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制级末日症候(校对)第1067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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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末日真理教召唤羊头恶魔,并非是一拍脑袋就决定的。而是经过了多道手续。每一道手续都可以视为一次对目标的试探,对目标情报的收集和尝试处理,经过多次失败,多次考量后,才确定了“羊头恶魔”这么一个具备针对性的神秘形象。
  具体的手续过程,是末日真理教独有的秘方,该如何通过神秘召唤针对性的神秘,是末日真理教经过大量实践后所获得的成果,也是目前为止,只有末日真理教可以完成的总结。因为,在末日真理教之前,从未有哪一个神秘组织敢于如此大张旗鼓地,一边通过教义活动,一边去进行这样的实践。
  毕竟,每一次实践的结果,无论好坏,都必然会产生恶性的神秘事件,导致灾难的爆发。除了这些向往末日,视之为真理的“恶徒”,才会敢于无视自己的生死,无视他人的生死,去完成这些数量众多的恐怖活动。
  而末日真理教之所以可以壮大的根本原因,也并非是它做了这么多恐怖的实践,而在于它拥有进行这种实践,去累积经验的机会——以正常情况而言,末日真理教这样的邪教,是每一个秩序社会都会视为大敌,坚决打击的对象,如果不是有特殊的原因,它们会在壮大之前就被消灭掉。
  然而,末日幻境这样的世界是扭曲的,是绝望,本质是通往末日的,末日真理教天然亲和这样的未来,或者说,它的成形,无论是思维方面还是行动方面,本就是体现了“末日”的必然性。
  末日真理教的可怕就在于,它真的在某种意义上,从思想和行为都符合这个世界的“命运”和“真理”。哪怕,这样的命运和真理,并不被正常人认可和喜欢。它是客观存在的,必须正视的事实,不会随着个人的主观道德感性为转移。
  这样的末日真理教,其实从理论上,也并不具备消灭的可能。但是,仍旧有人希望末日不会来临,也有人不认可末日真理,为了自救和救人而奔走,进而有网络球和NOG这样的对抗组织出现。
  无论从“病院现实”还是“末日幻境”的角度去观测,所看到的这一切对抗和冲突,都是可以得到合理解释的。既可以从“病毒”的方向去看待,也可以从人类心理学的方向去研究,可以是科学的,也可以是不科学的,但它总是有条理且呈现出必然性。
  而我自己,也不过是在这众多的对抗和冲突中,占据着一个小小的不确定因素——或者说,我希望自己可以成为那一个不确定的因素。只是一种感性的希望而已,因为,我所经历过的事情,已经从许多方面显示出某种“必然性”,那是一个没有不确定因素的必然,可以用“剧本”和“命运”去形容,但其实都是一回事。
  就如同提起命运和打破命运的时候,免不了要问上一句:你是如何确定自己打破了命运,而并非是命运让你觉得自己打破了命运?
  未来仿佛是无限的,然而,将过去的脚印串联起来,就只有一条道路,而这条道路,才真正证明着命运的存在。
  末日真理教的诞生、成型和壮大,从科学角度来说,有其必然性和客观性,然而,这种必然性和客观性给人们带来了巨大的伤害。即便如此,也无法蒙上眼睛,说它们只是一群跳梁小丑。
  末日真理教的神秘是强有力的,哪怕我、NOG和其他神秘专家多次破坏它们的活动,它们的强力也仍旧是总体呈现压倒性的,进而体现在,它们每一次使用“神秘”,都是卓有成效的。
  我还没有被羊头恶魔杀死,并非是末日真理教小看了我,错误估计我的能耐,亦或者是手段不足,而是因为别的一些原因——我身为神秘专家,哪怕放在整个末日幻境来看,也是极为特殊的一个。
  在我看来,这已经不单纯是个人和群体的表面实力较量,而是一种更深层次的互动——并非是冲突,而仅仅是一种我可以猜想,可以感受,但却难以真正理解的互动而已。我也不认为,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人,可以真正去理解这种互动,进而利用这种互动达成目的。
  也许系色和桃乐丝是打算这么做的吧。不过,无论是系色中枢还是超级桃乐丝,她们的存在性都已经超过我的理解范围,而观测她们的行为时,也只能去理解表面。这也是我一直都只能“猜测”,而并非“完全确认”她们会如何行动的原因。
  一如末日真理教的预期,羊头恶魔将我的速度优势削弱到了极点。倘若没有晋升四级魔纹,大概除了退避之外,没有其他的办法,而退避是否可以让自己脱离此时这个不知真假的聚集地呢?是否可以找回其他人呢?我觉得是不可能的。末日真理教既然在这里设伏,就不会让我轻易脱离。
  斩杀羊头恶魔是最简单,也是最直接的脱离困境的方法。末日真理教通过重重布置,才完成这一次召唤,试图将我击杀在这里,根据它们一贯的作风,哪怕这一次失败了,它们仍旧可以把这一次失败转化为经验,将这一次行动视为对我的进一步试探和观测,并继续将这种狙击深化下去。但是,正因为它们惯于如此行动,所以,每一次行动都会有一个终结,不可能一直设定后手,通过不间断的后手将这次战斗持续下去。
  战斗总要消停的。
  即便如此,我仍旧要尽可能抓紧时间,末日真理教不可能将全部精力都放在我身上,这也意味着,在这一次狙击战的同时,它们在其他方面,其他地方也有着更多的动作。我是否可以做更多的事情,就在于,我能多快解决这种纠缠着自己的战斗。
  虽然我知道,拖延绝对不是好主意,但是,我仍旧没有因为这样的想法而失去耐心。
  末日真理教是谨慎的,他们的谨慎,会放大我的每一次疏忽和急躁,进而将时间继续拖延下去。
  羊头恶魔的进攻状态比之前要激烈许多,它的举动粗野又蛮横,但也看起来多有破绽。我仿佛可以趁着躲开它的每一击的同时,交错去攻击它表面上看来的要害部位。猎人那更敏锐的猎杀直觉也在告诉我,它不可能这么一直坚持下去。恶魔并非永动机,大幅度提升的运作效率,也意味着它会更早抵达一个极限。
  而在那个极限到来之前,我的任何反击,也都意味着,有可能会落入它的陷阱之中。我的身体经过四级魔纹的强化,但也禁不住正面承受它的一次重击。
  我翻滚,纠缠,绕走,劈砍,尽可能躲开对方的攻击,然后加以反击,目标并非是“脑袋”这种看上去的要害,而仅仅是选择“在反击当时,最容易造成伤害的部位”。累积的伤害,有可能造成质变,也有可能不会造成质变。在出现之前,并没有一个确定的结果。
  其实和恶魔战斗就是这么一回事,每一个对付恶魔的人,如果心存大意,用针对人类的做法去针对恶魔,那十有八九就会出现失误。
  恶魔也不是机器人,不是设定好“会怎样”和“不会怎样”——它到底能做到什么,无法做到什么,如何才能伤害它,而不是表面上看起来伤害了它,而实际没有理想的效果,只有在真正去面对,实际的结果出现之后,才会被确定。
  从这个角度来说,在面对恶魔时,任何预先的布置和设想,都基本上是无效的。
  而对于试图击杀恶魔的人,最重要的是自身的神秘性和运气,而并非是“有计划”。
  十几秒后,羊头恶魔已经变得伤痕累累。而这十几秒,也是我拥有速掠超能以来,在面对一个敌人时,用时较长的一次。对于任何高速移动能力者而言,这个战斗时间都太久了,久得足以让敌人适应自己的速度。
  我也一样。
  除了没有使用“江”的力量,此时此刻,也已经拿出了浑身解数。
  “江”在这场战斗中,也并不活跃。或许,唯一证明它也在关注这场战斗的证据,只有我那不受控制的左眼。
  羊头恶魔已经开始习惯我的速度优势,半秒的优势正逐渐被它用一些潜移默化的神秘弥补。它的反应越来越快,然而,似乎也正因为这种适应性,而让它没有表现出更多的攻击手段。
  教堂已经彻底成为废墟,不知是真是假的聚集地完全置身于烈焰之中。建筑熊熊燃烧,释放出的烟雾带有一种可怕的毒性,如果不是全身都被装束包裹着,鸟嘴面具也经过强化,早就已经被削弱状态,就算是直接失去移动能力也并非不可能。总之,我是不想尝试将自己暴露在外的情况。
  羊头恶魔会嚎叫,一副暴怒的样子,但是,我并没有感受到,它因为纠缠的战况而表现出任何急躁感,从动作的稳定性来说,它就如同死体兵一样,没有多余的情绪,也没有多余的动作。反反复复的攻击动作,虽然并不让人眼花缭乱,但也不存在可以把握的规律性。
  最佳的反击,就是和它的攻击同步的交错反击。这一点,它身上的伤痕就足以证明。我利用移动的优势,取得了一些可见的成果。又一次的斩击,锯齿大刀成功将它的尾巴斩断,然而,一如我一直警惕的那样,被斩断的尾巴,瞬间化作一条大蛇向我咬来。我闪开后,它立刻化作灰雾,融入到周边的灰雾中,继而又在羊头恶魔的身体上出现。
  我很怀疑,虽然脖子一样的部位,以常理来说,就是羊头恶魔的要害之一,但是,一旦我将其斩断,是否会同时爆发反击。
  然而,再拖延下去也不是办法,我决定在下一次斩击,就直接斩断这颗羊头脑袋,而不再去在意这是不是一个掩饰得极好,利用思维惯性而布置的陷阱。
第1401章
仪式第三阶段
  距离和羊头恶魔开战已经十几秒,高速进行的战斗也有了数十个来回,我逐步试探羊头恶魔的智慧、行为、体质和神秘,尝试有没有可能以保守的防守,让它掏出可能具备的底牌。利用四级魔纹临时构建的针对性武器,已经体现出作用,在羊头恶魔逐渐习惯我的速掠的同时,我也在检测自己所拥有的能力对这场战斗可以起到多大作用。知己知彼,永远是取得胜利的关键之一。
  羊头恶魔看似暴躁,行为粗犷简单,但匹配它的身体和神秘性,却能在战斗中达到一种极为稳定的效果。锯齿大刀的每一击的确都能给它造成伤害,倘若用看待人体的角度去看待这些伤势,这只羊头恶魔便看似落入下风,然而,羊头恶魔并不是人类,哪怕它有着类人的轮廓。外表的伤痕累累,并不能说明它已经变得虚弱。
  实际上,我很难断定,这样纠缠下去,它何时才会真正变得虚弱,而一旦时间就这样拖延下去,聚集地的情况又会产生怎样的变化。我不觉得如今所见的这个被大火焚毁的聚集地,是真正众人所在的聚集地。我不清楚末日真理教做了什么,但是,这里是一处针对自己的陷阱,却是毫无疑问的。
  倘若我被欺骗,被拖延,哪怕在这里战胜羊头恶魔,也有可能无法阻止“聚集地的所有人都会变成祭品”的结果。有这样一种假设,如果各方神秘组织的计划所要面临的情况是“不把聚集地的人变成祭品”就难以完成献祭仪式,那么,无法完成献祭仪式的话,又会产生怎样的变动呢?我无法回答这样的问题,从根本上来说,无法完成献祭仪式对我的计划也会造成相当大的影响。
  我对于献祭仪式和被献祭的人们,存在极为矛盾的心理。而哪怕有所觉悟,决定更要做一个恶人,也有许多人和事难以漠视。
  我一直杀戮果决,但这仅仅是行为于时间上的体现,而在极短的时间内,我内心中的犹豫,又有谁可以看到呢?
  就如同现在,我还在犹豫,但在他人眼中,这也不过是“十几秒”的战斗中的犹豫而已。
  但是,无论如何犹豫,我仍旧对自己的时间,有一个明确的限定,例如“必须在几秒,几十秒或者一分钟内做出决定”,而哪怕这个决定有可能是错误的。
  我无法确保自己的每一次选择都是正确的,但是,如果不在自我限定的时间内下定决心,则是自己无法允许的。
  无论是对整个神秘事件的判断和抉择,还是对眼前这场战斗的判断和抉择,我给予自己犹豫的时间,已经逐渐接近尾声。对于他人来说的“十几秒”,对我自己而言,仿佛就是几天,几个月。
  我再一次侧身挪移,用盾牌格挡随之袭来的羊头恶魔的尾巴。那巨人挥舞鞭子抽击一样的力量,让我的手臂有些发麻。但是,右手的锯齿大刀再一次斩断了这条尾巴。在此之前,这把武器已经斩断过羊头恶魔的尾巴、手臂乃至于小腿,而且不止一次,可是这没有什么作用,充斥在整个聚集地中的灰雾,就是羊头恶魔的恢复源泉。它的恢复能力,同样是在速掠状态下进行观测,也能够表现出“快速恢复”这一特性。
  换做其他对手,我可以趁其肢体受创的机会直击要害,而对方哪怕有恢复伤势的能力,也仍旧来不及。可是,羊头恶魔是不同的,无论是正常状态还是速掠状态,它的神秘性涵盖了方方面面,让我无法确保有足够的时间和速度,去完成这种一击必杀。
  战况的僵持,就源于它这种难以捉摸,覆盖性全面,没有太多破绽的神秘性中。倘若我舍弃所有的谨慎,在极短的不到半秒的时间内,去直击它的要害。说实话,我认为自己可以做到,这把锯齿大刀,哪怕只有十分之一秒的机会,也能斩断羊头恶魔的脖子,或者刺穿它的心脏——可是,这种对人体而言的致命部位,真的是羊头恶魔的要害吗。换句话说,羊头恶魔所呈现出的类人形轮廓必然拥有某种意义,但是,这种意义是在于它和人体一样,有着相同的要害吗?
  羊头恶魔在高速战斗方面的适应性和针对性,仍旧还会是那种“对高速攻击的抵抗力有某个确定的极限”的情况吗?
  末日真理教也许无法完全测定四级魔纹使者的爆发力,但是,在过去的种种试探中,他们必然会收集我的战斗习惯和战斗思维,我不觉得,自己比起过去,在这些习惯和思维的层面有多大的进步,那么,在实际的战斗中,他们仍旧会和过去一样,对我的习惯和思维,完全没有抵抗的余地吗?
  我认为,有六成的可能,羊头恶魔这些类人结构的要害,也同样布置了陷阱。我无法确定,那会是怎样的陷阱。我肯定能击中,但是,击中之后到底会发生什么?则完全无法确认。这也是有好几次攻击到那些要害部位的时候,我都带着一种试探的心理,而没有完全下死手的原因——哪怕只要再用力一分,它的颈脖就会被斩断,它的心脏就会被刺穿,可是,仍旧会下意识保留更多的气力,用在闪避可能会突然出现的反击上。
  我不想冒险,但冒险总是不得已而为之。
  十几秒的思考时限,已经是我能接受的最大时限。
  我鱼跃,翻滚,陡然加速,从羊头恶魔的手腕下掠过的同时,竖起的锯齿大刀,洞穿了它的手腕,又沿着手臂的中心线,一直向肩膀切开。这种程度的痛楚和伤势,是完全奈何不了羊恶魔的,但却仍旧可以让它的行动变得不再连贯。这一次,我跳上它的手臂,直冲向它的咽喉,一如之前的几次那般,羊头恶魔仍旧因为动作的不连贯而于我眼前空门大开。
  我可以感受到羊头恶魔抽回手臂时,那迅速而稳定的回缩。然而,也正是因为它稍微比之前慢了一点,要追回这一点的落后,就必须花费一个完整的“半秒”。
  半秒,已经足以让我完成最后阶段的冲刺。
  羊头恶魔全身燃起火焰,而嘴巴也已经朝我张开,再下一刻,就会有一股剧烈的灼热吐息扑面而来。但在那之前,我已经向上跃起,挥动锯齿大刀,深深劈入它的咽喉。
  这一次,我没有再留手。从刀身传来的反馈力,让我清晰感觉到,疯狂旋转的锯齿刀锋,已经彻底切开它的咽喉,击中它的颈椎。羊头恶魔的骨头是如此坚硬,但在大力回扫的锯齿大刀面前,就好似腐朽的铁皮。
  在羊头恶魔完成防御之前,我已经从它的颈侧掠过,锯齿大刀切断开了它颈后的皮肉,和我一起落在地上。
  羊头恶魔的巨斧哐啷掉落,带着扭曲又痛苦的眼神,这颗巨大的羊头脑袋断落,这是我从它的眼睛里,看到迄今为止最浓烈的情绪,而这样的情绪,几乎让我以为,自己真的取得了胜利。和我落地的同时,羊头恶魔的头颅掉落地面,咕噜噜滚动,又在滚动中就变成了灰烬,灰烬变成灰雾,但却没有新的羊头产生。
  羊头恶魔那巨大的身躯,一下子就僵硬在原地,我不敢大意,因为我听到了奇怪的声音,在它的胸腔中跳动。我的眼前闪动无数的画面,又觉得自己就好似在黑暗中穿行,随之而来的,是全身的痛楚,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自己的颈脖也要被什么东西斩断了。
  然而,这可怕的体验,来得快也去地快。我的额头开始发热,在发热的同时,我就已经清醒过来。
  我意识到,那是猎人封印在起作用,而在下一瞬间,猎人封印破碎了。我无法直接看到,但却有这么一种清晰的认知。在斩断羊头的同时,某种突如其来的恶意,以我无法提前预防的渠道,试图对我做些什么——具体来说,是关于“脑袋”的某种变化,但是,到底是不是“我斩断了羊头,所以自己也要跟着掉脑袋”这样的情况,却很难确定。
  总而言之,那是一种在正常情况下,我绝对无法抵挡的恶意侵袭,用神秘学的方式来说,那是一种极为强烈可怕的诅咒。
  然而,额头的猎人封印,抵抗了这种诅咒,所要付出的代价,就是猎人封印的彻底崩溃。一直有效阻止四级魔纹全力运转的猎人封印,就这样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崩溃了。换句话来说,如果不是猎人封印,我或许就要在斩断羊头的时候再一次死去。
  我无法说清,自己此时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情绪。猎人封印遏制着魔纹的发挥,但是,它不仅仅是老霍克的遗物,也必然在这个至深之夜中,具备某种深刻的意义。
  老霍克身为猎人,诡异的死亡,和异常的高川之墓,似乎都在暗示着什么。而猎人封印,是他唯一给我留下的东西。
  我有那么一种感觉,这个意义,绝对不是眼下的情况,不是替我转移必死的诅咒。
  然而,无论老霍克给予我猎人封印的目的是什么,猎人封印原本的意义又是什么,此时此刻,都已经无法再履行。
  四级魔纹失去桎梏,就仿佛脱缰的野马,肆无忌惮地吸收着四周的灰雾。它一下子就达到了前所未有的效率,让灰雾以我为中心,凝聚成一个覆盖了整个聚集地的巨大漩涡。灰雾的剧烈流动,让大风刮起,让火势变得更加猛烈。教堂的天花板和墙壁,已经烧成一片废墟的建筑,乃至于大大小小的石块,都开始不安地颤抖,呼吸之间,就被飓风掀起。
  紧接着,大地也如同被这飓风一层层削刮着。
  唯一不受到影响的,就只有我和身前的羊头恶魔身躯。
  我所眼见的一切,仿佛就仅仅是一幕灾难的影像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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