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朝当太子(校对)第50部分在线阅读
他这般凶残暴烈,谁还敢当其锋锐?当下无不是四散走避,闪躲不迭,李恭等人,或是铁枪,或是砍刀,或是铁鞭,或是疾若闪电,或是狂暴有力,当者无不辟易!
太子内操,毕竟是这个大帝国最后的一点菁华所在,众武官及部下又经过半年多的苦练,刀法枪术,无不精绝,骑射之姿,骁勇绝伦,这一出手,便是给意气正昂扬的闯军狠狠一击!
“官兵凶猛,少将军已经扯旗走了,咱们也走吧。”
“此战不利,等下回再说。”
“这般败走,实在太丢脸……俺看官兵人也不多,加起来还比咱们少些。”
“少将军是被那明朝阉狗坑了,俺看他这一回要遭。咱们不能跟着走,老营的脸面要紧!”
战阵中间,数百闯骑簇拥成一团,正在犹豫之时,有一个骑兵将领带着自己的部下冲阵阵前,直奔王源等人,此人是李自成的亲兵出身,身经百战,胸前背后不知道多少金创在身,此时声若虎吼,须发戟张,用口音浓厚的陕北土话,拼命向明军叫阵喝骂。
在这人的鼓动下,不少御营骑兵都又拨马回来,重新挺矛提刀,预备再杀回来苦战。
农民军征战十几年,历经不知道多少次惨败和苦战,别的不说,败而不慌乱,败而后胜的本事,确实是要强过官兵很多。
这人带着部下,以勇不可当之势向明军援兵冲了过去,就在众人满以为此人能带起士气,杀伤多人,并且会有更多的骑兵被这个将领带回来的时候,朱慈烺也不叫喊,也不说话,更不曾带同多人,只是自己抽刀在手,催马前行,马疾手快,犹如一道疾电一般,就在那个闯营骑将身边掠过,那人还不及反应,也来不及招架,但见刀光在脖颈一闪,一颗人头已经高高飞起,光溜溜的脖项之间,但见鲜血狂涌而出!
“太子殿下威武!”
太子御将诸将,在朱慈烺冲出的时候,无不吓了一跳,而冯恺章等,更是吓的胆战心惊。因为对面闯将,明显黑脸长大,络腮胡须犹如钢针一般,一看就是个了不得的猛将,岂料就是一合之间,就被太子斩落马下!
“侥幸……”策动马匹返回本阵后,朱慈烺自己也是一头的冷汗,身为皇太子,行此险招,也实在是迫不得已,而且,初经战阵,说不紧张,也是假的。
只是此时不能露怯,犹自举刀,鼓励士气。
这一下,闯营士气就彻底跨了!
所有人都乱起来,都是拨马各自奔逃,混乱之时,当然谈不上保持阵形,于是两股明军会合起来,大砍大杀,毫无防备和还击能力的闯营骑兵纷纷落马,一时间惨呼连连,战场之上,死伤甚众。
这一次,足追出好几里地,一直把李双喜等人撵到正阳门外,看看外城闯骑渐多,众人才勒兵渐渐退后。
“随父皇起兵以来,从未有今日之辱!”
趴在战马之上,被一伙骑兵簇拥着逃向城门之外,李双喜只觉得忧心如焚,脸上就象是火烧一样。
虽然性命无忧,但这脸面也实在是丢的太大了!
一会只要罗虎问一句:“怎么了?”恐怕,他就没地方站脚了。
而回头去看,但见仍是那股全身锁甲的明军铁骑在不依不饶的追赶,饶是他跟随李自成十几年,潼关南原那样的大战都经历过,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谁知道今日自己领兵出战,居然是如此之惨,而且,输的实在不知道为什么!
就是骑兵对骑兵,搅来搅去,自己一方人数还多,却是莫名其妙就输了。
“得好好想想!”李双喜眼中都要滴下血来,恨恨的道:“怎么这几百明军这么能打?我非得弄明白不可。还有,非得和虎子哥说好,领兵追敌的任务,还是我来。”
……
“叩见殿下!”
杀退闯兵,战场上虽是伏尸遍地,到处都是破旗死马,折断的矛戈和扔下的长刀铁鞭等物,丢的到处都是。而血水横流,侥幸未死的,也是在地上辗转挣扎,不知道还能不能挣下一条性命来。
明军不必去管那些闯贼,只是给自己人包扎料理,战死将士,也是搬抬到一边,雇人来料理。激战余生,众人自是庆幸,而料想剩下的敌人料想还在正阳门西边,城中还有京营兵和内操太监们在抵抗,敌军初入大城,也不敢放开手脚,这边新败,一时也不会再有骑兵赶来,众人脸上,也是都面露释然之色。
战场之上,数股明军会合,巩永固等人的脸上,自是不免有劫后余生之相。
不过,在叩见朱慈烺后,巩永固还是直率言道:“太子回来,十分的不智。不过,眼下也不必多谈,我看,会合之后,还是速走为妙。”
“臣愿断后!”
刘文炳虽然受伤,精神仍然健旺的很,身边亲兵也只剩下十余人,但犹自请战。
“魏岳,你怎么说?”朱慈烺看向这个长大汉子,转战数日,几乎就是不眠不休,但此时站立如松,双目炯然有神,只是瘦骨棱棱,两只大眼窝也比往日陷的更深了一些,鼻梁和眉骨也显的更高了一些,四十不到的人,却明显看出疲惫老态来。
听着太子问,魏岳笑道:“小爷回来,臣料想是因为皇上没有走。既然已经回来,那么,当然是要回城一次,不带走皇上,绝不能言成功!”
“好,说的对!”
朱慈烺大为赞赏,魏岳部下,一百一十二人到此役结束,已经战死四十七人,重伤十五人,剩下的,也是无不带伤。便是朱慈烺带来的两局骑兵和天津巡抚部下,适才激战,也是有三十几人战死,二十余人重伤,轻伤的,也很不少。
而巩永固和刘文炳原本有近两百骑兵,到了现在,加起来也只不到四十人。
死伤如此惨重,所为何来?到了现在,一百步行了九十九,最后一步还犹豫什么?当下便道:“两个皇亲随孤入城进宫,我们带一个旗的护卫就行,剩下的,随王副戎守备城门,戒备朝阳门西方向,一有警讯,魏岳总领诸部,把他们给打回去!”
他说话之时,断然有力,警然而简捷,众人听了,自是无不感奋,到了最后,朱慈烺振臂一挥,众人无不躬身,大声暴诺道:“是,谨遵殿下谕令!”
一时回到朝阳门方向,王家彦等人自是出迎,两个老臣都是老泪纵横,叩拜之时,情绪都是激越之至。
“殿下只管放心入城,”王家彦也不犹豫,更不相劝,只道:“殿下放心,两个时辰内,闯贼到不得此地,也进不得城门。”
“臣等百死,也会等殿下带同皇上前来。”李邦华神情是欣慰到了极处,眼神深处,都只是满满当当的笑意,他看着朱慈烺,只道:“皇上还是扭捏,臣说句该当万死的话……不如绑了来也罢。”
如此话语,对崇祯这种平时脾气更是刚严急燥的帝王来说,当然是大不敬,若不是此时,还真没有人敢说。
朱慈烺也只是笑道:“放心吧,父皇到了此时,不会不悟。我想,此时我们回去,正当其时!”
第063章
热血(6)
“虎子哥!”
罗虎正在鄣仪门外安排驻营的大事,虽然已经进入外城,但所有人都心中不托底,毕竟北京城太大,而闯劳人数太少了!
一共五千余骑,李双喜带走两千,罗虎手中还是自己的三千余骑,而光是鄣仪和宣武等几个城门投降的明军就有七八千人,再加上正阳门等处还发生了激烈的战斗,守城的明军和太监发射小型火器和射箭,伤了不少将士,内城一时间急切难进,罗虎为了持重起见,索性就退到城外,只是把大部将士都放在城门附近,只要把城门控制住了,城池仍然是牢牢在手。
一两天内,主力就会赶到,那时就什么也不怕了。
正忙的不可开交的时候,但见几骑狼狈而至,直入中军大营,任是谁也阻拦不住,当有人想张弓射箭的时候,不少人把李双喜认了出来,惊呼大叫的时候,李双喜已经在罗虎的中军帐幕前落马,也不等人通禀,只是一迭声叫着罗虎姓名,直接便撞了进去。
“怎么啦?”
罗虎倒也不以为忤,他是把李双喜当成自己的小兄弟,对李双喜和张鼐向来照顾,见李双喜双目赤红的进来,不觉诧异道:“怎么啦?派你去堵朝阳门,你怎么这会跑回来,还是这般模样?”
听着这话,李双喜双眼可就更红了,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你说!”
见他情形,罗虎知道不对,当下便向着一同进来的杜勋喝道:“怎么回事,赶紧说给我听!”
“是……”杜勋一脸晦气,跺着脚道:“哪里想来的意外?少将军分兵进击,正在朝阳门与几队明军骑兵苦战时,伪明皇太子突然杀过来……”
杜勋这奴才口才倒是极好,三言两语,就是把战败的情形说的清清楚楚。
“照你说,”罗虎听到前几句就是已经站起身来,到得此时,上前一步,逼视着杜勋道:
“皇太子回来,是不是说明皇尚在城中?”
“十之八九,不然的话,何苦如此?”
“崇祯会不会跟他走?”
“既然他们回来,想必也是下定决心,所以奴婢想,不管如何,他们会带明皇离开的。”
“嗯,算算时辰,似乎也来的及……”罗虎苦笑摇头,又向杜勋问道:“这么说,是皇太子亲自领兵?”
“是!”
“还是他亲自策马斩了一个小校?”
“是,一刀克胜,我军气沮,这才大败了。”
“那人我知道,武功不坏!”罗虎转头向着李双喜,面露薄怒,道:“这一回,双喜,你把事情给办坏了。这明朝太子如此武勇,将来可能是大患。”
李双喜自是无词可对,他在奔逃时还满心怒气,一想要收拾残兵,再找罗虎借兵去复仇,怎料一路奔来,城门和城中各处要隘都被罗虎派精兵看守的严实,兵虽不多,但气象森严,外城大半已经被闯军牢牢控制。
这般的布置大才,久在军旅中的人一看就明白,所以此时他也是十分气沮,对罗虎也是敬服到了极点,借兵报仇的话当然不敢提,被当面斥责,也只是把自己的头又低下去几分便是。
“来人,来人!”
关键时刻,乃见一个人的应变和处断能力。不等杜勋完全讲完,罗虎已经连连发令,他的中军武官接连奔至,然后罗虎接连下令,调动哪处兵马,调多少人,什么人统领,多久时间到何处会合,寥寥数语,就是处断的清清楚楚。
不过片刻功夫,连李双喜也听明白了,适才闯军在城中的据点,罗虎已经全部放弃,只留千余骑护卫宣武、西便、鄣仪等外城三门,其余地方,就一律不管了。
“我这里两千人,你的部下总能收拾千多残部,三千余骑追击封堵,总该够了!”
罗虎布置之时,负手而立,满面英气,口中发令毫无迟疑之时,英断睿决,确实是大军主帅的风范气度。
此时布置完了,才是一脸轻松,到得李双喜跟前,轻轻踢了一脚,笑道:“你这家伙,和小鼐子一个德性,兴头起来,单骑单刀敢冲阵拼命,一旦受了挫,就是斗输了的斗鸡一般……站起来,天没塌下来!”
“虎子哥,你把打下来的外城又给放弃了……”
“不要紧!”罗虎一脸轻松的道:“你愚了吧?京城就在这,它走不脱。明皇和皇太子走了,才是最要紧的!”
他们说话的功夫,闯军已经开始调动了。号角声声,但听人声马嘶,动静虽大,但听着仍然是井井有条,各层的伍长,什长、哨总、部总、督尉,一层层的口令吆喝出去,没过一会功夫,外间已经集结了一支三四百人的骑兵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