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徒(校对)第508部分在线阅读

　　显然安妮比齐天林这个时候更有面子。
　　立刻就是一连串殷勤的法语大厨出来见面，呈上最精美的大菜菜单，能被安妮用芊芊玉指点中的菜品，那位大厨亲自端出来跟安妮合影，可以想见，这张照片很快会被精心装裱在镜框里，以后挂在餐厅显著位置佐证……
　　安妮尝一口所谓的珍珠牡蛎，相当满意的享受一下味蕾的反应：“我已经习惯了这样，所以保罗的做法对我来说并没有任何不适，而且他表现出在乎我的感受，我就已经觉得足以欣慰……但最重要的是，他终于学会了利用这种筹码，这才是我最高兴的，不用就是浪费，不是么？之前我们一起回到王宫见父母时候，我就这样告诫过你，我的身份，不用才是浪费……来吧，尝点这个，真不错，玛若你待会儿记得多给这位大厨一点小费……”公主驾临肯定是不会免单的，说不定连该有的折扣都不见了，这点又跟中国人不一样。
　　玛若嘴上也跟着吃，还是嘟嘟哝哝的不满意：“只要跟你一起出来就这样，永远都是丫鬟的命！”
　　柳子越心态好，没觉得不适，尽量尝鲜，分量多的就给齐天林消灭，安妮忍不住要说：“这种跨盘子的行为很不卫生……你是不是在故意宣示你的主权？”
　　柳主播笑了，拿小叉指指安妮给齐天林看，自己继续吃，齐天林会意的跟上解释：“在中国人的习俗里面，只有亲密的夫妻才会共享食物，特别是那些一般点的家庭，妻子吃两口再给丈夫，或者反过来，都有，就好像你们觉得筷子挟菜不卫生一个道理，心理上的问题，要说不卫生，那些街头热恋情侣，居然咬着食物喂对方，我觉得才是真有伤风化的……”
　　俩欧洲姑娘完全难以接受……
　　就因为汤姆召集的人太多，玛若才决定吃完饭以后，包一个酒吧消遣，而不是太多人一起吃饭，搞得跟食堂一样，卡菲扎没有在美国投资房地产，而之前抢夺的那个总统，在美国除了迈阿密就是在洛杉矶和落基山脉各有一栋别墅，现在这种情况，让柳子越觉得是不是也需要在纽约购置一处房产，就方便搞晚宴之类了。
　　玛若的意见很实际，等美国这边的公司运作起来，那一层的办公中心区域稳定了，假如家里经常会来美国，再买……不然荒着不打理真有点浪费。
　　难得安妮也赞同，所以吃过饭稍微的散散步，保镖们就把安妮和柳子越送回酒店，玛若和齐天林一起赴约会，其实也算是变相的相互留点单独相处的时间。
　　玛若上午还是穿的黑色套裙呢，远远看了汤姆那帮人的穿着打扮，下午就去买了一套机车皮衣，加上低腰的紧身牛仔裤和高帮皮靴，立刻从OL变身庞克小魔女，齐天林也在车上换了衣服，休闲便装比较随意。
　　汤姆找的地儿，不是什么豪宅高档地区，就是一家大型夜总会，没有乱七八糟的表演或者别的啥，纯粹的粉丝见面会，但是和齐天林印象中的夜总会也不同，门脸非常小，就是一个黑漆漆很不起眼的红砖砌的拱门，大小就跟一般家庭的门差不多大，门头上有巴掌大的一块霓虹灯牌，整个场子甚至在地下，齐天林挽着玛若走下车过去的时候还笑称：“绝大多数情况下，我看见这样的场地，都会下意识的比较防备，先检查枪支保险有没有打开！”
　　真的是，黑灯瞎火的感觉真有点让人提高警惕。
　　但门口站着的汤姆和七八个男子已经热情地迎上来：“都到了！等着你呢……”汤姆显然都换了一身衣服，反而有点小礼服的感觉，足见他的正式。
　　齐天林真有点政客的范儿，带着笑容迎上去，挨个的握手，汤姆激动的杰克、约翰一阵介绍，说这些都是保罗粉丝团的骨干，齐天林才装着有点惊讶的样子：“白天我看见你跟他们在一起举着牌子什么的，你们还真搞了一个什么粉丝团？”
　　汤姆有点认真：“你已经是公众人物了，关于你的形象和看法有很多，不能让那些不当言论占据上风，特别是在网络上面……”
　　齐天林摇摇头：“我真不是很擅长网络，确实在前线也没有什么机会上网……”他是根本没这个习惯。
　　对方一群人簇拥着齐天林两口子就往里走，门口短暂的黑暗一下，里面就豁然开朗了，不是齐天林以为的声色犬马，而是一家有台球桌、飞镖盘外加高脚凳演唱的清淡酒吧，只是面积很大，上百张小桌子，长长的酒吧台，全都挤满了人！
　　如果说上午还是看见的数百人的粉丝跟着汤姆他们在现场瞻仰偶像，现在几乎就有上千人了！
　　一看见齐天林和玛若被汤姆等人拥进门口，一盏追光灯唰的一下投过来，欢声雷动！
　　门口立刻有人递上一支无线麦克风，汤姆接过去就朗朗上口：“保罗来了！我们的科巴斯·保罗！威尔……卡姆！”不得不说，英语在这个时候，拉长了用那种NBA现场DJ的口吻说起来，真有感觉！
　　连玛若都忍不住笑着跟所有人一起鼓掌，齐天林只能做领袖挥手状！
　　齐天林不是明星，也不是政客，所以他没有慷慨陈词的演讲，被大家高兴的拥到台子上以后，有点挠头，玛若就站在下面第一排，也饶有兴致的看着他，带头起哄，让酒吧里面一片善意的笑声。
　　汤姆做这个真比他当FBI的时候认真得多，不停聒噪不冷场，还专门制作了幻灯片，讲述点自己跟齐天林认识的过程，带着齐天林互动说话，齐天林才逐渐找到点这种娱乐粉丝的感觉，索性要过旁边的一把飞镖：“我是个动手派，不太会说话，这儿也没支枪让我给大家表演一下……”
　　说着就间隔二十多米，唰唰唰的飞快来个连掷！
　　要知道这种酒吧的飞镖都是四五米距离上的比试，哪有这么远的？齐天林还故意隔着一大帮大老爷们的头上飞过去！
　　嗖嗖的，全都扎在红心上！
　　所以说啰里啰嗦还不如露两手，齐天林早就觉得奥塔尔是个擅长用投掷武器的，实在是他随时都有枪，用不上……
　　带来一片疯狂的欢声雷动，还夹杂着不少跟玛若一样的女性尖叫声，汤姆一边烘托气氛，却顺口小声说了一句：“要是伯恩在……就好了，还可以让他跟保罗比试一下！”
第八百六十九章
目瞪口呆
　　汤姆的这句话没有凑在麦克风旁边说，但齐天林从喧天的鼓噪中还是听见了胖子站在他身侧有些感慨的低语。
　　放眼望过去，不少人都穿着印有齐天林头像或者战争之王卡通造型的T恤，上面都有一个统一的“That
Others
May
Live”字样，这当然是齐天林作战风格的最真实写照，“把生命留给战友！”
　　但也有少数人身上穿着的T恤却多了“杰森·伯恩
我们决不放弃！”这样一行字？
　　杰森·伯恩？
　　这个名字似乎有点印象？
　　齐天林没追问，笑着接过玛若递上来的大啤酒杯，高高的举起，在欢呼声中和大量的酒杯一起一饮而尽！
　　同样换上了战争之王T恤的玛若笑得嘴都合不拢，仰着脖子站在台前骄傲地看着，虽然已经生了孩子，却还是一如好些年前那个烂漫的少女一般明亮，看着齐天林坐在高脚凳上，真的好像明星一样，接受一个个粉丝激动万分的被点到起身提问回答，甚至还帮他们在T恤上用银色记号笔签名……
　　中途他甚至打开自己的手机连接到汤姆的投影仪上面，讲述一些作战中的故事，结合汤姆制作的不少齐天林极少曝光图片跟视频，听得下面粉丝们津津有味。
　　直到有个穿着决不放弃字样的粉丝站起来，有些不太合群，皱着眉开口：“您……知道杰森·伯恩么？”
　　得益于拥有众多粉丝的安妮指导，齐天林态度很好：“就如同刚才所说，我跟汤姆是老朋友了，但是这些年大多数时间都在战场上，所以关于大家这个集体，我也是刚刚知道……你介绍一下？”
　　粉丝先看了看汤姆，才开口：“您真没听说过杰森·伯恩？曾经也在阿富汗服役的福神杰森·伯恩？”
　　齐天林一下就笑了：“福神？！那我想我是听说过这个名字的，但从未见过面……”
　　对的，福神伯恩……
　　在阿富汗曾经是个传说，和那些著名的恶人，齐天林这样的杀神相比，有一个人完全是以传说中的笑话形式存在。
　　杰森·伯恩，美国海军陆战队最顶尖的狙击手，服役超过八年，无数次在美国本土举行的各种军队内部狙击大赛，国际狙击比赛中获得冠军，一直被当成标版一样的人物来宣传做表演，直到五年以后，在他的强烈要求下才被派到了战场当个真正的战士，而不是一个表演狙击手。
　　可是他的悲剧由此开始……
　　两年半，整整两年半的阿富汗服役时间，只要他到哪里，哪里就会风平浪静！
　　因为他不是隶属于经常小队作战的海豹之类特种部队，就是海军陆战队的一名标准的狙击手，所以惯常的任务一直都是在城市高点做观察狙击手。
　　但整整两年半，他一直就那么趴在狙击步枪后面，一枪未发！
　　就跟中了邪一样，只要他所属部队执勤的范围，就没有看见任何目标！
　　这样的事情被流传出来，甚至连长官们都开玩笑的把他的连队调到最暴力的城市区域，他还是没能在狙击镜里面看见任何目标！
　　无论是北约军队、PMC承包商都隐约的笑谈过这个家伙……
　　最后无声无息的就消失了，估计到那时为止，他都还是没有杀过一个人，真不知道他是应该算幸运还是不幸运……
　　汤姆代替那位粉丝解释了一下：“这个粉丝社区，其实就是我跟伯恩最早建立起来的……所有有关您专业技能的解释，都是他负责介绍分析，他也是你最忠实的粉丝，他每天都会为您的安全祈祷！”
　　能被福神崇拜保佑，齐天林真是觉得脸上放光，心里大概有点征兆却惊喜的笑着问：“他人呢？难道要躲起来给我一个惊喜的狙击？！”
　　少数人笑了一下，大多数人却安静下来，静静地看着墙面，那里是齐天林拍摄的一张乌克兰培训基地的狙击场，他的照片其实大多都是这种跟业务设备设施有关的，很少有尸体战场或者自拍，他从不愿用敌人的尸体来炫耀自己的战功，也不愿暴露自己作战时候的形象。
　　这是作战人员的起码准则，拍这些照片只是因为有时候要跟欧美军方人员沟通时候用。
　　汤姆就指着狙击场：“伯恩因为在狙击场杀害了凯尔……已经被捕了……当然我们都不太相信这个事实！”
　　凯尔？
　　如果说伯恩需要用福神这个词来提醒，凯尔就是家喻户晓了，享誉全球，和伯恩完全是另外一个极端，堪称美军在阿富汗战场第一狙击手，狙杀人数超过一百六十人，要明白这个人数是得到了军方确认的，实际人数只会更高！据不正式的说法，凯尔的狙杀人数应该接近三百人！
　　但几乎所有国家都报道过这个新闻，美国第一狙击手退役回国创建了一家狙击学校和承包商公司以后，却被另一个退伍军人狙杀！
　　齐天林都看见过，没想到却是两个名人！其中一人还跟自己有了关联？
　　坐在高台上，齐天林的表情有些凝固，酒吧里面传来的布鲁斯音乐在寂静的空间里面回荡，上千人都那么看着他……
　　齐天林脑子里其实在飞快的翻滚测算：“这意味着什么？是不是一个圈套！？跟自己有什么关联……”这真的是他现在的习惯。
　　口中却能按照安妮讲述面对粉丝时候万万不能直接表态的原则：“回头我会仔细的了解一下这件事，如果有需要我能帮得上忙的地方，肯定不吝啬！”
　　这才是比较理智的态度，不随意掺和，但愿意伸手……换来粉丝们热情的掌声。
　　只是回过头等大家都开始比较随意的喝酒聚会，齐天林只听汤姆说了几句，眉头就皱到了一起：“他认罪了？”
　　汤姆表述得很清晰，好歹他也是FBI，对整个流程也格外熟悉：“凯尔是在狙击场被当场狙杀，根据弹道和弹头力量，鉴证人员指定了一个方向和区域，很快就在那里发现了弹壳，这已经是伯恩喜欢自制的子弹弹壳，弹头痕迹验证更是他的步枪射出来的，他只有那么一把步枪……他生活很窘迫！”
　　齐天林更加皱眉：“弹壳？”
　　汤姆点头：“对，弹壳，和军方都喜欢使用黄铜弹壳不同，为了节约，伯恩都是用自制重复填装的钢制弹壳加弹头。”
　　齐天林有些不可思议：“这么穷？他那么有名，枪法又好，随便找家PMC公司都是顶级价位的。”
　　汤姆顿了一下，压低了声音：“他是被开除军籍的，而且需要大量服用各种镇静药品，经常都处于自己有点迷迷糊糊的状态，没有谁敢用他，这在FBI都是挂号需要监视的人，我就是在整理他的资料时候发现他对你很崇拜，才主动跟他接触，工作上也算是对他监管，我这份监视的格外津贴就是给了他的。”汤胖子看上去还真是个为了朋友，为了偶像挺仗义的人。
　　齐天林反问：“开除？他干了什么？”作为一个顶级军人，被开除军籍，几乎就等于抹掉他所有的荣誉感，美国军人最在乎的所属部队也会把他的名字永远都留在耻辱榜上，那比杀了他还难过，在这样一个八年以上服役期的顶级狙击手身上，这样的事情真的极少发生！
　　汤姆不犹豫：“他在阿富汗执勤将完的时候，精神状态跟情绪已经不太正常，所以他最后执勤的那个晚上，用军队的制式狙击步枪，狙杀了八名PMC，美籍的……他的任务本来是保护那个PMC的院子……”这里稍微犹豫一下：“那些PMC当时轮奸了几名当地女性，其中有两名女孩还不到十三岁，这种事情不是第一次发生，他后来说他早就看见了，那一晚实在是忍不住……因为是个丑闻，所以军事法庭没有追究他的责任，只是直接开除军籍，没有退伍抚恤金，而他这样的履历大多数PMC公司是不敢要的，接着他精神状况也常出问题，就断了生计……”
　　齐天林沉默了……，手里拿着的啤酒杯在唇边晃悠好几下，胡须都泡在了啤酒里，恍若未觉，玛若伸手指帮他捞出来，他才惊醒，看看一脸希冀的汤姆：“你希望我能做什么？”
　　汤姆咬咬嘴皮：“他被捕的时候正驾驶皮卡车逃离现场，枪支不在车上，狙击位是另一个山头的临时观景停车场，无人值守的投币停车机里面找到了有他指纹的硬币，之前他也在狙击场跟凯尔因为被嘲讽大吵一架，无论动机、痕迹、证据都说明是他，现在就只是因为没有找到步枪，没有结案，他自己也恍恍惚惚的说自己要杀了凯尔，这就被视为认罪，但是询问他步枪在哪里，他自己也说不清……已经过去两个月了，整个山区都在搜索那支枪，他为了保持状态和习惯，每天都要到狙击场打十发子弹，那支枪是他唯一的财产了……”
　　齐天林看着汤姆的眼睛，似乎要从里面看出这一席话的真伪：“你要我做什么？”
　　汤姆深吸一口气：“您不是有天价律师团么？能不能为伯恩辩护……我知道他这种案子很难，但……我们都愿意凑钱，虽然不多，但是我们愿意一起凑钱把他救出来，他……应该是在精神恍惚的状态下，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杀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