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经(校对)第8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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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红老者揪着花白的胡须嘎嘎再笑两声之后面色正了正道:“今天一早跑到这里来吃酒果然没有白来,不过下面还是说说正经事吧。”
  中年文士也将脸上的笑容收了收道:“今年文选已过只剩下这武选了,至于修选的人物乃是皇宫大内自行甄选并不是咱们这些官员能够涉及得了的。说起来,文选方面咱们的收获着实有些捉襟见肘,三甲仅得一名探花,原本这倒没什么,毕竟我们这些武将本来便不是那些士人投靠的对象,但是今年太师那边出了一个亚圣一般的人物,文章惊动百圣着实了得,这声威一起以后咱们在文官之中的影响力便大受影响了。”
  一提到此处原本还在大笑的几人立时收了笑容,脸上露出凝重之色。
  那女子收了锦帕眨眨秋水一般的眼睛奇道:“文坛亚圣?”
  文士点点头道:“柳诗姑娘一路风尘刚刚赶回来自然还未听说,这人乃是太师庶子,单名一个晃字,原本在太师府内不过是一名毫不起眼的人物,不过数月前出任了一届粮草押运官后便好似流星一般窜起,此人我以前也见过一面,确实有几分才气,但是却没料到此人竟然在数日前的文选之中以一篇文章写就之时金光大方,字字盘空而舞,且引动天地云气汇聚于天,整个瀛都上空雷霆电闪,其云青紫,大有古之圣人出世之势!”
  柳诗沉吟一下叹道:“哦?竟有此异事?看来有时间我倒要拜读一下这洪晃的文章了。”
  红脸老者不屑地道:“什么圣人出世,老夫就是闻到一股酸臭味铺天盖地,想来不过是巧合罢了!算了,文坛那边的事情已经如此了我们再想也是无用,这武选历年可都是咱们的天下,这次可千万不能被太师那边抢人过去。”
  那文士一般的男子点了点头,面上却带着一丝忧色道:“今年情况恐怕相较往年要变动许多,听说那刚刚引动天地云气雷霆的洪晃也参加了本次武选,不知道他打得什么主意。”
  “哦?”红脸老者和柳诗还有那粗豪壮汉都是眉头一皱。
  “难道他还想要效仿洪熙照那老贼和则士你去当个文武全才不成?”
  文士面上的神色微微一黯,随后默默点头道:“当年我和洪熙照乃是同科考生,文选之中他是状元我是榜眼,我心中略有不服,不过既然金殿之上定了名分我也便去了博取头名的念头,随后便去考武选,没想到他洪熙照也去考武选,我们两人较量一番最终依旧是他独中状元而我再次屈居于下成了榜眼,我那时年轻气盛怎肯甘休,打定主意在以后的朝堂之上要压洪熙照一头,不想朝堂之上我依旧不是他的对手,于是我一怒从军征伐沙场想要沙场建功压过他洪熙照,谁知道三十年匆匆过去,我依旧是矮他一头,他如今太师都当了十余年了,我却成了一名没有什么实权的狗屁将军,直到此时我才真的承认我郑则仕比不过他洪熙照。”
  说到这里郑则仕突然苦笑两声,“谁知道不光我比不上他,连我的儿子都重复了我的老路在文选之中仅得了一个探花,而他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庶子却文章引动天雷紫气,现在满朝文武都将他当成了亚圣一般的人物……嘿嘿,洪太师真是好大的福气。”
  三人听着郑则仕这番言语都默然一下,当年洪熙照和郑则仕这两人乃是商国最杰出的青年才俊,全都是文武全才,任何一人都是百年不遇之奇才,可惜两人非但撞在了一起还恰好是同一科,同取文武状元榜眼被称为大商一大盛事。之后两人又一同为官三十余年,可惜郑则仕总是低了洪熙照一头,叫人难免生出即生郑则士又何生洪熙照的感慨。
  柳诗秋水一转娇笑道:“如果连我商国统领百万雄师的文武大将军,先皇亲封的镇国柱石郑则仕郑大将军都说自己是没有实权的狗屁将军的话,那整个商国就没有能够拿出台面的人物了。郑大将军可不要一句话将所有的将军全都拍在地下啊。”
  郑则仕微微苦笑了下道:“文武大将军那又如何?还不是被他洪太师牵着鼻子走?他要我打哪里我就得打哪里,叫我守边关我就得守边关,说到底这朝廷还是他洪熙照的天下。”
  郑则仕此话一出旁人也不再说话了,在座的都是至交好友所以郑则仕说话也没什么避讳,此时景隆皇帝刚刚行了成人礼虽然正式登基了,但却根本无法掌握朝政,而太师洪熙照稳坐朝堂十余年,独掌大权,朝中上下全都是他的心腹,所以景隆皇帝都要看他脸色行事,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虽然洪熙照没有自立为王取而代之的念头,但却已经拥有可以轻松完成这个念头的实力,这样的人物对于皇帝来说便是腹中刺心头炭必要将他除之而后快,可惜皇帝手中根本没有可以和洪熙照对抗的筹码,皇上虽然年轻,但对于郑则仕和洪熙照这两人之间三十多年来的一些恩怨内情还是深有了解的,并且郑则仕出身平民对于皇室最是衷心不二,所以便暗地里通过他手下的十大红袍公公之一传了一份衣带诏交付于郑则仕,嘱托他勤王护驾想办法扳倒洪熙照。
  郑则仕长叹一声,声音不大缓缓说道:“惭愧啊惭愧,想我接了衣带诏已经一年有余,郑某非但毫无寸进没能扳倒洪熙照反倒是那贼子的势力越发壮大,隐隐然成了真正的大商皇帝一般。朝中百官任免皆出其口中,参拜不名,剑履上殿,大殿之上若皇上有些许差池,轻则呵斥重则拔剑。于殿威吓皇上,当真是嚣张跋扈不可一世。每每想到此处郑某都犹如芒刺在背,耳根脸面滚烫不已羞为臣子,恨不能金殿之上一怒刺死此僚,可惜那洪熙照既然是大商文武状元自然在武功之上并不差劲,虽然许久没有看到他和旁人动手,但是我却隐隐感到此人修为已经进入了顶尖高手之列,甚至已经突破顶级境界也犹未可知。”
  那粗俗壮汉一愣随后压低声音道:“你是说洪熙照已经达到了最为玄妙的金银灌体刀枪不入不死不灭的传说中的状态?”
第0018章
头名
  郑则仕微微摇头道:“金银灌体不死不灭的状态究竟如何我却不知,此时也只是妄加揣测而已。”
  红面老者闷哼一声道:“就算他洪熙照真的到了不死不灭的状态那又如何?说白了寿元一尽一样要死。再说,什么不死不灭老夫却是不信,我将他置于鼎沸油锅之中炸他个七七十四九日还炸不熟他!”
  柳诗刚才贪口刚刚吃过不少炸丸子,此时被红脸老者一说立时一呕,嗔怪的斜睨了老者一眼不满地道:“堂堂的鹿鼎候张老侯爷说话不要这般粗俗,害的诗诗险些当众出丑将刚吃下去的再吐出来。”
  红面老者嘎嘎一笑随后道:“好好,现在不去说这些丧气事,单说这次武选各位以为谁人能够取得三甲?穷海你这贲虎将军应该最清楚吧。”
  那粗俗的壮汉便是贲虎将军了,穷海笑道:“还用问,自然是郑爽郑公子,他的功夫我见过,虽然没有达到顶尖高手之列但已经只差半步之遥了,在武生之中自然是头名之选。”
  郑则仕微微一叹脸上丝毫没有一丝笑意,手中的筷子轻轻地敲了敲盘沿,看向窗外面排队准备登录武选名册的众武生道:“犬子只怕此次能在武选之中拿到三甲之一都是大难,可惜这一科除了犬子咱们这边便没有什么能拿得出去人选了,毕竟我们手中的人物都在军中,而按照今年洪太师搬下的律令严禁军中的人物参加武选,这个律令对咱们可是当头一击,造成咱们的人手立时吃紧起来,原来的一些安排全都报废,那洪桀刚才虽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吃了个大亏,但是听说他尽得其父真传,武功自然不会太差,而且那太师庶子洪晃也不会是易于之辈,要不然凭他已经得了文选状元更以一篇文章引动天雷紫气的身份也不会贸然参加武选。”
  其他三人都是一静。确实,洪晃既然已经在文选之中博得了大把的声势威望,如果不是有十足把握的话实在是没什么必要参加武选,要是武选成绩太差非但不会叫他名声更进一步恐怕还要自跌身价,得不偿失。
  三人想到此处面上的神色一时间都不太好看,本来这次文选他们已经因为洪晃流星般的窜现大为被动,要是连武选这一块也被洪太师占了先机的话那么将对他们在朝堂之中原本就已经十分薄弱的势力造成沉重的打击。表面看来一次武选文选并不能直接影响什么朝堂局势,实际上朝堂之中的大臣们心中都有本明细账,今年这一科太师占优还是他郑大将军为代表的景隆皇帝占优,这些东西都将直接影响这些大臣在一些很微妙的事情上的决断。
  其实朝堂这个地方并不是隐藏实力的地方,你有多少实力就必须表现出多少实力,除非是你的实力实在是比对手高得多得多,仅靠露出来冰山一角就可以将对手压制住,只有这样才会主动地隐藏实力,要是两个对手本来实力差不多却有一方蓄意隐藏自己的实力,表现得比对方薄弱一些的话说不定马上就会有自己人倒戈到对方那里去,如果你比较弱的话那更是要打破脑袋也要表现得有和对方旗鼓相当的实力才行,而郑则仕他们现在就必须打破脑袋表现得自己和洪熙照实力上相差无几,所以说,朝堂上并不像是民间想想那般有多少玄机,很多事情都是摆在面上的,大家一目了然,只不过你若是不在这个圈子里而是站在圈子外面往里看的话那就神秘太多了,任凭你想破了脑袋也琢磨不清楚其中的玄奥。
  场面一时有些冷清下来,柳诗眼睛转了转最后定在了场中道:“你们看那个小子怎样?”
  三人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穷海愣了愣道:“你说他?”
  柳诗笑盈盈的点了点头,素手伸出轻轻地摇了摇自己桌前的茶盏道:“那小子虽然莽撞无礼,但是似乎也有些本事,否则就算出其不意也推不动得了太师真传的洪桀吧。”
  柳诗能看出来其他三人自然早看出来了,郑则仕略微沉吟了下,目光看向此时正跪在武侯祠前听包公公宣读圣旨的袁飞,眼中精光一闪道:“我就怕他是在和洪桀演戏,他的出场方式实在是太特别了些。似乎是专门为人手堪忧的我们准备的一般。”
  鹿鼎候揪了揪花白的胡子皱眉道:“则士此言有些道理,此人张扬得实在是有些过分了,不如这样,我叫人去摸摸他的底细然后再说。”
  郑则仕嘿嘿冷笑两声道:“候爷大可不必劳神了,不管此子是不是太师的人想来都查不出什么破绽。他若不是,那么自然毫无破绽,他若是太师的人,凭他洪熙照的手段要将此子的身份安排的天衣无缝恐怕也不费吹灰之力。”
  穷海搓了搓手皱眉道:“那怎么办?这小子要是真有两下子的话……”
  郑则仕笑了笑道:“等等再说吧,若此子真是太师下的一步暗棋的话,看到咱们现在就开始为此子之事操心一定会笑掉他的大牙。”
  其他三人却没有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理作用,此时他们越看这个嚣张跋扈的年轻人越像是洪太师的人,不为别的这股嚣张跋扈劲实在是太像他们心目之中的洪熙照了。
  柳诗轻摇着茶盏,一对秋水般的眼睛看着袁飞的背影不由得闪了一闪。
  此时包公公已经宣读完了圣旨,一干武生全部平身而起,开始了正式录名。
  ……
  第一个自然便是袁飞,袁飞微微侧头看向满脸阴沉的洪桀,嘴角微微一撇露出一丝讥讽之色,嘴唇微动低声道:“你若不服就和我去打生死擂好了。”说完不理眼中满是杀气的洪桀,转身径直走上武侯祠台阶,抓起毛笔蘸饱了墨汁刷刷刷在白绫首位写下了自己的名字。这回袁飞没有藏名,直接用的便是本名,武选不计较出身来历正是他确立身份的最好机会。
  洪桀感觉这两个黑字就像是写在了他的脸上一般,平日里整个瀛洲城只有他洪桀横着走的份从没有谁敢当众羞辱他,“袁飞!我记下你的名字了!咱们走着瞧。”心中暗暗咬牙切齿,洪桀在袁飞之后走上了武侯祠台阶,将自己的名字极其憋屈的签在了袁飞之下。
第0019章
误打误撞
  一众武生看着此幕一个个神色怪异至极,有想笑不敢笑的,有若有所思的,更有一些实在忍不住却不敢笑出声来,发出嘶嘶哈哈的抽气声的。
  袁飞心中倒没什么感觉,首先他不知道那个被他玩了的是当朝太师的大公子,另外他现在虽然表面嚣张无比,但是那都是手段都是工具,并不是他的本性,他一心修成盗名篇借以磨练自己的心智好修成大道开启清灵玉净瓶救出自己的六个兄妹,所以心中此时正在计算着被他羞辱的洪桀有多大的可能能够跟他打生死擂台,他要想扬名那么生死擂台自然是最佳手段,有时候擂台打得好比当了状元武魁还要风光。毕竟生死擂上才是真本事,和生死擂相比武选之中的那些较量不过是些点到为止的小儿科罢了。
  武生们录完名便各自离去了,袁飞自然不会留此地,转身便回到了自己那间粮店二楼的屋子中,说实话装一个和自己性格完全不同的人是十分辛苦的,尤其是他还要时时刻刻都装出一副嚣张无比的刺头样子,这更是一件十分耗费心神的事情,所以只要没什么事情他便会回到自己的这间小屋中,一方面回来修炼体内真元之气好尽快突破第十层的修为,另一方面则是怕把持不住露出破绽,并且他也要时时的回到这里将那丝嚣张跋扈的念头从心底灭杀抹除,他现在在心境上的修为还很薄弱,毕竟他只有十八岁心智还不稳定容易受到各种情绪影响,如果经常装出一副嚣张的样子很容易连他的心智也都慢慢嚣张起来,如果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本心真如的话那么这盗名篇中的心境修炼之法立告失败,并且阴影一成永远都无法再进行心境修炼,以后就算是修为再高也突破不了心障进入筑基期,因为心中明镜一旦受到污染根本无法再回复原本的本心念头,当然也有念头受污却突然一天大彻大悟恢复本心真如的人物存在,但那都是传说中的人物,是真是假谁都不知,所以他必须时时静默消除掉嚣张跋扈的念头才行,这便是修心了,世事变幻本心却巍然不动。
  在袁飞修心的时候旁人却心情大坏的摔东西,不用问,摔东西的自然便是洪桀这位当朝太师的大公子!
  “真真气死我也,今天那个野小子敢叫我当众出丑,不生剥了他的皮难消本公子心头之恨!”洪桀乃是权倾朝野十余载的太师洪熙照长子,一向心高气傲,旁人见到他没有不巴结的,说是横行瀛都也毫不过分,今天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一个山野小子摆了一道,不知道有多少人看他的笑话要在睡梦之中乐醒,一想到自己成了整个瀛都的笑柄,洪桀额头上的青筋立时蹦跳起来,他这人和他的父亲一样最看重的就是脸面,生死是小脸面是大。
  “少爷先不要动怒,老奴倒是觉得这里面大有蹊跷。”洪桀身边一个枯瘦的老者轻声说道,顺便将洪桀丢出去的一个茶盏稳稳地接在手中,随意的放在旁边的桌子上。
  洪桀一见此人脸上的怒气立时收敛起来,恭敬地施了个礼道:“原来是泗阳老先生来了,洪桀刚才被人当众羞辱所以怒气勃发一时没有看到泗阳老先生到来,让先生见笑了。”
  洪泗阳在这洪府之中身份超然,不分内宅外宅均可不经通报随意进出,所以洪桀丝毫没有奇怪洪泗阳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自己身边。
  洪泗阳呵呵一笑道:“不妨,不妨,年轻人就是应该多点戾气,恩怨情仇不应淤积于心,有怒气就要宣泄出来否则对修为大有影响。”这人虽然自称老奴但是说话语气却丝毫没有老奴的意思。反倒像是一个老师一般谆谆教诲洪桀。
  洪桀非但未将对方当做奴仆反倒一口一个老先生十分恭敬谦卑,连洪桀这样霸道无比的人面对此人都要恭恭敬敬可见此人在太师府之身份地位了。
  这洪泗阳本名叫做张泗阳,当年太师洪熙照曾经救过他一命,并且帮他完成了一个凭他自己的能力无法完成的心愿,所以从那以后张泗阳便自愿入洪府为奴,洪熙照虽然百般婉拒只是希望对方以供奉的身份入府,但是此人却执意为奴,后来洪熙照只好无奈应允了,张泗阳也就将自己的张姓改成了洪姓,从那之后便对外宣称自己叫洪泗阳,在这洪府之中一呆就是十八年,现在洪泗阳在洪府之中的地位仅次于洪熙照,洪熙照对此人也丝毫不摆家主的架子,反而时常教导洪桀兄弟姐妹十三人对洪熙照要执弟子之礼,甚至在他不在之时要以洪泗阳为父,唯命是从。不过此人十分神秘,虽然住在府中但却基本上很少见到他,除了洪熙照以外谁都不知道他在做些什么事情。
  洪桀虽然桀骜但是对于洪泗阳却丝毫不敢怠慢。因为不光洪熙照嘱咐过他要执弟子之礼,他身为洪家长子自然会接触到一些洪家的隐蔽之事,隐隐知道洪泗阳此人大不简单,乃是和皇宫大内之中的那些大供奉们相匹敌的人物。
  “先生刚才说那野小子有蹊跷的意思是……”
  洪泗阳捋了捋垂到胸前的花白胡须道:“今天老奴刚好也在武侯祠附近,虽然离得远些但也看到了那一幕,不过老奴觉得此人身份可疑必有来历。”
  说着洪泗阳微微的踱了几步接着道:“老奴近百岁的年纪可说阅人无数,从来没见过如此嚣张跋扈之人,尤其是在这武侯祠武生录名大会上,即便是再嚣张霸道之人也必然要有所收敛,万万不会如此表现。而且此人一到武侯祠外毫不停留便直奔公子而去,看样子就像是原本就打定主意专门和公子过不去一般。”
  洪桀一怔随后露出深思的表情,洪桀非但不傻反倒十分的聪明,被洪泗阳一点立时皱眉道:“您的意思是此人是郑将军那伙人派来的?”
  洪泗阳微微点头道:“大有可能,他当众夺了公子你武生录名头名的彩头分明是在故意激怒公子。要不然老奴实在无法想象什么样的野小子敢在武侯祠那样的地方逞如此凶蛮霸道之举,这和常理大有不符。”
  洪桀脸上肌肉微微一跳一拍手道:“不错,怪不得此人签名之前曾低声要我和他打生死擂台,原来是处心积虑的要引我上台。”
  洪泗阳一愣随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道:“老奴当时离得太远倒是没听到他的这般言语,不过如此说来此人必是郑将军派来的,公子千万不要意气用事和他打生死擂台,此人既然敢邀公子上擂必然有所凭持,说不定有什么阴损的招数,要是公子你在擂台之上有什么差池必然会影响老爷的那个计划。”
  洪桀阴笑两声点了点头道:“多谢老先生指点,为了我爹的那个计划我也不会贸然涉险。不过这个野小子千万不要让我在武选比试之中遇上,要不然我定要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袁飞!我记住你了!”说着洪桀的眼中狠厉之色一闪而过。
第0020章
恶名昭彰
  时间一晃而过,武生报名一直持续了三天,总计四百八十七人报名参加武选,和往年相差不大。这三天生死擂台开了八场却都没有袁飞的份。
  春天也并不是越来越暖和,而今天便是倒春寒的天气,受到沧澜江上游吹来的冷风的影响,大商国都瀛都气温一夜之间骤降,天空中甚至飘起了淡淡的雪花,这种倒春寒对农家的伤害最大,田间播撒下去的种子幼苗还未破土而出便被冻死,一时间民间怨声载道,也正是在这一天大商的武选正式开始了。
  不过这次武选还没有开始便有两人吸引了朝廷上下和民间所有人的目光,第一个自然便是今科的文状元太师洪熙照庶子洪晃,此人原本籍籍无名却在文选之上一篇文章引动天雷紫气,乃是亚圣一般的人物了,商朝上一次郑问双手抚琴以一曲《革天令》引得雷霆震震紫气隆隆还是四百年前的事情,可惜随着时间浩渺那《革天令》的词曲早已烟消云散化为天籁不为世人所知了,所以关于凡人引动雷霆紫气之说在当今大商只当做是一件传说,却不料在几天前的文选之上一朝成真,洪晃文章一成竟真的引动了天雷爆闪更且紫气翻涌汇聚,雷霆紫气向来都是古之圣人出世之兆,当真是大商文坛百年一遇的一大盛事。
  洪晃的引人注目那是必然的,毕竟以文状元的身份去参加武选本身就是一件很吸引人的事情,而另外一个引人注目之人则比较特殊,甚至是有些叫人捉摸不透。
  那就是袁飞。
  原来,袁飞为了能够找到对手打生死擂在短短的三天之内将瀛都几乎所有的武生都得罪了个遍,基本上只要看到武生他便会主动上前挑衅,尤其是碰到一些名声不佳之辈更是当面羞辱对方,蛮横霸道得简直不可一世。不过袁飞这样一来反倒在民间闯下了偌大的名声,毕竟这些武生没根没基的只是很少的一部分,剩下的绝大多数都是各个势力派来参加武选为家族博名声的,其中还有一部分和洪桀一般本身就是王侯将相的公子。这些人平时高高在上,更有不少持强欺辱旁人百姓,所以这些人中大多都是百姓不喜之人,而这些平时高高在上之人现在却被一个平民欺辱实在是大快人心之事,一时间袁飞甚至成了百姓的偶像平民的浓彩。
  袁飞短短三日之内就将瀛都乃至商国之内所有的势力统统得罪,甚至还将曾经欺男霸女的青岩城二公子当众从露风酒楼二层丢进了门前的池塘之中洗了个凉水澡。
  这堂堂瀛都天子脚下,就像是袁飞自家的后花园一般,而那些武生则成了他发泄取乐的奴仆。
  俗话说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按理说袁飞如此张扬霸道早就应该有人暗中收拾他了,但是袁飞表现出来的实在是太霸道了,霸道到没有人相信袁飞的身后没人,因为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袁飞分明是在故意挑衅找人打生死擂,如果没人主使的话他一个野民怎么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在天子脚下这般胡闹?所以一时间对于袁飞后台的猜测众说纷纭,这也是因为袁飞此时对于盗名篇领悟不高造成的后果,毕竟他才只有十八岁盗名篇之中一些深奥的东西他只能参悟出一些皮毛来而已,应用在世情之中便难免太过夸张,他太执着于形式了。离大道无形所要求的心里境界还相差很远。
  不过也是他误打误撞,他越嚣张那些家族势力便对他越顾忌,尤其是在袁飞当众得罪了太师之子洪桀都毫发无伤的情况下,在没有弄清楚袁飞来历之前没有一家会去找他寻仇,不过这些家族势力也不会闲着,纷纷调查袁飞的背景,可是越查越心惊,并不是他们查出了什么,而是什么都没有查到,袁飞就像是凭空钻出来的人物一般,他从何而来?祖籍哪里?姓名真假?甚至年龄几何?武功如何?等等、等等全都搞不清楚,也就是说这些人对于袁飞的认识只停留在他叫袁飞上,除此之外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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