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大丈夫(校对)第1017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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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仁点头道:“辽人就算是要动手,也不会选在这个时候。此时官家生病,大宋军民一心,气势如虹,这便是哀兵必胜……他们真要动手,也只会选在新……那个时候。”
  新皇登基,必然没经验,这就是最好的时机。
  许科捂额道:“读书人的脑子怎么那么好用呢?”
  唐仁看着对岸,唏嘘的道:“某当年在礼房浑浑噩噩,只知道随大流,辽人来了装孙子,西夏人来了也装孙子,那时觉着自己就是个孙子……直至遇到了待诏,看着他把辽使弄疯了,看着他把西夏人逼回了使馆里去……那时某才知道,原来对付异族怕是没用的。”
  折继祖点头道:“是,异族人就是这样,你越怕他,他就越得意,就越厉害。”
  唐仁叹道:“可没人信啊!你说了可有人信?”
  折继祖摇头:“那些人不信咱们的话。”
  “不,他们是担心。”唐仁说道:“他们不敢去揣度敌人,所以就软。”
  折继祖和许科对此只有苦笑。
  作为武人来说,这事儿没有他们说话的余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大宋在装孙子。
  许科问道:“沈……待诏真的这般厉害?”
  他来到保德军时,府州之战已经结束了,所以只是听了一耳朵。
  唐仁皱眉道:“河东路太平那么些年,都懈怠了。”
  他摇摇头,然后负手去看战果。
  许科愕然,就问折继祖:“这什么意思?”
  折继祖说道:“许多事没传出来,比如说沈安在雄州一战杀了辽人五百余精锐,还筑了京观。”
  许科瞪大了眼睛,“不能吧……”
  折继祖冷笑道:“某会说谎?”
  这种事无法说谎,也不敢说谎。
  许科哆嗦了一下,“那沈待诏竟然还能杀敌?”
  这是他第一次过河,也是第一次和折继祖打交道。
  大佬,你莫骗我啊!
  折继祖笑了笑:“府州之战他亲自冲阵,你们大多以为是某在为他表功吹嘘,可雄州之战,交趾之战,哪一次他不是冲在最前面?和交趾人开战时,他就在曾公亮和数万人的眼皮子底下冲阵,谁能作假?”
  许科被镇住了,“某也没冲过阵,也没杀过敌,总想着文官见到人血就会哆嗦,可那位沈待诏竟然这般凶悍,某却是服气了。”
  随后就是等待。
  折继祖令人把那些尸骸的耳朵全数割了,叫了快马带着进京报信。
  信使换马不换人,高速朝着汴梁进发。
  两个信使出现在汴梁城下时,汴梁的树木都染上了嫩绿,春意盎然。
  他们带着麻袋进了枢密院,门子问道;“哪来的?”
  “府州。”
  门子见他们拎着两个麻袋,就问道:“来干啥?”
  “报捷。”
  门子被唬了一下,赶紧进去禀告。
  稍后就有人带他们进去。
  张昇见到他们还拎着麻袋就问道:“折继祖又和西夏人开战了?”
  信使说道:“禀告相公,是辽人。他们乘船突然出现在府州城下,我军出击,击退了他们。”
  说到辽人时张昇就变色了,等听到击退,他这才松了一口气,问道:“来了多少辽军?”
  “五百余,乘十余艘船。”
  “折继祖是怎么把他们吓跑了?”
  “相公,不是吓跑,是……击败了他们,用弩阵……杀敌一百余。”
  张昇张开嘴巴,“这……这……杀了辽人?”
  两个信使这一路快马加鞭而来,此刻疲惫欲死,闻言以为张昇不信,就把麻袋打开,一股子腥臭味就传了出来。
  拎住袋子底部一倒……
  一百多只耳朵就这么倾倒在大堂里。
  这些耳朵能看出腐烂的痕迹,腥臭味中人欲呕。
  一个小吏捂着嘴,忍了几下,终究忍不住,就跑了出去。
  “呕……”
第642章
欢喜的赵祯
  腐烂的腥臭味在大堂里散播着,张昇屏住呼吸,然后喝道:“收了。”
  两个信使手足无措的道:“相公,本来是腌好了的,这……这应当是路上被雨水淋湿了,然后就烂了。”
  众人的脑海中出现了一个画面:大雨倾盆之下,两骑冒雨飞驰,马背上的麻袋被雨水打湿,里面的耳朵……
  “呕!”
  稍后张昇就出现在了政事堂里。
  “什么?”
  宰辅们也傻眼了。
  韩琦说道:“折继祖为何要动手?”
  曾公亮沉吟道:“莫不是当时辽军在挑衅?若是如此,该驱逐。”
  欧阳修点头道:“越境而来,再敢挑衅,弄死倒也好,只是辽人会如何?”
  三人面面相觑,韩琦说道:“折继祖竟然敢弄死辽人,此事……是什么兆头?”
  张昇说道:“武人跋扈?”
  政事堂里沉默了一瞬,曾公亮说道:“这是大事,是不是去官家那里……”
  韩琦摇头道:“官家的身体不大好。”
  “让沈安来问问。”
  外事不决问沈安,这是大宋君臣的习惯。
  稍后沈安来了,一听此事,他就欢喜的道:“好事啊!”
  “好事?”张昇说道:“折继祖杀了一百余辽军,到时候辽人兴师问罪怎么办?”
  沈安平静的道:“辽人那边。耶律洪基怕是正在准备对付自己的那位皇太叔吧。”
  “什么意思?”
  宰辅们两眼放光,韩琦问道:“可是你上次坑了他的那一下?”
  沈安点头,韩琦喊道:“去,让张八年来,就说有急事问话。”
  张八年是官家的人,他也不能喝来喝去,更不能私下交往。
  曾公亮微微眯眼,呼吸重了几分,问道:“你能确保耶律重元谋逆吗?”
  韩琦看了过来,见沈安神色平静,就微微皱眉。
  “能。”
  韩琦的眉头一下放松,“莫要信口开河。”
  沈安看着他,微笑道:“某在雄州挖了这个大坑,韩相可知某为此冒了什么风险吗?”
  韩琦摇头,这事儿沈安并未说过。
  “当时为了引诱辽人的密谍来刺杀,某以身为饵,他们果然就来了,在房外浇灌火油,随后点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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