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徒(校对)第586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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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经坐在沙发上的对方继续邀请齐天林坐下:“我姓徐,徐清华,这个名字你听说过没有?”
  哦……说名字,齐天林就有印象了,从新闻或者某些跟中国有关的资料里面最近几年能经常听见这个名字,不怎么爱看电视和刻意不了解中国的齐天林,确实没法跟样貌对上号,耸耸肩点点头,还是靠在墙边:“名字倒听说过,政治局最年轻的成员嘛,有什么指教的?”
  徐清华对齐天林这样的态度稍微有点意外了,作为中国最高领导阶层,屈尊来这样一个香港酒店见面,对方却依旧满不在乎?
  要知道随便一位政治局委员来香港,也应该是港区领导人热情接待吧?
  不过能成为大人物的人,自然也有不寻常的地方,表情依旧和煦:“我不代表情报部门,也没有国防部的职务,纯粹是因为你目前已经逐渐上升到了政治的层面,如果再不跟你做良性沟通,我想……有些误会就会成为很致命的问题了。”
  齐天林不为所动,轻笑着摇摇头,连话都不说了,因为跟蒂雅这次过来除了运输机可以携带一部分两人的枪械给自己,其他设备却没法带过来,无法探测这间房屋里面是不是有窃听设备,甚至监控摄像,他可不愿贸贸然的成为被卖掉的蠢货。
  徐清华显然也有保密意识,双手摊开,指指周围:“要不……换个地方?我选这里原本就是为了不让人注意到我们有过接触,我是半夜来的,第一次隐姓埋名的住酒店呢,还化了个妆!”指指旁边斗柜上的胡须跟帽子墨镜。
  齐天林还是不说话,双手抱在胸前,摊开一只手示意您随便说。
  其实这个动作就是典型的防御心理体现,齐天林故意保持明显的防御态势,看看对方究竟能说什么。
  如果说他第一次返回国内的时候,就接触到的是政治高层,也许沟通会殷切一点,现在么,如对方所说,连自己都算是政治高层了,态度自然也不一样。
  徐清华看看他的动作,笑了笑,自己稍微舒适的靠在了沙发上,双手互握在小腹前:“有个磨坊主,干了二十年的磨坊工作,熟悉每个环节,把磨坊经营得很好,日子也过得安定顺畅,直到有一天,他想更进一步,开始学习研究磨坊的原理,从磨盘到轮轴,然后是水轮、水闸,接着水坝、水流,知识面就一点点扩展开来……”
  齐天林倾听,不回应,徐清华也自顾自的一只手开始习惯性小小挥舞,也许做领导讲话演讲都成了惯性动作吧:“当他明白磨坊的一切都来源于水流以后,就开始研究流体力学、水文学、潮汐变化,因为季节天气导致的水流变化,由此而延展开来的天文学、气候学……最终他的磨坊根本就没法管理,导致一事无成。”
  齐天林带点询问的眼神,摊开的左手,在空中上下移动一下指向对方,仿佛在说:“所以呢?”他就算再笨,也能听出这段话是在影射自己吧?一个熟悉专业军事作战,还是只熟悉特种局部作战的专家,却逐渐延展到了政治经济的领域……
  徐清华动作很随意:“这不是我杜撰的小故事,是托尔斯泰在《论生命》中讲述的一个场景,最关键的就在于,别人去告诉这位磨坊主,你应该把精力放在维护磨坊运转上,他却很认真的回应:‘没有水,磨坊就没法运转,所以为了了解磨坊,就必须要了解水,知道水从哪里来,怎么来,什么时候来……’听上去,这个逻辑是非常正确的,对吧?但结果却不够好,你能解释一下为什么不好么?”
  人家态度这么好,齐天林也不至于太过生硬,耸耸肩:“编故事嘛,随便编的人怎么说,怎么都可以自圆其说的!”
  徐清华居然愣了一下,齐天林实在是有点不按理出牌啊,哈哈大笑起来:“嗯!这也算是一个说法,不用迷信权威,按照自己的思路看待事物……”唉,这做领导,就是能总结,笑过了才继续说:“我想说的是,其实很简单,就是在适当的时候,做适当的事情,身为一个磨坊主就应该思考磨坊的事情,一个水文学家就应该思考水文枢纽的事情,各司其职。”
  齐天林拿手指折回来一点指自己:“你的意思就是我越位了?”
  徐清华却摇头:“我说的是我!我们,我们这个国家!”
  齐天林没动作了,静静地看着他。
  徐清华恢复到双手在小腹前的姿势:“无论什么时代,站得越高就看得越远,那么接收到的讯息就越多,对于你,或者我这个层面来说,嗯,可能你作为一个专业人士来说,还可以闭耳不闻,连我的样子都可以不用了解,也无损你的工作,但是对我们来说,就不行,任何一点动静,国际的,国家的,乃至每个省市地村都要了解,不但要了解,还要辨别,这是一个充满诱惑埋伏、到处都是变局,风云四起的年代,甚至比战争年代更加危难,因为我们的任何一个决定,都要国家用巨大的人力物力去证明,所以如何判断、选择就成为我们最难的课题!”
  这个我们……齐天林理解的就是中国的领导层吧?
  徐清汉语调平缓:“究竟是做好一个磨坊主,磨好面,还是扩展到水文学、气候学甚至天文学呢?国家究竟应该怎么走向,什么才是目前最重要的问题,必须要以周遭的世事环境为参照,我们现在的目标太多,反腐败、解决民生经济、规避国际矛盾、应对国际冲突,这一切都在不断的位移,每一天的重心都有可能产生变化,或多或少甚至会有角色跟位置的错乱感,这一点,你现在也应该有感受吧?到底是把重心放在经营商业经济、非洲大陆的战略,还是跟欧美国家,乃至你的祖国关联配合,你的定位也在不断改变,对不对?”
  怎么说呢?
  不得不说,徐清华是个有水平的领导,起码是个有水平的说客,一个用寓言开头的故事,由浅入深的解释了泱泱大国的和弹丸小国的不同,在适当的时候做适当的事情,这是齐天林其实能理解的,中国基本上还是在量力而行,假如这样一个巨大的国家过于激进或者过于闭关锁国,都会导致分崩瓦解,现在已经掌控了一个巨大版块的齐天林,逐渐能体会到这种平衡性的重要性,也能理解那个在适当的位置做适当的事情。
  所以他轻轻地点了一下头。
  徐清华用一段文言文来结束这个开场白:“君子固穷,小人穷斯滥矣……”
  齐天林就茫然地看着他!
  徐领导又愣了一下,嘴角都有些忍不住要笑了:“哦,你长期在国外,估计是不太熟悉这种腔调了……这是孔子说的,君子可以安于困厄,依旧做他应该做的事情,小人却在遭受困厄的时候,开始胡作非为!”
  看看齐天林还似懂非懂的表情,徐清华只好把话再说得明白一点:“中国这么大,不会因为有一点风吹草动或者一时半会儿的困难就改变我们强大富强的既定目标,也不会改变我们的步伐,任何国家的问题都需要时间和步骤一点点来解决!只有类似日本这样的国家,才会把所有内部矛盾都转移到外部问题上面来,胡作非为!”
  唉……早这么说嘛,初中生齐天林就明白了,终于露出恍然大悟的样子来!
第一千零六章
证明
  一位国家领导人出面,当然是不会只讲讲寓言,说两句古文的,但这个开场白很好的解除了齐天林的抵触情绪,离开墙角,过来另一张沙发上坐下,端起水杯喝一口:“说说您的意图吧。”他总是习惯这样的开门见山。
  徐清华却不接招:“没什么意图,就是有机会找你聊聊,大家加深一点相互的了解,我对你现在事业也感到很好奇,我从来没有从军的经历,很难想象……你这种现代雇佣兵形式的商业模式,这么称呼雇佣兵,你不介意吧?”
  其实就跟刚才说的寓言里面,要在适当的时候做适当的事情一样,适当的人,说适当的话,才是打开齐天林这把锁的钥匙。
  徐清华有点如沐春风的气度,倒是真让齐天林感到没那么拘束了,自己也靠在沙发背上:“本来就是,其实说到底也就是一种用商业形式解决军事政治问题的手段,什么事情都是有价码的,这样处理起来更量化简单一点。”
  徐清华倡导畅所欲言:“那,你能不能从你的角度,面对中国的事务提出一些什么建议?”
  齐天林不用思考:“之前我就曾经在沟通中提出过建议,暂时放缓对非洲的投资,因为非洲国家大多数都是喂不饱的白眼狼,况且在争夺中,中国也不具备优势,经常是在为他人做嫁衣,而往东和东南方向被岛链封锁得很厉害,就应该把重心转向中亚乃至欧洲。”
  徐清华点头:“这就是我刚才说的各种选择都有,假如向西北中亚方向发展,也不能就保证真的能成功,你的思路也不过是个推论,对吧?何况现在东面无论日本还是东南亚国家跟我们的纷争不少,虽然可以一笑置之,不争一城一池,但是对于国家整体利益和国民舆论来说,又不得不争?”
  齐天林看法不一样:“所谓日本威胁论……说到底,还是政府自己炒作起来的吧?”
  徐清华定睛看了他一眼:“怎么说?”
  齐天林也看着对方:“日本是狼子野心,也对中国确实有威胁,但是国内的这种反日言论和氛围,也是国家故意烘托出来的,用这种国际态势的焦灼感引导国民,分散注意力,不至于把所有的怨气都留在对政府某些不妥当事情的矛盾上?”实在是这种国家政治用外在威胁转移国民注意力的形式,齐天林已经太熟悉了。
  徐清华笑了笑,不正面回答:“社会的不公正、官员贪腐状况,确实是比较首要的问题,但总的骨架还是好的嘛!”
  齐天林摇摇头:“打官腔的事情,您就没必要跟我说了,您自己比我更清楚,目前体制状况的实情,我对中国越来越疏远,不无其中的关系,但也跟磨坊的寓言一个道理,那不是我该置评的事情,我只做好我自己的,尽可能尽一个炎黄子孙的本分,回到刚才的话题,关于日本或者东南亚的事件,我可以给你一个方案推荐。”
  徐清华显然也不愿谈自己的软肋,上身前倾:“你说!”
  齐天林随手拿手指在茶几上画个南海地区的轮廓:“你们目前是采用海监机构来处理这种事情,这和美国人用海岸警卫队处理周边事务差不多原理,但是我建议你们可以组建类似我这样的商业承包商公司,雇佣武装承包商来处理这种事务,必要的时候这种承包商,也就是你说的雇佣军是可以跟任何一方大打出手的,这样既能在不触动国家战争的前提下保证中国利益,也能平息国内民众对国家软弱的印象态势,退一万步来说事情搞砸了,也可以推到这家临时组建的公司身上,国内政府不也最擅长做这种事么?”
  徐清华又一次哈哈大笑起来:“看来你对国内政府很有怨言嘛!”
  齐天林掰手指:“怨言?我只是个磨坊老板,我不明白水文学和天文学,但是石油系统就可以出卖我的讯息给日本人,我需要天然气系统支援我的整体行动时候,因为个人利益,却放弃整体围攻,更不用说我在工作过程中接触到的那么多外逃贪官,牺牲得有些不明不白的烈士,被放弃的海外侨民,一点一滴累积起来就会冲淡感情了。”
  徐清华终于没有回避这一系列的问题:“以前关于你的层面固定在吕将军的范围内,有些跨军外,或者不同系统之间的合作,就不那么方便,我相信今后不会,我来之前,已经跟军情部门都谈过,单独挑选一批人手组建一个部门直接归国家领导层联络,负责跟你相关的事宜!至于你谈到的一些丑恶的东西,只要有人,就会存在,这是人性决定了的,我们也正在尽可能的完善纠正这一切,要知道直到改革开放以后这三十年的时间,我们在追赶别的国家三百年的事情,首先是要有磨坊来磨面,能有面粉吃了,才能解决效率和质量的问题!”
  今天这俩是彻底要拿磨面来说事儿了。
  齐天林没有感到多荣幸,只是沉稳地点点头:“一切都要走着瞧,看看效果才能知道好不好。”其实已经是变相的同意了徐清华提出的新合作方案,从他的内心来说,何尝不想跟祖国好好的联手做事?
  徐清华满意这个结果:“对嘛,什么事情都要先做起来,才能去伪存精,调整出好的结果来。”停顿一下才终于言归正传:“这一次在东南亚的事情是你策划的?”
  齐天林点点头:“没错,如果中国能参与进来,不是会露马脚,就是会达到更好的结果。”
  徐清华靠在沙发上长吁一口气:“用承包商……就能折腾出这么多的事情来,看来这种奇兵之道也有他存在的道理,给我讲述一下整个过程行么?我想全面的了解一下……”
  齐天林没什么得意洋洋的吹嘘,把事情从安藤三辉到非洲开始接触自己,再到布鲁克林的印尼军演计划直到后面的过程,简单清晰的按照新闻叙述的形式,每件事两三句话就交代清楚,但整个架构一点都不落下的陈列出来。
  其实是一个用以阿联酋为首的欧佩克石油体系牵头,多处多部队联合袭击,造成油价上涨,然后又串通美国、英国、德国等欧美国家趁乱维护秩序,最后利用日本跟印尼两个国家都有些狠辣好斗的特点,从中撩拨点火,穿针引线,最后造成一场中国东南两端最大的两个国家两败俱伤的结果。
  徐清华听得有些悠然神往,不停的小击掌,但不发表意见,直到齐天林简单的收尾:“我说完了,后面的态势就要看他们各自怎么处理,我跟日本人之前的接触主要是安藤,已经杀人灭口,所以也不担心日本人知道我跟印尼有合作的情况。”
  徐清华在意的是另一个细节:“你为什么要挑动日本人,帮助他们军事培训乃至出兵?”
  齐天林笑笑:“就跟我刚才说中国政府是故意夸大日本威胁论一个道理,我认为隐而不发的日本才是最危险的,您可能没打过电子游戏吧?不停的生产兵,是藏在什么地方危险呢,还是让这些兵暴露出来危险?”这是个设问句,齐天林自问自答了:“我认为无论什么军国主义,拜祭靖国神社,这都是日本国内自己的选择和做法,这才真的没有中国置评的份儿,中国唧唧歪歪的说人家其实是说给自己的国民看的,表示国家在关注这件事,而真要针对日本,就应该帮助他们出兵国外,把他们好战的心理引发出来!一来可以在他们还不如中国的阶段,不停打击他们,二来可以让所有国家都一起警惕日本这样的国家,随时注意防范他!”
  徐清华脸上还是那种领导人的饶有兴致,很官方的那种,估计都是习惯了:“所以你才在印尼挑动日本来一场,同样的事情,只要有机会也可以挑动日本在别的地方也发动,只要不在中国就好?”
  看齐天林点点头,他才开始第三次哈哈大笑:“你真该去国防大学给有些研究员讲讲课!”
  齐天林不晓得他这句是褒扬还是讽刺,没反应,徐清华才自己解释:“防备日本是必须的,毕竟这是个对中国造成深重罪孽的民族和国家,又具备极强的创造力和战斗力,但是关于如何防备日本的说法却很多,包括在国内时不时煽动一下反日情绪,确实是有关部门喜欢研究的课题,但是我觉得你这个思路最透彻,就是让日本不停地冒头,然后把上面最鲜嫩的那一茬儿给掐了,大伤元气,等恢复以后再掐,始终就只能保持那么一个状态,无法超越中国,对吧?”徐清华的确有过治理农业大县的经历,对农活还是比较了解的。
  齐天林点点头:“日本也是主权国家,不可能随意动用军事力量攻击,适当控制利用才是最好的解决之道。”
  徐清华笑得终于有点意味深长了:“师夷长技以制夷,你这个直布罗陀行政长官学到的东西可比我们国家外派的学者更多更深刻啊!”
  齐天林谦虚谨慎:“我这是实践出真知,跟理论派的专家们不能比。”
  一个多小时,双方算是把近期事件沟通完毕,徐清华才主动把话题展开到齐天林的整体规划上面来,这上面可以说的就更多了。
  一个新生代的政治人物,和一个新生代的国际战术专家,能沟通出什么结果来呢?
  只有时间来证明了。
第一千零七章
期待
  几乎是彻夜长谈。
  齐天林凌晨登上去往欧洲的班机时候,才开始靠在椅背上打盹,蒂雅伸手帮他盖上小毯子,就算是头等舱,跟家里的专机比起来还是差了好大一截,看来再买架商务机,势在必行,这频繁往来非欧亚,将会成为常态。
  齐天林睁开眼睛的时候,面前的小屏幕电视画面上,正在播放日本不顾周边国家的严正抗议,决定进行全国公投,对是否需要修改宪法进行投票,这架日航的长途客机上,就不停的能看见日本政府为了引导国民做出通过修改宪法的决定,反复渲染烘托这一次日本国民在印尼受到的侮辱跟伤害,对安藤等人在东部岛屿的所作所为却只字不提。
  所以日本的民情非常踊跃!
  但日本政府又适当的控制了跟美国的关系,避免因为民族主义爆发过高,演变成要求美军从日本领土撤走的尴尬局面,日本政府现在所有的行为,还是要在美国的控制之中的,所以这种态度,又让美国人很放心。
  狡猾的日本人!
  齐天林只能轻轻地摇头,目光没有焦点的看在屏幕上,脑海里思索的却是自己跟徐清华达成的一个个协议,从军事到经济方面的各种协议,当然都会是以掩藏自己为基础的合作协议,现在站在一个新高度,已经能动用自己的资源挑动两个人口过亿国家之间纷争的齐天林,终于获得了跟中国国家领导阶层的对话权,由此而来的就是中国将建立一个国际产业资源司,划归在商务部下面,看起来就好像是一个跟国外某些资源产业行业打交道的工商业部门,其实在商务部分到的办公室就只有几张桌子和几名文员,负责做一些表面上的接待工作,看上去就是一个为了适应经济发展设立的新部门一样。
  实际上却是一个定位在军情协调机构的直接向中国领导人负责的高度机密机构,专门负责运作跟齐天林有关的项目,看上去只有寥寥数人参与这个机构运作,权限却相当高,能够纵跨军队、情报部门、安全部门以及商业领域,直接跟麻桦腾构建一个高度隐秘的联络通道,整套保密设备将直接从冀冬阳向左他们掌控的巴基坦斯港口通过阿联酋转送到迷雾岛,让麻桦腾能彻底摆脱美国对欧洲沿岸的全面监控,采用中国自有的空间卫星进行各种讯息传送,保证这条专线的安全,也就是保证齐天林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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