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仙遊(校对)第57部分在线阅读
八名供奉有五人回礼:“无量寿福。”
之前淘汰的人,几位供奉都会低头不语,而白牧出现,虽然还是不语,但是大家却左右看看,似乎在谦让。这时候,那名醉醺醺的老道开口:“奇门遁甲,如何解释,不用按照书念,就说你自己看法。”
“奇,乃是日月星,门为休、生、伤、杜、景、惊、死、开……”
醉道士打断:“死读书的书呆子,不适合我。”
“读书怎么了?”清元宗前宗主不满道:“读书知天下,文修者上可安邦,下可治国。”
“你收了。”醉道士道。
“可惜,我所知和他所知略同,都是书中之物,收他对他无益,阵法奇门,又要算数演变,能学的都在书中,几分天赋几分努力,几得几分回报,与师无关。”
一个长相颇为儒雅的供奉道:“会算数,那肯定会下围棋。我收了,就算多收个对弈的棋手。”
白牧稽首:“多谢师父。”这供奉叫书语真人,颇有争议,他本是清元宗弟子,却偷学天行宗之御剑之术、行法宗的五行之术。被责怪,他却回答,偷书不能算偷。没想到,他不仅没有贪多不烂,反而集御剑、五行道法和阵法之精,虽不是自创一门,但也算云清独秀。不过,有人坚持认为,如果他专精一门,成就肯定比精通三门要大的多。白牧直言师父,显然对他也是非常满意的。
白牧走后,接下来就是林烦,林烦上前一站,云清上人先笑了:“林烦,我倒是想收你,但你脾气和我不对,迟早会被你气死。对了。我听说你宗主教你下棋还教你如何作弊?”
林烦低头道:“人命本不过百岁,我修真者延年益寿,岂不也是作弊?”
云清上人道:“作弊者,骗人骗己。”
林烦道:“如大乘天劫,可作弊过之,上人是作弊,还是不作弊?”
“举案三尺有神灵,天道飘渺,怎是作弊可糊弄。”
“如紫箫殿二代掌门,过大乘天劫,而后白日飞升,如无法宝神兵,如何可抵御大乘天劫?神兵如何而来?乃是其在元婴之时,偷探师父掌门之语,而后在比试中胜出,得神兵一口。其修炼之后,心感愧疚,于是向师父求罚。而其师父称其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其实我们分析一下就知道,这家伙是拿了好处后,再捞一个道德模范……”
传功长老咳嗽,坑吧小子,这是野史,虽然有一定真实性,但是不能乱说,否则容易破坏两派的关系。
云清上人显然也知道这野史,当时二代掌门师父得神兵一口,但是自认无法再和神兵心灵相通,于是让群徒比试,赠与某徒。结果嘛……被徒弟卖了,还帮徒弟数钱。但是这卖不卖,在于徒弟是不是诚心认错,不过不管他是不是诚心认错,事实上,没有作弊就得不了神兵,得不了神兵就过不了大乘天劫。
看林烦一脸的作弊有理态度,云清上人深感这问题难以回答。这家伙和那闲懒宗主混熟了,对辈份看法比别人淡得多。
林烦道:“要不,上人免我苦役,我再解释解释?”
“哦,怎么个说法?”
林烦回答:“如同高手对阵,剑走偏锋,从没有两个高手会互相剑对剑的互砍,直到有一方把剑弄灭。除了力敌还可以巧取,对五行为火之人,欲和其比拼火力,倒不如用水克之。我和宗主下棋,要作弊,必须先引其注意,而后观察局势,不可在主战场偷子,否则就会被发现。而宗主防我偷棋之心一起,就分心其中,自然就无法应付棋局。宗主就要反而克之,让我警惕他会偷子,以分我心。所以,我宗主教我的不是偷子作弊,而是一种对敌之术。”
云清上人点头:“你还挺会维护你宗主的,不过言之有理,三百年前邪道大战,我正道人就是过于迂腐,无实战之能,结果虽然强于邪派,但仍旧死伤惨重。而邪派呢?调虎离山,声东击西……这些谋略他们是信手拈来。为什么?因为邪派强者为王,成王败寇。我等做人当做迂腐之人,但我等对敌,必须有防小人之心。”
弟子们并不整齐回答:“是。”
“林烦,你和宗主这么玩可以,但假设你和其他人这么玩,大家会不会对你有戒备之心?会不会排斥你呢?”
一个声音回答:“上人明见,林烦师弟只有对敌之时,才会用些手段。对我等同门都是诚挚以待。”
大家分开朝后看,却是古岩说话,云清上人颇有兴趣:“古岩,我听说你在宗派几乎不说话,今天怎么突然为林烦辩解?”
古岩回答:“回上人,如林烦师弟说自己对同门相诚以待,显得不足信,也显得无耻……我和其同行数次,自然有责为其辩驳。”
林烦惭愧:“我本来就想这么说的。”
古岩回答:“我知道。”
这古岩暗中的话意思是不是,我不想看你这么无耻,所以才为你辩驳的?应该对自己还是很了解的嘛。
云清上人话语有些刻薄道:“古岩,未尝你就不是想出这风头,引我等注意。”
古岩不卑不亢回答:“回上人,弟子早已经拜家父为师,不会再改投他人门人。”
第一百一十五章
师娘
云清上人疑问:“可是你父亲已经……”
“虽然我父亲行为不妥,但是其毕竟是我父亲,有传授和养育之恩。”古岩说的很坚决,为什么古岩话这么多,是临来时候,千羽真人找过他,说明了云清上人希望能收他为徒弟,古岩说的这么明白,是不希望云清上人难堪。毕竟高自己三倍的前辈要收自己为徒,自己不答应,在这么多人面前,实在不太合适。古岩虽然少语,但是却别有一番细心。其父母之间关系一直不好,也导致古岩从小就懂得看人脸色。不说,并不代表不懂。
云清上人非常惋惜,他今天就是冲着古岩来的,想来有自己这师父,古岩修为进展会更快,也少了一分其前往血影教的可能。没想到,古岩虽然认为自己父亲做错了,但是仍旧将他当成父亲。如此品质,这也让云清上人觉得更加可惜。要不将就收了林烦?
云清上人看向林烦,林烦下意识后退一步:你想干嘛?云清上人苦笑,奶奶的,我可是过小乘天劫的上人,怎么这么不受待见呢?早知道应该把白牧拿走。
传功长老道:“古岩,你暂退,现在是林烦。”
“是!”古岩后退几步,隐入人群。
这时候一直没开口的天衣真人问:“林烦,上人说你世俗之气太重,我想知道,除了修炼道法之外,你最擅长什么世俗之事?”看能不能忍受。
林烦回答:“宣和牌、斗蟋蟀……”
于是天衣真人闭嘴不说话。
云清真人左右看了好一会,其他都是低头,云清真人无奈道:“林烦,你先回去吧。”也是可惜,可造之才,却因为脾性不合。这修真人不会强扭你的性格,也不会和你吵架,教训你。脾性不合,就没法教,看你行为都不顺眼,还怎么教。强扭的瓜不甜,两人都添堵。
林烦回去了,没有高兴和不高兴,成为对方徒弟有所得,那必然有所失。你不能再按自己性子,要符合师父的节奏。林烦出了山门,却看见千羽真人站立在山门边的悬崖上,看着翻滚的云海发呆。
于明顺口道:“燕国励志图强,国君忧民忧国……最后还是灭国了。”
千羽真人回头看林烦:“你知道我在想什么?”
“回掌门,你自然是想云清门之事。”和林血歌神识一会,林烦觉得千羽真人才是最可怜的人。这修仙修的心境,而千羽真人却要为几百口人负责,操烦杂务、大小事。每次和千羽真人交谈,说的都是正邪魔之事。
千羽真人笑问:“没人收你?”
“没人。”
“也罢,你去吧。”
“掌门,有句话能说吗?”
“你都这么问了,当然得让你说。”
林烦呵呵一笑:“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都是拦不住的。掌门何必操心魔教定居在哪,何必操心紫箫实力,何必操心邪皇重生,何必操心鬼门复燃。”
“总是要有人操心是不是?”千羽真人宛然一笑:“用你宗主话说,我就是那个倒霉蛋。”
其实千羽真人很好看的,假设忘记掉她一百岁这个事实的话,好吧,没有忘记也觉得千羽真人很好看。林烦接触的凡间的修真中的女子中,要么是雾儿这乖巧型,要么是叶无双淘气型,还有贤妻良母等等,唯独千羽真人给他感觉非常不一样,这是一个女强人,投手顿足、一言一语之间都展现出其的魅力。
林烦制止自己再想了,虽然是修真人,但是也受世俗道德的影响。一成年男子对其姑姑说,姑姑你真漂亮。无论其是不是纯粹认为姑姑漂亮才说这话,也会让人不耻。你心中可以想,甚至你可以想着和姑姑去苟且,但是绝对不能说出来。
虽是随性之人,却也被约束在道德之中,即使你是修真之人,这是林烦在云海中遨游想的一个道理。林烦又想起了自己母亲,父母恩爱,但又因为门规宗律,不容于全真。假如自己和千羽真人恩爱,那就是不容于世俗。
表兄妹可以成婚否?可又不可,不可是因为表兄妹之子多有畸形,那表兄妹不要孩子呢?那自然是可。那再进一步,兄妹呢?林烦想着,明白了一些人之道,即使是蓬莱全真,也不能免俗之规,无规矩不成方圆。只要是人,都会因为各种道德、看法、律法等对自己行为或多或少的约束。这约束不仅来源外界,还来源自我。
胡思乱想中,林烦回到了正一山,一看西门帅不见了,于是立刻询问,小童汇报:“山门弟子传话,说有一位女子要见西门道兄,西门道兄就去了。”
“这你也信?”林烦小人之心,肯定西门帅想去凑隐仙宗的热闹,用个法门弄个女子出来。山门弟子修为实在一般,未必看得透。林烦道:“我去找他。”
各山都有禁制阵法,西门帅应该不会乱闯,先去山门看看,林烦飞到山门一问,山门弟子说确实有一位女子来找西门帅,两人向西而去。
林烦疑惑,朝西飞了一阵,很快就看见七里亭的西门帅和一位姑娘。
只见那姑娘……反正很漂亮,和普通漂亮不同,颇有女人味。什么叫女人味,雾儿、叶无双统统靠边站,千羽因为年纪关系有少许女人味,但还不足。而这位姑娘虽然外貌不过二十六七,但是浑身都散发出女性魅力。
两人正在七里亭内喝茶,那姑娘举杯、轻饮都颇有大家风范,姑娘看西门帅,也不是直看西门帅眼睛,这是避免让西门帅产生不舒适之感。
“下来吧。”西门帅等了好一会,林烦还在上面打量,不耐烦说了一句。
林烦下来呵呵一笑:“没想到你真没干坏事。”
那姑娘微笑看林烦:“这位就是林烦兄弟吧,听帅儿提起过你。”
林烦稽首:“见过……”看向西门帅。
“她是我师娘,慕容云。”西门帅支吾介绍。
“哇,这么年轻?”林烦大为吃惊,看千羽真人,九十多岁,三十模样。而这慕容云二十六七模样,推测应该在五十到六十岁之间。
“多谢林烦兄弟夸奖,妾身有礼了。”慕容云见到林烦后就站起来,这时候才还礼,不是稽首道礼,而是妇人之礼。
西门帅低声道:“那个……我得再过一些日子,才能回西洲。”
“恩。”慕容云手轻轻放在西门帅手背上,西门帅悄悄抽开,慕容云轻声道:“你自己保重,我先走了。”
“恩!”
慕容云再和林烦点头,眼神颇为落寞失望,强挤出点笑容,而后转身离开,出了七里亭,脚踏一缎白色绸带而走。
林烦坐下,拿起茶杯,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我以为只有我的乾坤戒会带吃的,没想到你西门帅竟然会把整个茶几都搬进去,还是我正一宗的茶几。你个偷茶几的小贼。”
“不用转移话题,她是我师娘,也是我爱人。”西门帅道。
这个……这个虽然感觉得出来两人是有奸情,但是我没想问。既然你说了,那我只能问,林烦道:“你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