有容人之量。父皇乃是天子,富有四海,若是以计较臣子失仪而降罪宰臣,传扬出去名声未免不好听。儿臣知道父皇身子不好,还请先消消气,至于处分之类的事,不妨待心平气和之后再议。”
  他一边说一边坦然抬头直视着李治的眼睛,见那漆黑的瞳仁当中看不出一点情绪的端倪,心中没来由一悸。幸好幸好,他没有傻到去当那个火上浇油的人,否则就算李义府倒霉,他这个当儿子的未必就会好过。
  “你能够识大体,朕也就心安了。”李治疲惫地闭上了眼睛,沉默了好一会儿,他忽然问道,“你刚刚那两手很是不错,只是你一个养尊处优的皇子,从哪里学来的?”
  李贤没提防李治忽然问这个,愣了一下便连忙答道:“回禀父皇,儿臣那时演练宫女的时候,正好缺一个年长的头领,后来就选中了蓉娘,由母后把她调了过来。她一向精于按摩之技,所以儿臣没事就学了两手,谁知今日正好派上了用场。”
  “蓉娘……”李治轻轻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眉头渐渐舒展了开来,“朕想起来了,昔日韩国夫人曾经和朕提起过,有这么一个擅长此技的宫女,她几乎为此把人要了过去,可惜她没福……她如今在你宫里执役?”
  好好的忽然扯到了韩国夫人,李贤便有些担心李治开口要人,心中暗自后悔刚刚不该卖弄。但老爹既然开口问了,他只得答道:“是,母后当初给儿臣的阿萝如今升了女官,蓉娘就成了武德殿的侍女头领。”
  “唔。”李治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当下便伸手在李贤的肩头按了一下,“好了,朕只是刚刚一时气怒,没什么大碍了,你且去吧!别忘了到含凉殿去一次,你母后如今有孕,你也该陪她多说说话。”
  出了蓬莱殿,李贤认命地长叹一声,没奈何地往含凉殿而去。要说这两座大殿的距离并不远,但问题是,刚刚那场风波肯定有好事的去告诉武后了,他如今再走这么一遭,分明是要再遭一次盘问。
  出乎他的意料,他一进含凉殿就看到了一幅忙忙碌碌的景象。往日有条不紊的内侍宫女个个都在那里东奔西跑,看到他进来愣是一个理会的都没有。他好容易抓着一个内侍,一问之下登时大吃一惊。
  武后要生产了!
  尽管知道这一胎武后应当是顺产,而且肯定又给他添一个弟弟,但是,看到那一张张铁青的脸,他还是没来由感到一阵心慌。这年头,无论多尊贵的女人,在生产的时候都是最最危险的,老天既然能够让他一梦回到大唐,也不见得不会折腾出一点其它名堂……
  见闻讯而来的太医和产婆一个接一个进了内里,李贤不禁感到自己在这里很多余。没奈何他只能走到外面,打发了三个内侍分别去蓬莱殿、东宫和承庆殿分别报信,自己又重新折返了进来,虽然他知道自己站在这里也没用。
  这一回终于有人看到了他,满头大汗的阿芊顾不上其他,一把将他拉到了外边,气急败坏地数落道:“这种时候,殿下在这里干什么?娘娘这里有人照顾,你赶紧回去,不管是什么大事,都往后头搁一搁,别再火上浇油了!”
  李贤忍不住没好气地顶道:“我留在这里看看情况不行么?”
  阿芊实在没有和李贤抬扛的心情,回头看了看里面的情景,索性直截了当地说:“殿下就是留在这里也没用,女人生产的地方,历来是不许男人呆的,就是那些太医,待会也一样要离开含凉殿!奴婢还要进去看着娘娘的状况,来人,赶紧把沛王殿下带出去!”
  看到几个人高马大的内侍围上来,李贤只得无奈地退出,而含凉殿的大门也在他的面前关了个严丝合缝,一派如临大敌的情景。
  望着笼罩在落日余晖之中的含凉殿,李贤冷不丁双手合十晃了两下——阿弥陀佛,保佑里头的人母子平安吧!不管日后如何,没有母亲的娃,在皇宫这种地方总归是最没有保障的!再说,目前为止,武后这个妈还真是不错。
第一百一十五章
英雄救美,英雌建功
  虽然过程很艰难,但是最终,武后还是平安在含凉殿生下了一个儿子。正如李贤的印象那样,李治给这个儿子起名李旦。除此之外,李治还格外恩准在含凉殿中做佛事,甚至还供奉了一尊玉佛。这样的待遇,之前三位皇子全都没有享受过。
  然而,包括李贤在内,三个皇子谁都没有表示出一丁点异议,头一次看到幼弟的时候反而全都兴致勃勃。尤其是李显更是兴高采烈,李旦一降生,他就不再是诸皇子当中最小的那个,摇身一变成了哥哥。
  虽说已经是六月盛夏,但因为生产,武后自然是无法上朝听政。因此,在李治临朝的同时,太子李弘也会端坐一旁听着,群臣对此并未表现出多大的惊诧。而自从那一日的君臣冲突之后,无论是李治还是李义府都未表现出任何的异样。这样一件事,李贤也没有对任何人提起,他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就是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朝中一片风平浪静的同时,屈突申若的魔鬼训练却还在继续。李贤还能够借助身份成功逃遁,但是,李敬业等人就没有那么好运了,常常一整天都是在马背上度过。用程伯虎的话来说,那就是打仗也没那么累。
  这一日,李贤照例策马赶往程家老宅,心里着实高兴得很。原因很简单,今儿个他那位父皇终于正式下了圣旨,以薛丁山为他的伴读。这么一来,名分就彻底定了,如果没有什么意外情况,他完全不用担心煮熟的鸭子还会飞了。
  正当他悠闲自得地在那里哼着小调,渐渐放缓了马速时,耳畔忽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紧接着便听到一个叫嚷的声音。他回头一看,只见一辆马车风驰电掣地往这边冲来,而那个大呼小叫的显然是驾车的车夫。看到这种架势,他哪里不知道马车已经失控。
  是要按照小说或电视中那样来一个飞马救人,还是保命要紧什么都不去管?
  眼看马车渐渐近了,他还是没想出一个主意,当下只得狠狠一夹马腹,渐渐让马飞奔了起来。不消一会儿,后面的马车便已经和他并驾齐驱,而且速度竟隐隐有超越之势。虽然这朱雀大街极长,但是李贤很清楚,照这么疾驰下去,十有八九是要出大事的。
  可是,他的骑术虽然不错,但要在飞驰之中跳到另一匹马上,那几乎是在做梦。那样做的下场不是摔死就是撞死,就算安然落到了那匹马背上,他还没把握能够驾驭住那匹狂暴的家伙呢!而就在他急得火烧火燎的时候,那马车车帘一动,露出了一张有些熟悉的脸。
  咦,那不是许敬宗的大孙女……应该是叫做许嫣的?
  四目对视,李贤分明从对方的目光中看到了一股子绝望,心里不由一紧。别说是认识的,就算是不认识,他也不好看着车毁人亡的下场。随手往腰里一摸,他忽然心中一动,今早束在腰里的,可不是从屈突申若那里得来的玩意?
  还没等他解下那根东西,只听旁边响起一个娇斥,侧头去看时,只见马车那一边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骑,而伏在马背上的赫然也是一个少女,正是上次和屈突申若同行的苏毓。
  苏毓完全没有看到李贤,事实上,她根本没心思注意其他的东西,眼中只有那匹狂燥不安的马。眼看已经齐头并进,她的双脚便离了那马镫,渐渐移到了马鞍上,只用单手拉着缰绳。而她身下的马也像有灵性似的,不但跑得又快又稳,而且和那匹拉车马的距离也缩短到了不足两尺。
  这个时候,车夫仿佛是忽然从极大的恐惧中恍过神来,竟一个纵身从疾驰的车上跳下,重重地跌在了路边。而下一刻,苏毓便一个纵身跃上了那辆车,稳稳地落在了车夫的位子上,一把拉住了缰绳。
  时间禁不起李贤再感慨什么,见那匹马丝毫没有因为缰绳的锁紧而有所好转,反而越来越更加狂燥,他几乎想都没想,就把手里展开的长丝朝那匹马扔了出去。
  老天保佑,他可是从来都没有玩过套索的游戏,也就是当初在基督山伯爵里头看过这一招能治发飚的马!
  仿佛是回应他的祈祷,那绳圈竟无巧不巧地套中了马的右脚,随之而来的巨大拉扯力几乎让李贤脱手,更差点从马背上掉下来。而因为前腿被缚再加上缰绳的作用,那匹发狂的马终于禁不住重负,一下子摔倒在地。由于巨大的惯性,一个人影带着巨大的惊呼从车厢中飞了出来,可不是许嫣?
  就在李贤看着那张惨白的脸而束手无策的时候,旁边忽然窜出了一个人影,轻轻巧巧地接住许嫣,然后稳稳地落在了地上。至于那边车辕上的苏毓则早在拉车马摔倒的时候就纵身跳起,此时也恰好踉踉跄跄地落地。
  马车是毁了,拉车马半死不活,车夫身受重伤……与这些结果比起来,许嫣则不过是受了一点惊吓,算是最最幸运的那个。而李贤终于看清了,那个半道出手接住她的不是什么想象中太阳穴鼓起的高手,而是一个看上去最最平常不过的中年妇人。
  “小姐,你刚才实在是太莽撞了,救人也不能不顾自己!”那中年妇人放下许嫣,疾步走到苏毓旁边,疾言厉色地责怪道,“若是让苏大将军知道你如此不爱惜自己,又怎能放心去凉州?我不是和你说过很多次,就是逞强,也得有个分寸!”
  苏毓低头答应了一声,一抬头方才看见旁边的李贤,登时想起刚刚那一瞬间的事,眼神便有些异样。而那位妇人也顺着她的目光在李贤脸上打量了两下,面上流露出一丝讶然。
  长安城之中,果然是藏龙卧虎啊!
  李贤此刻还感到一颗心在那里怦怦直跳,刚刚那妇人责怪苏毓逞强,事实上,他刚刚可不是也在逞强?若是一个不好从疾驰的马上摔下来,那他就真的惨了。幸好诸天神佛保佑,半道里还有高手相助,否则他就算成功了也得搭上许嫣半条命。
第一百一十六章
送上门的肥肉,听凭宰割
  虽说许嫣吓得瑟瑟发抖,但是那位中年妇人无疑是极其善于安抚的。在她的一番抚慰下,没过多久,许嫣竟然能够强撑着过来道谢。而让李贤感到万分头痛的是,对方的目光显然在他的身上停留得更久。
  车夫重伤昏厥,许嫣又没有带其他的家人,因此本着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的原则,李贤便提议大家一起将她送回家。然而,当他说出这一位是许敬宗的孙女,除了苏毓之外,其他人全都露出了古怪的神色。
  李贤很容易地发现,那位中年妇人看许嫣的目光,明显带上了几分怜悯——许敬宗的名字对于长安城百姓来说无疑是如雷贯耳,而这不是因为他是宰相,而是因为他爱财如命好色如痴。谁都知道他为了几个姬妾能够将儿子孙子流放岭外,能够为了钱财把女儿嫁到蛮荒,甚至在编纂史书的时候因为一己之私随意篡改。有这样的爷爷,实在不是一件光彩事。
  许嫣受了惊吓,自然不好骑马,所以苏毓便令人雇来了一辆马车,让那中年妇人作陪,又令人将车夫送去了医馆。一路上,李贤不忘从苏毓嘴里套话,这才得知,这中年妇人原本是苏定方昔日亲卫的女儿,承袭了乃父一身好武艺。丧夫之后又因为无子而没有依靠,所以就投在苏家,苏毓的武艺竟大多是她教的,大家都只称她为卢三娘,算是苏毓半个师傅。
  一路到了许宅,门口的仆人看到许嫣被人搀扶下车,起先还爱理不理的,但一瞥见旁边的李贤,登时换了一副脸孔。一个冲进去报信,另三个则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其中一个领头的更是一张口就是一大堆奉承。
  “沛王殿下,自打上次来过之后,我家相爷一直在念叨您,我们这些人可也是一直盼着呢!怪不得嫣小姐今日出门兴高采烈的,敢情是殿下相邀。您既然送小姐回来,还请到里头坐坐,今天相爷正好告假,一会儿就出来……”
  牵强附会也没这么乱七八糟的,这不是胡扯么,他哪里邀请过许嫣!李贤正想解释两句,谁料身边众人忽然用一种很奇怪的目光看他,这顿时让他更加火大。
  由于苏毓刚刚只是称呼李贤六郎,因此几个苏府随从最初只当李贤是寻常高门子弟,并不十分在意。此时听到那声沛王殿下,又加上后面一通话,众人的目光便有些异样。尤其是三娘,她一把将苏毓拖到了一边,嘴里不停地在劝说什么。
  “沛王殿下怎生今日有空造访!”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随着一阵大笑声,许敬宗肥硕的身躯立刻出现在了众人眼前。只见他一身米黄色的外袍,雪白的胡须纹丝不乱,眼睛都笑得快要眯起来了,脚下步子偏生还轻盈无比。现身之后,他看也不看自己的孙女,目光往四周转了一圈,倒是在苏毓脸上停留了不少时间。
  “这位是……”
  好容易抓准机会,李贤连忙将今天的事情解释了一遍,顺带也不忘暗示,许嫣是独自出门,和他没有半点关系。然而,看到许老头笑眯眯的模样,他就知道,这番解释估计是白费了。有其仆必有其主,要不是许敬宗早吩咐过,这些下人刚刚怎么会胡说八道!
  “原来是沛王殿下和苏姑娘救了嫣儿!”许敬宗轻轻在胡须上捋了两下,脸上的笑容倏然变得意味深长,“苏大将军功勋赫赫,想不到苏姑娘也是巾帼不让英豪!”
  话虽然说得漂亮,但李贤怎么听怎么觉着有些敷衍的味道。他能够听得出来,对面那些苏家人当然也能够听得出来,就只见卢三娘脸色一僵,拉着苏毓上前施礼之后,便不卑不亢地道:“举手之劳,但凡有力相助之人,都是不会袖手旁观的。只是嫣小姐既然是相府千金,出门只带一个车夫,连从人都没有,岂不是容易被宵小之辈?家中还有事,我代小姐告辞了!”
  眼见三娘拖着苏毓,喝令随从准备上马离开,李贤哪里愿意在此多留,连忙也借机告辞道:“许相,我也有事……”
  “呃,沛王殿下许久不来,怎可这么快离去?”许敬宗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李贤的袖子,然后便不紧不慢地道,“我这里可是刚刚有人送来一批葡萄美酒,殿下上回那‘葡萄美酒夜光杯’的佳句,我可还是记忆犹新。既然来了,品尝一下美酒,看看歌舞再走,不是更妙么?放心,陛下和娘娘那里,我自然会派人去知会!”
  言罢他不由分说地冲着许嫣一点头,沉声吩咐道:“嫣儿,赶紧去换一身衣服。以后出门和我说一声,多带几个人出去,不是次次都能遇到沛王殿下拔刀相助的!”
  这老狐狸,说话滴水不漏,把所有的方向都堵住了。要是他就这么拂袖而去,岂不是摆明了不给这位宰相面子?还有,这最后一句话偏偏把苏家那批人撇在了一边,这许老头还真是记仇,也不看看人家刚刚冒着危险救了你孙女!
  眼看着苏家众人上马疾驰而去,而许嫣则低着头匆匆入内,李贤知道这回是躲不过去了,索性大大方方地跟在了许敬宗后面。而一踏入宴堂,他却没有看到上次环侍四周的莺莺燕燕,只有一群男仆正在忙忙碌碌地摆设,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酒香。
  看到许敬宗和李贤联袂而来,那些人顿时手脚更麻利了一些,不到一炷香功夫就如潮水般退得干干净净,只剩下两边案桌上样样精致的佳肴。
  李贤随意朝上头瞥了一眼,心中立刻犯了嘀咕。这许家难不成是天天预备开大宴么,怎么这么快就能摆上这么琳琅满目的一桌子?
  “殿下今日来得巧,除了那些葡萄美酒之外,正好我这里新得了一批菜谱,正要他们做了尝尝。这一人独酌没有什么滋味,殿下一来,可不是平添趣味!对了,上回说过的天魔妙舞,待会还要请殿下好好欣赏!”
  许敬宗一边说一边笑咪咪地盯着李贤直看,仿佛是在打量一块送上门的肥肉,那表情似乎是在说,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你小子认命吧!
  此时此刻,李贤惟有在心中长叹了一口气——许敬宗的白食,可不是那么好吃的!
第一百一十七章
天魔之舞,金口玉言
  眼前是天魔之舞,耳边是绕梁之声,嘴中是美酒佳肴……
  如果不是许敬宗在旁边碍眼,李贤一定会觉得这顿饭异常尽兴。而现在,有了这么一个人在旁边,他就有如鱼刺在喉,没法完全放松下来尽情欣赏歌舞——谁知道许老头会不会在他最最陶醉的时候,提出什么乱七八糟的要求!
  他不得不承认,许家这批舞伎的水平是相当不错的,论年纪大约全都只有十五六岁。最最难得的是,这些全都是来自西域的胡姬,合着那激烈的节拍舞动时,别有一股贲张之态。即便是他看多了哈蜜儿的高难度舞姿,此时此刻也不禁连连拍手叫好。
  葡萄美酒夜光杯,他轻轻转动着杯子,欣赏着里头宛转流光的琼液。白玉一般的杯面上,映着几个舞伎婀娜多姿的身段,看上去更多了几分情趣。而不知不觉四五曲过去,许敬宗还真的一点都没谈到公事,句句不离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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