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朝当太子(校对)第200部分在线阅读
多铎的想法亦是想同,在拿下徐淮和江南湖广之后,南方其实已经失去抵抗的中心和核心力量了,在相隔时间不久之后,他也率军回到北京。
整个清军灭明的战役,在剃发令颁布后才是一个蜂拥而起,四方起火的局面。
在真正的以残明实力,以南京为中心,徐淮泗为大战略区的第一次的抵抗战役,就是在一种窝囊与极度悲观,甚至没有发挥出一点点实力的情况下,就这么莫名其妙的结束了。
整个战场的表现,清军一直是主动,明军几乎没打出一场漂亮仗来。
哪怕就是史可法亲自指挥,还有好几个总兵官在内的扬州一役,在史可法从白洋口拼命南窜,一心想守扬州之后,这个城池的防备工作也始终是在混乱和无序的状态之下。
城外树木没砍,有个副将提出要砍,史可法不置可否,结果清军一至,立刻伐木打造攻城器械,然后就开始攻城,二十里方圆的一座雄城,两天功夫就易主了。
堂堂首辅阁部,负天下之望的史督师,其实真正对得起他的身份和名望的,也就是被执后不屈而死这一件事了。
清军南下路线是不曾隐瞒,也无需隐瞒的。
可以说,清江行营部署的山东至睢州一线的主动进攻的态式,一则是为了吸引清军注意,使得他们不把南明当纸老虎,腾出清军一部份的实力,给李自成创造点机会。
二则,就是自己练了几个月的新军,也需要实战的锤炼。
事实证明,练兵的效果极好,虽然也有一些不尽如人意的地方,比如大规模战事的指挥不曾有实战的机会,战场上的联络和信息传递比以前也没有进步太多等等,但除掉这些,整个战场练兵的效果是十分完美,完全达到了预期的目标。
三则,便是不足为外人道的原因了。
沿淮河一线,泗州是一个战略要点和中心,清军从商丘南下渡淮河,非打下泗州不可。
但皇太子插手泗州的事,进行的十分不顺利。
泗州先是总兵张天德驻防的区域,后来换了一个不知名的三流总兵,再下来就是调了刘良佐顶上来。
这个“花马刘”是有名的混蛋,人品和刘泽清是一时瑜亮,大哥不让二哥,至于部队的战斗力,刘泽清好歹是在登莱锻炼过的,在山东时也象模象样的打过几仗。
刘良佐可就全是靠的混功,这么些年,打仗行走,保实力为先,祸害地方少不了他,到了明末之时,王八反谭,他居然也混成了重镇之一!
他的亲弟弟,早在辽东时就降了清军,可想而知,这个刘良佐在遇到大股清军南下的时候,将会做出如何的选择。
但现在撤换或是吞吐他的部曲也是做不到的事了。
皇太子并刘泽清军时是出奇不意,猛然一击发难成功。此事可一不可再,人家已经有了戒备,除非是公然决裂,大军压境,或是逼的刘部投降整编,或是可能把人直接逼到清军那边去。
眼前是大敌当前之时,朱慈烺的形象又有点过于刚硬,现在又得罪了太多的人,这样的强硬办法,明显不是最佳选择。
如此一来,只能选择收买。
早在六月前后,朱慈烺就派人与刘良佐致意,与一心跟着马士英走的黄得功不同,刘良佐倒是谈不上“节操”这两个字,给银子就要,拨给粮食也收,调他至泗州,也是老老实实的就拔营上路。
按理来说,泗州有一镇兵在,不敢言进取,守城当无问题。
古代战将若是死心守城,攻方以蚁附攻城之法拔城,那要付出相当大的代价。
唐朝的张巡守睢阳,宋之守襄阳,最有名的阎应元守江阴,就是城中军民有死守之志,而负其责的大将有死守之才,以孤城少兵,就能给敌军相当大的杀伤了。
一镇三万兵,守一个州城,若是实心出力,守到清江行营调集大兵来援,或是节节抵抗,慢慢消耗清军实力,那是绝无问题的。
但事情是否会如这般发展,也实在是可堪疑虑的事。
至于清江行营一带到泗州的道路有好几条,但没有水路,道路也很难修,多半是年久失修的小道,毕竟是不能和清江徐州一样的南北通衢可以比的。
在现在的这个时候,泗州一带的防御,也就足可叫朱慈烺十分烦忧了。
……
“好家伙,又是这么一大队的车队。”
朱慈烺的眼光在往泗州去,而身后幕僚司官们却是始终盯着徐州方向。
最近的战报当然是朱慈烺最清楚,然后是那些总镇大将和军政司的人,当然,手头战报最详细清楚的还是参谋司,其余各司的人都急的上窜下跳,到处打听,不过有些事是事属机密,就是打听也打听不来。
此时众人看着络绎不绝的车队一直向北方,都是双马四轮的大车,上头是用油布盖的严严实实的,到了此时,所有人的眼光当然都是看向龚鼎孳。
第259章
序幕(5)
“看我做甚?”
龚鼎孳一晒,向着众人笑道:“没有太子的谕令,我敢随意公布调拨的军需数字?漫说你们了,就算是本司的那些官吏属员,想知道详细数字的,保密局的人是吃干饭的?唐起龙和陈洪范人家都盯住了给抓了,咱们这些人,还是老实些好。再者说,陈百史你敢公布缴获详细,斩首详细?方密之急的跳脚,他的战报写的妙笔生花,没有详细数字,人家还敢指着他的鼻子说是伪造!”
他说的当然是笑话,在场跟随皇太子近前的人,最差也得是个副司正,都是身着朱紫的高官,而且青年新锐,正一心报效国家的时候,平素大伙儿都忙的脚不点地,也就是这种时候,能略作放松,调整一下紧张的神经。
龚鼎孳,也是故作惊人之语罢了。
这段日子,他这个军需司的司正每天最多睡两个时辰,脸又干黑又瘦,简直脱了形,现在这副模样,简直就是和几个月前的陈子龙一样。
行营诸司也是开玩笑,皇太子用人,怕最后都是要把人用成这般模样,才算对的起给付的俸禄了。
仿宋朝王安石变法的厚禄之法,也是已经在清江试行了。
只不过稍有不同,王安石的变法重心不是在官员上,事实上宋朝的官员俸禄太过优厚,特别是做到四品或四品以上,养活一家百口再置千亩良田,一点儿问题也没有。
至于做到宰执的位子,那就更加不必愁子孙后代的事了。
宋人宰执,明面上的收入最少能甩明朝内阁大学士一百条街!
所以宋之士大夫有风骨而不党的居多。这一点,和明绝然不同。
明之风骨当然也不差,但很多都在结党之上,或是只针对皇帝而不针对同僚或是不敢损坏本集团的利益,比如东林党和阉党的斗争,或是文官们与世宗或神宗的斗争,不外如是。
象宋人士大夫那样纯粹以国事出发,以国事为先的风气,在明朝还真的不大多见。
自然,宋末亦有党争,只是与明不大一样,看似相同,其实相差甚远。
至于朱慈烺的厚禄法,则是官吏一体。
清江涮新吏治之后,吏员人数已经大为减少,那些百年吏员世家,把持地方,与士绅勾结挟持地方官,把持地方政务的情形,绝不可能再度发生。
而只叫马儿跑,却不给马儿草吃也是不成的。
官员俸禄,比如司正一级,原本按朝廷的俸禄标准不过就是一年不到四百石,折成银,按江南粮价只是不到二百两银,当然,原本就没有给齐俸禄这一说,折钞,折物,真正到手的只有不到百两银和一百多石粮。
象海瑞的年代距今一百余年,他一次能领到二十三两银还有一些粮食物品,养活自己都困难,更不必提这其中还有人情往来,公务开销等费用了。
朱慈烺的手笔极大,现在清江这里不论是银子或是粮食统统都不缺,每个司都有一定数字的公使钱,比如偶尔吃个饭,或是添置公务物品,或是发点加班费什么的,都是从公使钱里头出。
这个钱当然不是随意用,年底一样报账上来。
至于人情往来,明朝官场上最流行的打秋风一说,也是官场腐败之源头,也是官员形成利益集团,彼此分割利益,对抗皇权的根由,这一层,是从源头上掐了,绝不再允许。
至于个人俸禄,则是分为实物与银两两种。
银两上,每个司正每年有六百元的实发,按粮食物价来算,也是后世的三四十万的年薪了。
看似不少,但与这些人的能力和声望来挂钩的话,倒也并不算多。
实物上,按品级不同,每个官员每季都会有不同的实物发给。
粮食分米麦两种,每年发两次,都是一百二十石,再有炭火、丝绸、布匹、草药等物资,也是按不同季节,不同等级来发放。
朱慈烺希望以后自己治下的王朝,官员对王朝有真正的忠诚和向心力,这种东西也是要体现在细节上的,每年冬季将至的时候,每个官员能收到一百斤或一千斤炭,这种感觉,恐怕比发现银要更贴心一点。
甚至是元随家仆,这一层也是和宋朝学了个十足。
每个司正可以由国家派给七个元随,负责警卫,杂务,账簿管理等等。
其俸禄发给,也是由国家负责。
当然,这其中是不是有军情司保密局的人,或是有廉政司的人,这就得两说了。
总之,在厚禄法之下,官员实际的收入最少增加了十倍,这个范围还包括普通的吏员在内。
只要没有被裁撤的循良吏员,在这一次重禄法下,都能得到比以前贪污舞弊还要实惠的多的好处。
此法一出,顿时天下瞩目。
原本在废两改元之后,火耗尽数归公,再加上厘金商税与纳绢之事,皇太子已经站在风口浪尖上。
一个月前,高弘图这个户部尚书就斩钉截铁的断定,朱慈烺这个皇太子恐怕将不安于位。
众口交词的攻讦,而崇祯皇帝向来不是意志坚定忽视舆论的人。
大明很多事,就是在皇帝在不该坚持的事上坚持,而在该坚持的事上却持软弱态度而导致的。
最少,在很多人眼里,崇祯能放纵皇太子走到现在这种地步已经是走的够远了,底下如何,殊难逆料。
但厚禄法一出,顿时就是天下失声。
大明官员俸禄太薄,此议由来也非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