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相师(精校)第35部分在线阅读
但凡做长辈的,无不希望晚辈生活幸福子孙满堂,不过如果叶天走上这条路,那日后的变数就是他自己也无法掌握的了。
看见老道忽然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叶天有些莫名其妙,抬起小手在老道面前晃了晃,说道:“师父,你怎么了?我可没说要娶那丫头啊。”
“啊,师父没事,小叶子,你怪不怪师父传你风水相术啊?”
被叶天一打岔,老道清醒了过来,摆了摆手,面色严肃地说道:“要知道,咱们这一行,向来有五弊三缺犯其一之说,而且很可能会遭横祸不得善终的。”
“师父,你问这个干吗呀?我不后悔,历史上陈抟和袁柳庄不都是活到百岁开外吗?再说了,师父你都一百多岁了。”
叶天使劲地摇了摇头,虽然最后一句话没说完,但意思很明显,老道这都一百多岁了,还是眼不花耳不聋,就算现在去世了,那也是得了善终的。
“哈哈,说的好,说的有道理,没想到师父还没你这娃娃看的开啊。”
听到叶天的话后,老道哈哈大笑了起来,自己一生精于计算,却忘了“天道无亲,常与善人”这个道理,只要不是一心为恶,又何必害怕厄运加身呢?
第049章
杀人何须动刀枪?
至于风水相术不能娶妻生子一说,那也不是绝对的,唐朝曾经和袁天罡合作《推背图》的李淳风,就是妻妾均有儿孙满堂,也没见他因为泄漏天机而遭受天谴。
古人尚且如此,到了科技昌明天机被蒙蔽的现代,这样地说法就更不为人所重视了,至少李善元就知道,在民国时期他的许多同行,那也是有妻有妾,活得有滋有味的。
以叶天在风水相术上的天赋,只要继续修习自己所教的导气术,练得耳聪目明六感加身,即使日后遇到什么问题,自己也可以化解的。
想到这里,老道心病顿消,饶有兴趣地看向叶天,说道:“小叶子,今儿上山,可不是来陪师父的吧?说吧,是不是你老子的生意出问题了?”
李善元虽然没得叶天那般际遇,在风水相术上的造诣已经是不如徒弟了,但是他这近百年的经验,可是叶天无法比拟的。
早在叶东平和封况去县城的时候,老道就看出来了,这二人虽然财运亨通,但是印堂隐晦呈命犯小人相,如果不能得到贵人相助,恐怕在事业上会有一番波澜的。
看见老道猜中了自己的来意,叶天不禁压低了几分声音,开口说道:“师父,不仅是收购站出了问题,就……就连您的那些字画,也都丢了。”
“什……什么?我的那些字画丢了?”
饶是老道修炼百年,早已能做到泰山崩于眼前而面色不变,但是当自个儿珍藏了大半个世纪的字画全部失窃,还是惊呼出声。
以老道如今的年龄心性,对于什么荣华富贵是早已不在乎的了,但那些字画全部承载着老友的情谊,是老道对于自己的生平以及老朋友们的一种追忆,这种感情远不是钱财可以衡量的。
叶天低着头小声说道:“师父,对不起,那天收购站里没人,被人钻了空子……”
“等等,什么收购站?你们父子不是开的古玩店吗?”
刚才老道的注意力都放在他那些字画上了,眼下听叶天第二次说到收购站,遂出言打断了叶天的话,追问起来。
“师父,好像是国家不允许,疯子哥只能开了个废品收购站……”
封况和叶东平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叶天没怎么在意,所以这会只能大概地说了一下原委。
“这事闹的,二三十年代的时候满上海都是古玩店,也没说不能开……”
老道闻言摇了摇头,满脸的不以为然,“那东西又是怎么丢的呢?你当时没推算一下,是被谁偷走的?”
老道深知叶天推演能力的可怕,连他自己都是自叹不如,他不相信叶天会算不出来,至少也能算出东西丢失后所处的方位。
“师父,东西是谁偷的我知道,不过那人在县城里面……”
这事儿必须要从头说,叶天把封况和戴小花在电影院结怨,到后面封况挨打他和父亲去医院探视,导致字画丢失的事情以及戴小花的背景,从头到尾地说了一遍。
“师父,我爸报了案,不过我占了一卦,如果没有外力介入,这案子根本不可能破的,只是……只是我爸他不听……”
叶天曾经和父亲说过这话,不过当时却是被叶东平给训斥了一顿,后来他就没再提起过,眼下在老道面前,叶天是第二次说起这事来。
老道远比叶东平要了解人情世故,在听到叶天说起戴小花的背景时,就已经猜出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当下摇着头说道:“你那老子学问是有的,能力也不错,就是太书呆子气了一点儿,俗话说恶人需有恶人磨,想通过官家解决这件事,怕是遥遥无期喽……”
“师父,那这事情怎么办?我爸和疯子哥都没辙了。”
叶天抬头看向老道,要说他长这么大最佩服什么人,眼前的这位当属第一,至于男孩子们最崇拜的老爸,则是要往后面排了。
“臭小子,你打算怎么办?找师父不是哭鼻子来的吧?”老道笑着看向叶天,此刻似乎对于那些字画丢失已经完全不介怀了。
“我……我……”叶天捏着小拳头,露出一副想说什么又不敢说的样子。
“我什么我?连说话的勇气都没了呢?”
看见叶天的模样,老道的脸色忽然冷了下来,“咱们是修道之人,同样也是练武之人,男儿一怒当杀人,要有武人之血气!叶天,你要记住,除恶即是行善,做事情不要瞻前顾后,那样永远成不了大气……”
如果叶东平在这里听到老道的这番话,估计肯定顾不得什么尊老爱幼,直接就能和老道拼命了,老道的这些话,完全和他平日里教导叶天与人为善的言论反过来了。
就是叶天,也被老道这番话给吓得不轻,他不知道以前和蔼可亲的师父,为何突然间化作关圣帝君了,张口就是打打杀杀的。
“可……可是师父,我……我也打不过他们啊,如何能替天行道?”
叶天结结巴巴地说道,他虽然从小就调皮捣蛋,经常欺负男女同学,但是让他和大人去较量,叶天还是颇有几分自知之明的。
叶天虽然心里早就拿定了主意,但苍天可鉴,他从来没生出要和别人肉搏的心思啊,虽然练了几年功,但他那细胳膊细腿,也不够膀大腰圆的大人们打得呀?
老道闻言站了起来,大袖一摆,似笑非笑的看向叶天,“臭小子,真当师父老糊涂啦?咱们相师杀人,又何须动用刀枪?”
老道本就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在抗日战争那会,死在他手上的小鬼子没有一百也有八十,这一番话说出来,连屋里都带了几分杀气。
要知道,老道虽然身上穿的是道士的服饰,不过继承的却是麻衣一脉,和道家“清静无为,有容乃大”的思想压根就没半毛钱的关系。
“师父,您说的是断他气脉,坏他风水?”
叶天眼睛一亮,风水一道,可不仅是阴宅风水能杀人,阳宅不慎其祸也是很惨烈的,就像苗家兄弟那般,仅仅修建了个鱼塘,就搞得人亡财失。
第050章
往事
听到叶天的话后,老道不置可否地笑了起来,出言说道:“小叶子,知道古往今来上至朝廷高官,下至黎民百姓,为什么鲜有人敢得罪风水术士吗?”
“知道,风水相术大可改国运,小则可测祸福,所以别人都不敢得罪……”叶天回答得很干脆,这些话不止一次从师父口中听到了。
从唐朝开始一直至明朝,风水相师以及江湖方士不管是在朝廷还是在江湖民间,向来都是备受尊崇,从古至今,风水局杀人的传说多不胜数,这可不是空口白话就能做到的。
老道点了点头,说道:“没错,虽然说逆天改命会对施法人造成反噬,但那只是极少数的情况,通常只要能蒙蔽天机,将影响控制在一定范围内,算计几个人,那都是小道尔……”
俗话说除恶即为行善,当年抗日战争的时候,老道在茅山就曾经引动地气设过风水杀局,让数十名日本士兵无端死亡,到现在还是个谜案。
听到老道的话后,叶天好奇地问道:“师父,您见过术师通过风水算计人的事情吗?”
“呵呵,风水相师起和普通人也是一样的,都会有七情六欲,有与人为善的同样也有作恶多端的,师父活了这么大岁数了,什么事情没见过啊?”
老道闻言笑了起来,心中却是想起了亲身经历的一件往事,开口说道:“那是六十多年前的事情了,当时是在河南……”
叶天的思绪随着老道的诉说,跨越了整整一甲子,飞跃到了六十年前的时光之中。
那时的中国大地正陷入军阀混战之中,整天打来打去搞得民不聊生。
李善元一次路径河南的时候,借宿在一户姓陈的富户家中,晚上吃饭的时候,却发现那户主人家的两个小孩有些古怪。
两个小孩都是男孩,相差了三岁,不过在他们头上,均是长了一个肉瘤,而且形状很奇怪,不像一般圆形凸起的瘤子,而是呈尖长形,像是有一枚铁钉包在了皮肉里面一般。
老道当时就极为好奇,问起孩子父母,他们家中到底发生了何事,当时那户主面色难堪,后来在老道的追问下,红着脸将事情的经过说了出来。
原本就在五年以前,这陈姓人家不过是小门小户,而且当时还遭遇不幸,家中老父母均是在战祸中丧生。
就在这家中两个兄弟正商量着如何安葬父母的时候,家里来了一个自称是南方风水地师的中年人。
当时这中年人坦言避祸来此,无意中发现附近有一富贵佳穴,只是这战乱年代,每日私人数以千百计,均是随便安葬了事,这一佳穴却是无人问津。
由于中年人身无所长,来到这里后生计比较困难,所以打听出陈家在地方上颇有资财冥王,又刚巧家中老人去世,这才毛遂自荐,想把佳穴指点给陈家兄弟用以安葬父母。
中年人断言,如果将其父母安葬在此处,那么三年之内,陈家必定大富大贵。
听到中年人的话后,陈家二兄弟颇为心动,只是家中余粮也都被兵痞给抢光了,苦无余财酬劳地师。
一番商议后,中年人答应暂时只收若干大洋和少许米面作为车马费,等陈家发达之后,他再来收取黄金两百两,双方并依照议定的条件签字画押作保。
果然如同中年人推断的那般,在短短的三四年间,陈家兄弟的生意越做越大家运兴隆,只是年复一年,那位当初指点他们的地师却是没有出现。
一直到第八个年头的时候,有一个年轻人找上门来,自称是当年地师的侄子,原来地师于一年前因病去世了,临终前嘱咐侄儿凭当年字据前来陈家收取酬金。
按说二百两黄金对于此时的陈家并不算什么,但陈家两兄弟一念之差,因财失义,反口毁约,不肯承认当年的事情。
年轻人自然不肯答应,由此双方起了冲突,在争执中陈家兄弟依仗人多,将字据抢来撕烂,让此事变得无凭无据起来。
那年轻人见到事不可为,当下悻悻离去,不过在离去前留下了一句话:风水可以为善,但同样可以为恶,小心你们家有现眼报!
此事过去不久,陈家的生意忽然一落千丈,而最离奇的是,陈老二所生的两个儿子,脑袋上都长出了个怪瘤,变得相貌可憎。
陈家兄弟心知这事情是怎么回事,怀疑祖坟被那年轻人给破坏了,当下请了不少风水先生和地师前来勘察,但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