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夜宫声第65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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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日子简直没法过了!”
  魏国夫人王氏就是怒火最盛的那个,被传在家养病的她比谁都健康,偏偏连房门都出不去。当听说自己的女儿被勒令出家为尼的时候,她几乎把房间中能砸的东西完全砸了个遍,最后却换来了陈诚安冷冷的一句话——你要是做死那就随便好了。正因为如此,她只得认命地呆在房间里,日复一日地数着墙上的裂缝过日子。
  “夫人,老爷很快就能回来的……”
  “滚!”听着这饱含怯懦的安慰,王氏本能地想要拿起什么东西砸过去,但是,放眼所及,几乎所有能砸的东西全都让她砸了,百般无奈之下,她只能用自己最大的声音吼了一声。等到人全都走了,她颓然坐在床上发呆,忽然听到一阵有规律的叩击声。此时.,她立马露出了一丝又惊又喜的笑容,轻轻地移动了床沿上的一道机关。
  很快,床板上就响起了一阵咯吱咯吱地声音。竟是露出了一个黑漆漆的洞口。须臾,一个人影便从洞口极快地钻了进来。她几乎毫不犹豫地扑了上去,口中发出了剧烈的喘息声。
  “给我……快给我!”
  黑影将一个锦囊扔给了她,眼看着她三两下将其撕开,掏出一个瓷瓶打开了塞子就往嘴里灌。看到这一幕,黑影微微抬了抬头。脸上赫然可见阴森地冷笑。虽然额前和两鬓的头发已经白了少许,但是,光从容貌和轮廓来看,昔日他无疑是一个非常英俊地美男子。
  “婶娘,怎么,我叔叔不在家里,你还是被软禁着?好歹你也是大妇,却连一个支持你的人都没有,这也未免太没用了。昔日你的刁蛮劲都往哪里去了。生下蔓儿之后就变成了贤妻良母么?”
  “你住口,住
  王氏好容易缓过神来,一听到这句刺骨的嘲笑。立刻抓起手中的瓷瓶作势欲扔,但最后还是舍不得。将其小心翼翼地收进了怀中。尽管已经一大把年纪。但她地头上没有半根白发,脸上依旧可见昔日的秀美。只是那皱纹却是任何脂粉都难以掩盖的。用极其复杂的目光凝视着面前的黑影,她的脸上忽然浮现出了刻骨的仇恨。
  “要不是你养的那个小贱人,我怎么会有今天?就是蔓儿,现在也已经是皇太后了,都是你害的,你还……”
  啪——
  黑影毫不吝惜地给了她重重一个巴掌,巨大地力道将她一下子带倒在床上,脸上更是一下子就出现了一个红红的巴掌印子。他旋即一把抓住她的领子将人揪了起来,这才一字一句地道:“以后若是让我再听到那三个字,我就杀了你!”
  “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还怕你……”
  “别忘了,我地蔓儿表妹如今可是还在桐甲巷水月庵,没人理会她。若是你和我玩鱼死网破的那一套,那么,我不保证明天她还能囫囵坐在那里吃斋念佛!”
  王氏满腔怒火和怨恨在这句冷冰冰地话语中消失得无影无踪,眸子中尽是深深地恐惧。良久,她才嗫嚅着问道:“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黑影没有回答她,只是随手扔了一个纸包出去:“我那位叔叔大概这两日就要回来了,你想点办法,让他把这个吃下去,到时候我自然有计较。”
  王氏接着纸包的手猛地一阵颤抖,最后差点没把东西直接扔在地上。她实在没有勇气对上那双寒光闪闪地眸子,最后只得强打勇气问道:“这不会是毒药吧?”
  “放心,我没打算让你毒杀亲夫!”黑影晒然一笑,脸上尽是鄙夷不屑,“而且,你有那个胆子么?如果人死了,自然而然会查到你的身上,我还没有那么愚蠢。或者说,婶娘早已经是笼中之鸟,连这点本事都没有了?如果是那样,我想以后也没必要给你送这药来了!”
  “不!”
  王氏终于大叫了一声,双手掩在胸前,牢牢护住了刚刚藏起来的那个瓷瓶,那个纸包已经被她紧紧抓在了手中。黑影再也没有理会她,直接从秘道溜了出去。不知过了多久,王氏方才伸手按动了消息,一切重新回归了平静。
  她从来没有想到,这条昔日用来秘会情人的秘道,如今竟然成了自己的催命符。她按紧了胸口的瓷瓶,使劲吞了一口唾沫。时至今日,除了照着他的话去做,她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丈夫的绝情她已经领受过一次,要是让他知道蔓儿不是他的亲生女儿,那么她硬生生打了个寒噤,不敢去想那可怕的可能。而她丝毫没有注意到,房间外头,一个人影正迅疾无伦地闪身离开。布置在魏国公府的这条暗线已经很多年了,时至今日能够用上,无疑是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的典型。
  当消息传到凌亚那里的时候,他在沉思之余不禁深深叹了一口气——以陈诚安的精明能干,一直以来却没有发现到这样的秘道,这已经不是用单单的失察或可笑能够形容的了。也许只有灯下黑三个字,可以稍稍解释整件事的原委。只是,那人想要让陈诚安服下的药,究竟是什么东西?
  他摸着窗前那只信鸽,再看看那支已经放进了纸条的小竹筒,始终有些犹豫不决。若是让这个消息抵达了那里,是不是事情只会更加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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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日落碧山庐
第十九章
昏星陨落
  一个不该死的人在不该死的时候忽然死了,结果会怎样?这是一个往日谁都不知道的答案,然而,当这样一件事情传开了的时候,除却心中愕然,人们更多的却是惊悸和慌张。因为死的不是别人,而是一个在这时候已经无足轻重的人。
  鲁王李隆昌死了!
  无论他曾经有过多大的野心,无论他曾经怎样踌躇满志地策划卷土重来复辟成功,无论他如何渴望从母亲手里夺回权力,如今的他已经彻彻底底看不到这些了。当侍女发现昨天晚上还睡得好好的李隆昌浑身僵直地躺在床上开始,一切就滑向了不可预测的深渊。
  第一批得报赶来的是京兆尹何雄以及那些差役,第二批得报赶来的则是侍卫亲军司统领刘成,而在此之后,除了宫内局的寇明生和沈贵,竟是一个旁人都没有。如此冷冷清清的局面固然是因为李隆昌死得太突然,也表现出了时下官员对于局势的担忧。
  “这他娘的究竟是怎么回事!”
  在人前始终以镇定自若的形象出现的刘成,终于克制不住骂了一句粗话,随后重重一拳敲在桌子上。他已经够头痛了,无论是忽然出现的缺粮风波还是各式各样的流言,抑或是愈演愈烈的各色冲突,都已经花费了他的巨大精力,谁会想到这个节骨眼上李隆昌竟然死了!
  何雄此时此刻正在督促自己带来的仵作察看李隆昌的尸体,这在原本是绝对不被允许的,毕竟,仵作不过是衙门中间检查寻常死尸的人,而李隆昌贵为亲王.,又看似寻常地气绝身亡,按照常理自然可以避免这一步。然而,如今情势非常。在征得刘成的同意之后,他便毫不犹豫地采取了这一步骤。
  “回禀大人。鲁王死得确实蹊跷。”那仵作验看许久,终于转过身来,脸上露出了前所未有的凝重之色,“虽说四肢没有任何受伤地痕迹,更没有什么毒伤或是内伤。但是,这分明是窒息死亡,鲁王是被杀而不是自然死亡。”
  一句被杀让室内站着的其他人全都是心中一紧,刘成便抢在呆若木鸡地何雄之前,厉声质问道:“若是窒息而死,是否用的是锦被等物?”
  那仵作微微摇了摇头:“若是锦被,只怕鼻间总会留有少许残余,但如今看上去不像。倒像是……”他稍稍犹豫了一下,最后坦然直言道。“倒像是有人把门窗缝隙全都堵死,用了不少时间才让鲁王窒息而死的。”
  闻听这样的解释,刘成和何雄都是脸色剧变。至于旁边的寇明生和沈贵则更是不济,几乎没有瘫软下来。宫中宦官最怕地就是各种可怕的死法。这活生生地被人闷死。自然是最最让人头皮发麻的。眼见刘成和何雄都默不作声,寇明生百般无奈之下。只得低声问道:“如今长公主只怕是不方便出来,这发丧的事情该如何料理?”
  在发现鲁王李隆昌莫名身死之后,鲁王府的人立刻分头奏报了京兆府和侍卫亲军司,更有人飞报宫中,但除此之外,府中并未隔绝消息,因此如今这事只怕早就不是新闻了。刘成瞥了一眼何雄,思量片刻便沉声道:“此事我会亲自去禀报太皇太后,至于丧事,在宫中那两位相爷和其他大人没有出来的时候,也只能请何大人多多操劳了。”
  何雄是打心眼里不愿意接受这么一个烫手山芋,但是,在刘成炯炯的目光下,再加上忖度别人更不合适,他只得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只是这王府上下没有一个人料想到李隆昌会死,因此别说棺木寿材,就连孝布等物也全都没有。最最麻烦的是,李隆昌昔日虽然有子女,但在流放期间死的死散地散,如今剩下的竟只有一个傻儿子,别的子女一个也没有。甚至连王妃也在数月前过世,府中硕果仅存地就只有几个姬妾,整个后事操办竟是可能完全要靠外人。
  从中午一直忙到傍晚,连一口饭都没有吃上的何雄看着满院子飘荡地白布条,终于忍不住恨恨骂了一声:“他娘地,真是什么狗屁事全都凑在一块了!”
  另一个想要骂娘的人则是崔夙,当她听到李隆昌死了地消息时,第一反应就是有人和她开玩笑。等到确认事情属实,就仿佛是当头一棒,让她没有任何力气,就是骂娘也只能在心中暗骂。但是,让她更加震惊的还有刘成的行动——五千侍卫亲军司亲军,从现在开始接管了宫城所有城门,除此之外,更有三千侍卫亲军上街巡行,整个京城赫然是一幅军管局面。
  “不这样做,局势很可能会失控。”刘成双手支撑着桌子,上身前倾,以前所未有的沉重语气警告道,“长公主,我不知道慈寿宫如今情形如何,我只知道,暗中谋划的那人根本就是个疯子!按照先头的旨意,这几天被处死被流放的官员和百姓有好几十,虽说个个都有确凿的罪状,但是,恐慌的效果大于震慑,再加上其他因素,不走这一步已经不行了!”
  突然,他又重重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骤然提高了声音:“长公主,我想知道的是,慈寿宫如今究竟是一个什么状况,太皇太后究竟想干什么!”
  我也不知道……
  崔夙很想这么回答,但话到了嘴边却又说不出来。她一直认为自己知道太皇太后想要干什么,但是自从上次和徐莹的对答之后,她忽然发现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现如今局势看似握在她的手中,然而,看起来她已经放出了一样太可怕的东西,倘若坐视不理,只怕一切的结果会滑向另外一面。鲁王李隆昌已经莫名其妙地死了,那么其他人呢?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真的是她从未看过真面目的父亲,那个一直以来都隐藏在黑暗中的人物?如果真是那样,她要面对的就是一个最大的疯子,而要是再这么等待下去,只怕状况会越来越多越来越频繁。也许,她只有寄希望于一种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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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日落碧山庐
第二十章
继续恶化
  在宫里留了足足六天,鲁豫非等人终于得以出宫。然而,在面对一大堆同僚或明或暗的问题时,他们全都只能苦笑以对——他们在明水堂中几乎连门都出不得,每天能做的事情就是在文书上签章,差不多干的就是翰林学士的活,这样的情况下,指望他们知道什么消息,无疑是不切实际的事。
  “好了,朝中多事之秋,各位大人在细枝末节上纠缠不清,岂不是本末倒置!”
  鲁豫非终于拿出了宰相的威严,重重一拍桌子,将众人的喧闹声压了下去。用威慑力十足的眸子扫视了众人一眼,他便冷冷一拂袖道:“此处乃是宰辅处置政事的地方,各位且退!身为朝臣,莫为了一点留言就忘了仪表大体!”
  由于在场的人没有比鲁豫非资格更老,官职更高的,因此在这样的当头棒喝下,挤在这里的大臣只得不情不愿地散去,而陈诚安也借口家中有事匆匆离开,到了最后,留下的就只有鲁豫非和徐肃元两人。
  “鲁相,如今应当……”
  徐肃元的话还没说完,鲁豫非就长长叹息了一声,末了冷冷搁下了一句话:“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太皇太后既然已经铁了心,我们就是想什么也没用。如何让朝中不乱,是我宰相应该做的事。至于徐大人你,不如想想京中缺米究竟是怎么回事。至于那些人,随便他们闹腾好了,反正正在候补的官员要多少有多少。”
  这最后一句话却充满了杀气腾腾的味道,徐肃元不禁打了个寒颤,思来想去便举步离开前往自己的户部.回忆起那一晚崔夙接见的经历。竟是怎么想怎么诡异,分明是一个简简单单地吩咐,为什么要弄得这么复杂?另外。这和如今京城上下沸沸扬扬的流言,以及十三家米行无米可卖的情况有什么关系?
  前脚刚刚踏入户部。他便看到里头一团乱,立刻咳嗽了一声。那些书吏和各司主事一看到他,立刻就有了主心骨,纷纷上来道安,绝口不提这些日子地艰难。正当有人想要变着法子询问宫里的情况时。一个小吏忽然气急败坏地冲了进来。
  “不好了,来自江南地几十艘粮船被堵在飞津渡口,说是有人劫粮!听说前头水道还有一艘船沉了,就算能开也开不上来!”
  对于这样一个问题,无论户部积年的好手还是徐肃元这样位高权重的堂官,全都是满头大汗。要知道,这要是漕运一堵,整个京城转眼就要瘫痪!漕运事关天下,京城存粮虽然够几个月使用。但禁不起人心一乱。眼下情况已经够诡异了,不能再有任何差池。
  “已经派人去疏通了没有?”徐肃元见那小吏连连点头,心下稍定。但紧接着便厉声吩咐道,“知会侍卫亲军司刘大人。让他设法调遣南北大营的军卒。眼下既然京城已经军管。少不得把戒严再往外头挪挪。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若是再继续下去……”
  说到这里,徐肃元也懒得再说下去了。太皇太后地三个儿子已经死了两个。仅剩的那个也已经出了家,不知有多少人在那里看着。虽说还有好些孙子,但不成器的不成器,呆傻的呆傻,李明泽又去了北疆,在这样的情势下,还会有谁在背地里掀起这么大的风浪?
  匆匆归家的陈诚安同样心中不安,事实上,要说家里有什么他牵挂的人,他实在是难以数出一个。不管是那些不成器的儿子或女儿,就没有一个让他省心地,甚至可以说,眼下他已经完完全全对教导一个继承家业的儿子失去了信心。
  “相爷,您总算是回来了!”
  陈诚安一进门,迎上来的总管陈见便露出了喜出望外地笑容:“要是相爷您再不回来,只怕老奴就再也没法子可想了。夫人昨夜忽然犯了急病,昏迷不醒暂且不说,口里还直说胡话。老奴正寻思着去宫里头报信呢……”
  唠唠叨叨的话没说完,陈诚安便不耐烦地打断了他,急匆匆地往王氏地院子赶去。虽然对这个嫡妻再无感情,但是,这个节骨眼上办丧事却是他无论如何都不想看到地。外头已经够乱了,如果他家里再一乱,那么,他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分身乏术。
  进了王氏地房间,看到满室狼藉外加一屋子药味,他本能地皱了皱眉,看到那张蜡黄蜡黄的脸时,更是平添几分厌恶。想当初娶了这个女人,不过是迫于门当户对的需要,之后也曾经过了几年太平日子,只是她给自己留的那些个儿女不是不争气,就是根本不听教诲。现如今他已经这么老了,居然没有一个值得倚靠的人!
  “夫人怎么样了?”
  “回禀相爷,夫人应该只是身体虚弱方才昏厥,没有什么大碍。”一旁侍立的大夫上来行了一个礼,但神情中却有几分惶惑,“至于为什么这么久还没有醒过来,我也实在找不出缘由。”
  陈诚安满心不安地嗯了一声,便想起身出门,却只见一个小婢诚惶诚恐地奉了茶过来,这时,他方才觉得口中一阵干渴,遂取过来喝了两口。稍解干渴之后,他又吩咐了婢仆几句,这才出了房门,谁料还没走出院子便感到一阵头晕目眩,须臾竟颓然倒地。
  惊慌失措的婢仆急急忙忙地围了上来,有的忙着叫人,有的则冲进去叫大夫,大呼小叫一片闹腾。好容易将陈诚安挪进了房间,大夫上来一诊治,得出的结果是气血攻心而导致的骤然昏厥。
  一剂药方下肚,陈诚安好容易悠悠醒转,但一时却已经失声。虽说大夫解释说这不过是一时状况,但在他却是天大的打击——试问,一个无法发声的右相如何履行职责,如何上朝理事?总不成让他一直都用纸笔来传达自己的意思吧?
  当天,陈诚安告病的奏折便呈递了上去,一时间激起无穷无尽的议论。至于其夫人王氏的病情好转,则根本不在人们的注意之中。至于陈诚安将如何度过这一段失声的难熬时光,自然不为外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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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日落碧山庐
第二十一章
今日京城
  一连发生这么多的事,若是换成别的人,兴许早就心灰意冷不愿再管。但崔夙原本就是愈挫愈勇的人,如今外头越怀疑,她反倒平添了几分精神——她很清楚,要面对的人很可能是自己从未谋面的父亲,只从张年言谈间那种深深的恐惧,她的心里就多了几分忌惮。
  这一日,匆匆受召而来的刘宇轩进入内室,见崔夙正穿着一身男子装扮站在镜子前,他不禁很是吃了一惊。然而,当她说出之后的打算时,他更是想都不想就回绝了过去。
  “不行!”
  “怎么不行?”崔夙没理会气急败坏的刘宇轩,从妆台上拿起一把匕首揣进了怀中,又细心地将一串链子挂在了手上,这才抬起了头。“外面人心惶惶,与其在宫里听那种乱七八糟的传闻,还不如出去看看的好。再说了,守株待兔不若主动出击寻找线索,不是么?”
  “那也至少得多带几个人!”
  此时此刻,刘宇轩哪里不知道崔夙的执拗劲已经犯了,但仍是试图劝说道:“至少也得让我去和爹爹说一声,让他把外头都布置好了,然后在各个要害地方布置好人手,这才能够成行,否则……”“要是按照你这个说法,谁都知道是我出宫了,那个人会愚蠢到什么都不知道?”虽说已经知道那人就是自己的父亲,但是,多年以来对于父亲这个称呼的陌生感,让崔夙本能地省去了那个亲近的称呼,神态中更是隐现几分冷意。“你若是不愿意我去找左重!”
  “你……”
  一番争执之后,刘宇轩最终还是命人去找来了左重,带着一身侍卫装束的崔夙一起出了宫。他并没有注意到。在走出月华门的时候,崔夙地脸上露出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神情。至于头一次得到这样任务的左重。在走出宫门地一刹那几乎没有软下腿来。
  虽说自打回到太皇太后身边开始,崔夙就一直住在宫中,但以往去云翔禅寺进香的时候,她也常常在京城逛上一圈。在她地印象中,京城一向都是人头攒动熙熙攘攘。然而,骑马在大街上转了老半圈,她却只发现了寥寥几个行人,就连以往人最多的集市上也只有很少几个百姓。
  “这就是如今京城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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