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市民的奋斗(校对)第369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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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这时,周岐泽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连忙躲到巷子的旮旯里,手中紧紧握着菜刀。满身污泥的后腾森提着步枪惊恐的狂奔,后腾是顺着充斥恶臭和污泥的下水道一个劲往前爬,直到受不了的时候,才顶开头上的水泥板钻出下水道。
  “日本兵!”借着月光,周岐泽隐约看到一个提着枪浑身是泥的日本兵朝自己跑来,近了!越来越近了!就在日本兵刚从周岐泽身边跑过时,周岐泽猛地站起来,使出全身力气冲日本兵的脖子砍下去,在菜刀没入脖颈时,血瞬间喷了周岐泽一脸。
  失魂落魄的后腾森只觉得脖颈间一凉,随后便重重摔倒在地。而周岐泽像疯了一样,不断用菜刀拼命砍杀倒地的日本兵,砍了数十刀后,周岐泽才浑身瘫软地跌坐在地上,过了好一会才恢复神智,从地上拾起步枪。
  看着地上砍烂的尸体,周岐泽失魂落魄,这时远处传来日本兵铁钉军靴发出的脚步声,周岐泽连忙用力把地上的尸体推到巷边,将筐里的杂物倒在尸体上。
  “什么人?”刚把尸体藏好,周岐泽就听到巷道口传来喝问,同时响起哗啦哗啦子弹上膛声,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两个端枪的日本兵跑过来。
  因为周岐泽身上穿着黑色的呢子校服,两名日本兵心头一松,借着月光他们注意到这个年轻人苍白的脸上满是血污,衣服上沾满污泥,手里还拿着一支枪身布满污泥的三十年式步枪,血和污泥让两个日本兵想到先前二十六联队对沙河口铁道工场的攻击,年纪稍长的日本兵拍拍周岐泽的肩膀,苍白的脸色充分说明年轻人被吓坏了。
  “别怕,要像个战士一样,你叫什么名字?我叫河田次郎。”被吓呆的周岐泽愣愣地望着和颜悦色的日本兵。
  “上原永泽!”急中生智,周岐泽用熟练的日语回答,这或许是满铁开办的公学堂给自己带来的唯一好处。他知道为什么会说出这么一个名字,因为自己的日本老师叫上原永作,这是自己最熟悉的日本名字。
  河田次郎听出这个被吓坏的年轻人带着东京口音,“东京人?”此时河田次郎对“上原”充满同情,下午联队里已经通告支那空军对帝都轰炸,东京完全陷入一片火海,无数东京人葬身火海,或许上原的家人已经……
  “嗨!”被两个日本兵夹在中间的周岐泽双腿发软,在回答河田问话时,声音也在颤抖。上原永泽声音中的颤抖让河田次郎想当然的认为,这是因为提到东京,上原想到了在东京的家人才会如此。
  “上原,别担心,佛祖一定会保佑你的家人,一定会平安无事的。走,上原,跟我一起去中队,中队长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找到一头牛,烧了好多牛肉。吃饱了,才有力气和支那兵打仗!”从农村出来的河田次郎依然热情如故,拉着“上原永泽”朝中队驻地走去,周岐泽身不由己,只得跟随。
  朝山寺庙路旁的义犬碑走去时,周岐泽看了一下那座高达三米的碑座上屹立着由黑石雕成的义犬,碑座上的义犬耳朵被削去一只。在碑座四周围着圆形沙包,其间躺着酣睡的日本兵,而路边铁丝、网障碍物和沙包工事以及随处可见的日本兵、武装侨民,周岐泽意识到此时正置身于日本人的老窝中。
  “上原,走,我带你去见我们中队长,以后你就在我们中队吧!”热情的河田拉着周岐泽的手朝路边亮灯的房间走过去,或许是因为知道上原家人在东京的缘故,想到他的家人可能已经葬身火海,河田希望自己能够保护这个看起来不过十六七岁的年轻人,这个年轻人看起来很像自己早逝的弟弟。
第295章
回应
  共和十年,当协约国空军对汉堡实施毁灭性轰炸之后,共和中国第一时间站起来,指责毫无区别的屠杀平民,上至国务总理下至普通国民团体纷纷向交战国发出电报,敦促各交战国不要做出轰炸平民的“非人道野蛮行为”,除了口头谴责外,中国官方以及民间甚至为汉堡等遭到轰炸的德国城市举行募捐,以援救伤员。
  这种人道主义行为,在整个欧洲为中国赢得“最具人道之心国度”的美称,在战后汉堡重建过程中,为了表达感激之情汉堡人甚至在城市中心树立了一个纪念碑,以感谢中国政府以及人民在战时所表现出的人道主义。
  中日战争爆发后,中国对轰炸的态度发生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变化之大让世人瞠目结舌。但对于绝大多数中国人而言,落在东京的炸弹,都是他们罪有应得。
  在轰炸东京当天,无论是《西北时报》、《西北实业报》、《大公报》等主流报界都纷纷称轰炸东京是梦想的实现,日本城市应该遭到轰炸,只有这样才能迫使日本退出战争,轰炸只是手段而已。至于轰炸东京时,死了多少东京人,并不是他们所关心的,他们更关心国家是否能够取得战争胜利。
  深夜,《大公报》上海分社内,看着来自东京的报道,报社编辑徐永和沉默了,徐永和陷入左右为难,将这个新闻发出之后,《大公报》上海版销量会激增,但作为一个中国人,理智告诉徐永和,这份电报绝不应该发表。
  陷入左右为难的徐永和并不知道,他手中的电报实际上是日本政府高层在东京仍笼罩于烈焰下时,做出的一个决策,一方面日本高层明白,如此大规模破坏和伤亡来无法掩饰,二来还可以作为宣传资本。所以干脆允许鼓励报纸电台向国内和国外报道日本人的惨重伤亡和损失,甚至不惜承认已经无力保护城市和居民,矛头自然对准中国政府和空军的决策层,将诸如反人类、灭绝人性、屠夫等等令人心惊肉跳的字眼加之其身。
  电报中当然是对东京受燃烧弹轰炸后的惨状进行描述。看着犹豫不决的主编,甘鹏走过来。
  “徐主编……要不把这份电报压下来吧!我们不发,总会有人发,不是吗?但我们不应该做第一个,要不然会被扣上汉奸的帽子。”在全国上下洋溢爱国激情的时期,很多事情不得不谨慎。被扣上汉奸之名的报社,可不止一次遭到“爱国团体”打砸,各地民间爱国激进团体层出不穷。
  沉思了好一会,徐永和点燃香烟。
  “发!不过要修改,我们没见过电报中描述的东京惨状,不能只听日本片面之词。明天头版仍然是对空袭佐世保海航部队采访,至于这个新闻,发一个简讯足矣!用尽可能平淡的文字,简单介绍轰炸东京的过程,然后稍点一下上面的伤亡数字。”
  正像甘鹏所说,总有人会做,尤其是一些小报为吸引读者眼珠,增加销量,甚至不惜编造假新闻,更何况这个大新闻。共和中国舆论自由使得这些小报,可以肆无忌惮发表不利于“战争进程”的“片面报道”。《东京轰炸现场惨不忍睹,据日人称东京伤亡逾十万》、《东京的毁灭!》、《东京VSS烤鸭!》
  3月7日清晨,休息了一夜,尚沉浸于昨日辉煌胜利的人们,第一时间打开收音机或出门买报纸,以得到最新战报。此时中国上下都非常关注前线战局。今天却看到出人意料的新闻,尤其是小报,头版一色轰炸东京,好奇的人们纷纷阅读,文中的描述惊呆了绝大多数人,他们没有想到,整个东京在空军燃烧弹下竟变成屠场。
  “……尽管母亲想用身体保护婴儿,但足以融化钢铁的高温非身体所能抵挡,最终婴儿与其母亲在燃烧弹烈焰下被烧成炭状……”报纸上描述的东京惨状,让正吃早餐的梁思成手指一颤,汤匙从手间滑落。出生东京在东京生活十一年的梁思成,不敢相信报纸上描述的惨状。东京,幼年记忆中的城市,竟然一昔尽没,毁灭于国防空军燃烧弹下。
  手中拿着厚厚一摞几十份,国内个人或民间团体发来的电报,徐子敬可以想象总理的愤怒。尽管在公众眼中,总理的性格温和,但作为总理秘书,徐子敬知道那只是表象。看到总理脸色从白变青再变白,徐子敬心中冒出不祥的预感。
  “总理!”
  司马随手把一个民众团体发来的电报扔进垃圾桶,“迂腐!迂腐至极!战争目的是什么?是胜利!和日本人说公道,他们是不是日本清酒喝多了,脑子烧糊涂了,这些都是……”
  恼怒的司马见徐子敬手中两指厚的纸张,怒火中烧。竟然有这么多人反对对东京轰炸,以德服人!德能服人,要枪何用?迂腐……司马叹了口气,林子大了还真什么鸟都有,这些人可都是社会名流,没想到……
  “是的!总理!”见总理脸色复正常,徐子敬松了一口气。
  “敬祥,以后再接到这种电报,不必上呈,直接给我扔到垃圾……不!直接给我烧掉,省得恶心!”听到总理的话徐子敬犹豫了一下开口问道:“总理,是不是应该实行战时舆论监管?”
  “战舆论监管?”徐子敬的话让司马一愣,所谓战时舆论监管指在战时推行新闻审查制度,掌控新闻舆论导向。不是像现在,通过国家舆论咨询委员会引导主流舆论,进而达到控制舆论的目的。尽管没有相关的法案,但如果推行的话,并不会产生阻力。
  战时舆论监管或许可以解决问题,但想到负面影响,司马不得不慎之又慎。新闻自由有新闻自由的好处,舆论监督可以有效杜绝腐败与错误。新闻自由也会带来负面影响,就像对东京的轰炸,如果没有报社横插一手,或许根本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但如果推行战时舆论监管,也许可以在短期内解决问题,长此以往呢?当政府官员通过战时舆论监管尝到甜头以后,他们会不会去掉战时,进而使舆论成为喉舌,凡事有利有弊。
  在思考十余秒钟后,司马仍然未能下定决心。
  “敬祥,你通知舆论咨询委员会张主任来一下。另外通知空军一号准时起飞,我要去给轰炸东京的机组成员授勋。”在很多时候,最好的回答就是行动。司马往往会用实际行动回答他人的质疑,而懒得浪费口舌头,尽管不能说服别人接受,但足可以表明态度。
  “慎言,不论你用什么办法,翻旧账也好,算新账也行,甚至……总之,我要让你把舆论风向转过来,明白吗?”在前往机场的路上,司马郑重其事的对舆论咨询委员会张默交待。这个时代,尽管国民清楚的知道日本人的狼子野心,但仇视还谈不上,他们可以接受政府武力收复辽东的决定,但却很难接受国防空军在日本的“大屠杀”,中国人有时似乎善良的过头了。
  “是!”张默重重地点点头。
  共和十二年3月7日,中国天空笼罩在温暖的朝阳里,一架白色四发大型客机向东北方向飞去。这架白色四发大型客机就是“空军一号”。实际上他并不是客机,是一架H-17轰炸机的客机版,尽管H-17机体设计不适合作客机或运输机,所以改装并不很成功,但相比其它几种中型客机,其相对“宽敞”的机体,较远的航程,强大的防护,无疑是唯一能满足需求的飞机。改装也非常简单,拆除军用装备并安装旅客座椅,同时加长机鼻扩大机内空间。
  尽管在飞机舱壁上装有隔音夹层,但机舱里仍然可以听到噪音。司马靠着柔软的座椅,翻阅辽东战局的情报资料,表面镇静,但内心不无紧张。仅仅一天,就取得消灭第五师团的战绩,但当日军从最初突袭中反应过来,他们意识到野战无法对抗国防军,便选择依城死守,大连打成僵局,大连城内近二十万市民成为日军手中的人质,进攻大连的国防军第七师自攻进城区后,束手束脚。
  这时一位体态袅娜的空军服务小姐走过来,“先生,飞机预计一个小时后,抵达空军沙岗前线机场。”
  “知道了!”司马满脑子辽东战局。本土作战束手束脚,部队火力无法得到充分发挥,空军不能放开手轰炸,炮兵不敢肆意开炮,担心造成平民误伤,而代价则是进攻陷入僵局。第7师只能依靠步兵一个街区一个街区进攻。
  “普兰店?金州?”司马想起启程前收到几名辽东籍国会议员递交的报告,第三师在攻占两地时造成超过三千平民死伤,以至国会议员要求国防委员会调查,虽暂时被自己压下来,如果在大连……
  空军沙岗机场上站着一群高级军官。国防军第一集团军司令张镇国、参谋长魏铭勤等二十多个国防军以及地方政府要员站在机场,焦急等待总理座机。
  “空军一号”停稳后,机场中所有军政要员立即按职位高低,立正站好,飞机门打开,司马出现在机舱门口,后面跟着一名军事副官手提文件包。
  就在司马走到机舱门口时,不远处传出一阵战机呼啸,顺着声音望去,数十架“秃鹫”式俯冲轰炸机如同利刃刺向蓝天,司马嘴角露出笑意,随后踩着舷梯走下飞机。张镇国连忙上前几步,皮靴后跟轻轻一撞,行了一个军礼。
  “总理好!”身穿普通士兵作战服的司马回了一个军礼,“各位辛苦了,现在前线情况怎么样?”
  “总理,第三师摩托化师、第五、六步兵师,已按参谋部制定的计划向旅顺挺进。目前,大连战局仍处于僵持状态,第七师打得很辛苦。已经向大连方向增援了第十一步兵师,海军方面已经将参加旅顺攻坚战的两艘康济级海防舰调派至大连。相信前方将士知道总理亲抵前线,士气定会大振,不日定克大连!”尽管明知道张镇国是在好听的给自己听,但是司马还是点了点了。
  司马把目光投向人群中一个身着长袍的中年人,他是盖平县知事。
  “我们干脆到一个安静一点的地方,不要在这打扰部队正常战斗。怎么样?陈知事,你可以安排一个地方吗?”一直敬陪末座的陈世林听到总理的要求,不禁一愣,显然没想到总理知道自己的姓氏。
  “总……总理光临,不胜荣幸,只是盖平县地贫县小,还望总理不嫌弃。”一边回答,陈世林在脑袋里琢磨应该把总理带到什么地方,县政府不太合适,过于简陋,县议会好像也不太合适,那里还住着不少难民,去士绅家显然也不太合适。
  “现在大敌当前,哪有许多讲究,就这样定了,去盖平县县政府。”看到机场上空军官兵不时朝这里看来,司马对张镇国说道。
  简单与几个人握握手,一行人纷纷走向自己的座车,二十余辆吉普车组成的车队浩浩荡荡驶出飞机场。车队朝盖平县驶去的时候,司马透过玻璃窗,路上随处可见逃难的人群,有的拄着拐杖,有的互相搀扶着,艰难跋涉。从战区逃出来的百姓看到车队,纷纷为车队让开一条路。
  尽管内心早有准备,但看到难民后司马心中仍悲怆难言,眼前这一幕司马曾在记录片上见过,只不过这一次,他们不是为避免做亡国奴而逃向大后方,只是暂时性离开,以避免被无情的战火误伤。
  “总理,地方破了点,还请总理……”陈世林不自在看着站在县政府院内的总理。
  盖平县县政府,和中国绝大多数县城一样,县政府办公场所非常简陋,是废弃的土地庙,尽管墙面刷成白色也难掩其简陋。这或许是“中国特色”,在中国每一个省份,学校建筑一定是最坚固、最气派的,而县政府却往往形如牲口棚。
  “去会议室!”看到破旧的县政府,司马什么都没说,只是轻轻点点头。
  “县政府建筑比学校豪华,县长立即枪毙。”这是司马在西北推行的强制案,几年前,这个看似苛刻的条文却推行到全国,只不过将枪毙改为免职。
  之所如此,是因为司马不希望再看到,“各地以学校建筑质量最差,危房以教学建筑为最,各地以政府机关办公用楼最好”的狗血事情发生。除了用法律的形式固定最低开支比例以保障教育经费之外,有时候还需要一些强硬的铁腕。这么做的结果就是,所有县市省长都不敢修县衙,宁可去修学校,因此在中国大多数市县政府机关都是破破烂烂。
  司马进入会议室后,张镇国等高级将领已经坐好。
  随着一声“总理到!”全体人员立即起立,立正。
  司马走到桌子前端挥挥手:“大家坐吧!”
  与会众人见司马落座后,才齐刷刷坐了下来。
  见到总理的示意,张镇国站起来,“魏参谋长,你来介绍一下大连战局!”大连无疑是总理最担心的地方。
  ……
  听到炮弹呼啸而至,在弹雨中跃进的汪明惠猛地把身边战友推倒在地,爆炸过后,被撞倒的方志遥看到汪明惠左臂少了一截,血不断向外喷涌。
  “卫生兵!卫生……”从急救包中取出止血带的方志遥,一边系紧断臂一边大声呼喊。街道中央躺着一个身穿绿色军装的尸体,衣袖上赫然系着卫生兵标识。
  “啊!轻点!”手头猛一用力,汪明惠发出一声惨叫。
  “对不起……”方志遥连忙向救自己一命的战友道歉。用手抓住方志遥的衣领,汪明惠命令:“你带着人,迂回到左侧试试炸墙冲过去,明白吗?把那几个日本兵给我干掉!”猫着腰的方志遥朝身后看去,班里还活着的战友寥寥无几,街口日军阵地仍然拼命扫射。
  “是!那……班长你呢?”
  “给我换个弹匣,我命令你们立即进攻!”左臂被炸断的汪明惠用右手提着冲锋枪目送战友的离去,用沾满血的右手从衣袋里摸出一根烟,汪明惠小心点燃,用力吸了两口。
  “停止开火!”河田见支那军撤出战斗后,大声命令。街道中央还有两具支那军尸体,他们把尸体留在这里。
  “太郎,你带着上上原,过去检查一下,给步枪上刺刀!”河田犹豫一会,扭头看了一下身边的人,能派去的只有两个侨民,打心里河田并不愿意让像自己弟弟的上原去,但……
  肩上扎着绷带的周岐泽无奈的端着步枪,跟在四十多岁太郎身后,小心翼翼朝前走去。从昨天晚上碰到河田被当成日本人之后,周岐泽一直试图逃跑,离开“强盗窝”,可都以失败告终。从凌晨时分,周岐泽就和河田率领的分队一起抵抗国防军,每当看到日军扣动扳机朝进攻的国防军射击时,周岐泽就有杀死他们的冲动,但……周岐泽能做的无非是胡乱放枪,周岐泽可以这么做,但国防军却不会胡乱开枪。
  躺靠在瓦砾后的汪明惠拧灭烟前,猛吸一口,好让烟草味赶走肺部积压的秽气。
  大连城原本清新的空气中夹带着灰土、尸体腥臭味,更多是浓浓的硝烟味,此起彼伏的枪声不时传入耳间。正准备拧灭烟的汪明惠听到头顶响起亲切的啸声。朝天上望去,只见一架俯冲轰炸机从天空上俯冲下来,街道上日语发出的尖叫声响成一团。
  “轰!”剧烈的爆炸让汪明惠感觉地面颤动。在爆炸的瞬间,趴在地上的周岐泽回头一看,街口沙包构建的工事完全被炸飞了,尸块散落一地,就在周岐泽暗叫侥幸时,周岐泽看到太郎从地上站起来,朝反方向跑去。周岐泽端起手中步枪,毫不犹豫瞄准跑出十余米的太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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