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制级末日症候(校对)第362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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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意义,对任务没有意义,完全不会干扰义体固有的冰冷而规律的逻辑。
  我们在平台上站了许久,以至于让我觉得,这是畀在缅怀过去的一切,我任凭感性在脑海中流淌,身躯只是机械地冰冷又安静地,宛如一具物体般,陪伴在她的身边。
  畀终于有了动作,她抬起手,指向十点钟的方向,似乎在告诉我,我想去的地方就在那个位置。她或许能够从盒子大小的房子,以及链条大小的阶梯中,分辨出哪一个是车站吧,但是,我是无法做到的。所以,她的动作对我而言,没有任何意义。
  畀又一次跑起来,她带着我沿着平台边缘,那里有一条开凿在如同悬崖峭壁般的巨大墙体边缘的蛇道。只能并肩走两人的宽度,当我们走在上面时,不时从边缘掉落碎片,仿佛随时会崩裂一般,发出沙沙的声音。只需要向侧过头,就能看到几乎呈现九十度,没有任何承载物的绝壁,足足有几百米高——我们沿着台阶爬上来,已经爬得如此高了。
  跌下去的话绝对没有幸理,在这里被攻击的话,也没有任何可以闪躲的地方。我和畀就在这条漫长的蛇道上,快步向前跑着。
  在旅途中,我时而可以看到脚下城区的远方,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变化,安静地聆听,也能听到一种轻微却沉闷的声响从那个方向传来。那是战斗的声音,我不清楚是什么东西在战斗,也许是近江、席森神父、走火和锉刀的团队,但也有可能是素体生命和正规安全警卫。
  距离我们实在太遥远了,仅仅是靠跑的话要抵达那边,不知道要花费多长时间。
  但这同样意味着,莎和畀所在的地方,偏远却足够安全。
  看不到天色的变化,站在蛇道上所看到的景色是如此广阔,而景色的变化又是如此迟缓而沉重,让人很快就会心生倦怠感。不过,对于我和畀来说,完全没有这样的困扰,而畀之所以将我带来这里,是因为这里有通向远方的交通工具。
  一条巨大的管道藏在蛇道尽头的一个平台深处。这里的建筑和台阶格外凌乱,能够明显区分出新旧的交界。不远处,有一台巨大的建设机器正在工作,将一个又一个的建筑和台阶砌在旧有建筑和台阶之上,有些地方变成了奇怪又危险的样子,然后,也许是觉得不稳定的缘故,又再一次修补奇怪的地方,然而,它弥补了一处,就会有另一处露出狰狞的头角。而交通工具所在的房间,也许正是因为同样的原因,被平台和阶梯掩埋了——畀很清楚这里到底有什么,也许是经常使用这里的缘故,对这里所发生的变化毫不在意。但是,换作其他人来,按照建设机器的建设速度,一定会在一觉醒来后发觉自己身处不同的角落了吧。
  畀掏出枪械,对平台进行猛烈的射击,她似乎想要打穿这个平台,但是枪械的威力不足以在短时间内完成,于是她停止射击,将头转向我。尽管看不到她那藏在长袍下的面容,但我仍旧觉得,她在凝视着我,暗示着我,让我帮她打穿平台。
  我将别在腰间的放射性灰粒子共鸣装置取在手中,就像是握住一把长刀。它和真正的长刀不同的地方在于,它的刃边没有开锋,而且,长刀的握柄处有一个扳机。按下扳机后,一直处于待命状态的刀状临界兵器发出清晰的嗡鸣声,我能感觉到,刀身周围的空气,正随之振动起来。功率以极高的速度一直在上升,而,转眼间,空气的振荡已经能够用肉眼看到了。
  刀身似乎扭曲起来。
  我将蓄势待发的刀状临界兵器朝平台中心挥去,一种看不见的力量扭曲了那一边的空气,巨大而沉重地碾压下去,霎时间,整个平台传来细密的振荡。
  呼吸之间,它就化为粉末,伴随着气浪向四周排开。
  因为充塞粉尘而显得苍白的气浪不分彼此地吞没了我和畀,我下意识将手挡在眼前,但是目光却落在身边的畀身上,她视这些粉尘气浪为无物地伫立在哪里,任凭长袍抖动起来。在簌簌的布料抖动的声音中,我看到了被掀起的长袍兜帽的一角,那里没有正常人体的肤色,坚硬而苍白,是一层坚硬的角质化物质,似乎有牙齿的轮廓,宛如外骨骼般,镶嵌在角质物质上。
  那不是一张好看的脸,完全无法让人想象是一张人类的脸——可是,莎明确地告诉过我,畀是女性。
  仅凭这时所观察到的外表,完全看不出来。
  在刀状临界兵器的临空一击下,平台彻底毁灭,露出下方的金属层,我没有惊讶这把刀状物的威力,因为,自己似乎早已经熟悉了这份威力。在金属层的最中央,是一个转轮状的把手。畀跑上去,用力转动把手,三圈之后,金属层的边缘喷出白雾。随后,金属层也以肉眼可见的幅度向上弹起。
  畀终于将把手连接着的盖子掀起来,钻进去后又露出上半身朝我招手。
  盖子下方是一个圆形的井洞,就如同进入下水道的入口一般,有一列供以上下出入时搭手的攀架。我下去半截身子后,畀又示意我关上盖子,如此一来,下方变得十分黑暗。不过,这口井洞的深度仅有十几米,在我落地之前,下方已经有光亮升起。我低头一看,原来畀不知从哪里取来一盏简陋的照明灯。
  她提着灯,没有等我,继续跑去,我连忙跟上去。这是一条巨大的不知道通向何处的金属管道,就如同我抵达三十三区的城区前,在那些金属管道的世界里看到的那些巨大管道一样,到处都充满岔路,不时喷出灼热的蒸汽,有些地方漫了水,看不清有多深,有些地方充斥着浓雾,看不清远处,而这些水和雾大都带着鲜艳的色泽,应该是有毒的物质。畀带着我绕开这些地方,然后,从一个狭窄的洞穴中钻了过去。
  另一边是比较正常的房间,有几排等身高的柜子搁置其中,角落里摆满被丝状物缠绕的茧,有些茧明显呈现人形的轮廓——按照莎所给予的资料,这就是素体化失败的下场,相当于难产的畸形儿,但同时也是十分有用的材料,它本身已经具备素体的部分特征,而素体和构造体十分类似,甚至可以说,素体就是一种特殊的构造体,因此,这些由人变成的茧状物同样可以当作原料使用。
  莎需要大量的这类东西来完成接下来的系统维护工作。
  她们的据点附近的茧状物早已经被收集得差不多了,所以才呈现空荡荡的样子,但是前往远一点的区域,应该还有更多的资源。
  畀没有理会这里的茧状物,直接打开一个柜子,从里面取出一件极为厚重的,宛如宇航服的装备,然后开始换装。
  她没有顾虑我就站在身边,直接脱下长袍。我有些意外,因为我觉得她是因为不愿意让人看到自己的样子,才将自己这般层层包裹,但如今看来,似乎并不完全是这样。她自下而上拉起长袍,露出青涩的身躯——一个看上去十分正常的,和正常世界的人类几乎看不出有什么区别的,属于青涩少女的身体。微妙的曲线,白色中带着粉色的肌肤,纤细的腰肢和颈脖,没有回避地,丝毫不加以思索地,畀的身体袒露在我的眼中。
  我也没有转过头去,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的身体。
  因为,充满青涩魅力的身体,在颈部的上半开始发生变化。一种被烧焦,被撕裂皮肤,被剖开又错落愈合的疤状物质攀付在颈部以上的肌肤上,显得格外刺眼,当她完全将长袍从头顶上拉出时,她那很难形容的相貌完全呈现在我眼前。
  畀原来的相貌一定不是这个样子,这里的原住民,应该和正常世界的人类没有什么区别,相貌也是如此。
  然而,畀的脸从下巴开始扭曲了——伤疤,角质层,裸露的左边牙床,仿佛被烧毁的脸,又经过失败的整容,不得不带上角质化的面具,就连左眼也变成了机械眼,散发出红色的光芒。但是右脸的大部分仍旧是正常的,五官的轮廓如同洋娃娃一般精致,可也正因为如此,将她的左脸衬托得更加狰狞可怕。
  她的头发已经没有了,光秃秃的头顶留下一圈清晰的痕迹,就像是头盖骨经过修补,并且,额头以上的部位明显是构造体。其实,我直觉到,那层角质化的脸和左眼,同样是构造体物质所制造的东西。
  她就这么当着我的面,以流畅的动作脱下唯一的衣服,换上那身厚重的防护服。防护服的胸口和大臂的地方有残破不堪的标志,形如一把红白交加的伞面,下面有难以辨认的统治局语言,大概是“保护伞”的意思。
  随后,她再一次从柜子中取出一把鱼枪状的武器。一米长的射矛已经插进发射口中,她从鱼枪的后柄拉出一根导线,插进防护服腰间的块状物中。
  看来,我们即将前往的区域,是极为危险的地方,身经百战的畀也必须重新武装自己。
  她示意我换上同样的一身。虽然我自从再次于末日幻境中苏醒之后,就穿着一身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制成的黑色紧身连体式战斗服,但也没有拒绝,直接将防护服套在这层战斗服外,然后拿起相同款式的鱼枪。
  视网膜屏幕中弹出关于防护服和鱼枪的资料,竟然全部都限界兵器。
  ——检测到非法武装,是否搭载?
  确认搭载。
  武器列表中,在放射性灰粒子共鸣装置下方,出现了防护服和鱼枪的图案。
  关于这两把限界兵器的数据和功能的资料,在眨眼的时间里被解析完毕,使用它们,就像是举手投足的本能一样。
第398章
封锁线
  我将刀状临界兵器别在腰间,朝畀点头示意:我已经做好准备了。畀走到墙边,操作镶嵌在防护服左腕上的终端,墙壁徐徐升起来,露出一间完全由金属和管线构成的车库。看上去,应该是车库没错,虽然有不少我所不认识的设备,但是最惹眼的还属放置在中央三个托盘上的机车状交通工具,每辆车都只有一个一米宽的轮子,驾驶舱在轮子中间,整辆车除了覆盖轮子上方和后方的护盖外,再没有更多的护甲,坐进去之后,只能通过正前方的屏幕观察前进的路线。只有在科幻作品中才见过类似的充满颓废气息的机车。
  当我跨上座椅,立刻感觉到有管线从椅背插入防护服中,更有数据线从侧边扶手中弹出来。我直觉这是应该插入颈脖后的数据孔的,于是我这么做了,事实的确如此,整辆车的状态数据和控制方式通过数据线传入到脑硬体中,第一时间就被彻底掌握。
  连接机车的数据线后,正前方的屏幕几乎成为摆设,因为一切数据都会直接传输到脑硬体中,再从视网膜屏幕中显示出来。但是,可以想象,这些车辆在许久以前,是为那些尚未经过改造的原住民幸存者制造的,他们不可能像我一样通过数据线直连的方式控制这些机车。
  视网膜屏幕上弹出新的窗口,滑动到视野的左上角,窗口中出现的是畀的头像和标注,这时她已经带上了和防护服配套的头盔。
  她发来简短的信息。
  ——出发。
  我拉下防护服头盔的黑色玻璃面罩,对着空气点点头,不过,我相信通过数据连接,她一定能够看到我的动作。
  正前方的金属壁开始升起,前方又是一条幽深的管道,但是几个呼吸的时间,管道两侧的金属壁上亮起一盏盏照明灯,地面上也浮现代表轨道的光栅。
  单轮机车发出沉重的轰鸣声,畀的机车一马当先闯入管道中,我也紧随其后,机车在管道中不断加速,前方道路的轮廓也不断在视网膜屏幕中重组。当速度抵达一个临界点的时候,管道也抵达尽头,我们驾驶的机车飞跃出去,然后在重力的作用下砸在下方十多米的街道上。我并没有感觉到太过强烈的振动感,就好似跌在海绵上,有一种软和的作用力托着自己的身体。
  街道也没有被砸裂,只是前方有多条明显的轮胎轨迹纵横交错,显然在我们之前,三十三区的幸存者们就已经开着这类机车疾驰在这条大街上。畀在前方带路,机车的速度已经十分接近数据上显示的最高时速,我们就这么开着车冲上阶梯,穿过建筑,在层层叠叠的如山道般的道路上穿梭。
  三十分钟后,我们大概已经接近城区中部,红色的危险警报从我的视网膜屏幕中弹了出来。
  ——被安全警卫发现了。
  我这么通知畀,她似乎也已经注意到了,在我们两侧的建筑中正陆续有不明的轮廓若隐若现地尾随上来。
  我打开连锁判定的扫描区域,发现通过机车自带的设备,在同样的能量消耗下,扫描范围竟然扩大了许多。以自身为中心的三十米半径内,建筑、道路、平台和阶梯完全转化为黑白是色的线构图,追踪我们的安全警卫完全落入我的眼中。
  全都是最普通的安全警卫,但在侦测范围内的数量就有三十五只。真是可怕的数目,它们十分机敏地利用地形遮蔽自己,所以用肉眼是无法观察到具体数量的。我不清楚凭借机车自带的雷达是否能够找出它们,于是将观测结果打成数据包给畀传输过去。
  畀的机车猛然向右一斜,与此同时,一梭子弹从她的机车旁擦身而过,将一片地面打得粉碎。我也第一时间偏开破损的道路,轮胎碾在附近的阶梯上,斜向上拐进另一条道路中。这条道路十分狭窄,连轮胎都只能容纳四分之三,剩下的四分之一摩擦道路的边缘,掀起石块朝下方坠落。畀的机车就在下方的道路上,维持着和我平行的路线和速度,轻巧地闪躲着从两侧而来的攻击。
  一些安全警卫已经从建筑、阶梯和平台上跳出来,大摇大摆地,以稍微慢一点的速度,在畀的两侧奔驰着。这些安全警卫就像是人类匍匐在地上,使足了吃奶的气力用四肢奔跑,虽然逐渐落后于机车,但是明显在短时间内甩掉它们也是不可能办到的事情。
  而且,随着双方的僵持,还会有更多的安全警卫被召唤来此处。
  畀仍旧没有发动攻击,大概是这些安全警卫与她的距离仍旧太远的缘故,不过,出现在视野中的安全警卫越来越多,已经在前方编织出一道包围网,正试图将畀完全封锁。仅仅使用电子鱼枪和那种奇怪的枪械是无法干掉这么多安全警卫的,想要冲破封锁线,至少要拥有在一瞬间压制这些安全警卫的火力。
  ——放射性灰粒子放射装置。
  畀发来这样的联络。显然,她早就猜测这些安全警卫不会主动对我发动攻击,于是挺身做饵。事实也是如此,虽然视网膜屏幕上因为安全警卫的出现而显示红色警报,但是临时安全警卫的身份认证仍旧让这些正规的安全警卫视我为无物。
  安全警卫和畀越来越接近,而我所在的道路,也越来越高,它是倾斜向上的。我和畀之间的落差在十秒后就增加到五十多米。我扭转车轮,从倾斜的峭壁上侧滑下来,轮胎发出巨大的摩擦声,一片尘烟扬起来,而这个时候,最近的一只安全警卫和畀的距离已经不足十米。它们的密集攻击不断挤压着畀的躲闪空间,终于,在几乎深陷绝境的情况下,畀的机车猛然一顿。
  她刹车了,而且,车轮开始向后倒转。在她原本必然经过的道路上,一排排的蜂窝空洞眨眼之间就覆盖了十米长的距离。这些交叉的火力有不少是从后方射来的,那是之前被畀甩到身后的安全警卫的作为,而此时,它们正以更快的速度拉短两者间的相对距离。
  我继续沿着峭壁下滑,左手拔出刀状临界兵器,空气异样地振荡起来。
  一切都发生在短短几秒钟内。
  当更多的安全警卫将自己和畀的距离拉近到十米范围内后,它们一个紧接一个跳了起来,仿佛要扑到畀所驾驶的机车上一般。也许,它们就是这么打算的,虽然子弹无法击中车体,但只要被扑个结实,即便身体会承受沉重的撞击,仍旧能够让机车停下来,这样,乘坐在机车中的畀就任它们宰割了。
  不过,这种选择让这些它们更像是野兽,和我印象中的安全警卫有些许差距。至少,我觉得统治局地面城市里的那些安全警卫,会选择主动保持距离,进行火力压制一直到对手彻底失去反抗能力,又或是自己被摧毁。无法在这个城区中连接安全网络的情况似乎也对它们造成了巨大的影响,尤其是在战术和战略的选择上,它们的“战斗智商”明显下降了。
  虽然,已经增加到五十多只安全警卫的封锁线仍旧十分可怕,但是,并没有让人深陷绝境的感觉。至少,我的感性根本就没有这样的情绪在波动。所有安全警卫的行为,在这一刻变得无比清晰,脑硬体的运转速度再一次加快,这让我的视网膜屏幕中浮现越来越多的关于下方战场的数据——虽然没有那种仿佛能让时间停止般的爆发力,但是我却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在这短短的时间内能够做些什么,这种确定的感觉,并不是来自朦胧的直觉,而是来自一种数据化后显得冰冷而精确的行为列表。
  我很清楚,这具义体化身躯的极限在哪里,因此,我同样也十分清楚,改变当前的状况根本就不用让自己的能力发挥到极限。
  战场情况和应对模式以数据流的形式在我的视网膜屏幕一侧的窗口流淌着,理智、明确,充满秩序和逻辑感,这是一种游刃有余的感觉。
  畀早已经将车体维持在道路边缘,在千钧一发之际,机车更下方的阶梯坠落。而我也与此同时,操纵着机车在峭壁中途弹起来。在距离我十米的下方,十八只安全警卫密密麻麻地跃向同一个目的地——畀之前所在的位置。
  我毫不犹豫扣下扳机,朝这群安全警卫挥动刀状临界兵器。
  如同开闸泄洪一般,震荡波扭曲了这些安全警卫上方的空气,而已经完全可以目视的扭曲景象,则以沉重得几乎实质化的力量感将安全警卫砸到地面上。在它们接触地面之前,身体已经四分五裂。落到地面上后,随着厚厚的一层地面被粉末化,这些肢体也再一次散列开来,伴随着冲击波向四周飞散。
  完全没有抵抗的能力,原本无比坚硬的使用构造体加工出来的统治局智能战斗兵器,在刀状临界兵器的恐怖威力下烟消云散——这就是专门针对素体和构造体而开发出来的广域打击武器,放射性灰粒子共鸣装置的七成功率。
  红色的警告框仍旧悬浮在视网膜屏幕中,当我落在道路上,再一次冲入新的阶梯,被锁定的警报再一次响起。这些安全警卫似乎第一时间取消了我这个临时安全警卫的友机辨识,重新将我列入攻击名单之中——我没有太过惊讶,觉得这是在它们被投放到三十三区之前就已经被设定好的安全机制。统治局知道自己的敌人是谁,有多么强大,在原住民改变自我生命形态成为素体生命前,他们之中并不缺乏高层人员和研究者,他们了解统治局,了解安全系统,能够入侵安全警卫的系统也应该不足为奇,否则在安全系统无孔不入,如同天网一般的监控、搜索和清理下,它们早就被灭绝了。
  毫不迟疑地,完全不给予申辩和调查的时间,剩下的安全警卫们将第一打击目标从畀的身上转移到我的身上。比投放在畀身上更猛烈的炮火袭来,我操纵机车左躲右闪,只要有片刻的迟疑,就会被撕成碎片,只是几个眨眼的时间,我所通过的地方,地面就变得一片狼藉,宛如被犁过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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