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骨(校对)第122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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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俭意识到安毅玩真的了,立刻老老实实肃立在一旁,不敢再有半点骄傲:“大哥,我知错了!我这就回去认真准备。”
  “去吧!为将者要戒骄戒躁,三思而行谋定后动,要时刻想着弟兄们的性命。这乱世能人多得很,一山还比一山高,连我都被人算得死死的,何况你啊?回去吧,把刀磨利点儿,把目光放远点儿,这样才能使自己不断长进。”安毅点点头示意夏俭离开。
  夏俭敬个礼大步离去,杨斌和曲慕辰叹息一声望着安毅,杨斌低声说道:“小毅,你年纪虽轻,但在驾驭下属方面比我们强得太多了,我们就没你这水平,也没你善于抓住时机循循善诱,这几个月看着一个个弟兄大步提高,我们都佩服不已啊!”
  安毅摆摆手没好气地说道:“老杨你别夸了,我哪儿是什么循循善诱啊?我是担心弟兄们不知天高地厚养成坏毛病。正像你说的那样,这几个月弟兄们普遍提高了,但很多人的心气和德行也傲了,打几个胜仗就以为自己不得了,这可不行!会害死自己也会害死其他弟兄的。远的不说,就说上个月我二师的第一次龙游惨败,三个牛逼哄哄、自视奇高的主力团几乎全军覆没,不但自己死伤七八千弟兄,累得咱们独立团也伤亡惨重,这还不说,咱们辛辛苦苦拿命去把他们救回来,他们却连个医生都没派给咱们,害得老子只能去求教会的洋人,最后要不是得到蒋总司令体恤,紧急运来几箱特效药,将会有多少身经百战的老兄弟死去?尽管这样,咱们还招来人家的嫉妒,你说遇到这样的事我找谁哭去?”
  “是啊!全中国的军队都一样,咱们革命军还好一点,虽说互相算计,但事情没有做得太出格,还有点儿安慰。可不管如何,真的不能掉以轻心养成懈怠的坏毛病。”曲慕辰也频频长叹。
  安毅重重点点头:“正是这样,所以在咱们的部队里,决不能有盲目乐观的苗头,比如咱们眼前面对的困难,看是几十公里奔袭,可全团连续急行军一天半了,再走起来也要命的,而且面对的敌人足有一万四千人,咱们就三个营加两个连不到三千号人去打人家,还不是像赌博一样,赌敌人第五军在全线大兵压境的情况下胆子不够大,把他们吓跑吗?要是遇着你我这样的领军者,肯定要搏一搏才会撤,但只要一搏,不就能看出虚实了吗?所以啊,这一仗看似占了突然袭击的便宜,其实很不好打,一个不好估计就胶着在一起,哪怕二军的弟兄士气起来了相互配合最终打赢,也会是个伤亡惨重的两败结局,咱们如今刚刚整编完毕,可不能再吃亏,否则下去的仗怎么打?越是到这种时候,就得越要小心,危机无处不在!”
  “对!我也感觉到了,这次出发真有点反常,我军中路右翼怎么就咱们孤零零顶在前面呢?为何不让咱们在师部的统一指挥下作战?而由前敌总指挥部直接指挥?不符合惯例啊!”经验丰富的杨斌的嗅觉相当敏锐。
  曲慕辰附和道:“确实有违常理,要不是小毅你力主快速行军,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地提前到达,在警卫连弟兄的努力下硬是没让建德城一个人逃出去,咱们恐怕真没时间思考这么多东西,也没办法封锁消息,要是等懵懵懂懂地打了败仗才想起反思,那就得不偿失了。”
  安毅长叹一声:“没办法,咱们在扩编为师之前,还得老老实实装孙子,再难,也得硬着头皮上啊!”
第206章
心有余而力不足
  入夜,新安江口码头上火把延绵,篝火熊熊,七十余艘大小船只被叶成的二营全部征用,由于二营弟兄大部分来自江浙地区,彼此不存在语言障碍,几个大船东看到革命军手里黑亮亮的武器和一挺挺机枪小炮,全都不敢支吾一句,听到二营营副兼教导员杨飞率领的弟兄和颜悦色表示按价付钱,半信半疑也只能唤来船夫准备起航。
  叶成亲率警卫排弟兄乘坐一艘三十余米长、四米来宽的汽船在江面上大范围地搜索,在照明灯下,无论是遇到小虾船还是打鱼船全都拖回码头,反复转悠一个半小时确定不会有遗漏,这才再次靠上码头,发现安毅和老沈早已来到码头,正在与一个船老大吸烟说笑。
  叶成跳上码头来到篝火边向安毅敬礼:“报告团长,船只集中完毕,只有三艘汽船,其中一艘正在拆修无法行驶。”
  “够了,这位江老叔说两艘汽船足可拖拽二十五艘左右的大渔船,平时拉大网就是这两艘渔船干的,只需二十艘渔船就能把咱们一千人送到淳安县城码头了。”安毅眉飞色舞地笑着说道。
  江老叔大吃一惊:“哎呀、哎呀……长官啊,不知者不怪罪啊!我老糊涂了,以为您是小兵,不知道您是团长啊……”
  安毅哈哈一笑,看到老头吓得烟头都掉地了,连忙拿出香烟,抽出一支礼貌地递给他:“江老叔,咱们革命军不兴那一套,小子我也是穷苦人出身的,哪儿有那么多讲究啊?哈哈……来,我给你老人家点上,这晚上行船还得靠你们这些老行家啊!”
  “那是、那是……不不!只要用得着我这老家伙尽管吩咐,哈哈!这样吧,我先领伙计们和小伙子们把缆绳准备好,否则误事可担待不起啊!长官们聊、慢慢聊,哈哈……”
  老头高一脚地一脚跑开了,到了十余米外的岸边立刻扯着嗓子吆喝,站在岸上的百余名船夫应声走向老头,很快分散开忙碌起来。
  叶成莞尔一笑,摇了摇头:“真有你的,和谁都聊得来……胡子那边有何消息?”
  “由下涯镇向西三十公里内很安全,后二十公里估计有少量驻军监视,对丁志诚他们来说不是什么问题,路程光率领的模范营和夏俭率领的一营,于两个半小时前出发,估计已在十二公里之外,明日凌晨五点左右赶到战场边沿,休息到拂晓立刻发起进攻。老杨、老曲领着团属各部和教导队五个连镇守建德城,虎头的四营接替模范营扼守下涯镇,陈志标一到下涯镇东岸就指挥他的工兵连搭建浮桥,估计现在可以连通了。我闲不住,跟你的二营过去看看,遇到二军的几个将帅彼此也好沟通。”安毅低声回答。
  叶成点点头:“那么现在就出发,冬天水位稍低滩涂较多,夜间行船快不了,我算了一下需要五小时左右,现在是……十一点十分,也差不多了,码头和临时营地我已留下后勤及工兵连镇守。”
  “行,你来指挥。”
  安毅转向传令兵小杜,吩咐他留下看管马匹,叶成集中麾下五个连长一一下令,四百名官兵有序地登上一艘艘木船,机炮连分别登上两艘宽大的汽船,官兵们放下沉重的装备好奇地四下打量,丝毫没有临战前的紧张情绪。
  凌晨六点,由团副胡家林指挥的模范营和一营开始悄悄行动,经过一个半小时的休息和进食,弟兄们的体力恢复不少,平时高强度的训练和足够的营养让老兵们非常轻松,新兵们看到老兵做得这么好不甘落后,咬着牙也紧紧跟上。
  得益于丁志诚的弟兄们一路清理岗哨和敌军警戒点,两个营一千二百余名官兵和团属迫击炮连的一百五十名弟兄丝毫没有暴露行踪。模范营弟兄在一个排的警卫连弟兄带领下,顺利到达距离战场二点七公里的浪顶山西侧摆开战斗队形;夏俭的一营来到战场东南面二点三公里的乌木坡北面山脚下,悄悄架起了轻重机枪和迫击炮;团属炮连的一百五十名弟兄在战场正东三公里左右的燕湖东面,根据警卫连提供的坐标开始调节十二门迫击炮的射击姿态;丁志诚麾下的四个狙击小组开始了行动。
  六点三十五分,南面的淳安城方向隐约传来几声爆炸声,蒙蒙晨光下,停止战斗半个晚上的敌军阵地随即出现局部的慌乱,胡子知道叶成的二营已经发动,收起望远镜掏出手枪朝天一枪,迫击炮连、一营和模范营的二十四门迫击炮随即咆哮起来,一轮轮炮弹从三个方向飞往敌军指挥所、炮兵阵地和机枪阵地,巨大的爆炸声轰然响起,立刻引发敌人的巨大慌乱。
  随着迫击炮一轮又一轮密集的射击,敌军阵地被浓烈的硝烟和火光所笼罩,阵地上的敌人开始出现毫无次序的奔跑和一片片惊叫,被压缩在湖边二点三公里背水绝地的二军四师和六师官兵醒悟过来,齐声欢呼的同时立刻对前方的敌人发起猛烈进攻,沉寂了半个晚上的战场再次喧嚣起来。
  二军指挥官戴岳惊喜地大声询问冲到身边的团长谢毅伯:“援军是哪部分的看清楚没有?”
  “清楚了,和电报中指示的一样,二师安毅独立团,刚才我的二营长告诉我,他从望远镜里清楚地看到战场东北方向的‘模范营’战旗!”胡子拉碴的谢毅伯兴奋地回答,戴岳重重一拳击打在战壕边上:“安毅这小子够意思啊!行动迅速而且善于把握战机,真他娘的是个俊杰,怪不得张天彝和四师的弟兄们对他赞不绝口,连‘模范营’这份老本他都动用了,可见他真心真意地帮咱们解困,这份重情厚谊咱们要记在心里!通知各团弟兄们,趁敌混乱立刻发起冲锋,咱们与安毅独立团来他个东西夹击!”
  “是……”
  枪炮轰隆,浓烟滚滚。
  在胡子的命令下,战场东面两个营一千二百余名弟兄向前冲锋一千三百余米,随即寻找掩体对敌阵进行猛烈射击,二十四门迫击炮转移阵地之后再次发射,将一片片密集的炮弹全都射向敌阵南翼与中部的交汇处,意思非常明显,就是要将处于优势的敌人向北面驱赶,避免硬碰硬的混乱搏杀,谁知十分钟不到,黑压压的敌人竟然顶不住二军四师和六师五千余名官兵猛烈的进攻,先后扔下阵地向北撤退,随着一个个指挥官莫名其妙地倒下,失去指挥的敌军终于全速逃跑起来,在迫击炮弹的延伸覆盖下,没命地嚎叫着向北狂奔,整个长达三公里的阵地完全失控,在杀红眼的革命军二军将士疯狂的报复下鬼哭狼嚎,溃不成军。
  南面阵地上,被炮火隔绝的千余名残敌如没头苍蝇般四下逃窜,大部分慌不择路,竟然逃向已经被叶成二营控制大半的淳安城,在半道上听到城里传来的密集枪声和手榴弹的爆炸声,魂飞魄散的敌军再次掉头,却发现无数革命军早已追击而来,震天的喊杀声让逃得筋疲力尽的残敌大多数扔下武器跪地投降,只有极少数老兵痞子扔下武器钻进山丘、树林和小村之中。
  骑着白色骏马的胡子看到西面数百米处一面革命军大旗快速移动过来,知道是二军的长官过来联络,吩咐身边的弟兄们分散开来注意戒备,随即与丁志诚、窦方打马上前迎接,看到对方两名将军翻身下马,胡子等人不敢怠慢,相继下马迎接:“报告将军,一军二师独立团团副胡家林奉命前来参加战斗,请将军训示!”
  戴岳回了个礼,哈哈大笑快步上来与胡子握手:“胡团副客气了!来救我们都说成是参加战斗,太给我军弟兄面子了,哈哈!对了,为何如此难得胜局,贵部没有发动追击?”
  “出发前属下得到的命令是,尽可能驱散敌军而非消灭敌军,所以不敢越权,还请将军见谅。属下也认为这一命令是正确的,我部两个半营一千余名官兵连夜兼程而来,体力消耗甚巨,实在难以对十倍于我之敌发起冲锋,所以一上来就集中所有的迫击炮实行轰击,紧接着全体抵近射击尽最大可能消灭敌人。还有一点本不该说,唯恐将军误解只能如实相告,跟随属下驰援而来的所有官兵,前天的这个时候仍在南面百公里外的龙游城中,连续两天一夜疾行睡觉时间未满八个小时,到达建德城后只休整了六个多小时随即奉命连夜赶来,所以对追击逃敌实在是有心无力,尚请将军见谅!”
  胡子详细地将本部情况如实相告,以免产生不必要的误会。
  戴岳和身边众将校惊愕之余感动不已,四师师长张辉瓒上前紧紧握住胡子的手,连声致谢,最后客气地问道:“安毅团长是否另率一部对淳安城发起攻击?”
  “是,我部得到消息,敌军第五军指挥部设在淳安城内,于是安团长亲率二营由水路发起攻击,刚才看大局已定,贵军众将士奋勇追击北逃之残敌,属下也相应命令我部一营全速攻向南面的淳安城,属下整队完毕也要赶往淳安与安团长汇合。”胡子非常客气地回答。
  戴岳点点头,颇为难过地叹了口气:“难为你们了!此战我军误入敌军包围之中,致使官兵伤亡一千七百余人,若不是贵部飞速驰援,今日敌军再次猛攻估计我等就要凶多吉少了。受伤官兵此时急需救治,方圆百里也只有淳安城具备条件,我们这就赶过去吧,得向安毅团长亲自致谢才行。”
  胡子点点头说声抱歉,勒转马头打马跑到模范营弟兄战前,吩咐营副路程光率领模范营和炮连沿原路返回建德休整,命令丁志诚率领警卫连一路护送,这才率领副官和两名警卫与戴岳等人赶往淳安。
第207章
军阀是这样炼成的
  淳安城里的枪声已停,团部驻扎于南山路的三百余名浙军在安毅团二营将士毫不留情的打击下死伤近半,被押送到安毅面前的两个浙军校官中的白净中年胖子连声诉说自己是本地人,淳安守备团团长的乌纱帽是花钱买来的,从出生到现在从没杀过一个革命军。另一位相貌堂堂却长着一双阴鸷眼睛三十岁中校则低着脑袋一声不吭。
  叶成厉声问道:“既然你说自己是团长,怎么才有三百余名手下?其他官兵去哪儿了?”
  “在下虽是团长,却只有三个连的兵,平时大半官兵都不回营睡觉,这才出现零星反抗的,如今被打死打伤百余人,其他估计全跑了!”
  胖子连声解释,不时抬头观察叶成和安毅的脸色,这副模样与其说是个军人不如说是个商人来得实在。
  “报告:夏营长率领一营官兵已抵达城北摆开战斗队形,请团长指示。”通信兵跑来大声报告。
  安毅知道北面的战斗结束了,身后的沈凤道在安毅耳边低语几句,安毅微微一惊,随即点头向传令兵发令:“你到后面马棚子里牵匹马,速去向夏营长转达我的命令:除留下一个连严守城北各条通道,其余弟兄全都进城给我挨家挨户地搜,所有俘虏押送到这里集中,遇到反抗杀无赦!”
  “是!”
  传令兵敬个礼飞快跑向大营侧后方的马棚子。
  安毅转向叶成:“老叶,派出两个连以班为单位守住全城各路口,把周围每一个渔港码头全都封死,禁止一切船只离港。”
  “是,我这就去亲自监督。”叶成敬礼离开。
  安毅看看吓得脸色发白的胖子团长和那位长相英武的中校,召来身后临时率领一个排给自己警卫的教导一连连副徐良实,在他耳边低语几句,徐中尉点点头大步上前拽住胖子的衣领,领着两位弟兄三两下就把人拖进左边的营房之中展开审讯。
  沈凤道缓缓走近额头冒汗微微发抖的中校:“你叫什么名字?什么职务?”
  中校抬头怨毒地看了沈凤道一眼,再次低下头一声不发。
  这时,城北的西园路方向突然传来激烈的交火声和手榴弹的爆炸声,中校惊得转身望去,听了一会儿交火声旋即停止,隐约传来的革命军怒吼声终于让他完全绝望,他知道自己的师长姐夫完了。
  沈凤道缓缓拔出手枪,上膛后顶在中校眉心上:“最后一个机会。”
  “别开枪!我说、我说……”
  刚才还是死硬怨毒的中校脑门发寒,在沈凤道冷如刀锋的目光的注视下心性大乱彻底崩溃,他颓然坐在冰冷的泥地上低声坦白:“我叫周翔霖,是浙军十九师军需官,本地人……我是在前天、前天下午接到城里乡绅的急报,知道有革命军从南面的汾口、东亭方向开过来,才跟随大部队从北面的分水驻地开过来的,孙大帅亲自下命令我们十九师临时归属只有两个师的第五军,悄悄南下布下埋伏等着革命军开进来……革命军进来了,接着成功合围,昨晚看胜局已定,我就陪着我姐夫回到城中家里,后来你们突然打进来了……”
  “你姐夫是什么人?”
  沈凤道低声询问,可他的声音在周翔霖听来就像把钻心的刀子。
  “我姐夫就是我的师长,叫王辅仁,刚才……刚才传来枪声的地方估计就是我家,我姐夫有个三十人卫队,估计交上火了……”
  “呯……”
  安毅大吃一惊,看看眉心中弹倒在地上抽搐的周翔霖非常不解。
  “这人留不得,属于狠毒奸诈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那一类,留着是个大祸害……来人!”沈凤道指指尸体,对跑到面前的两名教导连士官沉声下令:“抬到后院挖个坑,详细搜身之后剥光埋了。”
  “是!”
  两个士官抬着尸体跑向后院。
  安毅摇头笑了笑:“有你在省事多了,不用担心被人报复。”
  沈凤道暧昧地笑着问道:“听虎头说你有个习惯,每次出兵都不会空手回去的,是吗?”
  安毅恍然大悟:“你不说老子差点儿忘了!就算是黑社会帮朋友上街打群架,干完了也得摆上一桌是不是?老子辛辛苦苦率领弟兄们跑到这儿驰援,累得像狗似的怎么能没点补充?就算老子不拿,二军各部也要抄个底朝天的,不行!先下手为强……传令兵?”
  “到!”
  “立刻骑马飞报夏营长,把城中所有通敌的乡绅富豪的家给我抄了!”安毅兴奋地命令。
  年轻的传令兵问道:“是……团长,具体是哪家啊?”
  “笨蛋,告诉夏俭,挑最富有的五、六家下手,特别是师长、团长、县长和城中富豪的家,一定要给老子抄个底朝天,把所有值钱的东西,全都运到城西码头的缴获汽艇上!淳安城里的乡绅富豪没一个善类,全他娘的抗拒革命通敌通匪,没有他们通风报信,我们二军的弟兄就不会被包围,就不会死伤惨重,明白吗?把我的话如实告诉夏俭,快去!”安毅大声呵斥。
  “是……”
  传令兵朝马棚飞奔而去,解下匹大花马牵出飞身而上,转眼间驰出营门,一队队衣着各异的俘虏也在此时被陆续押解而来,显然是换上老百姓衣服之后仍然逃不掉的那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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