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当更强(校对)第54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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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吹自擂了一句后,项伯又低声嘱咐道:“子房,一会我的子侄们到齐以后,我就要准备动手了,到时候你可要帮我说话,等我成了这支反秦义军的主将之后,一定封你为大将,将来也一定帮你光复韩国。”
  “我尽力吧。”张良答应,又低声说道:“伯兄,拜托你一件事,还是暂时别把我的真正身份和姓名告诉你的子侄们,继续叫我的化名韩良,也别称我的字。”
  “为什么?”项伯诧异问道。
  “当然是因为项康那个小竖子烂泥扶不上墙,你比他更不如,这支军队不管是继续由他率领,还是由你统率,都很可能不会长久,我得给自己留一条退路!”
  张良心中冷哼,嘴上却说道:“当然是为你好,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曾经在博浪沙刺杀过嬴政那个暴君,暴秦军队如果我在这里,还帮着你们项家举兵反秦,就很可能会集中兵力优先来讨伐你们,到时候事情就麻烦了。”
  不知道张良的心中算盘,人头猪脑的项伯当然是马上点头,说道:“还是子房考虑得仔细,好,我暂时不公开你的真正身份和姓名就是了。”
第八十四章
孝顺侄子
  张良和项伯这对智商严重不对称的好朋友回到县寺大堂的时候,项庄、项猷、项睢和项扬等项家子弟也安顿好了军队,按照项康的要求来到了取虑县寺参与聚宴,县寺大堂也因此变得热闹了起来。
  项伯也还算沉得住气,与几个子侄们见面后,并没有马上提起自己一来就想当老大的事,只是满面笑容的接受儿子、侄子和侄孙(项它)们的跪拜行礼,享受晚辈们的问候尊敬,然后又十分威风的要求几个子侄向张良行礼,要求子侄们象尊敬自己一样的尊敬张良,项家子弟则遵循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对项伯言听计从,也全都向张良行了叩拜之礼。
  好不容易客套完了以后,项伯很是威风的命令项家子弟各自落座,又把张良请到了左列首席,然后一边偷偷瞄着正中主位,一边假惺惺的向项康说道:“贤侄,你是军队的主将,这取虑城也是你打下来的,这正中主位,还是你坐吧。”
  嘴上说着请项康坐上主位,项伯心里当然是在等着项康这个晚辈谦让客气,反过来恳请自己升坐主位,然后项伯当然也不会客气,马上就会坐上代表领导全场的正中主位。然而项伯却做梦都没有想到的是,项康竟然想都不想,马上就拱手说道:“叔父吩咐,小侄不敢违背,小侄斗胆僭越了。”
  说完,项康毫不客气,马上就大步走到正中主位上端正坐下,象往常一样的领导全场。结果看到这点,又听到了项康的答话,之前被项伯一见面就当众羞辱的周曾当然是心中奸笑,张良无奈苦笑,项伯却是张口结舌,说什么也没想到项康这个侄子会这么不客气,连谦让的话都不肯说一句,马上就大大方方的骑到了自己的头上。
  再怎么张口结舌和心中窝火也没用,话是自己说的,项康又是打着服从自己要求的旗号坐到了主位上,木已成舟,项伯也只好强忍着怒气,坐到了右列首席上,周曾则按照项康的吩咐,坐上右列次席,继续以项家子弟的长辈自居,剩下的项家子弟和晁直等人则没有那么多讲究,互相谦让着杂乱落座。
  极不给项伯面子的坐上了领导主位,接下来当然是项康唱主角,一边吩咐差役上菜上酒,一边微笑着向项家子弟说道:“各位阿哥阿弟,还记得不,我们项家人里面,除了二叔父以外,就数三叔父的酒量最好,今天你们可一定要陪三叔父把酒喝好,不把三叔父给灌醉了,军法伺候,听到了没有?”
  “听到了。”
  已经逐渐习惯了被项康领导的项家子弟轰然答应,项康这一辈中年龄最大也身手最好的项庄还马上端杯向项伯敬酒,项伯万分不满项康的领导口气,可是又不好多说什么,只能是举杯与项庄共饮,然后又接受两个儿子和侄子们的轮流敬酒,项康则不断怂恿,假惺惺的发号司令,要求在场众人都向项伯敬酒,把领导威风摆到了十足。
  还是在参与宴会的众人都向项伯敬了酒之后,项康才端起了一杯酒,起身走到了项伯的面前,语气诚恳的说道:“叔父,小侄自幼父母双亡,全靠族中长辈养育照顾才能长大,可以说没有我们项家族中的各位长辈,就不会有小侄的今天,这杯酒是小侄答谢你的,请你务必饮下。”
  言罢,项康一边行礼,一边毕恭毕敬的双手把酒捧到了项伯的面前,项伯则也学了一些项康的不要脸,笑着说道:“你知道就好,行,这杯酒我喝了。”
  接过项康的敬酒一饮而尽后,项伯放下酒杯,正想把话题扯到军队的领导权问题上,不料项康取勺舀酒,又满上了一杯,又捧到项伯的面前说道:“叔父,小侄还得敬你一杯,此前小侄领军杀退攻打下相的暴秦军队之后,请人带信给你,想请你南下继承长大父的武信君封号和大楚上柱国的官职,率领我们项家子弟推翻暴秦,光复楚国。”
  “可叔父你深明大义,时刻不忘在你之上,还有一位二叔父比你更有资格继承长大父的封号官职,又深知临阵换将乃是兵家大忌,毅然拒绝,情愿继续隐居,也不肯南下领军,让小侄放手攻打取僮徐三县,也助小侄成功攻克三城,不计名利的谦让大度,即便古之圣贤,也望尘莫及。这一杯酒是小侄代表我们项家晚辈敬你的,请你务必饮下。”
  听到项康的这番话,项伯脸上的表情当然是要多精彩有多精彩,几次张口想要说点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却又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项伯总不能说项康的话不对,自己是因为担心少帅军是兔子的尾巴长不了,所以才没有抓紧时间南下和项家子弟会合的吧?而那边周曾也好心好意的说道:“伯兄,这是少帅一片的好意,请不要推辞了,你谦让帅位是为了全军将士着想,我们都可以理解,但是这杯酒没必要再谦逊礼让吧?”
  项伯怒视周曾,周曾微笑以对,笑得就好象自己的话都是出自一片好意一样。项康则又催促道:“叔父,请饮下这杯酒吧,这是小侄发自肺腑的崇高谢意,还请你千万不要推辞。”
  项家子弟也纷纷附和,都劝项伯把这杯酒喝下,项伯无奈,只好是再次接过项康敬酒一饮而尽,然后重重放下酒杯,语气不善的说道:“还有什么话,都说了吧。”
  “小侄遵命。”项康一口答应,又取勺再次满上了一杯酒,然后才端起酒杯恭敬说道:“叔父,小侄斗胆,想恳请叔父一事,还是与我们大楚少帅军的全军将士息息相关,望你千万不要推辞,务必要答应。”
  “和全军将士息息相关?”项伯竖起了耳朵,然后赶紧说道:“说吧,什么事?”
  项康不答,只是转向了在场的项家子弟,说道:“各位阿哥阿弟,还有项它,你们都起来,和我站在一起,我接下来对叔父说的话很重要,你们都过来和我一起恳请叔父领受。”
  按照项康的吩咐,在场的项庄、项声、项悍、项猷、项睢、项扬和项它等项家子弟一起起身,全都站到了项康的身后,然后项康才朗声说道:“叔父在上,小侄斗胆,想请叔父你就任楚国大师(太师)一职!”
  “楚国大师?!”项伯再次傻眼,也顿时明白自己落入了项康的圈套。
  “不错,楚国大师!”项康点头,振振有辞的大声说道:“楚国官职之中,以令尹为尊,柱国次之,莫敖再次之,大师又次之。柱国是小侄长大父留下来的官职,理应由二叔父承袭,小侄不敢乱了两位叔父的长幼之序。莫敖虽然位居大师之上,然而莫敖的职责是代表楚王发号司令,现在究竟应该由那一位楚王后裔继承王位,我们还不敢决断,莫敖的官职也不便设立。所以小侄无奈,只能是恭请叔父你就任楚国大师一职,参与谋划军机,请叔父千万不要推辞。”
  “除此之外,小侄还要遥尊二叔父为我们楚国的武信君,上柱国,以及楚国元帅!”项康又朗声说道:“让两位叔父联手统帅楚国的将领士卒,黎庶万民,齐心协力共讨暴秦,再造我楚国的江山社稷!”
  慷慨激昂的说完,项康当然是双膝跪下,将酒杯高举过顶,大声恳请项伯领受楚国大师,然后又回头向项家子弟吩咐道:“各位阿哥阿弟,还不快请我们的叔父就任楚国大师?”
  依照项康的命令,在场的项家子弟全都双膝跪下,恳求项伯就任楚国大师,包括目前还没有任何政治斗争经验的项猷和项睢也是如此。而项伯的脸却一下子变成了铁青色,还恨不得马上把项康这个孝顺侄子当场撕了,酱油都不蘸的生嚼下去——大师这个官职听上去确实不错,等级也非常之高,可是依照楚国的官制,却是既没有实权更没有兵权,实际上只是一个高级参谋,有职无权的政治花瓶!
  而更让项伯吐血的是,项康还早早就把元帅这个头衔硬栽到了项梁头上,彻底堵死了他的嘴,让他想骑在项康头上作威作福都没有任何机会——长幼有序,项伯怎么也不可能和自己的亲哥哥抢元帅头衔吧?
  看不惯项康这么以下犯上欺负自己的好友,张良站了起来,满面笑容的说道:“少帅,你既然遥尊项梁兄为上柱国,又何必多此一举再遥尊项梁兄为元帅?元帅这个职位……。”
  “只能是请二叔遥领元帅!”项康想都不想就打断张良,振振有辞的说道:“元帅一职乃是春秋时晋国首创,其意为将帅之长,小侄若是遥尊了二叔为统帅楚国所有兵马战将的上柱国,又另立一位元帅成为将帅之长,大楚军队岂不就是一军二主,一天二日?所以楚国元帅一职,只能是请小侄的二叔遥领!如此大楚将士才能上下一心,共赴国难,力破暴秦!”
  并不是以口才闻名的张良哑口无言,犹豫了一下才说道:“少帅,还有各位项公子,那么请你们的叔父就任楚国大师,是不是有太僭越了?你们的叔父此前并没有在楚国正式为官,乍一入仕就领受大师,在旁人看来未免有些太过。依我之见,不如请你们的叔父就任左右司马(有兵权)的职位如何?”
  张良这么说当然是以退为进,想让项伯明降暗升,有名誉和借口插手军队,统帅兵马甚至架空项康,可惜张良这次的对手却是多积累了两千多年政治斗争经验的项康,项康马上就大摇其头,反驳道:“叔父恕罪,小侄觉得你此言差矣。小侄的三叔此前虽然是没有在楚国正式为官,但小侄的长大父武信君项燕公尽忠报国,万古流芳,理应福泽子孙,三叔父他是长大父的亲子,也应该恩荫大师,参与谋划大楚朝政,有何太过之处?所以小侄认为,三叔就任楚国大师是当之无愧,也是理所当然。”
  “至于请三叔屈就左右司马,也很不妥。”项康又理直气壮的说道:“左右司马,乃是大楚柱国的左右副手,大楚柱国一职既然理应由小侄的二叔领受,左右司马的人选,当然也就应该由小侄的二叔决定,三叔和小侄又岂能僭越?”(楚国在春秋时设有大司马,左右司马是大司马的左右副手,战国时逐渐取消大司马职位,由柱国实领其权。)
  张良再无话说,只能是把无奈的目光看向项伯,心道:“伯兄,不是小弟不帮你,是你这个侄子太奸猾了,动不动就把你兄长拉出来当挡箭牌,我没办法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这时,项康又再次开口,又一次恳求项伯就任有职无权的楚国大师,项伯明白项康的恶毒用心,可是又无言反驳,只能是板着死人脸说道:“贤侄好意,老夫心领了,但老夫无心入仕,只想做一个自由自在的闲人,让我当楚国大师的事,就免了吧。”
  “叔父,万万不可如此啊。”项康的声音里带上了哽咽,语气伤感的说道:“大楚社稷不幸,一度被暴秦攻灭,现在小侄好不容易拉起一支义兵起兵反秦,正是急需叔父你指点赐教的时候,叔父你怎么能袖手旁观,让小侄和各位阿哥阿弟以稚嫩身躯,挑起这千钧重担呢?小侄大胆,恳请叔父收回成命,就任我楚国大师,指点我们力抗暴秦,光复楚国,叔父,小侄求你了。”
  言罢,项康放下酒杯,连连叩请,还当众流下了伤感的眼泪。而项家子弟还道项康是一片好意,也全都帮着项康恳请项伯领受楚国大师,不象项猷那么坏的项伯亲生儿子项睢还说道:“父亲,康弟是真的尊重你,才请你领受楚国大师,你就答应了吧。”
  “你小竖子懂个屁!”项伯心中咆哮,也有一种想把项睢这个笨蛋儿子撕了的冲动。
  事还没完,见项伯迟迟不肯答应,项康又膝行到了张良的面前,抱着张良的腿哀求道:“韩叔父,你是我三叔的知己好友,你劝一劝他吧,小侄和我们项家子弟,不能没有三叔的指点赐教,你就请他答应了吧。”
  绝望的看了项康一眼,暗暗奇怪了项康有些偏瘦的脸蛋怎么会有这么厚的脸皮,张良只能是更加绝望的看向项伯,语气无奈的说道:“伯兄,这也是令贤侄的一片好意,要不,你再考虑考虑?”
  项伯板着脸不说话,项康则是用力咬了咬牙,装出了一幅象是下定决心的模样,起身走到项伯的面前,依照楚国的宫廷礼节向项伯下拜,朗声说道:“大师在上,请受楚国少帅项康一拜!”
  强行把大师的虚职套到了项伯头上后,项康又飞快转向项庄等人,向他们又使眼色又努嘴,项庄等人会意,纷纷向项伯行礼,一边自称官职,一边大声尊称项伯为大师,项伯虽然还是不说话,项康却又大声说道:“就这么定了,从现在开始,三叔就是我们楚国的大师了!还有,我们也随便把二叔的身份定了,从现在开始,我们就遥尊二叔为我们楚国的武信君上柱国,还有楚国元帅!再无他言!”
  还是习惯了接受项康的命令,项庄和项声等人马上一起答应,全都一起对项伯尊称大师,项伯还是板着脸不说话,心里也更加把项康恨入骨髓,还在心里破口大骂项康的生父,不知道自己的堂弟怎么会生出项康这样的坏种?
  正闹腾得热闹的时候,一个项声的亲兵突然上堂,先是在项声的亲兵队长耳边低语了几句,然后项声的亲兵队长不敢怠慢,马上就向项康和项声拱手说道:“少帅,都尉,刚收到的消息,暴秦的泗水郡郡守赵壮,已经在两天前率领泗水郡兵攻破了蕲县,还屠杀了来不及逃跑的所有陈胜军士卒。”
  喧闹的大堂突然变得鸦雀无声,项康也马上回身,问道:“消息可不可靠?是道听途说,还是我们的细作直接探到的消息?”
  “禀少帅,是我们派去符离的细作直接探听到的消息,应该不假。”项声的亲兵队长如实回答道。
  项康不再说话,只是下意识的转向了周曾,周曾会意,说道:“少帅,不用心存侥幸了,赵壮的下一个目标肯定是我们,现在就只看他是独自出兵,还是联络东海郡,拉着东海郡的郡兵前后夹击我们了。”
  “看他在蕲县和符离呆多久。”项康冷笑说道:“他如果马上过来,那就说明他是想独自讨伐我们。如果他在蕲县和符离一带长期耽搁,那么不用说,肯定是想和东海郡的暴秦军队一起动手。”
  周曾点头的时候,那边项伯一看情况不妙,也马上下定了决心,赶紧收起自己的死人脸,向项康微笑说道:“贤侄,老夫的官职真的不用急,你和庄儿他们也用不着尊称老夫为楚国大师。这样吧,老夫先帮你出谋划策,也乘机了解一下你这支少帅军的具体情况,等你领兵杀退了暴秦的泗水郡郡兵之后,我们再慢慢商议老夫的官职如何?”
  “老不死的,听说情况不妙,马上就又想跑路独自逃命了。”项康心中鄙夷,同时连连摇头,说道:“叔父,不必商量了,就这么定了,名不正则言不顺,还是请你立即就任楚国大师一职。”
  言罢,项康也不顾项伯的坚决反对,当场宣布传令全军,让少帅军的所有将士都尊称项伯为大师,强行把项伯架到最前面吸引秦军火力,让秦军知道在自己头上,还有一个名誉上更大牌的项伯。项伯窝火万分,可是又毫无办法。
  闹出了这么大的风波,接下来的宴会气氛当然是要多尴尬有多尴尬,因为愤怒无处发泄,项伯还在宴会中几次碰翻杯盘,不是撒酒就是洒菜,项康却是孝顺之至,不断的关心问道:“叔父,是不是那里不舒服,要不要小侄传几个医工来给你看?大战在即,你可千万要保重身体啊。”
第八十五章
太打击人了(上)
  被项康强行架上了楚国大师这个政治花瓶的位置后,本来就脾气不好的项伯当然程度变成了一个项家怒汉,不管是看谁都不顺眼,也不管是看谁就觉得火大,当天晚上就没头没脑的把两个儿子项猷和项睢骂了一个狗血淋头;第二天上午项声不过是在县寺里和与自己搭档守卫取虑城的晁直说了几句荤笑话,马上就被项伯数落了半天;下午张良拉着项伯到少帅军的主力营地参观,又因为看少帅军的训练方式不顺眼,把正在督促士卒训练的项悍训斥了一顿。
  甚至就连项家子弟中最注重兄弟情谊的项庄,还有出了名的乖宝宝项它,也没能逃过项伯的魔爪,项家子弟中首位封将的项庄因为给项伯行礼时礼节不够端正恭敬,马上就被项伯冷嘲热讽了一番,逼得项庄只能是当场跪地谢罪。项它则是因为忠于职守,试图阻拦项伯随意翻看少帅军中军大帐里的竹简,被暴跳如雷的项伯吼得畏畏缩缩,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同样只是向项伯连连磕头谢罪。
  别觉得夸张,项伯如果真是什么当老大的材料,那么历史上项梁不幸战死之后,就应该是他这个叔叔带着项氏家族干掉宋义强抢兵权,带着江东子弟破釜沉舟大破章邯了。能被政治能力低下的项羽都压得喘过不气,没有任何单独统兵的记录,又从始至终只敢躲在背后搞一些坑自家人的阴谋诡计,项伯的统军御下之能,当然可想而知。
  项伯的这些所作所为当然很快都被项康先后知道,不过项康却从没打算阻止劝说,原因一是项康的辈分放在这里,以晚辈身份训斥告诫长辈不但不方便,还容易落下不孝的骂名。二是项康还巴不得项伯这么做,知道项伯越是胡作非为乱摆长辈架子,项家子弟就越不可能跟着他走。所以项康当然选择了装糊涂当傻子,只要项伯没有影响到军心士气和军队备战,项康就随便他怎么瞎搞,还乐得看到项伯自己拼命败坏他那点可怜的威望。
  结果事情也正如项康预料的一样,还不到两天时间,项家子弟就已经有些忍受不了了,包括项伯的亲儿子项睢在内,纷纷都跑到项康的面前叫苦,恳请项康出面管束一下项伯这位麻烦叔父,请他少点脾气,少拿自己们当一下出气筒。项康则是好言劝解,又背着项伯置酒安慰这些受了委屈的项家子弟,一边规劝他们不要忘了晚辈身份和长辈的养育之恩,对项伯能忍就忍,该让就让,一边乘机笼络项家子弟,还收到了理想效果,让几乎每一个项家子弟都觉得还是项康好相处好说话,项伯则是一个月经不调还正处更年期的肥胖怨妇。
  不过项康的放纵也多少有些引火烧身,宴席结束后的第三天早上,项伯就又一次带着始终没有主动请求愿意为项康效力的张良来到少帅军的主力营地,还毫不客气的带着张良直接进到了项康的中军大帐,向正在与周曾议事的项康发起了火,道:“康儿,暴秦的泗水郡郡守赵壮,都已经打下蕲县好几天了,怎么还没有他的军情探报?是你忘了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没有派人去探察他的动静?还是你手下的细作都是吃干饭的,到现在还没有送来消息?”
  悄悄的叹了一口气,项康只能是介绍了自己在前天就已经收到了的消息,微笑着说道:“叔父责备的是,小侄也正想派人去城里请你来商议,刚收到的细作消息,赵壮那个匹夫攻克了蕲县之后,很快就移师到了符离休整,还正在那里拼命备战,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应该很快就回出兵来到取虑了。”
  “请问少帅,赵壮有多少兵力?”张良赶紧问道。
  “有五面二五百主(千人将)军旗,另有战车约三百辆,战马大约七八百匹。”项康顺口答道:“具体的兵力情况,因为我们不清楚赵壮在率军出征时是否满编,还有他在攻打铚县和蕲县时的士卒损失,无法肯定,不过我估计至少在四千五左右。另外符离的暴秦军队此前为了防范我们西进,没有参与攻打铚县和蕲县的战斗,所以赵壮如果征调符离的暴秦军队参战的话,他应该可以出动五千以上的军队向我们发起进攻。”
  “那么敢问少帅,你现在能集结多少军队迎战?”张良又赶紧问道:“还有,有没有发现赵壮联络东海郡暴秦军队联手向你发起进攻的迹象?”
  “韩叔父恕罪。”项康依然还是对化名韩良的张良充满戒心,说道:“这些都事关军机,好象不是你应该问的问题。”
  “你韩叔父问的,就是我问的!”项伯又逮到发泄机会,马上就咆哮道:“你既然尊我为楚国大师,那我这个楚国大师就有权参与军机,更有资格知道我们楚国军队的具体情况。你如果不想说,那我这个楚国大师也不想当了,现在就还你。”
  “叔父恕罪,小侄不知道这是你让韩叔父问的。”项康很是无奈的谢罪,然后才说道:“除去必须留下的守城军队,我目前能动用参战的军队,最多只能是有五千多点,很难超过五千五这个数字,另有战车两百乘,战马约六百匹。”
  “还好,实力悬殊不大,只要东海郡的暴秦军队别来捣乱,这场仗有得打。”张良松了口气,又赶紧问道:“那东海郡那边呢?有没有出兵迹象?”
  “目前还没有。”项康如实回答,又说道:“但我们现在也绝对不能排除东海郡的暴秦军队参战,因为此前探到的消息,东海郡的暴秦郡守,早在半个多月前就已经着手集结郡兵,随时都有可能突然南下,从背后捅我们一刀。”
  张良沉默,半晌才说道:“少帅,恕我直言,赵壮如果提兵东进,东海郡的暴秦军队不管是为了暴秦朝廷,还是为了他们自己,都绝不可能袖手旁观,你这次九成九得要两线作战了。”
  “这个还用你指点?”项康再次在心里不自量力的腹诽了张良一句,然后才说道:“预料中的事,我早就做好心里准备了。”
  “那少帅打算如何迎战?”张良又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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