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环罪:心理有诡(校对)第180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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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骆老师告诉赵代红,人这一辈子会遇到很多的沟沟坎坎,有经历很多的挫折,可以悲伤,可以难过,可以沮丧,但绝对不能绝望!
  骆老师还对他说,就算是全世界的人都误判了他父亲,冤枉了他父亲,但作为儿子,应该是最了解自己的父亲的,如果他认为父亲不是这样的人,他就应该坚决地相信自己的父亲,这一点他母亲做到了,只是他母亲因为感觉到无能为力而绝望,精神出了严重的问题,但骆老师希望赵代红不会这样,他更希望赵代红能够振作起来,以一种积极的心态去面对。
  就如骆老师一样,去想办法找证据为他父亲翻案,好在他父亲判的是有期徒刑,他们有时间去这么做。
  骆老师的话感动了他,也重新让他树立了信心。
  他再次回到了学校,他要好好学习,他决心以后一定要做一个公正的法官,不会再让父亲这样的案子发生。
  一直到赵代红读到高二的时候,他父亲的案子才平反了,是学校里的另一个老师干的,那个老师为了逃脱刑罚,便有意把脏水泼到了赵代红父亲的身上,还为此伪造了很多所谓的证据,其实他的手段是很卑劣的,如果不是当年办案的警察草率断案,他父亲也不会被冤枉。
  几年的牢狱,虽然让他们获得了一笔赔偿,可是他的父亲却已经不再像从前,看着衰老了许多,整个人的性格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出狱后他没有再回学校,而是买断了工龄,天天躲在家里,不愿意见人。他父亲接回了他母亲,精神伺候着,一家人就靠着那笔赔偿以及买断工龄和那笔钱过日子。
第25章
无罪释放
  欧阳双杰和谢欣都没有说话,他们还真是没有想到外表光鲜的赵代红竟然还有这样一段可以用悲惨来形容的身世。
  “赵代红高中毕业,如愿地考上了黔州大学法律系,后来因为成绩突出被留校任教,这并不是他的意愿,他原本是想要做一名法官的,可是他的父亲却坚持让他留校,赵代红很听父亲的话,因为他的心里对父亲是有愧疚了,在父亲落难,最渴望支持与鼓励的时候,他竟然对父亲不信任,还心生憎恨,所以后来父亲回来以后,他对父亲很孝顺,从不违背父亲的话。”
  欧阳双杰说道:“他没有辜负他父亲的期望,留校任教也能够表现得那么优秀,成为省里最年轻的副教授。”
  卫扬帆说道:“可是他的心里却仍旧有着一份法官的情节,这是他自己说的,你在案卷里应该也看到了,案卷里我没有记录他的身世,那是因为他自己要求我不要记录,他不想这些陈年旧事再被人提起。”
  欧阳双杰点了点头:“我正是看到你在案卷里记载着他有法官情结,对很多出名的案子都有着很深入的研究我才开始对他有兴趣。”
  卫扬帆淡淡地说道:“他的这个情结,正是他的病因,还有一件事情你不知道,我也没有写进病案里,那就是赵代红有时候会一个人大半夜地溜到教室里,打开灯,一个人站在讲台上,就像法官一样,把空荡荡的教室当做是他的法庭,把一些他认为判决有误的重点案例拿出来重新审理,这样的情况虽然不多,但也有好几次,他自己心里知道这样是有问题的,可是他那时候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每当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第二天他是必定会跑我这儿来的,一来他确实是想我能够帮他矫正他的心理问题,二来也是他的内心需要一个平衡,他把我当做平衡的一个支点了。”
  谢欣说道:“这么看来他的嫌疑要比那个高云龙要大得多。”
  欧阳双杰摇了摇头,他可不这么认为,单单就凭他手上掌握的这些资料来看,他还无法做出准确的推断,他只能说这两个人都部分符合他对庄子柱案凶手的心理画像,只是部分符合,很有可能其中一个是凶手,也很有可能两个都不是。在没对高云龙和赵代红二人进行多次接触之前,他是不会随便就下结论的。
  欧阳双杰问卫扬帆,如果自己去见他这两个病人的话,会不会不方便。
  卫扬帆说道:“当然不方便,这样一来他们就会知道是我把他们的情况透露给了警方,于他们而言我是失信的,失去了最起码的职业信用的话,以后谁还敢来找我做心理诊疗?”欧阳双杰微微点了点头,卫扬帆说得并没有错。
  卫扬帆话锋一转:“不过我想你应该有自己的办法对他们进行接触的,那个高云龙,你不认识可能就得多花点心思想想办法,怎么才能够与他进行接触,至于赵代红,你们有过两次接触,想要创造机会就容易得多了。有一点我得提醒你,他们两个人都很聪明,而且同样也都很敏感,所以你在和他们打交道的时候一定要多用费些心思,都不是好相与的主。别才挨近人家就被人家嗅出你的意图了。”
  欧阳双杰和谢欣从卫扬帆那离开的时候已经是十点多钟了。
  上了车,谢欣问欧阳双杰:“还要继续把其他诊所都跑一遍吗?”欧阳双杰点了点头:“嗯,其他剩下的几家你就按着我给你的那个心理画像去调查,那儿的医生只要看到这个心理画像应该就会有印象的。”
  谢欣说道:“可惜,我之前跑的那几家都没有符合的人。”
  欧阳双杰笑道:“这是好事啊,符合画像的人越少,我们要甄别的范围也越小,这样相对于大海捞针而言不是一件好事吗?”
  谢欣想想倒也是的,她又说到了高云龙和赵代红,她觉得凶手应该就在这两个人之间。
  欧阳双杰的电话响了,是许霖打来的,许霖说他查到了一个失踪者,曾经被起诉故意杀人,可是后来因为证据不足又给无罪释放了。
  欧阳双杰眯缝着眼睛,他问许霖,这个人失踪的具体时间能够确定么,许霖说这个人是两年前无罪释放的,可就在一个月前在自己家楼下的小区里失踪的。这人叫杜仲平,三十二岁,无业人员,未婚。是个老混混了,十七、八岁就踏足社会,混迹于林城的各大夜场,靠着看场子和卖些药丸维持生活。
  五年前,也就是他二十七岁那年,因为涉嫌谋杀某夜场的坐台小姐而被收容审查,他被收审了三年,警方也调查了三年,却找不到有力的证据,死者的尸体没找到,凶器没找到,他甚至还有时间证人证明案发时并不在现场,除了一个所谓的目击者和警方根据死者当天才从银行取出三万块钱这两点,警方就暂时先将他收审了,之后陆陆续续也找到一些证据,但终归都无法证实就是他杀了那个坐台小姐。
  两年前,警方以证据不足将他无罪释放,据说他被放出来以后还说他准备将警方告上法庭,要求国家赔偿。
  许霖告诉欧阳双杰,当时负责调查这个案子的人正是肖局。
  挂了电话,欧阳双杰便问谢欣,谢欣是老刑警了,他问谢欣还记不记得这个案子。
  “这个案子我当然知道,当时是老肖主抓的,我和小虎都是这个案子的成员。在我看来这个杜仲平肯定就是凶手,他刚刚被抓进来的时候很老实,虽然嘴很严实,但整天都是一副怯生生的样子,看着倒有些可怜。可是当我们提审了他十几次以后,他的态度突然变了渐渐变得嚣张起来,不管我们怎么问,他都不承认自己杀人,只说一句话,有本事我们就拿出证据来。”
  欧阳双杰说道:“看来你们的这十几次提审,几乎就把自己的底牌全都亮给他了,他知道你们手里根本就没掌握任何有利的证据,他当然有底气了。”
  谢欣有些不明白,欧阳双杰说道:“他前倨后恭的表现,说明他肯定是有问题的,甚至很可能他真的就是凶手,他被你们抓进来,他不知道你们到底掌握了他多少犯罪的证据,所以他才会很老实,可是当你们一直抓不到他的把柄,你们急了,一次次的提审,一次次地把自己取证的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他就知道你们除了一个目击者和谋财害命的假设外就根本没有什么干货了。”
第26章
宽大处理
  肖远山也还记得这个案子,提到这个杜仲平人就气得牙直痒痒,他说那个家伙简直就是一块滚刀肉:“你是不知道,那小子就像四季豆米一般,根本就不进油盐,不管我们怎么审,他要么就是低头一句话都不说,要么就是那种气死人不赔钱的微笑。”
  欧阳双杰正在翻阅着谢欣给他找来的当年杜仲平案的卷宗。
  “老肖,当时报案的人就是那个目击者对吧?”欧阳双杰轻声问道。
  肖远山点了点头:“是的,报案人是那个坐台小姐的同屋,叫姜丽华,也是干那行的。她说她是亲眼所见杜仲平杀死了那女人,她甚至把细节都叙述得很是清晰,那女人被杀死的时候她就躲在床底下的,要不是她忍住没有发出一点响动,她估计也就活不了了。我仔细地看过她的口供,也亲自钻到那床底下去看过,她所表述的确实在她的能见范围之内,而且她还说亲眼看到了杜仲平从那女人的包里拿走了一沓钱。”
  谢欣补充道:“姜丽华报案后我们就第一时间赶到了案发地点,也就是姜丽华和那女人的出租屋。姜丽华当时吓得啊,全身直哆嗦,是在我们到了十几分钟后她的情绪才稍稍缓了过来,她那样子应该不是在说谎。”
  欧阳双杰“嗯”了一声,这些与卷宗上的记录是一致的。
  欧阳双杰扔给肖远山一支烟,自己也点上一支。
  “姜丽华说杜仲平把尸体给弄走了,走之前还把现场清理了一遍,直到确定自己没有任何的遗漏以后才离开。之后他应该是找什么地方去抛尸了,可是在另一份口供里记录了那个时段,他正在东兴路的一个小酒吧里和一个混混喝酒,而且还有几个人都可以为他作证,老肖,这一点你怎么看?”
  肖远山皱起了眉头:“当时我就有想过,会不会是杜仲平作案以后就跑去了小酒吧,他当然不是去喝酒的,他是去找时间证人的,所以我就考虑了时间差,从案发地点到小酒吧,走路最快得二十分钟,开车的话,四、五分钟的车程,可是就是不知道当时会不会很堵,如果堵车,那就说不清楚了。”
  谢欣说这事情是她和邢娜去查的,那天并没有堵车,也就是说杜仲平在作案之后有个四、五分钟的时间完全已经赶到了小酒吧,所以这也成为了后来警方收审杜仲平的一个理由。
  “他自己本来就是个混混,那些小混混自然都听他的,他们的口供在我看来并做不得数的。”肖远山有些不满地说道。
  欧阳双杰只是微微一笑,也不说什么。
  肖远山说道:“你笑什么?要是那会你在就好了,你一定能够有办法撬开那小子的嘴,可怜啊,收审了两、三年,可是这两三年的时间里我们竟然无法拿到他们的犯罪证据。打脸啊,这个案子真心让我的脸上无光。”
  欧阳双杰说在他看来,这个杜仲平还是有些本事的,至少比起很多小混混来说,他的心理素质要好很多,而且他很聪明,能够从警方对他的审讯中捕捉到一些信息,这些信息让他很轻易就能够判断出警方是不是已经掌握了他的犯罪证据。
  当他知道警方手里根本就没有足够的证据坐实他的案子时,他便清楚地意识到他的机会来了。
  “当然,这一切都基于他确实就是杀人的凶手来假定的。”欧阳双杰补充了一句。
  肖远山瞪大了眼睛:“他肯定就是凶手,这一点没错!不然他已经逃脱了刑罚怎么还会出事?依我看,一定又是那个‘法官’干的!”
  欧阳双杰合上了案卷,这其中已经再难看出什么端倪来。
  欧阳双杰说道:“好,老肖,那我们又来假设一下,如果真是那个自认是‘法官’的人干的,而且杜仲平也就是五年前那桩杀人案的凶手,那么以我们看来,杜仲平应该受到什么样的刑罚?”
  肖远山皱起了眉头,谢欣抢先回答道:“抢劫杀人,毁尸灭迹,情节特别恶劣,应该判处的是死刑,或是无期,这其中应该还有个什么界定,到底是适用死刑还是无期我也不能很准确地判断。”
  欧阳双杰淡淡地说道:“那就是综合杜仲平的实际情况了,如果按罪量刑的话判他死刑并不为过,但如果他的认罪态度较为诚恳,能够主动坦白、交待自己的问题,甚至能够揭发其他人的犯罪行为,他是可以争取到宽大处理的,那样对他的量刑应该就是你说的无期或者最高期限的有期徒刑。”
  “啊?你是说他很可能被判处了无期或者有期徒刑?也就是说,他向这个‘法官’认罪了,甚至有可能还揭发了其他人的罪行?”肖远山算是听明白了欧阳双杰的意思。
  欧阳双杰苦笑道:“对,这并不是没有可能的,从庄大柱的案子我们可以看出,这个所谓的‘法官’虽然自己在实施犯罪,可是他却俨然以一个真正的法官来严格要求自己,在定罪,量刑及刑罚上也是力求做到客观、公正的,所以他一定会给罪犯一个争取宽大处理的机会,我们别忘记了杜仲平的身份,他是个混混,道上混的人,他掌握了很多不为人知的道上的秘密,他对哪些人做过些什么坏事,知道得不少,所以他完全有可能换取‘法官’对他的宽大政策。”
  谢欣笑了:“看来这个法官挺能耐的,可是他怎么来执行这个监禁的刑罚呢?他总不能自己也弄个监狱吧?还有就算他真弄了个监狱,但他又怎么保证他的犯人不会逃跑呢?莫非他还有一帮子人?比如看守什么的?”
  欧阳双杰摇了摇头:“不,他就一个人,他的作案手法不像是团伙作案,再说了,他这类人是不可能轻易相信任何人的,所以他不会请其他的人,就算有他自己的监狱,也不会请看守,他会独立去完成这些在我们看来很是艰难的任务。”
  肖远山叹了口气:“这些人的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真是不可思议。”
  欧阳双杰说道:“其实他们的思维模式相对简单,只是我们没有找到一个好的切入点,无法与他们进行思维上的对接而已。就拿这个‘法官’来说吧,他所做的事情并不复杂,那就是锁定目标,寻找目标的犯罪证据,然后用他的方式将目标绳之以法,严格地按照现行的法律法规对目标定罪量刑。”
第27章
见赵代红
  肖远山说如果只是一、两个人的话,“法官”要拘禁他们确定不是什么难事,可是真要搞一个监狱,把他知道的曾经犯罪却又漏网的人都关起来的话,想想都不靠谱。
  要杀一个人不是难事,要把那个人关起来很长的一段时间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了。既然那个“法官”是公正的,那么他就不会让不该死的人死在自己的手上。所以他必须保证这些“犯人”在服刑其间都是活着的,那样他必须保证他们有饭吃,生病了能够得到治疗等等等等。
  欧阳双杰听了也沉默了,他也有些怀疑自己的推断是不是出现了问题,肖远山说的是个事实,而且欧阳双杰还考虑到了另一点,那就是一旦某个“犯人”服刑结束以后,刑满释放的话“法官”又该怎么办?真把人放了么?那样一来他敢保证人家不会报警,把他自己暴露了?
  见欧阳双杰没有说话,肖远山和谢欣也都不再说什么,他们知道欧阳双杰一定在思考着重要的问题。
  半天,欧阳双杰才说道:“老肖的问题提得很好,这一点我还真的没有好好考虑过,我可以断定他不会是团伙作案,但是我又无法解答刚才老肖提出的问题,还有,根据我的侧写,‘法官’是公平公正的,那么他对犯人们的刑罚也应该是公平公正的,公正的定罪,量刑,处罚,可是对于非死刑他又怎么能够做到这一点?做不到,绝对做不到,就算他能够做到,犯人服刑满了之后呢,放了吗?他就不怕这些被他折磨过的人报案吗?他能让自己的行为暴露吗?”
  谢欣和肖远山都点了点头,他们同意欧阳双杰的观点。
  谢欣说道:“这么看来,我们之前说的他会客观公正的量刑与处罚是有问题的。”
  “不,那一点并没有什么问题,他必须是客观,公平,公正的,这是他的病态所局限了的,我们唯一搞错了的是他的目标并不存在普遍性,他只针对一种人,应该被判处死刑的人,这样看来,他是不会给杜仲平机会的。”
  欧阳双杰这么一说,谢欣和肖远山也觉得有些道理,因为如果“法官”没有选择性与针对性的话,确实就很难做到他给自己定的标准。
  “如果是这样,我们应该早就看到了杜仲平的尸体,而且他的尸体身上一定也会有‘法官’收集的铁证才是。”
  欧阳双杰抱起了双手,在屋子里走来走去,走了几趟,他停了下来:“或许他遭遇了和你们一样的瓶颈!他把杜仲平掳了去,并没有马上处以死刑,那是因为他掌握的证据也并不完全充分,就比如你们最想知道的,受害者的尸体到底被杜仲平弄到哪去了,凶器他又扔到了什么地方,这一定也是‘法官’想要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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