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道士那些年(华夏神话:道士传奇)(校对)第553部分在线阅读
“知道酥肉那小子吗?其实我接到电话以后,在反应过来以后,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给他打个电话。”沁淮说道。
“他咋了?”我半眯着眼睛,对于酥肉这个乐天派,我很好奇他会是什么反应。
“呵呵,那小子比我强,至少在当时,比我乐观,在他知道以后,先是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就大笑起来,我问他你笑什么啊?他竟然说先不说咱们是华夏人,不兴过外国人的节日,再说今天也不是愚人节。我当时都火了,冲他吼,你觉得我他妈像是和你开玩笑吗?开玩笑能用承一的命来说事儿吗?”沁淮在回忆当时的情景。
“然后呢?”
“然后他又笑了,是那种淡淡的笑吧,我又冲他吼,你小子没良心啊?承一都出事儿了,你还笑?结果他跟我说,先不说事情没确定,而且他肯定你不会死的。我问为啥,他说他没有感觉,没有那种心里被剜了一块儿肉的感觉,他说他和你从小一起长大,早就性命相连,你死了,他一定就有这感觉。说的跟他妈个神棍儿似的。”沁淮微笑着对我说道。
我也笑了,比起沁淮来,酥肉这个从小和我一起长大的家伙,恐怕是多一些‘预感’?
“但这小子就是装!”沁淮忽然骂了一句。
“怎么?”我笑着问道。
“后来刘春燕不给我打电话吗?说酥肉那天接了我电话以后,整个人就闷了,在家也不咋说话,孩子叫他都半天才能回神儿,而且好几次,刘春燕半夜都被他的哭声给吵醒了,问他啥事儿也不说。这可把刘春燕给急坏了,打电话问我到底给酥肉说了啥?更夸张的是,这小子在家写遗嘱,遗嘱上说会在家再等一个月什么的,如果一个月没有他想等到的消息,就会出去,但不保证出去之后还会回来,所以提前留下这份儿遗嘱啥的。”沁淮一口气跟我说完了。
我的心里溢满了感动,相信这遗嘱啥意思,我和沁淮都懂,酥肉那意思就是不相信我死了,等一个月还没等到好消息,他就要亲自的,放下一切的天南地北的找我,怕遇见什么危险,所以提前留给遗嘱。
“这真……真他妈是童话般的友情啊。”说话间,我用帕子抹了一把脸,我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我也不想泪水从眼眶中流出。
“是啊,我对你也是一片真心啊,所以这次你走哪儿,带上我呗?再带我过一过那惊心动魄的日子呗?再说,我媳妇儿也在你们那里,我也顺便去守着我媳妇儿。”沁淮看着我,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我看着沁淮,沉默了将近半分钟才说道:“等一下给酥肉打个电话吧,但我绝不会带着你,听着,是绝不,这事儿没商量。”
“狗日的!”沁淮用四川话骂了我一句。
※※※
两天以后,也不知道何叔安排了一个什么借口,我们用老办法,我躲在车的后排,离开了湖村。
在离开湖村的时候,沁淮发了一次‘疯’,演了一场等朋友不愿离开的戏,但还是被何叔强行拖走了,这样只是为了万无一失。
车子在开离湖村几公里一个没有什么人的地方以后,沁淮把我从后座放了出来,我摇下车窗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回头看了一眼走过的路,终于是离开湖村了。
没想到啊,我们一行人去到湖村,最后我竟然会以这样的方式离开。
“没想到啊,何叔,你瞒的我好苦,打死也不和我说组织的安排,你其实在等承一,只告诉我到出事儿的地方来找找,说不定会等到消息,还说是什么内部消息,让我颓废了那么久,何叔,你能忍心?”沁淮在调侃着何叔,此刻的他精神恢复的不错,也刮了胡子,头发也整理好了,又恢复了翩翩公子哥儿的样子。
“是我没想到你这么能沉住气,之前不是怕你暴露了吗?早知道不瞒你了。”何叔开着车,回答的一本正经。
而沁淮却耍着赖,一定得要何叔赔偿精神损失。
车上的气氛热闹,我也跟着微笑,想起何叔的叮嘱,又戴上了墨镜,现在我满脸的大胡子,加一幅墨镜,就算我爸妈应该也不能一眼认出我来。
郑大爷我到底没有去找他,但何叔让我放心,他已经通过一定的方式告知郑大爷我没事儿了,而郑大爷那边也通过一定的方式暗示了何叔,他们什么都没有透露,让我也放心。
此行我们的目的地是靠近北京的X市,部门曾说过,如果何叔等到我,把我带到X市,就让我离开,到时候自然会有人找到我,接应我。
从湖村到X市有一定的距离,如果开车的话大概要两天的时间。
这两天里我们没有遇到任何的危险,只是沁淮一路上不停的恳求我,这一次的行动带上他,却被我和何叔两个人坚决的反对和制止了。
这两天的日子是放松的,但放松的日子终归是有个尽头,两天以后……何叔就顺利的把我带入了X市,按照约定,我只要随便在市里什么地方下车就行了。
而何叔他们则必须离开,在车上看着这个陌生的城市,我忽然心里又有了多年以前,我离开王师叔时的那种漂泊感,有家,有朋友,却注定四处漂泊,不能停留的感觉。
我已经麻木的忘记了感伤,只是中午有些耀眼的阳光透过墨镜,也变得灰暗了起来。
第二十四章
接头人
“这够不够?不,不行,这现金才两千多,我看够呛,你得把这卡拿着,卡里钱不少,你取着用。”告别的时分,沁淮的反应不是伤感,而是不停的给我塞钱,他掏光了自己的口袋和何叔的口袋还嫌不够,又硬要把卡塞给我。
其实钱我有,那段准备的日子赚了一些钱,除了行动的费用统一的交给了承愿去准备以外,我自己也剩下不少,只是不敢动用自己的银行卡,因为我不敢保证那个组织的势力大到什么程度,是否已经大到了我的银行卡上金额有所变化,他们都能察觉。
我把卡还给了沁淮,说道:“或者我在城市里呆着的日子不会太久,所以拿着那么多钱也没用,手上这些也就够了,如果不够,一个电话,你和酥肉都会想办法给我弄钱的,对吧?”
“只怕是我们也会被监视,不是那么方便啊。”沁淮低着头,忽然眼中就有一些伤感,这小子担心我的处境,而离别的情绪也终于涌上了心头。
长大了,到了这个年纪,各方面的束缚注定了他不能像年轻时候那般,和我一起胡闹,和我一起冒险,尽管他很想,可是他无力,或许能等着娶如月,已经是他的家族对他最大的宽容了。
“那到时候再说吧,实在不行,老子找江一要去,你给我一张卡,让我有被包养的感觉,你还是收着得了。”我尽量轻松的调侃着。
“就那打你几枪的家伙?哥儿我要以后有机会,一定把他当成枪靶子练,也给他来一个不打中要害,就尝尝子弹啥滋味的遭遇。”沁淮咬牙切齿的说道。
哥儿我这三个字倒是挺亲切,我拍了拍沁淮的肩膀,然后说道:“他这样做,说不定是为了我好。你回去吧,别为我担心。钱不少了,两千多够一家人吃两月了(2001年),我走了。”
说完,我就打开车门,跳下了车子,不容沁淮说话,转身就走。
我的身后久久没有传来发动机的声音,而我的眼前则是一片墨镜之后黯淡的阳光,我独自一人背着行囊,走在这完全陌生的城市,陌生的街头,周围的人们说着陌生的方言……
不都一样吗?我的神情平静,就像很多年以前,我离开四川时,那个下着细雨的早晨,离开北京时,那个飘着小雪的上午,离开王师叔时,那喧闹的火车车厢,就像那一日,师父离开时,眼中闪耀的泪光,我再也苦等不到,被迫接受的离别。
都是被迫去接受,而我已经忘记了或者是不敢再去触碰那个一直以来的梦想,山清水秀的地方,一个小院,家人,师父,如雪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三五好友常常相聚,最是温暖人间烟火。
感受这样的心情,我大步大步的走,就和很多次的离别一样,已经习惯不去回头,也是不敢回头,不知不觉就走过了一个街口,相信沁淮也已经看不见我了,我这才停下,有些疲惫的随便倚着一道墙,有些愣愣的发了一会儿呆。
再之后,我也不知道我要做什么,该去哪儿,这是我第一次在一个陌生的城市如此迷茫,但想着部门说过有人会来接应我,我也就随便了。
我漫无目的的行走着,饿了就在街边随便吃点儿东西,累了就坐一会儿,直到傍晚降临,仍然没有任何人和我接洽,而我竟然不知不觉的走了大半个城市,也走不动了,就随便找了一个不需要登记身份证的小旅馆住下了。
我想自己保持良好的心态,而不是沉沦在这孤独的漂泊感中,所以进了小旅馆我去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就用存思的方式,让自己的大脑放空,然后把自己给扔到了床上,沉沉的睡去。
我没有认床的习惯,就算是条件很差的小旅馆我也睡得很好,当然也可以说是麻木,我没有那个好心情,直到半夜时,我被一阵敲门声给吵醒。
我一下子从床上坐起,首先的第一反应却是沉下心去感觉自己的有没有危险的感觉,随即就是苦笑,这样的漂泊中,我唯一可以依靠信赖额竟然是我的灵觉。
好在我的心绪一片平静,并没有任何不好的感觉,所以我起来给敲门的人开了门。
门口站着一个看起来像是农村来打工的汉子,见到我憨厚的笑,用口音很重的普通话对我说道:“多人间没床了,就你住这三人间比较便宜,我就来这里住了。”
我沉默着让他进来了,这种不登记身份证的小旅馆就是如此,常常是混住的房间,其实我是想开个单间的,但这里没有了,我也就只有将就了。
那汉子也不是一个多话的人,进房间后和我搭了几句话,见我困意浓浓的样子,就自己去洗漱,然后睡下了。
在夜里,他的打鼾声响亮,而我辗转了一会儿,也终于适应了后,陷入了睡眠,一夜无话。
第二天的一早醒来,已经是早晨7点多了,隔壁床的汉子看样子已经离去,而我却在翻身起床时,发现我的枕头旁边,多了一张纸条。
我拿起纸条看了看,发现上面只是写着一个简单又陌生的地址,就再也没有多余的废话。
我拿着纸条沉默了一会儿,虽然神情平静,心情却是波澜起伏,我是绝对没有想到,昨天那个汉子竟然就是我的接头人,部门把事情做来隐秘到了这个地步,意味着什么?
心情有些烦躁,我点了一支烟,顺便把手中的纸条烧了,用水冲走,拉开房间的窗帘,发现今日又是一个阴沉的天气,所以深秋是一个我爱不起来的季节。
或是阳光,或是下雨,不能直接点儿吗?干嘛老是这么阴沉沉的?
带着这样有些莫名的抱怨心情,我收拾了一下,离开了这儿小旅馆,找到一个吃早饭的地方,就顺便跟当地人打听起纸条上的地址。
地址就是这个城市的,只不过偏僻了一些,问了好些当地人,都是对大方向有概念,太具体的地址却是说不清楚,我一路走一路打听,在问了十几个人以后,才终于找到了纸条上的地址。
望着眼前这栋陈旧的单元楼,我心底松了一口气,虽然过程比较辗转,但纸条上的地址是真的存在,总算让我的心底有了一丝着落。
纸条上的地址是在这栋陈旧的单元楼二单元三楼,而这里因为地处比较偏僻,所以周围也没有什么行人,我张望了一下,没有什么可疑的人物,就迅速的进入了二单元,然后径直上了三楼。
三楼就两户人家,单元楼陈旧,另外一户明显就没人居住,地址上记载的那一户也像是没人居住的样子,我试着敲了敲门,半天都没有回应。
我坚持不懈的敲了很久,就在快要失去耐心的时候,门里终于传来了动静,接着门打开了,是一个中年男人,他看了我几眼,没有说什么,就让我进了屋子。
屋子陈旧,但收拾的还算整洁,只不过放着几个那种人头模型,让人觉得别扭。
那个中年人很沉默,我站在屋中也有些不知所措,不知该说些什么,问些什么。
“坐。”那个中年人简单的说了一句,指了指在茶几前的板凳。
我依言坐下了,心里总算放松了一点儿,几次开口想问点儿什么,但那个中年人一直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的拿着什么东西,我也没什么机会。
‘啪’的一声,一个刮胡刀扔在了我的面前,我一愣,接着又是‘啪’的一声,一面镜子扔在了我的面前。
“把胡子刮了,不然我不好下手。”那个中年人对我说道。
“啊?”我有些愣,不懂他的不好下手,是什么意思。
“你忘记了,你昨天见过我的?”那个中年人忽然朝着我笑了。
我努力的回忆,却始终想不起我在哪儿见过他,仔细说起来,在这陌生的城市,和我插肩而过的陌生人倒是不少。
“房间里,你忘记了。”那中年人忽然换了一个声音说话,那语调一听就是方言味儿很重的普通话,而听着这话,我一下子就想起了,这个中年人竟然就是昨天在宾馆找房那个汉子。
想到这个,我呆住了,我死死的盯着他的脸,和那个看似像农村的汉子,哪里有半分相似?
第二十五章
改头换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