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春色(校对)第706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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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此之外,阿鲁台还有信仰上的执念。他非常虔诚,担心如果让西蒙古持续强大,瓦剌人可能会变成异教徒。
  但那段时间、因为大明国爆发了内战,许多鞑靼人看到了机会。人们便抛弃了这个谋略,先后加入了袭扰大明边境劫掠财货的人马之中。借刀杀人的方略被放弃,直到明军北伐、鞑靼人遭受重创。
  后来本雅里失汗的本部人马大败、落入瓦剌人之后,脱火赤率残部历经周折逃到哈密国,一直疲于奔命。等到阿莎丽生下本雅里失汗的子嗣之后,脱火赤才幡然醒悟;他意识到了机会,便开始谋划这次“借刀杀人”的阴谋。
  脱火赤先让随行的一个鞑靼小头目,“无意间”得知了蒙古小王子的存在;然后脱火赤借故殴打那小头目,并扬言迟早要杀之泄愤。不出所料,小头目逃走了,能投奔的地方只有瓦剌部落。
  结果此事便引来了瓦剌人的威逼以及攻打。
  瓦剌人中计之后,整件事要成功仍然很难,充斥着各种不确定的事。其中最难的就是阿鲁台的配合,毕竟相隔太远无法联络。
  阿鲁台在瓦剌人部落中有奸细眼线,但不一定能得到有用的消息;当然阿鲁台要从瓦剌人反常攻打哈密国的大事中、猜到脱火赤的用意,也并不容易。
  只不过脱火赤仍心存希望,毕竟他与脱火赤共事多年,彼此也商议过“借刀杀人”的国策。以阿鲁台的见识,有可能想到脱火赤的方略。
  之后事情果然出乎意料地顺利,阿鲁台的反应,说明他已主动与脱火赤合谋。俩人简直是心意相通。
  就在脱火赤感到侥幸的时候,最大的意外发生了!明军忽然调动大股马兵来救,并找到了瓦剌人阻击的地方。这是脱火赤完全没有想到的。
  形势骤变,变得非常糟糕。
  如果没有明军来救,瓦剌人屠戮了几百明军护卫、抓到了脱火赤与阿莎丽等人,事情仍然还有很大的回旋余地。虽然瓦剌人与鞑靼人之间,相互仇恨;但是,瓦剌人除掉本雅里失汗的儿子之后,拿脱火赤来交换大批牛羊、才是正常的做法,瓦剌人鞑靼人都很了解对方。
  相比挑起了大明朝廷的愤怒,脱火赤觉得、损失点牛羊十分划算。
  然而,现在事情并没有像预料中一样发生,脱火赤感到处境非常麻烦。最危险的地方在于,汉人怎么会想到调兵来救?他们是不是已经知道了脱火赤的阴谋?
  脱火赤越想越觉得担忧,心道:朱棣的二儿子怎会如此可怕?
  就在这时,脱火赤才发现坐在对面的阿莎丽,她正用审视与疑虑的目光看着自己。脱火赤感觉到,阿莎丽可能已有点怀疑自己。
  阿莎丽见脱火赤抬头,便道:“丞相不太高兴?”脱火赤不愿意告诉她实情,因为拿她的儿子做诱惑、她可能会很生气,并由此作出甚么不可理喻之事。何况这个阴谋比较隐蔽,如今脱火赤并不能完全确实、事情已经暴露;多一个人知道,便多一分危险。
  “半喜半忧罢。”脱火赤面无表情,不急不慢地说道。
  阿莎丽道:“喜是当然,大家死里逃生,都很高兴,看看周围。忧又是为甚么?”脱火赤不动声色道:“长远看,明国有个太厉害的皇帝、却年轻力壮,对我们绝非好事。朱二不是等闲之辈,回头想想这次援军的路程、速度,还有朱二获得消息的及时,哪一样是容易做到的?”阿莎丽思索了片刻,轻轻点头,算是勉强认可了脱火赤的理由。他们不再说话,继续埋头吃面,然后回落脚的房屋休息。
  明军与鞑靼人在肃州卫修整了一天,次日东行、进入河西走廊腹地。一路上明军的人马逐渐减少,许多兵马都是从河西走廊调集的,此时先后回驻地去了。
  负责安排此行的汉人文官,继续他之前的职责,要求护卫带着鞑靼人去北平。护卫军里多了一股马兵,便是那个姓王的侯爵、以及他的部下。
  ……朱高煦派去西北的侯爵是王彧。王彧的奏报以加急快马、送到河南行营之后,君臣数人便谈论起了他的事。
  在场的文武仍是那几个位高的人。除此之外,皇贵妃沐蓁穿着一身灰色袍服,正在旁边侍候朱高煦,她也在兴致勃勃地听大伙儿说话。
  高贤宁的声音道:“宁远侯熟悉地形,准确地找到了瓦剌人可能出现的地方,实乃圣上麾下之良将。若非王将军在奏报中提到弱水,臣还不知道有这么一条河流哩。”朝廷大员当众夸何魁四的爹,何魁四谦虚也不是、受用了也不太好,他沉吟片刻,开口道:“瓦剌人要绕开哈密卫(哈密国)等关外七卫,还要有水源,确实只能大致循着弱水的流向南下,几乎没有别的选择。不过圣上知人善用,当机立断,方为制胜关键。”朱高煦笑道:“朕至少知道,何福曾先后几次在西北带兵,起码比朕更了解当地实情,极可能也比在座诸位都了解。因此这件事的关键,还是朕用了王彧,没有用淇国公等三位大将。”顿时王斌等人,皆面有恍然之色。
  勋贵大将们在京师歇了很久,之前他们都想领这个差事,丘福、王斌、韦达曾主动请缨。但朱高煦最后选了王彧。
  大明朝上下尊卑、等级森严,何福虽为西北总兵官,但他是个侯爵;如果前往宁夏府的人是国公,地位就比何福高,很多事情都能掣肘何福。王彧就不一样,他也是侯爵,但论资历威望比何福差远了。况且何福又有实权官职在身,完全可以在诸事上作主,保证何福能及时决策。
  何魁四道:“此番援军的运气也是不错。王将军与家兄虽马不停蹄,仍是迟了。幸得瓦剌军不愿强攻,围困官军护卫长达四五日,方为官军增援延长了时日。”朱高煦听罢转头道:“很多事都要靠运气,哪能次次神机妙算?无非就是事先掂量一下,万一运气不好、是否能承担。”他赌性不改,但多年以来,总算是悟到了刚才的后半句话。
  何魁四又恭维道:“若非圣上当机立断,运气也是无用。那时臣推测诸事,多出偶然、全无凭据,连臣自己也不敢尽然相信。唯有圣上有此气魄,果断裁决。”实情已有了结果,朱高煦便轻松地说道:“有些事情是偶然,有些道理却是必然。朕权衡之后,赌一把也无妨啊。”众人陆续拜道:“圣上英明神武。”朱高煦看到大臣们庆幸与膜拜的样子,又看了一眼旁边的沐蓁、见她满是仰慕的神情,顿时他的心情甚为愉快。不管怎样,赌赢了总是好事。
  他起身道:“朕不去西北了,这回只消实地巡视一番、九边的东段情况。待大河上的舟桥架好,咱们便先去彰德府。”
第九百二十九章
有福相
  护驾的人马、在大河南岸停留,到了九月间才开始渡河。
  大河的汛期在夏秋之交,彼时河水十分湍急,大股人马极难顺利渡河。但入秋之后、直到次年春季,水流便会不断减少,河水最少时或不及汛期的两成。这也是中原王朝难以凭借大河、阻击北方敌人入侵的原因,相比之下大江天堑就更加稳定。
  人们渡过大河之后,便循着太行山东麓,向北行进。沿途十分顺利。
  八天之后,大军到达了彰德府城外。各部先后从一道石拱桥过河,朱高煦在马车里观望周围的景象,只见地势一马平川。北方的深秋,草木远不如南方丰茂,不过河岸上的垂柳、仍将四下的景色点缀上了一抹抹绿意。
  没一会儿,前方隐约传来了一声声鼓响。接着朱高煦发现了大路上的人群,中间旌旗飘荡,周围还有许多百姓,气氛顿时变得热闹起来。
  因为在北巡之前,京师曾发邸报,严禁地方官驱赶百姓迎驾,朱高煦的人马也没有进路上的城池,所以他这一路上还算清静。到了彰德府,情况就完全不同了。朱高煦唯一的亲弟弟高燧在这里,哪能不大张旗鼓迎驾?
  朱高煦的仪仗渐渐靠近人群。这时一个穿着红色袍服的人远远就步行过来了、正走在最前面,来人当然就是高燧。
  见此状况,朱高煦也叫马车停下,从车上走了下来。
  “二哥,二哥……”高燧远远就急切地呼喊起来,“圣上!”他提着袍服,奋力跑了过来。见到朱高煦,高燧便一脸喜不胜收,立刻跪拜:“臣弟恭迎圣驾。”朱高煦上前扶住他,说道:“三弟,终于见到你了。”“臣弟也是日日想您啊。”高燧声情并茂道。
  在众目睽睽之下,两人站在南北的大队仪仗之间,犹自亲热地诉说思念之情。朱高煦用手掌拍着高燧的膀子:“三弟发福了哩。”高燧笑道:“年近三十,该得长肉啦。二哥倒是没胖,好像还瘦了一些。而今天下太平,您可不用太操劳了。”朱高煦说道:“还好,我常常在跑步锻炼。不过我说句掏心窝的话,我最羡慕的人就是三弟。当然,现在我的日子也不错。”高燧道:“二哥就该造福万民。臣弟着实舒服,只消不给二哥添乱就行了。”朱高煦“哈哈”大笑:“坐我的车,咱们进城。”兄弟二人上了銮驾,在仪仗与护卫前呼后拥下,向着城门前行。车驾到了人群中间,赵王府的官吏、彰德府文武官员,以及围观的百姓们都陆续跪伏在道旁,“万岁”的呼声此起彼伏。
  城上擂鼓未停,随即奏响了恢弘沉稳的钟鼓礼乐,府城顿时笼罩在雍容尊贵的气息之中。待马车驶入城中,朱高煦这才看见,路边起码上百个乐工在列队奏乐。
  大队人马径直往赵王府而去。这座王府建成还没两年,不过高燧的王府、与远在云南的汉王府都没有多大的区别,亲王府礼制是一样的,有点类似小一些的皇宫。
  人们自端礼门大门入内,承运殿前面的广场上便热闹起来。到处都是赵王府的官吏与宦官们忙碌的身影,正忙着接待皇帝的随从。朱高煦身边的人都是些大员,随便一个文官可能就能影响整个彰德府的政令,所以没人敢怠慢。
  好在前面的三大殿两侧、也有房屋一百多间,仅赵王府内,便能够安置下许多人了。
  高燧先将朱高煦等人迎入承运殿,很快就叫他的新王妃来拜见皇帝,便是卫国公韦达的次女。大家闺秀在出嫁之前,一般不与男客见面,所以韦达的二女儿,朱高煦也是头回见到。
  事先朱高煦就听人说了,韦达的女儿长得“有福相”,他明白意思也就是有点胖。但朱高煦亲眼看到时,才发现根本有一点胖,是非常胖,躯干就跟一只桶似的、完全看不出线条来。她爹韦达是个精悍的汉子,显然父女俩的身材一点也不像。
  韦氏的肚子很大,朱高煦有点记不清、是不是曾收到过高燧报喜的奏章。由于她太胖,所以朱高煦看到韦氏的肚子,也不敢贸然确认她是不是有喜了。
  “臣妾叩见圣上。”韦氏正要下跪。
  朱高煦急忙做了个扶的动作,说道:“免了,免了,自家人不必客气。”他不敢说注意身孕之类的,万一人家没有怀孕、那就太打击人了。
  韦氏忙谢恩,说道:“臣妾身子不便,多谢圣上体恤。”高燧道:“郎中说有五六个月了。”朱高煦松了一口气,说道:“卫国公也在军中,此时应该就在外面,一会儿赵王妃去见见他,他一定很高兴。你先在椅子上坐会儿罢。”韦氏款款道:“臣妾遵旨,谢圣上赐坐。”朱高煦看向高燧,神情中或许已忍不住流露出了歉意。他想说:兄弟,我真不是故意想坑你。不过定下这门亲事之前、我就问过你的,你自己不抗议,也不能全怪我。
  但是高燧一脸茫然,好像丝毫没有感受到朱高煦的心情。他对韦氏很满意的样子,而且还亲自小心翼翼地扶韦氏在椅子上入座,叮嘱道:“你慢点。”朱高煦想了想,高燧估计养了很多美女和戏子,对于王妃、便只在乎她是皇帝嫡系勋贵的女儿身份。想到这里,朱高煦也释然了。
  “为兄带了一亿新银钱,抬进王府来了。”朱高煦道,“三弟与弟妹成婚,我没有亲自来,这回再补一些礼。”一亿新钱,相当于旧制铜钱二十万贯,即便对亲王来说也不少了。
  高燧忙道:“二哥对我太好了,臣弟正有点缺钱花哩……以后臣弟一定省着点。”韦氏轻轻碰了一下高燧,他便立刻说道:“臣弟谢圣上恩赏。”朱高煦道:“这笔钱是内府里拿的,没有公文。今后赏赐亲眷和勋贵,都这样低调行事,不再下诏。否则老百姓听到了,心想皇室的赏钱、百姓一家就能花销上万年,心头能舒坦?就算寻常的官员也会不满。”高燧点头道:“二哥言之有理,还是别平白遭人恨的好。”就在这时,又有几个人走进大殿来了,其中有五六个女子。她们是沐蓁、姚姬、段雪恨,以及女侍们。朱高煦转头看时,认出其中一个竟是徐氏,徐章的女儿、前赵王妃。徐氏跟着段雪恨来的。
  情况顿时有点尴尬,朱高煦转头看高燧,兄弟二人面面相觑。
  沐蓁与姚姬上前,先向朱高煦行礼,接着便上前与赵王和赵王妃相见。韦氏不敢坐着,她想站起来,高燧忙亲自上前扶着她。
  “妾身见过皇贵妃、贤妃,身子不便,怠慢了礼数,你们不要往心里去呀。”韦氏柔声道。
  姚姬道:“妹妹别见外了。圣上与赵王是亲兄弟,卫国公与我们娘家人、也是同为圣上效命的兄弟呢。”“贤妃这么一说,妾身好高兴。”韦氏亲热地说道。
  不过姚姬与沐蓁的美貌似乎刺激了韦氏,特别是沐蓁的身段最苗条婀娜,韦氏便犹自说道:“妾身以前没这么胖,也挺苗条的。后来家父得圣眷,家中忽然富裕了,我没留意膳食,不料胖起来就再也瘦不了。”沐蓁道:“王妃不用在意,只要身子安康,比甚么都强。”高燧“嘿嘿”笑道:“这叫有福相,二哥说的。”朱高煦无言以对。他不能辩解,否则岂不是说韦氏确实没法看?
  沐蓁轻轻侧过头,假装没有听到高燧的话。起初父皇母后的意思,给高燧重新找的王妃、便是沐蓁。不过这件事因为父皇驾崩、沐晟投了朱高煦,便没有成。如今沐蓁已成了朱高煦的皇妃。
  场面越来越难堪了,徐氏的目光也在默默地关注着高燧、以及他的胖王妃。世事无常,本是你侬我侬的夫妇,而今高燧对徐氏却视若无睹,好像并不认识,也不知徐氏是怎样的心情。
  高燧又道:“臣弟那前宫叫凤翔宫,二哥这阵子就住臣弟那里。二哥可先移驾歇会儿,待宴席备好,臣弟便来叩请。”朱高煦道:“我若住到三弟后宫去,成何体统?就在这承运殿周围,找处小院作为行宫便可。”高燧道:“二哥九五之尊,臣弟岂敢如此安排?”朱高煦不动声色道:“承运殿是王府正殿,我住在这附近很恰当。不然我身边那些人、在三弟后宫来来往往,怕失了皇室颜面。”高燧听到这里,便不再劝说了,他立刻转头喊道:“来人,叫黄太平带人立刻将西侧的房屋都收拾干净了。”他吩咐罢,转头对朱高煦道:“臣弟身边全是些拍须溜马的蠢人,这黄太平也是蠢得到家。不过臣弟本也无甚要紧事,用蠢人办些琐事倒也好使。”朱高煦也有点意外,三弟居然还在用黄太平。
  他们继续徐着旧,不过十分默契的是,有关大哥高炽的人与事、彼此都没有提起半句。皇室情分或许也就这样,朱高煦偶尔觉得、三弟比谁都看得开。
第九百三十章
赵王好戏曲
  近午时分,宴席如约在承运殿开始。朱高煦与两个皇妃,以及大臣勋贵、彰德府的官员宾客,齐聚于大殿。并有乐工歌舞助兴。
  大明朝重礼,这种宴席都有规矩。规矩还非常详细,从礼乐歌舞的曲目,到人们的台词动作,全有定数。并非只有载歌载舞的人们在表演,其实大家都在演。几乎所有节目都围绕着一个主题,便是吹捧“今上”,即坐在正上方的朱高煦。
  其中有一场老叟与孩童表演的戏目。老幼二人演的是乡村的百姓,但其中一部分唱词、朱高煦也没听懂。当老叟高声唱“今上敬天法祖,国泰民安”这样的词儿时,朱高煦彻底陷入了抽象思维之中。
  他完全不认为戏子演的是百姓,而是代表某种象征的意义;毕竟,如果谁依靠这样的内容,去判断和认识大明庶民百姓过的日子、以及心态,那就太滑稽了。
  酒过数巡之后,一群衣衫轻薄的年轻舞姬鱼贯入内,长袖齐舞,如白云飘荡。朱高煦见状,明白礼乐已经过去,便起身更衣。
  顿时大伙儿都随意一些了,好几个人起身离席。此时,人们可以在大殿一侧的廊屋里暂时休息,或者去茅房,无须再一本正经地端坐在席位上。
  朱高煦走出承运殿侧后方向的门,一群宫女宦官跟了上来侍候着。没一会儿,高燧也出来了。
  高燧作拜,朱高煦便转身做了个手势,让随从们止步。俩人继续往前走,一起在两座大殿之间的砖地上散步。
  这里的景色当然没有甚么好看的,并非赵王府修得不好,而是朱高煦太熟悉这种亲王府了。朱高煦与高燧单独在一起,本来想对三弟说几句交心的话,增进沟通。不过走了一会儿,朱高煦一直没找到恰当的气氛。
  俩人是亲兄弟,朱高煦却对俩人共同成长的回忆、缺乏感受。而对于往事,高燧也不一定有多深的印象。原来的高阳郡王,从小就喜欢到处乱跑,十余岁开始跟着朱棣在北方各地奔走;而高燧常在燕王府,居于王府的时间比较多。
  又加上长兄高炽一家的事,朱高煦确实无从开口。高燧有可能仍然怀疑,那件事是朱高煦所为。人们常会感性地判断一件事。譬如高燧,应该并不是对当时大理寺等官员的断案过程、有甚么质疑;他的怀疑,或许纯粹只是一种直觉。
  朱高煦想起了一句话,兄弟往往不是朋友、而朋友可能如同兄弟。
  俩人走了一会儿,朱高煦终于呼出一口气,说了一句无关痛痒的话:“三弟这里,与当年我在云南住的王府差不多。”高燧忙恭敬地回应道:“臣弟没去过云南,不过彰德的赵王府又大又舒坦,全凭圣上恩赏。”朱高煦转头看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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