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夜宫声第15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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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什么?”太后转头望着徐莹,一双眸子中寒光乍现,“当初将他们编管泸州和荆州的时候,天下皆知,你这个时候让哀家召他们回来,是何居心?”
  站在太后身侧的崔夙神态复杂地扫了徐莹一眼,心中暗自一凛。只是,此时此刻不容她多做考虑,几乎就在太后厉声质问徐莹的同时,她亦上前一步,沉声道:“太后,将两位王爷编管一方,确实是您下的旨意,但是,如今出现了这样的惊天大案,倘若朝廷还不能有所措置,只怕天下会谣言四起。昔日两位王爷位在至尊的时候,确实失道不假,但如今天下有主,却不宜让人诽谤太后苛待骨肉。若是下一道恩旨予以宽宥,上可让两位王爷感恩,中可警告朝堂并地方官员,下可让天下百姓归心,恳请太后三思!”
  “这样的朝堂大事,怎有你说话的余地!”
  陷入暴怒中的太后哪里听得进去这些,此时,她冷笑一声,继而厉声斥道:“哀家若是出尔反尔,置朝堂政令于何地?他们不过是遇到了些许险情,也许是地方官员夸大,也许是区区山贼之流作祟,令人加强护卫也就罢了!你不知轻重妄自进言,回去好好反省,闭门思过十日,这些天都不用来请安了!”
  这是崔夙早已料到的事,因此,她虽然脸色苍白,却没有辩驳一句,默默行了礼之后便退出了慈寿宫。她不是不知道进言要选取更好的时机,但是,她更明白以自己的身份说出这些话,太后即便再怒,也不会给与多重的处罚。即便是罚了,太后一旦醒悟过来,恩赏只会更重,对于自己并无不利。
  只是,禁闭十天……太后大约忘了,还有五日便是她的十五岁生辰,亦是她的及笄之日。
  相比江东王和临江王遇刺,反而是崔夙被太后关了禁闭这件事在宫中轰动更大。自古以来,公主在成婚之后另行开府居住,所生子女少有抚养于宫廷的。纵有一两个因为父母去世早而在宫里长大,也没有任何一个像崔夙这样得宠。须知如今不单单是太后,就连皇帝亦是另眼看待,否则,这署理后宫的大权,又怎会落到崔夙手中?
  然而,在纷纷走动的嫔妃中间,少了往日在宫中最是张扬的陈淑妃,这不禁让不少人大为奇怪。联想到上一次陈淑妃命人到玉宸宫送东西,种种猜测纷纷而起,更有甚者猜测陈淑妃想要借助巴结崔夙而问鼎后位,如此一来,嘲笑之声自然少不了。
  在这些人当中,除了陈淑妃,还缺少了豫如的身影。她那一日色诱皇帝的故事早就传遍了整个宫闱,最后虽然获封宝林,到底还是成为了笑柄,而不少几个月难蒙一次宠幸的嫔妃更是咬牙切齿。在满宫的名门淑媛中间,一个奴婢出身的宝林分外显眼,若不是皇帝将其安排在玉宸宫后的那个偏殿,只怕是她早就被唾沫淹死了。
  因此,在崔夙闭门思过时,豫如几乎度日如年,唯恐有哪些位分尊贵的嫔妃上门生事。好在头两天根本无人想到她,因此并未有什么大风波,然而第三日,终于有人大摇大摆地找上了门。
  来者是弘秀宫夏昭仪,除了皇后和陈淑妃之外,如今的后宫便要属夏昭仪位分最高,因此,在她的大批太监宫女面前,豫如行过礼后便脸色煞白,更不敢正视夏昭仪的眼睛。
  “果然是妖娆多姿,怪不得任宝林当日能够让皇上如此迷醉!”
  夏昭仪喧宾夺主地在主位坐定,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面前的豫如,突然轻笑了一声:“我听说最近这些天来,皇上似乎都没有到这里来过,任宝林可是有些寂寞?”
  纵使是傻瓜也能听出这其中浓浓的讥诮,尽管很想反击回去,但是忖度自己和对方天差地别的身份,豫如终究还是再三忍住了,只是站在那里垂头不语。
  “怎么,任宝林莫非是看不起本宫么?还是说就连答一句话也不愿意?”夏昭仪脸色一沉,冷笑连连道,“任宝林莫非还要本宫教导你一下宫中的规矩?”
  “昭仪娘娘,我家主子刚刚受封,尚不懂得这些礼仪规矩,还请昭仪娘娘恕罪!”见豫如迟迟不语,旁边的一个宫女便上前一步,屈膝行礼后抢先答道,“昭仪娘娘若是想问什么,奴婢可以代答!”
  “哟,想不到任宝林刚刚当了主子,便提携了一个如此聪明伶俐的丫头!”夏昭仪猛地一拍扶手,人也随之站了起来,“本宫是问你家主子的话,哪里轮得到你多嘴多舌?来人,把这个不懂规矩的丫头拉下去,掌嘴二十!”
  话音刚落,旁边便闪出两个太监,如狼似虎地就准备上前拿人。
  此时,豫如哪里还不明白夏昭仪准备杀鸡儆猴,顿时沉不住气了,一个闪身拦在了自己的宫女身前,不卑不亢地顶道:“昭仪娘娘,若这里是弘秀宫,她自然是听凭娘娘处置。不过这里是玉宸宫,娘娘并非此地的主位,即便我的人犯了规矩,也自有郡主处置!”
  夏昭仪原本就是打着逞威风的主意到这里来的,豫如这番话一入耳,她顿时感到了空前的羞辱,脸上登时露出了深深的怒色:“好,好!想不到你区区一个宝林,居然敢到本宫头上撒野了!和本宫讲宫规是不是,可以,来人,带任宝林和这个不懂规矩的丫头去宣德殿,本宫要请皇后评理!”
  相比夏昭仪的大批随从,豫如虽然是主,却显得势单力薄。眼见那几个面色狰狞的太监朝自己逼过来,她不由惨然一笑,右手情不自禁地往左边袖子中的金簪摸去。
  正当场面有些混乱的时候,一个清冷的声音突然自门口传来:“这里是玉宸宫,谁敢动任宝林一根毫毛?”
  PS:继续更新……虽然不知道这样的更新能撑到什么时候,但继续撑……女人间的争斗差不多要暂告一段落了,只是因为要带出某些伏笔,不得不写。话说,真佩服那种宫文写的炉火纯青的大人们啊!
第一卷
宫深不知处
第三十五章
自取其辱
  夏昭仪闻声望去,见门口赫然是一身宫装的崔夙,后面还有田菁沉香等人,心中不由得一慌。尽管往日在人前到处宣扬崔夙是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但是,每每到了崔夙面前,她这个出身正经国公家里的千金小姐却始终觉得抬不起头,此时也不例外。
  一瞬间的惊骇过后,她终究想起崔夙如今还在禁足期间,胆气顿时壮了。挥手示意那些太监宫女退后,她便款款地走上前去,故作惊讶地问道:“太后不是有旨意让郡主在宫中闭门思过么,怎么就出来了?还是说太后另有旨意,本宫孤陋寡闻所以不知道?”
  “夏昭仪不必在这里胡乱琢磨,太后只是下旨让我在玉宸宫闭门思过,并非是说,让我在寝殿闭门思过,而这里似乎正好是玉宸宫的地方。”崔夙冷冷直视着夏昭仪的眼睛,寸步不让地道,“倒是夏昭仪此番有些莽撞,明知我尚在闭门思过,却贸然闯入玉宸宫,莫非连太后的旨意亦不放在眼中?”
  “你……”夏昭仪本能地想要张口骂人,但是,被崔夙旁边的田菁用眼睛一瞪,她顿时感到有人兜头浇了一盆冷水下来,让她从头凉到了心底,已经到了嘴边的话也不由吞了下去。思来想去,她气冲冲地一跺脚道,“既然郡主愿意亲自管教自己的下人,本宫自然乐得轻松。只是后宫中都是地位尊贵的人,郡主也该好好教教你这个昔日的身边人,别让她丢了你的脸!”
  “夏昭仪放心,任宝林他日晋位的时候,一定会记住你这些话的!”
  言语占不到上风,夏昭仪只能带着一大帮人悻悻离去。不一会儿,刚才还闹哄哄的屋子便安静了下来,只是依旧满满一屋子人。
  对于崔夙的适时感到,豫如自然是感激涕零,嗫嚅了半晌却不知该说什么是好,最后才勉强开口道:“郡主,都是奴婢的错……”
  “算了!”崔夙叹了一口气,挥手止住了豫如的话。直直地看了豫如良久,她方才摇摇头道,“你既然选择了这样一条路,便该知道有这心理准备。宫中那些都是娘家有背景有手段的,至不济父亲也是朝中官员,不似你无依无靠。你记住,我今天能够帮你,未必能够帮你一辈子。”
  见豫如眼中水光闪烁,她不忍再看,转身就往外走,才走出去几步,突然又停了下来,头也不回地道:“你如今已经是宝林,不必再对我自称奴婢。夏昭仪这样性子的人反而好对付,但是,遇到那种口蜜腹剑的人,你需得自己小心。我住在玉宸宫一日,便能护佑你一时,将来如何,便要看你自己了!”
  沉香看着豫如,几次欲言又止,最后见崔夙已经出门,她不敢再多呆,匆匆上前将一个荷包塞入豫如手中,然后便快速转身离去。
  等到室内一片寂静,豫如方才从恍惚中回过了神,低头打开荷包一看,只见里面赫然是一张百两银票。想到沉香这三年每月都把月例一分一厘地省下来,就连日常的赏赐也从不乱花,她顿时感到心如刀绞。走到这一步,她还哪里有回头路可走?
  夏昭仪的玉宸宫之行自然瞒不过宫里其他嫔妃的耳目,当听说夏昭仪被崔夙三言两语便吓得落荒而逃,有些嫔妃照样在那里冷嘲热讽,有些嫔妃则感觉到风头不对,知机地不再随意逛门子,而这些天一向安分守己的陈淑妃则更不去掺合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果然,就在次日,宣德殿皇后突然代传太后懿旨,一口气申饬了五位嫔妃,虽说没有降位分,但个个罚俸三个月,让那几个嚼舌头分外起劲的嫔妃大大丢了一回脸。
  到了三月二十三,经过张年拐弯抹角的提醒,太后方才醒悟到明日是崔夙的及笄之日,脸上顿时露出了复杂的神情。这几日静下心来,她也明白崔夙的提议没有错,骨肉连心,哪怕那两个儿子再不成器,终究还是她十月怀胎的骨肉,怎能容外人残害?她是可以下令隐瞒这个消息,只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恐怕不出数日,这消息还是会满城皆知。
  再者,明日便是崔夙的十五岁生日,总不成那样的大日子,还要往后拖延?
  “这孩子就是一味倔强,和她的娘亲一点也不像,唉!”太后言不由衷地感慨了一声,便对张年吩咐道,“去玉宸宫传旨,让夙儿出来吧。顺便告诉她,她的一片心意哀家懂得,自会考虑她说的事情。”
  张年前脚刚走,一旁的徐莹便突然出言道:“太后不是说郡主不像晋国长公主么?奴婢倒是觉着,郡主和太后当年一模一样。不单单性情,就连外表也有七八成相似。若不是郡主不可能入宫为妃,否则,太后哪里还用得着担心将来的事?”
  “和哀家相像么?”太后怅然若失地沉思了一会,突然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些事情如今想了也无益,还是以后再说吧。哀家一向最疼爱这个外孙女,只希望她能够有一个好归宿。”
  “太后,恕奴婢直言,这天下的女子哪个不是攀附男人生存,纵然是金枝玉叶的公主,在夫家还不是难享幸福美满?江东王和临江王那三位出嫁的郡主,死了两个,还有一个便和活死人似的,难道太后便忍心让郡主重蹈她们的覆辙?”
  “别说了!”
  徐莹缓缓走到太后跟前,根本无视四周那些太监和宫女惊恐的目光,郑重其事地跪倒在地:“太后倘若在世,郡主自然能够坐享荣华富贵,但是,太后总有辞世的那一天,待到那个时候,郡主便惟有靠自己了!到时候,天家的尊荣还不是化作尘土?”
  “你……你大胆!”
  太后被徐莹这毫不掩饰的话气得脸色发青,想要起身却发觉无论如何都站不起来。好容易顺了气,她便厉声喝道:“你别以为跟了哀家几十年,便能够肆无忌惮地胡说八道!”
  “是不是胡说,太后应该清楚!”徐莹深深吸了一口气,一字一句地说道,“昔日那位曾经冠盖满京华的玉堂郡主的遭遇,想必太后绝对不会忘记!”
  “你……”
  太后狠狠盯着徐莹,也不知过了许久,她终于深深叹了一口气,无力地瘫软在宝座上。岁月如梭,她虽然贵为天下至尊,却依然敌不过年华老去,她的时日,究竟还有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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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宫深不知处
第三十六章
事有难测
  崔夙的及笄礼办得简单而又隆重,之所以说简单,是因为并没有遍请整个京城的名门贵妇列席,因此相对于太后对崔夙的宠爱来说,便显得有些简单草率;而之所以说隆重,则是因为太后皇帝皇后全部到场,尚有大宗正以及一些德高望重的老臣,一眼望去不像是郡主及笄礼,反而像是册封的仪制一般。
  崔夙的封号是宁宣郡主,但不知是礼部的疏忽还是太后的授意,这一日的所有仪制和公主及笄礼几乎无二,在场虽有不少人察觉到了这一点,但看到皇帝亦是脸露欣慰,自然不感非议僭越,而等到崔夙戴上了那顶沉甸甸的九翚四凤冠,在赞引的引导下上前向帝后一一行礼的时候,竟有几个老臣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情。
  太后右下手,一个着紫袍服玉带,约摸六七十岁的老臣突然感慨了一声:“真是太像了!”
  “鲁相,你亦认为郡主像当日的晋国长公主么?”
  听到旁边的一位壮年同僚如此问,右相鲁豫非摇头不语。当日晋国长公主的及笄礼和出嫁礼几乎是一起举行的,他当时还是御史中丞,有幸在旁观看。犹记得长公主深得太后宠爱,诸般仪制比如今更盛,只不过,长公主虽然长相酷肖太后,脾性却太过温婉,结果在成婚之后,虽然是金枝玉叶,却不得不吞下苦果。
  可是,这位宁宣郡主虽说是晋国长公主的女儿,脾气却似乎不像母亲,照那些传闻来看,说是酷似太后也不为过。太后临朝主政期间,政治清明天下称道固然不假,但女主临朝历来非天下幸事,若是太后百年之后,朝堂再现如此之事,只怕江山易姓,就在转眼之间!
  尽管心中有无数忧思,但是,鲁豫非数十年官场沉浮,早就养成了喜怒不形于色的本事,旁边又有数位同僚相问,他却一一不动声色地敷衍了过去。
  礼成之后,太后自然少不得嘉勉一番,最后观礼的百官和皇帝皇后纷纷辞去,崔夙也自回玉宸宫更衣,而右相鲁豫非和左相林华却留了下来。
  崔夙在一大帮人的簇拥下进了玉宸宫,那些正在前院洒扫的小太监便纷纷退避在道路一旁跪了下来。由于被这一日的诸多繁琐礼节折腾得精疲力竭,因此她只是扫了众人一眼便从中走过。待到几乎进了主殿的时候,她突然停下了脚步,回转头问道:“你们当中,可有会侍弄兰花的?”
  这句没头没脑的话问得所有人都是一呆,过了老半晌也没有人回答半个字。要知道,梅兰竹菊虽有四君子之称,但是相比梅树竹子以及菊花,兰花向来是最娇贵的,品种亦是繁杂。一盆寻常的兰花要养好已经不易,更何况宫里向来都是名贵品种,若是此时应承会侍弄,到时候却又出了岔子,纵有一身好筋骨也未必吃得起板子。
  见四周一片沉寂,崔夙心中暗叹一声。她不过是一时兴起,想到了昔日曾经养过的一盆金丝马尾。情知养兰亦是一种缘分不可强求,她摇头转身正想往里走,却听得背后传来了一个声音。
  “奴才……奴才小的时候养过兰花……”
  崔夙闻言回头,见是一个跪在庭下的小太监,便点点头道:“你抬起头来!”
  那小太监依言抬头,崔夙这才想起是那一日救下的人,这一巧合顿时让她满腹狐疑。稍稍犹豫片刻,她便又问道:“那你可知道金丝马尾?”
  “奴才小时候养的就是金丝马尾。”
  这一句流利至极的话顿时让崔夙如遭雷击,此时再细细看去,她更觉得这小太监酷似自己那位幼年玩伴。可是,那时太后命人去查证后分明告诉自己,除了陈叔和陈婶双双失踪之外,隔壁那一户人家亦早已搬走不见踪影。时隔八年,年龄又不对,怎么会这么巧?
  “既然你这么说,以后花园就交给你了!”
  田菁见崔夙似乎有些不对劲,便立刻接口吩咐了一句,随后不露声色地搀起了崔夙的胳膊。等到指挥几个宫女为崔夙脱去了满身严严实实的大衣裳,又让一群人各自去干各自的事,她这才问道:“怎么,郡主是想起昔日故人了?”
  “只是相像而已!”崔夙勉强露出一丝苦笑,却不想再纠缠这个问题,直到慈寿宫有人来叫走了田菁,她方才跌坐在妆台前,眼神直直地看着镜中的自己。
  自从上一次见过陈叔陈婶,她便隐隐觉得,什么小镇遭遇强盗劫掠,什么不少住户都已经搬离,什么陈叔陈婶全无影踪,这些话都有不尽不实。但是,她一直尽力抑制着没有往最坏的方向去考虑。可是,现如今她渐渐长大,昔日不考虑的事情,如今却不得不一一放上心头。毕竟,那亦代表着曾经的教训。
  烈火烹油鲜花着锦,她如今看似富贵尊荣,但每一步都是行走在万丈深渊的独木桥上,稍不留神,不但自己粉身碎骨,而且会累及身边的人。以前已经错过一次,那么,如今她就不能再错一次!
  “郡主!”
  沉香三两步从门外冲了进来,匆匆行礼道:“奴婢刚刚从慈寿宫张总管那里得到消息,说是江东王和临江王遇刺的消息在京城中传扬开了,几家大臣纷纷上书,请罢荆州和泸州知州官职,并将他们锁拿京城问罪!”
  终于来了!
  崔夙一瞬间把刚刚那些心事全都压在了心底,霍地站了起来。不管如何,临江王和江东王亦是太后的骨肉,先帝的嫡子,只要这两人回来,占着皇帝兄长的身份,皇帝做事便会平添无数掣肘。她能够确信,此事必定会在京城掀起莫大的波澜。不管罪魁祸首是谁,这个机会,她一定要抓住,希望那一次对荣国公的交待没有白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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