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唐攻略(校对)第203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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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说李贤之前还不知道什么叫做五雷轰顶,那么此时此刻他第一次体会到了,当即就是一幅瞠目结舌的表情。他只不过以为老爹有什么要紧勾当需要单独交待他去做,或是警告或是提醒,万事皆有可能,可怎么也没料到是告知他这么一件事。
  “父……父皇……”
  结结巴巴迸出这么几个字,他往日的伶牙俐齿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要安慰没法安慰,要劝解没法劝解,一个不小心竟是撞在了榻角上,一痛之下方才渐渐恢复了镇定。
  “此事只有秦鸣鹤,朕和你知道,不入第四人之耳,你明白么?”李治厉声喝出了这么一句,见儿子二话不说地重重点头,他便长叹了一声,“上天没有赐给朕好身体,朕也只能认了。先头为了你是否回来,朝中有过争论,如今那些御史正揪着你不放使劲上奏本,这些朕都知道。朕只告诉你一句,朕信得过你。”
  皇帝老子的承诺是天底下最靠不住的东西,这一点李贤早有觉悟。然而,此时此刻李治这么说,他却有一股莫名的感动。不管人家说李治薄情寡义也好,说优柔寡断也罢,可对待他这么个儿子,做皇帝老爹的做到李治这个样,已经算是极其少有了。
  “儿臣……”
  李治没让李贤继续说下去,摆摆手来了一句意料之外的话:“那些谢恩之类的俗话就不用说了,今儿个朕和你只是父子,不论君臣。朕要和你说的是一个父亲吩咐儿子的事,而非一个皇帝吩咐皇子的事!”
第四百三十七章
找本王做靶子,那是找死!
  伴君如伴虎?大约是天性使然,大约是没心没肺,反正对于李贤来说,和皇帝老子相处的时候并没有那种凛凛然如对大宾的诚惶诚恐,这次也一样,尽管李治说的话着实吓着了他。
  父子交心完毕的时候已经很不早,李治便叫来了王福顺传膳,却是一件件地吩咐,到最后八样菜肴点心摆上来的时候,精致到在其次,难得的是俱是冒着腾腾热气,绝非平日帝王所用的那种温火膳。李贤看着几个内侍摆满了一桌子,这才感到饥肠辘辘。
  “朕没胃口,倒是你生来耐不得饥,这都是给你准备的。”
  老爹轻描淡写一句话,李贤却感到很有些诧异,见王福顺带人知情识趣地退出了门外,他便绝了推辞的心思,谢了一声便开始往肚子里填。饶是他往日再放得开的人,此时此刻也觉得味同嚼蜡食不下咽,勉强塞进去两块点心,又胡乱挟了两筷子菜,他终于停了下来。
  “儿臣吃不下了。”
  “难得你这个豪气李六郎也有吃不下东西的时候!”李治哑然失笑,见李贤尴尬中似乎还带着几许沮丧,刚刚的那一丝笑意顿时渐渐散去了,“总而言之,朕不过是白嘱咐一番罢了。人都道你疏狂,朕看你就是疏懒,要不是有人犯到了你头上,你是最不喜管事的!不过,朕既然不能理事,你母后和五哥又忙,你这点懒性就都收起来,明白么?”
  “儿臣明白。”
  李贤这一声很有些有气无力,看到座上的老爹拿眼睛瞪他,他方才赶紧正色朗声再重复了一遍。接下来又是一通闲话嘱咐之后,他方才得以离开寝殿。走到门口,他方才看到日头竟是已经偏西,算算时辰,他这进宫前前后后,加上在这蓬莱殿盘桓的时间,少说也有三个时辰。
  懒洋洋地一步步走下台阶,他眯缝着眼睛瞧着天边的那一抹昏黄之色,旋即轻轻叹了一口气。待走下最后一级台阶的时候,他忽地看到前头急匆匆冲过来一个小内侍,模样面生得很,甚至在路过他的时候都没怎么留神,一溜烟朝前头冲去。
  “站住,你是做什么的!”
  “小人……小人有要事要见雍王殿下!”
  听到后方不远处的地方传来了如下对答,他嘴角不禁抽动了一下,转过身去的时候,只见王福顺满脸的哭笑不得,而旁边的其他内侍也是个个使劲忍着笑。
  能进这蓬莱宫的宦侍都经过训练吧,怎么他穿着这么显眼的衣服居然还有人没认出来?李贤认命地叹了一口气,干咳了一声道:“你要见我有什么事?”
  那小宦侍猛地回过了身,见李贤满脸不得劲地瞧着自己,这才醒悟到自己刚刚错过了正主,脸上登时别提多懊恼了,赶紧跪下低声回禀道:“刚刚有雍王府的人送信到建福门,说是殿下从西边带回来的那个人,叫……叫什么米的惹了事,叫长安县衙的人拿了。”
  什么米……似乎他李贤从西边就只带回了一个米哈伊尔吧?这红毛猴子又惹了什么大不了的事,居然给人逮到了衙门去?
  李贤头上爆起了一根青筋,随口唤那个宦侍起来,发觉其不过十六七岁的年纪,生得倒是眉清目秀,只是似乎透着那么一股迷糊劲。不过看这家伙刚刚说话还知道压低声音,明显还是有那么一点机灵的。
  一路来到建福门,见是薛丁山等在那里,他顿时更觉诧异——他那些王府官虽说年轻,但还都是些有能耐的人,这种事情何必让小薛眼巴巴来禀告他,随便派上一个到长安县衙去捞人,不是很简便的事么?
  薛丁山的解释倒是言简意赅:“米哈伊尔这家伙在西市酒楼喝酒,不合遇到有人抢酒肆掌柜的妻子,他冲出来三两下把人打跑了,结果倒被闻讯赶来的差役逮进去了。如今长安令和万年令都换人了,裴长史觉得此事蹊跷,打听明白之后让我和你先说一声再去捞人。”
  李贤这才想起,想当年笼络的那几个县令如今都已经升了,王汉超昨儿个刚刚升了谏议大夫,冯子房补了他给事中的位子,韩全成了起居郎,就连和他没多大关系的万年令吴琮,也已经是稳稳当当一个中书舍人到手。
  不过,这些都在其次,那个红毛猴子跑到大唐长安城里头行侠仗义,倒还真是一个好惹是生非的!隐隐约约的,他甚至还生出一种古怪感觉,人家这脾气似乎和某人有些类似……
  “我是高贵的罗马帝国公民,你们不能这样对待我!”
  被关进大牢的时候,米哈伊尔还在那里大声叫嚣,然而,看到满监房不怀好意的眼睛,他顿时忍不住皱了皱眉。他没有想到,自己引以为豪的满头灿烂红发,放到这里就成了众人同仇敌忾的标志。瞅了瞅外头墙壁上的火炬,再看看逼上来的众人,他忽然重重吐了一口气,瞄了一眼自己的拳头。
  大唐是阶级社会,不是法治社会,所以,连法治社会都禁绝不了绑架,这年头权贵人家从百姓家里抢上个把女人,着实是一件司空见惯的事。就比如说李贤,要是他看中了哪个小家碧玉,命人抢进家里来藏着,保管从上到下都不会说半个字,纵使帝后也最多说一声胡闹罢了。不但如此,有朝一日他若是大发善心把人放出去,还能博得一个莫大的美名。
  当然,这只是一个比方,仅仅是一个比方。以李贤的个性,要是他碰上有人敢当街强抢民女,他唯一会采取的行动就是上去把人揍一个满头包。这和正义感完全没有关系,完全是因为他看不惯这样的举动而已。
  所以,这时候他就在长安县衙中,面对长安令范明中冷笑连连:“围观百姓那么多,范大人的差役真是好煞气,好威风,不拿那几个光天化日意欲劫人妻的恶徒,居然抓了一个仗义相助的好汉?好,果然是好,这长安风气果真肃然,范大人果真有功!”
  这大唐能做官做到长安令的,大多是官场滚爬多年的老油子,范明中自不例外。不过,他原本是刘仁轨的门生,前头左右相打擂台的公案也曾听说过,他便想设法杀杀李贤的锐气,顺便昭显自己强项令的名声,更能讨好如今正当红的老师。所以,在明明有僚属提醒的情况下,他还是命人将抓来的人往关着重犯的牢房里一扔。
  此时此刻,面对李贤的咄咄逼人,他数次开口都被直接堵了回去,心中自是愈来愈慌,暗悔不该意气用事,可到了这当口也只能强撑:“此人奇装异服殊为可疑,兼且并无身份,岂可冒犯朝中贵胄!下官也只是按照律法行事,并无错处!下官是长安令,自当统管长安一县之事,殿下如此讽刺,难道是认为下官可欺么?”
  除了当初的李义府,李贤还从来没遇见过谁敢这样正面硬抗上来,当下不怒反笑:“你说自己是长安令,那我且问你,长安隶属何地?长安隶属雍州,而本王是父皇敕封的雍州牧!”
  一瞬间,他的声音变成了货真价实的咆哮:“别说长安,就是万年、泾阳、云阳、富平……这雍州二十县都在本王治下!你说那个米哈伊尔没有身份?那本王告诉你,就在昨天,本王已经征辟他为雍王府典签,谁说他是白身?范大人,这找人做法也得找对人,找本王做法,哼哼……”
  撂下这么一通话,他也不罗嗦拔腿就走,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停了下来:“顺便说一句,你所抓的那个所谓身份不明的家伙,来自拂菻,是我大唐的友邦。我前一次向母后和太子提起时,他们还有意见见这家伙。总而言之,他若是少了一根汗毛,你就等着找地方数星星吧!”
  等到李贤前脚一走,刚刚强装镇定的范明中便一下子瘫坐了下来,说是面无人色还是轻的。他不是没听说过李贤不好对付,但琢磨着不管哪个亲王在长安都得收敛,谁知道这位主儿如此不按常理出牌,甚至还搬出了雍州牧这个身份死死压下来,最后岭南这两个字更是赤裸裸的威胁。
  怎么办,这琐碎小事是他自作主张,他能去求谁?团团转了一阵子,他忽然想起人还在大牢里关着,顿时感到犹如一盆冰水兜头浇下来。那都是些抢劫杀人的重犯,若是那个奇奇怪怪的家伙有什么万一,那位雍王跑到帝后面前一告状……
  他几乎是连蹦带跳地奔出了房间,叫上一个心腹的捕头便匆忙下到了牢里。可是,到了那间关押重犯的监房时,入眼的却是格外令人愕然的一幕。
  某个红发青年盘腿坐在干干净净的稻草地铺上,满脸悠然,地上则横七竖八躺着几个直哼哼的犯人,剩下的一排人则是靠墙而站,一幅大气不敢出的模样,面上俱是有些青肿。
  看到这一幕,范明中只觉一股无名火直冲脑际,但一想到李贤的威胁,他转眼间就泄了气。与其和这只红毛猴子较劲,还不如想想怎么平安度过这一关来得正经!
  可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能收回来么?
第四百三十八章
杀鸡给猴看,挤兑刘仁轨
  “六郎,你真准备把这个长安令撸下来?”
  从长安县衙出来之后,薛丁山发觉李贤冷笑连连,忍不住就问了一句,结果立刻就看到一张更黑的脸。虽说没等到回答,但以他对李贤往日做派的了解,知道这结果基本上不会有第二个,上马之后忍不住回头瞧了瞧那尚算气派的大门。
  照李贤办事情的效率,大约不出两日,这里就要换主人了!
  早年在对付李义府的时候迂回再迂回,只不过是因为那时李义府势大,又得武后信任,再加上李贤自己还年少言轻,当然不敢造次胡来。然而,眼下是什么时候,他又是什么人,能吞得下这口气那就是咄咄怪事了。骑马沿着春明大街飞驰了一阵,他心中那点郁闷很快便烟消云散。
  敢拿我当靶子竖强项令威名?那我就先下手为强杀鸡给猴看!
  猛地凌空挥舞了一下马鞭,李贤几乎二话不说勒住了马,而这时薛丁山一个措手不及,朝前疾冲了数步方才停下。不等薛丁山出口相询,他便换上了一幅笑眯眯的表情,无所谓地摆摆手道:“小薛你先回去,让老裴他们该干什么干什么,甭管这件事,我自有主张。我昨儿个回来还没去拜会过人,你不善于应付那些官员,就不用跟着我受累了!”
  薛丁山还来不及再追问几句,就只见李贤使劲一夹马,不一会儿便跑得没了踪影。无可奈何之下,他也没有其他办法,索性打马飞奔回到了雍王第,把事情对裴炎几个一说,自个就去找程伯虎练武了——这些要动心思的事,还真不是他擅长的勾当。
  和对薛丁山说的一样,李贤还真是去拜会各路英豪了。隐居的许敬宗要探望,正当权的上官仪不能少了,人在辽东的李绩和郝处俊家里需要去慰问一下……兜兜转转一大圈,他最终来到宰相李敬玄家里的时候,这太阳都已经落山了。
  由于有许敬宗居中牵线搭桥,李敬玄在立场上又偏向于武后,所以李贤平日也没少上李敬玄家里串门子。只不过,和喜好美人醇酒的许敬宗相比,李敬玄的作风比较正经,至少他从来没有叫上一帮歌姬待客。所以,刚刚从朝中下来的他一看到李贤提着一坛酒优哉游哉地进了门,便笑着迎了上去,一面又命仆从去备办菜肴。
  “雍王殿下不是专程来找我喝酒的吧?”
  “无事不登三宝殿,老李你这日理万机,我要是没事敢登门扰你清静?”
  李贤把酒坛往桌案上一搁,捏碎了泥封,他便反客为主地取了两个酒盏,径直往里头注满了美酒。取了一杯自己掣着,他又推了另外一盏给李敬玄,见四周没有外人,便直截了当地道:“如今你和老刘相公共知选事,端的是大权在握。我也不说废话,现任长安令范明中,你可能寻个罪名把人打发了去岭南?”
  李敬玄正好一口酒入喉,闻听对方用如此轻描淡写的话说出了这么一个沉甸甸的要求,几乎立刻呛了出来。一口酒喷出老远不算,那咳嗽劲更是无法止住,脸都憋得青了。
  那是长安令,正五品上的品衔,又不是阿猫阿狗,这是说贬就贬的么?等等,现任长安令是范明中,似乎是老刘头的门生,莫非是中宫那位的意思?
  李贤见李敬玄开始绞尽脑汁地琢磨,不觉晒然一笑,却不解释这究竟是谁的意思,而是笑吟吟地又加了一句话:“老李,昔日长安令裴行俭在立后一事上颇多非议,结果当即就被打发到了西州担任长史。这范明中不过占着上头有人,人品不及裴行俭,才干不及裴行俭,这影响力更不及裴行俭!这样一个无足轻重的人物,寻个由头左迁不是什么难事吧?就算岭南目标太大,这天底下的好地方还多着呢!”
  这一顿酒李贤喝得有滋有味,李敬玄却仿佛在喝淡水一般。不过酒终究是酒,到最后他醉得人事不知,更没有注意到李贤是什么时候走的。
  次日早上,一觉醒来的他非但没觉得头痛,反而精神奕奕一大早就去了政事堂。恰逢这一天并非刘仁轨当值,他和上官仪头碰头一合计,双双发现全都得了李贤请托。于是,在这种前所未有的投契下,事情自然进展顺利。
  两个宰相紫宸殿跑一跑,东宫坐一坐,不过是动动嘴皮子,某人的调令就顺顺当当地在当天下午办了出来,说是动作神速也不为过。于是,倒霉的长安令范明中还在合计着该不该去向刘仁轨讨主意的时候,一纸调任瓜州都督府别驾的调令就出现在了他的案头。
  瓜州都督虚设,别驾几乎相当于主官,品阶好歹还有从四品下,范明中还算是勉强升了一级。可是,这瓜州是什么地方,长安又是什么地方?尽管是一州和一县的差别,但瓜州这种西域之地能和京县长安相提并论么?
  直到这个时候,范明中方才体会到了李贤的雷厉风行,慌忙令人备马赶到了刘仁轨家里。然而,往日随到随入的大宅门,今儿个他却硬生生吃了个闭门羹,门上人的理由异常充分——太子李弘奉旨来探刘仁轨的病,闲杂人等不得入见。
  于是,失魂落魄的范明中只能黯然回归县衙,却发现两个县丞居然也同时换上了新人。也就是说,他这个长安令虽说还没有离任,也没有和新官办理交接,这县衙里头的事情,他竟是完全被架空,什么都插不上手了。
  这时候,刘宅上上下下正为大批贵人的驾临而一片忙碌。即便是刘仁轨本人知道范明中求见,也绝对是没工夫接待。事实上,名义上是太子探病,其实还附赠小狗小猫两三只——英王李显来了,豫王李旭轮也来了,当然,既然其他兄弟也来了,李贤自然不会落后,此时此刻正笑眯眯地站在太子李弘后头。
  这要是不清楚内情的人看见了,指不定还以为刘仁轨得了不日之内就要归天的大病,绝对不会想到这位赫赫有名的儒将相公只不过是偶感风寒。
  刘仁轨也很郁闷,那天在中书省突然发病,结果几个下属发现他痰中带血,大惊小怪地愣是叫来了太子,结果一点小病宣扬得满城皆知。如今这太子前来探病也就算了,竟是捎带上了三位亲王,传扬出去像什么话?
  “太子殿下……咳咳……老臣这点病算不了什么……咳咳……劳动太子和……咳咳……诸位殿下一起前来……咳咳……老臣着实担当不起……咳咳!”
  短短一句话中咳嗽无数次,刘仁轨甭提多苦闷了,暗自把负责看病开药方的太医埋怨了无数次。刚刚李弘这一行人没来的时候,可不见他有这样严重的咳嗽啊!
  见到刘仁轨如是光景,李弘的脸上充满了关切,少不得吩咐什么仔细养病之类的话,顺带代表帝后致以无穷无尽的关心,至于其他三位皇子则以李贤为首,太子李弘说什么他们跟着说什么,全都是前所未有的老实。
  此情此景,刘仁轨的妻儿固然认为皇家兄弟和睦,可刘仁轨却总觉得有些不对劲。果然,到了最后要走的时候,一向莽撞的李显看到李弘为刘仁轨掖了一下被角,嘴里忽然迸出来一句话。
  “刘相公这病明显就是劳心劳力累出来的,明日还要当值岂不更要加重?太子五哥,不如我们回去的时候替刘相公告个假,歇个十天八天,把身体养好再去政事堂也不迟。”
  “太子……咳……不可……咳……老臣这病……咳……不碍事……咳咳咳咳!”
  此时,别说刘仁轨咳得难受,李弘兄弟四个听着也觉得难受。当下李弘也顾不得刘仁轨说什么,赶紧命刘仁轨的两个儿子上前照应,又嘱咐刘夫人闭门谢客好好照顾,便用一种毋庸置疑的口气对榻上咳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神奇老头吩咐道:“朝堂的事情刘相公不用操心,病好万事遂心,不过是十天功夫,这告假的事我自会向父皇母后禀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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