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之五好青年(混在大明)(校对)第398部分在线阅读
杨信鄙夷地说道。
“道不同不相为谋。”
郑鄤很干脆地说道。
“道,你们的道是什么?
或许我可以猜一猜,你们的道应该是什么样子。
第一,君臣共治。
君与臣是合作者,而非统治与被统治,就像宋朝一样皇帝与士大夫共治天下。
第二,或许应该恢复宰相。
以不世袭的宰相来限制世袭的君主,最好这个宰相不是君主选的,而是士大夫们选的,那么相应就得有一个推选的方式。
这就是第三,以书院议政。
由书院来共同推选这个宰相,以后国家大事都由书院商议决定,但皇帝手中依然有武力,这是你们最害怕的,故此应该有一种方式,能够让你们也掌握武力并在必要时候对抗皇帝,所以这就是第四。
第四,重建藩镇。
给地方官员更多权力,包括军权,但这个地方官不能由皇帝任命,应该和宰相一样,都是书院推选出来,最好都是大儒,士绅们喜欢的那种人,不过有了这些还不够,最好能够以书面方式确定下来,也就是把这些变成律法,而且是皇帝也得遵守的,既然皇帝口含天宪,那就叫宪法好了。
于是第五,制定这部宪法。
然后就可以开始你们那个大同之世了。
我猜的对不对?”
杨都督说道。
“对!”
郑鄤毫不犹豫地说。
而且明显看得出心潮澎湃。
话说对他们的口味,杨都督还是很清楚的,这个用黄宗羲那套改版的大同社会绝对符合他们的胃口,因为这本来就是他们梦寐以求的。
“对有个屁用,你们又实现不了。”
杨都督说道。
“阁下既然明白这些,为何非要与我们作对?”
郑鄤说道。
“因为我喜欢呀?我就喜欢看衮衮诸公们倒霉,我就喜欢看着士绅们高喊民不聊生,我就喜欢带着你们所说的刁民,打开你们的粮仓,搬空你们的粮食然后分你们的土地,你们的大同之世?
那是你们的大同之世。”
杨信冷笑道。
郑鄤重新换上仇恨的目光看着他。
“阁下欲如何处置郑某,是凌迟还是要我尝遍酷刑而死?”
郑鄤恢复傲然说道。
“杀你?不,我这个人喜欢把废物利用,把价值最大化,而杀了一个人就肯定无法再利用了,同样一具死尸也没有价值了,故此我准备把你流放,流放到海岛上当苦力去给我挖矿,这样就算你最后累死在那里,也能给我带来尽可能多的收益。”
杨信说道。
或者直接北运天津。
反正北上有黑潮及其分支的暖流充当高速公路。
而南下则走沿岸流并且横穿台湾海峡到台湾北部转过去,这条环形航线可以确保在一年多数季节都能运输。
黄尾屿的鸟粪虽然不多,但让这些苦力挖到死还是足够。
这也算是让这些家伙在劳动中改造自己了,顺便也在苦难中成长,只要累不死的估计也就大彻大悟了。
郑鄤当然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早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的他,对于杨信的威胁只是嗤之以鼻。
“能给我些书籍纸笔吗?”
他说道。
“可以!”
杨都督很爽快地说。
然后他就起身离开了,至于审问没有必要,对于一个连诏狱都扛住的人,完全没有必要用刑,原本历史上这家伙在诏狱两年,最后凌迟都是抬上刑场,这样还能写出“一声铁笛下云洲,吹破江天万古愁”的人,没必要用酷刑羞辱。
这时候已经是清晨,走出监狱的杨都督感慨一下又一个义士的陨落,然后心情舒畅地去继续做坏事了。
而这时候一场战斗正在不远处展开。
虎头门。
“张溥,是张溥!”
原东江水师致远号巡洋舰甲板上,杨寰举着望远镜看着正在驶来的商船上一个青衫男子说道。
他是前往东莞抄家的。
但因为正好退潮中而且风向不对,他乘坐的致远号和随行的靖远号,不得不暂时停留虎头门等候涨潮。
从广州去东莞这时候陆路很麻烦,因为东江口错综复杂的水道都是横向,而且没有桥梁,也不可能有桥梁,这时候东江口很多陆地还没真正形成,所以陆路需要绕到上游渡江在京口一带上岸转往东莞,这样水路是最便捷的选择,只是水路在珠江口这样的环境,就必须受制于潮汐了。
而虎头门有驻军,杨寰自然来这里等候涨潮。
只是涨潮开始他驶出虎门不久,就遇上了这艘商船,原本不关他的事,却没想到在这艘船上看见了熟人。
他当然认识张溥。
作为杨信的亲信,他在无锡等地给杨信处理后续事务时候,和这些苏松士子打交道次数可不少,张溥作为首领级别的,同样给他制造不少麻烦,此刻杨寰手中望远镜对准他之后,立刻就认出来了。
“拦下他们!”
杨寰毫不犹豫地说道。
张溥出现在广东,而且这种时候匆忙离开,肯定和之前广州民变有关,这个家伙是组织民变的高手,杨寰可是领教过多次,一看到张溥立刻就联想到了之前的民变。
他脚下已经乘潮而上的战舰立刻转向,而对面商船因为涨潮无法向前,也正在转向东进入一条水道躲避,三艘船迅速变成侧舷相对,并且在潮水推动下拉近距离……
“快跑,是杨信的爪牙!”
那艘商船上,终于看清杨寰身影的张溥,立刻发出了惊恐的尖叫。
第336章
海上公敌
就在张溥的喊声中,已经拉近到不足百丈的致远号首先开火,侧舷炮门的火光不断喷射中,一枚枚十二磅和六磅或者说九斤和四斤半重炮弹呼啸着划破海面,瞬间在这艘商船上打得碎木飞溅。
一块碎木正中张溥的脸。
虽然这块碎木还没小拇指长,但却像箭一样扎在他腮上。
张溥惨叫着倒下,他后面的余腾苍很够意思,急忙扯着他往后拖。
与此同时这艘商船甲板上几门大炮也开火。
这些实际上就是亦商亦盗,闽南海商这时候遍布从倭国到马六甲的大海,而且全都是亦商亦盗,其实在大明朝廷定义中他们就是海盗,大炮,弗朗机,斑鸠铳全都是堪称标配的,甚至水手素质还要超过沿海水师。沿海水师可没有他们的远洋航行经验,他们有机会就抢,没机会就正经做生意,能走私就走私,能弄到合法贸易的许可也做合法贸易,总之,只要能捞到钱没什么不做的,这年头所有出海的都一样。
没有良民。
只是看情况随时切换身份。
无视任何法律。
无视任何规则。
唯一能约束他们的估计就只有妈祖了。
此刻他们还击的炮弹甚至更准,紧接着就打在致远号上。
但他们是商船,人家是战舰,双方木板厚度是不一样的,他们的火炮和致远号也没法比,也就是三四斤重的炮弹直接在致远号侧舷弹开,只留下木板上一个弹痕,而就在这时候靖远号的大炮开火,一枚炮弹再次击中,在甲板上打出一片狼藉。
“快跑,逃出去我给一万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