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市民的奋斗(校对)第295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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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立即发枪!全舰一级战备!主炮瞄准乌戎炮台,舰队升火!”站在舰桥上张致遥看着望远镜中冒着黑烟的城市,冒烟的地方大都是华区边缘地带,听着城中不断传来的枪声,作为训练舰队副司令张致遥在第一时间下达一连串的命令。
  在两名水兵带领下十三、四名从城内跑到港口报信的华侨被带到了舰桥。
  “长官,土著……土著人朝着华区打去了,长官,快……快开炮吧!若是晚了只怕泗水华侨要血流成河啊!”前来报信华侨一上舰桥就“噗通”跪倒在舰桥内地板上,同时“嗵、嗵、嗵”的拼命的磕着头。
  舰上、以及港口上原本兴高采烈的华侨听着的城内传来的枪声,纷纷跪在甲板上、码头上,不住冲军舰上官兵用力磕头,哭喊瞬间笼罩整个港口。
  在舷边接到战备命令的海军陆战队官兵,并没有像海军同僚一样跑向炮位,而是纷纷拿着武器站到舷边,瞄准码头大门处位置。
  “一连长、二连长,你们带人下去沿码头布防,保护码头,接纳侨民。”身穿礼服的庞络天一边指挥陆战沿舷布防,同时命令部队下舰。
  海军陆军队并不隶从训练舰队指挥,作为随舰陆战队最高指挥官,庞络天有权在没有收到进一步明确直接命令之前,下达自己认为合适的命令。比如像现在命令部队下舰保护舰队停靠码头,同时保护侨民就是庞络天擅作主张。
  “长官!发发慈悲,开炮吧!”
  “长官!”拼命把头已磕破满面血污的侨民拉起的水兵双眼通红的望着张致遥,双拳紧握的他们只等长官的命令。此时同时到达炮位的水兵已经开始为火炮装填炮弹,听着外面传来的哭求声,水兵们眼巴巴盯着炮位旁扬声器,期待着命令。他们中大多数人不是南洋子弟,但是却因舰队爱国教育课知道几百年来南洋侨胞所承受的苦难,现在显然是悲剧重演,作为海军的他们曾发誓绝不会再让惨剧重演。
  “铃……”就在这时舰桥内电话响起来,被舰上与码头上哭求声激得双眼通红的通讯官连忙拿电话。
  “长官!司令官电话。”接过电话的通讯官连忙双手捧起电话喝吼道。
  中华会馆内已经不见先前的音乐声,淑女小姐们大都怯怯而不知所措地站在那,而她们的祖父辈面带焦虑之色看着电话机旁的长官,六十余名穿着礼服的军官已不见先前的潇洒,手中提着会馆为他们准备的手枪,枪和他们的佩枪一般,是西北产的五式手枪。
  军官们大都是面带急色地望着正拿着电话话筒的司令官。此时所有人都庆幸暴民并没有将电话线割断。警备舰队在五天前靠港后,即将舰上的电话与陆路电话勾通,得益于泗水华商们的贸易需求,中华会馆有通往港口的直达电话,五天前舰队和会馆之间便实现电话的直达。
  凌霄眉头紧锁的拿着电话,短短几秒如几年一般漫长,待话筒里一传出的熟悉的声音后下达命令:“喂!克本,我是凌霄!现在我命令……”
第204章
斑斑血汗史!
  葫芦岛警备舰队司令部。司令部外头戴皮帽执勤的水兵已经坚起呢制藏青色大衣衣领,望着不时进出司令部的汽车,感觉身上仍有些凉意的水兵呼了口气,然后在哨位旁来回踱着步子。
  “滋……”这时一阵急促的刹车声吓得执勤水兵先是一愣,然后手便朝着腰间白色的枪套摸去,刚解开枪套卡扣,一名穿着大衣的军官面带急色的冲下汽车,在经过哨位时,军官亮了一下自己的证件,然后丢下仍然错愕的卫兵,快步走进了司令部大楼。
  执勤的水兵想提醒军官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但想起军官脸色,水兵明白或许有大事发生了,要不然那名军官也不会忘记基本的礼仪。
  “嗵、嗵、嗵……”靴声在舰队司令部四楼走廊内响起,肩头挂雪的军官大踏步走在走廊内水磨石地板上,一脸焦色。径直大步快行的军官一路上都未受到执勤士兵的阻拦,而在走廊边谈话的军官看到从身边快步走过的军官时,大都一愣,望着快步走过军官的背影,不禁在思考他为什么会那么急。
  “出了什么事?”这些军官大都知道快步走的那人是司令部通讯处主任,如果舰队出了什么事,恐怕他能排在前三人率先得知,感觉有些不妙的军官们纷纷把目光投向走廊尽头的那间办公室。
  窗外的大雪依然在下着,呼呼的夹杂着西伯利亚的寒风,在葫芦岛军港岸边吹结了一层薄冰,薄冰在海浪的作用下变得粉碎。因正值撒盐期,一艘交通艇的在港内驶过,交通艇上的水兵不断的把大袋的盐粒倒入海水之中,以防止海水结冰,这么做是防患于未然。从气象部门的传来的资料显示,预计今年这个冬天会比往年冷上几分,港口很有可能结冻。
  尽管供应暖气的办公室内依然是暖意融融,甚至于做时间长了,被暖气烤得有些浑身发软沈鸿烈还需要站在窗旁,拉开窗缝吹吹窗外的寒风,以让自己能够保持清醒。
  “司令!救兵如救火,泗水……”面带急色的苏寅柳见司令先是一怒然后站到了窗前,于是连忙开口急道。一口浓重广东式官语显示出了他如此急切的缘由。
  苏寅柳是南洋华侨,家就在泗水,父母与兄弟姐妹和宗族亲戚皆在泗水,接到那份电报后苏寅柳只觉目眩,未敢有一丝耽误,又生怕被他人耽搁,于是便自己拿着电文前来汇报,只盼着面前的沈司令千万要为泗水乡亲主持公道。
  “我现在就给主任电话!”外交无小事,尽管内心非常渴望舰队开炮,但沈鸿烈知道这件事绝不是自己能决定的。在拨打电话时听着电话中忙音,短短几秒如数年般漫长,沈鸿烈只盼在公署拿出解决方案之前,泗水局势千万不能再进一步恶化,尤其是当地侨民千万要平安无事。
  ……
  “刘先生,非常抱歉,让你们受惊了,希望您能够理解,那些青年大都没有受过什么教育,所以行为比较粗鲁,幸好大家都没有受伤。”棘加器·以瓦西定面带抱歉之色的对坐在面前的中国海军法务官说道。尽管数十分钟之前,棘加器·以瓦西定曾在地方裁判所之外鼓动的青年拿起武器赶走可恶的“中国杂种”,可现在棘加器·以瓦西定却异常谦卑的态度面对着刘云岭。
  “这不是粗鲁,这是对我国尊严的践踏!我国政府绝不会容忍任何伤害我国侨民的事情再次发生,我相信舰队已经做好了开炮准备,血债从来只有用血来偿还!”尽管雪白的军装此时满是灰土,而身份角色已经发生变化,但刘云岭依然像先前在裁判厅内那般绝不让步或是示弱,无论是在口头上或是在行为上,此时刘云岭知道自己在这里,在这个被暴民占领的裁判厅内代表着中国军人的尊严。自己或许是一名文职人员,但并不代表文职人员既是软弱无骨,毫无尊严!
  “刘先生,东印度群岛各族和中国人一样,一直饱受欧洲殖民者的欺凌。贵国通过一场革命推翻满清奴役,建共和国,正在一步步走向富强,而东印度各族仍然承受欧洲人的奴役,我们希望像贵国一般获得民族解放与自由。尽管此次起义的开端是因我们两国的纠纷而起,但请刘先生相信,爪哇人对待中国绝对是友好的。”
  “我已经命令起义军停止进攻华区,转向泗水城内荷兰殖民者,甚至于就连已经被民族起义军控制的乌戎炮台亦未向贵国舰队开炮,这是我们的诚意。当然我绝不会反驳起义之初,在我们之间的确发生了一些冲突,也造成了一些中国人死伤,但是刘先生,我希望您能理解,任何革命都难免会发生误伤,我们承诺同样的事件绝对不会发生,华人和东印度各族之间矛盾均出自荷兰殖民者挑唆。”
  棘加器·以瓦西定脸上已经不见先前在裁判所前的慷慨激昂,只剩下所谓的谦卑。之所以如此谦卑原因非常简单,在港口内有中国人的军舰,如果激怒他们一旦中国舰队和荷兰人联起手来,起义必定会被镇压,之前自己用华人煽动民众起义,而现在当起义已经打响之后,矛头自然需要先转向荷兰人,至于华人一切等先赶走荷兰人再说。在民族独立、建成共和国之后,再解决华人问题也不迟,中国人不是常说有轻重缓急吗?即便是中国人在革命后,不也是先同意保证各国在华的利益吗?眼前棘加器·以瓦西定的态度变幻不定让刘云岭感觉有些古怪,或许……
  “刘先生,在我的青年时代,我曾有幸以一名学生身份,亲自聆听贵国逸仙博士演讲。作为一个青年,我受到孙逸仙博士所提出三民主义鼓舞,三民主义不仅鼓舞了我年轻的灵魂,而且使我深深树立民族主义思想。中国是亚洲第一共和国,同样是我们所效仿的对象,我们希望能够在民族独立过程中得到贵国帮助,至少在这场亚洲民族起义之中,同为亚洲人的中国能够保持中立。现在我可以派人护送您去港口或是华区,把我们的诚意告诉你们的将军。”正如刘云岭料想的,在经过先前谦卑之后,棘加器·以瓦西定说出自己的目的。
  “我再次提醒您注意一点,中国政府绝不会坐视哪怕一名华侨被杀或被伤。”刘云岭并不会因自己释放而对眼前这人心存感激,而是再一次强调自己的原则,原则就是原则!所谓同为亚洲人,纯属狗屁!保证本国民众的利益才是真理!
  曾经象征殖民地繁荣的泗水城已经不见了殖民地城市的悠然自得,完全被一片狼烟笼罩,街头上到处都提着蛇形刀穿着巴迪克长袖衫的土著青年,那座白色荷兰式市政厅的白色石墙被其间不断冒出的黑烟熏成了黑色,街头上一队土著青年兴奋的提着一个金发的脑袋兴奋的嚎叫着,脑袋下依然滴着血。
  在城内白人住宅区玫瑰圣母教堂外,混血警察和少量士兵在穿着礼服军官们指挥下拼命反击,教堂内不断传出妇人们的尖叫声,教堂外提着蛇形刀和甘蔗刀的土著青年,不断尝试从教堂周围杀进去,但血肉之躯在枪弹面前的努力无疑是徒劳的,愤怒的土著青年用谁也听不懂的鸟语尖叫着、咒骂该死的荷兰人。
  “为什么第三步兵团还没有进城?那些该死的土著冲击华区了吗?中国人怎么没有开炮?”依在窗边的弗里克少校几乎是竖着耳朵听着港口处的动静,白色军装上满是血污,分不清是弗里克少校的还是土著人的。曾经在大多数时候仅只作为装饰品的德林格佩剑剑尖上不断滴着血,第一群企图杀进教堂的土著,就是被弗里克少校和同僚们用佩剑砍走的,军官们之所以拼命的反击,并不是为了自己的职责,而是为了教堂内的家人。
  “中国人?少校,我们可以指望他们吗?为什么土著人一反常态,过去骚乱的对象都是华商,土著人什么时候敢像现在这般发动针对荷兰人的暴动,如果他们进攻华区的话,恐怕中国舰队早已经开炮了,这群该死的中国人来时就没安什么好心!”军官说话时嘴角不住抽搐,被锋利蛇形刀砍断的手臂尽管被女士用丝裙边死死捆住,但血仍然不断滴下来,失血过多的军官此时肤色已经变得如吸血鬼一股雪白。
  “但是他们的子弹能够撑到第三团的到来!”弗里克少校有些紧张地看着教堂内的军警,幸好军警及时赶到,否则教堂恐怕早已经被土著暴徒占领了。
  “少校,我不认为第三团能拯救我们,你看这里,第三团大多数军官都在这里,该死的土著挑选了一个最合适的时间,在礼拜日发动暴动,如果没错的话我怀疑第三团土著士兵已经叛变了!”面色煞白的军官扫了眼教堂内的同僚们,他们和弗里克少校一样急切地等待着来自第三团的救援,没有了军官威慑,土著士兵还会像过去一般服从命令吗?
  一队穿灰绿色军装、手持65毫米M95步枪的土著士兵出现在街头时,原本张狂至极挥舞蛇形刀和甘蔗刀的土著青年先是一愣,几乎如本能反应一般朝着大街两侧小巷跑去,欺软怕硬早已渗到这个可悲民族的骨子里。
  原本逃散的荷兰人见到殖民地兵团出现时,脸上不见了先前的惊恐之色,欧洲人几乎是面带笑容想去迎接这些拯救者,但让他们惊奇的是在土著军团队伍中,根本看不到欧洲军官。还未等刚松懈下来的欧洲人反应过来,土著士兵便冲着他们过去的主子举起手中步枪,枪声随即在街头响起,面带笑容准备迎接拯救者的荷兰人,至死也不明白为什么土著军团会向自己开枪?拯救者为什么在瞬间变成暴徒?
  原本逃散到巷中的土著青年看到眼前一幕时,先是一愣,随后像是明白了什么,纷纷抢似的跑出小巷,挥舞着手中的蛇形刀、甘蔗刀兴奋的嚎叫着。
  殖民地军团加入了起义。泗水城内的土著得到这个消息之后,像是打了鸡血一般兴奋地叫嚷着,有了军队作为支持的他们再也不用像先前那般提心吊胆。
  “长官,他们……”在华区街口依在马车、家具堆建的街垒后的华侨,错愕地望着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挥刀追杀荷兰人的土著,他们竟然会追砍欧洲人!
  “不要管他们狗咬狗,只要土人敢冲过来就开枪!”站在街垒后的水兵在说话时,朝着港口方向看了眼。
  不时有一些浑身是血的欧洲人逃入华区,就像过去几百年每逢土著排华骚乱时,总有一些华人为了保住家人的性命不惜倾其家产逃入欧人的宅院,相比于欧洲人的趁火打劫,逃入华区的荷兰人并没有遭受他们想象的勒索。
  “谢谢!谢谢!”金发碧眼的中年男人不住地向为自己女儿包扎伤口的华人道谢,此时的谢意是发自内心或是迫于形势恐怕只有他自己才会明白,不过和他的一些同胞一样,至少眼下身在华区的他们知道自己的安全暂时得到了保障。
  “砰!叭!叭……”随着土著士兵的加入,围攻玫瑰圣母教堂的土著人声势一壮,在土著士兵弹雨掩护下,教堂内反击枪声越发稀落起来。弗里克少校和同僚们在看到殖民地军团加入叛乱者队伍后,就变得绝望起来,肥胖的舒达曼市长虔诚地跪在十字架下似乎是在祈求上帝保佑,此时他似乎就像是虔诚的教徒一般,但是任谁都知道这个“教徒”在过去几年中做了些什么。
  教堂内穿着华丽的贵妇、淑女们依然露着自己丰满的胸脯,但是看着军官早已不见先前挑逗的目光和隐晦的暗示,眼中只剩下无尽惊恐。尽管她们从未经历过暴乱,但是却可以想象野蛮的土著人攻进教堂后,会发生什么事情。只要一想到土著用他们肮脏的手脚触碰自己的身体,贵妇和淑女们只感觉到无比的恶心,她们无法想象的自己将如何面对那一切。
  “少校,不知道你们准备怎么保护教堂内的女士?”穿着中国产最新款式时装的玛丽走到弗里克少校面前正色说道。出身于没落贵族的玛丽是舒达曼市长的夫人,尽管举止间流露着贵族气质,但泗水几乎每一个年轻军官都知道,在舒达曼夫人表面端庄之下,不过是一个春心荡漾的婊子而已,只要一有机会就会和年轻军官们勾搭到床上去。
  “夫人,我们已经尽力了!”弗里克少校同样是玛丽的入幕之宾,此时他脸上再也不见过去那般自信。
  “或许我们可以和他们谈和?我们可以乘船撤离泗水,可以用钱来交换通行证。”一个贵妇异想天开叫嚷着,随着她激动地呼吸胸前那对被时装挤爆的乳房荡漾着炫目的乳光,只可惜此时并不在富丽堂皇的宴会大厅,而是在数千名土著暴徒和叛乱殖民地军团围攻玫瑰圣母教堂,纷飞的子弹将教堂炫目的彩色玻璃击得粉碎。
  就在这时玫瑰圣母教堂残破的木门被撞开了,随着贵妇的尖叫声,汹涌而入的土著暴徒瞬间淹没了教堂,教堂内响彻着男人们痛苦的嘶吼和女人们的尖叫声,伴之响起的是土著发出的张狂笑声,偶尔还可以听到布缕被撕碎的声响以及女人们挣扎时发出的痛叫。十字架上泣血的耶和华见证着在教堂中正在上演的罪恶,即使上帝面对这种暴行同样无能为力。
  “我现在只想知道一点,舰队开炮了吗?”接过电话的司马听到沈鸿烈汇报后,几乎未加一丝思索就冷声反问道。握着电话的右手越来越紧,而左手则紧握成拳头,因用力过度指甲几乎要嵌入掌心的血肉之中。又是那群印尼土著!在司马意识之中,如果这个世界上有那几个民族应该从世界上消失的话,司马的回答只会有两个,一个是日本杂碎,一个就是印尼的土著。
  如果提到华侨的血泪史,恐怕任何一个中国人都不会忘记印尼。从1740年荷兰殖民当局制造的“红溪惨案”开始,印尼曾发生过许多起大规模排斥、屠杀、迫害华侨华人的惨剧。1945年11月的泗水惨案、1946年3月的万隆惨案、同年6月的文登惨案、8月山口洋惨案、9月的巴眼亚底惨案、1947年1月巨港惨案等。
  1945年到1950印度尼西亚民族独立运动期间,印尼人土著情绪不断高涨,不少华侨遭到抢掠屠杀。独立后,掌握国家政权的印尼土著视华人经济力量为“殖民时代残余”,更以振兴民族经济为由,以激进立法的形式,从各方面对华侨进行全面限制和排斥,通过数十项排华法案。而苏哈托政府上台后,便下令以“支那”一词来取代中国,进一步强化排华法案。
  在其政府的主使下,从1963年3月5日从西爪哇蔓延到中、东爪哇的排华骚乱、再到1965至1967年全印尼性的排华浪潮,更是造成五十万华人被屠杀,仅泗水一地就有超过三十万华人被屠杀,完是一个南京大屠杀的翻版。1974由反日运动引起的排华骚乱、1978年雅加达由学生示威引发的月中爪哇的排华暴动等。在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各种大小程度不同的屠华、排华流血事件此起彼伏,几乎每年都在印尼各地上演。
  1998年5月,更是发生了一场震骇世人的排华暴乱,暴乱期间,仅印尼首都雅加达就有5000多家华人工厂店铺、房屋住宅被烧毁,约170万名华人妇女被强暴,近12万名华人被屠杀,同时发生在梭罗、巨港、楠榜、泗水、棉兰等地的类似暴乱所造成的华人生命财产损失更是无法估量。
  在印尼独立后,对华人的歧视和迫害无时不有,无处不在,而且经久不息,一直没有停止过,针对华人的骚乱和暴乱,几乎成了印尼社会一个反复发作的病症,在长达半个世纪的岁月里,印尼的华人作为一个曾对印尼的开拓与发展作出过杰出贡献的少数民族,并没有得到他们应该得到的尊重和保护,印尼华人的公民权、生存权乃至基本人权受到任意践踏,没有任何保障。印尼社会稍有风吹草动,印尼华人便首当其冲,成为印尼统治阶级内部各利益集团之间斗争的牺牲品,成为印尼土著发泄不满情绪的替罪羊。可以说,印尼华人的命运史上,充满着血泪斑斑的苦难。
  远在葫芦岛警备舰队司令部的沈鸿烈听着先生的冷问,不禁心头一颤。
  “先生,训练舰队总指挥已下令舰队战备,请求进一步指示!”
  “指示?凌霄的血性都吃到狗肚子里了吗?非要等到他妈的那些土著把用刀砍完华侨的脑袋他才知道开炮吗?老子花大把的银子建的舰队,他娘的这时候成了摆设了吗?给我告诉他,把除了华区之外的泗水全部炸平,海军陆战队登陆,把那些土孙全部杀光!这一次至少让要土著在未来一百年内,只要提到华人两个字都他娘的做噩梦!”
  一听舰队尚未开炮,司马几乎处于爆走的边缘,一直以来自己不断地告诉他们,军队的使命在于保护本国民众,而现在土著都把刀砍到同胞的脑袋上了,他们竟然还未开炮,竟然还在等什么进一步的指示。反应之所以如此激烈的原因非常简单,这是源自后世淤积在心中多年的愤怒,沈鸿烈的电话的把司马一直隐藏在心中对印尼土著极度的仇视给激化了出来。
  后世一些狗屁文人曾说:“华人和本地人民之间的经济差距仍然是今天双方关系遭到阻挠和隐藏冲突的主要根源。”那些所谓的御用文人试图用这个看似冠冕堂皇的理由解释印尼土著排华的根源,但是实际是因为什么?是因为华侨视为祖先之地的唐山对土著屠杀华人的冷漠,满鞑人视他们为化外野民,实则孽由自作,至于后世……正是因为唐山的冷眼旁观的才导致一次又一次的排华骚乱。
  在后世,一些国人曾用“香蕉人”形容南洋同胞,他们却从不反思正是特定时代一些愚蠢举动,将南洋华侨越推越远,直到远远分隔,只剩下文化上面的一点纽带,有谁曾记得土著政权关闭华校时,穿着白衫拿着汽油弹唱着义勇军进行曲,拼死抗争的侨胞,那时他们已经成了爹不亲娘不爱的一群人。
  而在这个时代,作为时代见证者,司马无数次见证华侨对祖国的眷恋与热爱,在西伯利亚冰天雪地之中,有上万名南洋青年为国而战,当南洋青年用自己的热血表达对祖国的热爱时,他们的父辈却用另一种方式表达这种情感,华侨省吃俭用节约出的金钱变成了一张张国防债券,为了祖国他们牺牲、他们奉献,现在是祖国用行动回报他们的时候了。
  “是!”电话另一头的沈鸿烈几乎不敢相信电话里传来的怒吼,是那个平日里看起来温文尔雅的先生发出的,尽管屋内暖气依然显得燥热,但冷汗仍然不自主的从沈鸿烈后背和额头冒出。
  “先生,可……那支编队怎么办?”额头冒着冷汗的沈鸿烈听到电话另一头怒声平息下来后,小心翼翼地问道。
  警备舰队之所以派出庞大的“第一训练舰队”名义上是进行远洋编队训练,同时宣慰南洋侨胞,但是实际上真实的使命却是肩负会合从德国远洋归来潜艇编队回国,以防在家门口出了意外的。那六艘远洋潜艇对警备舰队以及中国海军的意义,沈鸿烈相信先生比自己更清楚,那是警备舰队未来对日作战时的杀手锏!
  沈鸿烈的提醒让电话这头仍怒火中烧的司马一愣。
  “……”电话沉默了下来,沈鸿烈只听到话筒里传出沉重的呼吸声。
第205章
一百六十八年的梦想!
  沉默!听着电话另一头的沉默,沈鸿烈心下忍不住后悔为什么自己会提起潜艇编队回国事宜,对于警备舰队而言,这或许是一次难得的实战演练机会,对他国城市实施无差别炮击,好像自打从有中国海军以来,中国海军从未做过这种事。
  潜艇、华侨……沈鸿烈的提醒让司马心中犹豫,有时对于上位者而言做出抉择是异常痛苦之事,尤其是在此时,远洋潜艇可以让警备舰队打击力量增倍,如果炮击泗水却可拯救无数南洋同胞,让南洋华侨结束血泪斑斑的苦难,不再是土著利益集团牺牲品,或是土著发泄不满情绪的替罪羊。
  1965年930件,数万泗水华侨于城内外惨遭屠杀,印尼华侨的历史根本就是一部血泪史。印尼是个屡屡掀起排华浪潮的国家,各种全国性、局部性的大大小小的排华屠华事件不时发生,印尼对华人的歧视、排斥、打击甚至是公开的、合法的、赤裸裸的。在后世很多印尼人都认定印尼具有强烈的排华传统,并断言印尼人和华人本来就不能永远团结在一起,所以排华自然就成为了印尼人的天然职责。
  绝不能让同样的华侨血汗史在这个时代重演!是时候回报他们心中对祖国的那份无私的眷恋和热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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