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道士那些年(华夏神话:道士传奇)(校对)第150部分在线阅读
仿佛是感觉到了危险,老村长结束了和我那不到两秒的对持,直直的朝我扑来。
我有些木然的面对着老村长,却听得元懿如同雷神一般的一声怒吼:“雷来。”接着我看见纷繁的雨点落下,犹如悲伤绝望的泪水洒下,与此同时,一道金色的雷电从天空落下,准备的轰击在了老村长的身上。
那只是一条细小的雷电,可你永远不要怀疑雷电的威力,它是世间唯一带着毁灭意志,对阴邪之物有最大克制的东西。
在鬼片中,往往那些厉鬼会出现在雷雨夜中,那是多么荒谬的拍法,有什么不要命的鬼物敢直接出现在雷雨夜中?
‘啪嗒’一声,老村长的身体落在了我的面前,我闻到了一股难闻的焦糊味儿,看来这个强大的老村长也怕这个,至少面对天雷他全无反抗之力。
雷诀一成,天雷尽落,紧接着,第二道雷又朝老村长劈去,同样是一道细雷,可是老村长是有智商的家伙,他想也不想就爬起来,努力的想跑出这个范围。
‘轰’‘轰’‘轰’,雷电不停的落下,如果这里还有其他的人的话,说不定就以为这只是夏天的一场小雷雨,没什么好奇怪的。
毕竟东边日头西边雨,是夏天常常出现的自然景象,可他们哪里能想到,这是一个道士用生命导引的雷法呢?
老村长不可能再对我有威胁了,我挣扎着站起来,一步步的走向元懿,大颗大颗落下的雨点打湿了我的身体,模糊了我的视线,让我冰冷的身体更加的冷,可这也比不上我的心冷,那是因为眼睁睁的看着元懿可能就要死去,而自己不能阻止的一种冰冷。
看了一眼老村长,我心头竟然第一次生出了浓浓的恨意,为什么?为什么你要狠天恨地,恨尽所有?死了一个村的人不够,还让他们无尽的陷入恐怖轮回,接着,又要我们一个个的为你陪葬吗?
元懿用生命导引的天雷,也只是让你畏惧吗?因为我看见他身形依然灵活的跳入了那条河中,那条河中到底有什么?河水里就能避开天雷吗?
水可导电,雷击在水上,威力只怕更大,虽说元懿的雷云只笼罩了方圆一里的范围,但还是笼罩了一小部分河床,正确的选择绝对不是逃进河里才对啊。
可是,此时是思考这个的时候吗?我继续朝元懿的方向走去,我也不知道我这样还能挽回什么,老村长已经逃出了雷云的范围,可是元懿的天雷还是不断,朝着老村长身影最后消失的地方轰击。
我数着天雷的道数,元懿竟然招了27道天雷,虽然只是一个小范围,威力也不怎样的天雷,可这也是他的极限了。
当最后一道雷落下的时候,我终于走到了元懿的面前,站在我面前的,是一个全无血色,七窍流血的元懿,他的目光都已经有些涣散。
在平日里,元懿虽然是一个嚣张的人,可是衣着洁净,风度沉稳,也有一副高人风范,此时却是狼狈无比。
我们站在雨中,元懿望着脸色同样惨白,被冻的没有知觉的我问道:“陈承一,我元家可是厉害?比你师父如何?”
我喉头滚动,轻声说了一句:“元家很厉害,我们师徒自叹不如。”
元懿露出一丝微笑,喊了一声爷爷,身体轰然倒下。
第八十五章
大阵
绑在我身上有两道绳结,刚才我只是解开了第一道压制我灵魂的绳结,而身上还有另外一道锁阳结,锁住了我的阳气,让我的身体虚弱不堪,想要抱起元懿都没力气。
元懿还有呼吸,只是具体怎么样了,我却不知道。但是我不能让元懿死,一定不能!
雨点纷纷扰扰的打在身上,我拖着元懿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走,我没有力气背起他,可是我也不能把他留在这里,我怕潜入河中的老村长随时会回来。
茫茫的雨幕中,我很痛恨自己,痛恨自己平日里顽劣,只是完成师父布置的任务,便不再多学,要是我能在空闲的时间,跟师父学习这绳结的打法多好?
师父曾经说过,如何打各种绳结很重要,所需功力也不是很多,只是这活儿比较精细,比较考校耐心。
可我偏偏喜欢大威力的术法,瞧不起这些细枝末节,如果在今天我能顺利的解开绳结……
望了一眼紧闭着双眼的元懿,我心里恨,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这种感觉太难受。
雨水打湿了我的脸,模糊了眼前一切的景物,对的,只是雨水,我低着头埋头走着,不想承认自己眼中还有泪水。
“是打不开锁阳结吗?”一个声音在远处响起,是我师父。
我抬头,一直压抑的泪水忽然就奔涌而出,这一次师父没再扮演从天而降救我的人,师父也是人,不是神,不可能每次都在关键的时候来救我,这一次我庆幸有元懿在,有一块石头刚好绊倒了我,那下一次呢?
这一次的泪水不是为见到师父激动而流,而是为自己的无能而流。
望着师父一步步走来的身影,我忽然明悟,这个世界上没人能永远的保护你,自己自立才是关键,这种自立有时也并不是为了自己,在某种时候,这种自立也是为了给需要你的人挡风遮雨。
终究有一天,是该我去保护师父吧?终究有一天,是该我去侍奉父母吗?也终究有一天,我要还上元懿这人情。
师父默然不语,只是伸手为我解开了锁阳结,一股温暖的感觉顿时遍布了全身,不再压制阳气,我的生机总算回到了身体,虽然我依旧冰冷,依旧虚弱。
依旧是默然不语,师父走过去要背起元懿,我拦住了师父,说道:“我来吧。”说话间,我把元懿背在背上,虽然感觉沉甸甸的有些迈不动步子,可是我说什么也不想放下背上那个人。
师父没有阻止我,只是转身走在我前面,一如往常,总是他走前面,我跟着他的背影前行。
只是这一次,我觉得师父的背影有些萧瑟,他有些低沉的声音传入了我的耳中:“可曾怪我来晚了?”
“我怪我自己。”我同样低声的回答道。
“承一,你是长大了。”师父身子一顿,却没有回头,接着他说道:“回去好好学习道术吧,这一次你没错,心有余而力不足不算错,在下一次,你会心有余而力也足的。”
师父的话对我充满了鼓励,可是我却难以开怀,我说道:“还有下一次吗?元懿他……”
“引雷从来不伤人,但也只是可引之人。不然道家雷法流传颇多,知道的人岂不是人人可引雷,完成这大威力的法术?不可引而强引才是伤他的根源,引雷而来伤他灵觉,控雷伤他功力,彻底坏他本源。所幸的是,元懿底子扎实,这一场雷法才没要了他的命。”师父很平静的说道。
我不懂师父为何会那么平静,只是有些悲伤地说道:“那元懿会怎么样?”
“一声修为尽废,伤及灵魂,如若好好护理,也许有醒来的一日。”师父依然平静。
“师父,你为啥不说点什么?元懿他……”我终于忍不住开口。
“说什么?说悲伤的话,不如做实在的事。元懿不可引雷,而强引,就是他要付出的代价,强引的根源是因为他的执念,这也是代价。这世间事,一饮一啄,哪能有果没有因。可是,这次他的目的却是为了保护你,你已经背上了因,所以你该要怎么做,你自己心里怕是有数,而不是这时的背上。”师父说道。
我默然,然后说道:“师父,我知道了。”
“嗯,元懿有一个女儿。”师父再说了一句,接着就闭口不言了。
谈话间,我们早已走出了雨幕,走进了村子,慧觉诵经声不止,我莫名的发现,竟然有很多缕真切的阳光透进了这个村子。
“大阵已成,就等他上门。”师父忽然说道。
“可是师父,元懿的雷法我觉得并没有伤到老村长太多,这……”
“对付僵尸,最好的办法是火。”
※※※
村民们的灵魂是强悍的,因为几十载的恐怖轮回,堆积的怨气,让这些灵魂强悍。
可是村民们的灵魂又是脆弱的,一旦剥离了怨气,他们只是几十年飘荡在这里的孤魂野鬼,没有三尺埋声地,没有供养,受尽折磨,又怎么能不脆弱?
所以,慧觉在村民们身死的祠堂超度亡魂,除了他和慧根,我们并不能靠近,因为生人的阳气会有可能都会把这些村民的魂魄冲散。
我坐在一块大石上,据师父说,此时整个村子都已经覆盖在大阵之下,而这一次大阵非同小可,人只能在阵法预留的一些位置呆着,才能确保不受伤。
我不知道这是什么阵法,竟然厉害到如此的程度,连人都会伤及,可是师父却不肯说,我想在这种关键的时刻,师父是不想出什么岔子吧。
老村长毕竟是一个太神奇的存在,他有时好像知道我们的行动。
慧觉的诵经声还在继续,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结束,师父说过,一整个村的怨气,就算高僧也要超度很久,这个很久是多久,师父说可能是一天一夜。
时间缓慢的流过,每一分每一秒,我们都很紧张,也很压抑,生怕老村长会出现,可时间却又流动的非常快,这一转眼,已经是月上中天。
人们在阵眼预留的位置生气了一堆堆火,每一个预留的位置只能呆5个人,而且非常靠近,我没有看见凌青奶奶和凌如月,同样也没有看见孙强俩爷孙。
我这次也不好奇了,我想师父应该是有安排吧。
师父,我,沁淮呆在一起,此时沁淮已经生起了一堆火,喊道:“承一,下来啊,你要在那石头上坐到死啊?”
我跳下大石,首先看了看在火堆边依旧沉睡的元懿,然后再蹲到了沁淮身边,沁淮扔给我一支烟,说道:“承一,你师父说给元懿含着药丸里有百年人参,是真的吗?”
“嗯。”那瓶有百年人参的药丸,说起来是师叔送我的,因为太过珍贵,师父总是随身带着,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就是人参在关键时刻有吊命的作用,没想到用在了元懿身上。
原本,我体虚,也可以用人参补,可是几次的折腾下来,我已经虚弱到虚不受补的情况了。所以,不敢妄动这药丸。
“真搞不懂你们,到底是有钱呢?还是穷啊!你说一支百年人参扔出去,可以让普通人家过多好的日子了……”沁淮碎碎叨叨的念着,他只是想让我轻松一点儿,可此时他却忽然不说了。
我有些诧异的望着他,沁淮却有些惊恐的望着我说道:“承一,我眼皮跳的厉害。”
第八十六章
计谋
沁淮的话刚落音,我就感觉到一种巨大的危机感,而师父早已经站在了大石头上,神色严肃的左右观望。
这倒不是说沁淮灵觉比我强大,而是因为我的心思刚才都还在悲伤,不经沁淮提醒,我还真没有注意。
四周静悄悄的,人们在分批的睡觉,守夜,看不出哪里不正常,我望着师父,也没有从他的脸上找到答案,难道刚才是错觉?
毕竟只依靠灵觉行事判断,不见得准确。
师父也有些迷惑,刚对上我的目光,准备说点什么,却发现有一个人走出了安全地区,朝外走去,师父瞪了一眼他,大声说道:“你干什么?这样盲目走出去很危险的!”
那人一脸无辜加着急的望向师父,说道:“姜师傅,我真的想方便一下,憋一天了,我不可能在人面前那啥吧?”
原来只是个内急的人啊,他说话合情合理,也没什么值得人怀疑的地方,我重新尊在了沁淮旁边,只是心思警惕的还在观察着,师父则沉吟了一阵儿,问道:“你要去哪里方便,不要离得太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