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归位(校对)第101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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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琅王这之前紧皱的眉头顿时舒展,整个人都神采飞扬。
  之前一直等他落子,似乎老僧入定依然酣睡的沧海大师突然睁开了满是褶皱的眼,看着那棋盘不语,只摇了摇头。
  琅王挑了挑眉道:“大师这是何意?难道我这一局下得不对吗?”
  沧海捻着手里的佛串道:“施主这一局落子,堪称绝妙,只是施主的得失心太重,贫僧不过先前赢你一局,你便入了执念,舍得一夜不睡,也要与贫僧分个高下,这一局赢,下一局可能便是输,这一世是赢,可能下一世又输了,生生世世死死,这般执着又有何用?”
  琅王哈哈笑道:“大师不要这般小心眼,本王可是朝中出了名的懒散闲人,却不过是在战场与棋盘上执着一较高下,怎么惹得您要打佛偈禅语来点化本王,难道本王是这顽灵不化之人?”
  那沧海许是累了,也不再跟琅王多言,只冲琼娘道一声阿弥陀佛,便起身舒展僧袍,慢慢踱步离去。
  那琅王也起身朝着她走来,笑着一把抱起她道:“这般离不得夫君?不过离开一夜便追来了,可是带了什么吃食?”
  琼娘气得一捶他的胸脯:“这般情形,怎么只想吃?”
  当下顾不得其它,只细细询问猎场的意外。
  琼娘听了琅王的陈述后道:“王爷可想到这许是不是意外,若是有人故意为之,贼人是如何动手的?”
  琅王道:“我射出三只羽箭,第三只羽箭中途突然变换了方向,射中了一旁的十皇子。本王征战沙场多年,射箭无数,不敢说百发百中,也断不可能偏离如此大,此必是人为。当时本王便怀疑羽箭或射弓被动了手脚,详细检查了一番,但是射弓羽箭都没有问题。救治十皇子时,本王又命人在周围仔细搜索,也无发现,是以本王一时也无头绪。”
  琼娘默然片刻,低声道:“会是……谁做的此等事?”
  琅王也低声道:“本王初时也这般想,与本王深仇大恨到如此地步的,京城中似乎只有前太子了。但是我二人的仇怨,更多的乃是身份地位使然。如今他已被罢黜,二皇子成了太子,他当务之急乃是对付二皇子,实不宜横生枝节选在此时与我为难。但他刚愎自用,心胸又小,也许便是恨我拉他下太子位所以报复也未可知。”
  琅王所说甚是在理,琼娘也是琢磨不透,不由眉头紧锁。
  琅王轻轻一笑,抱琼娘入怀道:“王妃且放宽了心,圣上也知本王乃是被人陷害,十皇子之事另有其人,断不会惩罚与我,否则岂不是称了幕后之人的心意。”
  琼娘心中却是觉得未必如此,皇家最重威严,十皇子毕竟伤在琅王的箭下,就算圣上明知事有蹊跷,怕有不会轻饶过琅王。只是这些于事无补,徒乱人意。
  琼娘强笑了一笑,道:“既如此,我便恭候王爷平安归来,再为王爷接风洗尘。”
  两人又说了一会子话,侍卫将领走进来,有些为难道:“时候已然不早,王妃还请回府,日后再来。”琼娘这才离开皇寺,回到王府。
  第二日晨光渐亮时,琼娘想了一宿,却是没有什么头绪。
  这时听见屋外烧水丫鬟跟喜鹊低语:“听说了吗?庆丰楼可赔了钱银了,正排队给人退票呢!真没想到只演了几场,那戏班的台柱子竟然暴毙而亡,怎么死得那么急?戏班子剩下的人也不言语一声便溜了。害得庆丰楼的老板到处跟人作揖赔不是!”
第126章
  接下来便是翠玉低声道:“王妃昨夜没有睡好觉,
现在正在休息,
你们且小点声,都什么节骨眼儿了净说些这个……”
  琼娘此时在床上却猛地睁开了眼。
  前世里……那个班主也死了,但是却是在京城里表演快接近尾声,在戏台上表演时,误吞了真刀片而死,
据说是他们戏班子有人不慎,
将道具弄错了……
  当时她还深为遗憾,觉得自己未能细看那等子表演,
却传出这般噩耗。
  此时午后的阳光投射进来,
原本正是温暖时,琼娘却觉得骨头缝里往外冒着凉意。
  很明显,这位班主今世的命运也发生了惊人改变,
虽则最后都是一死,
可死法却截然不同。
  总不能一个人上辈子身体坚朗,
这辈子突然莫名多了心悸而死吧?
  那么会不会是她、柳萍川、或者是尚云天这三者中的其中一位,
让班主的命运发生了改变?而这班主为何有这般改变?
  琼娘突然有些后悔,
今世得了票还是没去,没能仔细看清那戏班子的表演。
  不过她起来时,却有人主动上门答疑解惑了。
  来者正是琅王那个自诩的红颜知己——雍阳公主。
  她来这里是想要告知琼娘,那十皇子暂时无虞,让琼娘莫要替琅王太过担心。
  这次琅王误伤的乃是皇子,
按理说皇室之人为表手足同心,
都得做出个样子来,
应该跟琅王避避嫌。
  就连一向跟琅王交好的二殿下,也不曾露面。可是这位昏头昏脑的公主却没有管那个,只觉琅王被软禁,琅王妃定然是彷徨无措,自己一向与她私交甚好,怎可假装视而不见?
  这才主动上门探访着琼娘,想要安慰一番。
  可是琼娘又不是心里没数的,自然分析得开这些弯弯绕绕。当下便跟雍阳公主委婉提及,暗示着她这时不宜与自己太过接近。
  可是雍阳公主却满不在乎,只捡了琼娘零嘴儿盒子里的软糕吃,一边吃一边道:“虽然是兄弟姐妹,但是也有亲近疏远,那位十弟,可轮不到本宫心疼,平日里学足了溪贵妃的势利,可看不上本宫这等失了父皇宠爱的姐姐呢,现在倒好,戳破了脖子,围得都没法低头,倒是如了他的意,可以天天鼻孔冲上了!”
  琼娘摇了摇头,心知她这等子心直口快的毛病,可能就算重活也是改不掉的。
  不过琼娘倒是借机会问她有没有看那戏班的表演。
  雍阳公主笑了:“你可算问对了人,其实那戏班子久负盛名,在入京前,本宫便听闻了那戏法的精妙,所以赶在他们入京时,叫人将他们传入宫中,又邀约了众位皇兄幼弟一同观赏,那班主可是表演了许多他在戏台上不曾表演的绝活,可真叫人开眼呢。其中的‘隔空控物’真是一绝,竟然能号令满桌子的碗碟筷子腾空而起。尤其是那筷子,若箭矢一般在空中飞梭……,远处桌上的茶壶茶杯也能缓缓升起,慢悠悠地飘到他的面前……”
  琼娘听着她眉飞色舞的讲述,心内却是泛冷:“既然能隔空控制茶壶,想来控制羽箭也能做到。十皇子受伤莫不是此人做下的?”
  想到这,她又问道:“太子有没有同公主一同欣赏?”
  雍阳公主遗憾道:“大皇兄已经不是太子了,哪里心情来看?倒是二皇兄来给我捧场了……”
  琼娘也无心再跟公主说些什么,又是闲聊了几句,便恭送公主回宫了。
  可是她可以肯定一点,那个能隔空控物的班主,应该差不多跟琅王的箭失了准头有关。可是这辈子的太子,似乎没有跟这戏班的班主有什么交集之处。
  她想了又想便唤常进来,叫他秘密打探那位班主家人的下落,再顺便探听下那隔空控物的蹊跷所在。
  忙碌了一天下来,琼娘的困意又上来,才想起了自己先前心内的猜测,便唤了郎中来诊脉,那郎中一搭,便品出了喜脉,当下便是贺喜着王妃。
  琼娘心中虽然早有准备,等真听到时,也是百感交集。没想到终于等来孩儿的时候,自己却是这般彷徨无助时。
  她慢慢躺下,轻轻抚摸着自己的小腹——就在这里有个小生命正在孕育,她要撑起眼前的烂摊子,决不能叫自己的孩儿还未出生,便失了父亲。
  想到这,她决定先睡一觉,万万不可叫眼前烦乱的思绪影响了腹内孩儿的健康。
  可是睡到了一半时,她突然觉得自己的身边似乎躺了人,睁开眼儿一看,那原本该在皇寺里的人,却正坐在她的身边,目光炯炯地盯着她的小腹看。
  琼娘想要做起来,却被他一把按住:“都是要当娘亲的人了,怎么还这么冒失?慢慢地起,莫要抻了本王的孩儿。”
  “王爷是怎么知道的?又是怎么出来的?”
  “就许你手眼通天四处打探,本王就不知你在府里的动静?请完了郎中,便有人告知了本王,你却悠哉睡觉,也不早派人知会?”
  琼娘倒是懒得问他是怎么出来的了。那上辈子里,他犯下的罪责大多了,也是见他经常出入皇寺参加宫宴,似乎什么人间的享乐都没有亏待着。现在能出来,大约也是溜出来的吧。
  “昨儿一夜都没睡,听了郎中的话,便赶紧躺下睡一觉安胎。”
  琅王看着琼娘白净净的脸儿,再听了她之言,只觉得一阵的心疼,便是搂在怀里轻轻摇,也不再称王,只开口道:“都是我的不是,原本应该在小琼娘的身旁服侍汤水,如今却要跟你暂时分别……等此事尽了,我便带你回江东待产,远离这是非之地……”
  琼娘用手指轻轻勾描着他俊逸的脸。自己腹内的孩儿大约也会融合了这五官,给自己的模样揉捏在一处,成了个粉娃娃。
  可是如今琅王在明,那个阴谋之人在暗,真是叫人防不胜防,这叫她如何安心生娃娃?想到这,琼娘突然说道:“琅王可相信,人有前世,可往复重来?”
  琅王只觉得琼娘一定是听了沧海大师的佛偈入了心去,琢磨出了什么旁的,便笑着道:“不信,一世便是一世,哪有那么多的玄学?”
  琼娘慢慢收回了手,望着自己的指尖道:“可是我却做了个梦,梦见前世的自己。”
  琅王只当说笑,逗趣地继续问道:“然后呢?”
  “前世的我,并没有被赶回柳家,而是继续做了柳家的嫡女,嫁给了朝中的寒门状元郎,育有一双儿女,而王爷您……却因为谋反未成,一直被囚于皇寺……”
  琅王只当这真是个梦,可是听到她嫁给别人生子那环节,便老大的不舒服起来,只哼了一声:“既然是梦,便尽忘了,怀着本王的孩子,却梦见给别人生子,当真是要翻天!放心吧,就算为了你和孩儿,我也绝无可能在皇寺里被囚上半辈子的。”
  琼娘勉强一笑,倒也不强求琅王尽信,她自己的经历,有时自己想来都匪夷所思,怎么可能要求别人相信?
  不过她倒是提起了那班主的事情,只说听雍阳公主的描述,觉得与琅王当初箭头莫名失了准头甚是相似,加之正值年壮的班主暴毙,实在蹊跷,便着人调查,看能不能查出些线索来。
  另外她还想出了个至关重要的关节:“王爷,虽然听宫里说十皇子无大碍,但是他尚是年幼,又卧病在床,若是被有心人动了手脚,便全成了王爷的罪过,所以十皇子那边,可否请二皇子想法子代为照拂一二?”
  提到二皇子,琅王脸上的笑意慢慢消散,只说到:“你说得甚是在理,这些我会命人安排,你就不要操劳太多心思。”
  琼娘何等的会察言观色,最近几次提起二皇子,琅王的态度都不如以往热络,便感觉出这里面的不对,当下便问:“王爷可是最近跟二皇子有何不妥?”
  琅王淡淡道:“他将要继承大统,自当避嫌一些,总不好叫国之储君,与本王这劣迹斑斑之徒过从甚密吧?”
  不过琅王此番回来,显然不是讨论那些个朝堂上的琐碎烦心事的,只是兴致勃勃地询问着琼娘,这生孩儿都要准备些什么。
  琅王刚过了生日,正满二十岁,便是对迎接自己生平第一个孩儿有着无限热忱,自然是兴奋得亦如少年,好似孩儿明日便能出来一样。
  琼娘却知道他上一辈子或许是当初被厨下下药,毒性甚重的缘故,一辈子始终无子,所以看他兴奋如斯,倒是有种说不出的心疼劲儿,只心疼这个上辈子没有当成父亲的男人。
  “王爷喜欢小王爷,还是小郡主?”她偎在他怀里问。
  琅王不假思索道:“哪个都好,反正也不是只生一个,本王喜欢王府里热闹些。母亲生我时,伤及了根本,以至于以后始终没有为我生下弟妹,小时便羡慕叔伯旁系的家中弟妹成群的样子,现在你可为本王多生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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