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当更强(校对)第90部分在线阅读
项羽哈哈大笑,这才把项康放下地面,然后也没理会早已经纷纷下拜行礼的其他项家子弟,一把就搂住了项康,勒住项康的脖子笑骂道:“小家伙,走的时候你才多大啊,想不到这么出息,能带着我们项家兄弟打出这么大的地盘和这么多的军队,把阿哥我也比了下去!说,你这么争气,是不是想故意气你的阿哥,让我在天下人面前抬不起头来?”
“阿哥,我那有胆量敢故意气你?”项康挣扎着哀求道:“快放手,我快出不来气了。”
又狠狠勒了项康几下,差点没把项康的舌头给勒出来后,项羽这才在项康的苦苦哀求下松手,痛苦咳嗽的项康也这才在这个时代后,第一次亲眼看清楚了自己名垂青史的霸王堂哥。
其实项羽的长相和项康颇有几分相似,都生得颇为英俊,五官容貌很容易可以看出带有血缘关系,但是气质却完全相反,项羽的气质是慷慨豪迈,一看就是勇武过人,项康却要斯文儒雅许多,体格还明显偏于瘦弱,虽给人一种极有城府的感觉,却明显不及项羽的豪爽霸气。
同时项康的心机当然也比项羽多得多,上下打量着自己的霸王堂哥,项康竟然还缓缓流下了眼泪,一边向项羽下拜行礼,一边哽咽着激动说道:“阿哥,你和二叔终于来,从现在开始,阿弟我终于可以放心了,再不用担心一个人挑不起这个重担,连累了我们项家的子弟,和两位叔母了。”
哽咽说着,项康还直接哭出了声音,感动得项羽再次一把抱住了项康,同样是落泪说道:“好阿弟,辛苦你了,辛苦你了,你放心,从现在开始,谁要是再敢欺负你,阿哥我就把他剁了,劈了,绝不会再让你受半点的委屈了。”
见此情景,项家子弟当然都是哭泣出声,与项羽、项康紧紧抱在一起,纷纷哭成了一个泪人。旁边的周曾、陈平和郦食其等人却是互相偷看了对方了一眼,都在心里说道:“好对付,这样的人,恐怕被项少帅卖了,也还得替项少帅数钱。”
哭泣了许久后,还是在周曾等人小心翼翼的提醒下,项羽才想起引领项康等人去拜见项梁,结果在项梁的中军大帐里,项家子弟当然少不得又伏地痛哭了一场,感动得项梁同样是老泪纵横,起身将自己的子侄一一搀起,然后又拉着项康的手仔细打量,许久后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哽咽说道:“给我们项家争气,没给你长大父丢脸。”
“叔父……。”
擅长表演的项康嘴未张开,眼泪又已经不争气的涌出眼眶,项梁慈爱的拍打项康的头顶,柔声说道:“别哭了,你是一军主帅,哭成这样,怎么服众?”
其实项梁和项伯的长相也十分相识,让人一看就可以知道他们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可是就象项康和项羽一样,项梁的性格脾气也和项伯截然相反,气度尊严远超项伯不说,为人处事也和小肚鸡肠的项伯完全不同,还十分懂得礼贤下士,当项康含着眼泪给项梁介绍周曾等人时,项梁不但一一恭敬行礼,还拉着周曾的说道:“周祭酒,辛苦你了,老夫早就知道,自打康儿起兵以后,你就一直在他的身边鼎力扶持,康儿能有今天,你绝对是居功至伟。”
周曾赶紧谦虚,项梁却又向项家子弟吩咐道:“孩子们,从现在开始,你们都要象康儿一样,尊称周祭酒为亚叔,把他敬为长辈,对他执子侄之礼。”
项家子弟一起答应,包括项羽在内,全都必恭必敬的对周曾行子侄礼节,尊称亚叔,确实劳苦功高的周曾心中感动,又悄悄看了一眼旁边脸色阴郁的项伯,心中暗道:“难怪项家子弟都不怎么待见你,和你兄长比起来,你们简直一个是在天上,一个是在地下啊。”
介绍完了项康带来的亲信后,项梁又给项康介绍了自己军中的外姓文武,让项康认识了与项梁交情过命的曹咎,还有项梁从江东带来的大将桓楚,以及在项梁北渡长江后收录的宋义和季布等人。结果在介绍到在楚地颇有名气的季布时,项康还眼睛一亮,忙向季布拱手说道:“原来你就是季布季义士,义士千金一诺的大名,在下早有耳闻,还曾经派人四处寻找,只可惜一直没能如愿。想不到今天能在这里见面,在下真是三生有幸。”
“少帅谦虚了。”季布拱手还礼,说道:“其实少帅你当初兵临彭城的时候,末将就在彭城,还曾经亲眼目睹少帅你大破赵壮,逼降彭城。”
“有这事?”项康听得一楞,忙说道:“既然如此,当时将军你为什么不到我的军中自报姓名,与我一见?将军的侠义之名楚地皆知,我的士卒不可能不会替你引见啊?”
“直言莫怪。”季布很是直接的说道:“当时季某确实也想到军中拜会于你,但季某又听人说,少帅你是靠耍诈骗得赵壮退兵,为你赢得破敌战机,心中甚是不喜,所以就断了这个念头。”
项康的脸皮厚度在秦末时代也算是数一数二的了,可是听到季布这么直接的话,项康还是忍不住厚脸一红,万分尴尬。另一边的项伯却是面露奸笑,还是欢喜侄儿吃瘪。好在项梁及时解围,说道:“康儿,季将军是个粗人,你别介意。彭城那一战叔父我也有所耳闻,你没做错,兵不厌诈,为了减少士卒损失用些手段合情合理,谁也没办法指责你。”
“没错,阿弟你没做错。”项羽也拍了拍项康的肩膀,又说道:“不过阿弟,既然我们已经会了师了,有什么苦仗恶仗有阿哥在前面替你顶着,你也用不着再象过去一样,一遇难题就只想用计,用不着了。”
项康苦笑,也这才明白为什么楚地的一些著名侠士,为什么坚持不肯为自己所用。那边的陈平和郦食其却又偷看了对方一眼,一起在心里说道:“今后我们想出头,恐怕没那么容易了。”
好不容易尽完了该尽的礼节,项梁又立即下令上酒上菜,要在中军大帐里共庆自军和少帅军的胜利会师,没打完仗以前从不敢摆设酒宴的项康有些犹豫,好在项梁又及时说道:“不过也请各位恕罪,大敌当前,我们也不能饮酒误事,所以今天的酒宴,每人饮酒不得超过三杯,不然军法从事。”
项康松了口气,赶紧率领少帅军众人入座,还在项梁的要求之下,坐到了左列的首席,让坐在右列首席的项伯难免脸色更是难看(楚国是以左为尊)。然而就在侍从陈设酒宴的时候,帐外却突然有斥候来报,说是秦军营地正在抢挖新的护营壕沟,筑高营墙,同时还在抢修新的拒马、鹿角和哨塔、箭楼等防御工事。
“有这事?”项梁听了有些诧异,盘算了片刻才说道:“暴秦今日虽败,但未伤元气,兵力应该还在我们的一倍之上,怎么会选择深沟高垒,继续加强营防?羽儿,康儿,你们怎么看?羽儿,你先说。”
让项康颇为意外的,自己四肢发达的大堂哥项羽竟然对这事看得颇为通透,马上就说道:“回禀叔父,以小侄所见,章邯匹夫不过是在故意示弱而已,想让我们觉得他已经怕了我们,不敢再和我们正面交锋,让我们掉以轻心,露出破绽,然后再突出奇兵,杀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项梁不动声色,又转向项康问道:“康儿,你怎么看?”
“小侄的看法和兄长完全一致,章邯肯定是在故意示弱。”项康答道:“这也是他的惯用手段,临济之战时,他就是故意诈败,故意放任齐国救兵与魏国军队会师合流,然后乘着魏齐军队成功会师后疏于防范的机会,在夜间发起突袭,一举击破了魏齐联军。”
见两个最争气的侄子都做出了正确判断,项梁这才无比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又说道:“那你们觉得我们应该如何应对?羽儿,还是你先说。”
“以不变应万变。”项羽回答得中规中矩,说道:“坚守营地,小心防范,取兵家正和奇胜之理,先守住平局,待章邯匹夫沉不住气,有所动作,我们再随机应变,以雷霆万钧之势,力战破敌。”
“康儿,你的应对策略是什么?”项梁明显是在考自己的两个最得意侄子,不问别人,又直接问起了项康。
看了一下与自己八字不合的范老头和季布,项康有些犹豫,但还是说道:“小侄认为,应该将计就计,因势利导,反过去设计麻痹章邯,让他觉得我军已经中计疏忽了防范,引诱他主动出兵偷袭我军,乘机布置埋伏,重创他的出奇之兵。”
“阿弟,你怎么又来了?”项羽很有些奇怪的说道:“阿哥刚才不是才说过,以后硬仗恶仗有我们顶着,用不着动不动就只想着出奇制胜?”
“阿哥,这是小弟我的习惯。”项康苦笑,又说道:“而且小弟认为,这么做对我们也更有利一些,章邯匹夫用兵喜欢求稳,还尤其不喜欢分兵,这点说明他不擅长乱战混战,我们如果能够利用他想出奇制胜的心思,把他诱进乱战混战,那么章邯必然会难以应付,我们也可以用最小的代价,获得最大的胜利。”
说罢,不愿和项羽出现争执,项康又赶紧把皮球抛给项梁,向项梁问道:“二叔,你觉得小侄的策略如何?”
不动声色的仔细看了看项羽和项康,项梁突然露出了欣慰微笑,说道:“康儿,你的策略不错。羽儿,你的策略也很对。你们俩都很让我满意,也不愧都是我们项家的子弟,我们项家能够涌现出你们这俩个后起之秀,叔父我很高兴,我们项家也复兴有望了。”
言罢,项梁又转向项羽,说道:“羽儿,不要责怪你的阿弟一味用奇,他也是没有办法。他起兵的时候,不但孤立无援,还四周都是强敌,局势远比我们在江东起兵时恶劣,不用计策破敌,他走不到今天。而且他也说得很对,只要有机会,我们就应该以最小的代价,获得最大的胜利,这样才对我们更加有利。”
再接着,项梁又向项康说道:“康儿,你也不能骄傲,也应该多学一学你兄长的敢于出击,敢于和敌人正面对决。一味的只想出奇制胜,倘若偶尔失算,后果必然难以预料,明白了没有?”
项康赶紧恭敬受教,项羽也乖乖领受了叔父教诲,然后又迫不及待的问道:“叔父,那我们应该采取谁的应敌策略?我的?还是阿弟的?”
“这还用问?”项梁微笑说道:“章邯匹夫故意麻痹我们,企图出奇制胜,我们如果不抓住机会将计就计,乘机给他来一个重的,岂不是太对不起他的一片苦心了?”
“就这么定了。”项梁又说道:“从明天开始,我们外松内紧,暗地里小心戒备,表面上疏于防范,故意布置一些大意轻敌的假象,引诱章邯突出奇兵,给我们创造破敌战机。”
听到这话,项康当然是长松了口气,知道自己以后在项梁帐下应该不会受到什么歧视,有什么正确的见解建议,也很可能被通情达理的英雄二叔接受。旁边的张良、陈平、范老头和郦食其等人则是微微垂首,纷纷在心里说道:“倘若项梁能够一直这样,兼听并纳,让项羽和项康这两个文武出众的子侄各展所长,那么暴秦就输定了。”
第一百四十三章
藏龙卧虎
与英雄二叔项梁重逢后的首次宴会以叙旧为主,并没有过多的讨论军事,更没有涉及任何的人事问题和军队合并的问题,而且还刚到初更,项梁就主动开口,要求目前编制上仍然属于少帅军的项家子弟与项康立即回营,掌握好军队预防万一。好不容易才见到二叔的项家子弟虽然都有些不舍,可还是乖乖的服从了命令,老老实实的随着项康返回少帅军营地掌兵。
是夜无话,第二天一早,项康升帐聚将,宣布说自己准备在今天下午请项梁过营检阅少帅军,要求少帅军众将做好准备,尽量以最好的状态接受项梁的检阅,还准备在检阅结束之后,在自己的中军大帐里召开宴会,给项梁介绍少帅军的异姓将领。
都知道项康从起兵开始就把项梁尊为元帅,是少帅军名正言顺的真正领导者,又亲眼看到了项梁大军刚到睢阳战场就在野战中大败秦军,用真本事证明了他领导地位,所以少帅军众将也不敢怠慢,全都抱拳唱诺,不管是项家子弟,还是外姓将领,也全都卯足了劲要在项梁的面前表现一番,给即将接管少帅军指挥权的项梁留下深刻印象。
事有意外,就在少帅军众将摩拳擦掌准备好好表现的时候,帐外突然进来一名传令兵,向项康行礼奏道:“启禀少帅,营门官禀报,有一人自称是上柱国项元帅派给我军的监军,携带项元帅颁发给他的印信和任命书,来到我军大营门前求见,还要少帅你去亲自迎接于他。”
“叔父给我派了一个监军?”项康听了一楞,疑惑说道:“昨天晚上的时候,叔父没说这件事啊?”
少帅军众将面面相觑,也和项康一样的莫名其妙,周曾和陈平还不由有些担忧,生怕这是项康和项梁生出隔阂矛盾的开始。而疑惑过后,项康又随口问道:“元帅给我们派来的监军是谁?”
“回禀少帅,那人自称叫做张良,字子房。”传令兵如实答道:“还说他曾经在博浪沙刺杀过暴秦皇帝嬴政,目前在项元帅麾下担任中涓。”
传令兵还没把话说完,历史还没稀烂到极点的项康就已经跳了起来,有些难以置信的惊叫道:“张良张子房?在博浪沙刺杀过始皇帝的张良张子房?他什么时候到了我叔父的帐下任职?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快快快,所有人,随我到大营门前去迎接子房先生。”
当初张良在博浪沙刺秦,虽然误中副车没能得手,却又弄得是天下轰动,还害得关中一带的粮价暴涨数倍,的确积攒下了不小的名声,少帅军众将也没有一个人没听说过他的名字,所以也同样都是大吃一惊,说什么都没想到项梁竟然会派少帅军来给担任监军。所以听了项康的吩咐后,少帅军众将也不敢怠慢,赶紧随着项康一起出帐,一起到少帅军的大营门前去迎接张良。
再接着,到得了大营门前后,项康、项庄和冯仲等人当然无比傻眼的看到,带着一队随从站在大营门前的,赫然就是项伯的知交好友韩良,也是那个被项伯连累得让少帅军众文武谁都不喜欢待见的韩良。然后项康一时没转过弯,还十分惊奇的问道:“韩叔父,怎么你也在这里?张良张子房先生呢?”
神情复杂的看了项康一眼,张良这才拱手说道:“少帅恕罪,在下就是张良张子房,此前出于种种原因,张良一直用了化名,对少帅多有欺瞒,还望少帅千万不要责怪。”
经历了那么多的风浪波折,一般的事已经很难再让项康感到震惊,可是在终于得知曾经与自己长期相处的韩良就是张良之后,项康难免还是张大了嘴巴,一度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也还好,项康的心理素质还算过硬,虽然震惊,也无比的后悔,可项康还是迅速的回过神来,向张良拱手说道:“叔父言过了,你是暴秦朝廷通缉的要犯,一旦暴露身份,随时都有杀身之祸,被迫隐姓埋名,不过是人之常情,小侄岂敢责怪?”
“多谢少帅体谅。”张良还礼,又拿出了项梁颁发给自己的任命书和监军印信,说道:“少帅,蒙项柱国错爱,让在下到你的军中出任监军一职,还望少帅莫嫌在下才疏学浅,难称其职。也请少帅传令三军,将在下的身份官职公诸于众,方便在下协理你的军务。”
项康点头,立即派人传令全营,让所有的少帅军将士都知道项梁给自己派来了一个监军,这个监军还是在博浪沙刺杀过秦始皇的名士张良,然后才客客气气的邀请张良入营,把张良请进了中军大帐落座。
此前大都已经认识张良,这会当然也用不着项康再给张良一一介绍少帅军众将,不过因为项康那个祸害三叔项伯的缘故,周曾、冯仲和晁直等项康亲信之前都对张良没有什么太好的脸色,终于这会再度重逢,还是在张良以监军身份重返少帅军大营的情况下,中军大帐里的气氛难免有些尴尬,说什么都活跃不起来。
最后,还是在走完了该走的过场之后,张良才向项康说道:“少帅,项柱国他还有一句话要在下带给你,他之所以突然任命在下为监军,到你的军中来替他协理军务,督察将帅,是有特殊的原因,又说以少帅你的聪明绝顶,一定能够马上领会他的意图,希望你积极配合,达到他所想要的目的。”
项康叹了口气,转向项庄等人说道:“阿哥,从现在开始,你和各位阿哥阿弟只要有时间,随时可以过营去拜见二叔,和项羽阿哥他们想怎么玩就怎么玩,用不着在事先告诉我。”
“阿弟,这怎么能行?”项庄一惊,忙说道:“大敌当前,我们怎么能随意离开军队,到叔父的营地里玩耍?”
“这是叔父的意思,你们照办就是了。”项康随口吩咐道。
“这是叔父的意思?”
项庄等项家子弟听了难免更是莫名其妙,旁边的陈平则拱手说道:“少帅,应该再安排一些士卒,让他们故意在营外和张良先生发生冲突口角。”
“行,这事就麻烦陈平先生你去安排。”项康点头,又转向张良说道:“子房先生,陈平先生的用意,想必你也明白,到时候我军士卒如果有什么冒犯之处,还请先生千万不要介意。”
“请少帅放心,在下明白。”张良拱手答应,又在心里暗叹了一声,心道:“难怪一直看不起我,自己聪明绝顶就算了,帐下还人才辈出,竟然也能见微知著,马上明白项柱国的真正用意。”
就这样,在刻意的散播之下,项梁刚会师就马上往少帅军队伍里安插了一个监军的消息,很快就在少帅军营地里传开,也迅速随着士卒的活动和与外界的接触,很快就传播到营外。同时按照项康的要求,项庄、项冠和项猷等项家子弟也故意频繁出营,去楚军营地里与项梁、项羽相会,摆出了一幅已经逐渐不把项康放在眼里的架势。
一天之后,在陈平的精心安排下,冯仲麾下的少帅军士卒,还在营外和张良从楚军营地带来的随从发生了冲突,并且还把事情闹得很大,逼得项康和张良只能是亲自出面解决问题,然后项康还佯装赌气,故意在张良的逼迫下把自军士卒痛打了一顿军棍,领着冯仲和晁直等少帅军外姓将领气冲冲的离去。
一直都在严密监视着少帅军和楚军的一举一动,这些情况当然很快就被报告到了章邯的面前,对此,深悉人性弱点的章邯当然是心中暗喜,认定项梁是在准备彻底收编和吞并少帅军,项家子弟也明显倾向于项梁,而项康做惯了老大不甘失权,已经对项梁生出了不满和隔阂,假以时日,必然还有可能直接产生矛盾。
暗喜归暗喜,可是在还没有看到机会出现的情况下,故意示弱的章邯还是没敢有所动作,除了继续严密监视少帅军和楚军的营地情况外,一味的只是让秦军深沟高垒,坚守营地,即便项梁派人寄书约战,主动要求与秦军一决雌雄,不喜欢打无把握之战的章邯还是一口拒绝,耐心的只是等候敌人沉不住气,露出破绽。
如此又对峙了数日,项梁第二次寄书约战,章邯却再一次断然拒绝,楚军营地之中便逐渐传出了秦军已经胆怯的声音,同时荷尔蒙泛滥的项家子弟也越闹越欢腾,不但每天都要在楚军营中聚会,还时常策马出营,在营外空地之上奔跑嬉闹,比试骑射,完全就把十里外的秦军营地视为了无物。
这一天也是一样,在营外尽情的嬉闹了一番后,觉得不过瘾的项羽突发奇想,向负责统率少帅军骑兵的项冠说道:“阿弟,要不这样吧,你去你的营地,挑选一百个骑兵出来,让他们拿包着白灰的长矛和我一个人打,看他们有没有谁能够刺中我,只要有人能够刺中我一矛,我输你十坛子好酒。”
“好,我就不信一百个人都打不过你。”项冠一口答应,立即飞马回营,去集结自己麾下的骑兵,挑选一百名精锐骑兵携带训练用具出营,来和项羽比试武艺。
没有自己的命令,项冠就随意抽调百名骑兵出营嬉戏,这么大的动静项康当然不可能置之不理,所以收到了消息后,项康便马上带着周曾、陈平和一队亲兵出营,亲自到营外来查看情况,还当众责问项冠为何私自调兵出营?不曾想项梁也听到了消息,同样也兴致勃勃的来到了营外,不但拦住了项康对项冠的呵斥,还十分放纵的说道:“康儿,让他们闹吧,叔父也想看一看你的骑兵情况如何。让他们好生表现,如果真有人能刺中羽儿一矛,老夫赏他二十金。”
项梁的吩咐项康当然不敢违背,也只好任由越来越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项冠肆意胡闹,让一百名少帅军骑兵与项羽一人比试骑射,而与此同时,秦军斥候当然也在远处小心的注意着这一情况。
随着项梁的亲自一声令下,比试开始,一百名少帅军骑兵一起拍马,抬矛冲向百步外的项羽一人,项羽却是轻松微笑,先是侧转马头,小跑加速,暂时避开少帅军骑兵的正面冲锋,带着少帅军骑兵在空地上兜了一个大圈子,然后靠着坐骑乌骓马的神骏和惊人骑术,突然在疾驰中变向,从侧面冲进了少帅军骑兵的人群,大喝一声长矛刺出,顿时将一名少帅军骑兵戳飞了出去,继而撞翻了一个同伴。
纯粹就是屠杀,虽说项羽手里的长矛前方包有白灰,为了安全还连金属矛尖都暂时取下,可是在项羽的神力之下,他的长矛每次刺出,基本都能把一个少帅军骑兵刺落下马,少帅军骑兵虽然也有奋力刺击,可是项羽却只是轻松的长矛一挥,马上就能把少帅军骑兵的长矛荡开甚至直接打飞,少帅军骑兵呐喊不绝,却还是被项羽无比轻松的拦腰冲过,坠马失败十余人。
接下来的情况大同小异,靠着乌骓马的神骏迅捷,项羽先是故意领着少帅军骑兵兜圈子,看到机会就马上拦腰冲击,把一个接着一个的少帅军骑兵冲落下马,自身却毫发无伤,在远处观战的楚军将士大声叫好,拼命助威,少帅军将士却是惊叹连连,压根都不敢想象世上还能有如此的盖世猛将。
随着坠马落地的少帅军骑兵越来越多,项羽也明显的越打越轻松,最后干脆连圈子都懒得兜了,直接勒马站在原地,以一只手挥矛轻松应对少帅军骑兵,照样是把少帅军骑兵杀得难以招架,落马不断。不过就在项康看得咋舌的时候,少帅军骑兵中终于站出了一个争气的士卒,不但灵活闪避,接连避开了项羽正面刺来的两记长矛,还险些一矛刺中项羽,同时后面的少帅军骑兵也乘机发起偷袭,好几支长矛几乎同时刺向项羽的背后。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