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市民的奋斗(校对)第651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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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间,尖利的空袭警报声划破宁静的夜空。过了许久,一些人才跑下楼房,更多的人出来了,人们前推后拥,惊叫着,咒骂着,有的甚至相互打趣嬉笑。人群中间的荷枪实弹的警察和民兵大声地吹着哨子,维持秩序,有的则拿着高音喇叭,挥舞着小旗子,指挥人们撤向防空洞。人群开始缓缓地流向防空洞。
  天空中传来寥远的丝丝声和沉闷的爆炸声,整个夜空完全被梭色的火龙映亮,空气中一颗颗拖着橘色焰流的“流星”从空中喷向地面,这是燃烧弹划出的长达近40米的焰流。面对突如其来的轰炸,人群顿时醒悟过来,争先恐后的向防空洞方向挤去。
  “公民们,不要惊慌!不要惊慌!立即撤向防空洞……”警察和轰炸警戒人员在大街上到处叫喊着指挥着人们疏散,对于轰炸德国人早已经习以为常。霎时间,高空腾起一个明亮而巨大的火球,就像先看到闪电后听到雷声一样,过了好几秒钟,才传来“轰”的爆炸声。
  眼看火球越来越大,越来越大,最后以极快的速度掠过人们头顶,轰然击中街道旁边的一栋大楼,巨大的冲击波猛然扫过大地,掀翻了一大片人,大楼随即倒塌,混凝土碎块和碎玻璃铺天盖地的倾泻下来,一时间烟尘弥漫,只觉得大地震动得犹如鼓皮……
  局势完全失控了,惊恐变成了大规模的骚乱。在呛人的烟尘里,人群疯狂的拥挤将路边的交通护栏整排整排地挤倒,路灯摇曳着,人行道上的小树纷纷折断……一位白发老人重重地跌在地上,跌落的眼镜被无数狂奔着的鞋子踩碎,他颤颤巍巍地挣扎着想站起来,却再次被人流撞倒……无论如何,一部分人群已经开始逐渐进入防空工事了,剩下满街被踩伤的人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痛苦地呻吟、挣扎,却无人救助。
  就在这时,几条耀眼的火龙从不远处的地面腾空而起,黑夜中,火龙拖着巨大的尾焰,似流星般以2倍音速从地面飞向天空,在城市外围的发射阵地上,三发“瀑布”防空导弹以间隔6秒的时间依次起飞,发出三声巨雷般的响声,喷着火舌。昂首蹿入天空,乘着制导雷达的波束,直扑空中投掷炸弹H-32轰炸机。
  数年前,随着盟军对德国的集中轰炸不断升级,德国急于找到有效抗击盟军轰炸机的办法。当然,在这些办法中最容易马上见效的是设计高性能战斗机和大威力机关炮,然而受制于铝的极度短缺和熟练飞行员的减少而有困难,德国科学家以近乎疯狂的热情,开发了一系列地对空导弹。
  数月前,采用两级火箭,弹体最下端有四片尾翼,中部有六片稳定翼,头部有四片操纵翼,尾部装助推火箭发动机,上部装巡航发动机。操纵导弹分三个阶段:发射初期,导弹速度慢,由地面操纵手目视操纵,控制导弹的概略射向。此时,导弹用喷口的四个石墨燃气舵控制。
  飞行中段用两台Rheinland雷达分别照射目标和导弹,用计算机解算方位差,再向导弹发出无线电波指令,使导弹沿目标照射雷达波束飞行。此时,由弹尾的四个操纵面控制导弹,在飞行末段,用无线电近炸引信和红外引导头控制导弹。
  采用无线电指令控制的Rheintochter3型防空导弹列入德军现役,被布属于柏林以及其它大城市和鲁尔工业区,防空导弹根本就是种革命性的装备,按照计划,总共要建立200~300个导弹发射阵地,生产100000枚导弹,使每个德国城市都能得到保护,而现在这是Rheintochter3服役后,第一次投入实战。
  在三发Rheintochter3防空导弹发射后,躲在掩蔽所以躲避尾焰伤害的发射手们,纷纷跃出掩蔽部,手搭着眼帘,翘首望着导弹飞行的轨迹,望着那三团流星,眼中尽是祈祷之色。此时在城市周围的密林深处,又接连升腾起数十团焰光,巨大的雷鸣般的声响中流星纷纷刺破夜空。
  在显示站内,趴在雷达显示屏内的德军雷达员看着三个导弹信号,迅速向空中轰炸机的信号靠近,并依次在飞机信号处起爆,像天女散花一样,闪出一团团回波,敌机的高度迅速下降坠落。夜空中,导弹的轨迹消失了,在导弹轨迹的尽头,闪出三朵白色的云团,随后传来三声爆音,战士们看到了敌机的残骸在坠落、在燃烧。
  “万岁!”看到敌机被击落了,密林深处的阵地上顿时像开了锅一样沸腾起来。这些德国防空部队的官兵们兴高采烈地跳跃着,欢呼着!脸上甚至激动地流出了泪,军帽顿时飞上了天空。此时空中又接连出现数十团爆团,一架架曾经看似坚不可摧的H-32轰炸机,在Rheintochter3数百公斤重的战斗部爆炸产生的数千块超音速破片的攻击下被撕成了碎片。
  “加把油!把中国佬的飞机全部揍下来!”欢呼声中,传来军官们兴奋的叫喊声,下一秒发射阵地上再次沸腾了起来,随着防空导弹发射营营长的一声命令,引导技师立即接通同步按钮,三部发射架和架上的三发导弹,随即跟着制导雷达的天线转动起来,在幽暗的月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瞄准了在空中飞行的轰炸机群。
  成千上万双眼睛紧紧地盯着漆黑的夜空,虽然爆炸接连不断,但在人群中可以听到沉重的心跳声,他们同样看到了空中爆炸的焰团,亦为那如流星般坠落的飞机而欢呼,但是人们的笑容却凝固在嘴角。空中机群并没有因轰炸机接二连三的坠落而撤退,他们一如既往的坚持着自己的职责,将炸弹倾倒于城市,刺耳的轰鸣已经急速掠了过人们的头顶,集束炸弹和燃烧弹从挂架上纷纷脱落,迎面而来。
  眼睁睁的,几枚炸弹准确地落入人群,伴随着巨大炽烈的火球,弹头的密集的金属散粒流四射,顿时血肉横飞……终于在轰炸结束之后,大地还在猛烈地燃烧着。防空洞外横七竖八地躺满了燃烧着的死尸和残缺的肢体。在残尸间一个小孩似乎在沉沉地睡着,她依然紧紧地搂着她的布娃娃,白嫩的小手抓着布娃娃的衣领,上面流淌着鲜红的液体。燃烧弹爆炸后引燃的烈焰很快蔓延过来,将这一切化作了永恒……
  “……楼房轰然倒塌,瓦砾横飞,烟尘弥漫,每当在电视机上看到这一幕,我就感到一股透人心胸的悲凉。”沃达切克坐在跑道旁的草地里,拿着笔,膝头摊着一本日记,他望了望空阔的机场上空的朝霞,又继续写了下去。
  “在我出生时,德意志帝国已经迎来了他历史上最黑暗的一夜,战败的阴影、巨额的赔款,使得失业、贫困与德意志为伴,整日的饥饿和寒冷伴随着我长大。在我成长的时候,我看到周围的人的庸庸碌碌,他们的愚昧狭隘,他们的麻木不仁,他们的自私自利、拜金主义和势利眼,种种丑陋的面孔,变得越加清晰鲜明,令我倍感凄凉……德意志帝国在元首的领导下走向了复兴,他占据了整个欧洲,此时的她就是咳一声,整个世界的也会颤抖……本来我们应该赢得这场战争,如果没有中国人的参战……”
  此时的沃达切克陷入一名莫名的情绪之中,“……三天前,柏林、鲁尔等地传来一个好消息,防空部队用新型武器击落上数百架中国的轰炸机,面对惊人的损失中国人放弃了对德国城市和工业区的轰炸……但唯一遗憾的是,他们或许放弃了大规模轰炸,但他们依然劳劳的掌握着天空的控制权,像蝗虫一般铺天盖地的中俄两国飞机,从未停止过对德国军队、阵地的攻击……”
  沃达切克抬起头,呼啦啦的晨风吹乱了他金色的头发,火红的霞光清晰的勾勒出他紧锁的双眉。他叹了一口气,又提起了笔。
  “昨天下午,我们第三航空队转场抵达了机场,这意味着我们会很快与中国人交锋。这是我们所盼望的,也是我们所害怕的。我们团没有赶得上换装新型的战斗机,只有一些老式的FW-190,而敌人训练有素,装备精良,没人知道结果会怎样。作为一个飞行员,我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啊哈!原来你在这里!怎么,又在这里写你的日记吗?”身后传来普利勒的厚重的嗓音。他和沃达切是空中的搭档。
  “普利勒!”沃达切克关上日记本,回头冲搭档笑了笑。
  “怎么啦?”普利勒已经绕到沃达切克的眼前坐到了草地上。
  “啊,是那么回事,眼圈都红了。你哭过?噢,你是不是害怕碰到中国人?”
  “中国人有什么好怕的!”沃达切克显然是被激怒了,他腾地站了起来,愤愤地说道。
  “如果我在天空上碰到中国飞机,他们砰地就会变成一团火球吗?”
  “但是火球是永远打不尽的不是吗?”坐在草地上的普利勒的声音变得低沉起来。
  “要小心那些魔鬼般的德国飞行员!”尽管中国人极尽赞美的称赞着德国飞行员的空战技术,但是任何人都知道,德国空军在中国空军面前的无力,不是因飞行员技术上的差距,而是因实力上的差距。
  他们的敌人对德国空军仍然拥有30倍以上的兵力优势。在排山倒海的攻势下,中俄联军空军如愿以偿地获得了欧洲大陆的制空权,而他们所获得数量足以使每一个人感到吃惊,他们甚至可以在一天之内,对某一特定战区提供不少于3000架次攻击掩护。
  “像蝗虫一般扑来……”除去蝗虫之外,任何人都很难想象,有朝一日,天空会被联军的机群所遮挡。在看到实在无法与中俄联军抗衡的情况下,德国空军不得不于5个月前,也就是4月13日下令终止所有的特别战斗轰炸行动,绝大多数非防御性作战大队遭到了毁灭性打击。
  但所有的德国飞行员仍不得不继续等待下一次任务,不再挑战中国的重型轰炸机,而是为地面已经开始崩溃的部队提供最后一点空中保护。而联军的战斗轰炸机也决不会放过他们,联军将在每一片森林和草地的边缘搜索类似跑道的空地并毫不留情地将德国人从联军即将到来的地方上驱逐出去。
  对于德国以及德国空军而言,这场战争越打越原始,望着隐蔽于林间的那些FW-190战斗机,普利勒的表情变得复杂起来,为了节约油料,飞机只能由人力推到跑道,飞机愈打愈少、飞行员和飞机一样补充不足,而燃料更是日益匮乏,失败也许从最初的那一天起就注定了。突然普利勒突然朝着沃达切克笑了笑,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在朝阳下显得是如此的灿烂。
  “我们是第三航空队!”我们是第三航空队!这是一种骄傲,在这个最危急的关头,第3航空队两个王牌中队调回了本土,并毫不犹豫地挑起了这副寄托整个德军空中希望的重担。他们就是JG2“里希特霍芬”联队和JG26“施拉格特”联队。在战争过去的整整5年中,这两个联队一直肩负着西线防空的任务。JG26负责的区域为从丹麦边境一直向东到塞纳河一线,JC2的地盘则是从塞纳河到比斯开湾,从法国到比利时的阳光属于这些富有传奇色彩的人。
  在他们所建立的鹰的天空中,曾经只有最勇敢的盟军飞行员才能斗胆向他们发起挑战,而当盟军的飞机越来越多时,他们仍然毫无惧色地面对最冷酷的现实,忠诚地捍卫着自己的荣誉。从皇家空军到美国陆军航空队,从刺探性攻击到上百架重型轰炸机突破。
  “那些曾和这两个联队交过手的人应该感到荣幸,因为他们所面对的是一群真正的空中骑士。”对手的称赞让普利勒感到自豪,而现在他们将担负起德国的空中希望,像过去拦截英国人、美国人一样,去拦截有着“空中王者”之称的中国空军,在普利勒看来,这或许将是这场战争中,德国空军最辉煌的时刻,尽管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挡辉煌之后的夕阳西下。
  突然,空袭警报凄厉的哀鸣在空中回荡着“空袭!空袭!快起飞!”有人从远处叫喊着,原本呆在林间掩蔽所或跑道草坪上的飞行员们,纷纷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奔向林间的停机坪。
  沃达切克跑到自己的301号跟前,直接跃上机翼,跨进座舱坐下,系好各种带扣,接过跟着上来的地勤人员开始用力的推动机翼,将飞机推动草坪跑道上。在飞机被推向跑道时沃达切克在心中默念着起飞前检查程序,从左到右扫视简单的座舱仪表,开始着手启动各系统。没有人敢在起飞时掉以轻心,哪怕是最老练的家伙。
  就在这时,一道道闪亮的拖着啸声和尾烟的家伙飞了过来,爆炸声顿时四起。
  “火箭弹打过来啦!他妈的,快起飞!!”耳机里难听的咒骂声让沃达切克眉头一皱。不远处的FW190已经接二连三地被击毁了,爆炸的气浪震天。
  他用颤抖的手指地迅速触动着仪表旁复杂的开关,发动机启动了,爆发出刺耳的轰鸣声,转速稳定。这时,一个双机编队的FW190已经在前方的跑道尽头一跃而起,它们各拖着飞机时的轰鸣声音,很快就冲上了天空。
  “快!快起飞!”耳机传来普利勒喊声的同时,沃达切克看到自己的搭档已经直接朝着跑道滑去,沃达切克便把油门踩下,星形发动机的转速很快提高,开始朝前滑飞、加速,眼前的景物向左移去,飞机一片平坦而稀疏的草地滑行着。
  而此时普利勒的13号FW190已经箭一样的冲出去了。这时又有几枚火箭击中了好几架在滑行道上准备上跑道的战斗机,刹时腾起一个个巨大的火球,两秒后传来了沉闷的爆炸声,只觉得大地也在隆隆震动着。
  “沃达切克,跟上!”普利勒在无线电里大喊大叫。搭档的呼唤声让沃达切克连忙将油门一推到底,发动机咆哮起来。感觉飞机的机头微微上下一晃,地面就开始后退了,越来越快,震动也越来越大。
  远远望见跑道上一架架FW190接二连三开始滑跑起飞,前轮已经离开地面了,几枚火箭突然袭来,顿时化作一团烈火,发动机的螺旋桨拖着浓烟飞转出来,呼地从头顶擦过,吓得他本能地一缩脑袋。他低头一瞥空速表,使足力气拉杆,FW190昂起机头,一下跃入空中。身后,火光四起大地正在急速远离……
  跃入空中的瞬间,沃达切克被眼前的一幕震惊了,他喉咙哽噎,战斗的渴望在心中燃烧。过去,很多在东线的飞行员总是写信说,“我们不得不同蝗虫作战!”那时他甚至曾对此嗤之以鼻,认为那是借口,东线的飞行员可以得到最好的装备,但是他们却无能的丢弃了天空,但此时,在升空之后,看着空中已经展开激烈格斗的机群,他终于理解了什么是蝗虫。
  世界上原只有蝗虫在飞行时是遮云蔽日的,但此时,天空几乎完全被的那些银光闪闪的中国战机所占据,他们遮挡了阳光、遮挡了蓝天,数以百架的、也许更多,天空完全是银翼的天空,他们从一丝透过乌云的晨曦中看到了结局——无数闪着铝色的联军战斗机将金色的阳光折射出一道耀眼的波澜。
  自杀性的攻击!下意识伯沃达切克的脑海中浮现出这么一句话来,此时机场上起飞的十几架FW190战斗机,已经迎着银光闪闪的天空飞去,这几乎是一场一去不返的自杀性的拦截,此时他们自杀式的冲锋行为勇敢而悲壮。
  “……告诉敌人,德国空军还存在!”这时公共电波中传来的了一句豪言壮语,从低沉而沙哑的声音中沃达切克听出了这是自己的搭档13号普利勒的声音,普利勒的声音在空中回荡着。这是一场实力悬殊的战斗,为了给汉堡提供最后的空中掩护,德国空军正在做着最后的努力,面对覆盖了整个德国的空中战场,德国的空军已经陷入疲于奔命的状态。
  “即使只剩我们,也要向敌人证明,德国空军仍然存在于欧洲的天空中!”望着空中那孤零零的些许黑点,F-5战斗机机内的飞行员们同样从电台中听到德国飞行员悲壮的话声,德国飞行员悲壮而尽乎绝望的声音,令所有人的神情为之一肃。
  他们比任何人都清楚,面对空中和地面的全面围剿,日益增加的惨重损失,德国的那些超一流的飞行员仍以一种固执的精神续写属于他们的传说,无论是面对皇家空军或是美国陆航,亦或是现在的中国空军。
  “向里希特霍芬的继承者致敬!用我们的子弹!”公共波断内传出一句德国!在双方尚未接战时,双方的电波内便传出各自的话语,没有多余的言语,有的只是骑士和骑士之间的尊敬,而对于骑士最好的尊重怕莫过于,将对方击坠落,对飞行员而言,血洒长空不是死神光临的不幸,而是灵魂的升华。
  望着那无数闪着铝色的联军战斗机将金色的阳光折射出一道耀眼的波澜,沃达切在热血沸腾的同时想起了自己的恋人,于是摸了摸胸前的围巾,这条恋人织的柔软温暖的围巾总是能保佑他的。他感到力量在胸中加注。左手一推油门,战斗机加速飞行,箭一般射向了耀眼的波澜中。
  在一架银翼扑来的同时,一串黄色的小亮点迎面而来,是什么呢?敌机的机炮炮弹!视野中模糊的天地线剧烈的狂舞着,沃达切克急剧机动,以躲避敌机机炮的攻击。一个强悍的光影刹时掠过,他迅速侧身,拉杆,凭借自己的技世将FW190的机动性能发挥到极致,抢在敌机之前调过头。但他还没来得及瞄准敌机,敌机就用接连几个流利的翻滚闪离了他的瞄准视线。
  那架闪着银光的敌机一昂头冲向天空,做了一个侧滚对着沃达切克俯冲下来,他慌忙转身往它肚皮下一钻,一串密集的火蛇贴着FW190的翼尾擦过去……感觉到翼尾的些许颤抖,沃达切克的胸脯剧烈起伏着,心脏的跳动加快了。一道道汗水顺着面颊流下来。
  前所未有的惊险令沃达切克瞪圆了眼睛,左顾右盼,生怕再次陷入危境,中国飞行员的技术远比他想象的更为出色。几个回合双方谁都没有获胜,敌机飞行员经验老到,沃达切克足够自豪和庆幸,F-5战斗机远比FW190更擅长空中格斗,但是他却成功用笨拙的FW190摆脱了同样经验老到技术娴熟的中国飞行员的攻击。
  突然,沃达切夫感到空中闪过一阵爆烟,耳机里就听见长机普利勒大喊声。
  “干掉一架!”数百米外,冒着密集的弹雨击落F5战斗机的“红心Jutta”号座机,在那架中国人的F-5战斗机化为了一团爆焰的同时,作着急剧的机动,在他的周围十几架F5已经从各个方向扑了过来。
  “群殴!”这种场面对于的沃达切夫来说并不陌生,在西线他和他的搭就曾不止一次的遭遇过这种局面。在曳光弹的弹道间,“红心Jutta”就如漫步于舞池间的探戈舞者一般,轻灵躲避着致命的弹道,耳机内隐隐的可以听到普利勒的粗重的呼吸声,他数度与死神擦肩而过,就在他竭尽全力作着规避时,一架倒霉的F5掠入他的瞄具内。
  一直作着规避的“红心Jutta”的机翼和机首再次闪出了橘色的焰团,一发发机炮炮弹准确的钉入了那架倒霉的F5战机的机体,爆出一团团的爆焰,飞机倾刻间化作一团炽烈的火球!他的机身残块猛烈燃烧着、翻滚着坠了下去,空中原本正在攻击着这架“红心Jutta”的中国飞行员被眼前的这一幕惊呆了,他们几乎不能相信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在他们的团团围攻下,“红心Jutta”再次成功击落一架F5。
  “这些该死的德国佬!”
第315章
冰海惊涛
  “成钧,你曾向我提起过,为了保障我们的利益,我们的军舰必须出现在欧洲。你又对我做了担保:海军即便是抽调出一支舰队,也能够保障我们在太平洋行的任何行动。现在,我们的陆军在欧洲行动迅速,但是英国人、德国人还有美国人在海上占据了主动,他们呈现出咄咄逼人的态势……海军部必须要立即拿出办法来,我要悬挂五色旗的舰队出现在大西洋上!”站在军事地图室内的司马头也不回地说着。他向前躬着身子,俯看着桌上巨大的海图,而不去理会站在一旁的沈鸿烈。
  国防军征用运输船多次在波罗的海被击沉,1865名官兵命丧失大海,惨痛教训历历在目,尽管国防军在欧洲大陆取得了辉煌的胜利,但是在海洋上,甚至没有国防军的哪怕一艘舢板,更不要提护航军舰。
  沈鸿烈谦恭地站着,一言不发。他穿着整洁的海军元帅服,佩戴着勋章。表面上看来,他的脸上没有任何波澜。但是在内心里,他的情绪却从未像现在这般沮丧。他是一名标准中国海军军人,他生平最高的志向,就是多少代中国海军军人的愿望,为中国建造一支世界最强的大舰队。
  经过近三十年的重整,依靠着国家的海防投入以及六亿国民的海军梦,在巨额的军费支出下,中国国防海军已经成为当之无愧的世界第一舰队,形成了一个以28艘大型航母为核心的五大舰队,拥有世界上威力最强大的航母舰队、战列舰队。
  现在的国防海军足以向世界上任何海洋国家发起挑战,而将立于不败之地,他击败过海上祖宗英国海军和美国海军。共和中国是世界上第一个实现陆地与海洋双重霸权的国家,但现在海军的现实是,他可以在太平洋、在印度洋去挑战任何人,却无法将自己的触角伸入大西洋,尤其是欧洲酣战的陆军呼唤着海军的进入,欧洲需要国防海军。但海军却无能为力,无论沈鸿烈如何努力、不论外交部如何努力,在大西洋沿岸没有任何国家愿意向中国提供任何基地或泊停地,无论是永久或是临时。
  “任何中国军舰出现在大西洋,都意味着自由世界的最后沦丧!”和中国处于战争状态而不作战的英国,他的海军更是信誓旦旦的宣称,中国军队越过好望角的行为将被视为战争,共和海军不惧怕这个虚弱的大国的威胁,他的威胁没有任何实质,但是海军部制定的任何计划都不能与国务院的既定战略政策有违。
  “总理,无计可施,除非国会批准我们使用武力在非洲夺取法国或他国的殖民地,以修建必须的海军的基地,否则海军无力进入大西洋!”低声回答了总理后,沈鸿烈又抬起头看着总理。
  “如果说,还有什么补救的办法,就是,我们有把握把部分潜艇派至欧洲,波罗的海沿岸等基地,也许还有丹麦,如何联军攻克那里的话!嗯……如果国会批准的话,我们可以不顾英美的反对,派出大规模特混舰队越过好望角,驶往丹麦等地。当然,这有可能引发另一场战争!”
  司马的头抬起来,他望着自己的海军司令,目光显得平静,平静中又压抑着些许的无奈,沈鸿烈说的是事实,陆军可以从陆地推进至欧洲,但是海军想出现在欧洲,必须穿越英美控制下的海区,数万公里海路上,会遭遇什么意外是谁都无法保证,但有一点却是可以想象的,一旦国防海军试图越过好望角,很有可能引发中美、中英的再次对抗。
  “可惜朱加什维利的军舰都赔给了德国人,要不然,我们也不会落得这步田地!”在心下暗叹着朱加什维利“不争气”的同时,司马按了桌上的电铃,一位侍者端上了两杯咖啡,饮料一下肚,司马恢复了如往的冷静,那冰冷的意志和顽固的决心又回到他身上。
  他望着窗外的共和大道,街道一如过去一般热闹,车流如织、行人匆匆,这个国家从诞生之时,就与战争有扯不断的关系,是一次次的战争。令这个国家从崩溃的边缘走上复兴之路,战争,为这个国家带来了太多的利益,即便是这场战争也是如此。
  司马背着双手,只言不发地看着外间的共和大道和共和广场,战争!这或许将会是这个国家最后一场战争,至少如此大规模的举国动员的战争,这场战争的归根到底是为了利益,为了利益才要实现对德国的战略包围,为了利益,才要先法后德,为了利益……
  “我们的军舰必须要出现在欧洲,直接支援部队的作战,你知道,这是完全必要的,也是战略上的要求!明白吗?”面对总理提起的要求,沈鸿烈先是报以沉默与犹豫,犹豫十数秒后,他抬头望着总理的背影。
  “总理,在几年前,有一个……嗯!或许,用幻想家更合适!他曾提出过一个计划!”如果可以的话,沈鸿烈并不愿意提起那个狂想,但是在他的潜意识之中,即然总理要求了,那么海军就必须要达成总理的希望,他小心翼翼地从桌上拣出一张张地图来。
  “总理,十亿年前,地质学上叫前寒武纪时,波罗的海沿岸就形成了最稳定的地盾,由大片花岗岩组成的大台地被命名为芬兰,斯堪的安地盾,它构成了欧洲大陆的坚硬核心。今天,瑞典王国还处在这个稳定的火成岩地块上。志留纪时,斯堪的安地盾的北部隆起了大片的山地,它们同爱尔兰、苏格兰的山地是同龄的,它们同时代的亲戚还可以在斯瓦尔巴德群岛或格陵兰北部找到,产生这些山脉的运动叫做加里东造山运动,它造就了挪威。一百万年前,欧洲处于大冰期中,整个斯堪的纳维亚盖着厚厚的冰帽。冰雪形成的冰川往低处侵蚀,把坚硬的火成岩切割出沟槽,这就形成了山谷和峡湾。由于两次造山运动不同,冰川在挪威切割的峡湾就独具特色。与之相比,冰川,在瑞典的沿海平原上留下了河谷和沼泽,在芬兰留下了湖泊,它们的数量同挪威峡湾的数量一样多……”
  被所谓的幻想家吸引的司马在沈鸿烈道出这些时,还是忍不住出言打断了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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