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当更强(校对)第47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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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拦路的两名亲兵上前,象老鹰提小鸡一样的把郑伦给提溜了起来,轻而易举的重新架在晁直面前,郑伦绝望求饶,不过还好,晁直并没有一剑干掉郑伦,而是冷笑着说道:“捆了!这是我送给项少帅的见面礼!”
  冷笑说完,晁直又冲着掌管旗令的自己亲兵吼道:“还楞着干什么?打旗号?全军散开!以一屯为一队,向左右散开!再有,停止过河,已经上船的兵士,全部下船!”
  遵照晁直的命令,晁直从左尉府里带出来的亲兵摇动旗号,在前方列阵的秦军队伍虽然莫名其妙,但由于都是晁直一手调教出来的军队,取虑秦军将士还是忠实的服从了命令,以五十人为一队左右散开,把队列拉得越来越大。同时战车上的秦军将士也遵照晁直的命令,全部掉转车头,把装有利刃的车轭,对准了秦军自己的五十人小阵,然后又依照晁直的命令,全部下车侯命……
  与此同时,项康当然也狞笑着下达了进兵命令,又喝道:“传令全军,高喊投降不杀的口号,举凡放下武器投降者,一律不许杀害!”
第七十三章
战后余波
  还是在少帅军欺近到了百步之内时,以屯队为单位依令散开的取虑秦军才意识到情况不妙,各屯各队纷纷敲响铜锣报警,提醒旗阵危险已经临近,请求旗阵尽快发出旗号指挥应对。
  但是很可惜,取虑秦军的旗阵当然没有答复,同时此前已经登船的秦军将士也依照晁直的最新命令,满头雾水的依令下船,乱糟糟的拥挤在临时码头上,眼睁睁的看着少帅军的主力大队逐渐逼近。
  也算是取虑秦军的运气,为了方便招降和收编取虑秦军,项康这边也下达了严令,要求少帅军的弩手不许首先放箭,不然的话,这么短的距离里,少帅军的乌合之众那怕只是一轮齐射,取虑秦军就非得死伤惨重不可。同时取虑秦军的旗阵也始终没有发出信号让秦军将士放箭,两支军队也因此一静一动,距离不断的互相拉近,彼此间却不放一弩,不射一箭。
  欺近到了距离秦军只有五十步的时候,项康终于下达了总攻命令,战鼓敲响间,少帅军的乌合之众们高喊着投降不杀的口号冲锋前进,队形有些凌乱的冲向彼此间已经互相拉开很大距离的秦军小队,秦军将士大慌,也终于有人抵挡不住心中的恐惧,没有收到命令就自行放箭,然而秦军这边才刚开始自行放箭,蓄势已久的少帅军弩手马上就是乱弩齐发,顿时就把无数的秦军将士射死射伤,秦军各屯队也因此出现混乱。
  没有任何的悬念,面对着自行解散军阵的敌人,少帅军将士再是什么样的乌合之众,也能象潮水一样的涌向敌人,迅速将秦军的小屯队逐一包围。而与此同时,已经叛变的秦军主将晁直也图穷匕见,大声喝令码头上的秦军将士放下武器投降,同时由晁直亲自控制的秦军传令兵也快马传令秦军各支屯队,让秦军屯队也放下武器,向少帅军将士投降。
  取虑秦军因此彻底大乱,有许多秦军士卒因为晁直的余威尚在,条件反射般的主动放下武器准备投降;也有许多的秦军士卒难以置信的慌张叫嚷,根本不敢相信这是来自自军主将的命令;还有一些反应快的士卒迅速回过神来,知道情况不妙,或是跳上船夺船逃命,或是四散而逃。同时晁直还命令自己的亲兵放倒军旗和帅旗,主动放弃指挥权,也帮少帅军打击秦军的军心士气。
  敌人自绑手脚到了这个地步,少帅军这一仗再打不赢简直就该买块豆腐集体撞死算了,兴奋到了极点的欢呼声中,少帅军将士一边高声大喊着投降不杀,一边挥舞武器逼迫被包围的敌人投降,秦军队伍中虽然也有不少人选择反抗,但照样招架不住少帅军以多欺少的王八拳,脱离队列者很快被杀,躲在队列里的因为同伴一片混乱缺乏掩护,同样被很快砍倒剁翻。而更多的秦军则因为寡不敌众和士气低落的缘故,纷纷选择了放下武器投降,少帅军势如破竹,接连击破多个秦军屯队,也迅速将余下的秦军屯队包围,彻底切断了秦军屯队互相之间的联系。
  少帅军才刚杀到面前,晁直马上就带着他的亲兵队举手投降,而看到主将带头投降后,后面码头上的秦军更没了抵抗决心,大部分人有样学样,和晁直一起弃械投降,只有极少数人跳上船只逃向泗水西岸。少帅军将士则高歌猛进,以最快速度冲上码头抢夺船只,俘虏大量秦军将士的同时,又缴获了许多秦军来不及转移到西岸的粮草辎重。
  余下的战事依然是以屠杀和抓俘虏为主要任务,不过胜局已定,项康也没兴趣再去关心怎么收尾,把清剿残敌和抓捕俘虏的任务交给了项庄和项声后,项康第一件事就是派人把双手被缚的晁直请到了自己面前,一边下马亲自给晁直松绑,一边连声致歉道:“晁大兄勿怪,下面的人不懂事,不知道大兄你弃暗投明的决心和善意,还把你给绑了,也怪我来不及交代清楚,冒犯之处,万望恕罪。”
  手忙脚乱的给晁直松了绑,项康又向晁直双手抱拳,诚恳说道:“晁大兄,关于丘嫂和贤侄、贤侄女她们的事,小弟我必须向你当面请罪。小弟我为了劝你投降,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就悄悄派人打着你的旗号去迎接她们。现在下面的人可能是做事不力,不但没能把丘嫂和大兄你的儿女接来,还害得她们身陷险境,这都是小弟之罪。小弟我罪不容赦,请大兄责罚。”
  言罢,项康装模作样,居然还要向晁直跪倒谢罪,已经没有任何退路可走的晁直当然是赶紧把项康搀住,连声说道:“少帅,太过了,太过了,你派人去接我的家人,也是一片好意,更是对罪将的一片关爱之情,罪将岂能怪你?”
  硬搀住了项康,晁直又反过来向项康双膝跪倒,抱拳说道:“项少帅,罪将晁直为虎作伥,竟然敢伙同僮县的暴秦军队前来攻打于你,少帅你不但没有责怪,还先后两次遣使招降罪将,罪将无以为报,惟有自散兵马,助少帅获取小胜。现罪将情愿归降,若少帅不弃,罪将愿为少帅效劳谢罪,赴汤蹈火,誓无二心。”
  项康爽朗大笑,赶紧搀起了晁直,微笑说道:“晁将军,你肯归降,实在是太好了,你知道吗?每次看到你麾下军队的严整军阵,我都是羡慕得直流口水啊,以后我的军队操练可就拜托你了,请一定要帮我好好训练军队,让我的麾下将士也能象你的将士一样,布兵排阵间疾如风、徐如林,不动如山!”
  明白项康这是在表示将要重用自己的意思,晁直当然马上表示感谢,项康则又安慰道:“还有,请大兄放心,我会尽快设法营救丘嫂和你的孩子们,不管想什么办法,都一定会全力把他们救回来,让她们和你团聚。”
  晁直的表情有些古怪了,先道了谢,然后才咬牙切齿的说道:“少帅,倘若有一天,你真能把我家那个贱人抓到,罪将只有一个请求,就是把那个贱人交给我,让我亲手收拾她!”
  “大兄此言何意?”
  性格比较纯真的项康一时没回过神来,脱口问了一句晁直的伤心事。不过还好,晁直知道是项康无心之失,也没放在心上,只是说道:“少帅,罪将的家丑,罪将自己实在是无颜吐露,具体你问取虑县令那个畜生派来骗我的取虑主吏掾郑伦吧,适才罪将已经把他抓了,做为见面礼,请你处置。”
  说完了,晁直还真请项康的亲兵押来了全身被五花大绑的郑伦,而项康也明白其中肯定有什么原因,还肯定关乎到晁直的家丑和面子,所以项康也没迟疑,马上就喝道:“胆敢陷害晁将军的人,还留着干什么?斩了!”
  “少帅饶命,少帅饶命啊!”
  郑伦魂飞魄散,赶紧大喊大叫着求饶,可惜项康的亲兵却不做理会,只是一边把他按了跪下,一边拿来斧头准备砍他的脑袋。死到临头的郑伦则是急得满身大汗,还突然的灵机一动,赶紧改口大喊道:“少帅,先别杀我,我有重要的军情要向你禀报,和泗水郡郡军有关的重要军情,也是对你十分重要的军情,请给罪员一个立功赎罪的机会!”
  “和泗水郡郡军有关的重要军情?”项康心中一凛,也下意识的大喝道:“且慢!”
  亲兵依令住手,项康却没有急着向郑伦问话,只是转向了旁边的晁直问道:“晁将军,假如这个郑伦交代的军情真的十分重要,能否给他留一条命。”
  “少帅请自决,罪将和他没有什么私人过节。”
  晁直爽快的回答,项康点了点头,然后才转向郑伦说道:“说吧,什么重要军情,如果真的对我十分重要,我可以饶你一命。”
  “多谢少帅,多谢少帅。”郑伦赶紧点头,然后才战战兢兢的说道:“项少帅,罪员也是昨天早上才知道的重要消息,泗水郡的郡军,在短时间内是肯定来不了下相这边了,不但来不了下相,还连取虑、僮县和徐县这些地方,也没办法很快就派兵增援。所以少帅,你的军队在泗水郡的东南部,实际上已经是没有对手了,这个重要军情够不够换罪员的命?”
  眨了一下眼睛,项康脱口问道:“为什么?泗水郡的郡军,为什么在短时间内没办法来下相这边?”
  “因为泗水郡的蕲县那边,也出了一股乱贼……,哦不,也出现了一支反秦义军。”郑伦哭丧着脸说道:“领头的一个叫陈胜,一个叫吴广,他们先是攻占了蕲县县城,又派一个叫葛婴的将领打下了铚县,铚县距离泗水郡的郡治相县只有两百来里,所以泗水郡的赵郡守就算集结起了郡军,也必须得先对付那支义军,拿回铚县和蕲县,就没办法立即来下相这边了。”
  郑伦还没把话说完,项康就已经紧攥起了拳头,心中波浪起伏,激动得几乎想要大喊大叫,也万万没想到陈胜吴广已经动了手还这么够义气,围魏救赵先打了与泗水郡治相县接壤的铚县,为自己分担了巨大压力。而好不容易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后,项康也点了点头,说道:“好,暂时先饶你一命,押下去,容我以后再仔细审讯。”
  这时,渡口战场的战斗也已经基本接近了尾声,群龙无首的取虑秦军大部分选择了放下武器投降,少数反抗者也被人多势众的少帅军迅速消灭,同时在抢到了一些船只后,少帅军将士又迅速横渡过河,几乎完整无损的缴获了取虑秦军之前搬运过河的军械辎重。而初步的战果统计送到了项康的面前后,项康更是乐得一蹦三尺高——竟然足足抓到了七百多秦军俘虏!还绝大部分都是主动放下武器投降的秦军俘虏!
  “回城!开庆功宴!今天晚上,我们喝一个高兴!”
  骨子里其实十分抠门吝啬的项康终于大方了一把,领着喜气洋洋的军队带着战利品凯旋回城后,项康先是安排项声率军在城外抢修了一个战俘营,暂时安顿俘虏准备收编,然后马上下令杀猪宰羊,犒赏三军,又在下相县寺中召开盛大的庆功宴会,把在练兵方面颇有本事的晁直请到首席落座,与自己的新老部下同席共欢。
  好不容易收拾完城外的所有秦军,这些天来因为精神压力巨大其实一直都没有睡好的项康终于轻松之后,当然是和众人开怀畅饮,还直接被兴高采烈的项家子弟灌得酩酊大醉。不过还好,不管再醉,项康都没忘了安排项家子弟带着军队严密控制城防和城内要害,还有安排专门军队守卫战俘营,又在天色全黑后强撑着上城巡视了一圈,然后才回到自己的住处休息,一躺下去就人事不知。
  昏昏沉沉中,项康发现有人似乎在用锦帕在给自己擦脸,随手摸去触感柔软,还似乎是一只温软嫩滑的小手,项康也顿时在睡梦中淫笑了起来,含糊说道:“来,姀儿,让姐夫再亲亲。”
  柔软的小手突然变得有些僵硬,项康却毫不察觉,只是喃喃念着虞姀小丫头的名字,重新进入了梦乡。黑暗之中,则隐隐传来了一声幽怨的叹息。
  还是一觉睡到了大天亮,睁开眼时,项康才发现自己的正牌未婚妻虞妙戈正伏在房间里的书案上小睡,不过因为喝得太醉的缘故,项康却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忘得干干净净,还极度厚颜无耻的坐到了自己未婚妻的身旁,突然张手抱住虞妙戈,好在虞妙戈及时惊醒,躲开了项康已经凑到了面前的嘴巴,羞涩嗔道:“刚醒就这样,羞不羞?”
  “咱们马上就要正式成亲了,有什么可羞的?”
  项康嬉皮笑脸,又要强吻虞妙戈,虞妙戈坚决推开起身,硬逼着项康马上喝自己亲手做的醒酒汤,然后才柔声说道:“来了好几拨人找你,听说你还没醒,就又到前面等着去了,快洗了脸梳了头去办你的公事吧,我们的事,以后再说。”
  项康无可奈何的答应,又在虞妙戈侍侯自己洗脸的时候随口说道:“妙戈,有件事你可别介意,我们的事恐怕得拖一拖。我听到消息,暴秦的泗水郡军在短时间内来不了下相,如果这个消息属实的话,我打算亲自领兵去攻打取虑、僮县和徐县,乘着这个机会赶紧把地盘展开,也把军队扩大,这样等泗水郡军来了以后,就有把握对付他们了。但是我这一去,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我们成亲的日子,有可能要拖一拖了。”
  虞妙戈难得没有对项康百依百顺的一口答应,迟疑了一下后,虞妙戈还反问道:“你一定要亲自去?”
  “没办法,没人可用。”项康十分无奈的说道:“新投降的晁直,还有冯仲和周曾他们,目前还不敢对他们放手用,我的那些兄弟们又只会用蛮力,叫他们带军队去攻城,我又不放心,所以只能我去。”
  虞妙戈还是不愿接受项康的安排,替项康梳头的时候,虞妙戈又柔声说道:“我想和你一起去,在外面没有细心的人服侍你,我不放心。”
  “妙戈,这个我不能答应你。”项康也是难得拒绝未婚妻的要求,说道:“太不方便了,军队里都是男人,你一个女孩子去了,实在太不方便。”
  轻轻梳着项康的头发,虞妙戈突然说道:“那我和小妹一起去好不好?我们两姐妹有伴,互相可以照应,也可以一起照顾你的饮食起居。”
  项康惊讶回头,见虞妙戈虽然神情温柔,一双美目却紧紧盯住了自己的眼睛,似乎在仔细观察自己的神情反应,已经偷吃了小姨子的项康不由有些心虚,忙又摇头说道:“还是不行,大楚义军才刚起兵,我身为全军主将,带两个女孩子在军营里同吃同住,会影响军心士气。”
  虞妙戈不说话,因为虞妙戈已经敏锐的发现,项康并没有拒绝让虞姀也随时跟在身边。不过还好,虞妙戈最大的优点就是性格柔顺和通情达理,知道项康才刚起步,不想过于拖项康的后腿,便也强行忍住了已经想要涌出的泪水,点了点头,声音有些艰难的说道:“那就算了,我在这里等你回来吧。”
  虞妙戈的勉强表情同样没有逃过项康的眼睛,虽然不知道原因,项康却益发的心虚,忙转移话题说道:“放心,我会安排可靠的人和可靠的军队留守下相,你和小妹的安全不会有事的。”
  虞妙戈勉强点头,不再说话,项康心中也更加的心虚和愧疚,不知道该如何继续与未婚妻交流。仍然还好,就在这个时候,门外及时传来了项它的声音,说道:“季叔,韩离来了,就是一直替我们和三叔父联系那个韩离,他到县寺门口求见,说是想和你见面,我已经让人把他请了进来,你什么时候见他?”
  “韩离怎么来了?”项康开始还有些迷惑,不过稍微一盘算后,项康很快就恍然大悟,暗道:“是来打听了解我这里的情况,摘桃子的人,就要来了。”
  也正是因为心里明白韩离是来替自己那个不要脸的三叔打头阵,项康顿时就有些犯愁,不知道自己那个厚颜无耻的三叔如果真的跑来摆长辈架子,逼着自己把兵权交给他,让他来当少帅军的老大,自己究竟该如何应对?
第七十四章
谨慎三叔
  虽然明知道韩离是来替自己不要脸的三叔打前站,然而毕竟韩离是项康的旧交,不但关系一直都过得去,还曾经帮个项康的大忙,同时严格来说,项康还有一个不小的把柄被韩离握在手里,所以心里再是如何的不乐意,梳洗过后,项康还是穿上了虞妙戈亲手为自己缝制的细纻深衣,到前堂来与韩良的心腹家人韩离见面。
  到得前堂时,韩离正在和项扬、项它有说有笑的聊着什么,还聊得十分开心,项康还没进门就已经听到了他们的说笑声,为了不让韩离觉得自己其实并不欢迎他到来,项康也强迫自己露出了笑容,一边抬腿进门,一边微笑问道:“在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阿哥,季叔。”项扬和项它还是有些不习惯称呼项康自封的官职,对项康仍然还是用了原来的称呼,反倒是为人精明的韩离有些眉眼,一边起身向项康拱手行礼,一边笑呵呵的说道:“草民韩离,见过项少帅。少帅,几个月不见,不但更加英武过人,身份也完全不同了,恭喜啊,恭喜。”
  “韩兄,我没欠你钱吧?何必要这么讽刺我?”项康苦笑说道:“刚才梳头的时候,我现在什么样子,我在铜镜里可是看得清清楚楚,连续好多天没睡好,昨天晚上的宿醉又没醒,眼圈黑得象涂了墨,这个样子也能叫英武过人?你想说好话,换个词行不行?”
  韩离大笑,双手抱拳摇晃着说道:“少帅还真是一点都没变,说话还是这么直接。行,是我拍错了马屁。不过项少帅,在下真的是把你佩服得五体投地了,不但首举义兵宣誓要光复旧国,还用兵如神以少胜多,以弱胜强,打得僮县和取虑的暴秦军队屁滚尿流,全军覆没。厉害,厉害,厉害得在下就是想不佩服都不行。”
  “过奖了,运气好而已。”项康谦虚,然后一边招呼韩离坐下说话,一边随口问道:“什么时候来的下相?我三叔和韩叔父他们,现在还好吧?”
  “来了有几天了,不过这边当时在打仗,怕被暴秦军队抓到,没敢过来和少帅联系,就又折回去住在下邳的窑亭,还是昨天晚上听说少帅你彻底破了暴秦军队,才又连夜南下来的。”韩离如实回答,又说道:“项先生和家主他们都很好,承蒙少帅挂心了。”
  “是三叔和韩叔父派你来的?”项康又随口问道。
  “不错,是他们派我来的。”韩离点头承认,又说道:“项先生和家主让我带一个口信给你们,说是如果有需要的话,可以随时带着你们的两位叔母去下邳投奔他们,他们不管想什么办法,都会尽力护你们周全。不过现在看来,应该没这个必要了。”
  “说得好听,我如果真的兵败如山倒,带着项家子弟和两位叔母去下邳投奔你们,我就不信你们真的有胆子收留我们这帮反贼。再说了,这么一大帮子人往北逃,暴秦军队就是傻子也会前堵后追斩草除根,我们又那来的机会逃到下邳找你们帮忙?”
  项康心中冷笑,很是不屑项伯和韩良口不对心的便宜话,不过心念一转之后,项康却又从韩离的话里听出了一些蛛丝马迹,忙问道:“韩大兄,我三叔他们,是什么时候知道我和兄弟们举兵反秦的?”
  “早就知道了。”项伯和韩良事先没有交代韩离保密,韩离当然说了实话,道:“少帅你刚带着楚国义兵光复了下相城,项先生他就已经听说了少帅你的壮举,也马上派我来下相打听消息。”
  “那我三叔为什么不亲自来下相?”项康问了一个关键问题,道:“他是我们项家子弟的长辈,听说我们重举楚国大旗,还一举光复楚国旧地下相城,应该是马上亲自来和我们会合才对啊?为什么他不亲自来,反倒派你来打听消息?”
  “这个……。”韩离楞了楞,这才想起项伯是应该亲自来下相和项家子弟联系的,然后也只好如实回答道:“这个我没问项先生,不过我估计,项先生应该是见情况不明,不敢轻举妄动。因为我的家主在谈到少帅你的义举时,虽然万分赞赏,却也十分担心少帅你顶不住暴秦军队的反击,反秦复楚之举,恐怕只是昙花一现。”
  项康恍然大悟,暗道:“难怪没急着来下相摘桃子,原来是怕我顶不住敌人的反扑,就算摘到了桃子就很可能陪着我兵败身死,所以想先看看情况再说。打得好算盘,现在我既然已经顶住了秦军的反扑,手也就应该伸过来了。”
  得出了这个结论后,心眼活泛的项康又突然灵机一动,在心里说道:“既然我那个吃里爬外的无耻三叔这么贪生怕死,那我为什么不再吓一吓他,让他乖乖的在下邳再躲一段时间?然后我乘机巩固我的权力地位,提拔重用绝对不会跟他走的外姓将领,再等他明白过来想要伸手的时候,桃子不就没有那么好摘了?”
  想到这个主意,项康脸上的笑容当然变得更加亲切,马上就点头说道:“韩叔父所见极是,其实收到暴秦军队出兵反扑消息的时候,我也是紧张得几乎就想解散军队独自逃命,还早早就给自己安排好了身后事。只是没想到僮县的暴秦军队轻敌大意,竟然会给我偷袭得手,更没想到我的粗浅离间竟然会轻松得手,让取虑县令怀疑取虑暴秦军队的主将晁直有反叛之意,想把他骗回去处死,硬生生的把晁直逼得向我投降,这场下相保卫战能够打到这个地步,真的只能说是我运气太好。”
  “少帅谦虚了。”韩离赶紧说道:“刚才项扬和项它两位公子,已经把这场大战的前后经过仔细对我说了,下相大战能够获胜,全是因为少帅你用兵如神,料敌机先和施谋用计的本事更是鬼神莫测,事事处处都抢占上风,所以才能打得这么漂亮,绝对不止是运气好这么简单。”
  “过奖,过奖,真的是运气。”项康继续谦虚,又叹了口气,说道:“接下来我还会不会有什么好的运气,就真的不敢说了,只希望下次也能顶住吧。”
  “怎么?又有暴秦军队要来攻打下相?”韩离惊讶问道。
  “那是当然,暴秦军队怎么可能会眼睁睁的看着我在下相逍遥?”项康又叹了口气,说道:“虽然有消息说,泗水郡的暴秦军队或许在短时间内不会出兵下相,可这个消息究竟是真是假,谁也不敢保证。还有,下相旁边下邳和凌县的暴秦军队也还没有出手,谁都不敢担保他们不会突然出兵,向下相发起进攻,到时候我还能不能挺过去,真的是只有天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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