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朝当太子(校对)第192部分在线阅读
这也是没有办法,廉政司虽有了,但朱慈烺觉得在目前的交通道路和通信前提下,如果真的靠廉政司来考核地方官吏的廉洁度还有费用收取的情形,那他要建立一个多大的衙门和雇佣多少人?
弱化地方政权,包括府县一级,把很多事直接收归最少到省一级的机构来进行,不管是治河还是修路,或是司法刑狱都是如此。
地方只要有少量的公务人员来收取正赋,处理突发紧急状况就可以了。
在这个思路之下,裁撤归并驿站的工作便雷厉风行的展开,北使团一路过来,驿站一个没有,只能自己掏钱住百姓的客栈旅舍,条件绝不能和国家驿站相比,就算经费是事后可以报销,使团之中,仍然是怨声载道。
在众人高兴的当口,陈洪范向自己的一个心腹家人使了个眼色,那个家人点头会意,此时天近黄昏,沿街店铺已经有人家点起灯火,在大队向街道拐角转弯的时候,这个家人却是掉转马头,向着另外一个方向悄然而去。
……
“臣兵部右侍郎兼右佥都御史,经略河北、关东军务左懋第,叩见皇太子殿下。”
“臣太仆寺少卿马绍愉,叩见皇太子殿下。”
“臣都督同知陈洪范,叩见太子殿下。”
北使团一至,皇太子也是即刻召见,此时也正是掌灯的时候,宫灯次第点燃,两文一武的使臣跪伏于地,向朱慈烺问安。
“诸卿请起吧,来人,给使臣们赐座。”在众臣叩见之前,朱慈烺也是恭恭敬敬的叉手而立,向着左懋第问候崇祯的安好。在这个时代,一个人如果不孝,那么所为一切都没有任何意义。特别是一国储君的位子之上,孝顺才是第一位的。
很多侍候的侍从已经等候很久,听了太子的吩咐,便纷纷进来,搬入座椅,在一边几案上放上热茶,然后再悄然退下。
当时亲藩都多用太监,只是太子这里,却是用的一个个受过训练而且最为精锐的直卫军人们,一举手一投足,都是阳刚气十足,身手十分矫健利落,无形之中,就有一股与众不同的气氛被显示出来了。
“臣一路北上,所见良多。”
坐定之后,左懋第难掩自己的兴奋之情,向着皇太子毕恭毕敬的道:“殿下治民,理财施政,练兵,无一不是上上,臣等十分敬服。”
此话是出自至诚,所以说出来十分的动感情,眼神之中,也全是敬服之意。
左懋第现在勉强也算朝廷重臣,资望什么的也过的去,此时这般夸赞皇太子,侍立在一边的诸司官员们也都是左右顾盼,眼神之中也是掩饰不住的笑意。
不管怎么说,皇太子声望渐隆,这是天大的好事。
左懋第如此,陈洪范与马绍愉当然也是紧随而上,不过两人地位远不及左懋第,而且各有心思,所以说起来时,不是那么诚恳,倒象是在有意的奉迎拍马了。
第249章
转折(29)
“今臣奉命北上,殿下有何吩咐,还请示下。”
太子身边当然全是心腹,北使团中,也就是左懋第等三人入殿,此时趁着气氛良好,向太子发问,应当正合其宜。
“左卿北来辛苦,为何这么着急?”
朱慈烺却是摇头微笑,并不直接回答,只道:“北使是一篇大文章,以我之私意,与虏、贼不两立,使臣持节北上,全无意义。不过,此事父皇允准,两府协力,我还有什么话说?无非愿诸卿勿失我大明国格,不卑不亢,劝虏退出关外,大明可视其为藩国,互相通好互市,永守太平之福。至于流贼,不劳他人之手,我这里行营数万虎贲难道是吃白饭的么?”
这一番话,倒和左懋第事前所想的差不多,太子果然还是要比皇帝和两府都强硬的多。按太子的说法,就是东虏退出山海关外,保持入关之前的对峙态式,然后以明与蒙古的关系来共存。
这般说法,当然比什么叔侄之国和守淮河分治要强的多,但辽西和辽东故土,也是弃之不顾了。
当然,以众人来看,东虏正是上升势头,八旗兵野战无敌,太子的条件还是太过强硬了一些,这般条件,想来东虏不大可能就范。
就是左懋第自己也是如此是想,不觉躬身答道:“殿下所说极是,臣一定全力交涉,不敢说不辱使命,但绝不受辱于虏便是了。”
“唔,说的甚好。”朱慈烺一笑点头,笑道:“卿等在清江住上两日再走么?”
这便是要结束召对,左懋第还有一肚皮的话要说,闻言愕然,想了一下,便答道:“臣等受恩深重,钦命在身,持节北上不宜徐徐而行,臣请明日就起行。”
他是有那以一点赌气的意思,原本有一肚皮的话要和太子商讨,种种细节,都想请教。谁知太子一个大政方针出来,就是再不愿多说什么。
既然如此,留在清江何益?难道就只是贪图馆舍舒服么?
“不必那么急。”朱慈烺道:“且勾留一日,见见我的平虏军,如何?”
左懋第原要拒绝,不过想起那个一心想入平虏军不得入的汛守官,心念一转,便是答道:“是,既然殿下如此说,臣等就多勾留一日。”
“好,陈名夏,你带使臣们下去赐宴吧,用好酒和上等宴席,他们为国出使,奔波数千里之远,江湖风波恶,在我这里能享用一点是一点……”
说到这,朱慈烺又目视左懋第等人,笑道:“诸卿下去后可以畅开来用,不要给我省。”
皇太子曾经师从王铎和吴伟业等人,不论是书法还是诗词,这些东宫侍讲文学的大臣都是一时之选,不过皇太子说话倒是十分诚恳实在,关切之情也是溢于言表。
受命北上,包括史可法在内只是关心左懋第的差事,仿佛提升了两级就已经足够酬功,余者无足问。
就算偶然关切,也只是大言安抚,叫人听听一笑便罢。
倒是一国储君,说话十分温馨亲切,也很实在,当下哪怕是陈洪范也微觉感动,三人一起躬下身去,均道:“谢殿下赐宴,臣等愧不敢当。”
“不必客气,请下去吧,吃完了早点歇息,一路风尘也着实辛苦了。”
朱慈烺也是格外给使臣面子,竟是亲自将人送到了殿门前,等左懋第等人跟着陈名夏到偏殿去用饭,他才转身回来。
其余的使团人员也是有人安排,此时也是在别处用饭,行营这里,对北使团也算是十分的关照了。
“殿下,臣有疑惑。”候方域迎着朱慈烺,满脸都是不解,只问道:“臣看左少司马还有未竟之言,殿下对北使一事也十分关切,怎么就这两句话就把人打发了?好听的话人人会说,不过,说之何益呢?”
朱慈烺也算不以言罪人了,反正明朝的言官和文臣就是天生一张臭嘴,和他们置气是列朝列帝都没有办法的事。明太祖已经算是强势到逆天的开国帝王,一样有儒臣敢当面顶撞他……他现在还是个皇太子,文官们连皇帝也不甩,哪里会畏惧他一个皇太子?
就算众人尊敬他,也不过就是慢慢养出来的威望和权术手腕,和身份无关。
不过候方域这么直白反对,当面顶撞,倒也是十分难得。朱慈烺也是一瞪眼,眼看着气势汹汹的候大公子就是一哈腰,老老实实的退了下去。
虽是恭敬,不过脸上倒还是写满了不服,不管怎么说,明末士大夫都有独立的人格,想叫他们轻易屈服,却也是不大可能。
“你知道什么。”
朱慈烺无奈,只得一摆手,喝道:“你知道什么,明天此时就见分晓了。”
“是,如果不能释疑,臣还是要向殿下请教的。”
“好吧好吧,随你就是了。”
这厮平时负责文教,军政大事向不过问,今天倒不知道是抽了什么风,居然不依不饶的。朱慈烺唯有付诸苦笑。
倒是在场的郑元勋等人知道内情,此时也只是微笑摇头罢了。
过得两刻功夫,左懋第等人又来赐宴,接着便是由陈名夏这个军政司的司正安排退下,带着他们去馆舍安置。
以陈名夏太子身边第一文臣的身份做这等事,也算是给足北使团面子了。
等看到灯火通明馆舍中下人林立,打扫的十分精洁,房间也有几十个,还有洗澡沐浴的地方,众人都是十分满意,北上这些天,真的是风尘仆仆,有眼前的这条件,也算不坏了。
“诸公请早些安置,明早由秘书局的人来伺候,有什么要求,只管提便是了。”
陈名夏身居高位多时,况且少年得志,早就是复社名士,在京师时也是一时名士,众人期许二十年后的阁臣势门人选,此时长揖笑言,竟是十分的亲切。
“多谢,多谢。”
左懋第心中不大舒服,要言不烦,陈洪范却是上前一步,笑道:“不料清江如此繁华,现在还早,我想四处转转,未知可否?”
“陈帅这话是说笑了。”陈名夏吃了一惊的样子,失笑道:“陈帅何等身份,出入岂能有门禁?就算殿下都不能如此,况下以下官的身份又岂能有如此无礼之事?”
“一路关防严密,我不知道清江行营规矩如何。”陈洪范凛然道:“犯了忌闹了笑话就不大好了。”
这么一说,众人倒全是释然了,当下陈名夏便是笑道:“原来如此,陈帅放心,清江外围都紧的很,这里毕竟是行营所在,兵马众多,没有宵禁什么的,尽管放心。”
“哦,原来如此。”事情顺利,陈洪范一脸微笑,向着陈名夏拱手致意而谢。
“学生告辞。”
差事办完,鱼儿上勾,陈名夏也是十分从容,揖让之后,洒然而行。
“陈帅,一会还是要小心些,此地人太多了,鱼龙混杂,不宜多逛。”
“少司马放心,我也就是随意转转。当兵吃粮的人,到一地就喜欢转转,不喜欢呆在屋子里头。”
这话倒是说的十分叫人信服,左懋第点一点头,便也是由他了。
其余众人都是随之入内,辛苦长途,早点歇着是正经。只有陈洪范带着几个心腹家人向着街市热闹处行去。
若是换了别处地方,天黑之后怕是除了富贵人家,到处都是一片漆黑。就是铺子也早早就关门上板,天黑了不会伺候主顾生意。
清江这里毕竟是南北漕运的中心,船只到来没有固定的时刻,很多铺子掌灯等船是常有的事,街上行人客商也是很多,旅舍店铺更是鳞次栉比,一家挨着一家,十分稠密。
沿途行来数里,竟是不需点燃灯笼,走了一阵子,见到先前溜开的那个家人,见对方点了点头,陈洪范心中十分欢喜,也是加紧脚步,来到那家人所站的地方。
不过就是一个普通客舍旅店,卖饭菜为主,住处很少,沿门进去,里头客人也是寥寥无已,陈洪范打量几眼,也没见着什么碍眼人物。
他曾为总兵官多年,也是将门世家,若是以前,打死也不会进这种小店,此时却是急不可待,一直向里头去。
“岳父大人,”到了最北的房间,刚刚靠近,有人掀开门帘,人已经在屋子里跪了下去:“小婿叩见了。”
“嗯,贤婿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