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市民的奋斗(校对)第558部分在线阅读
“不,我赞同松坡的看法。百里,彭石穿建议不无道理,我们是走向极端。过去视战士为炮灰,现在却过于珍视生命,以致束手束脚错失战机。他的意见提的很好。”司马断然回绝蒋百里的建议。
“在大规模战役中,避免伤亡与赢得战争都是将军的职责。走向任何一个极端都会适得其反。方案有风险,但值得一试。”
“军事我是外行,但打仗本身就是冒险,共和6年对俄战争,谁能想到竟能打到欧洲?对日作战,谁能想到彻底打垮日本?风险与收益成正比,如果计划成功,上半年就可以结束天竺战役。”
蔡蒋两位老拍挡,曾为国家带来一次又一次胜利,奠定国家强大的基础。
“东南亚、印度,只是一场演习,未来,还有更残酷的战场。在印度这个练兵场上,必须要试验新的战术和战争思路。至于后勤,百里,把第三战略运输部队派去支援,如果必要,可以考虑派出一个师的空降部队。总之,一切为了胜利。”
第200章
不安的前夜
共和31年3月15日,正月刚过,新加坡、仰光、槟城等十余座港口内,近6000艘各式船只,包括航空母舰、战列舰、巡洋舰、驱逐舰、护卫舰、两栖攻击舰、坦克登陆舰、炮舰、运输船、登陆艇、抢修船、救护船、军火船、烟幕船、导航船先后驶离港口,进行人类历史上规模最大的登陆作战。
为了途中消磨时间,两栖攻击舰、坦克登陆舰、运兵船上的陆战队员、陆军官兵休息,聊天、写信、玩纸牌和牌九,部分官兵在餐厅学习英语、印地语。许多士兵因晕船而疲惫不堪,但鲜少有人抱怨。还有士兵在甲板上和舱房里擦拭武器,静静等待战斗的到来。很多官兵已隐隐猜出会在印度登陆。
3月19日,凌晨1时。槟城号两栖攻击舰机舱内,身穿墨绿色工作服的机械师正在检修Z-5海鹰直升机。直升机用途非常广泛,但却需要更精细的检修,使用成本也远高于普通飞机,不过直升机在登陆战中的作用不可替代。机库中的F-4战斗机和海妖式攻击机出发时就已撤除,以便腾出更多空间携带直升机。
机库下方陆战队员舱室内,雷虎跃仰面躺在铺位上,紧闭双眼,却全无睡意。周围呼噜声此起彼伏,毫无睡意的雷虎跃睁开眼,坐起来,两腿伸到床外,伸手把系在柱子上的鞋解下来慢慢穿上。铺位上下五层,他的铺位在上数第四层,他爬下床来,小心翼翼穿过横七竖八的包囊来到甲板上。甲板上寒气逼人,月亮的银辉,洒在甲板上,显得分外凄冷。
雷虎跃顿感舒畅,飞行甲板上除直升机就是机械师。习惯双腿浸海水,靴子里灌满沙子,在敌人炮火狙击、机枪扫射下进攻的雷虎跃,对直升机机降登陆陌生而好奇。
“安达曼群岛。”雷虎跃脑海中浮现出去年元旦,陆战队九团在安达曼群岛的血战,战斗一直持续到元月十六日才宣告结束,全团伤亡1762人,自己所在六连就有72个兄弟魂归忠烈祠。在安达曼群岛,九团碰到头戴毡帽、手持狗腿弯刀的四个营廓尔咯雇佣兵,凶狠的令人发指。
“也许会碰到更多。”雷虎跃目露嗜血的兴奋,“看看谁才是真正的战士。”
“我不知道。”在充满汗臭味的军官舱内,蔡子期平静的回答副营长蒋纬国的问题。尽管是军官舱,但从集装箱窗口飘入的汗臭味及种种怪味,让两人眉头紧皱。国防军运兵船大都是老旧自由轮改造,钢板、集装箱被焊接整理成舱室,不严密的舱室会透进浓烈的汗臭和各种怪味。
“我觉得,我们很有可能是第三波投入。”蒋纬国手指桌上自己勾勒出的船队分布图,自己所在的自由175号在舰队中后部。
按照作战会议上的通报,陆战队32个远征营、突击营及空军第1、3空降师,将第一波以机降、空降、翔降方式完成对敌半纵深进攻,阻击敌军增援部队,同时向沿海逆向攻击,占领并扩大登陆场。第二波次是陆战一三师主力,负责纵深进攻,扩大战果巩固登陆区域。最后,担负右勾拳任务的陆军才会投入战场,占领印度精华恒河平原。登陆战役中,陆军只是观战。
“空降兵7个师再加上一个旅的空军突击队;海军陆战队13个师、16个远征营,1支海军特勤部队,甚至有3个重装甲师,23万地面部队,置陆军于何地?”蒋纬国愤愤不平。打台湾、菲律宾、马来亚时,登陆还需要陆军配合,陆战队尽管担负最重要的第一波任务,但后续仍需陆军介入。但现在,宣战7个月后,急剧扩充的海军陆战队、空降兵足以独立作战,陆军却无用武之地。
“不是13个师,是19个师,国防部上星期批准海军陆战队新建6个师,而且明年还会再建几个师,海军陆战队至少会拥有25个师,也可能是30个师。”蔡子期淡淡地说道,全无蒋纬国的怨气。
“子悠,真的吗?”蒋纬国诧异地看着蔡子期。蔡子期的父亲是国防部长、陆军总长,消息自然不会有假。如果是真的,海军陆战队……
“但陆军明年将扩充到430个师,陆战队再扩充,也不能替代陆军地面战主角的地位。”蔡子期信心十足。国防军大扩编,不可能只局限于陆军,三军都在扩编。去年国防军包括国防警卫队只有153万,元旦时,就已突破千万大关。新编2级部队仍在不断补装备,3、5级部队要到年底才会编补完成,只不过到那时,战争或许已经结束了。
“战争会因为印度解放而结束吗?”王耀武反问参谋长。
“不会,至少现在看来,遥遥无期。解放印度后,突厥斯坦集团军就会南下,把战线拉到中东。直到消灭所有敌人,否则战争不会结束。”王耀武充满对战争硝烟的向往,战争是军人建功立业的舞台。
“师长,兄弟们可都盼着打下德里后,回国休假。”林英灿无奈的笑笑。
船队出发后,所有的官兵都猜出目标是印度,猜测很快得到证实,大家便莫名兴奋。
“打下新德里,回家过中秋。”是船上官兵的流行语。宣战至今,71师99%官兵都没有休假,春节前后,回国休假就成为老兵的梦想,别说回家,哪怕就是回国,也足够吸引驻国外长达半年的官兵。
从泰国到马来亚、从马来亚到缅甸,71师错过每场战斗,完全是“迟到者”。在南洋转来转去,半年没战斗,但却要保持高度战备,同时又没有休假,大家很不适应,尤其身在异国。
“打下印度后,假肯定会让大家休的,但是,咱们得做好万全准备,这一仗并非轻而易举。”
“或许也没有那么困难,不是吗?”
……
整整一夜未睡的印度副王林利思戈侯爵维克托·霍普坐在办公室内,眺望远处山峦。素有世界屋脊称号的喜马拉雅山白雪皑皑,象座银堆玉砌的长城巍然耸立在印度和中国西藏之间。半年来,忙碌于印度战备、动员,劳累过度,精疲力竭的霍普,按照历届副王传统,来到印度帝国圣地西姆拉。
西姆拉是座英国式的小城镇,地处喜马拉雅山山梁之上。一百余年来,每当盛夏季节来临,海拔两千米西姆拉,成为印度帝国显贵的避暑圣地。西姆拉景色迷人,用铁柱子搭成的露天音乐台矗立其间,镶有小块玻璃窗户的瑞士式木屋别墅遍布各地。英国圣公会教堂都铎式钟楼高高耸立,教堂大钟按照维多利亚时代基督教尚武风格铸造,生铁来自同锡克人作战时缴获的大炮。
宁静的英国式城镇,与海岸相距一千五百公里,只有一条蜿蜒曲折的单线小铁路联系外界,汽车很难通行。小镇神气活现的俯瞰气候炎热、人口密集的印度平原。每年四月中旬,酷暑来临之际,副王乘坐黄白两色相间的专用列车来到西姆拉镇。满朝文武也陪同副王移居夏都。
当中有成群的侍卫、副官、秘书、将军、地位显赫的王公、外交使团、新闻记者、政府高级官员及为数众多的下属人员。随之而来的还有数不清的成衣商、理发师、制靴商、副王陛下亲自选定的珠宝商、酒料商、英国太太以及她们堆积如山的大箱小柜、成批的佣人和喧闹不休的孩子。
1902年,火车仅仅可通到卡卡城,游客要换乘轻便双轮马车,爬行六十公里方可抵达西姆拉。盛夏中的西姆拉灯红酒绿、美不胜收,是无与伦比的人间天堂。马尔大街是西姆拉中心,宽广的马路横贯全城,店铺林立,银行、茶肆鳞次栉比。人行道和大街路面如同副王宫殿被擦洗的干干净净。
英国圣公会教堂耸立在西姆拉中心,副王和王后在全体英国侨民陪同下,每星期天来到教堂,聆听唯一纯正的声音:英国声音,演唱的宗教圣诗。直至现在,印度人仍不得进入马尔大街,隔离政策具有象征意义。英国人每年向西姆拉山城迁移,不仅是传统惯例,也微妙表明英国种族优越感。英国人得以远离麇集在脚下干旱平原上密密麻麻的人群。
此时,马尔大街上随处可见警戒的英国士兵和高耸的高射炮,提醒世人,此时正处战时。此次,副王来西姆拉,不是为避暑,尽管名义上是:过度劳累、需要休息,但实际上,却是为了躲避中国空军对新德里的轰炸,尽管靠近中国边境,但因喜马拉雅山的存在,西姆拉非常安全。
西姆拉空气清新,气候宜人,环境静谧,适宜思考问题。看着桌上的电报,副王焦虑不安,坐卧不安。3月来,蒙巴顿多次拍发电报,要求把更多的军队派至英帕尔,阻挡中国军队进攻印度,逮捕的中国间谍侧面证实了蒙巴顿的猜测,虽然满足了蒙巴顿的需要,但考虑到整个印度,心中七上八下。
印度表面风平浪静,但暗流涌动,独立的火苗已经在印度漫延,查禁国大党、软禁甘地后,印度就一直处于微妙的状态,尽管各省、各土邦都依照动员令,动员起250万印度自愿民防队,但在270万印度自愿民防队之中服役的英国人只有5万人,只能依靠五万人,勉强维持英国对四亿人的统治。
一旦中国人取得英帕尔胜利,印度这座巍峨大厦的将轰然倒塌,中国人的进攻正在加速大厦的崩溃过程。转过脸,无意间从玻璃窗中看到面色苍白的自己,维克托·霍普回想起7年前,出任印度副王登基大典时的骄傲,严酷的时局把所有的精气神都抽离了身体。霍普脑海中不由自主浮现出7年前登基盛典的奢华。
典雅的妻子优雅的坐在身穿华丽白色海军服的自己身边,乘坐镶金双篷四轮马车,前往宫殿。四轮马车是为英王兼印度皇帝乔治五世在德里举行盛大游行庆祝活动专门建造。头饰金黄色头巾,与猩红上衣卫队抵达铺红地毯富丽堂皇宫殿,苏格兰皇家海军陆战队号角手,演奏起雄壮有力的迎宾曲,欢迎印度新任副王光荣驾到。
登基大典在皇宫“宝座”大厅内举行,宫殿建筑气势磅礴,蔚为壮观,可与凡尔赛官或沙皇的克里姆林宫并驾齐驱,争相媲美。巍峨壮丽的印度副王御所,是世上为一人享用而建造的最后一幢建筑物。二十世纪,只有饿殍遍野的印度能够建造、维修如此豪华雄伟的宫殿。
宫殿屋檐由红白相间宝石组成。昔日,被英国人取而代之的莫卧儿王朝曾用这种材料修建宫殿。建筑物墙面和地上铺饰白、黄、绿和黑色大理石,它和泰姬陵墓的色彩斑斓、熠熠生辉的镶嵌瓷砖一样,来自同一个采石场。宫殿走廊又宽又长,佣人需在地下室内乘坐自行车来往奔忙。
宝座大厅内,白色大理石穹顶下,印度社会名流齐集一堂,恭候副王。有身穿黑色长袍、头戴英国式卷曲假发的最高法院法官,拥有无上权力的印度自愿民防队高级官员。面色惨白的盎格鲁撒克逊人,与肤色黝黑的印度同僚形成鲜明对比。有缎缠绸裹、披珠挂玉土邦王公,还有尼赫鲁及国大党同仁,他们清一色头戴白色橄榄帽,象征独立战士的团结。
自己步入大厅时,藏匿在圆形建筑物一隅的四名号角手演奏起旋律轻快的进行曲。新任副王携妻子穿过宝座大厅拱门,顿时鼓乐齐鸣,号角嘹亮,闪光灯噼啪作响。自己携妻子缓步走向御座。距宝座愈来愈近,那时那刻心潮澎湃,激动不已。副王和王后神情庄重,举止威严,最后在宝座前停下脚步。宝座之上,一项绯红色天鹅绒华盖巍然耸立。
最高法院院长上前,自己高擎右手,宣誓就职印度副王。传统誓词宣读完毕礼炮齐鸣。与此同时,印度各地隆隆炮声响彻云霄,与庆祝副王登基的三十一响礼炮交相辉映。隆隆礼炮声响彻帝国上空,军乐队高奏“神佑吾皇”。
开伯尔山口门户:兰迪科塔尔要塞城墙下,加尔各答威廉堡垒城垣下,英国从这里开始征服印度。在勒克瑙豪华官邸围墙下,一百年来,英国国旗迎风飘扬,纪念在一八五七年流血哗变中牺牲的英国人。科摩林角,光怪陆离的海底礁石曾目睹伊丽莎白一世女王帆船经过,马德拉斯港口圣乔治要塞前,东印度公司第一块租借地契约条文镌刻在金牌上。
浦那、白沙瓦和西姆拉,印度各地驻扎军队的地方,全体士兵排列成整齐的检阅方队。边防军狙击手,各骑兵团枪骑兵,英军中服役的锡克、多格拉、贾特、帕坦和马德拉斯土著士兵,廓尔咯族雇佣兵屏息凝神,向新任副王举枪致意。
直到现在仍清楚记得,自己为帝国的无涯权力感到惊愕。地球上人口最多的国家向自己表示忠心。自己清楚记得,当看到欧洲宫廷古老而奢华的礼仪与东方壮观礼仪,珠联璧台结合在一起时,曾赞不绝口。最重要的是,仪式后,自己成为地球上最强大的人物之一,掌握主宰人类五分之一,四亿印度人的生杀予夺、至高无上的权力。
就任印度副王前,尚不清楚国王究竟如何生活。就任副王后自己就是印度的上帝,尊严华贵,玉食锦衣,举手投足都要兴师动众,终日穷奢极欲,享尽荣华富贵。但……
“该死的战争,会毁灭大英帝国。”眺望喜马拉雅山,霍普似乎看到山那边,被大自然圈禁的巨龙,张牙舞爪扑向印度,帝国最耀眼的明珠,恐惧便不可遏制。
西姆拉行宫大理石走廊内传出急促的脚步声,身穿礼服头戴白色假发的侍从,手捧电文,面色惶恐地走向副王办公室。门被粗暴的推开,惊慌失措的侍从无礼闯进去,“副王殿下,中国军队在坚德布尔登陆了。”
“什么?”维克托·霍普瘫倒在椅子上。
第201章
侦察排的笑话
东方露出鱼肚白,四点整,海军准时炮轰海滩,万炮齐发,大地在炮声中颤抖。海滩上滚滚浓烟,直冲云霄。炮火把海滩整个翻起来,才向内陆延伸射击。暴风骤雨过后,炮击从容不迫,几艘军舰一批,放一阵炮,又掉头退回,再换一批轰。
吃过早饭后,提步枪的士兵集合在运兵船过道里,等待出击命令。听着舱外隆隆炮声,马跃腾焦躁不安,莫名其妙的念叨。排长依旧不厌其烦的叮咛,“大家听好,上岸后不许走散,保持集中,集中。”侦察排人数少,一名军士正在给大家讲上登陆艇的注意事项,马跃腾心不在焉,幻想奋勇杀敌的情景。
见大家伙心神不定,王茂林紧皱眉头继续唠叨,“咱们登陆艇艇位编号二十八,能轻而易举找到,可必须一起行动。大家注意,不要遗忘物品,上去后就不准下来。”
“听见没有,哥儿们,别忘了带‘家伙’。”怪叫声引起哄堂大笑。王茂林恼不得,笑不得,“好了,记住,别忘了带家伙。”大家再次哄笑。家伙对男人有双重含意,但对军人有三重含意。
排长王茂林跟着哈哈大笑,“说真的,我宁可丢了半自动。登陆后,海滩上要有接客的印度姑娘,没带家伙只能干瞪眼。”哄堂大笑缓解了战时紧张。
众人说笑时,哨声响起,舱壁扩音器中传来命令:“十五号艇位快上。”于是一排士兵登梯而去。马跃腾大家表现的满不在乎,但实际紧张的要命。
为什么不让自己的队伍先走,等一分钟就多一分钟紧张,马跃腾心中埋怨,脑海中浮现出在缅甸寺庙中求的签,是下下签,此次凶多吉少。又过了十几分钟,扩音器中才传来28号艇上艇的命令,侦察排43名官兵挨挨挤挤上梯出舱,舱口又乱哄哄等待数分钟,才接到登艇指令。清早甲板上滑溜异常,只能顺甲板慢慢走,一路跌跌撞撞,骂声不断。
来到登陆艇吊艇架前,草草排成一列纵队,继续等待。压抑的气氛在官兵中弥漫。有登陆艇已载满兵员下到海中,正围着大船打转,好似拴在皮带上的小狗。艇里人猛向大船挥手,银灰艇身、蓝蓝的海水,映得脸膛恍若恶鬼。又有一条登陆艇载满,正在下水,吊艇架滑轮吱吱嘎嘎,可甲板上大部分士兵却仍在等候。
满满的背包压得马跃腾肩膀发麻,步枪枪口又老是跟钢盔碰撞。
“该死的背包,说什么最舒服,太别扭了。”
“也许带子没弄好。”宋平轻声规劝战友。
“龟孙子才弄的好。”马跃腾大叫,“这边舒服那边痛。”甲板上有股怪味儿:油味、鱼腥味、呕吐物味掺杂。
“咱们什么时候上?”宋平惴惴不安。
“上什么上,赶去投胎。”马跃腾没好气。
海滩上空炮弹飞舞,在曙光里看去,整个海岸上一片浅绿。沿岸飘着淡淡的袅袅青烟。远处海面上有一批登陆艇打转,紧靠海滩的树林光秃秃残破不堪,显然遭到炮火的例行洗礼。
马跃腾把钢盔往脑后一推,“王八蛋,叫咱们等在甲板上,一颗炮弹飞来,老子的脑袋就得搬家。”
“你听见印度阿三打炮啦?没准炮兵阵地早就被陆战队和攻击机炸碎了。”宋平为战友也为自己打气。
“那不等于印度阿三没炮。”马跃腾点上一支烟,闷闷的狠抽,一只手紧握枪托。
一颗炮弹在头顶上飞啸而过,马跃腾不由自主闪缩,吊艇架结构挺复杂,一部分悬空在水面上。背上套着扣得紧紧的背包,还要带上步枪、两条子弹带、几颗手榴弹,外加刺刀、钢盔,本来就觉得肩膀连同整个胸膛都象扎上止血带似的,透气困难,手脚发麻。何况还要走过一条架空跳板上登陆艇,无异披着全副铠甲走钢丝。
终于,侦察排接到登艇号令,上士排长王家茂紧张的直舔嘴唇。大家一步一挪,顺跳板前行。眼睛千万不能朝水面看,这是关键。王家茂心想:自己是个士官,万一掉到水里,洋相可就出大了。身负四十公斤装备,要真掉到海里,肯定得淹死。而且自己不会水。到登陆艇边,他一纵身跳进艇里。沉重的背包,害得他差点摔倒。
一到悬在空中轻轻晃动的登陆艇里,大家顿时兴高采烈。一个战士大嚷,“瞧,老马来了。”只见马跃腾一步挨一步,从跳板上战战兢兢过来,把大家全逗乐了。
马跃腾来到登陆艇边,满脸不屑地瞟了船里人一眼,“就你们那模样,哪像侦察排,像咱这叫……舞步!”
“得了吧,害怕就害怕。”艇内众人哈哈大笑。马跃腾貌似尴尬,心中却很轻松,哥儿们感情尽现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