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骨(校对)第27部分在线阅读
“学生不敢。”安毅不知不觉减低了声音。
“别站着,让你坐就坐吧,咱们师生之间不用那么拘束,何况你长得这么高,我抬头跟你说话很累的。”蒋介石和蔼地笑了。
“这……学生遵命!”
安毅明显是傻了一下,小心搬过椅子坐上半边屁股。
蒋介石满意地点点头:“安毅,虽然因为东征和我党第二次全国代表大会日程紧张,数月来我没能抽出时间尽到我这个校长的职责,但是我无时无刻不在挂念着黄埔,挂念着我的学生们。我听说你们工兵大队的优异表现之后,非常欣慰,也非常自豪,我真想回来对你们亲口说,有你们这样坚忍不拔积极向上、恪尽职守任劳任怨的优秀学生,我深感骄傲!不简单啊,你们不但秉承了我黄埔‘亲爱精诚’的校训,团结一心亲如兄弟,还能主动进取互帮互学,提前修习完几乎一半的军校课程,并且,你们能在奉命执行任务期间,创造性地检验学到的专业知识,时刻以我黄埔精神和革命军人的荣誉严格要求自己,与驻地民众和睦相处亲如一家,受到广大人民的拥戴和关爱,树立起革命军人的先锋楷模形象,了不起啊!而这一切,无不包含着你的辛勤努力和汗水,我非常欣慰!”
“校长您……什么都知道了啊……”安毅惊讶地望着蒋介石。
蒋介石摸了摸头,开心地大笑起来:“哈哈,你啊,还是童心未眠,一副赤子之心啊!哈哈……我不但知道你们按质按量超额完成了烈士墓地的基础施工任务,知道你们与历来难以打交道的林村父老乡亲的鱼水之情,知道你们自己修建起令人难以置信、极其专业的防御工事,我还知道你们把偷袭的教官学长们打得满头是包,有苦难言,哈哈……”
安毅不好意思地笑了,心想果然是蒋校长,简直就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啊,不知每天他会接到多少来自黄埔的秘密报告,看来真的就和曾扩情提醒的一样,需要谨言慎行才对,否则哪天自己兴致一来胡说八道,被人抓住了把柄,暗地里往这一捅就不好玩了!
“安毅,你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学生,从第一次见到你开始,我就对你很有信心,事实证明,你没有辜负师长们的希望,没有辜负我的期待。但是,有一个问题我一直不放心,你所有的表现都很好,但为什么就是不关心政局、不关心政治呢?我优秀的学生蒋先云、贺衷寒、曾扩情、还有舍生忘死迎着枪林弹雨第一个把战旗插到惠州城上的陈明仁等等,他们都说你安毅从来不谈政治,每次问起你对政局有何看法,你都顾左右而言他,像条泥鳅一样轻松滑过去,能告诉我原因吗?”
蒋介石说完后含笑望着安毅的眼睛,似是充满了好奇。
安毅连忙站起来,立正挺胸大声表态:“报告校长,学生认为,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军人生来就是打仗的,与其夸夸其谈不如脚踏实地,努力学习尽可能多的专业知识,用实际行动、用血汗来证明自己不愧为军人的称号!校长,以上是学生的肺腑之言,如有不对之处,还请校长宽恕。”
蒋介石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这话说得很对,没有出错,你完全没有必要请求宽恕。过几天你们四期正式生就要举行盛大的开学典礼了,之后所有的人都会获得一张中国国民党入党申请表,凡我黄埔学子必须填写,因为我们是中国国民党的学校,是个为打倒军阀统一全国拯救万民于水深火热之中的革命军队,所以必须有坚定的政治信念。当然,学生中包括教职员工和长官中间,都有跨党的共产党员,大家都在为一个共同的目标而奋斗,因此,你不可能游离于革命潮流之外,已经到了你必须选择和面对的时候了。”
安毅知道这回再也糊弄不下去了,只能硬着头皮说道:“校长,学生以为人生下来只有一个爹,以学生这副臭脾气,也只会认自己的亲爹,而不会像别人那样有了亲爹还去认什么干爹,那种事情学生做不来,所以,学生会郑重如实地填写即将下发的表格,请校长您放心!”
蒋介石愣了一下,细细回想脸上露出一丝笑意,高兴地走到安毅身边关爱地拍拍他的手臂,连连点头:“好!好!不愧为我的好学生。安毅,基于你们工兵大队二区队优异的成就和表现,以及高尚的道德操守,根据校本部的专门研究讨论,一致决定给予你们‘标兵区队’的光荣称号,并一次性给予五百元现金奖励,等开学典礼那天,你要上台来,我亲自为你颁奖!”
“学生感谢校长栽培!”
“哈哈……”
第046章
不想出名都难
开学典礼过去十天,安毅的生活秩序仍然无法恢复到原来的模样,尽管他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但怎么也想不到走到哪儿都会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本以为随着时间的推移情况会很快淡漠,没想到一周过去了全校对安毅的关注仍然经久不衰,似乎还有点儿越演越烈的味道。
也难怪,隆重盛大的开学典礼上,作为两千多同窗的唯一代表英姿飒爽地上台领奖,从尊敬的校长大人手中接过“标兵区队”的大红锦旗,特别是红绸覆盖的那五百大洋,格外地醒目令人垂涎;成为正式生之前就两次荣获校长的亲切接见和勉励;执行任务中两次获得副校长和众多官长的实地探望以及积极评价;所在集体连续数月稳居本期各部考评的第一名;获得俄国工兵顾问教官互林、射击教官柳申科夫的青睐与亲传;与一二期那些战功赫赫、前途无量的众多学长勾肩搭背,情如兄弟;获得驻地民众大批鸡鸭鱼肉的赠与……这一切逐个分开来看,似乎没有什么太过稀奇,可放在一起那就是不得了的事情,怎么能不让同窗们钦慕和瞩目呢?要不是十三名教官学长偷袭被打得鼻青脸肿这件事已经严格保密,所引发的效应将会更为轰动,绝对有可能被记载于校史,让子孙后代无限缅怀。
按照常理,安毅出名的事迹流传十天八天也应该缓缓沉寂告一段落,但是在这一特殊的时期,命运似乎和安毅开了个不大不小的玩笑:基于左派阵营的“中国青年军人联合会”与右派阵营的“孙文研究学会”之间的明争暗斗趋于白热化,安毅同时成为这两个极具影响力的阵营全力争夺的目标,虽然这两大阵营因为尖锐的冲突而被蒋校长下令暂时停止活动,但是私下里双方都在紧锣密鼓地进行着准备,决不放弃自己的原则,加上蒋校长事务繁忙无法企及,也就睁只眼闭只眼等有时间再行处理了。
因此,两大阵营借着学校树立典型之机,再次活跃起来,同时在自己的刊物上发表文章盛赞安毅的能力,历数安毅做出的一个个成绩;几位与安毅都感情深厚却分处对立阵营的一二期老大各显神通,将安毅与弟兄们长期交往中的种种趣事趣闻写进文章,登载在各自的宣传刊物上,搞得这些刊物一经发表就广受欢迎,全校师生都希望能在第一时间读到安毅那些堪比东征战况报道的传奇故事,一时间洛阳纸贵,全校师生广为传颂,不少师生用此新闻佐酒下饭胃口大开,致使军校后勤米粮耗费急剧增加。
两大阵营那些摇旗呐喊的老大们看到如此盛况,无不深受鼓舞,激动之下欢聚一堂托腮追忆深入挖掘,然后汇集成文添枝加叶,紧接着加印扩版频频增刊,就差没有发行号外了。于是,立志韬光养晦的安毅同志不想出名都难了!
这下,没事喜欢到处串门的安毅再也不敢出营房了,只要不是非去不可的课程和一天三次的操练,他都只能躺在自己床上手捧教材打发时光,就连每周三次与柳申科夫饭后的散步也无法满勤,只能在夜幕降临之后,悄悄溜到靶场向柳申科夫学习各种实战技能,或者干脆躲在柳申科夫在军校的临时住处学习手风琴演奏技法,原本无拘无束的潇洒日子,像是要到头了。
张天彝打着饱嗝来到安毅床边坐下,看到安毅两只眼睛一眨不眨死死盯着六米外营房大门上方很是不解,他伸出大手,在安毅眼前来回晃动两下:“吃完午饭就急冲冲跑回来躺到床上,傻了?两只眼睛瞪得像牛蛋似的,看什么啊?”
安毅一动不动轻声回答:“去去去,把你的爪子拿开,老子正在欣赏两只黄褐色的小蜘蛛打架呢,挺有意思的,你说,干嘛以前老子就不注意小动物的各种姿态和移动方式呢?”
“哪儿啊?”
“门楣上方一米二左右的那条小裂缝左侧,距离顶上的隔热层约十公分,战斗很激烈,看来大一点的那只要遭殃了……”
张天彝看看安毅所说的方位,可惜什么也看不见,转向安毅见他聚精会神的样子不像是撒谎,略微犹豫了一下,张天彝站起来走向大门:“老子不信你出鬼了,难道你真练出个千里眼来……咦,果然是真的,他奶奶的神了!”
两只黄豆大的蜘蛛受惊吓之下先后转进裂缝里,无比惊讶的张天彝回到安毅面前,好奇地盯着他:“这就是三个月来俄国教官教你的成果?”
安毅遗憾地收回目光,缓缓坐了起来:“是也不是,他的训练方法很独特,特别是他对快速移动物体的判断非常的准确,也讲究呼吸的调节与姿态之间的协调关系,实在是受益匪浅啊!但我刚才的练习方法不是他教的,是广州警察局别动队的李铁奎队长通过电话向我传授的,我练了快三个月又打电话请教李大哥七八回,最近才摸到点门道。这两种训练方法都有自己的长处,就像中西方文化各有各的长出一样,关键是找到适合自己的东西,我觉得现在我找到了。”
“我说小毅,你可不能藏私啊!这么多弟兄都等着你传授呢,知道吗?上次得到你的纠正之后老子感觉稳定多了,不少兄弟都说照你的方法练枪头不抖了,接下来你可得往深层次教才行。这样吧,反正现在没事,咱们到营房后边去练练,这近水楼台的老子不抓紧就亏大了!”
张天彝说完一把将安毅拽下床,自己走到枪架那里抓起两只步枪背上,旁边几个弟兄一看哪儿肯落后,纷纷放下手上的活计走向枪架。
这样的事情在二区队很平常,弟兄们经常利用午休和晚饭后的这段时间加练军事技能,因此安毅也没有拒绝,懒洋洋地穿上鞋子,尚未站起来就看到李铭德匆匆地跑了进来。
李铭德冲到安毅身边乐呵呵报喜:“好消息啊!我在校本部开宣传工作会刚要散场,一男两女三个党报记者进来找主持会议的政治部熊副主任,客气地拿出中央党部的信函,熊副主任看完后乐呵呵地招呼三位记者去吃午饭,临走前把我叫过去,让我回来通知你做好准备,说三位著名的党报记者是专门来采访你的,当时步、骑、炮、政四科的十几个孙子羡慕地看着我,老子自豪啊!哈哈……老大,那个男记者胸前挂着一部漂亮的德国相机,新崭崭的,估计老大的光辉形象很快就要出现在《中央日报》第一版显著位置上,咱们兄弟这回也跟着光彩啦!”
“死螃蟹,你奶奶的千万别开这种玩笑,会吓死人的!”
安毅大吃一惊,揪住李铭德的衣襟盯着他的双眼。
李铭德拨开安毅的手:“老大,这可是政治问题,我哪里敢开玩笑吗?我说你怎么了?别人眼巴巴地想出名都不行,可这么长时间你总是躲着,不是个事儿啊!干脆大大方方地接受采访,以你的胆量还怕什么?再者说了,那两个女记者挺漂亮的,看年纪也就二十出头,说话温柔得很,走进门就带进一阵阵花香,弄得老子脑袋一阵晕乎。”
众弟兄哈哈大笑,接着望向安毅,安毅却在想着回避的事情。若在其他时间,安毅就算接受采访也没关系,这个时期绝对不行,他意识到自己的形象要是上了报纸,正在和自己进行数项私下合作的汉斯很有可能由此知道自己的黄埔军人身份,特别是彼此私下即将展开的军火生意,很可能因汉斯的顾虑而受到影响,这可是威胁到数千大洋收入的大事。退一步说,若只是文字采访问题也不大,到时候汉斯在报纸上看到安毅的名字没关系,中国人同名同姓多着呢,要是问起只需轻松糊弄过去即可。安毅已经打定主意,近期内决不能让自己的形象出现在报纸上,以后怎么样那是以后的事情。
安毅抓起床头的武装带,迅速扎在腰间:“弟兄们,今天咱们这射击练不成了,都休息吧。螃蟹,等会儿你就说回来没见到我,弟兄们都会为你作证,别担心。老张,下午的政治课陆教官不是请假改成自修了吗?你多担待点,要是问起我……就说我病了去了校医院,不会有什么事的。”
“老大,咱们弟兄替你圆谎没关系,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可你千万别溜出校门啊,要是被逮着了,咱们区队这个月的红旗就没了!红旗没了本季度奖金就飞了,弟兄们都眼巴巴指望月底的这笔奖金过日子了。”
宣传委员李铭德的政治觉悟终于被奖金战胜。
张天彝也劝道:“小毅,我估计你躲不了,要是大队长他们和政治部的人命令咱们去找你,咱们也得乖乖地去,校园就这么大,平时你爱去哪儿弟兄们都知道,找也不是,不找也不是,你这不是让弟兄们为难吗?”
“滚一边去!现在到下午四点半,也就三个半小时时间,四点半一到他们就得跟随长官们坐船回城里,否则今晚回不去,老子熬过这三个半小时就行了,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说吧,我就不信他们能天天来……怎么?一个个老脸皱成蛋皮似的,这点小忙都不帮老子还说什么两肋插刀?行,不难为你们,到时他们真命令你们这帮孙子找我,你们就尽管找,要是真被你们找着老子也认了!走了啊!老张晚上帮老子打饭回来,从现在开始,老子就是病号了!”
安毅说完,推开拦在面前的弟兄大步离去。
……
数分钟后,安毅埋头走进了校医院,看到值班医生正巧是认识的女医生陆凌,就捂着肚子坐在病号位置上陈述“脑袋有时痛有时又不痛”的病情。
陆医生看到是名人安毅,招呼得非常周到,但这脑袋疼可不是那么好诊断的,忙乎十几二十多分钟后,美女医生给安毅开出几片安慰药,把安毅送到门口还叮嘱有空常来,安毅没好气地随口回答了一句,让美女医生发愣之后咯咯笑个不停:有你这样诅咒人的吗?亏你长得像仙女似的!
走出校医院,安毅想想不行,自己平时爱去哪里弟兄们都知道,想藏也藏不住啊!好在午休时间,校园里没什么行人,急得蹦蹦跳的安毅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想来想去终于给他想到个地方,那个地方安毅只去过一次就敬而远之,谁也不会想到安毅竟然会藏身在那里。
拿定主意后,安毅笑眯眯加快速度,一面走一面暗自得意,不一会儿就走进了目的地军人俱乐部,迅速推开虚掩的大门麻利地关上,转过身来回头一看,他整个人傻了:原以为空无一人的大厅里围坐着十几个人,似乎在低声讨论什么事情,这群人听到动静,全都望向大门方向,把自以为诡计得逞的安毅看得叫苦不已……几乎全都是熟人,而且还是自己唯恐避之不及的血花剧社成员!
蒋先云等人见是安毅非常惊讶,随即哈哈大笑,全都迎了上来,看到脸色发白的安毅转身开门想要溜走,一群人哪里肯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为了劝说安毅参加血花剧社,这群前三期的老大们费尽口舌无法得逞,却又不得不佩服安毅的各种借口和花招,每次都被安毅花言巧语躲过,老大们回来细想就感觉自己又被忽悠了,此刻安毅自投罗网,岂不是得来全不费功夫吗?
“跑什么跑?给我老实点,坐下……你们两个去把门关上!”
蒋先云一把将安毅扯到中间按在椅子上:“再也不听你的任何花言巧语了,老子从现在起就算你加入剧社了!”
安毅摇头苦笑道:“老哥,哪里有你们这样逼良为娼的?”
“你说什么……”
“君山揍他,这孙子的嘴巴损得很……”
“鞋呢?老子的鞋呢?别挤我,老子要用鞋底教训这个小流氓……”
……
被压在地面上动弹不得的安毅苦苦哀求,看到一群老大兴致正浓哪会放过自己,情急之下把矛头对准了剧社头头蒋先云:“蒋先云,奶奶的,你现在好歹也是个中校侍从官了,怎么还如此斯文扫地啊……老贺,你他娘的敢捏老子……啊哟……别打了,小弟认错行了吧……”
廖斌恶狠狠吼道:“今天你自投罗网,不加入也不行了,老子是上过战场的,不怕陪你死掐,熬吧,看谁熬到最后!”
一群人死死按住躲了很久见不着面的安毅,七嘴八舌兴奋地虐待加利诱,终于在第十一分钟听到了安毅痛苦地喊出大家喜欢听的话:“老子答应了行了吧……你们这帮孙子损啊……老子现在是病号啊……”
半小时后,有气无力的安毅放下剧本站了起来:“明晚就要演出了,小弟怎么样也赶不上啊!万一演砸了,小弟怎么对得起辛苦了半个月的大哥们?这样吧,我先回去,下次写出新剧本我再来。”
“站住!给老子回来……”
蒋先云一把将抬腿要跑的安毅揪回来:“无论如何,明晚你都要跟我们一起到女师大演出,这是咱们自东征开始到现在的第一场演出,也是你加入剧社的第一场演出,决不能让你小子再溜掉!”
“对!怎么样也要他出演个角色,只要上过一次台,他再想跑也跑不掉了!”
二期的老黄随声附和,弟兄们也纷纷同意,这副样子就像在说:小子,你破过处之后不想呆在怡红院都不行了。
安毅知道想躲也躲不过了,无奈之下反而来了精神,似乎好不容易鼓起最后的勇气一样咬牙切齿地说道:“奶奶的,老子豁出这张老脸了!就挑一个复杂点的角色试试,就演这个匪兵乙吧!”
众弟兄听了哈哈大笑,接着就是一阵臭骂,蒋先云想了想却爽快地答应下来,只要安毅参加进来就是个良好的开端,自己这帮人如今都进入军中各部担任中下级主官,军务繁忙时间有限,而且没几个月就要参加北伐了,剧社不能后继无人,小弟安毅虽然大大咧咧没个正经,但只要他真的当回事就会大有作为,不见得比自己这批人做得差。
深思熟虑之后,蒋先云大声拍板:“行!就这么定了,小毅挑的这个角色没有台词,只需换两次服装跟随大家走过场就行,不会影响到原来的秩序,也就不需要做什么调整了,唯一的问题是小毅这长相……啧啧,匪兵可不能比革命英雄长得帅,否则很影响整台戏的效果……老廖,麻烦你带小毅进去换套衣服化化妆,和咱们一起彩排一次看看效果如何?”
“好咧!走吧……小毅,你愣着干什么?男子汉大丈夫可是金口玉言的,别告诉我你想反悔。”老廖斜眼看着安毅。
安毅看到周边哥们儿不怀好意的狞笑,连忙矢口否认:“哪里哪里?答应了我就不会反悔,不过既然是彩排就不用那么认真了吧?”
蒋先云严肃地看着安毅:“不行,干什么都得端正态度,你……谁敲门?等等,我去看看,是不是陈赓小子能抽出时间过来。”
看到蒋先云走去开门,安毅突然想起记者采访的事,预感到可能是记者们或者被迫遵命的弟兄们找到这来了,得赶紧找个地方躲避才行,否则光辉形象就要上报了。心中慌乱的安毅四处看看,灵机一动立刻挤出笑容拉着廖斌的手:“老廖,走,小弟想通了,快带小弟进去化妆吧。”
“这还差不多,走吧,我帮你化这次妆可以,你得记住我是怎么画的,以后演出你可得自己化妆才行。”
廖斌边走边交代。
“那是,那是……时间就是生命啊,快点吧,老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