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市民的奋斗(校对)第209部分在线阅读
在塔什干突厥斯坦各部族联合大会上,穿着一身民族长胞式军装的阿格那耶夫·阿塔威哈尼大声呼喊着,会场上的气氛随着他的呼喊而变得越来越狂躁起来。作为一个马匪的阿格那耶夫知道应该用什么样的话语挑起土著人的战斗热情,就像在草原地区一样,尽管自由军团已经伤亡了三十多万人,但是他们仍然在战斗毫不退缩。而且最重要的是这里没有任何反对自己的声音,不过所有人都知道根本原因是阿格那耶夫用他手中马刀告诉那些反对者,反对的结果是什么,无论是俄国人或是土著部族人,任何反对等待他和他家人的都是自由军团的屠刀。
“请您转告尊敬的阿格那耶夫·阿塔威哈尼司令官阁下,对于现在的局面我个人感到非常遗憾,作为朋友我希望他能够用文明的方式和英国军队作战,毕竟英国不是俄罗斯,而我也必将不遗余力恢复双方的和平!”在塔什干城外被武装押解到火车站的基纳尔领事对身旁阿格那耶夫派来的军官说道。在递交了英国政府的最后通牒之后,正如基纳尔料想的一样,这群山地人选择了战斗。
自由军团的高层全部都是山地民族,相比于突厥斯坦的平原牧民,他们更桀骜不驯、更嗜血、更残暴,他们绝对不会妥协,现在事实已经证明了一切。作为英国人的基纳尔之所以这么说的根本原因是,基纳尔并不愿意看到英国士兵变成数月前突厥斯坦到处林立的十字架上的死尸,伦敦的将军们太过于自负了,在接到最后通牒电报后,基纳尔就开始为殖民地军团的命运担忧。
“基纳尔领事,你的话我会转告给司令官阁下,这是司令官给你们签发的通行证,他们将会护送你们到达港口,然后乘船到达波斯。”奉命护送领事馆工作人员离开的军官回答道。
“愿上帝保佑他们吧!”
在火车开动后,坐在火车上的基纳尔看到冰原上骑着战马的自由军团战士,基纳尔知道是去增援南方的部队,看着骑兵部队基纳尔不禁为波斯殖民地部队的命运而祈祷。
数百英里的补给线上没有铁路、公路,有的只是人烟稀少的荒漠,基纳尔不知道伦敦那些将军们从那里来的自信,竟然相信五个师就能击败自由军团,或许这又将是一次达达尼尔式的悲剧,基纳尔知道伦敦的将军们恐怕很难相信一群“土匪”能够击败他们吧!或许正是这个原因使得他们如此的自负和自信。
第98章
自由背后的代价
“你会不会倒车啊!”
“混蛋!快让路,我们是第三九七来复枪团的。”
“让伤员先过去,你们有没有点人性!”
“笨蛋,你们这些印度杂碎,就不会把车推开吗?”1918年2月10日,农历中国春节,在波斯东北部呼罗珊省柯佩特山脉下小城吉昌北方不远的一个三岔路口上,此时热闹非凡,运送物资的车队和朝前线赶去的部队及后撤的伤员在这条狭窄的土路邂逅,土路上因为突如其来的一场中雪而被士兵和车辆践踏成一团黄黑色的泥沼。
乘着卡车后撤的伤员对路上的混乱及一切都漠不关心,对他们而言战争已经结束了,在前线他们尽力了,但是却没有突破自由军团的要塞防线。
路边维持交通的英国宪兵对路上的混乱无能为力,造成堵塞的原因是一辆雪佛兰卡车的发动机毁了,往来的车队被堵在了这里寸步难行。这时不远处新来了一支部队,带头的军官跳下卡车,走过拥挤的人和车。
军官是少校军衔,不着一丝泥水中国制造的风衣穿得很是周整,在风衣下军装领口处带着一枚维多利亚十字勋章。脚下混着冰雪的烂泥让这名军官皱了皱眉,显然他无意去向印度士兵问些什么,殖民地军官的高傲在那里。
军官走了百余米,直到看到路边两名正在吸着烟聊着女人的白人宪兵后,才停下脚步,“士兵,这里是怎么回事?”
突如其来的英国军官让两名正在吸烟聊天的宪兵一愣,两人显然没料到这时会有军官出现在眼前,“报告长官,运输队一辆卡车发动机坏了,把道路堵住了,他们现在正在修发动机。”扔掉手中香烟的士兵立正回答道。
“长官,如果这是中国人造的卡车,就不会发生这种故障。”另一名士兵接腔说道。显然是对美国卡车有些不满,无论是在欧洲战场或是在美索不达米亚,中国卡车用它的质量和舒服的驾驶环境赢得了协约国军队官兵的信任。
“你开着它出去,然后你就一定能开着它回来。”
这句话看起来很平常,可是在卡车经常在路上抛锚、易出故障的时代,这句最简单平常的话,或许就是对中国卡车优秀性能的承认。前线每一名汽车兵都希望能够驾驶中国卡车,尤其是像冬天的时候,遮风挡雨的全封闭驾驶室和驾驶室内的暖气会让汽车兵有一种身在“豪华宾馆的感觉”,而不像驾驶美国卡车一样,频发的故障、敞开的驾驶室。
可惜中国卡车的产量永远都无法满足协约国的需求,这些“性能低劣”的美国卡车永远都是战场上的主流,就像在这里一样。
“安静!”华生·史密斯跳到一辆马车上大声喊道,不过显然没有意义,混乱仍然没有任何改变。
“叭!”从风衣下的枪套中取出了韦伯利VI型转轮手枪后,华生·史密斯冲着天空就是一枪,原本混乱的三岔路口顿时静了下来。
“所有徒步人员把这辆毁坏的汽车推到路边的地里。”一直以来,在英国军队之中军官拥有绝对权威,在殖民地军团更是如此,白人军官的命令立即得到执行,毁坏的卡车被推到路边,十几名锡克士兵则协助驾驶员把车上的武器弹药装上其它卡车。不一会原本如庙会一般热闹的路口干净多了,卡车和马车在道路上,而士兵则被赶到路边满布白雪的田地里。见道路即将畅通,少校便打了手势示意部队前进。
“哦啦啦……”就在这时路东边数百匹战马组成的袭击队突然从数百米外的山包后跃出,骑在马上高举蓝红战旗的骑兵们发出如雷鸣一般的呼啸声,在如惊雷般的马蹄声中向路边刚刚恢复畅通的英军部队发起了进攻。是自由军团的袭击队!伴着雷鸣般的马蹄声,站在田地里还未反应过来的印度士兵们都目瞪口呆看着自由军团的骑兵。
和他们打了半个月的仗之后,对于神出鬼没的骑兵袭击队他们并不陌生,半个月来不知道有多少人死在他们的马刀之下。
“叭、砰、哒……”田边的印度士兵立即进行了抵抗,袭击骑兵从来不会留下战俘,凌乱的枪声显示抵抗的匆忙和慌乱,抵抗并不能阻止袭击骑兵前进的脚步。
“机枪!快!快把机枪架起来!”挥舞韦伯利手枪的华生·史密斯立即大声命令自己的士兵,在这条土路上或许只有自己的廓尔喀来复枪营带有机枪。
“哒、哒、哒……”在刘易斯机枪枪声响起的时候,华生·史密斯原本紧张的心情立即放松了下来,来复枪一营的四支刘易斯机枪将为他们争取到把维克斯克机枪架设起来的时间,到那时必定能击退这些土著骑兵。
机枪和步枪挥散的弹雨并没能击退自由军团骑兵们的进攻,尽管不断有人马倒在冲锋途中,但是他们没有停止冲锋,仍然不断抽打着跨下的战马。
“叭!叭!”拿着韦伯利转轮手枪的华生·史密斯少校冲着几十码外逼近的骑兵不断扣动扳机,此时同样紧张的华生完全忘记了那么一句话。
“如果你能用该死的韦伯利转轮手枪射杀50码的目标,我保证你能用李·恩菲尔德射杀80码的目标。”
“乌拉!”当第一波冲到印度士兵面前的骑兵面带狞笑冲着惊恐的印度人挥下马刀的时候,征示着印度士兵抵抗的失败,带着刺目寒光的马刀不断挥下,未及逃跑的印度士兵就像待宰的羔羊一般,任由对方屠杀。
“哒、哒、哒……”就在这时廓尔喀来复枪营卡车上的士兵们架设好了两加维克斯重机枪喷吐出收割生命的火舌,原本的屠杀瞬间变成了被屠杀一方,躲藏在卡车下的华生·史密斯看到让自己惊恐不已的一幕,尽管卡车上的机枪不断向骑兵喷洒着子弹,但是他们毫不在意机枪的扫射,而是不断的砍杀已经没有了抵抗意志的印度士兵,他们就像是魔鬼附身一般悍不畏死,一些冲到卡车旁的骑兵则把手榴弹扔到了卡车附近,以炸毁卡车和上面的士兵或物资。
“砰……”当最后一名骑兵被杀死后,原本混乱的路口此时完全变成了屠场,被砍去肢体的印度士兵们大声吼叫着,战场上随处可见无主的战马在嘶鸣,入眼的只有残肢断臂,三百多名偷袭的骑兵在杀死杀伤了同等数字的印度士兵后被全歼。看着眼前的屠场,华生·史密斯明白这些人不是团长和长官们口中的农民,而是一群如廓尔喀士兵一般英勇的军人,尽管他们的战术很拙劣,但是却非常英勇。
华生·史密斯看着在之前袭击中躲在卡车上大声发出噩梦般嚎叫的印度士兵,不禁开始担心这一次战斗会不会是上一次达达尼尔悲剧的重演,不过此时华生·史密斯显然忽视了一点,那些突袭骑兵炸毁了数十辆卡车,或许此时对于军官们而言,他们所在乎的是自己部队的伤亡,而不是易出故障的美国卡车。
“英国人又打炮了。”地面上响起沉重的轰隆声,伴着阵阵轰隆声,地下掩蔽所内的电灯时灭时亮,一道道刺目的闪光不时从通风口射入地下掩蔽所之中,墙壁似乎在炮击中颤抖着,依山而建的掩蔽所顶部不时掉落碎石和灰尘,炮弹爆炸时轰隆声越来越密集了,显然英军在为下一次进攻做着准备。
在地下掩蔽所内,数百名自由军团的士兵们都静静坐在石凳上,所有人都是一声不吭怀抱着德国或俄国造的步枪,不时机械得拍掉从顶上掉落的灰尖,在几瓦小灯泡发出的橘色亮光里,掩蔽所内的士兵们脸上带着疲倦的神情,入耳的排炮急促爆炸声半个月来似乎从没有停止过。半个月前驻守在柯佩特要塞二十一师的一万六千多名士兵怀着圣战殉道者的自觉去抵抗英国的入侵,经过半个月的战斗,这些士兵早已经麻木,而更多的却是疲惫,在要塞对面有三个师的英国军队围攻要塞,炮击从来未曾停止过。
“妈的!”一个双眼通红的士兵猛地把茶杯扔在地上大骂了一句,茶杯摔在地上时发出清脆的金属声并没有吸引其它士兵的注意,等待总是如此焦急,就在这时像永远都停不了的炮声突然变得稀落了起来。
“快!快,英国佬冲上来了。”掩蔽所外传来指挥官们的呼喊声。在长官们呼喊声中冲出掩蔽所的士兵们,对眼前的一切早已经麻木了,掩蔽所外的木门早被爆炸的气浪掀掉,通道内随处可见炸飞的碎石,爆炸时产生的橘色焰火不断闪烁着。狭窄的石土质战壕被滚滚的浓烟和飞扬的尘土所笼罩,偶尔一发落入要塞战壕内18磅炮弹炸飞了数名刚刚从掩蔽所中冲入战壕的士兵,随后在烟雾尚未弥漫开的时候,战壕被笼罩在一片哀叫声和呻吟声之中。
这时阵地前浓密的烟雾后,传来苏格兰风笛如泣苍凉的旋律,听着这如泣苍凉的旋律,战壕内的士兵们纷纷拉动了枪栓,在他们身边插着从部族出征时带出的各形各色马刀,相比于刺刀他们更喜欢用马刀和敌人厮杀。在要塞阵地前炮弹扬起的烟尘被山风吹散的时候,战壕内各个部族的勇士们透过硝烟看到了一群个头矮小、头戴特有的毡帽的士兵手持李氏步枪正在快速冲锋着。
是廓尔喀人!在过去半个月的战斗之中,廓尔喀人的悍勇给自由军团士兵们留下了深刻的记忆,自由军团的士兵们体会到身材矮小的山地人可怕的战斗力。
廓尔喀人一向以勇猛著称,再加上他们使用的阔头弯刀——这种弯刀能一下子砍下一颗人头,他们周围常常笼罩着一种特别的气氛,他们的信条也对这种氛围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与其懦弱的活着,不如就此死去。”看着这些冲锋廓尔喀人,战壕里的士兵们都兴奋的舔了舔嘴唇,有什么比和勇士之间的战斗更令人兴奋,这种和勇士之间的决斗对于已经有些疲倦的自由军团士兵而言,绝对是一种前所未有的享受。
在距离三百多米的时候,战壕内的自由军团士兵便扣动了扳机,机枪、步枪发射出的子弹不断夺去正在快速冲锋的廓尔喀士兵的生命,自由军团的重机枪如割草一般将突击中的廓尔喀人摞倒,收割着他们的生命。
“前进!廓尔喀人!”在弹雨中,廓尔喀士兵班排长像过去每一次战斗中一样大声喊道,被子弹击中的廓尔喀士兵并没有像印度人、英国人一样在中弹后发出惨嚎,而是咬着牙忍受着痛苦。而自由军团的迫击炮发射出的迫击炮弹不断落入冲锋的廓尔喀人队伍中,半个月来,这种场面已经上演了十数次,相比于战斗力普通的印度士兵,英军指挥官们更乐意使用悍不畏死的廓尔喀部队。
近了,当两军距离数米的时候廓尔喀士兵抽出了象征廓尔喀的弯刀,战壕中来自各个部族的士兵们也抽出了自己的马刀,两支同样悍不畏死的军队,在过去半个月中,已经发生了十数次最原始的肉搏战。两支军队在战壕前碰撞的时候,双方凶狠程度令英国军官们看得几近胆丧,挥舞着马刀的部族士兵和弯刀的廓尔喀士兵紧紧扭打在一起,双方完全陷入了疯狂境地,热兵器时代的战争就像数百年前一样,双方完全依靠手中的冷兵器来击败对方,偶尔可以看到一些英国军官用韦伯利手枪射击,显然他们无法理解也无法适应东方式的英勇和尊严。
一个部族士兵用马刀砍去面前一个廓尔喀士兵的半个脑袋,而他随后被身边另一名廓尔喀士兵砍去了手臂,完全没有意识的他挥着半截手臂还想接着砍下去,就被另一名廓尔喀士兵砍掉了脑袋。此时无论是要塞内二十一师的军官们还是后方的英军总指挥官约翰·尼尔森将军都被眼前这一幕给惊呆了,尽管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冷兵器厮杀的场面,但是每一次看到这一幕都会被震惊,不论是廓尔喀士兵的悍勇还是那些部族士兵的英勇。
“我们的目的是要把突厥斯坦的血流干!”看到眼前这一幕,心中有些不是滋味的达尔瓦扎想起在塔什干举行高级军官会议时,阿格那耶夫司令的话,让突厥斯坦的血流干,是边防军司令部制定的计划,一个桀骜不驯的突厥斯坦不是西北需要的,西北需要的是一个温顺的突厥斯坦,不过在此之前必须要把他们桀骜不驯的血流干。自由往往只是一个名义,在追求自由的背后还有所需要付出的代价,只不过这些代价世人永远都无法揣测,尤其是他背后所包含的一些其它因素!
……
西北35大街1065号是一座高为六层的华式建筑,在外人眼中这是一座很普通的商业楼,里面设有十几家公司,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但是在1065号地下室,却是一个面积不菲的地下掩蔽所,西北人防工程中的某一部分与西北复杂的大型下水道地下交通体系连接。半年前,从边防军指挥中心撤出的中亚动向研究组现在就位于这里,这里每天都接受来自自由军团的各种信息,同时下达着种种命令,这里是西北中亚战略战时指挥中心,如果说自由军团是中亚战略具体实施者,那么这里就是自由军团真正的大脑。
“主任,英国人在柯佩特要塞前已经被狙拦了半个月,伤亡超过了一万三千人而没有一丝进展,现在英国国内已经开始出现‘第二次达达尼尔’的声音,如果德国顾问提出的作战计划得以实现,按德国顾问的预计,英国人必定会放弃在突厥斯坦的军事行动,英国没有多余的兵力消耗在次要战场,就像在达达尼尔一样。”
在地下指挥所办公室内,石磊向很少来这里的主任汇报道,神色之中带着些许得意,毕竟突厥斯坦的一切都是由调查部作为主导,即便是在边防军司令部之中也鲜有人知,甚至于军情局都和协约国一样认为自由军团是德国人主导策划的突厥斯坦民族起义者,而未想到策划者就是调查部,而主谋就是自己的老板。
“这次英军在突厥斯坦犯下了比达达尼尔还要大的错误,他们自大的以为自由军团只是一群武装暴徒而已,却忘记了从起义到现在自由军团已经存在了一年多,完成了从暴动者到军队的转变,他们用六个师想要解决突厥斯坦实在是自负到极点,而超过一千公里没有铁路和公路的后勤补给线,就是他们的死肋,等到自由军团主力迂回到他们的后方,英军在前线的三个师要么向自由军团投降,要么被他们全歼。”
看着地图蔡锷不知道是什么使得英国人如此自负,竟然会发动一场准备不足、几乎没有任何胜算的战争,也许自负就源自于他们对土著人的轻视吧!其实不要说在现在,就是在二十四年之后,丘吉尔和英国将军们对已经是强国的日本同样藐视至极点,认为他们根本不敢挑战大英帝国,结果呢?十万英联邦军队在日军攻击下在马来半岛溃败,几百年来大英帝国的骄傲使得他们总是会用一种有色眼镜去打量他们眼中的土著人和黄猴子,他们最终会为自大和愚蠢付出代价。
“突厥斯坦的部族人口是一千九百万,青壮男性不超过两百万,只要他们的损失超过70%,就意味着我们在那里的放血计划得已基本实现,在未来,放血效果会一点点的显现出来,现在咱们要做的就是等,等着咱们的机会。”在战局稳固的时候,司马更在意的反而是报告中提到的伤亡数字,突厥斯坦是中国未来发展的必占之地,抛开战略位置不谈,仅只是丰富的石油、天然气资源将可以保证未来中国的能源需求,而储量丰富的各种稀有金属资源同样是中国发展工业所必须的。
但是得到这一切的前提是必须要有一个温顺的突厥斯坦,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桀骜不驯,让桀骜不驯的血流干,那么他自然就会变得温顺服从起来,然后再通过大规模的工业移民才能永远吞并这一地区。在大国的角逐之中,弱小的民族只有被出卖、利用、屠杀的命运,突厥斯坦丰富的资源和重要的战略位置已经决定了他未来的命运。
对俄罗斯移民的民族大屠杀则让他们没有任何退路,而和英国人的这一仗会让他们把英国得罪个透,未来他们若想谋得生存,只有一个选择,就是倒向中国成为中国的“自治省”,除此之外根本就没有别的选择,在丛林法则的时代,实力决定了一切。
“主任,我想如果英国人在突厥斯坦惨败的话,他们会不会把脑筋动到咱们身上?”听着主任和总指挥之间的谈话石磊皱着眉头说道,英国人最擅长的就是利用别人帮自己打仗,在阿拉伯是这样,在欧洲也是这样,那么在突厥斯坦呢?在周围看了一遍好像他们唯一能利用的只有西北军。
“要是那样反而更好,咱们可不是阿拉伯人,想让咱们去那里,先得给出合适的价码。”国与国之间的友谊实际上就是利用,只有价码合适,被人利用一把又有何妨,更何况西北本身就要派军队进入突厥斯坦,如果能以此换取其它意外收获,那又未尝不可。
里海是世界最大的内陆湖,位于辽阔平坦的中亚西部和欧洲东南端,西面为高加索山脉,整个海域狭长,南北长约1200公里,东西平均宽度320公里,面积约386400平方公里,比北美五大淡水湖加在一起还要大出一倍多,里海湖岸线长7000公里。在这个封闭的内陆“湖”中,早在彼得大帝时期俄罗斯海军就建立了里海舰队,彼得大帝建立这支舰队的目的是为了保障俄罗斯在这片封闭水域上的国家利益以及防御来自南方入侵之敌。
20世纪初期,里海区舰队的实力极为薄弱,即便是后来加强了,也仅仅只是增加了两艘吨位为600吨的浅水炮舰而已,不过对于俄国而言已经够用了,毕竟根据俄国和波斯的协议,波斯是禁止在里海拥有舰队和武装船只的,所以仅有两艘“大型”浅水炮舰的里海舰队得以在里海横行。直到半年前当自由军团里海炮舰队的炮舰一艘接着一艘的服役之后,一切才被改变,尽管自由军团的七十多艘炮舰仅仅都是些从几十到上千吨的内河货船改装而成,但是蚂蚁多了咬死大象,现在的里海是自由军团的天下。
加桑库利是外里海州西南角的一个港口城市,其西部与里海相交,东南部是阿吉亚壁,北部凯米尔,距离波斯边境仅不到三十公里,因为这里是位于里海边的平原,而阿特拉克河带来的淡水使得这里的农业非常发达,几个世纪以来一直都是波斯人、阿拉伯人北上进入中亚的必经之地,19世纪中期俄国人占领这里之后,就即着手在这里修建了一个要塞,以防止来自南方可能的入侵。
“这群英国佬!”站在阿哈尔号浅水炮舰舰桥上的阿斯帕斯从望远镜看着数公里外阿特拉克河对岸的英国军队,他们在构建防御工事,阿斯帕斯一直在想是不是应该开炮阻拦他们。自从二十天前,英国佬侵入突厥斯坦抵达加桑库利之后,他们就在军团前沿构建前进工事。阿斯帕斯知道自己绝对不能开炮,至少在英国人开炮之前,司令部有严令如果英国人没有进攻,在没有进一步命令的时候,所有部队都必须保持克制,即便是在柯佩特要塞已经打得热火朝天的情况下。在从加桑库利到柯佩特山下的防御工事内,六个师十余万自由军团战士们只能看着对面的英国人在他们面前修建工事,既不能开枪也不能开炮。
阿哈尔号浅水炮舰是从克孜勒阿克雷特的俄国商人那里没收的内河商船改建的,仅只在船头加装有一门购自德国的150毫米舰炮,但是火力却已足够强大。炮舰队就是加桑库利的机动炮兵,平时驻在港口,如果需要的时候,他们可以沿着阿特拉克河顺流而上数百公里,给加桑库利到柯佩特山下的军队以火力支持。
这些用内河船只改造的炮舰,看起来或许简陋,但是武器却并不逊色,德国的88、105、150毫米舰炮是这些炮舰的标准装备,正因为顾忌到这些炮舰强大的火力,英军才会舍弃地势相对平坦但有重兵把守的加桑库利至克孜勒阿克雷特一线,而选择进攻位于山区地势复杂的柯佩特要塞。
不过英国人实际上更担心的是里海对面巴库的德军,在那里德国人已经准备了两个师,这才是英国人所需要担心的,像自由军团这种由武装农民组成的土匪武装,显然并不值得英国人担心,伦敦的将军们担心在加桑库利和自由军团打仗的时候,德国人乘着船突然出现在自己的后方,德国军队才是需要顾忌的目标,英国人的自负和自大所针对的只是土著人而已,对于欧洲人尤其是德国人他们就会变得小心谨慎起来。
第99章
目的
卡拉库姆即土耳其突厥语“黑色沙漠”之意,因大漠岩石为棕黑色,岩层沙化后也是黑褐色,故有黑色沙漠之称。这片世界第七大沙漠介于里海和阿姆河之间,面积35万平方公里,广布龟裂土和盐沼,昼夜温差可从零下20度上升到零上36度,年雨量不到150毫米,即使下雨也是乾打雷不落雨滴,被沙暴吸刮走。
然而在这片气候变化多端,酷热与酷寒交集的沙漠之中,点点绿洲成了土库曼人的乐园,南部靠波斯边界山麓有大片草原牧场,近百万多各部族牧民在这片土地上生息。捷詹河,它的中、上游叫哈里河,发源于阿富汗中部兴都库什山脉崎岖陡峻的巴巴山西北坡的科马盖附近,河流先由东向西流动,流经古城赫拉特,至古里安后转向北流,成为阿富汗——波斯边界的一部分,之后,河流才叫捷詹Tedzhn河,成为波斯和俄罗斯边界的一部分,流入萨拉赫斯后,再转向东北方向流经捷詹绿洲,最后在基洛夫斯克西北三十多公里处消失在一望无际的卡拉库姆沙漠之中。
“轰隆隆”捷詹河流域古城波莱哈通的土库曼居民听到远处传来的轰鸣声都朝声音传来的东北方望去,冬天从来就不曾有过如此近似惊雷的轰鸣,当波莱哈通的居民们看到远处天地间出现黑压压浪潮的时候,面色变得煞白,同样骑在马背上长大的他们知道这是什么,是无数骑兵跨下战马的马蹄踩踏大地时发出的轰鸣声。
站在房顶上波莱哈通市长和贵族们看到远远奔来无数骑兵,知道这是自由军团派来增援南线抵抗英国人的骑兵部队,尽管知道他们的身份,但是望着黑压压数以万计的骑兵,仍然让他们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恐惧。在波莱哈通市民注目中数万名骑兵出现在他们的视野之中,市民们很难相信这些满面疲惫的士兵,是战无不胜的圣战者,经历了十数天长途跋涉的骑兵和战马都已经累极了。
为了尽快赶到边境,他们骑着马穿越了卡拉库姆沙漠,他们和他们的战马一起体会了沙漠的严酷,走过满地粗糙石头的地区,又在风雪之中穿越稀疏的森林地带,最后用了二十五天终于赶到这里,突厥斯坦在南部和波斯接壤的最后一座城市,过了这条冰封的河流,他们就要进入波斯。在波莱哈通城外,自由军团在这里的驻军早已经为他们准备好了草料以及其它各种补给,这些补给是从各地贵族家征集来的。
自由军团整整五个师数万名骑兵,从塔什干、布哈拉等地赶来,他们将进入波斯境内,去给进攻柯佩特要塞的英军以致命的打击。穿着土黄色军大衣、头戴毡毛皮帽的自由军团士兵们,一下马来不及休整,就开始检查自己的战马,经过长途跋涉后战马的情况最为重要,而且进入波斯之后,他们就不可能得到任何补充,尤其是骑乘的战马,他们必须要在英国军队反应过来之前,到达英军的后方,战马是最重要的交通工具。
“今天是年初九了,不知道老家的人咋样了!”望着自己师里的士兵们提着混着盐块的水和草料给战马喂食,站在坡地上的恰帕克把目光投向了东方,即便是在这里恰帕克得到了难以想象的财富和土地还有权势,但是在这里自己永远只是隐名埋姓的恰帕克,自己的家在西北省、在宣化,那里才是自己的家啊!
“想家了!”一个穿着土黄色呢绒军大衣戴着翻皮帽的军官走到恰帕克身边,轻轻用已经变得有些陌生的汉语说道,说话时他眼睛同样望着东方,目光中带着期盼的眼神,谁不会想家呢?
“你不想家吗?马鲁克,今个是年初九,长这么大,第一次大年三十是在马背过的,第一回在过年的时候没吃到饺子。”听着耳边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河北话,恰帕克感觉到一股暖流在自己心间流淌,如此亲切的乡音,多长时间没听到了?三个月?半年?还是一年?过去在过节的时候,军团里的军官们总会悄悄聚在一起,像做贼一样过着自己的节日,而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