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唐攻略(校对)第108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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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五章
英雄迟暮宝刀未老,美人如画只羡鸳鸯
  随着那个爽朗中透着柔媚的声音,一群女子渐渐上得楼来。当先的屈突申若虽说是一身道装,青丝髻上只插着一支白玉簪,不施脂粉素面朝天,却仍是予人一种明亮的风情。在她旁边,则赫然是贺兰烟。
  一入道门,再加上第一年孝期已满,她在人前露面便少了许多拘束。即便是和屈突申若一模一样的打扮,她毕竟小上好几岁,一颦一笑尽显青春亮丽。
  两女在那里一站,同样高挑的身材,同样绝色的姿容,同样自信的微笑,席间人虽多,此时却鸦雀无声,也不知有多少双眸子在她们身上迷了魂。许久,两人后头响起了一声咳嗽,却是李焱娘和殷秀宁上来把两人一边一个拖开,旋即向后头招呼了一声。
  这时,苏毓秦无熙等人方才上得前来,各自都是盛装打扮脂粉不施,却是比平常那些浓妆艳抹的女子更能吸引众人目光。
  “想不到一晃几年,丫头们就全都长这么大了!”程咬金终于回过神来感慨了一声,旋即狠狠地在屈突申若身上瞅了两眼,“尤其是申若丫头,当年还未长成就迷死了一群年轻人,如今倒好,居然穿上了道装,却好似比往日更勾魂夺魄了,也不知谁消受得起!”
  屈突申若往日虽大方,但哪个长辈会像程咬金这样调笑,当下顿时俏脸微红。而贺兰烟却还是第一次见到程咬金,好奇地打量了一会,却不防对方的目光和自己碰了个正着,紧接着便听到了一声惊奇的咦声。
  “这丫头是谁,我怎么似乎没见过?”
  李贤也没料到贺兰烟今天竟然也会来,自打刚刚人上来便在朝她打眼色,孰料小丫头压根不理会他。不消说,定是他这些天忙着安排各种事情,冷落了她所致。听到程咬金这一问,他正欲抢先,谁知李绩比他更快。
  “老程,那是六郎的心上人。”
  “咦?”程咬金这下大起兴趣,又上下瞅了瞅,忽然狠狠一拍巴掌,高声赞道,“好,好,不愧是六郎,有眼光!要是伯虎能够给我找上这么一个顺眼的孙媳妇,就算我明天进棺材也能合眼了!”
  这话说完,李贤这个脸皮厚的固然是笑嘻嘻若无其事,贺兰烟却是大窘,嗔怒地瞪了李贤一眼。而程伯虎顿时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就他老爷子这么一句话,自屈突申若以下,所有娘子军的目光全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那意味深长的目光让他头皮发麻背心发热。
  李贤唯恐老狐狸李绩再说出些什么不像话的,赶紧把自己这边几个认识的一一对程咬金介绍了。听说薛丁山是薛仁贵的儿子,老程便连道了两个好字;接下来,他又对屈突仲翔好一通取笑,无非是千万不要大姊英雄小弟软蛋之类的;秦无熙李焱娘殷秀宁等人都是他昔日熟悉的,惟有苏毓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免不了盛赞了一番。
  程咬金虽然口无遮拦,出手却是大方,每个小辈都送了一件见面礼,就连李贤也得了一样。虽说是一模一样的黑木匣子,奈何封了口什么也看不见。虽说极度好奇,但在这筵席上,李贤自然不好随便打开。礼尚往来,他少不得也神秘兮兮地对程咬金说,有一样礼物回头送到程宅。
  程咬金闻言大乐,少不得在李贤肩膀上拍了一下:“好,还是六郎你有心,不管是什么,我先谢过了!”
  一巴掌拍下去,李贤自然又是一阵龇牙咧嘴。好在此时众人全都入席,酒菜也送了上来,而贤德居的掌柜亲自上来团团行了一圈礼,这才说今天请了天音阁最最当红的班子来唱歌跳舞。话音刚落,两家小辈便发出了一阵欢呼,就连程处默等人都露出了欣然之色。
  而等到天音阁歌舞姬上来,丝竹声一响,舞步一起,那些大的小的哪里还顾得上别的,纷纷瞅着自个心仪的姑娘瞧——天音阁贵啊,去一趟的开销就是他们一个月的零花钱,就算是两家第二代也没去过几次。也只有李敬业程伯虎这样拿着李贤分红的败家子,方才能够没事就在里头找乐子。
  “一群没出息的家伙!”程咬金虽然不好扫大家的兴致,却在那里没好气地嘟囔了一声,拿起酒斗一口气倒进嘴里喝干了,一抹嘴方才往屈突申若那一桌看了一眼,见一群女子犹如男子般谈笑喝酒欣赏歌舞,不觉叹了一口气。
  “怪不得申若那丫头要入道门,这么些独立独行的大姑娘,我们两家还真没人能配得上,唉!”
  对于程咬金的这种评论,李贤深表赞同——屈突申若这个大姊头就不用说了,李焱娘和傅燕蓉已经嫁人也暂且不提,可就算是殷秀宁秦无熙苏毓等四五位,整个长安城又有几个能惹得起?要真是娶回家去,天天河东狮吼,那大唐难保又得出几个房玄龄,那就不是棒打金枝而是棒打亲夫了。然而,他还没来得及附和,身边的老程便忽然又来了一句感慨。
  “要是我老程年轻的时候,就算死了也要娶上一个回家,绝对不会像那帮小子这样没出息!真是暴殄天物!”
  噗——
  几乎是同时,李贤和李绩朝旁边大大喷出了一口酒,呛得连连咳嗽。好容易止住了,李绩便面色古怪地指着程咬金道:“你要是真那么本事,当初怎么会对老房说,至死也不会娶一个彪悍的女人在家管着,还让老房善自珍重?”
  程咬金老脸微红,旋即却死撑着道:“反正那些小子一个都没传到我的勇猛,当年血战攻下洛阳之后,班师回长安的时候,我可是足足带了七个侍妾回来,老李你只带了三个!”
  见这两位年过七十的在那里你来我往争论昔日的“英勇”事迹,李贤那瞠目结舌的劲头就别提了。老狐狸李绩平常都是正经人,谁知遇上老程竟会有这么大变化。看热闹正看得有趣的当口,他只听身后传来了一个声音。
  “师傅和程老爷子在争论什么呢?要不要我给你们做个见证?”
  李绩和程咬金的争论嘎然而止,程咬金回头在屈突申若的脸上瞅了瞅,见其似笑非笑似乎什么都听见了,顿时转手把李贤卖了:“六郎,那些丫头便交给你去陪了,横竖你的大小情人都在那边,我和你师傅多年没见,还得继续喝酒!”
  言罢他不由分说地把李贤往屈突申若那里一推,自个则操起酒斗和李绩一碰,两个老的竟是继续优哉游哉地畅谈昔日辉煌。
  一句大小情人让屈突申若的神色微微一变,而被推得站起来的李贤则更是弄不懂,这老程哪只眼睛看到他有什么大小情人了。只不过两个老的明显不欢迎他坐回去,他又实在不想再挤进那帮好开玩笑的脂粉中,索性干笑一声,一个人走到了窗前,忽然把窗子挪开了一条小缝。
  窗外正是夜色中的永安渠,时不时可以看到上面载着粮食或是其他货物的小船,点点灯火映得水面波光粼粼,伴随着阵阵寒风。他一边看一边想,只可惜他着实不懂如何制作玻璃,否则若是让这贤德居换上玻璃窗户,那客流量只怕还得再翻一倍……算了算了,他如今已经够招摇了,若是再捣鼓出玻璃来,只怕是祸不是福。
  “六郎不去看看贺兰么?她都快被焱娘她们几个灌醉了。”
  李贤闻声回头,见那一桌上的小丫头脸色绯红,偏生还不管不顾地来者不拒,顿时一阵叹气。待想上前的时候,他忽然只觉得屈突申若那一身道装无比刺眼,冷不丁想到昔日在倩女幽魂中听过的一首插曲,禁不住叹息了一声。
  “十里平湖霜满天,寸寸青丝愁华年。对月形单望相互,只羡鸳鸯不羡仙。申若姐他日定能觅得知己,还是不要穿这身道装的好。”
  屈突申若闻言立时怔了,竟连李贤从身旁走过也没有发觉。窗子缝隙中的寒风迎面吹在她的脸上,刚刚因为饮酒而生出的热意渐渐凉了下去,但她却觉得心头火烧火燎。
  “只羡鸳鸯不羡仙……”喃喃自语了一句,再回头瞥了瞥贺兰烟旁边的李贤,她忽然轻笑了起来,那笑容却有一丝苦涩,“知己若是那么好求,我又何必等到今日?”
  她冷不丁瞅见了自己刚刚搁在几子上的木匣子,见周围没人注意自己,索性上前把匣子打了开来。不开还好,这一打开盖子,她顿时有些吃惊——里头既不是什么名贵珠宝首饰,也不是什么精巧的小玩意,而赫然是一本薄薄的小册子。她好奇地拿起来翻了翻,才看了两页便不觉红了脸,旋即没好气地啐了一口。
  这个老家伙,果然和表面上露出来的一样,没个正经!
  话虽如此,她却立刻贴身藏好了这本册子,面上露出了一丝异样的表情。她完全没有注意到,那边正和李绩聊得起劲的程咬金赫然朝她投来了一道目光,那眼神中尽是狡黠的笑意。
第二百四十六章
暴风雨来临的前夕
  一晚上的酒筵也不知消耗了多少美酒佳肴,而程咬金李绩在痛喝了一场之后,也没有忘了把李贤拉进来狠狠灌了一通,再加上促狭的李焱娘,即便是李贤反复强调自己已经戒酒也没多大用场,末了自然被灌得酩酊大醉。
  再一次看到李贤被醉醺醺地送回来,阿萝不禁又好气又好笑。有心让那些翘首以盼的宫人进去服侍,她忽然又想到刚刚得报的消息。忖度片刻,她便吩咐月芜月芙姊妹去预备,听到召唤再进来,自己则亲自支使着两个小宫人把李贤扶进了偏殿,把人扔进了木桶中,她这才招手示意两人出去。
  “啊……阿嚏!”
  李贤迷糊之间只觉得鼻子一阵痒痒,不觉大大打了个喷嚏,随即半梦半醒地睁开了眼睛。一看到面前那张熟悉的丽颜,他立刻长长松了一口气,才想继续迷瞪一会,忽然瞥见阿萝手中的那根狗尾巴草,一时气结。
  什么时候阿萝也学会小丫头这促狭的一套了?
  他把身子向后头挪了挪,舒服惬意地把头搁在木桶的边上,这才懒洋洋地看着阿萝,等待着她自个说明缘由。果然,见他半天没出一声,阿萝只得没好气地摇摇头,上前来把一大筐干花没头没脑地倾倒进水里,这才板着脸道:“今儿个王福顺亲自来,说是陛下派人去找过蓉娘了。”
  李贤几乎以为自己得了幻听——他这位老爹从来就不是什么念旧情的人,除了手段高明的武后,其他跟着他的女人鲜有好下场,怎么会惦记一个蓉娘?如果蓉娘真的是什么无双绝色倒也罢了,可他这位蓉姐只是寻常姿色,在一群年轻貌美的宫人之间甚至可以说是已经人老珠黄,除了一手出神入化的按摩手段,还有什么能让李治牵挂?
  “究竟怎么回事?”
  阿萝四下里望了望,证实房间中确实没有别人,遂半跪了下来,在李贤耳边低声道:“不知道是谁在陛下耳边有意提起了已故韩国夫人,旋即又说到蓉娘技艺无双,陛下犯风疾的时候一直头晕,若是有这么一个精于按摩的人在身边,必定能够缓解一二。如是一说,陛下便深憾当初不该放蓉娘出宫,于是便派人去寻了。”
  “该死!”
  李贤狠狠一摔水中的毛巾,竟是霍地站了起来。直到裸露在外的皮肤传来了一阵寒冷的感觉,他这才渐渐坐了下去,面上满是阴霾。
  蓉娘又并非大夫,那手按摩的技巧虽然精湛,但宫中藏龙卧虎之地,会这种技法的人不在少数,就在蓉娘离宫之后,他自个就又找了一个精于此道的中年宫人,以便在每日练武之后放松全身肌肉。他老爹贵为天子,还会找不到代替者?
  这个暗中捣鬼的家伙,绝对不是为了区区一个蓉娘!当初要不是他李贤去求了武后,武后又确实有所顾忌,蓉娘按例绝对不会在放出宫人的大名单里。宫闱深似海,高祖时代的白头宫女在宫里的还少么?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随即沉声问道:“父皇派的人什么时候出发的?蓉娘回乡之后可有消息?”
  “陛下派的人大约是今早刚出发。至于蓉姐,正好她刚刚给奴婢捎带了一封信,殿下赏赐给她的那些钱,她置办了几亩地,听说在娘家过得还好,只是因着她在乡间毕竟算是少见的美貌,因此骚扰的人不少。”
  李贤点了点头,没有再追问下去。正当他在那里细细思量整件事的名堂时,耳畔忽然又传来了一个声音:“那位东岳先生郭行真今天又来给皇后娘娘做法事了。虽说是打着安胎的名义,但因为没有前例,所以宫里头议论不少。”
  这事今早李贤也听阿芊说过,当时并没有十分放在心上。他那位老妈手段太狠,和他老爹合谋铲除长孙无忌一党的时候,弄死的人何止一个两个,加上他那早夭的大姐,有些心病在所难免。可如今把两件事合在一起,他便觉得阴谋的味道越来越重了。
  思来想去不得要领,他便干脆暂时把事情搁在了一边,示意阿萝去叫人送些热水进来,旋即闭上了眼睛。谁知等到木桶中的水加好之后,他忽然听到阿萝在耳边低声道:“殿下,奴婢已经让人在外头候着了,是不是要她们进来服侍?”
  李贤倏地睁开了眼睛,转过头在阿萝的面上瞧了好一会,见一向胆大心细的她少有地露出了一丝红晕,便耸肩笑道:“今晚不用她们了。”
  见阿萝答应一声便想退出,他忽然一把拉住了她的手,竟是一下子把她拉近了。直到那张俏脸几乎贴着自己的脸,他这才眨了眨眼睛:“今晚你留下。”
  阿萝一阵瞠目结舌之后,便没好气地白了一眼,一甩手想走,谁知李贤那手竟是如同铁箍,她无论如何也挣脱不开,挣扎了一番,她竟是离李贤更近了些。没奈何之下,她只得勉强分说道:“外头那么多绝色殿下都不要,偏偏看中我一个半大不小的干什么!”
  晚上多喝了几杯,虽然沐浴之后酒意稍解,但李贤仍是觉着周身发热。望着那双近在咫尺的眸子,他嘿嘿笑道:“阿萝,如果没有母后的吩咐,你会一个女人又一个女人地塞给我?五哥可是早就要了明徽,都不知道嘲笑过我几次了。你若是现在说一声不愿意,那我今后绝不动你半根指头!”
  他刻意加重了语气,旋即松开了右手,一动不动地直视着阿萝。果然,阿萝没有挪动半步,而是站在那里瞪他,目光中既有恼火,更多的却是掩不住的情意。
  “好好的拿明徽打比方干什么,我提醒了那个大大咧咧的丫头好几次,她偏偏还是一张大嘴巴,迟早有一天非得出事不可。”
  说到这里,阿萝又感到自己的皓腕被人捏了个正着,此时却没有挣扎,而是轻轻叹了一口气:“奴婢并非真的不愿意,只是担心如此一来会坏了事。再说,陛下和娘娘先前所赐的宫人也已经有好些了,人人都天天等着盼着,殿下也总得给人家一个盼头吧!”
  阿萝一下子把事情上升到了如此高度,李贤便犹如被人兜头浇了一盆冷水,虽不能说是欲念全消,却是意兴阑珊。他是男人,当然不可能不好色,尤其是满屋子莺莺燕燕成天用那种目光看着自己,他更是不可能一点绮念也无,但那种赤裸裸的目光他实在有些吃不消。
  他叹了一口气,懒洋洋地从木桶中站了起来,自己用毛巾擦干了周身,随便披了一件衣服走出了浴室。见外头四个身着薄纱的少女正在那里面色怔忡地等着,他不禁轻咳了一声,顷刻间,八道火辣辣的目光一下子投注到了他的脸上。
  “晚了,你们也都去睡吧!”
  见四女无不露出了大失所望的表情,李贤便不再去看她们,自顾自地回了寝殿。临睡之前,他忽然想起今儿个程咬金的见面礼还没有打开来看过,赶紧找出了那个黑木匣子。打开来一看,却只见里头没有什么贵重东西,而是一封信。
  “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你小子既然知道这个道理,身边那么多奇葩怎么就只采撷了一朵,这算哪门子的惜花人?赶紧下下功夫,让申若那丫头跟了你!别看这丫头泼辣,若是真动了心绝对是一心一意!反正我老程看不下去了,看在和你关系不错,顺便就帮你一把好了!”
  打头几句话看得李贤苦笑连连,待到一段结束,他不禁吓了一跳——这程咬金说得到做得到,千万别真的干了什么才好!好一会儿,他才屏息凝气地往下看,越看面色越古怪,最后竟是咬牙切齿。满满一张信纸,这老家伙竟然全都在那里向他分析娶了某某的好处,仿佛大有让他成为种马的架势!
  气急败坏的他随手把信揉成一团扔在床上,正准备睡大觉的时候,忽然瞥见黑木匣中还有一张纸,只是因为折叠得小插在一边,所以很容易被忽略。虽说知道老程很可能又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但他还是两指拈起那张小纸片,展开一看,脸上表情一瞬间定格了。
  和先头那封信的龙飞凤舞不同,这一张小纸片上的字却各不相同,似乎是不同人所写。上头的内容很简单,某年某月某日,某人和某人在某地见面,停留了多少时间,如是一共十几条。那些人名中有好些李贤并不熟悉,然而,一个重复出现高达五六次的名字他却是知道的——那赫然是西台侍郎,同东西台三品,太子太傅上官仪!
  他定了定神,翻过纸片一瞧,这才发现后头还有四个字——有备无患。
  此时此刻,他再无犹疑,默默地把字条上的都背齐全了,赶紧一个翻身下床把纸片凑在烛火上。火焰一下子就把纸片吞噬得干干净净,甚至差点烫着了他的手,眼见其化作灰烬,他这才安心。
  他娘的,好容易把老妈安抚下去,李义府也回不来了,居然有人整治这么一出!他该找谁商量?这么大的事情,那绝对是挨着谁谁死!这一次,他欠老程的人情可是欠大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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