谍影风云(校对)第599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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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家人把林慕成引进了家门,林震听到林慕成进了家门,他才慢悠悠的进入客厅,一脸的从容淡然,但是大家都知道,今天他根本就没有去上班,专门守在家里等候大儿子的归来,显然也是思念已久,只是他素来威严,从不轻易表露出来而已。
  一家人高高兴兴的闲话家常,叙说各自的情况,一派和睦,其乐融融!
  就在这个时候,褚建安快步走了进来,弯腰对林震汇报道:“宁处长来了!”
  林震眼睛一亮,赶紧点头说道:“快请进来!”
  家里人都是一愣,这个时候已经是正午时分,马上就要开始吃午饭的时间了,一般很少有人会选择这个时候来登门拜访,除非是有紧急的事情。
  倒是林夫人知道内情,笑着解释道:“是你父亲的一个忘年交,专门给你父亲送酒的,他早就等着呢!”
  林震也是看似无意的一笑,对林慕成说道:“一会给你介绍一下,人家也是黄埔毕业,还是你的学弟,可已经是上校处长了,还是委座看中的俊杰,就是我也要借重几分,你可不要怠慢。”
  林震的话顿时让林慕成有些诧异,他可是国军主力序列的军事主官,说实话,按照他的级别,要不是因为资历太浅,实际上应该晋升少将了。
  所以说他这个上校含金量非常高,就是一般杂牌军队里的上校,还有后勤部门的上校军官,在职位上都是要低于他的,可是在父亲语气里,明显是在说,这位上校处长的职务要高于自己,还是委座看中的人,难道是军政府委座身边的人?
  可是既然是自己的学弟,他搜遍了记忆里的人,也没有一个比自己资历还低的处长,这个人到底是谁?一时间他心里充满了好奇。
  很快褚建安就引进来一个身形挺拔的青年军官,后面还有几个随行军官各抱着一个木箱子走了进来。
  林慕成看着这名青年军官,不禁一愣,这名军官的军衔虽然是上校,可是容貌确实年轻的过分,要不是其人的气质沉稳,举止从容,他还以为是个刚出校门的青年,难道这就是父亲口中所说的俊杰?
  宁志恒紧走几步,来到林震面前,指着身后几名军官手中抱着的木箱子,笑呵呵地说道:“佑公,我这些天可是把重庆城里的上好汾酒都搜刮出来了,足够您喝一阵的!”
  说完,挥手示意,几名军官把木箱子放在一旁,然后退了出去。
  此时宁志恒又向林夫人问好,林夫人知道宁志恒此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劝说林慕成的,心中自然是欣喜不已,对宁志恒当然是亲切,她赶紧招呼,打趣着说道:“志恒,你送这么些酒,这要喝到什么时候?真当他是酒鬼?”
  说完就招呼宁志恒在一旁坐下,林震一听赶紧说道:“又不是我一个人喝,就这些,还不够那些老家伙分的,志恒,你们二处是大财主,再去搞些回来,我先藏着,有备无患嘛!”
  林震此话显然没有把宁志恒当外人,只有无需要客套的亲近之人,才会有这样的口吻,这让林家其他人都是一惊。
  要知道以林震今时今日的地位,能够和他亲近的,都是那些军中高层将领,像宁志恒这样年轻的,根本靠不上边。
  林慕成心头惊疑不定,暗自猜测这个年轻军官的身份,就连林淑岚和林慕青也是一头雾水,他们平日根本接触不到父亲的朋友,更是不知宁志恒其人,也从来没有听父母说过,不过现在看来,必定是和父亲关系熟络的高官。
第九百二十八章
接风宴席
  就在三兄妹各自猜测的时候,林震指着林慕成对宁志恒介绍道:“这就是慕成。”
  然后又伸手示意,介绍道:“宁志恒!军统局行动二处处长,也是我的忘年交,你们是校友,以后多亲近亲近。”
  林震此言顿时让林慕成一惊,他没有想到,父亲口中的忘年交,竟然会是军统局的高层,这完全出乎了他的预料。
  他对父亲知之甚深,作为一个古板守旧的老牌军人,父亲一向对那些搞情报的特务们没有什么好感可言,甚至骨子里是鄙视,是戒备,还在私下里多次和自己表露过这个态度,可是今天看来,在对待宁志恒的态度上,完全是对待自己人的样子,根本没有半点牵强和伪装,这是发生了什么?
  林淑岚更是诧异,她虽然没有见过宁志恒,但是从卫良弼的口中,对宁志恒可是了解甚多,这位可是卫良弼的同门师弟,两个人关系莫逆,在军统局相互扶持,共同进退,胜似亲兄弟一般,没有想到今天竟然会突然登门,而且自己的父母对待他的态度,亲切而自然,一时间不禁是睁大了眼睛,看着宁志恒不知所以,为什么同样是搞特务的,待遇会这么不一样呢?
  宁志恒抢先一步,笑着对林慕成说道:“学长是七期二班,我是十一期三班,早就想结识学长,只是没有机会,今天可是机会难得!”
  宁志恒的姿态放得很低,完全是以一个学弟的身份向林慕成示好,林慕成自然是不敢怠慢。
  原因很简单,因为宁志恒的职务远在他之上,同样是上校,林慕成这个上校旅长,不过只管辖手下那五千多人。
  可是宁志恒这个上校处长,却负责对国军军方的军纪军规进行全面监察,关键时刻,可以辖制各个作战部队的监督执法权,可谓是位高权重,不要说现在,就是林慕成再进一步成为将官,依然还要受宁志恒的辖制,林慕成是非常清楚这一点的,从这个角度上来说,宁志恒也可以称得上是林慕成的上官。
  林慕成当然也知道,宁志恒之所以有这样的态度,肯定是看在父亲林震的面子上,不然两个人的职务相差甚远,宁志恒是万不会这么殷勤示好的。
  “宁处长太客气了,我也听说宁处长年轻有为,早有心拜会,没有想到今天会在家中相遇,幸会,幸会!”
  两个人简单的握手示意,林慕成也表现的颇为热情。
  他可不是初出茅庐的愣头青,也不是那种单纯倚仗家世的纨绔子弟。
  他早早被安排在军中历练,做过排长,连长,团级参谋,师级参谋,甚至是机要秘书,最后担任军事主官,这么多年接触多少人和事,早就已经磨平了棱角,为人也是处事练达。
  虽然他心中是极为抵触宁志恒的,但却是态度和蔼,亲切自然,完全是一副相见恨晚的表现。
  宁志恒暗自点头,这个林慕成到底不是一般人,如果自己不是知道他的底细,只怕还真的信以为真了。
  林震却是哈哈一笑,挥手说道:“什么处长不处长的!志恒不是外人,我们只论私谊,慕成你以后就叫他志恒,在这里不谈职务。”
  宁志恒一听赶紧点头,他自然是识趣的,顺着林震的话就说道:“还是佑公说的对,我们在家中只论私谊,我称学长为兄,学长就叫我志恒,这样也显得亲切,哈哈!”
  林慕成看着宁志恒如此热情,自然不敢拒人于千里,他也点头答应道:“那好,却之不恭,志恒,那我就托大了!”
  “应该的,应该的!”
  两个人在这里客气,几句话下来,很快就拉近彼此的距离,这个时候接风宴已经布置好,林震站起身来,笑着说道:“走,今天可是好日子,慕成回来了,志恒又送来好酒,我们今天好好喝一杯!”
  在主人的邀请下,宁志恒当然也不客气,与林家人一起进入餐厅,各自落座,共进午餐。
  林震命人取来宁志恒送的汾酒,指着宁志恒面前的酒杯说道:“志恒,今天可都是白酒,你这个浙江人喝不喝的习惯?要不我给你拿瓶黄酒?”
  宁志恒摆手笑道:“佑公,不怕你笑话,我虽是浙江人,可是从小都不让沾酒,后来上了军校,倒是我的老师是山东人,我天天去老师家蹭饭,一直喝的都是白酒,黄酒是喝不习惯的!”
  林震一听,不觉心中舒畅,看着宁志恒越来越对脾气,拍案笑道:“这就对了,我就说吗,这黄酒软绵绵的,就是喝不痛快,还是白酒够劲!贺永年在军校这么多年,别的我不知道,可是能把你教出来,这就是一大功劳啊!哈哈!”
  酒杯斟满,全家人举杯同庆,酒过三巡,宁志恒举杯向林慕成敬酒,笑着说道:“佑公德高望重,学长青出于蓝,如今更是戎马倥偬,投身抗日前线,志恒是钦佩之至,可惜不能像兄长一样,直面敌寇冲杀在前沿,我敬学长一杯,预祝学长旗开得胜,建功立业,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林慕成也赶紧举杯相迎,他对宁志恒心存顾忌,自然要小心应对,也笑着回答道:“志恒客气了,你虽然没有和我们一样冲杀在前沿,但也是尽心卫国,只是各有分工而已,不必介怀!”
  两个人对饮一杯,林震却是对林慕成笑道:“你这话有问题,不要以为就你是军中翘楚,靠刀枪挣下的功劳,志恒虽然年轻,可是军功不下你,当年淞沪大战,我军在正面战场节节败退,损失惨重,可是志恒在浦东战场,率领六百人的部队就接连歼灭两支日军特工大队,共五百余人,这可是在统帅部里数得上的军功,后来还保下了我们唯一的重炮部队,当时张长官连发数封电文为志恒请功,这才晋升了中校军衔,你啊!心里不要不服气。”
  林震和张正魁交情极好,当初张正魁对宁志恒倍加赞许,也提及过宁志恒在浦东的战绩,林震这个时候特意说出来,就是要让林慕成从心里认同宁志恒,进一步拉近彼此的关系。
  林慕成这才心头一震,他虽然对宁志恒礼敬有加,但是和父亲一样,对这些特务们都没有什么好感,可是现在才知道,这位宁处长也是上过战场的骁将,尤其是淞沪大战,是中日之间最惨烈的一战,能够在这场大战中建立卓越军功的,绝对算的上是英雄了。
  要知道自己当时在淞沪大战中,基本上是毫无建树,只是被日本人的飞机大炮轰炸下,部队就伤亡惨重,建制都给打散了,可以说是一败涂地。
  林慕成看着宁志恒赶紧举杯示意,真心地说道:“原来志恒也是参加过淞沪会战的勇士,失敬了,失敬了!”
  宁志恒也举杯相和,他也是没想到林震还知道当年自己在浦东战场的事情,有些愧然道:“些许微功,佑公过奖了!”
  林震摇头感慨道:“志恒,我知道你自己也不愿意投身情报部门,实话说,是吃了不少亏,以你的才华走正途,前途是不可限量,可惜了!”
  林家一场接风宴,大家边吃边聊,气氛很是融洽愉快,宁志恒和林慕成已经熟络了许多,言谈之间也随意起来。
  大家吃的差不多了,林震这才微微示意宁志恒,宁志恒会意,对林慕成说道:“慕成兄,这一次回来有多长时间的休假?”
  “十五天,还要算上来回的路程,现在日本人虽然退了,可是我们军中也损失不小,有很多的事情要做,千头万绪,耽误不得啊!”
  宁志恒接着说道:“兄长军务繁忙,那这次休假可是难得,回来了可要好好转一转,重庆城的景致不少,这样,明天晚上我在江北的锦绣楼,请慕成兄小酌几杯,那里紧傍长江,登高望远,长江夕阳的景色最美,那可是重庆城的一大景致,尤其是锦绣楼的鱼更是一绝,鲜美无比,观夕阳品美味,可是一大乐事,兄长可一定要赏光啊!”
  听到宁志恒请自己吃饭,林慕成他心里是不愿意的,宁志恒是军统局的高层,他的身份特殊,最怕就是和这样的高级特工打交道,这偶尔应酬一下还好,可是深交下去,只怕一个不注意,言语之间露了风,可就不好说了。
  想到这里,他刚要开口拒绝,林震再一旁出声说道:“好,我看不错,慕成在重庆没有待过几天,重庆的很多地方都没有去过,正好志恒这段时间有空,可以结伴出去走一走,好好放松一下!”
  说到这里,他特意对宁志恒吩咐道:“慕成就交给你了,他这个人闷的很,你替我陪陪他!”
  “一定,请佑公放心,我平时也是很少有机会转一转,这次正好可以偷个懒,就当放松放松。”
  他们两个人在这里一唱一和,顿时把林慕成的话给堵死了,最后只好点头答应道:“那好,却之不恭了,我就叨扰志恒一顿了!”
  事情商议已定,大家又闲聊了一会,宁志恒看目的达成,便起身告辞,在林家人的目送下,上车离去。
第九百二十九章
当面摊牌
  林氏父子目送宁志恒离开,林慕成这时才收敛了脸上的笑容,目光变得淡然,轻声向父亲问道:“宁志恒可是军统局里炙手可热的人物,什么时候和父亲您这么亲近了?是不是有什么内情?”
  林慕成是林震最看重的长子,平时林震经常对他的为人处世,军政事务进行面授指导,很多事情都不瞒他,所以才直言相问。
  林震点了点头,转身向回走,边走边低声说道:“志恒这个人很不简单,年纪轻轻,就已经是我们保定系里情报部门的代表人物,以后的前途自然不用说,我这也是在为你着想,未雨绸缪,以后必然能帮得上你!”
  林慕成跟在身后,却是有些不信父亲的话,他知道父亲一向的态度,怎么会突然有这样大的转变,忍不住奇怪地问道:“您以前的态度不是这样的,以您的地位还用着拉拢一个晚辈,难道军统局那些人还敢打您的主意。”
  “糊涂!”林震沉声说道。
  “以前我手握兵权,有人有枪,自然不怕那些暗箭伤人,可是现在呢?被架起来养老,还以为有昔日的风光?要不是身后有保定系,要不是以前的门生故旧还在军中,我一个过气的中将,有谁会放在眼里?”
  林震说到这里,心中不禁暗自神伤,前两天和宁志恒面对面的一番交手,彻底让他警醒了过来,现在的自己不比从前,已经经不起一场巨大的风浪侵袭了,祸事来临,自己竟然束手无策,最后不得不开口,要一个晚辈为自己庇护遮掩,以前的那些自持和傲气现在都没有了底气。
  其实暗自想来,有这样一个隐藏在暗处,手握情报部门大权的晚辈,以后最起码不用担心来自黑暗中的冰刀冷箭,倒也是不错,这也是他对宁志恒的态度发生巨大转变的原因之一。
  林震接着说道:“世事难料,这官场上的事情谁能说得准?我也想通了,你以后的日子还长,说不定就有遭人暗算的时候,就有用的上他的地方,再说志恒这个人在军统局里算是不错了,最起码他这些年都是在对付日本人,没有对自己人下手,为人也靠得住,你们多亲近亲近没有坏处,不要枉费了我的一片苦心!”
  林慕成也不是愣头小子,这些年也久经历练,知道轻重,看到父亲苦心为自己设计铺路,也不好再说什么,于是点头答应道:“好,我知道了,这几天就和他好好结交一番。”
  第二天落日时分,林慕成驱车赶到了锦绣楼,这里是渝中半岛南部的一处酒楼,与南岸区隔江相望,在重庆颇有些名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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