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制级末日症候(校对)第288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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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父,你知道恶魔吗?”我在结伴同行时问道:“刚召唤出来的时候是灰雾的模样,但是战斗的时候会变成另一种实体,例如犬类。”
  神父并不感到诧异,他点点头,说道:“没想到你们也知道恶魔的存在……”他突然想到了什么,转头看着我说:“你说,你们的组织里有人召唤出了真性恶魔?”
  “真性恶魔?”
  “就是那种可以变成灰雾的怪物。”神父说:“这些灰雾是一种同时具备非物质态和物质态,并会在一定的刺激和催化下在两种状态中任意转变的微观介质。那些恶魔就是这种灰雾的构成体,我们称之为真性恶魔,以和古代传说中恶魔区分开来。”
  “你的意思是,这些真性恶魔其实并非神话中的怪物,而是由灰雾诞生意识而产生的聚合体?”我有些意外地问道:“这些灰雾是怎么来的?我从来没听说过这个世界上有这样的物质。”
  “我们也不太清楚这些灰雾的来历,无论统治局也好,我们末日真理教也好,那些巫师以及玛尔琼斯家的技术,都是以这种灰雾为基础,针对灰雾的特性,通过一些手段将其活化和控制。你们会遇到巫师,大概就是因为你们召唤出了真性恶魔的缘故。巫师要在这个世界行动和施法,就必须消耗大量的灰雾,所以他们不得不猎杀恶魔,将灰雾凝聚成灰石后储备起来。”神父说,“也许,除了当初建立统治局的生命,没有人知道这些灰雾的来历,说不定这些灰雾本身就是统治局制造出来的泛用能源产物,就像是这个世界核能、电能和燃油,只是在特性和能量上更加高级,也因此带来可怕的隐患。”
  “隐患?”
  “统治局已经灭亡了,就算利用节点进入它所在的地方,看到的也不过是一片末日一样的遗址而已。那个地方极度危险,统治局的遗产中有许多陷阱,还有大量的真性恶魔出没。”
  原来如此,神父口中的巫师和末日真理教的发源地“统治局”已经因为某种缘故消亡了,只是有人在这个神秘机构中获得了某些超越当代的技术,从而开发出“巫师”这种战斗力量。没想到我们遭遇到的恶魔也好,巫师也好,竟然都和神话传说扯不上干系,虽说属于现代科技无法解释的“神秘”,但也只是一种人造物而已。
  我觉得,如果注定要和现在这个被巫师统治的末日真理教为敌,那么耳语者也必须进入统治局遗址,去获取能与之匹配的技术遗产。神父来到这个城市寻找进入统治局的节点,想必也是抱着这样的打算吧。他不欲与我为敌,在得知耳语者的存在后,反而主动告诉我这么多的情报,是不是也希望我们能够加入这次行动呢?
  “统治局究竟是什么人建立的呢?它所在的地方并不存在于现实中吗?”我问。
  “建立者是不是人还不一定呢。”席森神父露出清爽的笑容,“虽然遗产中有不少人形的东西,但是在本质结构上根本和人没半点相似的地方。大概是很久很久以前,甚至是人类诞生之前的史前文明,或者是外星人的产物,也许神话传说中的记载,就是以统治局时代为模板的扭曲和修饰。反正至今为止,没有发现关于统治局来历的任何情报。在先知诞生以前,也没有人知道统治局的存在。即便先知也不知道统治局遗址所在的空间和我们现在的空间存在怎样的关联性,先知能做到的就是预言涉及灰雾和统治局的事情,找到并激活进入统治局遗址的节点。”
  我从神父的解说中注意到一件十分重要的情报,那就是神父所知道的“先知”,并非完全意义上的前知者,他们的预言所涉及的只是和灰雾与统治局有关的领域。换个角度来看,同样是基于灰雾力量,在有意或无意中诞生的伪物。
  那么,这些灰雾先知,和八景这个先知有什么决定性的不同之处吗?亦或着,八景其实也是一名灰雾先知,只是大家都没有注意到耳语者过去的行动中所存在的共同点“灰雾”。
  “预言到的物事,以及以预言为核心展开的行动会明显涉及到灰雾和统治局吗?”我不由得问道。
  “不一定,如果从来没有接触到灰雾和统治局的话,没注意到也是正常的,毕竟预言只是零碎的片段而已,因预言而进行的行动,无法涉入的事件核心,只是在外围打转也是有可能。”神父解释道。
  “原来如此。”我终于理清了头绪,以神父的理论为基础,的确可以解释这四年中的一些事件,以及恶魔召唤事件的来龙去脉。没想到直到昨天晚上,我们才算是真正了解八景的力量以及耳语者的行动会涉及怎样的怪异和神秘,而在此之前,自认完成行动的我们不过是在真相的外围徘徊而已。
  虽然还不知道为什么森野直到昨晚才召唤出那只真性恶魔,不过以昨晚的事件为转折点,八景预言中的“女性”、“转折点”和“危局”这三个要素已经全部出现,分别是系色同学、灰雾力量的出现以及险峻的战斗。先不提系色同学和白井的受伤,我已经在奈何桥上走了一圈,并因为这种濒临死亡的体验获得了奇特的力量。
  我抚摸着左手腕内侧的棱形图案,心想这也许同样是灰雾力量的一种吧。如此一来,那个梦境,以及梦境中的“高川”,到底和统治局有什么关系呢?为什么会出现在我身上,而不是他人身上呢?
  在神父给予越来越多的情报的同时,旧的疑问得到解答,新的疑问也随之产生。正如同书中所写,人类的认知就是一个圆,当圆中的已知部分扩大后,圆外所接触的未知面积也会越来越大。这种情况有时会让人感到无力,觉得自己越来越无知,由此产生疲惫的情绪,心想是不是就此止步比较好呢?但对另一些人来说,当意识到自己不懂的东西正变得越来越多时,反而会升出更强烈更执拗的探索之心。
  我觉得自己属于后者,至少目前为止,自己所学到的知识,自己对世界的认知,都没有办法填充心中那份空洞和饥渴。大概这也是我之所以加入耳语者的原因之一吧。我对八景的预知能力感到好奇,对存在八景这样特殊人物的世界感到好奇。八景的预言说系色同学会改变我的命运,然而,在我看来,无论这个预言是否成真,我的命运在见到八景的那一刻起就改变了,因为八景的存在,我眼中的世界已经不再是自以为熟悉的那个模样,也无法再继续过那苍白平凡的优等生的生活。
  是啊,大学和汽车公司都希望我留下来,我对这两个地方都不感到厌恶,也十分喜欢动力学和心理学,可是我仍在犹豫不决,不正是因为有一颗不甘平静的心吗?
  我想知道,这个世界,以及我的命运到底会变成什么样。希望看到在这个路途中,自己会遭遇怎样的人们。也许并肩而行的同伴会中途离场,我也不会就此停步。当然,如果大家都获得一个圆满结局,那就太好不过了。
  “神父,你知道吗?我们的先知也得到预言,说这个世界将面临末日。”我对神父说:“你已经被现在的末日真理教踢出门了,现在的你一定也想把那些野心勃勃的家伙们干趴下吧?我们可以协助你,为你提供落脚点、情报和人手。如果有一天想要离开,我们也不会干涉。怎样?要一起干吗?就算是暂时的盟约。”
  “你觉得我之前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席森神父反问道。
  “说得也对,虽然我觉得都是真的,但还是保险一点比较好。”我点点头,对他说:“那么,以你的信仰发誓吧,发誓你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发誓就行了吗?”席森神父推了一下眼镜,“在这个没有神也没有传说的世界里,所谓的神秘也不过是超凡科技的产物,誓愿不是像狗屎一样吗?”
  “如果你真的这么认为的话……”我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说:“我仍旧相信誓言。”
  席森神父在沉默中和我对视了半晌,嘴唇抿起来,从衣领处掏出变异十字架,用庄重严谨的态度说:“我以我的信仰起誓,我所说的一切皆为我所知的真实。我与面前之人结下盟约,在盟约结束之前,在符合双方利益的情况下,不与其为敌。”说罢,亲吻了一下十字架,将其重新放回领口内。
  “这样就行了吗?”席森神父微笑地看着我。
  “欢迎加盟‘耳语者’。”我伸出手和他握了一下,“至少在这个城市内,你不用担忧可怕的地头蛇了。现在,我希望你能帮我一个忙。”
  席森神父露出诧异的神色,显然他也没有料到自己竟然这么快就要出力了。我领着他前往市第三医院,一路上将昨晚的恶魔召唤,以及由此产生的战斗和战斗结果跟他简单描述了一番。
  “我希望你能看看这两位重伤的成员。”我说:“我对你的丰富知识和经验抱有很大的期待,不过,就算你无法让他们痊愈也不会对我们的合作有影响。”如果他有办法解决,那便是最好,假如他真的束手无措,那么今后联合行动的话语权就是我们站上风了。我心中这么盘算道。
  席森神父从诧异中恢复过来,从脸上看不出太多的心思,他面不改色地点点头,说:“我试试看。”
  我们先去了系色同学的病房,在我看来,白井同学在手术过后已经可以确保没有生命危险,只是将来的生活可能会有些问题而已,与之相比,明明身体健康却一直昏迷不醒的系色同学才真正让人忧心。她被恶魔化做的灰雾侵入身体,这一点无法对医生明说,但是对恶魔和灰雾了解颇深的神父也许能看出端倪来。在预估的最后期限到来前,在用上所有的手段前,我并不打算联系系色同学的亲人。
  八景和咲夜为重伤的俩人都安排在特护病房中,接受本医院最高档的照顾,所有的钱都从社团经费中扣除,幸好咲夜有意提前缴纳本季度的经费,至少一个月内不会对社团的活动资金造成负担。
  当我和席森神父来到系色同学的病房时,护士刚从病房里出来。我向她询问系色同学的情况,她遗憾地表示,这个女生仍旧没有醒来的迹象。从昨晚开始,包括脑电波在内的所有监控数据都十分平稳,无法找到昏迷的外因,可以确定的是,她并没有做梦,甚至没有心理活动,只是单纯地不省人事,在这种情况下,就算外人在旁边说话,也很可能无法听到。
  主治医生昨晚曾经安慰我们,只要持续跟系色同学聊天就有可能让她好转,现在看来仅仅是安慰的话罢了。
  “需要我将主治医生找来吗?”护士说:“他会为您提供更详细的解答。”
  “不用了,我们进去看看她,可以吗?”我问道。
  “随时都可以。”护士这么说着,为我们拉开门,等到我和席森神父入内后,还好奇地在神父身上凝视了半晌,这才关门离开。
  系色同学就像睡美人一样,一头黑亮的长发套进发罩里,平静地躺在白色的床被上,虽然在打着葡萄糖点滴,不过她的脸上呈现出健康的红润,没有任何迹象表明她正在经受痛苦,只是也许再也无法醒过来了。我站在她的床边,聆听那股温和柔软的呼吸声,觉得这是这间病房里唯一不那么冰冷的东西。
  “觉得如何?有办法让她醒来吗?”我望向病床另一侧的神父说。
  席森神父将右手覆盖在系色同学的口鼻上,过了一会,摇摇头没有回答,不过他的意思已经十分明显了。我本来升起的些许希望也就此熄灭,虽然对这个结果抱有心理准备,但心中仍旧好似被塞子堵上了似的。
  我抚摸了一下系色同学的脸颊,心中莫名升出一种悸动,就像是在过去的某个时刻,自己曾经感受过这份触感。我当然是第一次和系色同学接触,想到这里,就觉得又是莫名其妙的既视感。
  “怎么了?”席森神父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回过神来,说了句没什么,就带他离开了。虽然系色同学的麻烦无法解决,但是白井的情况比她好多了,神父应该不会徒劳无功吧。在这种想法的驱使下,我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却没想到在电梯门前遇到了森野。
  森野正好从这座电梯中出来,手里拿着一个纸袋。她看到我和神父,目光便不由得转到了神父身上,仰视的脸浮现惊叹的表情,就像在说:好高大的人啊。
  “不多睡久一会吗?”我问候道。
  森野勉强将目光挪了回来。
  “睡得一点都不安心。”她说。
  “白井的情况如何?”
  “刚醒来不久,我为他带替换的衣服来。对了,咲夜也帮系色同学准备了一套,你没见到她吗?”森野说着,视线时不时瞥向神父,突然挨近我,在我耳边悄声说:“他是谁?你的亲戚吗?身材好猛啊。”
第311章
既视感
2
  森野对席森神父的高大身材发出啧啧的感叹声,就好似恢复了平时的活泼,不过在熟人眼中,仍会发现一些刻意的痕迹。自己的男朋友受了重伤,虽然醒来了,但也不可能让心情立刻就愉悦起来,大概还是不想让白井担心的缘故吧。每当森野发生麻烦,或者有了忧心的事情,白井总会将这些心事揽在自己身上,我觉得不能单纯说这样的态度好还是不好,只是对森野来说也是一种负担吧。
  我曾经以闲聊的口吻和白井提起过这一点,白井平时对这一点也非常注意,不过现在他倒下了,压力便一下子跑到了森野身上。我有些担心森野,想要和她多聊聊,可是她已经远远跑开,向我们招招手,就消失在人群中。
  我连她的问题都还没回答呢。也许森野并不在乎答案,她仅仅是下意识找个话题,减缓自己的压力,实际上对席森神父并不太感兴趣吧。
  “这个女孩的心情不太好。”席森神父说:“她也是耳语者的成员吗?”
  我点点头,说:“白井是她的男朋友。神父,如果你能治好白井,就等于救了两个人。”
  席森神父露出温和的笑容,摇摇头说:“在没看到病人之前,我可不敢打包票。其实灰雾也能产生治愈性的力量,只是能掌握这种力量的人太少了。我和玛尔琼斯家打交道的时候,见过有使用治愈法术的巫师。”
  我和席森神父走进电梯,不一会,又有更多的人进来了。大概是在医院中的缘故,这里的人对陌生人并不上心,并不像走在外面时,许多人有意无意向神父行注目礼。尽管电梯里比较拥挤,但我仍旧向神父咨询了关于灰雾力量的事情。
  “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掌握灰雾力量,这种力量直接进入人体,对于大部分人来说是有害的,如何将之转换成每个人都能接受的泛用能源还是一个难题。就算是能够量产巫师的玛尔琼斯家,也只能维持百分之一的比例,也就是说,在调制过程中,每一百人只能成功一人,其余九十九人的死亡几率高达六成,剩余四成会留下后遗症。”虽然阐述着令人发指的伤亡比例,勾勒一幕幕残忍的景象,席森神父仍旧神色平静,看不出半点仁爱、愤怒、痛苦。
  我和他接触的时间并不长,不知道该如何评述他的形象。人和人是不同的,有些人对世上所有的黑暗、残忍、猎奇和不公报以漠视,更甚者进一步细细品味,可是他们绝对不会去制造这样的事情。而另一些人会对这类黑暗、残忍、猎奇和不公的事情发出悲叹,甚至打心地悲伤,觉得它们是不正确,不应该出现的东西,然而却无法克制自己去做这类事情。正是存在这种知行不合一,态度与行为截然相反的现象,才让人变得难以捉摸。
  譬如,八景就是第一类人,看似冷漠,却打心底不忍伤害他人,虽然喜欢收集一些成人、血腥、异常又诡秘的东西,但仅仅是兴趣罢了,要让她成为一个杀人狂是绝对不可能的,她甚至连意识到自己捏死了一只蚂蚁时,都会感到些许不安。而我呢,大概是第二类吧,我对那些恐怖的景象和行为感到不适,有正常的审美观,并对人道和非人道,正义与邪恶的界限有明确的认知,因为本业是心理学,所以每当碰到令人揪心和发指的案例,都会忍不住停下来休息一会,然而,这样的我却能够冷静地杀死他人,对他人施加暴力,用各种手段打击他人的心理和精神,让他在惶惶不安中死去。每当我这么做时,心中一点都不觉得兴奋,有时甚至觉得作呕,然而,我却压抑了这种不快去做这类事情。
  正因为了解八景和自己在这点上的截然不同,所以我才自甘当一介副社长。
  我直觉在席森神父身上,应该也同样存在这种差异性,但在观察到足够的证例前,我无法判断席森神父到底是那一类人。
  “大部分人在接受灰雾的改造后,会因为诸多因素而诞生出不同的力量,虽然本质都是灰雾力量,但在外在性质上却存在差别。大部分人会呈现强烈的攻击性,而小部分则只能做一些辅助性的事情,其中治疗能力又是辅助类能力中最罕见的一种。”神父说到这里,顿了顿,又说,“我觉得一个没有治疗者的组织是十分脆弱的。”
  尽管他没有明说,但我知道,他话中所指就是我们“耳语者”。他说得很对,如果我们之中有一个治疗能力者的话,战斗的结果就不会是这么惨不忍睹,这还仅仅是应付一只恶魔和一名巫师而已,今后我们还要面对更大庞大和强大的敌人。
  神父是我们的盟约者,但他也并不是治疗者。
  “神父,在你认识的人中,在其他神秘组织里,不存在治疗者的朋友吗?”我问。
  神父露出无奈的神色,告诉我一个令人意外的消息:“除了你们,我从来没有遇到末日真理之外的组织。”
  这怎么可能!我惊呆了,直到所有人都走出电梯,才回过神来走出去。
  “你到过多少地方?就连这座城市都有我们耳语者,为什么会没有在其他城市里发现类似的人?”
  “大概有零散的灰雾力量使用者吧。不过,只要在非洲、欧洲和美洲,无论是哪座城市,一旦他们走漏消息,就要面对玛尔琼斯家直属部队的捕猎。”神父凝重地说,“玛尔琼斯家在中世纪时就存在了,是欧洲存在历史最为久远的家族之一,无论是大航海是时代还是开发美洲新大陆都有他们活动的迹象,虽然在一战和二战时沉寂了一段时间,可是在侵蚀了末日真理教之后,为了迅速获得大量实验人口,又刻意加大了对非洲的控制,他们的情报体系几乎扩散到除了亚洲之外的每个角落。这也是我之所以来到这个国家的缘故。玛尔琼斯家的触手暂时还伸不到这里来,不过他们已经在打日本的主意了。无论我们要做什么,都必须赶快。”
  没想到主导末日真理教的玛尔琼斯家竟然是这么一个庞然大物,原本我已经尽量去高估他们了,但总因为“邪教”的念头而觉得他们上不得台面,然而神父的一席话却将真正残酷的未来展示在我的面前。
  只有区区五六人的耳语者,该怎么做才能抵挡住如此可怕的邪教力量呢?我低头沉思,来到白井的病房前,突然有这样一种想法在脑海中隐约浮现:只有战争才能让我们得到喘息。就像是传闻中,美国的金融寡头为了削弱更强大的寡头的实力,联合起来发动了两次世界大战,结果他们在消耗了全球十分之一的人口后胜利了,成功取代了对方的位置。如果要遏制占领了非洲、欧洲和美洲的末日真理教,就必须发动第三次世界大战,想要达到和前两次世界大战同样的效果,在灰雾力量的影响下,至少会死亡全球四分之一的人口。
  不!不对!
  我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一个会消耗全球四分之一人口的大战,绝对会在抵达这个数量之前,将人类拖入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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