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制级末日症候(校对)第1043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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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便如此,要杀死我的决心,应该是不会变的。它会在当前的约束条件下,完成尽可能强的一击,绝对不会因为想要情报,就再次故意留手了。
  在许多故事里,情节发展到这个阶段,都必然是很让人热血沸腾的吧。面对一个终于认真起来的敌人,如果是合格的主人公,当然是要“绝境逆袭”才行。然而,对我来说,这可不是什么让人激动的情况。面对这么一个怪物,也完全不属于正常的战斗情况,经历了太多的事情,而让我不觉得,眼前的情况到底有什么地方,是可以让自己心血沸腾的。
  我不觉得兴奋,只觉得麻烦。因为,仅以“剧本”和诺夫斯基的“角色身份”来说,这是一场本来就不会取得胜利的战斗。
  是的,和怪物战斗,完全就不会有什么趣味性,刺激是足够刺激,然而,一场不可能获得胜利的战斗,是不可能让人沸腾起来的。而正是因为不可能取胜,所以,才会视对方为“怪物”。“怪物”这个词语的意义,就在于这里。
  诺夫斯基的表现可比我激动多了,也许在它的意识里,这场战斗本应该是具有挑战性的。而具备挑战性的同时,它也会成为最终的胜利者。正因为可以胜利,所以更要追逐有趣和刺激。反过来说,如果明知道收获的只会是失败,而获胜的概率虽然存在,但绝对不会变成事实的话,它的态度和我的态度,就会相互调换一下了吧。
  我沉默着,全覆盖式的骑士头盔,以另一种神秘性,重新调整着肉眼视野和连锁判定观测的连接和协调。虽然从一开始,就有打算将这样的功能,俱现到这副铠甲中,然而,到底是如何完成的,我也完全不清楚。因为,我虽然有想过这么做,却完全不知道从哪里着手。
  如今的形态,大概完全都是四级魔纹自行运转所构造出来的吧——只是因为我想这么做,于是,它就帮我完成了。
  没有理会诺夫斯基的喧嚣,它随时都有可能发动一击,和它交谈,也是完全没有意义的。它不会透露情报,也不会手下留情,交谈所试图达成的意义,在它的身上都不存在。如果它不进攻的话,我也不会贸然进攻,如此这般的,安静地凝视着这个怪物。
  一秒,两秒,三秒……综合性的观测,开始变得稳定下来,观测范围重新开始扩张,并很快就在脑海中构建出模型,得出一个结论:这个降维世界的实际面积,可以算是很小,但也可以算是无限大,因为,在十米之外的区域,开始反复出现相同的因素。从科学的角度来说,世界上不会有两块相同的土地,也不会出现两条相同的河流,然而,在这个降维世界里,其面积的宽阔,就像是将只有一百平方的区域进行复制后拼接在一起。
  是因为,诺夫斯基操作降维的时候,是需要承受负荷的吗?它在使用“神秘”的时候,和魔纹使者使用自身超能的情况,理所当然是区别的,但它的多余负担,就是这种区别造成的吗?我冷静地思考着。
  距离它说出“真正的实力”的第四秒过去了,在第五秒,一种可怕的直觉,促使我发动速掠,勉强跳上半空,但是,一股绞杀的力量,仍旧想是一只手抓住了我的右脚踝。铠甲发出惊人的扭曲声,仿佛下一眨眼就要连同小腿一起拽下来。
  下一刻,这部分的铠甲被解除。我引爆了这部分,制造出大量的烟尘,以飞快的速度在灰蒙蒙的尘烟中,改变自己的行动方向。如果这个降维世界有边界,那么,边界会是怎样的呢?边界区域和中心区域,其强度又有多大差别呢?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尝试一下,朝一个方向走到尽头。不过,下一个眨眼,诺夫斯基的身影已经和我并驾齐驱。
  “还没完呢。”它如此说着,我即刻感受到了,又一股不同于第五秒的感觉,但其仍旧破坏力十足。在头脑的影像中,多余的“虚线”陡然出现在身边,构成我本人的轮廓的“实线”正在被“虚线化”。而最开始的地方,就是之前被古怪的力量绞杀的右脚踝处。
  速掠已经被强行激活,虽然在一瞬间超越了并行的诺夫斯基,进而完成转向,但是,这种相对快只维持了不到一秒,拉开的距离,在下一秒就被诺夫斯基弥补回来。当我跃入半空的时候,速掠就像是短路了一样,有那么短短的一瞬间,让我感受到从未体会过的失速感——完全无法像平时那样自如地控制自身的路径,陡然出现的惯性,让自己的身体脱离了预定的路线。尽管只是一瞬间,但是那强烈的差池感,以及过于精密的速度和路线计算,在失误产生后,所产生的巨大误差,都让我有一些失神。
  只是不到十分之一秒的时间,我重新恢复正常,但是,对于高速战来说,哪怕只是十分之一秒,也已经足够漫长。
  只存在于脑海的观测影像中,我右脚踝直到小腿处的轮廓,全部都被“虚线”取代了。它的意思是——
  我似乎有点明白过来。
  诺夫斯基再次从我身边掠过,蹲下,转身,一脚高踢,直击我的下巴。这古怪刁钻的路线,是我在速掠的时候惯用的。只要速度够快,角度足够刁钻,袭击的部位是要害,那么哪怕只是拿着一把小刀,也能很好地杀死敌人,而不用担心失败后敌人的反击。首先,敌人无法反应过来,其次,哪怕反应过来了,正因为角度刁钻所以大多数情况下,只有“先防住这一击”的选择,而无法优先进行拦截和交叉攻击。
  诺夫斯基看起来并不常用这种招数,但是,却故意模仿了我的招数。就像是在挑衅一样。
  仅仅是这样的挑衅,于我没有任何用处,但是,如果将这一连串的袭击,看做是对之前第一击的掩护。那么,果然真正的杀机,已经成形了。
第1367章
虚,实
  诺夫斯基再次从我身边掠过,蹲下,转身,一脚高踢,直击我的下巴。这古怪刁钻的路线,是我在速掠的时候惯用的。只要速度够快,角度足够刁钻,袭击的部位是要害,那么哪怕只是拿着一把小刀,也能很好地杀死敌人,而不用担心失败后敌人的反击。首先,敌人无法反应过来,其次,哪怕反应过来了,正因为角度刁钻所以大多数情况下,只有“先防住这一击”的选择,而无法优先进行拦截和交叉攻击。
  诺夫斯基看起来并不常用这种招数,但是,却故意模仿了我的招数。就像是在挑衅一样。
  这是来自诺夫斯基的反击,并且,如此显眼的攻击,已经远远超过了“一击”。
  我所在意的第一击,和我预想的完全不同。
  我遍历自身想象力的极限,然而,并不是会思考就能算无遗策。
  古怪的第一击,并没有在我的身体上造成明显的伤势,之后接踵而来的攻击,也完全让我不认为,那就是诺夫斯基当前的全力——明明它和我的特性是不一样的,身体、神秘乃至于战斗意识方面的差异,让它在使用我的招数来对付我的时候,就像是戏弄一样。可是,如果这并非是戏弄,而必然有其意义呢?
  我必须考虑,这种表面看似幼稚的反激行为,实际在诺夫斯基的战斗战术中,有其必然的位置。
  那么,这样的行为,很可能就是一种障眼法。正因为它足够幼稚,足够嘲弄,足够让对手的注意力放在这种行为上,反而就忽略了第一击。
  第一击,才是真正的杀手,我一直都这么相信,而如果没有这种坚信,又之后诺夫斯基的行为所迷惑,大概死到临头的时候,也仍旧懵懵懂懂吧。
  有一些神秘专家会在战斗中,强势展现自己“神秘”的特性,甚至会对敌人进行解说;但也有的神秘专家,不会这么做,甚至会用其他的攻击来掩饰自己真正的“神秘”特性。然而,无论是哪一种,其出发点都是相同的——除了个人风格之外,就是个人所判断的战术有利。
  排除个人的习惯和风格,大多数神秘专家都会视情况地不同,对自己所施展的攻击加以宣告和掩饰,这样的做法,也在许多时候,会强化“神秘”本身。
  例如,我个人是经常在使用“神秘”的时候会用语言,亦或者在内心中进行“宣告”,但并不对任何人进行解释,“宣告”的内容,会在一定程度上强化自身的“神秘”和意志,并会对“神秘”最本质的特质进行掩饰。
  诺夫斯基的做法,大概就是不动声色的第一击之后,以更醒目的动作来掩饰第一击的效果。这也意味着,第一击的效果从触发到得出结果,整个过程并非是“即时性”的。
  被骗了!我立刻就意识到了这一点。
  一定不会错的!第一击,看似已经过去的第一击,根本就没有防,或者说,在当时完全不了解的情况下,根本就不可能抵挡,除非有针对性的“神秘”存在。尽管在综合观测影像中,找到了一些蛛丝马迹,但因为实际效果并没有直接在身体和意识层面上展现出来。所以,被这个怪物之后的动作夺去了注意力。
  真是个狡猾的家伙。
  和之前的战斗比起来,它的战斗风格突然有了极大的变化。
  诺夫斯基的动作十分迅猛,但是,哪怕速掠受到极大的限制,要在一瞬间强行拔高速度,仍旧是可以做到的。
  我用力低头,用全覆盖头盔的额头部分,狠狠与诺夫斯基的高踢撞在一起。巨大的力量仅仅是将我击飞,但却没有感受到渗透的力量——果然,仅仅是动作相似,而在技术上,不要说富江了,连我的等级都没有达到吗?我这么想着,借助这股力量远远落在另一侧。
  落地后,才突然察觉到,右脚直到膝盖的部分,有一种不协调感。
  而在察觉到这种不协调的下一刻,我的右半身猛然失去了支撑的力量。
  我没有摔倒,用长刀撑住了身体。
  没有痛苦,但是,肉眼已经看不到右小腿了,也没有其存在的知觉,脑海的综合观测影像中,这一部分,已经完全变成了虚线。
  不,应该不是完全意义上的消失。我的右腿,只是介于“存在”和“不存在”之间吗?但是,如果自己拿不出相对应的“神秘”,就和实际消失没什么差别了。
  果然,这是第一击真正的威力吗?
  我不由得想到,跟意识行走者的深度催眠有点儿不一样。在最坏的情况下,如果离开当前这个降维环境的话,有可能会让伤势变得不可逆转,反过来说,想要获得完全胜利,就必须在这个怪物的主场答应这个怪物才行。
  这种时候,哪怕是电子恶魔使者使用出“固有结界”来排斥一部分降维环境的影响,也是有风险的。因为,这就和离开降维环境的意义差不多。
  如果对手只是神秘专家之类的人物,在制造了主场之后,给敌人带来的伤势,往往都是“在主场内持续伤害,而离开主场后就可以恢复”的类型,不过,我的直觉告诉我,诺夫斯基的第一击所造成的效果,正好是相反的——在主场内,只需要承受逐渐放大的伤害效果,但如果找对方法的话,或许还有救,但如果出了主场,这种伤害就有可能被固化。
  要说证据,那当然是没有,因为,如今已经受伤的自己,也不可能真的去实践一下,看看是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如果必须要做出这个选择,那么,它一定是放在最后的位置。
  情况变得有点棘手。
  不过,大体形势仍旧在计划范围内。
  很不可思议的,我的心情仍旧如此平静。
  大概是因为,虽然没有挡住第一击,也没有想出解决办法,但是,这样的第一击在“时效”上的特殊情况,让我成功存活到第一击之后——无论如何,我都挨过了第一击,没有立刻死去。
  那么,情况仍旧是按照既定计划进行着。
  计划本就是让自己可以在第一击之后存活下来,而并非是挡住第一击。
  使用这种效果的第一击,是身为怪物的诺夫斯基,在这一战中唯一犯下的错误。
  诺夫斯基的身影再一次闯入我的眼帘。
  当我们一刹那间对视的时候,我的目光平静,而它的目光,充满了恶意和侵略。我想,它会注意到我的平静吧。这么想着,我拔出了长刀,结结实实挡住了它的飞扑。
  它的手脚已经从拘束服中解放,我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并不为它的肢体可以和刀剑对撞而感到惊讶。将身体当作盾牌和武器,可不是素体生命独有的做法。但除此之外,诺夫斯基并没有其他武器。
  如果是之前,它还会放出黑烟之脸,亦或者是解体黑烟,进行类似灰雾法术的操作。不过,之前的第一击,似乎已经让它感到满足了。亦或者说,在当前的状态下,它直接选择第一击作为杀手,而将剩余可以调动的力量,对第一击进行辅助,因此迟迟没有产生超越第一击的攻击。
  这样的结果,也同样在我的直觉预感之内。
  果然,能够在第一击存活下来,就意味着,我的胜算增加了。
  “你在想什么?高川先生。”诺夫斯基趁我腿脚不便而失衡的时候,一脚将我踹飞在半空,之后紧跟上来的连续攻击,总算被我用长刀挡下来。速掠和连锁判定一直都很勉强,无法达到正常水准,只能依靠时不时的爆发,来维持速度上不会太过落于下风,这种时候,反而是不参照任何运动的原始加速最为稳定。
  “你似乎觉得自己不会输?”诺夫斯基的声音又传到我的耳边,“但是,你看看,你的反抗,是多么的无聊。真是的,你就不能开心点吗?高川先生,再激情一点,热血一点,大吼大叫,歇斯底里,把尿意都爆出来。我都使用百分之四十的力量了,你还在这样磨磨蹭蹭的,再不醒醒,我就要结束战斗了。”
  “你的意思是,我应该揭开第二张底牌了吗?”我反问,手中的刀刃和刀柄交错,协同招架住诺夫斯基的近身攻击——这个怪物,到了现在,招数反而变得朴实了,若非是第一击如此诡异,还真要以为它只是嘴巴说得气势高昂,但实际却放水了。
  不过,哪怕是它的近身攻击在技巧运用上存在极大的不足,然而,我并非是在完整的状态下迎击。
  自我检测中呈现的虚线化还在持续,如今已经快要蔓延到大腿了。在失去一只脚,在速掠也无法正常发挥的情况下,我的平均速度其实是落于下风的,而四级魔纹所强化的身体,也不在诺夫斯基这个怪物的身躯面前占据优势。
  我能看穿它近身攻击的技巧,然而,最佳的应对,哪怕意识到了,也受限于自身条件,而无法正常做出来。哪怕只是直面硬碰,在失去一条腿的情况下,也难以发力,而在最基础的力量上落入下风。
  下一刻,我就再一次被击飞出去。好在除了身体的虚化之外,因为KY3001的着装,哪怕被直击也没有更多的伤势和痛楚。
  我在半空勉强调整身体,将长刀插在地上,让自己停下来。之前的那一击,产生的惯性还真是非同寻常。
  这个降维环境中,形状、力量效果、观测形象等等……仿佛任何一项因素,都可以是异常的。
  失去右腿的我,花了半秒,才重新调整好自己的平衡。我所预想的追击没有出现,诺夫斯基的脸猛然在眼前放大——它凑上脸来,斜着眼睛,眼神灼灼,充满了一种异常的压迫感。
  “刚才你说了有趣的事情呢,高川先生。你的意思是,你真的还有第二张底牌吗?哇哇哇哇!真不愧是高川先生!真不愧是四级魔纹使者!”诺夫斯基说着,它的脖子就如同橡皮筋一样缩了回去,躲开我斩去的刀锋。
  紧接着几个起落,它拉开了和我的距离,在十米外盯着我。
  “似乎是真的……高川先生,你的眼神,正在告诉我——”诺夫斯基猛然转过头去,看向身后,“嗯?什么都没有嘛。”
  “是吗?原来你也感觉到了,说的也是,这里毕竟是你的主场。”我这么说道,却又一股剧烈的痛楚传递到全身,仿佛所有的神经都被撕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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