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制级末日症候(校对)第797部分在线阅读
我看到了,片翼骑士一定也看到了,她僵住在原地一动不动,虽然看不到她的表情,但那个身影,却让我觉得,她仿佛看到了什么恐惧的东西。
在我身后的,是什么东西?是真江?真江现在是什么样子?只能看到环绕在胸前的手臂,只能感受到背后之人的丰满身体,但是,那片面的感觉,是否只是一种掩饰?无数杂乱的,负面的念头,在我的脑海中沸腾着。
然后,我用力抬起手,搭在环抱着我的胳膊上。
“真江?”
吐息轻抚着我的颈脖,她的声音紧贴着耳廓传来:“……我爱你,阿川,我不会让你离开的……你是我的……你是我的……你是我的……我们会永远在一起……我们一直都在一起……”她的低吟,渐渐变得更低了,似乎变成了另一种声音,另一种语言,就像是在诅咒,但却是我最熟悉的声音。她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无数次用这样的声音,这样的语言,好似神经质一般,说着谁也听不懂的话。似乎是对我说的,但有时,她却说是在对其他的“江”说话,让我觉得,她能比左江和富江她们,更加准确清晰地确认她们的存在。有时,她即便在盯着我说话,但眼神却是空虚的,就像她能看到的我,并不站在这里。
真江,总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我不知道她看到了什么,想到了什么,但是,这样的她,完全不可能给人好感觉。就像是……在面对精神病院中,自说自话的病人们。
可是,若果仅仅如此,是不可能让前方的片翼骑士害怕的。要让末日真理教的人害怕,绝对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他们无惧于死亡和痛苦,以虔诚的心,祈祷着末日的降临。他们向往那样的世界,并愿意舍身去成就那样的世界,即便一时受阻,也会被“一切将有终结”的真理教义安慰。一般意义上的折磨,对他们来说毫无意义,片翼骑士这样等级的成员,理论上,已经不会再有“害怕”这样的情绪。
可是,朝这边看的她,的确在害怕,我看不到她的表情,可是,这种情绪,却从她的身体上反应出来。她没有颤抖,仅仅是站在那里,也泄露出这样的味道。
就像是,她看到的东西,和我感受到的东西,不是同一个。
下一刻,她好似发疯了一般,从来时的墙壁破洞中钻了回去,丝毫也不顾可以击杀已经受到重创的三名神秘专家。可是,她的身影刚刚半没入洞中,就好似被什么东西抓住了,留在我眼中的半截身影,被硬扯了进去。
拖拽和挣扎的声音,隔着墙壁传出好远。她惨叫起来,“怪物!怪物!”,仿佛除了这个词语,再没有别的可以形容她的遭遇,以及她的恐惧。这凄厉的声音,甚至让外侧的战斗都停顿下来,直到三个呼吸后,再也没有声音传来。
我的呼吸变得沉重,似乎整个战场的气氛,都变得沉重。灰雾再次恢复浓度,静悄悄的废墟中,终于再次响起战斗的声音。三名神秘专家艰难地爬起身,也朝我这边看了一眼,然而,这一次注视,让他们全都发了疯,就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应该看到的东西,脸色惨白,发出非人的惨叫声,踉踉跄跄地奔出几步后,同样在一个视线看不太真切的地方,被什么东西拽倒,向不可见的灰暗深处拖去。一名神秘专家抓住了坚硬沉重的物体,试图稳住自己的身体,而他的两个同伴,都没这么好运,一下子就没入视野看不到的地方。
而剩下的这名神秘专家,脸上浮现痛苦的神色,他的手指因为太过用力,指甲都掀了起来,可是,却发出手骨划拉的声响,一点点被那个看不清形状的东西,一点点拽了下去,直至整个人最终无法坚持住,在一声惨叫中,消失于我的眼前。
拖走这些人的到底是什么东西?说老实话,我完全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只知道,那必然是某种存在,正因为无论如何都看不清楚,所以才显得无比恐怖。原本是硬刀硬枪对放了战场,因为这样的变故,陡然变成了神秘事件的发生地。
这样的感觉,实在太过诡异,而变得有些不真实。
第1090章
片面解答
1
在这片战场上,看到真江的人都发疯了,无论是末日真理教的片翼骑士,亦或者NOG的神秘专家们,都没能逃过这种诡异的力量。我不知道他们到底看到了什么,只是,真江出现在我的面前时,那种发自本能的恐惧也不是骗人的。我至少还能在感性上接受这样的真江,亦或者,我和真江之间,有着其他人没有的连系,那些人所看到的,所体会到的东西,大概是比我所感受到的更加可怕,所以才会崩溃掉。连“死”都不怕的末日真理教中人,究竟因何产生这份让自己崩溃的恐惧?我无法想象,也不愿意去想象。
在我身后拥抱着我的真江,这份触感是如此真实,即便这么背对着她,也很难从感性上,认为她是这样一个怪物。只是我不敢回头,应该说,情感上重逢的愉悦,无法扭转身体本能的排斥和抗拒。我想要回头,拥抱她,可是,身体却完全不听使唤,就好似,一回头就会发生可怕的事情。
真江那听得不太分明,应该不是用正常语言的声音,仿佛变成了“看看我,转过来,看看我”的幻听。
真江的手掌在我的胸膛上摸索着,滑上我的脸庞,突然加大了力气,一下子就将我的头向后扭去。我听到颈椎咯吱作响,仿佛要被扭断了,但是没有。
真江的脸近在咫尺,几乎要贴住了我的嘴唇。然后,嘴唇上传来吻的感觉,太过接近的距离,完全看不清她此时的样子。但是,她的吻是如此热切,充满了欲望,就好似要将舌头钻入我的喉咙中般搅动着,让人窒息。
不一会,有其他人从那边过来,我听到脚步声。
“高川?”那些人顿住脚步,似乎有人认出我来。
“这,这到底是……”他们发出我惊诧的声音,我的头被真江按住,被她猛烈地侵袭着,因此,完全看不到他们此时的表情,但是,他们的状态似乎还不错,没有像之前的人那般陷入恐惧中。诧异的声音充满中气,就像是仅仅为我和真江在这样的环境,这样的状态下,做着不合时宜的事情而感到惊诧,而并非是看到了“怪物”。
战斗已经进入尾声,当真江放开我的时候,环绕在四周的声响已经停息。找过来的人在最初的惊愕后,没有打断我和真江的意思。我喘息着,嘴唇有些麻木,身体也在发冷,可是,当我和真江分开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身上的伤势已经不知何时痊愈了,仅仅是身体还有些发虚。我满身冷汗淋漓,真江倒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就这么蹲在身后,注视着我。她的目光充满了质感,即便我转回头,也能感应到这目光落在身体上的感觉。恐惧犹在,只是,身体的控制权终于回来了,从这个角度来说,真江就像是“收敛”了自己的神秘一般。
我撑着双腿站起来,环顾四周,不少神秘专家已经过来,正详细勘察片翼骑士被未知的恐怖物事拖走的现场,一个个皱着眉头,时而讨论,时而争执,却拿不出一个定论来。那三名神秘专家被拖走时留下的痕迹,也没有被放过,而这个时候,他们也已经确定了,就只有我和真江,是当时最为接近现场的人。
“发生了什么事?”有人见我站起来,便朝这边喊了一声,很快,大多数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和真江身上,目光中充满疑惑。不仅仅是对现场留下的痕迹,我也觉得,那是对我和真江出现在这里的疑惑——我的情况暂且不提,他们看真江的目光,是十分陌生的。
他们不认识真江。我立刻这么判断到。的确,左江和真江都是江,但是,两者无论性格、情感、思维和行为方式,都有着巨大的区别,乃至于,就连相貌和气质上,都并不具备足以联想的相似。在过去,即便我指认左江、富江和真江是“同一人”,半信半疑者也居多。
陌生的女人,一度失踪的男人,突然出现在隐秘行动的战场上,而且,所在的地方还发生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神秘状况,若这些NOG的神秘专家可以对此不闻不问,那才是荒天下之大谬。我早有准备,明白他们到底想问的是什么,可是,却无法全都说出来——实际上,我也无法提供太多的线索,就连片翼骑士和三名神秘专家的遭遇,我此时也只能说,一定和真江有关,可是,来龙去脉却无法说清楚。被拖走,此时理应死亡的四人,到底看到了什么,我完全不清楚,他们在被拖走的过程中,到底遭遇了什么,我也说不清楚。
“末日真理教的人……还有我们的三个人。被什么东西拖走了。”我只能这么回答。
“什么东西?”对方当然想要知道答案,可是——
“抱歉,我也没有看清,它藏在浓雾中,形体很淡,很模糊,存在感也不强烈,四个人都是被袭击之后,才意识到那东西的存在。”我描述了一下自己所看到的东西,“只能说,那是无可名状之物事。”
“无可名状……”神秘专家皱起眉头,却没有质疑的意思,无可名状之物事作为“神秘”的一种,并非少见的形态,只要接触“神秘”有了一段时间的人,或多或少,都会发现类似的东西,并且深深体会到,这些“无可名状”的东西,到底是多么可怕。有一种说法,这些可怕的东西并非是真的“无可名状”,只是,它所具备的神秘性高度,远超出目睹者的神秘性,所以,无法认知,无法理解,乃至于,无法清晰进行观测,才会显得“无可名状”。若是这样的“无可名状”出现,三名神秘专家和一名片翼骑士毫无反抗余力的情况,就似乎变得可以理解了。
毕竟,那四人虽然已经受伤,却并非毫无还手余力,参与到这个战场上的神秘专家和巫师,无一不是行家里手,普通的“神秘”,是不可能轻易就干掉他们的。而现场留下的痕迹,已经证明了,那四人的确没能做出像样的抵抗,每个人都听到了他们发出的惨叫声,那种深深的绝望和恐惧,本应该是不会出现在他们身上的。
真江现在已经恢复成“普通的精神病人”的模样,尽管出现在这里,会让人感到突兀,但是,最先怀疑的目标却不会放在她身上,尤其在我对他们说:“她就是左江。”之后。
“左江?她?”听到我的解释,不少人都如我所料,再一次露出愕然之色,用不可思议的目光打量着真江。真江对这些视线完全没有感觉到一般,仍旧抱着腿坐在地上,自顾自发出神经质的嘻嘻声,那情态让人一看便知道,绝对不是正常人。
“别开玩笑。”队伍的最高指挥官铆钉皱着眉头说。
我知道他的想法,左江的战斗力很强,在和队伍的行动中一定体现出自身的价值,并理所当然被看重。然而,现在的真江,看起来只是一个的精神病人而已,就连外表的美丽,也被骨子里散发出来的阴郁和神经质所掩盖了,显得有些渗人。神秘专家经历过很多诡异可怕的神秘事件,不会被这种程度的诡异吓到,但是,现在的真江看不出有任何战斗能力,即便真的可以战斗,他们大概也不敢信任一个“精神有毛病”的女人吧。
对拉斯维加斯特殊作战部队来说,左江的消失,无疑就是失去了一个强大的战力。
“这是多重人格产生的神秘变化。”我这样解释道,当然,仅仅是表面上有些相似,实质却完全不同,不过,用于应付这些人已经足够了。多重人格和神秘联系起来的情况,在神秘学中有很多描述,足以描述眼下真江的状况。
“这样……”铆钉面显苦笑,但也只能一笑而已,“我们还得分心照顾她吗?”
“不需要,她其实挺厉害,只是看不出来而已。而且,我是她的男人,自然由我负责。”我平静地回答道。
“挺厉害?那么,发生在这里的事情……”果然,铆钉怀疑的目光,转到真江身上,有些不确定地问。
“我也不清楚。”我停顿了一下,并没有将话说死:“在我看来,真江没什么问题。我还活着,你们现在看到她了,不也没事,不是吗?”
铆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虽然让人觉得他还无法释怀,但却没有追究下去,转移话题问道:“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约翰牛和左川呢?”
“不清楚,我们失散了。”我说:“中继器创造了一个十分真实的世界,我被传送到那个地方,无法使用神秘力量,我觉得那个世界的神秘性被压制了。”
“无法使用神秘?那就对了。”铆钉微笑起来,“实际上,我们这里得到的情报就是这样,拉斯维加斯中继器的安全防御,就是制造一个针对神秘的陷阱。我们这些人,如果失去神秘力量,和普通人没什么差别,沦落到神秘不存的地方,实际就是被关押起来了。”
“我可不知道这些情报。”我稍微加重了语气,但其实,心中对于NOG对情报的隐瞒,并没有这么大的怒气。
“不,我们也不清楚‘神秘性被压制’这样的情况,只是知道,拉斯维加斯中继器的防御措施,就是制造一个针对神秘的监狱。”铆钉摇摇头,说:“这个情报是从末日真理教那里得到的,NOG虽然看重,但却不能保证一定不是末日真理教的陷阱……所以,在实际确认之前,有没有这份情报,其实并无不同。反过来说,如果情报是假的,先入为主的观念,反而会让我们陷入更深的困境。”
怎么说,他都是有理的。这我早就明白了。NOG当然不会做没有道理的事情,隐瞒情报是联合作战的大忌,对于刚刚建成的NOG来说,不会出这样会涣散人心的岔子。我也就是这么表示一下态度而已,其他后来才知情的人,面对这样的情况,也只能是希望得到一个“说都过去的解释”而已。毕竟,无论如何,自己都已经参与了这次作战。无论面对何等危险,哪怕是队伍不尽如人意,从内部开始分崩离析,都应该是“最坏的预料”中了。
“无法使用神秘的话,你怎么出来的?又来到这里?”铆钉问。
“你们呢?来到这里,应该是早有准备的吧?”我反问道,“这场伏击战打得真漂亮,你们从哪里得来的情报?”
“情报是NOG提供的,我只是接收情报并采取行动的执行者。”铆钉避开重点,如此说道:“对我来说,情报从哪里来的没有意义,有意义的是,情报的确是正确的,而且产生了价值。我们的成功,证明这是一个好的开始。我倒是很希望你能解释一下中继器陷阱的情况,不过,现在似乎还太急了。总之,我们先收队,回去之后有很多时间可以慢慢解释。”他顿了顿,朝其他人打了个手势,又说道:“我们必须加快速度,否则敌人的援兵就会赶上来了。末日真理教已经和素体生命联合,在这片区域他们拥有地利。”
这么说着,神秘专家们已经清理了周遭的线索,但是,在集合过来的时候,却没有看到他们带上素体生命之茧。这场战斗虽然是成功的突袭,但是,敌人也并非毫无还手之力,一台六足战车被摧毁,死掉的神秘专家,只有之前被无可名状之物事拖走的三人,但剩下的也没几个毫发无伤。这次战斗应该是胜利了,行动部队理所当然获得了战利品,到底是什么暂且不清楚,但是,如果素体生命之茧可以留下来的话,我不觉得他们会放弃。
“已经确认了,除了那个骑士形态的家伙之外,所有在场的巫师都已经歼灭。”一位神秘专家报告道。
“素体生命呢?”我问。
“不能带走那些素体生命,否则会被追踪到。”另一位神秘专家说,“这些素体生命对同胞十分看重,一旦被纠缠上,可是很麻烦的。现在他们虽然和末日真理教联合了,但是,只要我们放弃素体生命,它们应该不会追上来。”
“总之,先离开这个地方吧。”铆钉打断我们的对话,然后对整支队伍发号施令。如今的队伍已经有点样子了,虽然谈不上完全的令行禁止,但是,相互配合以及对命令的执行度,都显得没有集结时那么随意。能够有这个样子,我觉得,他们一定也吃了不少苦头。
就在这个时候,我猛然想起“平”的事情。我的伤势虽然已经痊愈,但是,“平”应该还是重伤状态。不!更严重的话,说不定他此时已经……我转过头去,却发现,躺在那边的“平”已经不在了,四周也没有“平”的踪影。我有不详的预感,只是,伴随真江而到来的怪事,已经足够多了,“平”的消失,就不显得太过让人惊讶。
“你在找什么?”一位走过我身边的神秘专家问道。他听从命令,准备撤退,不过,刚才一直都为“不能留下来搞清真相”而感到十分遗憾。他对于三名神秘专家和一名片翼骑士的失踪,拥有极为浓烈的兴趣,也让人觉得,他就是这样,对特别诡异的事件,抱有浓郁探究心的人。
实际上,不是为了战胜某个死敌,而仅仅是为了接触和“日常”不一样的世界,去体会“神秘”带来的刺激和新奇,这样的神秘专家并不在少数。只是,NOG的成立,让他们在行动上,不免要受到比过去更深的束缚。之前反对NOG成立的人中,就有一部分是这类神秘专家。
“一个原住民。我带来的,本想让他指路,好找你们。”我回答道。
“原住民?原来你去过树管带了。”这名神秘专家有些惊讶,但很快就摆正脸色,仔细观察了一下地方,“他受了重伤?你一直都把他放在这里?”
“他自己根本就无法行动。”我凑上去,在一旁陷入自己精神世界中的真江立刻将肢体缠上来,“可是,现在他不见了。”
“没有移动的痕迹。”这名神秘专家确认道,和那四个失踪者一样:“大概也是被那种无可名状之物攻击了吧?”
我觉得,说这番话时,他的惋惜,完全是对“没有目击者和体验者”而去的。“平”的身份,对他来说,似乎一点在意的价值都没有。
如此一来,丧生在伴随真江而来的恐怖中的人,又多了一位,可是,确认了数量,对实际侦查却没有任何作用。对不少神秘专家来说,这是“最刺眼的瑕疵。”
对我来说,没有线索几乎是早已经确定的。那暴风雨一样的,莫名其妙地疯狂,好似幻觉一样,然而,少了的人,的确再也没有回来。无法确认他们已经死了,只是,尸体根本就找不到,也没有时间扩大搜索范围。对于没有亲身体验到那种恐怖,仅仅是听到事发时的惨叫,看到事后的痕迹的人来说,是不会有太深刻的感觉的,这些神秘专家就是如此,虽然情况诡异,但态度上,并不觉得是极为重要的情况。在充满神秘的世界中,就算是神秘专家,生存率也不会太高,在没有任何证据证明“这是敌人的针对性攻击”的情况下,不去在意也是理所当然的态度。毕竟,就连末日真理教的队伍中最强大的人也被干掉了,至少证明,无论那不可名状之物有多强,有多恐怖,它都并非是死敌。
“也许,我们只是侵入了它的地盘,亦或者,不走运地被它碰到了。”一名谨慎的神秘专家这么说道:“不走运的情况,也是常有的。这里的区域那么大,建筑群和灰雾都极端不正常,会发生什么都不奇怪。我是不打算追究下去了,还是先离开这里比较好。”
我在他们谈论的时候,来到一侧建筑的墙壁边,将插在上面的刀状临街兵器拔出来。这些神秘专家的状况看似正常,但从细节来说,已经有许多不正常的地方,例如,他们竟然会在搜查中,漏掉这么显眼的临街兵器。他们的情绪,心理和行为,和我所认知的,一个正常的神秘专家相比,都有微微的不协调感。让我依稀感觉到,虽然这地方看似已经恢复平静,但是,仍旧有某种力量,在所有人都没在意的情况下,正在运作着。
不管是从何而来,不管是因何而起,这里都不是善地。神秘专家们的不协调,也许是连他们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本能上对危险的感知——不能留下来太久,必须尽快离开,否则就会发生威胁到生命的事情。这种预兆,因为是还没有发生的事情,所以,大多数人难以察觉。只有极端敏锐的人,才会产生感应,然后做出正确的决定。
队伍里,自然也有这样敏锐的人,至少,最高指挥官铆钉就是其中之一。
很快,队伍便重整完毕,带上受到轻微创伤,但还能行动六足战车,迅速在建筑的顶端跳跃着,朝某个方向离去。我抱着真江坐在战车上,回顾战场的边缘,那里已经彻底被灰雾遮掩得只剩下依稀的轮廓,一瞬间,我觉得自己似乎看到了什么,但是,无法确认。而就在这个时候,我猛然想起第二个人。
江川——
本应该和左江在一起的江川,一直都没有出现。尽管铆钉之前提到,有一部分队伍成员被留在临时驻扎地,负责其它行动,但是,一想起“平”的失踪,以及这种“仿佛一度遗忘,突然才想起来”的感觉,那种异常的感觉,再一次涌上心头。
第1091章
片面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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