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市民的奋斗(校对)第395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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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宣战至今,整个日本动员兵力高达125万人,付出10.5亿日元临时军费,其中2.5亿元是外债,付出巨大人力、物力后,继续一败徒地。开战之初,被视为帝国至宝的海军就遭受重创,主力舰尽失。旅顺十万精锐全军覆没,朝鲜军团覆没指日可待,大规模轰炸和前线屡败正在耗尽日本人的信心。数十万国民在轰炸中失去生命,无数国民失去房屋,工业遭受毁灭性打击,日本陷入空前政治、经济危机,通货膨胀、物价飞涨、农业衰落、民生凋零,红色叛乱愈演愈烈。
  一个月前,如果谁说“让日本政府失败”,一定会被激进而愤怒的国民杀死,而现在田健治郎从朋友来信中得知,信仰社工主义的青年人甚至喊出“让本国政府失败”的口号,向国民宣传反战思想,派去进攻赤军的部队,甚至发生大规模倒戈。部队士气也随着国内经济、政治状况恶化而持续低落,尽管中川从来没有就此事做过汇报,但田健治郎还是有渠道获知部队,尤其是新建师团官兵状况。
  “不能期待迅速征召、训练的新兵像常备师团,在战斗时表现出顽强与勇猛……士兵之中不满情绪正在酝酿,他们的家人在轰炸中失去住所,在忍受饥饿,而他们却被派到台湾打仗,很多人对不可能赢得胜利的战争感到厌倦,这种情绪是普遍的……和谈或许是唯一出路,但却没有人愿意‘牺牲’国家领土换取帝国存亡。”田健治郎想起好友现任大藏相高桥是清在信中的描述,付出这么多、损失这么多后,没有人敢于面对失败,对失败负责任,坚持下去,等待日本的会是什么?
第329章
台湾(上)
  在三沙湾平静的海面上,上百艘以煤为动力的商船已经点火开始为锅炉加压,站在船舷边轮流呼吸新鲜空气的士兵或激动或淡然地望着三沙湾内密布的战舰。
  第三集团军以及舰队在5月1日下午3点15分召开会议,当吴佩孚走进会议室坐下后,脸上满是兴奋和激动,房间里一片肃静,气氛紧张但绝不压抑。司令官吴佩孚打破寂静,“现在……”吴佩孚环视诸军官,“我们要向台湾进军。”
  当指挥官们乘坐交通艇登上所属战舰时,已经是4时02分,三沙湾内战舰、商船已经完成锅炉加压准备,整装待发。203艘“潜山级”登陆舰、135艘商船以及1268艘登陆艇将把第三集团军以及海军陆战一师送至登陆滩头。
  为了国防军历史上规模最大的一次两栖作战,海军航空兵侦察飞机在台湾本岛海岸上空进行数百次低空飞行,十分仔细、准确地拍摄海岸线。照片被迅速送往海军情报处,在那里聚集了从全国各地抽选的绘图员、地质学者、摄影技师和地理学家组成的团队。这支团队仔细地将众多单独照片拼凑在一起,组成一幅连续的海平面全景图。
  全景图准确、详细,以至进攻战舰可以按照添加在上面的格子安置大炮。这给吴佩孚留下深刻印象,他下令将这幅图印刷四万份供各进攻部队进行战术研究,每一个军士都可以分配到一份地图,而军士们则在三沙湾海军基地开辟各个训练场上,以抢滩点为准,进行严格训练。不打无准备之仗是国防军的信条,登陆台湾是国防军第一次大规模两栖作战,也是第一次海陆空联合作战,是对国防军第三集团军的考验。
  在三沙湾基地六座机场上,地勤人员对飞机进行最后的检查,从3月8日开始,从十三个基地转场至三沙湾海航以及空军部队的953架飞机,截止到今天已经飞行了大约47000多架次,袭击台湾海边防御工事和通讯目标、交通枢纽、军需仓库,总共投掷30700吨炸弹,他们将全力掩护登陆部队,尽一切可能在敌军向抢滩位置增援时,将他们重创于途中。
  傍晚五时二十分,行动信号迅速传送到舰队,当作为突袭行动先锋的空降部队,还在福建各野战机场跑道草坪上酣睡,地面部队已在5月1日傍晚4时20分,在夜幕尚未降临时,开始向台湾进发的缓慢行程。
  近700多艘各式船只,海军仅有的六艘袖珍战列舰和十二艘重巡洋舰、大型驱逐舰和小型护卫舰、坦克登陆艇和炮舰、部队运输船和强击登陆艇、抢修船和救护船、军火船、放烟幕船、导航船,从福建南部沿岸拥挤的港口出发,迄今为止最庞大舰队的舰只乘风破浪向位于三沙湾南端外的马祖列岛地区集结。所有看到这一恢弘阵容的人都不会怀疑拥有巨大力量的国防军将在未来战斗中取胜。
  福建海岸警卫队员站在东引岛瞭望台里惊疑地注视着这支庞大舰队驶过。地平线上,东面是登陆艇舰队,西面是成排的主力舰为船队护航。当舰队消失在南面地平线上时,海岸警卫队员才回过神,他明白一切,开始在心中向佛祖、观世音为士兵们祈祷。有史以来规模最大的舰队继续前行,穿越一片平静的水域,风速为每小时10~16海里。
  在颠簸而满载的船上,许多士兵和水手因晕船而疲惫,但没有任何人抱怨,即便早就厌倦晕船的陆军官兵们也是如此。第一次确切知晓登陆地点后,他们有的在甲板上和舱房里静静擦拭武器,有的挤在商船甲板上瞭望大海,时而交谈时而眺望海景,神情坦然,根本不为即将到来的战斗担心。
  舰队乘风破浪,船只闪动信号,互相致意。扫雷艇以及反潜舰艇先于部队运输船行进,以防止日军海军在海峡内布雷。舰队在海军航空兵和空军掩护下,没有遭到潜水艇和鱼雷艇袭击,夜幕降临后,商船和登陆舰甲板上的士兵依次返回舱室。相比登陆舰上的舱室,商船改造的运兵船舱室,对于每一名陆军士兵,都是噩梦。其中一个货舱被改造成条件良好的军官居住舱,里面有医疗室、手术室、食堂和禁闭室。
  军士和士兵则居住在面积较大的舱室,睡五层帆布通铺,每层并排睡三个人,因为大多数陆军士兵从来没出过海,当商船出海后,原本带尿臊味、汗臭和脚臭味的舱室又多了呕吐物的臭味和酸味,军官们对于环境显然很满意,用他们的话说:对士兵们而言,在这样的船上航行12至13个小时之后,一旦接到上岸命令,他们会像老虎一样急不可耐的冲上滩头,即便面前有100万日本兵,他们也不会再回到船上。恶劣的居住环境让士兵对将来艰苦的作战环境提前有心理准备。
  “保持航速10节!”将手中望远镜放下,只有二十一、二岁的“新富号”船长扭头对大副吩咐。
  在中国绝大多数商船上,船长和水手都很年轻。共和六年之前,在中国和外国商船上有1.1万名中国籍海员,但却没有一名中国籍船长。国内实业发展与对外贸易的兴盛,让中国商船突然膨胀,爆发式发展,海员短缺严重,为了弥补,连年过70的老水手都被拉回船队。同时远洋航运集团通过短期培训的方式培训数万名海员进入商船队。但大量船长依然是外国人。
  共和六年十月,中国唯一一所航海高等学府,吴淞商船专科学校在停办两年后,由中华远洋运输集团接手重办,学校除聘请海军上将萨镇冰为校长外,还聘请上百名外籍教师,学校管理方式仿照葫芦岛海警学校,在学校中混杂培训商船的航海官员以及水手和技工。
  与海军不同,有丰富航海经验的商船水手可以通过教育成为商船官员甚至船长,为了加快培训速度,将原本三年学制,改为两年,即便如此,航运公司和后来的国家海事委员会仍然觉得培训期过长,此后几年中不断缩短课程,导致一大批年轻人成为船长,甚至出现了19岁船长以及16岁轮机官。但在战争结束后,中国船运公司拥有175万吨商船和4.5万名船员,90%商船官员都是中国人。
  5月2日凌晨四时十分,第三集团军士兵在运兵船狭窄充满臭味的舱室内沉睡时,福建22个空军野战机场内,空降兵已经写好遗书,将遗书交给军方后,便坐在草坪上听军官强调行动重点,对装备进行例行检查。随后基地地勤送来热腾腾的早餐。
  当远处山脊仍然笼罩在夜色中的时候,国防第一空降师、第二空降师近1.3万名士兵登上飞机,机场集结了900架运输机、重型轰炸机和700多架滑翔机,进行有史以来规模最大的空降作战。
  空降一师师长于秋实,在士兵上机前,在他们中间漫步而行,迈过背包、枪支和各种各样只有空降部队才能配备的装备,与这个或那个士兵闲聊。战士们表情肃穆和兴奋,让于秋实非常满意。
  “伞兵将是台湾割让28年后,第一支把双脚踩在台湾土地上的中国军队!”
  当时针指向凌晨四时三十分时,福建22个空军机场和野战机场在马达轰鸣中震颤,一架又一架运输机牵引滑翔机飞向天空,运输机、轰炸机和滑翔机堵塞满星空,空中闪烁着忽明忽暗红色和绿色的夜航灯光。
  5月2日凌晨5时05分,领先的扫雷艇率先抵达距离石观音8.7海里的登陆位置。此时后继运输船队到达换乘场,早在半小时前陆军士兵们就利用攀网登上商船边挂载的登陆艇,此时海军陆战一师登陆艇已被放至海中,全速朝海滩航行,海军陆战二师和装甲二师搭乘潜山级大型登陆舰将为陆战一师开辟六个滩头通道,并将滩头障碍清除。
  5月2日凌晨海滨显得阴冷,灰蒙蒙的云笼罩天空,海浪永无止息地拍打沙滩,显得安静,祥和。井村中尉像往常一样从射击孔内往外张望,平安无事。
  水天相交的地平线上渐渐出现数个黑点,空中传来轰炸机引擎的轰鸣,飞抵石观音上空的国防空军旧式H-1型轰炸机缓缓打开投弹门,硕大而闪着寒光的炸弹露出来。很快,空中就传来炸弹被扔下时摩擦空气发出的尖厉呼啸,滩头陷入一片火海,井村大队修建的简易工事被炸成废墟,被惊醒的日本兵被突如其来的炸弹炸飞上天。
  在密集的弹雨中,井村隔着硝烟看到远方海平面上出现一大片蚂蚁大小的黑点,并且在迅速逼近。井村知道自己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立即拿起电话,“莫西、莫西,我是井村,中国军队在石观音一带登陆,请求炮火向标定区域射击……”
  负责石头至新社一带防线的第二十三师团主力在桃园,距离石观音20余公里,46联队炮兵在后湖一带隐匿工事中。此时又有一大群俯冲轰炸机出现在石观音海滩上空,海军俯冲轰炸机不断把炸弹准确投掷在日本滩头阵地中,无数钢铁破片收割井村大队兵佐的生命。
  后湖镇北侧四个如土坟一般的工事掀开伪装,46联队仅有的四门75毫米山炮炮管,在晨光下闪烁着野兽般的寒光,日军炮火向标定海区砸去。瞬间,距离海岸三、四公里的登陆艇周围腾起高大的水柱,冰凉的海水给陆战一师官兵洗了个凉水澡。尽管炮弹非常稀落,但因为日军打出一些空爆弹,一枚空爆弹在一艘登陆艇上空爆炸,随即将登降艇变为屠场,锋利的碎片无情地切碎了士兵的柔软的肉体,殷红的鲜血四处飞溅……
  十余架四发H-17重型轰炸机飞抵滩头上空,当飞机飞走后,空中出现十余个硕大的白色伞花,伞花下一个黑色柱形物体缓缓下降。空军重型轰炸机投下2500公斤重型空爆弹,重磅炸弹冲击波毫不留情的撕碎了海滩上简陋的工事。
  空中庞大的机群从登陆部队头顶飞过,机舱内的士兵看到浪花翻滚的漆黑海面上布满无数舰只留下的白色箭头状航迹,显然海上部队已经发起登陆,但距离海岸还有数公里,而第一、二空降师则将空降于桃园以东的山竹脚以及西面的中历,任务分别是牵制、阻击日军增援部队,阻止日军向桃园增援,抢占要地,建立桥头堡。
  滑翔机向目标平稳滑翔,副驾驶员打开前舱门,冰冷的气流涌进来。引航滑翔机在俯冲后进入水平状态,然后向右做了一个九十度转弯。凝望机舱外的暗夜,指挥二十六架滑翔机抢占大嵙崁溪铁路桥的姚天少校,忽然瞥见银带状的大嵙崁溪,还有溪上至关重要的铁路桥,他猛地将滑翔机向上拉起。
  在1000米高空,姚天驾机急速俯冲,大地在他视线中骤然隆起,下方水稻田和树木以每小时近160公里的速度迅速向后移动。
  “握紧!”姚天拼命紧握操纵杆冲后机舱大声吼道。滑翔机舱内坐在两侧的伞兵挽着臂膀、脚掌离地、互相纠结地坐在一起,等待向台湾大地冲击。
  ……
  在大嵙崁溪铁路桥上,正在放哨的宋金峰隐约听到桃园方向传来炸弹爆炸声,他并不知道中国海军舰炮和空军俯冲轰炸机正在对桃园第二十三师团驻地进行前所未有的打击,但他从爆炸声中判断出桃园遭受到多么惨列的轰炸,守卫铁路桥的是一个小队台籍兵,军官是一名日本少尉,他们大都站在铁路边朝桃园的方向眺望。
  这时他发现一架飞机模糊轮廓,飞机突然在树顶高度朝自己方向悄无声息的降落。开始他以为是一架发动机出故障的轰炸机,但随后一幕让他目瞪口呆。飞机接触地面发出巨大撞击声,滑过大嵙崁溪旁水稻田,飞机在水稻田中卷起大量泥污,就像犁地,直到滑行几十米后,才停了下来,扭曲的头部扎进了水稻田内。它不是一架轰炸机,而是一架滑翔机,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就降落在桥头二十米外的水稻田中,同时,另一架滑翔机在第一架后十米远的地方迫降,然后是第三架、第四架、第五架……
  “铁炮子给!”从惊骇中反应过来的日本军官大声命令,但他惊讶的发现台籍兵没有任何动作,此时中国士兵已经跳出飞机,朝桥头猛甩手榴弹、用冲锋枪、半自动步枪扫射。包括宋金峰在内的台籍兵不是拼命逃跑,就是连忙跪在地上大声用从收音机中学会的国语喊“我是中国人!”“饶命!别开枪!”之类的话,而宋金峰则趴在地上纹丝不动,生怕任何异动会给自己引来杀身之祸。
  由于滑翔机驾驶员精确着陆,在第一架滑翔机着陆后不足三分钟就夺取另一座同样非常重要的大嵙崁溪公路桥,和守卫铁路桥的台籍兵一样,守卫公路桥的台籍兵也在第一时间放弃抵抗,选择逃跑或是投降,在明知前景的情况下,没有多少台湾青年愿意以叛国罪送上法庭。近两个月来,收音机、飞机投下的传单明明白白告诉他们,在面对国防军时应该怎么做。如果抵抗,一旦被俘,就会以叛国罪送上军事法庭。
  被解除武装的宋金峰等人目不暇接地看着占领铁路桥的“奇兵”从迫降到水稻田中的飞机中开出吉普车,卸下重型迫击炮、反坦克炮,安置在铁路桥东西两岸临时修建的工事上,宋金峰望着脸上涂黑色颜料的军人,他们衣袖臂上都有小幅五色旗,军人是从大陆来的吗?
  “跳!跳!跳!跳到台湾的土地上!”每一架运输机上的伞兵在跳出机舱时,都可以听到机舱内军士或军官们兴奋的呼喊。此时天空放白,一朵朵白色的伞花向地面飘去。
  被头顶轰鸣声惊醒的杨梅镇台湾人惊慌失措的听着空中的轰鸣声和隐隐传来的爆炸声,一些人壮着胆子在自家院子里朝空中望去,景色毕生难忘。在他们头顶上无数降落伞和集装箱正在降落,整个天空布满白色的伞花。
  空投至中历与桃园之间的伞兵在风中降落,许多人飘离空降引导组在杨梅镇郊外稻田中标定的降落区。在水稻田和树林中,不断响起一阵阵清脆的蟋蟀声。只听这边一声蟋蟀叫声,那边就回应两声蟋蟀叫声,通过清脆的蟋蟀叫声,分散的伞兵很快被聚集起来,集合部队,毫不延迟地开始执行任务,占领火车站、控制杨梅镇。
  滑翔机像犁地一般在水稻田中卷翻地皮,机上载有第一空降师重型装备,反坦克炮、重型迫击炮、重机枪和吉普车以及山炮。
  空降一师的滑翔机团降落在降落场的时候,最先完成集结的伞兵早已离开空降区,从多个方向朝目标挺进,经过一番并不激烈的战斗,伞兵们以无人受伤的代价,全歼杨梅镇一个小队日本第二十三师团步兵和警察所里的几名警察,占领警察所和火车站,杨梅镇成为第一座从日本统治下获得解放的台湾村镇。
  越来越多的伞兵荷枪实弹地走进杨梅镇,他们用一种好奇而新鲜的眼光打量这个和福建村庄并没有任何区别的台湾小镇。这时路边一座木楼二楼窗户被推开,成战斗队形行进的伞兵立即依在狭窄的道路两侧,同时将枪口瞄准窗口,枪榴弹手将手中43毫米榴弹枪瞄准窗口,如果不是受到本土交战规则的限制,这时至少有数发枪榴弹和数十发子弹打了过去。
  这时他们看到一面粗糙的五色旗从窗户后伸出来,那面旗一看就是手工缝制,尽管做工非常差,但在看到五色旗的时候,衣冠不整的伞兵笑了起来,“同胞们!都出来吧!我们是从祖国来军队,你们被解放了,日本鬼子都被打死了!”这时一个仍带稚气的伞兵冲到鹅卵石铺成的街道中间,一边跑一边用闽南话大声喊着。
  随着士兵的呼喊,街边一扇紧闭的木门被打开,一个中年人小心翼翼探出头,朝外扫视,他迷惑地看着街道上衣冠不整、额头、脸颊、鼻子涂成黑色军人,这些军人和日本兵明显不同,身高比日本兵高,手中武器也比日本兵精良,身上的穿戴也不是日本兵可以相比。
  推开门的中年人很难将伞兵和年幼时见过的清兵联系在一起,好奇的打量大陆官军,叫什么来着,不是淮军也不是湘军,叫国防军,对就是国防军,自己在报纸上看到过。
  “长……长……不!军爷!对!就是军爷!”见一个大陆官军好奇的打量自己,中年人结结巴巴的称呼,脸上带着憨笑,不时搓手,显然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这时小巷里走出几个人,走在最前面的是个老态龙钟的老者,在走出巷道时,伞兵们都看到老头泪流满面,老者看到伞兵,先是一愣,“大陆官军来了……来了。”说话间老头抱住一个伞兵,突然跪下,放声大哭,老者的哭声带着浓浓的悲怆,还带着些许埋怨,但更多的却是欣喜。
  伞兵惊慌失措的搀扶起跪在腿边老者。此时杨梅镇小街两侧店铺都打开店门,站在门内外的百姓复杂地看着从天上下来的大陆官军。
  “中国万岁!”不知谁喊了一声,声音中带着浓浓的闽南音调,瞬间同样的喊声在杨梅镇汇成一片,百姓突然间像疯了一样拥抱陌生的大陆官军。
第330章
台湾(下)
  迎着海浪向海滩冲去的登陆艇,在海浪击打下前后摇晃,每一次当浪头抬高艇艏再一次下落时,海水总会溅入艇内,晕船的战士趴在艇舷两边大口的呕吐。站在士兵中间嗅着熟悉海腥味的张秩扬激动的望着越来越近的海岸,黄色沙滩后是绿意盎然海岸,张秩扬朝周围扫视一眼,艇内官兵脸上都带着激动,更多的是战前的紧张。
  “呕……”艇内站成排的士兵不时有人弯腰呕吐,乘登陆艇抢滩从来不是什么好活,平底登陆艇在海浪中上下颠簸,呕吐再正常不过,幸好海腥味的空气吹去艇内呕吐物的酸臭味。
  国防军登陆艇一路颠簸地驶向石观音海岸,在笨拙的登陆艇里,士兵们听到空军轰炸机的嗡嗡声和海军俯冲轰炸机以及战斗机的咆哮,朝着空中望去,偶尔还能看到大规模轰炸机编队。
  爆炸声给即将抢滩的士兵带来希望。在他们看来,日本兵不可能在密集的轰炸和炮击中幸存,尤其先前十余声剧烈爆炸和升腾数百米的烟柱更让他们坚信这一点。担任第一批进攻任务的陆战队一师一团一营500余名官兵分乘20艘登陆艇,当第一批部队离海滩只有300多米时,担任主攻任务的连长向天空发射几枚烟幕信号弹,支援舰队立刻向岸上开火射击,掩护登陆部队进攻。
  “别挡住跳板,一分钟后登陆!”艇内官兵听到舵手的嘶喊。
  “左舷、右舷听着,尽快突破日军海岸防线,撕开防线后利用日军工事巩固滩头。”张秩扬大声命令道,“五个人容易成为目标,一个人则能躲开,保持战术队形……下艇抢滩时枪过头顶,别让沙子堵住枪管,兄弟们各自保重,台湾见!”
  “台湾见!”依在两舷猫腰的陆战队士兵们大声吼道。
  很快登陆艇逼近了海滩,在登陆艇冲上滩头的瞬间,艇内的张秩扬和身边战友身体随着撞击猛地向前一倾,幸好手都抓着艇身的绳子才没摔倒。随着一声急促的哨响,舵手飞快转动滑轮,登陆艇艇艏抢滩跳门飞速打开,在艇门即将打开时,最前面的士兵一脸紧张,准备应付突如其来的袭击,曾经看过教学电影,他们知道扫射登陆艇时,前面的战士最容易被击中。
  “避开弹坑,分成左右两列!快!快!快!”艇门完全打开,艇内就传出军官和军士们的呼喊,站在艇内的陆战队士兵立即冲出登陆艇,在海水没过膝盖时,凉爽的海水让他们因为颠簸而变得迷糊的神智一清,高举手中武器朝沙滩上冲去,没有一丝停滞,冲在最前面的士兵不停朝沙滩上甩烟幕弹,黄色的烟幕不一会便笼罩了滩头。
  “快!快!”跟在士兵中间向前狂奔的张秩扬大声呼喊,同时不断吹哨子,无线电员紧紧跟在他身后。
  短短几秒钟就冲出几十米的陆战队员突然意识到什么地方不对,非常奇怪!没有密集的弹雨和不断落下的炮弹。静!很静!没有机枪扫射、没有抵抗,滩头到处是横七竖八的断木,在沙滩上方可以看到一些朝陆的方向半倒没有多少树叶的树木,树木模样非常诡异,就像被从滩头方向袭来的巨大力量推倒一般。
  尽管迷惑不解,但陆战队员也没有多考虑,就朝沙滩后日军工事冲去,根据情报那里驻扎日军一个中队,在登陆舰上军官和军士一遍又一遍的分析航拍照片和全景图片,这里的一切早就印在脑海之中。
  当陆战队员冲过被扭成麻花一般的铁丝网,冲进日本战壕时,他们终于知道为什么没有遭到抵抗,沙质战壕内除了尸体碎片外,更多是横七竖八躺在坑道中耳鼻流血的日本兵,不仅战壕甚至就是工事内的几个尸体也是这般模样。
  日军的内脏被2500公斤级空爆弹爆炸时产生的冲击波震碎了,2500公斤级航弹并不是什么新鲜装备,但2500公斤空爆弹却是一种新型炸弹,与普通航弹相比,它更像是一个大铁桶,弹壁只有4毫米厚,但在铁桶内却装有2000公斤以上高爆炸药,在轰炸机投下炸弹后,弹底降落伞随后打开。
  而他的引信除了一个撞击引信外,还多了一个气压式定高引信,这一技术源自飞机上广泛使用的气压式高度表,当气压式高度表指针指向零,也就是炸弹下降至距离地面10米左右高度时,炸弹就会爆炸。2000公斤以上的高爆炸药空爆时产生的冲击波足以震碎半径250米内生物的内脏,这种航弹是西北二机集团特意为国防军攻坚准备的炸弹,尽管准头一般,但数量和威力足以弥补准头的差距。
  “我营已经抢滩成功,并占领日军阵地,未遭到抵抗!滩头障碍物大都毁于轰炸,工兵已清除残余障碍物……”张秩扬从无线电员手中接过话筒,电波传到数海里外登陆场上的旗舰镇远号上,此时登陆场上的战列舰、巡洋舰舰炮依然对桃园日军第二十三师团实施炮击,搭载主力部队的登陆艇、登陆舰开始向滩头航行。
  6时10分,紧随其后的主力部队登陆时就像常规训练一般,在没有遭受攻击的情况下,人员、坦克、大炮、车辆和供应品源源不断从海上搭乘潜山级登陆舰、平山级登陆艇以及机械化登陆艇,在距离石观音不到一里的海滩上岸。进攻部队没有直接向内地进发,而是沿海滩南北机动,向两翼尽可能扩大登陆场,第三集团军急需更为宽敞的通道。
  6时30分,国防军成功将登陆场扩大至7.5公里,而通向内陆的阵地和固守滩头的多处据点,也同时落入登陆部队手中,期间所遭到的抵抗微乎其微,甚至不能与训练相比。
  当陆战队第一师重装备沿着数道推土机推出的道路登上海岸后,第一陆战师每一部电台内都传来师长张大成的吼声,“现在只有两种人还留在海滩上,已经死去的和将要死去的,现在让我们向内陆挺进,把日本人从台湾赶出去!”
  随着师长一声令下,第一陆战师上岸部队立即乘坦克、汽车沿地图上数条道路朝桃园方向进军,坦克钢铁履带高速行进时令路旁被空爆弹震碎的窗户上残余的玻璃不时的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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