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唐攻略(校对)第143部分在线阅读

字体大小: | | 上一章 / 章节目录 / 下一章 / 返回书籍页面 / 当前阅读进度143/357

  一个童子上来讨赏钱,李弘也不叫人,从袖子里摸出一文新铸的金钱,随手便丢在了盘子里,这一豪阔的举动顿时引起了人们浮想联翩。甚至有人偷偷摸摸上来,小心翼翼地询问是否六公子云云,结果,哭笑不得的李弘异常干脆地表示,自己在家中行五,对那位仗义豪侠的六公子分外仰慕,这才让那些以为遇到了正主的好事者渐渐散去。
  “好一个六弟,惹事也惹得这么痛快!”
  李弘强忍住自己拍桌子的冲动,好容易才把目光放在了窗外。他当然知道身为太子应该如何如何,但师傅严格的教导怎比得过李贤的挑唆,所以,这次他力排众议带着率府亲卫先行,确实是看到了很多平常看不到的东西。
  此番移驾洛阳,不但因为父皇母后的喜好,还因为关中遭灾,粮食很可能不够吃。除此之外,他在长安还听到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传闻,说是父皇再次将权柄交给了母后,照那些东宫官员的话来说,他这个太子如今已经能够监国,为何父皇却不是火速将他召来,而是让母后执政?
  他想不明白,但是,对于那些苦口婆心劝说他或是暗示他的人,他都选择了搁置和冷淡的态度,即便如此,心中的疙瘩还是越来越大。倘若不是李贤那一回对他说,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只怕他早就上书提出自己的意见了。
  满肚子疑惑的他出了酒肆,没有带着人直接去洛阳宫,而是鬼使神差地去了洛河畔的安康楼。由于胡天野的生意越来越大越来越红火,原先那批熟手伙计已经被抽调去开了几家新开的酒肆,这边都是新手居多。眼见一群气宇轩昂的汉子簇拥着遍身绫罗绸缎的李弘进门,几个新伙计都知道这是豪客,赶紧迎了上来。然而,一听李弘的要求,一帮人都傻眼了。
  这位主儿居然要点哈蜜儿跳舞?谁不知道哈蜜儿是沛王的人,现如今到这里捧场的谁不是退而求其次,这位主儿怎么口气这么大,不会是外藩亲王世子之类不知规矩的人吧?
  于是,三个伙计留下两个殷勤地把李弘往楼上引,剩下的一个则一溜烟地跑去通知掌柜。东主胡天野现如今生意做大了,不可能天天在安康楼窝着,自是有其心腹掌柜坐镇。闻讯而来的掌柜满脸堆笑地进了那豪华包厢,一看到人便有些呆了。
  面熟,似乎以前见过,而且,怎么和某人那么像呢?记性一向不错的掌柜搜肠刮肚地皱眉苦思,最后蹬蹬蹬连退三步,双腿一软便跪倒了下去,那声音更是有些发颤。
  “小人……小人……”
  李弘这时才醒悟到人家是刚认出他,见这掌柜仿佛话都说不利索了,不觉莞尔一笑:“我大约有两年没来了,你认不出来又有什么奇怪的?对了,哈蜜儿呢?”
  倘若是别人请哈蜜儿,就是官职再高那掌柜也有法子推托,可李弘却不一样。他火速在心里计较了一下,赶紧陪笑道:“五公子,这哈蜜儿姑娘如今不住在这,既然您要看她跳舞,小的立刻就去安排,只是得劳烦五公子在这里多等一阵子了。”
  旁边的伙计见这掌柜如此做派,一颗心都在那里怦怦乱跳,再听到一声五公子,一群人同时想到了一个名字,全都瞠目结舌呆立当场。接下来,整个安康楼上下都动作了起来,那掌柜一面派人去通知胡天野,一面派人去请哈蜜儿,另外则是亲自飞马前去沛王第。
  “什么,五哥回来了?”
  李贤喝进去的一口茶立马喷了出来,那不可置信的样子就别提了。他昨儿个才听说太子车队尚未到新安,慢悠悠刚过了陕州,现如今眼前这家伙居然告诉他,李弘居然进城了?一下子从椅子上蹦了起来,他来来回回踱了几步,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这李弘不像他向来乖戾任性惯了,怎么会玩出这么一招金蝉脱壳?
  来不及细思,他便叫上张坚韦韬盛允文火速赶往安康楼。到了地头进了包厢,他便看到李弘笑呵呵地坐在那里,而胡天野赫然陪侍在侧,至于哈蜜儿手中则似乎多了一串臂钏,面上也是笑吟吟的,大约是李弘的见面礼。
  此时此刻,李弘还笑眯眯地招呼道:“六弟,你的脚还真是快!”
  李贤没好气地往李贤对面一坐,示意张坚韦韬在外头看好门,又朝胡天野和哈蜜儿打了个手势,前者立刻躬身退出,而哈蜜儿则是朝李贤含情脉脉地看了一眼,这才退了出去。直到一干率府亲卫也退走,闲杂人等都没了,李贤方才仰头喝干一杯酒,旋即恶狠狠地瞅着自己的哥哥。
  “你既然回来了,怎么还在洛阳城里四处晃悠?父皇怎么说都是病了,母后如今也忙得不可开交,要是让有心人认出你这个太子,那可如何是好?五哥,你玩微服好歹也得有个分寸才行,这洛阳城各方的眼线可是太多了。要是有人参你一本,这可是非同小可。”
  李弘一早根本没想到这些,只是忽然想到了之前李贤无意中说的,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此时乍听得这些,心中顿时有些发慌。他此番只是一味地想暂时脱离那种规行矩步的日子,却忘了他这个太子有千千万万的人盯着。
  “那我现在就去洛阳宫……”
  “你带着十几个率府亲卫这么晃悠了一圈,该认出你的人早就认出来了!”李贤一把将李弘按了回去,站起身来四处一走,顿时有了主意。
第三百一十六章
危机转嫁就是这么简单
  但凡还有那么一点英明的皇帝,一旦把政事交卸出去,是绝对不会当撒手掌柜任事不管的。李治现如今年不到四十,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更怀着超越乃父成为有史以来最贤明天子的远大抱负,自然不可能因为区区风眩病就真的淡出朝政。
  于是,上官仪每天出入宫廷的时间渐渐长了,除了给皇帝谈诗论文做些风雅勾当之外,便是事无巨细汇报朝廷政事,外加百官动向,如是等等。当然,为了表示君臣之间的相得,老上官几乎天天都能从宫中带些赏赐的东西回去,传到外边都是一段段佳话。
  然而,这一天应该上官仪入宫的时辰,老上官却迟迟不见踪影。于是,李治当即阴沉了脸,看谁都不顺眼,连带着贞观殿上下的内侍宫人全都赔了十万分小心,就连王福顺说话也是细声细气。好容易安顿好了天子午睡,他擦了一把额头油汗来到外边吹风,结果便听到了一条让他大吃一惊的消息。
  “太子回来了,这是谁让你胡说八道的?”
  他恶狠狠地盯着那个胆战心惊的内侍,本能地把人归到了嚼舌头这一范围。要知道,昨儿个传来的消息还是太子车驾一行刚刚过了陕州,怎么才一天工夫就到洛阳了?
  “小人,小人也是听别人说的……”那内侍哭丧着脸,分外痛恨某个神神秘秘告诉他此事的人。见王福顺脸色愈发不好,他正想出口补救,王福顺忽然看见了不远处匆匆而来的一个人影,赶紧丢下这内侍迎了上去。
  “阿萝姑娘,您怎么来了?”
  李贤虽说如今常常住在还未完工的沛王第,但阿萝却留在了庄敬殿。一来外头毕竟不如宫里消息灵通,二来,有阿萝这么一个人居中为他和武后牵线搭桥,自然比外人合适。此时,阿萝脸色不太好看,把王福顺拉到了一边,把刚刚听到的消息复述了一遍。
  “太子……太子殿下真的到……到洛阳了?”
  王福顺使劲吞了一口唾沫,忍不住回头看了那内侍一眼,心中暗自打起了小鼓。待听说李弘还在外头逛了一大圈,他更是感到不可思议——这回来了也就回来了,怎么不直接回洛阳宫,反倒是在外头闲逛,这要是别人参一个不遵孝道,岂不是麻烦大大?
  “沛王殿下已经赶过去了,太子大约再有一会儿就能来了,只要守好如今这一会儿,便是万事大吉。”
  要是别人让他干这种事,王福顺定然一口回绝,此时却满口答应了下来。他对沛王李贤有一种异乎寻常的信任,甚至可以说,他相信天底下就没有那位主儿办不到的事。于是,送走阿萝,他回转身便狠狠训斥了那多嘴多舌的内侍一顿,又重新安排了一下天子周边侍奉的人,然后自己亲自在一边蹲守。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李治睡得相当好,那白日里常常折腾得他头痛万分的风眩仿佛忽然失去了威力,一点都没有出来搅局的意思。迷迷糊糊地守在一旁,王福顺几乎确定,自己能够完美地完成这任务,到时候也能心安理得地从李贤那里多借几本书。
  然而,别人没来,一个他没有料想到的人却来了。当他看到盛装华服的武后笑吟吟走进门的时候,差点没把眼珠子瞪出来。只不过,想想这时间差不多就是往日武后来探望天子的时候,而身为母亲的武后就算知道,也不至于把事情捅出来,他自然赶紧上去迎接。
  仿佛是夫妻之间的心灵感应,刚刚还在发出轻微鼾声的李治猛地惊醒了过来,一睁眼看见武后正在和王福顺说话,他便伸了个懒腰,顺便打了个呵欠。结果,被惊动的人纷纷上前,武后甚至推开了想要帮忙的别人,亲自为李治穿好了衣裳,这一体贴行为自然引得李治柔情荡漾,夫妻之间那柔情蜜意让旁边的人通通低下头去。
  皇帝皇后说话说得高兴,旁边的宫人内侍自是凑趣,先是恭维帝后恩爱,紧接着,也不知是谁把话题岔到了太子的身上,王福顺正觉得这话题有些不妙,皇后身边最为得宠的内侍王伏胜忽然插了一句话:“太子待陛下自然是孝顺,小人还听说,太子殿下心忧陛下病情,已经抵达洛阳了。”
  武后抢在李治之前满脸诧异地问道:“你听谁说的,我怎的不知?”
  王福顺暗道不好,而王伏胜则仿佛自知失言,好半晌才慌慌张张跪倒在地:“小人也是听别人说的。听说今儿个早些时候,有人看到太子殿下带着十几个率府亲卫从定鼎门进了洛阳,之后还有人在南市见到了殿下,之后……”
  李治终于忍不住了,猛地出口喝止道:“住口!”
  太子李弘撇下车驾紧赶慢赶地到了洛阳,虽说这枉顾安全让他有些恼火,但料想十几个率府亲卫保护着,也不会出什么大事。真正可气的是这个一向很知道礼法规矩,一向都表现得孝顺懂事的李弘,居然一回洛阳不知道回洛阳宫,竟是在城里头瞎逛!
  此时此刻,武后看向王伏胜的目光中已经多了几分森然杀机。她今儿个看似一如既往地来陪李治说话解闷,但事实上,她早就从阿萝那里得知了李弘到了洛阳的消息。原本想借着自己镇压场面,让李治晚一点得知这个消息,孰不知人算不如天算,到头来竟是自己宫里头的内侍揭穿了这一条。
  皇帝发怒,皇后阴沉着一张脸,周围的人就是笨蛋也知道这时候决不能再触怒两位至尊。而就在这个时候,外头忽然冲进来一个内侍,紧接着道出了一番犹如天纶之音的话。
  “禀报陛下,太子殿下、沛王殿下和上官太傅来了!”
  李弘和李贤在一起,这是武后早就料到的。但是,这忽然多了一个老上官,便让她有些愣了。就连刚刚还大光其火的李治也是呆了一呆,旋即木着一张脸吩咐道:“让他们进来!”
  很快,外头便走进了三个人。武后站在李贤身边,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依次行礼的人——李贤照旧是笑得懒散;李弘则是有些紧张,叩拜的时候双手甚至有些发僵;而上官仪的眼神闪烁,面色中的笑容仿佛有些生硬的成分,大约这三人并非凑巧来到此地,而是别有文章。想到这里,她刚刚的那点担心顿时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则是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
  看样子,李贤大多数又在里头充当了什么关键角色。
  刚刚参拜的位置是,李弘居首,李贤则是落后了上官仪半步,所以恰好那眼角余光能够看到老上官的表情。刚刚他带着李弘直闯上官家的时候,上官仪那张莫名惊诧的脸他至今仍旧记得,而当李弘按照他说的话,滴水不漏地把自己的行踪向上官仪解释了一遍的时候,他很明显地看到上官仪松了一口大气。
  身为太子太傅,老上官就算有些事情再不敏锐,也知道太子回洛阳,不先去洛阳宫而四处乱跑的结果。究其根本,他这个太傅就有教导之过——这个时候,谁都不会管他之前是于志宁担当太子太傅,他这个太子太傅不过是接任的,负全责很不公平。
  于是,面对李贤的巧舌如簧,他很快便加入了三人碰头会议,最后将信将疑地跟着两人去见了见某人,此番进宫便担负起了最最重要的任务。
  虽说心中不太高兴,但李治照旧是含笑点头,一开口却是冲着上官仪而去:“上官,你可是在贞观殿外头撞见了弘儿?这还真是巧。”
  “陛下,臣待在家里,实在没想到太子殿下会来。太子和沛王先到臣那里问了陛下的病情,随即两位殿下和微臣又出外验证了一些事,方才一起进宫,所以耽搁了这么久。”
  这下子,李治终于被成功搞糊涂了。看看上官仪,又看看毕恭毕敬的李弘和做若无其事状的李贤,于是,他终于忍不住好奇地问道:“什么事要你们三人一块验证?”
  “回禀父皇,儿臣在长安听说父皇又犯了病,心中时常忧虑。却听说民间有传闻,用针灸奇术能够缓解此疾,更听说有精通针灸的国手正住在洛阳,所以便想打探打探。”
  李弘说话的时候一直低着头,样子很是稳重。当他说起最后确实寻访到了人的时候,李治立刻露出了深深的喜色。不得不说,这风眩病虽然发作没几年,却一次比一次都激烈,折腾得他几乎都要发疯了。病急乱投医,他几次想要下诏天下求医,但终究还是觉得太招摇。
  因此听说李弘今次急急忙忙赶来洛阳,是为了替自个寻访大夫,还带上了上官仪一起去拜访,他自是心中触动——孝道乃是天家最重视的一条,他终究是没看错太子。
  此时,武后便知道这场风波还没开始就结束了,轻松之下不禁笑着问道:“既然如此,弘儿你还不如早些写封信过来,让洛阳县派人去查访岂不好?”
  “母后,五哥这不是谨慎么?要不然他怎么会拖上我和上官太傅?”虽说到手的功劳转送了李弘,但李贤自忖随便找点什么就能补回来,因此并不懊恼,甚至乐呵呵的。虽说不知道是谁事先就捅出这个消息准备兴风作浪,但他还是假作无心地道,“看父皇瞧见五哥一点都不意外,难不成五哥原准备的意外惊喜落空了?”
  此话一出,李治面色微变,武后则是晒然一笑。紧接着,两位至尊四道炯炯目光,便落在了一边拼命瑟缩身子的王伏胜身上。
第三百一十七章
逮着机会就要整人
  太子微服归来的消息还未来得及传开,就有两个御史迫不及待地上了奏本,一则是称太子撇开护卫仪仗先行,是把自己置于险境,又置护卫仪仗于不忠之地,中心意思不外乎是俩字——找死;第二则是批评太子在回到洛阳之后不先到洛阳宫请安,而是先在城里头逛了一圈,是为不孝。
  倘若没有李贤舌粲莲花似说动上官仪,又把自己委托贺兰周寻找的名医秦鸣鹤拿出来当作李弘的功绩,那么,兴许李治一怒之下,李弘至少逃不脱一顿申斥。但是现在,代为执政的武后看到这奏折之后,也不隐瞒,直接把两份洋洋洒洒文采华丽的奏折往袖子里一塞,施施然来到贞观殿,把奏折直接交了,便坐在旁边默不作声。
  当照例前来陪皇帝说话解闷的上官仪来了之后,看到这奏折自然大为愤怒。不说别的,太子回洛阳之后,陪着去找那位名医秦鸣鹤的乃是他上官仪,如今却有御史上书弹劾,而凭借他对于文字的敏锐程度,甚至感到里头在影射他这个太傅失职。于是,继皇帝皇后两位至尊恼怒之后,上官仪这个宰相也开始火冒三丈。
  中枢强于地方,这是任何中央集权的朝廷的普遍现象。刺史在外头乃是一方之主,到了中枢也就是个平平常常的四品官,所以,有多少人削尖了脑袋就想往中书门下两省钻,而如今中书最重,中书省的那些定额位置早就被无数人盯上了。
  正因为如此,两位至尊一位宰相对太子弹劾案的震怒直接导致了一大堆人倒霉——两位倒霉的御史就不提了,不管是他们自个没事找事还是有人在背后撺掇,直接打发去了岭南那地方数星星;与此同时,正愁找不到机会动手的武后便把矛头指向了中书省一群成天和她作对的死硬派,大刀阔斧地直接黜落了十几号人。
  此事有李治默许,上官仪又保持沉默不愿说情,于是,心伤同类的人便渐渐多了,一个个前赴后继地上书硬挺。然而,胳膊终究拧不过大腿,带着无限的哀怨和愤怒,好些官员在洛阳城外演绎出了十里送行的场面。
  这年头,岭南瘴气毒雾最最出名,一去那块宝地,将来就算能回来,指不定也会落下一身毛病。
  朝中牛鬼蛇神大动,李贤却岿然不动。事情都已经摆明了,他老妈捧着老爹给的尚方宝剑,唯一能够对老爹施加强大影响的上官仪又装聋作哑,这还能有其他结果么?这年头的人还真是认死理,抓着风就是雨,火坑是自己造的,同样也是心甘情愿跳的。
  “阿嚏!”
  正在那边思量八月十五到了,是不是要做两个月饼出来好好尝尝,他忽然冷不丁打了个喷嚏,随即似乎有心灵感应似的回头一瞧。见是屈突申若一个人单独笑吟吟地向这边走来,他不禁有些奇怪,连忙站起身来。
  “六郎,外头天翻地覆,你倒是躲在这里逍遥!”屈突申若弹弹衣角,旋即在石凳上一坐,见上面摆着一具古琴,眉头立时一挑,“咦,六郎你什么时候喜欢上这种风雅事了?”
  大姊头这种程度的调笑自是破不了李贤如今的脸皮防御度,因此,他反倒装模作样地在那琴弦上勾挑了两下,很有几分文人雅士的派头。紧接着,他便笑嘻嘻地道:“这玩意就是让我练十年,也未必能通得了曲调,这是今儿个有人送来的礼物。”
  “礼物,谁会不长眼睛送你古琴?”这下子屈突申若真正诧异了,“送你刀枪兵器,实在不行就是送书也行,既然送了古琴,何不送你一对白鹤?这样一来,你这焚琴煮鹤也就全了!”

< 章节目录 >   < 上一章 >   当前阅读进度143/357   < 下一章 >   < 返回书籍页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